美國高揚民主的旗幟，熱衷於(yu) 在世界上推行民主製度，宣稱美國民主代表著文明理想，有著普世價(jia) 值，試圖按自己的意誌和國家戰略建立所謂的民主世界，貌似美國是民主製度的衛道士。但具有諷刺意義(yi) 的是，直到建國近200年的時候，美國才停止拒斥民主製度，上個(ge) 世紀60年代才完成了公民權製度的構建。如果民主被認為(wei) 是神聖的製度，美國自身的行為(wei) 和民主實踐就是反麵的證明。

　　一、共和與(yu) 民主的矛盾

　　美國的憲政製度充滿矛盾，曆經200年共和與(yu) 民主之爭(zheng) ，直接民主製與(yu) 代議民主製之爭(zheng) ，今天美國的政治製度雖然仍然有著影響力，但是出現了政治和理論困境。

　　（一）美國的憲法製度不是民主製。美國建國時，出於(yu) 對民主可能產(chan) 生下層民眾(zhong) 決(jue) 策導致資本權力失控的擔心，設計了各種保護少數人（富人）權力的法律製度，實行了避免多數統治的共和製，而不是代議製民主製，更不是直接民主製。美國當代更多地把共和製稱為(wei) 民主製，是想讓民眾(zhong) 覺得美國的製度就是“主權在民”的民主製，以偷換概念的方法使民眾(zhong) 感到自己在管理國家。美國堅持宣傳(chuan) 民主製，避談共和製，是有政治目的的。民主製度的定義(yi) 被混淆，導致了兩(liang) 個(ge) 世紀的關(guan) 於(yu) 民主製度內(nei) 涵的論爭(zheng) 。

　　（二）美國政府不熱衷於(yu) 推行民主。美國聯邦政府建立後，沒有認真落實《獨立宣言》宣稱的價(jia) 值理想，沒有積極推進民主製度建設。聯邦憲法中規定了議會(hui) 、總統、最高法院等權力，卻沒有公民權利的內(nei) 容。在聲稱“人民主權”的國家，憲法中隻字未提人民的權利，不是疏忽和失誤，而是統治階層有意拒斥推行自由理念和民主製度。美國不積極兌(dui) 現《獨立宣言》，在民眾(zhong) 大規模的社會(hui) 運動下，美國才被迫出台了《權利法案》。美國在很長的曆史時期沒有按照“人生而平等”的準則廢除奴隸製和種族歧視製度，也沒有改變婦女的從(cong) 屬地位。憲法完全把黑人奴隸和印第安人排斥在外，不僅(jin) 不給予他們(men) 民主權利，甚至把種族歧視規定寫(xie) 進了憲法。嚴(yan) 重的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經過民眾(zhong) 流血鬥爭(zheng) 才得以解決(jue) 。直到1920年美國女性才獲得了投票權，美國黑人經過了無數代人的奮鬥與(yu) 抗爭(zheng) ，20世紀60年代才爭(zheng) 得了參加投票選舉(ju) 的權利。

　　（三）美國式民主不重視真正的平等。宣稱擁有平等權利的美國，曆史上從(cong) 來不認真對待平等問題。美國式民主，在相當長曆史時期，有權參加投票的隻是那些有資產(chan) 和納稅的有錢人，隻占人口的1/10。美國財產(chan) 占有嚴(yan) 重不平等，財富的壟斷導致了貧富差距進一步拉大，造成不同階層之間的鴻溝。據美國政府的統計，當前占美國總人口5%的最富的人的收入，占美國總收入的50%以上，而占總人口1%的最富的人占美國財富總量的38%，占總人口80%的一般家庭的財富隻占美國財富總量的17%。經濟上的不平等導致政治、教育、衛生等社會(hui) 各個(ge) 方麵的不平等。社會(hui) 矛盾衝(chong) 突剝去了民主的假象，“占領華爾街”的抗議者抗議社會(hui) 的不公，發出了“在美國，1%的富人擁有著財富，99%的人為(wei) 國家納稅，卻沒有人真正代表我們(men) ”的呼聲。實際上，美國對社會(hui) 平等和人民主權的神聖原則始終不重視，美國社會(hui) 嚴(yan) 重不平等的現實剝去了民主製度的粉飾。

