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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魯鄭:不可思議的印度

發稿時間:2012-08-06 00:00:00   來源:觀察者網   作者:宋魯鄭

  7月31日,印度發生11年來最嚴(yan) 重的斷電事故,全國超過一半地區、約六億(yi) 兩(liang) 千萬(wan) 人無電可用,受影響人數超過歐盟國家人口總和、美國人口的兩(liang) 倍。這是印度十餘(yu) 年來最嚴(yan) 重、也是全球曆來最大規模的停電事故。

  停電造成的影響可想而知:交通運輸嚴(yan) 重癱瘓、郵電延誤、銀行無法營業(ye) 、電腦和互聯網無法使用(這對軟件業(ye) 發達的印度意味著什麽(me) 不言而喻)。更有電子火葬場因停電而無法運作,出現遺體(ti) 火葬到一半便無以為(wei) 繼的窘狀。最危險的則是有四個(ge) 礦坑因停電導致兩(liang) 百多麽(me) 礦工受困地下。

  有數據顯示,在今天的印度,有三分之一的家庭,他們(men) 所獲得的電力供應,還不足以點亮一個(ge) 燈泡。印度人均電力消費屬全球最低的國家之一,甚至低於(yu) 朝鮮。諷刺的是,在接連兩(liang) 天發生大停電後,電力部長辛德卻在31日晚間逆勢高升為(wei) 內(nei) 政部長(印度政府稱,這是內(nei) 閣早就安排好的改組)。

  再早一點:7月30日,印度一列火車起火,造成至少47人死亡,數十人受傷(shang) 。印度過去五年內(nei) ,至少有1200人死於(yu) 各種火車和鐵軌事故。而更令人乍舌的,是26日印度飲用水和環境衛生部長賈伊拉姆?拉梅什公開稱印度鐵路係統為(wei) 全球“最大露天廁所”,更給出了印度隨地大小便情況約占全球60%的聳人數據。法新社報道,這個(ge) 拒絕實行計劃生育、人口12億(yi) 餘(yu) 的國家中大約1.3億(yi) 戶家庭沒有廁所。

  盡管外界已經習(xi) 慣於(yu) 印度的狀況百出——全球媒體(ti) 的冷漠可見一斑,但在全球化背景下連續發生如此罕見(當然,以印度的標準算不上)的事件,還是令世界側(ce) 目。

  盡管西方媒體(ti) 一直對印度寵護有加,但這並不能減少印度所引發的全球擔憂。由於(yu) 其糟糕的經濟表現:通貨膨脹高企而經濟增長迅速下滑、盧布大幅貶值、私人投資枯竭,已被認為(wei) 是第一個(ge) 即將破滅的金磚國家。

  標準普爾威脅要將印度列為(wei) 不適宜投資的國家。目前,標準普爾對印度的評級為(wei) BBB-,僅(jin) 比垃圾級高出一級。在金磚國家中,這是最低的評級,也是前景展望為(wei) 負麵的唯一一家。《經濟學人》雜誌發表了一篇題為(wei) “告別不可思議的印度”的文章(注:“不可思議的印度”是印度國家旅遊局向全球推介印度的官方宣傳(chuan) 口號),指出“考慮到印度國內(nei) 經濟改革停滯,政治陷入泥潭,腐敗十分猖獗,外資望而生畏,印度經濟的確遇到了大麻煩”。

  停電、火車事故、經濟困局,這還並不是印度問題的全部。盡管印度獨立六十多年了,而且還擁有世界上最大麵積的耕地,也實行著國內(nei) 自由派稱許的土地私有製,然而到現在卻依然解決(jue) 不了百姓的溫飽問題。根據每年更新一次的“全球饑餓指數”,印度在81個(ge) 國家中排名第67位,處於(yu) 高度饑餓級別。而被認為(wei) 連年處於(yu) 嚴(yan) 重饑荒威脅的朝鮮還排名第29位。由此可以想像印度的饑荒程度。

