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歐中產階級麵臨集體向下沉淪
發稿時間:2011-07-04 00:00:00 來源:作者博客 作者:張茉楠
上世紀以來,中產(chan) 階級的迅速崛起一度成為(wei) 全球經濟發展的中堅力量,然而這種趨勢近些年來卻發生了逆轉。伴隨著經濟全球化進程的加快,導致收入兩(liang) 級化趨勢的不斷加劇以及社會(hui) 發展不平衡性的增強,全球中產(chan) 階級規模出現了一定程度上的萎縮趨勢。
特別是金融危機以來,不斷攀升的失業(ye) 率以及沉重的債(zhai) 務負擔使全球中產(chan) 階級正在麵臨(lin) 坍塌的危機,橄欖型社會(hui) 有向“M型社會(hui) ”演變的趨勢。所謂的“M型社會(hui) ”指的是在全球化的趨勢下,強者恒強,隨著資源重新分配,中產(chan) 階級因失去競爭(zheng) 力,而淪落到中下階層,整個(ge) 社會(hui) 的財富分配,在中間這塊,忽然有了很大的缺口,跟“M”的字型一樣,整個(ge) 世界分成了三塊,左邊的窮人變多,右邊的富人也變多,但是中間就忽然陷下去形成了坍塌。經濟增長的收益流向了富人階層尤其是富人中的巨富階層,西方國家都出現了“集體(ti) 向下沉淪”。
以美國為(wei) 例,戰後,隨著工業(ye) 化的完成及向後工業(ye) 社會(hui) 的轉變,美國社會(hui) 結構演變主要體(ti) 現在藍領工人數量銳減,而白領階層不斷擴大。然而,上世紀70年代以來,美國中產(chan) 階級麵臨(lin) 兩(liang) 方麵的嚴(yan) 峻挑戰。
一是收入增長放緩,到90年代後期出現停滯甚至實際收入水平的下降。美國人口普查局的數據顯示,自1979年到2007年,美國家庭收入的中數增長了13%,也就是說中等收入人群的收入增加了。但扣除通脹因素,實際可支配收入反而下降了。
二是中產(chan) 階級內(nei) 部出現明顯分化,一部分上升為(wei) 高收入者(主要是通過企業(ye) 股票期權等資本收益),更多的中產(chan) 家庭生活日益窘迫。根據紐約州立大學的研究,自1979年以來,美國收入分配不平等的程度加劇,1%人口占有了80%的新增收入。另一最新研究表明,從(cong) 1999年至2004年間,90%的美國家庭通脹調整後的收入隻增長了2%。而10%的最富有的家庭收入卻增長了將57%。
不斷上升的經濟壓力使得越來越多的中產(chan) 階級家庭靠負債(zhai) 維持超出其支付能力的生活水平,而80年代以來華爾街不斷翻新的金融產(chan) 品也刺激美國中產(chan) 階級選擇了高負債(zhai) 、高消費的生活方式。從(cong) 1983年到2004年,美國中產(chan) 階級的負債(zhai) /收入比率從(cong) 0.45上升到1.19。可以說,過去二、三十年來美國經濟的景氣,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中產(chan) 階級靠信貸支撐的過度消費基礎之上。而此次以次貸泡沫破裂為(wei) 標誌的金融危機和經濟衰退與(yu) 美國中產(chan) 階級的這種消費模式有著直接關(guan) 係。
此次經濟危機給中產(chan) 階級帶來更加沉重的打擊,累計失業(ye) 人數超過800萬(wan) 人,多達200萬(wan) 美國家庭由於(yu) 無力支付房貸而失去住房。此外,中產(chan) 階級麵臨(lin) 的困境除了來自經濟衰退因素以外,還與(yu) 聯邦和地方政府財力不足,公共服務投入減少有關(guan) 。自1970年以來,雖然美國中產(chan) 階級花在衣服、食物、生活用品和供車上的費用有所減小,但在教育、醫療、住房和稅收費用的增長大幅增加。特別是子女撫養(yang) 和教育費用成倍增長。近30年以來,美國的大學教育費用增加了43.5%,是中等收入者收入增長的3倍,而自2000年以來,普通四年製公立大學的學費和其他費用上漲了7.6%。三分之二的大學學生需要通過貸款完成學業(ye) ,學生貸款中值為(wei) 1.93萬(wan) 美元。39%的35歲以下的欠款人需要至少十年才能還清貸款,四分之一因為(wei) 欠債(zhai) 而推遲看病,14%的人為(wei) 此推遲結婚。
經濟學家普遍擔心,失去中產(chan) 階級的消費動力,美國經濟複蘇將遙遙無期。陷入困境的美國中產(chan) 階級把希望寄托在中產(chan) 階級出身的奧巴馬總統。而奧巴馬政府在應對經濟危機的同時也著手“拯救中產(chan) 階級行動”。2009年2月奧巴馬政府組建了由副總統拜登領導的專(zhuan) 門機構“中產(chan) 階級勞工家庭特別小組”,研究為(wei) 美國中產(chan) 階級特別是下中階層提供支持。2010年奧巴馬在國情谘文中,再次提出將他的經濟政策重點轉向創造就業(ye) 、改善社會(hui) 福利,以幫助陷入困境的美國中產(chan) 階級。其政策能否實施並取得成效還需要關(guan) 注。