　　（四）美國式民主製保護的是資本利益。當代美國，政治統治主要是通過各種利益團體(ti) 妥協而得以實現，美國製定聯邦憲法，強調防止為(wei) 少數人的不法利益所左右，但現實的美國是利益集團和金權政治所主導，私人的利益集團實際上左右著社會(hui) ，民主正在越來越丟(diu) 掉了人民主權的掩飾，美國的民主社會(hui) ，對私人的利益集團的操控采取承認和保護的態度，現代的民主製與(yu) 資本經濟利益結合在一起，從(cong) 而形成了資本政治。

　　（五）美國民主規避不了腐敗問題。美國民主製社會(hui) 形成了大的政黨(dang) 和“利益集團”，全部政治過程就是各種利益團體(ti) 之間在政治上討價(jia) 還價(jia) ，利益集團通過各種手段對於(yu) 國家政策施加影響，政治交易充滿了腐敗。美國式民主曆程充斥著腐敗，用錢賄賂選舉(ju) 的代表、新聞媒體(ti) 和記者，政府和金錢操縱選舉(ju) 等現象比比皆是。美國從(cong) 政治到資本市場上醜(chou) 聞層出不窮，社會(hui) 上功利主義(yi) 和個(ge) 人主義(yi) 橫行，道德醜(chou) 聞和政治領導人醜(chou) 聞不斷，美國現實社會(hui) 同宣稱的社會(hui) 理想完全不同。

　　（六）美國熱衷對外推行民主製度。二戰後美國開始高調宣揚民主，把民主說成是社會(hui) 理想，對外積極推廣民主製度。美國以自由選舉(ju) 為(wei) 幌子，宣傳(chuan) 隻要實行民主製度就能解決(jue) 不發達和社會(hui) 動蕩問題，把國家不發達的原因都歸咎於(yu) 不民主，全力在世界上推廣民主製度，甚至不惜運用武力推翻合法政權。但是，將民主引入發展中國家帶來的是社會(hui) 混亂(luan) ，經濟停滯，道德淪喪(sang) 。美國對全世界輸出民主，但卻實行雙重標準，無視民主的宗旨和國際法，動輒使用武力，在世界上引起了混亂(luan) 和恐怖主義(yi) 。美國起勁向其他國家實行民主，而不是創造條件真正實現宣稱的“主權在民”的本國民主製度，說明了美國式民主的利己性、強權性的實質。

　　二、自由與(yu) 民主的矛盾

　　建國初期，美國共和主義(yi) 占了上風，共和主義(yi) 思想，價(jia) 值觀中同時包含了自由、民主等思想元素，實踐中則把自由和民主價(jia) 值當作工具，將其融入共和製中。

　　共和製思想強調政治權力的公共屬性，共和政體(ti) 奉行的政治原則不是民主製的人人平等，而是等級平等製度，嚴(yan) 格從(cong) 政治角度界定平等，堅持不涉及任何財富分配的均等權利。美國建國時崇尚羅馬共和國的製度模式，吸納了古羅馬的共和製思想，但由於(yu) 建國時美國受到自由主義(yi) 和民主理念的強大影響，美國共和主義(yi) 與(yu) 自由、民主等思想進行了長期博弈。為(wei) 調和與(yu) 自由、民主價(jia) 值的矛盾，美國訴諸於(yu) 法治與(yu) 憲政，確立了憲政和法律的神聖地位，認為(wei) 憲政民主是實現個(ge) 人權利的根本途徑，憲法對於(yu) 政府和公民具有最大的權威。但是憲政與(yu) 自由、民主有著巨大的邏輯矛盾，在信奉自由民主價(jia) 值觀的國度裏，把憲政放在超越一切的神聖地位，難以找到政治上的合法性根據。