  在印度,受饑餓人口的數量要比埃塞俄比亞(ya) 或蘇丹受饑餓人口數量要多。營養(yang) 不良的兒(er) 童占到了60%。根據印度饑餓指數,17個(ge) 邦全都處於(yu) 嚴(yan) 重饑餓或嚴(yan) 重饑餓級別以上,12個(ge) 邦處在驚人的級別,還有一個(ge) 邦處於(yu) 非常令人擔憂的級別。根據聯合國標準,印度的貧窮人口高達四億(yi) 五千萬(wan) ,而印度的總人口為(wei) 12億(yi) 左右。

  印度的饑荒還有一個(ge) “不可思議”之處:盡管有些邦他們(men) 的饑餓指數很高,但是他們(men) 的經濟表現卻很良好。真不知道究竟是誰享受了這個(ge) 國家的增長?

  印度一直號稱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但印度嚴(yan) 重的種姓製度和男女不平等卻是長期無法改變的現實。根據世界經濟論壇發表的2011年全球性別差距指數排名(2006年第一次發表),印度在130個(ge) 國家中排名第113位,僅(jin) 略高於(yu) 部分歧視婦女現象普遍的伊斯蘭(lan) 國家(如沙特、也門、埃及、伊朗和土耳其,正處於(yu) 內(nei) 戰狀態的敘利亞(ya) 也優(you) 於(yu) 印度)。

  而中國的排名為(wei) 57位,高於(yu) 歐洲的意大利、盧森堡、匈牙利、捷克、羅馬尼亞(ya) 。更遠遠高於(yu) 東(dong) 亞(ya) 兩(liang) 強日本(98位)和韓國(107位)。

  除了饑餓、不平等,印度最令人詬病的則是嚴(yan) 重的腐敗。根據德國透明國際的數據,印度在全球排名大幅下滑至95位,而中國則依然沿續了反腐敗持續提升的態勢,目前處於(yu) 第75位。

  相對於(yu) 中國,印度是一個(ge) 整體(ti) 上經濟落後、社會(hui) 嚴(yan) 重不平等、高度腐敗的國家,然而就是這樣一個(ge) 國家卻經常被自由派學者拿來當作中國學習(xi) 的榜樣。這裏麵,竟然不乏世界頂級學者。比如麻省理工學院華人教授黃亞(ya) 生、香港科技大學教授丁學良。

  黃亞(ya) 生先生在《“中國模式”到底有多獨特?》一書(shu) 中有如下評論:“經濟發展有兩(liang) 種模式,一種是藏富於(yu) 民,一種是藏富於(yu) 國,我覺得前者比後者優(you) 越,這就是我為(wei) 什麽(me) 我現在(至少是有保留)鼓吹‘印度模式’的原因。”

  我們(men) 實在想不出黃亞(ya) 生先生是依據什麽(me) 事實或者理論把印度歸於(yu) “藏富於(yu) 民”的國家行列。一個(ge) 建國六十多年連溫飽都解決(jue) 不了的國家,一個(ge) 還有四億(yi) 五千萬(wan) 赤貧國家的人,一個(ge) 至少一半國民連廁所都沒有的國家居然還“藏富於(yu) 民”?黃亞(ya) 生先生自稱自2002年起年年都要去印度,難道他就沒有看到城市繁華中心就有著無邊無際的貧民窟?這些貧民窟甚至都成了國外遊客遊覽的一景?