而美國的情況同樣在歐洲上演。近些年來,伴隨著經濟全球化進程的加快,導致收入兩(liang) 級化趨勢的不斷加劇以及社會(hui) 發展不平衡性的增強,德國中產(chan) 階級規模出現了一定程度上的萎縮趨勢,2006年以收入水平衡量的德國中產(chan) 階級群體(ti) 所占比重已由2000年的62%下降至54%。
法國由於(yu) 在過去三四十年內(nei) 法國中產(chan) 階層收入上漲速度落後於(yu) 住房、水電、燃油等物價(jia) 上漲速度,導致目前中產(chan) 階層每月身負的“強製性開支”比重提高,進而使得他們(men) 可自由支配資金比重下降,嚴(yan) 重影響其生活質量。 “強製性開支”包括每月償(chang) 還貸款、各種稅收、保險、房租、水電、煤氣等無法縮減的開支。調查結果顯示,1979年“強製性開支”平均占法國下層中產(chan) 階層月支出的21%,但2009年時這一比例上升至38%。對上層中產(chan) 階層而言,“強製性開支”比例也在這段時間內(nei) 從(cong) 20%上升到32%。
金融危機以來,居高不下的失業(ye) 率,持續縮水的家庭資產(chan) ,一路攀升的負債(zhai) 表使西方國家的消費總需求急速下跌,家庭資產(chan) 的去杠杆化嚴(yan) 重影響到歐美等國的負債(zhai) 型消費模式。中產(chan) 階層群體(ti) 的頻頻告急,讓各國政府意識到,這一階層的危機可能導致經濟複蘇後繼乏力,受到經濟長期低迷的威脅。
再說說,曾經是“四小龍”的我國台灣,也麵臨(lin) 著中產(chan) 階級的日益萎縮。從(cong) 上世紀60年代開始,台灣經濟持續快速發展,到90年代,中產(chan) 階級已上升為(wei) 台灣社會(hui) 的主體(ti) ,在整個(ge) 台灣社會(hui) 結構中占到33.6%,超過半數的台灣民眾(zhong) 認為(wei) 自己屬於(yu) 中產(chan) 階級,並對個(ge) 人現況的認識、對向上流動的社會(hui) 機製充滿信心。可以說,這一階段的台灣社會(hui) 基本實現了“均富”,呈現出“中間高,兩(liang) 邊低”的倒“U”型社會(hui) 經濟結構。然而,2000年之後,代表社會(hui) 富裕與(yu) 安定的台灣中產(chan) 階級人數日益萎縮。伴隨資源的重新分配,中產(chan) 階級逐漸失去競爭(zheng) 力,一部分甚至開始向下沉淪為(wei) 中下層階級,而富有者在全球化大趨勢下,卻能運用原有優(you) 勢更加迅速地積累財富。於(yu) 是在整個(ge) 社會(hui) 的財富分配中,低收入者和高收入者越來越多,中間的中產(chan) 階級卻越來越少,中間層的缺口不斷擴大,台灣社會(hui) 結構麵臨(lin) 著從(cong) 倒 “U”型向“M”型加速轉變的危機。
2001年開始,台灣所得分配不平均日益加劇。家庭收入五等分差距倍數從(cong) 20世紀90年代的5倍多驟然拉大到2001年的6.39倍,為(wei) 上個(ge) 世紀60年代以來的最高水平,之後雖有所回落,但2006年仍然高達6.01倍。在此過程中,基尼係數同樣居高不下,從(cong) 2000年的0.326上升到2006年的0.339,2001年更一度升至0.350,貧富不均程度已經十分接近國際標準中0.4的嚴(yan) 重惡化水準。
由於(yu) 經濟持續低迷,2000年以來台灣整體(ti) 薪酬水平停滯不前,成長乏力。從(cong) 總體(ti) 薪資來看,到金融危機前的七年間台灣經常性名義(yi) 平均薪資 (即工業(ye) 及服務業(ye) 名義(yi) 人均月薪)總共隻增加了2169元新台幣,年均增長僅(jin) 0.84%。
“M”型社會(hui) 來臨(lin) ,社會(hui) 整體(ti) 沉淪,經濟的不景氣又加劇了這一衰退趨勢。政黨(dang) 輪替之後的七年中,台灣經濟即由穩定的中速增長迅速陷入低速甚至負增長的衰退低穀,經濟年平均增長率大幅下挫到2.36%,經濟發展榮景不再。連續幾年的經濟低迷,台灣競爭(zheng) 力亦如昔日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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