　　自由主義(yi) 是由理性主義(yi) 抽象、從(cong) 概念中推理出的價(jia) 值觀，抽象的個(ge) 人權利是自由主義(yi) 民主理論的出發點，反對任何超越抽象個(ge) 人權利的政府權力權威，反對建立強大的國家和國家秩序。自由主義(yi) 在美國政治實踐中並不成功，被認為(wei) 隻能發生無休無止的衝(chong) 突和紛爭(zheng) ，妨礙政府推進公共福祉和治國安邦。共和政治約束了絕對自由的理念和行為(wei) ，自由主義(yi) 被迫適應共和製度建設的製度形勢，形成了自由主義(yi) 的民主理論。美國自由主義(yi) 民主理論，不是強調人民參與(yu) 和決(jue) 定，而是重在通過選出代表參與(yu) 民主決(jue) 策，通過競爭(zheng) 性政黨(dang) 選舉(ju) 等機製獲取權力。自由主義(yi) 的民主論強調為(wei) 了保護個(ge) 人權利，人們(men) 通過訂立社會(hui) 契約建立國家，以保護個(ge) 人權利免受他人侵犯，認為(wei) 國家權力是個(ge) 人自由主權的延伸，同時自由主義(yi) 民主堅持個(ge) 人自由的價(jia) 值，國家製度隻是保護個(ge) 人自由的體(ti) 製。美國在憲政製度實踐中，關(guan) 注自由和民主的矛盾，但體(ti) 製實驗證明自由主義(yi) 在政治體(ti) 製中不可行，建設一個(ge) 強大國家需要權力權威使之有效運行，共和主義(yi) 把權威和秩序視為(wei) 實現自由的前提，在政治實踐中約束和統轄自由主義(yi) 。共和價(jia) 值觀製約了絕對自由的理念，置換了自由主義(yi) “不受約束”的內(nei) 涵，把自由主義(yi) 納入到共和主義(yi) 的體(ti) 係中。美國共和自由觀引導了自由主義(yi) 的重大轉向，拋棄了自由主義(yi) 的基礎和理論的神聖。

　　近幾十年美國開始強調共和與(yu) 代議製民主是相通的，不顧共和與(yu) 民主價(jia) 值理念、目標和製度構架性質的不同，宣稱美國就是民主製度，實際上想表明美國堅持的是人民主權原則，是一切權力皆來自人民，政府代表人民的意願。但是，民主政治應該體(ti) 現在國家在重大決(jue) 策上，通過製度體(ti) 現人民的願望，僅(jin) 僅(jin) 是公民選舉(ju) 領導人的製度，失卻了人民參與(yu) 決(jue) 策的民主實質，選民又難以有效地控製政治領域實際執行過程，民主政治在美國並沒有真正的實踐。

　　三、美國民主製度的本質：為(wei) 富人的民主

　　美國建國後的曆史進程中，始終麵臨(lin) 著製度實踐中的困境，不斷調整著製度形式，進行了製度結構與(yu) 意識形態的調適，形成了複雜的製度構架和多元價(jia) 值理念的製度。今天複雜的美國式民主製度，已經難以從(cong) 實際運行中表現出來的形式來認知，需要探索美國製度的內(nei) 生機製和深層動因。

　　（一）民主製度的曆史探析。美國長期不熱衷於(yu) 民主製，現今卻積極宣揚民主製，弄清這一矛盾的態度，需要清楚曆史上真正民主製度。民主作為(wei) 國家政治製度，首先出現在古希臘的雅典城邦。普遍的說法是，由公元前6世紀梭倫(lun) 奠基，經由克裏斯特尼的改革，在伯裏克利時代趨於(yu) 成熟，而實際上民主製度是在伯裏克利時代才實現的。但到現在為(wei) 止，世界上幾乎沒有“複製”雅典式的民主製的例證。美國對雅典民主製有著實用主義(yi) 的態度。一方麵憎惡真正的民主製，攻擊雅典民主製是“暴民統治”，是對少數人（富人）的侵犯。早期美國統治者認為(wei) “民主是一個(ge) 最壞的字眼”，認為(wei) 人民統治或政府遵從(cong) 大多數人的意願的民主是一件壞事，是“對於(yu) 個(ge) 人自由和文明生活的優(you) 雅質量都是有致命危害的。”這是針對代議製民主說的。另一方麵在需要證明代議製民主的正當性和利用民主價(jia) 值觀的神聖性征服世界時，美國就稱為(wei) 民主製度起始於(yu) 偉(wei) 大的雅典民主製度，試圖把現今選舉(ju) 式的少數人統治製度與(yu) 雅典的民主製度相聯結，證明美國等國家實行的是“主權在民”的民主製度，由此美國有了強製其他國家實行民主的道義(yi) 權威。美國對真正民主製度的矛盾態度說明了其對民主製度內(nei) 在的政治動機。