  黃亞(ya) 生先生還這樣寫(xie) 道:“印度的國民生產(chan) 總值確實不如中國,但最近幾年,它和中國的差距越來越小了。”然而事實卻正好相反。2001年,中國(11590億(yi) 美元)還沒有達到印度(4775億(yi) 美元)的三倍,2006年就是印度的三倍多(分別為(wei) 25879和7198億(yi) 美元),2011年中國達到7.4萬(wan) 億(yi) 美元大關(guan) ,而印度則為(wei) 1.8萬(wan) 億(yi) 美元,連中國的四分之一都不到。經濟學家黃亞(ya) 生先生是如何得出中印兩(liang) 國GDP差距在縮小的結論呢?(作者注:黃亞(ya) 生先生的這本《“中國模式”到底有多獨特?》出版於(yu) 2011年)

  在這本書(shu) 中,如此武斷的結論比比皆是。比如當有人問他孟買(mai) 應不應該學習(xi) 上海時,他這樣回答:“坦白的說,我覺得上海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讓孟買(mai) 學習(xi) ”。“十幾年來,你可以看到上海的國內(nei) 生產(chan) 總值增長很快,但居民收入卻幾乎沒有增長”。

  如果說黃亞(ya) 生先生是從(cong) 否定中國、為(wei) 印度的落後尋找理由的方式來肯定印度,那麽(me) 丁學良先生則相反:他承認印度落後,但結論卻是印度這麽(me) 落後都可以實行民主製度,為(wei) 什麽(me) 中國就不可以呢?

  2007年北京大學出版了丁學良先生的演講、報告、評論集《中國經濟再崛起》。其中有這樣一篇文章《印度發展經驗對中國的啟示》。

  在這篇文章中,丁學良先生提出了四個(ge) 觀點:

  一、印度的經驗證明,人均收入較低的國家,並不命中注定地不可以啟動民主實踐的進程。

  二、印度的教育水平低,小學、中學、高等院校的比例都明顯低於(yu) 中國。到現在印度成人識字率不過61%(中國96%以上)。

  丁學良先生認為(wei) ,盡管印度全社會(hui) 的教育普及率處在較低水平,印度的信息傳(chuan) 播硬件設施也比較落後,但這並沒有阻止這個(ge) 龐大的國家實施定期的全國選舉(ju) 。

  丁學良先生甚至轉述並肯定了這樣的一種觀點:“印度的民主體(ti) 製建設相對而言穩定、持續,倒是得益於(yu) 它1947年剛起步的時候,印度民眾(zhong) 的教育普及率不高;若此,才可能使得國家最重要、最困難的政治事務基本上局限於(yu) 該國受過良好教育——多半是英國式的教育——的政治精英圈子之中。”顯然,中國已經失去了“最佳”的實踐民主的土壤。

  丁學良先生甚至認為(wei) 以印度為(wei) 參照,台灣民主化進程由於(yu) 教育水平太高,造成島內(nei) 居民的政治參與(yu) 意願太廣泛,太高漲,結果難免亂(luan) 象叢(cong) 生,綜合成本太高。所以他的結論是:“民主體(ti) 製的建設不宜拖延到‘全民大覺醒’的時候才起步;起步太晚了,反倒容易刺激全社會(hui) 的動蕩不安,因為(wei) 那時候人人皆要‘當家作主’”。丁先生是不是在說,隻有在全民還沒有覺醒、還沒有當家作主的意識的時候,趕快實行民主化,好讓當權者繼續控製權力,替民作主。那麽(me) ,為(wei) 什麽(me) 還要實行民主呢?

  三、印度是一個(ge) 多民族、多宗教國家,仍然可以實行民主,而不一定如同蘇聯、南斯拉夫、捷克一樣國家解體(ti) 。

  丁學良先生可能忘記了,在英國殖民時期,印度和巴基斯坦還是一個(ge) 統一體(ti) ,但當印度獨立建立民主國家的那一刻,巴基斯坦選擇了獨立。而且印度首相甘地夫人被貼身保鏢刺殺身亡就是由於(yu) 宗教衝(chong) 突,而她的死也導致上萬(wan) 名錫克教徒被殺。甘地夫人的兒(er) 子也由於(yu) 卷入斯裏蘭(lan) 卡的國家統一和獨立之爭(zheng) 也被暗殺。

