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私立大學多元化發展，與(yu) 公立大學一道共同促進了美國高等教育最早邁入大眾(zhong) 化和普及化階段，這是美國成為(wei) 世界上經濟最發達國家的有力支撐。在美國私立大學多種多樣的辦學模式中，本文選擇了當前中國民辦高等教育發展中還沒有的兩(liang) 種私立大學辦學模式進行案例分析，希望對促進我國民辦高校多元化發展和加強民辦高校師資隊伍建設有所啟迪。

　　一 著名私立大學———康奈爾大學“一校兩(liang) 製”的辦學模式

　　康奈爾大學(CornellUniversity)由埃茲(zi) 拉·康奈爾和安德魯·迪克森·懷特於(yu) 1865年創建，是一所位於(yu) 美國紐約州伊薩卡的私立研究型大學，另有兩(liang) 所分校位於(yu) 紐約市和卡塔爾教育城。康奈爾大學是世界著名的“常青藤盟校”的成員，現有7所本科生學院和7所研究生學院，共有70個(ge) 本科專(zhuan) 業(ye) ，93個(ge) 研究領域，在本科、研究生和繼續教育層麵共提供4000多門課程。康奈爾大學下屬的每個(ge) 學院在運作時擁有自主權，可以自訂學術計劃、自主招生和自

　　行授予學位(盡管所有學位都是歸屬於(yu) 康奈克大學的學位)，也可自行提供對學生進行輔導、谘詢的教職員工，但專(zhuan) 業(ye) 教師則是由全校教師組成的跨學院教師建製，服務於(yu) 教學計劃並完成專(zhuan) 業(ye) 課的教學任務[1]。學校現擁有本科生13000多人，研究生6000多人。

　　與(yu) 完全私立的其他“常青藤盟校”相比，康奈爾大學的辦學體(ti) 製很特別，它實行“一校兩(liang) 製”的辦學模式。一方麵，康奈爾大學是一所非營利性私立大學，其大部分資金來自於(yu) 校友捐款、學費和政府研究補助基金。另一方麵，它卻有3所本科學院和1所研究生院接受紐約州政府的資助。本科學院中的農(nong) 業(ye) 與(yu) 生命科學學院，工業(ye) 與(yu) 勞工關(guan) 係學院、人文生態學學院以及研究生院中的獸(shou) 醫學院，屬公立部分，這些學院也稱之為(wei) 合同學院(contractcollege)。其餘(yu) 4所本科學院，即建築、藝術與(yu) 規劃學院，文理學院，工程學院和酒店管理學院，以及6所研究生學院，即綜合研究生院、法學院、約翰遜管理研究院、韋爾·康奈爾醫學院(紐約市)、韋爾·康奈爾醫學院(卡塔爾)和韋爾·康奈爾醫學研究生院(紐約市)，都是私立部分。

　　康奈爾大學屬公立部分的合同學院，受紐約州政府的資助，由紐約州政府按合同方式給康奈爾大學撥款，設置本州發展工農(nong) 業(ye) 急需的專(zhuan) 業(ye) ，培養(yang) 本州社會(hui) 經濟發展急需的人才，紐約州的居民進入這些學院就讀可以減免一部分學費。此外，紐約州州長也是學院理事會(hui) 的成員之一。由此形成了康奈爾大學公立和私立兩(liang) 個(ge) 部分共同發展的格局。

　　康奈爾大學兩(liang) 種性質學院的收費標準不同，公立學院學生的學費按公立標準收費，私立學院學生的學費按私立標準收費。以2008-2009學年為(wei) 例，康奈爾大學的私立本科學院每年每生學費約為(wei) 35000美元，公立本科學院每年每生學費約為(wei) 20000美元；私立研究生學院每年每生學費約為(wei) 30000美元，公立研究生學院每年每生學費約為(wei) 20000美元。

　　康奈爾大學的公私立兩(liang) 類學院都有各自的管理隊伍，然而公私立兩(liang) 類學院的專(zhuan) 業(ye) 教師卻是共享的，其專(zhuan) 業(ye) 教師是由全校教師組成的跨學院教師建製，服務於(yu) 全校的教學計劃和完成專(zhuan) 業(ye) 課的教學任務。

　　2005年，筆者在美國哥倫(lun) 比亞(ya) 大學作高級訪問學者時，曾訪談過該大學的一位女教授，她的兩(liang) 個(ge) 兒(er) 子分別在康奈爾大學的私立學院和公立學院(合同學院)就讀，她談道，兩(liang) 個(ge) 孩子所交學費幾乎相差一倍，然而有趣的是兩(liang) 個(ge) 孩子選同一門課程時，則可在同一教室上課時相見。由此可見，公立和私立部分的學生都能共享康奈爾大學的師資與(yu) 教育資源。這是一種降低辦學成本、提高辦學效益的有效舉(ju) 措。