　　(二）美國共和主義(yi) 憲政製度解讀。美國在建國時期按照共和政治理念設計了政體(ti) ，排斥民主製度，即使是對代議製民主也持反對的態度，始終把美國政府稱為(wei) “共和政府”，而不是今天美國標榜的“民主政府”。獨立戰爭(zheng) 後美國各州掀起了民主浪潮，社會(hui) 下層積極參政，平民主義(yi) 威脅到了各州富人紳士們(men) 的財產(chan) 權，為(wei) 此統治者欲通過製定新憲法來解除民主對財產(chan) 的威脅，將民眾(zhong) 排除在政治體(ti) 製之外。美國“憲法之父”漢米爾頓和麥迪遜認為(wei) ，製定美國憲法的目的是用來“阻止民主的冒失表現”，美國憲法遵循的原則是“應該這樣組成政府，使富裕的少數人得到保護，不受多數人的侵犯”，為(wei) 此美國在各州進行共和政體(ti) 的實驗。由於(yu) 美國《獨立宣言》宣稱的民主和自由理念超越共和主義(yi) 成了政治傾(qing) 向，各州製定憲法、組建新政府，民眾(zhong) 積極地參與(yu) ，代表民意的議會(hui) 居於(yu) 支配性地位，增強了民眾(zhong) 的力量。由此，富人紳士們(men) 認為(wei) 威脅其利益、動搖其統治，公開詆毀辱罵和抹黑民主政治和人民大眾(zhong) 。亞(ya) 當斯稱，倘使民主分子多分得一些立法權，即讓他們(men) 在立法機構中起支配作用或占優(you) 勢，……他們(men) 就會(hui) 通過表決(jue) 剝奪你們(men) 的財產(chan) 。現實情況是各州民眾(zhong) 選舉(ju) 的權力（州議會(hui) ）取代了政府的職能，導致各地政府的無政府狀況，造成國家幾近分崩離析，共和政體(ti) 實驗出現了嚴(yan) 重的問題。為(wei) 建立強大的中央政府以保證財產(chan) 的安全，美國以不合法理的方式通過製定新憲法，設計了一個(ge) 防止人民民主的製度準則，以建立強有力的中央政府，自上而下地製約各州“瘋狂的民主”。缺少足夠權威的中央政府是共和國的致命弱點，政府的權力都由自由民選的立法機構掌握，無異於(yu) “一種選舉(ju) 的專(zhuan) 製主義(yi) ”，這就清楚表明了自由和民主與(yu) 共和製度有著難以逾越的矛盾。在製憲會(hui) 議上，美國的精英們(men) 強烈抨擊了民主和民意的影響，認為(wei) “所有的社會(hui) 都分成了少數派和多數派。少數派包括富人和出身名門之士，多數派包括人民大眾(zhong) ……應該使少數階級在政治上享受特殊的永久的地位。他們(men) 可以阻止多數階級的騷動。”由此抽去民主的實質，隻保留民主的形式，讓民主淪為(wei) 一種對財產(chan) 無害的形式民主。在形式民主的基礎上美國設計了保持國家強大，避免多數統治，避免少數人（富人）的權利受到侵害，避免比重小的群體(ti) 麵臨(lin) 集體(ti) 強製的製度。限製民主就是在權力結構中貫徹分立與(yu) 製衡的原則，讓人民主權原則徒有其表，削弱代表民意的議會(hui) 的權力，以分權原則分割立法權。由此國會(hui) 被分為(wei) 眾(zhong) 議院和參議院，同眾(zhong) 議院相比，由州議會(hui) 選出的參議院代表難以與(yu) 人民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情感”，多數的意誌首先在立法機關(guan) 內(nei) 部就遭到了阻撓和製約。亞(ya) 當斯強調“要建立一個(ge) 使富人的自由和財產(chan) 感到安全的參議院，以反對窮人占多數的眾(zhong) 議院的侵占。”以參議院製衡表達民意的眾(zhong) 議院，否定了民主機製在共和政體(ti) 中的支配地位。美國對行政權製衡，總統的選舉(ju) 是由選民選出選舉(ju) 人，再由選舉(ju) 人選舉(ju) 產(chan) 生，這樣總統也與(yu) 人民沒有直接的聯係。總統被賦予了與(yu) 議會(hui) 完全獨立和有權威的行政權力，以政府的穩定性和有效性保障少數人的權益，實際上美國總統是稍受限製的君主和專(zhuan) 製獨裁者，當反對派以“美國的新政體(ti) 已經帶上濃厚的君主製色彩”進行批評時，美國憲政設計者強調“優(you) 良政體(ti) 的真正檢驗標準應視其能否有助於(yu) 治國安邦”。共和製同時設計了有最大國家權威的聯邦最高法院，認為(wei) “對民主的限製中最為(wei) 重要的就是高院取消違憲法律的行動”。最高法院不受命於(yu) 民意立法機構，法官是由總統提名、參議院批準任命，由此法官們(men) 與(yu) 人民群眾(zhong) 失去了任何聯係，如果處於(yu) 多數的窮人觸犯了少數富人的既得利益，法院就會(hui) 站在少數既得利益者一邊宣布多數製定的法律因違憲而無效，實際上是將司法貴族的意誌置於(yu) 人民的意誌之上。通常人們(men) 都認為(wei) 三權分立、權力製衡是反對專(zhuan) 製、限製政府權力和維護民主的體(ti) 現，實際上統治者認為(wei) 危險主要來自人民和民主，確定憲政原則是用來對付人民和民主的。權力製衡是對人民主權原則的反動，認為(wei) “分權原則是業(ye) 已設計出來的對民主製最有效的限製。”製憲者們(men) 的巧妙意圖就是將整個(ge) 權力分散到幾個(ge) 不同的部門中，權力相互牽製，使其不能達到危害少數富人的目的，這就是美國權力的分立與(yu) 製衡的內(nei) 在原因。美國權力分立和製衡實際上是對人民權力的分解，是對至高無上的人民的意誌的製衡，這就是“美國憲法對古今民主典型的寶貴改進”，這樣的共和製度被認為(wei) 是有利於(yu) 美國繁榮的形式，是有利於(yu) 美國製度長久延續的。