  四、印度的經驗表明,議會(hui) 民主製並不阻礙低收入國家的經濟發展。

  丁學良先生提出這個(ge) 觀點的理由是:自1991年以來印度通過市場化的改革取得長達十幾年的高速增長。可是丁學良先生想過沒有,中國和印度相比,其經濟增長時間不僅(jin) 更長,而且速度更快。既然在丁學良先生的眼中印度的表現都可以證明它所實行的議會(hui) 民主製度,那為(wei) 什麽(me) 表現更為(wei) 優(you) 異的中國不能證明它所實行的製度的合理性呢?為(wei) 什麽(me) 不是落後的印度向走在前麵的中國學習(xi) 呢?

  看完這四條,丁學良先生無非是說,印度雖然窮,雖然教育落後,雖然是多民族國家,但仍然可以實行民主製度,仍然可以促進經濟增長。那麽(me) 顯而易見的結論就是:印度行,中國自然更行。

  隻是丁學良先生想過沒有,印度實行六十多年的民主製度,為(wei) 何仍然遠遠落後於(yu) 中國?製度究竟是手段還是目的?如果按丁學良先生的邏輯,朝鮮也是一個(ge) 很落後的國家(盡管其饑荒指數和人均用電量卻遠遠優(you) 於(yu) 印度),但它卻可以搞社會(hui) 主義(yi) ,是不是任何國家都可以搞社會(hui) 主義(yi) ?

  其實,印度今天之所以落後,根源就在於(yu) 它已經實行了六十多年的製度身上。這就如同中國前三十年落後,就在於(yu) 模仿了蘇聯的製度。中國三十年就可以得出的結論,印度都實行六十年了,難道還得不出來嗎?

  從(cong) 人類的發展史上看,還沒有一個(ge) 國家在完成工業(ye) 化之前實行以普選為(wei) 基礎民主製度而獲得成功的(就是法國也是在第二帝國時期才完成了工業(ye) 化)。當然,具體(ti) 到印度,自有其特點,我們(men) 可以來一一剖析印度選擇他們(men) 的“不可思議”道路的原因。

  印度之所以一直無法解決(jue) 民眾(zhong) 的溫飽問題,根本的原因就是不加控製的人口爆炸。目前,印度人口已突破十二億(yi) ,再過不到二十年將超過中國,躍居世界第一。可是印度的國土麵積還不到中國的三分之一。這也是為(wei) 什麽(me) 盡管印度經濟在九十年代開始起飛,但失業(ye) 率卻隨著經濟增長而增長,出現了世界經濟史上少有的例外。

  放眼全球,在經濟落後狀態下,唯一的解決(jue) 之道隻有計劃生育。事實上,印度是最早提出和實行計劃生育的國家,但在印度的民主製度下,哪個(ge) 政黨(dang) 提出計劃生育政策,哪個(ge) 政黨(dang) 就會(hui) 在選舉(ju) 中丟(diu) 掉政權。1975年至1977年印度曾“全國實行緊急狀態”,就是由於(yu) 推行計劃生育導致的。最後再也沒有一個(ge) 政黨(dang) 敢於(yu) 逆民意而上,隻能眼睜睜看著印度人口失控性增長直至生態環境毀滅的哪一天。可以說,人口爆炸不僅(jin) 是民主無法解決(jue) 的,反而是民主這種體(ti) 製阻撓了問題的解決(jue) 。

  印度由於(yu) 有著龐大的人口,其最大的資源就在於(yu) 廉價(jia) 而豐(feng) 富的勞動力。因此,從(cong) 就業(ye) 角度講,從(cong) 發揮全球比較優(you) 勢講,印度發展第二產(chan) 業(ye) ,加工製造業(ye) 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印度卻走向了發展軟件業(ye) 這種高智力、高投入但產(chan) 業(ye) 鏈極短、拉動力極弱、對解決(jue) 大眾(zhong) 就業(ye) 無甚幫助的發展道路。