　　二 營利性私立大學———鳳凰大學的企業(ye) 化辦學模式

　　鳳凰大學是典型的營利性私立大學。1976年建於(yu) 美國亞(ya) 利桑那州的鳳凰大學(UniversityofPhoenix)，是創建於(yu) 1973年的阿波羅集團(ApolloGroup，Inc.)下屬的分支教育機構，1978年成為(wei) 美國第一所獲得認證的盈利性高等教育機構。此後，鳳凰大學通過多個(ge) 聯邦或區域認證機構的認證，有權授予從(cong) 學士到博士的學位。鳳凰大學現擁有8個(ge) 學院：鳳凰大學阿克西亞(ya) 學院、文理學院、商務與(yu) 管理學院、教育學院、健康與(yu) 護理學院、信息係統與(yu) 技術學院、軍(jun) 事學院和高級研究院，主要集中在會(hui) 計、行政、商務、管理、教育、市場營銷、護理/衛生保健、技術等8個(ge) 學科領域。全部采用網上授課，不設學期。與(yu) 接受政府資助的公立大學和私立非營利大學不同，鳳凰大學是完全依靠收取適度學費來運作的營利性私立大學，因此，它是完全按照現代股份有限公司模式創建的教育公司，實行企業(ye) 化的運作模式。這主要體(ti) 現在如下幾方麵。

　　一是準確的市場定位。鳳凰大學將培養(yang) 對象定位於(yu) 交得起學費的在職成人學生，主要針對23歲以上、已就業(ye) 的專(zhuan) 業(ye) 人士，側(ce) 重於(yu) 那些學曆層次偏低、又有一定工作經驗的在職人員，幫助他們(men) 通過深造得到學士與(yu) 碩士學位。鳳凰大學以市場為(wei) 導向，靈活地設置適合市場需求的專(zhuan) 業(ye) ，大多涉及那些有助於(yu) 成人學生在商業(ye) 、護理、教育以及谘詢領域中升職的課程，在專(zhuan) 科、學士、碩士乃至博士層次上提供100多門的學位課程，培養(yang) 社會(hui) 職業(ye) 領域實用型專(zhuan) 業(ye) 人才。鳳凰大學一切安排是以方便學生為(wei) 出發點。新生隨時可以開始注冊(ce) 入學，課堂也是隨時開放，沒有季節或者學期的限製。教室通常設在商業(ye) 辦公樓內(nei) ，地點一般靠近學生工作場所或住家。授課時間大部分安排在晚上，以便於(yu) 更多的人下班後去聽課。此外，鳳凰大學按學分收費，並且承認已有的學習(xi) 經曆和學分，采用與(yu) 其他大學相互承認學分的機製。

　　二是盡量降低辦學成本。鳳凰大學沒有傳(chuan) 統的大學校園，遍布全國及海外的各校園與(yu) 學習(xi) 中心其實是一幢幢辦公樓，上課用校舍是租用的，也沒有專(zhuan) 門的圖書(shu) 館，主要通過網絡電子資源，或租借其他大學和公共圖書(shu) 館的資源，這些做法節約了巨大的成本。鳳凰大學不僅(jin) 以網絡教育為(wei) 教學手段，而且該大學的其他配套服務部門，如谘詢處、書(shu) 店、圖書(shu) 館等都可通過互聯網進行訪問，以提供各種幫助。學生從(cong) 注冊(ce) 入學、繳納學費、購買(mai) 資料，到教學研討、完成作業(ye) 、參加考試、畢業(ye) 典禮等，所有環節都在網上完成，以節約學生的時間與(yu) 精力。最突出的是在師資方麵，鳳凰大學不設終身教授職位，聘請的教師絕大多數是兼職人員。鳳凰大學的教師主體(ti) 是20000多名來自各行各業(ye) 的兼職教師，專(zhuan) 職教師隻有大約300名。這些兼職教師是

　　各行業(ye) 的專(zhuan) 職從(cong) 業(ye) 者，晚間在鳳凰大學做兼職教師。鳳凰大學的課程開發主要由專(zhuan) 職教師負責，專(zhuan) 職教師把開發好的課程對兼職教師進行專(zhuan) 門化的培訓。兼職教師隻需按照課程要求發揮自己的教學才能，將課程知識傳(chuan) 授給學生消費者。教師不設立終身製，既是出於(yu) 成本控製的考慮，也是出於(yu) 形成一種競爭(zheng) 機製的需要。因為(wei) 沒有終身製，兼職教師要不斷受到學校和學生兩(liang) 方麵的考核和評估，兼職教師必須不斷加強自身專(zhuan) 業(ye) 發展，提高自身素質，從(cong) 而有利於(yu) 提高教學質量。