　　（三）平等思想的美國式的解讀。在資產(chan) 階級革命中平等的口號獲得普遍讚揚，美國《獨立宣言》指出：“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賦予他們(men) 若幹不可剝奪的權利”，平等成為(wei) 強大的思想力量。“人生而平等”，但是現實中的人並不平等，民主理論與(yu) 現實之間存在著巨大的鴻溝。民主製度真正實行的前提是適當的財富分配，確保所有公民獲得有效地實現其基本權利的必需的手段。美國建國時的平等觀念意味著身份平等、政治權利平等和財產(chan) 平等。建國時期美國社會(hui) 財富相對平等，但建國後隨著經濟加快發展，下層民眾(zhong) 的經濟境況惡化，兩(liang) 極分化等經濟不平等的現象加劇，民主製度失掉了經濟基礎。由此美國開始了積極構建保護資產(chan) 者的共和政體(ti) ，開始了在經濟不平等的基礎上建立共和政體(ti) 的嚐試，重新構建了以財產(chan) 不平等為(wei) 基礎的共和政體(ti) 。公平的經濟社會(hui) 需要公平的政治製度機製來促成，但是美國式資本社會(hui) 不存在私人和社會(hui) 利益一致的原則，民主製度也是建立在權利不平等基礎上的，市場在自由運作的時候，選擇的必然是效率，保證了效率卻失去了公平原則。美國社會(hui) 始終不是按平等的原則進行管理。19世紀到20世紀，美國處於(yu) 高度的貧富不均狀態，有名無實的民主政治體(ti) 製未能代表多數人的經濟利益。民主拒斥經濟平等，對經濟秩序不平等聽之任之。直到20世紀20年代末，少數人過著富裕奢華的生活，而不幸的工人卻處於(yu) 貧困中，沒有福利救濟，沒有社會(hui) 保障和醫療保險，缺乏安全感和從(cong) 事有意義(yi) 工作的機會(hui) 。但是平等的必然要求表現為(wei) 當不平等達到一定程度時，它就開始發揮作用，抑製不平等的加劇，使得社會(hui) 朝著較為(wei) 平等的方向推進。“占領華爾街”運動的發生，證明美國存在著嚴(yan) 重的社會(hui) 分配不公，過去30年間美國經濟增長的最大成果惠及了富人，中低收入家庭經濟難以改善。美國式的民主並沒有給世界提供能實現經濟平等的實踐模式。