  究其原因仍然在於(yu) 民主。眾(zhong) 所周知,要發展第二產(chan) 業(ye) 需要有完善的基礎設施,有大量的可用的勞動力。然而,在印度,要建一條高速公路,幾乎都是不可能的任務。隻要有一戶百姓不同意拆遷,這條高速公路也得告吹。這也是為(wei) 什麽(me) 到現在印度也隻有一條高速公路的原因。而嚴(yan) 重製約製造業(ye) 發展的另一大瓶頸:電力,也是由於(yu) 同樣的原因而嚴(yan) 重匱乏。

  製約印度第二產(chan) 業(ye) 發展的第二個(ge) 瓶頸是印度教。印度教對印度經濟的影響主要在兩(liang) 個(ge) 方麵:一是種姓製度,二是提倡儉(jian) 樸生活和無數的宗教假期。

  種姓製度一是隻允同一種姓的人在一起工作,二是泯滅做為(wei) 常人通過努力改變自身命運的希望。因此,在印度想在一地建立擁有大規模勞動力的工廠是不可能的。隻能在不同的地方才能召集到足夠的同一種姓的人去勞動。現在在印度的鄉(xiang) 村不同種姓的人是住在同一村裏的不同區域。事實上,印度除了賤民階層外,另外四大種姓下麵還有1500餘(yu) 種亞(ya) 種性,不同種性的工作和思維方式都是不同的。而追求生活儉(jian) 樸和宗教節日,則造成消費不振和效率低下。為(wei) 此經濟學專(zhuan) 門有術語稱之為(wei) “印度式增長”。

  印度教之所以成為(wei) 阻礙印度社會(hui) 進步的障礙,則和它沒有經曆過基督教那樣的宗教改革有關(guan) 。如果建立民主製度之後再想改變就已是不可能的任務。擁有選票的宗教選民會(hui) 反對一切宗教方麵的變革。反觀西方,是在經曆宗教改革之後(以及工業(ye) 化、民族國家的出現等諸多因素),才發展出民主製度。

  影響現代印度的巨人有三位:國父甘地、首任總理尼赫魯以及憲法之父安貝德卡爾。法學博士安貝德卡爾盡管貴為(wei) 憲法之父,但由於(yu) 出身賤民,而無法在印度精英階層容身,更由於(yu) 種姓製度和甘地發生激烈衝(chong) 突(甘地就是因為(wei) 在南非受到歧視才投身印度的獨立運動,但他卻無法理解受歧視的賤民的命運和感受)。最後他臨(lin) 死前率領和他一樣的賤民改宗主張人人平等的佛教。安貝德卡爾尚且如引,其他人可想而知。

  不過印度教也有正麵作用。比如忍耐,順從(cong) 。否則,一個(ge) 連溫飽都解決(jue) 不了的國家,一個(ge) 五年至少有1200人死於(yu) 各種火車和鐵軌事故死亡的國家,一個(ge) 一億(yi) 多人僅(jin) 僅(jin) 由於(yu) 出身而被歧視的國家,一個(ge) 1.3億(yi) 戶家庭連廁所都沒有的國家,一個(ge) 事故就能導致六億(yi) 多人無電可用的國家,怎麽(me) 可能存在下去?不妨想想中國發生一起動車事故、一起暴雨災難所引發的舉(ju) 國聲討吧。

  而製約印度經濟發展的第三個(ge) 因素是:印度居然存在20多種官方語言(在錢幣上都必須印上14種官方語言),1500種語言。

  印中經濟文化促進會(hui) 秘書(shu) 長默罕默德。薩奇夫在接受央視采訪時這樣講:“我去這些地方和去中國是一樣的。什麽(me) 都聽不懂。我甚至吃不了他們(men) 的食物”。這造成勞動力隻能在講同一語言的地區流動,語言的分裂狀態造成印度不是一個(ge) 完整的全國統一市場。而這種差異,也增加了企業(ye) 之間的運營成本。