　　三是設置質量保障體(ti) 係確保教育質量。對教學成果進行評估是鳳凰大學教育過程和組織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評估也是鳳凰大學每個(ge) 校區每門學位課程密不可分的一個(ge) 部分。鳳凰大學設立專(zhuan) 門部門，並通過兩(liang) 個(ge) 評估係統即成人學習(xi) 效果評估係統(AdultLearningOutcomesAssessment，ALOA)和學術質量管理係統(AcademicQualityManagementSystem，AQMS)來確保學習(xi) 效果和教學質量，前者是對在職成人學習(xi) 者的認知和情感發展而進行的全麵評估，後者包括對師生教學成果的調查、教師等級評價(jia) 、畢業(ye) 生調查等。ALOA和AQMS不僅(jin) 測評學生的學習(xi) 效果，而且還能對學校的教學、課程、服務、管理等各方麵提供反饋信息，這些測評結果是持續改進和發展的重要依據。可以說，ALOS和AQMS是鳳凰大學質量保障機製中的核心要素，通過這兩(liang) 個(ge) 係統，使質量評估有章可循，並使其製度化和標準化。此外，鳳凰大學在質量改進係統中主要采取了一種學術量表(AcademicAssessmentPlan，AAP)，測量研究生是否達到課程目標和學校的學習(xi) 目標。鳳凰大學既是一所私立大學，同時也是一家上市教育公司。實際上，鳳凰大學不僅(jin) 為(wei) 數以萬(wan) 計的在職成人提供了學習(xi) 和取得學位的機會(hui) ，同時也對國家稅收作出了不菲貢獻。學校每招收一名網上學生，就為(wei) 國家交納200美元的稅金(現已達到300多美元———作者注)。作為(wei) 阿波羅集團的分支機構，鳳凰大學與(yu) 鳳凰網絡大學在納斯達克證券交易市場分別以“APOL”與(yu) “UOPX”掛牌，多年來股價(jia) 持續攀升，目前股票市值分別保持在50、80美元上下，是對股民最有吸引力的股票之一。近年來，鳳凰大學發展規模迅速，現已成為(wei) 美國最大的私立大學。2008年，阿波羅集團獲得美國42個(ge) 州的認可，集團公司擁有80個(ge) 校園，114個(ge) 學習(xi) 中心，遍布全美39個(ge) 州和哥倫(lun) 比亞(ya) 特區，波多黎各、加拿大的兩(liang) 個(ge) 省以及墨西哥和荷蘭(lan) 。現鳳凰大學已有畢業(ye) 生40萬(wan) 人，有教職工2萬(wan) 多人，在校生達30多萬(wan) 人[4]。鳳凰大學在實現其社會(hui) 價(jia) 值的同時，也創造了可觀的經濟效益。根據阿波羅集團2008年度報告(ApolloGroup，Inc.2008AnnualReport)，在2008財政年度集團財政總收入(Netrevenue)31140931億(yi) 美元，淨收益(Netincome)為(wei) 4176525億(yi) 美元。其中，鳳凰大學財政收入為(wei) 291877億(yi) 美元，占財政總收入的9512%。鳳凰大學的企業(ye) 化辦學模式及其成功經驗可資借鑒。

　　三 對中國民辦高等教育的幾點啟示

　　(一)公私立並舉(ju) 是各國發展高等教育的規律性經驗，中國應當增大民辦高等教育的比例

　　公私立並舉(ju) 已成為(wei) 各國發展高等教育的規律性經驗，這也是當前世界高等教育發展的總趨勢。目前，全球超過30%的學生進入私立高等教育機構，私立教育在全世界許多國家的高等教育和終生教育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當前中國高等教育規模已成為(wei) 世界第一，但並不是高等教育強國，與(yu) 發達國家相比，差距仍很大。以經合發展組織30國為(wei) 例，其高等教育毛入學率不斷提高，從(cong) 1998年平均48%提高到最近60%以上，也就是在我國加快進入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階段的同期，發達國家紛紛邁入了“普及化”階段，把發展中國家甩得更遠。中國23.3%的高等教育毛入學率，相比之下差距很大。在經濟全球化、教育國際化的當今世界，為(wei) 促進我國從(cong) 人口大國邁向人力資源強國，必須進一步發展高等教育。未來中國高等教育毛入學率的進一步提高，必須依靠公辦和民辦高等教育的共同發展。

　　截止2008年，中國有民辦高校640所(含獨立學院322所)，全國民辦高校在校生共有401.3萬(wan) 人。民辦高等教育已成為(wei) 中國高等教育戰線上的一支重要隊伍。然而，當前中國民辦高校在校生僅(jin) 占全國普通高校普通本專(zhuan) 科在校生總數2021102萬(wan) 人的19186%，比例偏小，如以全國高校在校生總數2907萬(wan) 人為(wei) 基數，所占比例則更小，僅(jin) 為(wei) 13180%，因此，很有必要增大中國民辦高校在校生的規模與(yu) 比例，為(wei) 此還要付出艱辛的努力。