　　（四）美國憲政法律製度的解讀。美國把法律推升到神聖的地位，把國家權威通過法律神聖化，強調這是保證實現自由民主的價(jia) 值觀，看似尊重法律，但實際上與(yu) 自由價(jia) 值觀是相背離的。自由主義(yi) 價(jia) 值觀僅(jin) 僅(jin) 賦予法律製止影響他人自由的權力，但美國法律完全成了最高權力的神聖體(ti) 係，由此破壞了自由價(jia) 值觀的核心原則。實際上美國法律製度是為(wei) 統治者服務的。法官自由裁定權、法律程序否定法律正義(yi) 、模糊的法律領域等為(wei) 富人和統治者提供了合法保護。西方國家存在著大陸法和普通法兩(liang) 大法係，美國法律實行的是普通法製度。美國法律長期沒有係統成文的刑事訴訟法，直到1945年才製訂了《聯邦刑事訴訟規則》，與(yu) 大陸法係國家相比缺乏明確性和嚴(yan) 謹性。美國法律實行判例製度，法律解釋靈活，法官對先例原則和製定的法律都享有司法解釋的神聖權力，造成法律含義(yi) 的極大伸縮性，為(wei) 保護富人提供了法律空間。美國法律強調程序規則，要求在訴訟中以程序標準來保護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權利，禁止獲得影響程序的真實法律事實。美國法律堅持陪審團製度，認為(wei) 通過民眾(zhong) 行使裁判權，可以保障憲政製度和法治目標，似乎是將民主滲透到法律中。美國實行違法證據排除規則，不符合程序標準的證據在庭審前就由被告方予以排除，法院常常以證據違法推翻被告人有罪的法定理由。法律的最終目的應該是保障公民不受犯罪侵害的權利，程序應該服務和保障實體(ti) 正義(yi) ，片麵強調程序公正，往往是顛覆案情真相，放縱涉嫌罪犯，並不能保障法律的正義(yi) 和公平，程序絕對化損害了實體(ti) 正義(yi) 和法律價(jia) 值。美國實行大陪審團製度，但是陪審員往往被檢察機關(guan) 或者辯護律師利用，陪審團審判為(wei) 法官和律師宣傳(chuan) 提供了途徑，案件的結果受到影響，陪審團“無理否決(jue) 權”的合理性遭到了廣泛質疑，出現對大陪審製重大缺陷的反思，但是大陪審團製度被認為(wei) 有掩飾民主製度的作用，長時間得以保留。美國法律活動依賴於(yu) 律師，判例法的缺陷使得法官和律師形成利益集團。名人和富人請名律師，辯護最終以程序性取勝，普通民眾(zhong) 不具備請名律師的能力，也就不能享受到法律的充分保護，法律形成了與(yu) 平民對立的貴族階層。美國法院常常做出有利於(yu) 被告的判決(jue) ，犧牲受害人的利益，放縱了部分犯罪，最典型性的是 “辛普森殺妻案”。1994年美式橄欖球運動員辛普森殺妻案，在證據充分的情況下，因為(wei) 程序問題證據不被采用，在兩(liang) 項一級謀殺罪的指控中被宣告無罪，辛普森竟逃脫了法律製裁。犯罪分子在犯下重罪之後仍可能因為(wei) 程序逃脫法律追究，所謂公正的審判結果卻製造出了冤案，程序至上卻犧牲了正義(yi) ，強調人人平等的美國法律發生了異變。美國法律的所謂尊重罪犯的權利，看似在維護人權，但卻失掉社會(hui) 正義(yi) 和道德價(jia) 值判斷，無異於(yu) 在放縱犯罪，實際上是為(wei) 有錢人提供了法律保護。

　　（作者單位：國家統計局北京調查總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