  中國早在兩(liang) 千多年前的秦始皇時期就完成了“書(shu) 同文,車同軌”,民主化六十多年後的印度到今天都無力解決(jue) 。事實上,民主對印度經濟的破壞力無所無在。2011年9月,印度政府宣布將允許外資進入印度零售行業(ye) ,也就是說,像沃爾瑪這樣的外資零售巨頭將獲準進入印度人口超過百萬(wan) 的大城市裏。這是辛格政府的經濟改革舉(ju) 措之一。目前,印度的零售行業(ye) 相當落後,占主導地位的是各種規模很小的商店。在改革者看來,外資零售巨頭進入印度零售業(ye) ,雖然將使眾(zhong) 多小店主的生計難以維持,但同時卻有助於(yu) 遏製印度食物價(jia) 格的上漲,緩解印度居高不下的通貨膨脹。但這樣一個(ge) 改革計劃引發的更多是憤怒和反對。

  大約一半的邦宣布將拒絕實施這項改革,工會(hui) 揚言罷工;在印度國會(hui) 內(nei) 部,主要反對黨(dang) 印度人民黨(dang) 的指責聲音最為(wei) 響亮,似乎忘了該黨(dang) 10年前曾支持零售業(ye) 對外開放。兩(liang) 個(ge) 月後,印度政府宣布,允許外資進入零售行業(ye) 的計劃無限期暫停,辛格政府開放零售業(ye) 的改革計劃就此戛然而止。

  印度的農(nong) 業(ye) 之所以如此落後、文盲率如此之高,也同樣和民主脫不了幹係。政治人物寧願把補貼直接發給農(nong) 民以換取選票,也不願意建設必須的水利設施。政治人物寧願百姓是文盲,更好控製,也不願意消除文盲率。

  盡管現在印度正麵臨(lin) 著前所未有的困局和挑戰,但如果說用一個(ge) 詞來形容當前印度政治的話,最合適的無疑是泥潭。執政黨(dang) 內(nei) 部、執政黨(dang) 與(yu) 執政聯盟之間、執政聯盟與(yu) 反對黨(dang) 之間,在土地改革、反腐敗等一係列事關(guan) 重大的改革問題都矛盾重重,改革計劃幾乎無從(cong) 談起。

  印度經濟改革的停滯,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yu) 印度政治家們(men) 忙於(yu) 爭(zheng) 鬥,政治陷入泥潭。

  2012年,印度各邦舉(ju) 行選舉(ju) ,2014年,印度將舉(ju) 行全國大選,在這兩(liang) 年時間裏,絕大多數政客都要為(wei) 選票奔忙,至於(yu) 各種注定爭(zheng) 議巨大、牽涉各方利益的改革計劃,則肯定會(hui) 被擱置一邊。在經濟困難的背景下假如出現政黨(dang) 輪替——目前為(wei) 止無一國可幸免,辛格總理主導的市場經濟改革也將可能逆轉。

  如果我們(men) 尊重事實的話,結論是顯而易見的:正是印度實行了並不適合自己的製度,才是印度無法解決(jue) 貧窮、日益惡化的腐敗、社會(hui) 不平等的根本原因。(恐怕也是中國已獲15枚金牌,印度卻隻有一枚銅牌的原因吧)

  最後,本人突發奇想,假設黃亞(ya) 生先生和丁學良先生,一個(ge) 為(wei) 印度落後辯護,一個(ge) 認為(wei) 印度雖然落後仍然可以搞民主,相逢在一起,將會(hui) 撞擊出什麽(me) 樣的火花呢?我還有一問:假如印度和中國的現狀正好相反,作為(wei) 海外華人,他們(men) 是否會(hui) 像對待印度一樣為(wei) 中國辯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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