　　(二)辦學模式多元化是促進我國民辦高等教育發展的重要途徑

　　本文所列舉(ju) 的兩(liang) 個(ge) 案例均是當前中國民辦高等教育中所沒有的辦學模式。事實上，美國私立大學的辦學模式多種多樣，既有營利性也有非營利性私立大學，其中有研究性、研究性與(yu) 教學性並舉(ju) 以及教學性私立大學，還有職業(ye) 教育性質的私立高校，辦學層次涉及專(zhuan) 科、本科、碩士和博士學位課程。相比而言，我國民辦高校都是非營利性民辦高校，辦學層次僅(jin) 為(wei) 專(zhuan) 科和本科，辦學模式相對單一。

　　根據教育部的規定和認可，現階段中國實施學曆教育的民辦高校主要有三種類型。一是民辦普通高校(亦稱純民辦高校)。按教育部有關(guan) 規定，民辦普通高校隻設本科和專(zhuan) 科兩(liang) 個(ge) 辦學層次。當前民辦本科院校一般隻能招收本科第三批次(“三本”)的生源，民辦專(zhuan) 科學校隻能招收專(zhuan) 科第一批次甚至是第二批次(“二專(zhuan) ”)的生源。二是獨立學院。獨立學院專(zhuan) 指“實施本科以上學曆教育的普通高等學校與(yu) 國家機構以外的社會(hui) 組織或者個(ge) 人合作，利用非國家財政性經費舉(ju) 辦的實施本科學曆教育的高等學校”。獨立學院從(cong) 一開始就被定位為(wei) 教學型本科院校，一般招收本科第三批次(“三本”)的生源，主要培養(yang) 實用型人才。三是按新機製運作的中外合作辦學機構。中外合作辦學是我國改革開放以來在國際教育交流與(yu) 合作領域出現的新生事物，分為(wei) “中外合作辦學項目”和“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兩(liang) 種類型。按新機製運作的中外合作辦學機構是根據《中外合作辦學條例》的規定，由中方教育機構和外方教育機構聯合舉(ju) 辦的具有獨立法人地位、獨立校園的中外合作大學。上述三類民辦高校與(yu) 公辦高校相比，具有不同程度的創新性。最突出的有兩(liang) 點：其一，辦學經費不依靠國家財政性投入；其二，學校管理實行董(理)事會(hui) 領導下的校長負責製。

　　盡管如此，我國民辦高等教育在發展中仍存在辦學實力不足、融資不暢、師資不穩定、辦學層次不高、辦學模式不夠多樣、比例偏小等問題，須以多元化的辦學模式來促進民辦高等教育的可持續發展。

　　(三)試辦營利性民辦高校，解決(jue) “合理回報”遭遇現實尷尬的難題

　　“營利性”私立大學———鳳凰大學在實現其社會(hui) 價(jia) 值的同時，也創造了可觀的經濟效益。當前中國民辦高校一律為(wei) 非營利性學校，鑒於(yu) 中國民辦高校多為(wei) 投資辦學和《民辦教育促進法》所規定的“合理回報”遭遇現實尷尬的情況，進行把民辦高校分為(wei) 營利性和非營利性管理的改革探索很有必要。實際上，世界上許多國家是區分了營利性和非營利性學校的，隻不過要求營利性學校照章納稅而已。

　　國外私立學校大多是由捐資辦學而設立的，我國民辦學校絕大多數是一種投資辦學行為(wei) ，這樣建立起來的民辦學校顯然不同於(yu) 由捐資而建立的國外私立學校。允許民辦學校可以取得“合理回報”，這本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民辦教育促進法》鼓勵、促進中國民辦教育事業(ye) 最具實際意義(yi) 的規定，然而，由於(yu) 法律在允許取得“合理回報”問題上標準過於(yu) 籠統，相關(guan) 的配套政策又遲遲未見出台，導致“合理回報”遭遇到現實的尷尬，甚至有人認為(wei) 合理回報政策成為(wei) 了一張“空頭支票”。不少出資舉(ju) 辦者迫於(yu) 各方麵的壓力，想要而不敢公開要，有的則通過暗箱操作來取得利益回報。其實，絕大多數出資舉(ju) 辦人都希望收回原始投入，並取得相應的權益，但大多數又不得不選擇“不要求取得合理回報”。這是因為(wei) 顧慮一旦選擇“要求取得合理回報”，就會(hui) 影響學校的招生，也擔心稅收政策。在政策不明的情況下，誰敢做出“要求合理回報”的選擇？想要而不敢要，或等待，或變通，這使得近幾年社會(hui) 資金投入教育的勢頭有所減弱。這不僅(jin) 影響了舉(ju) 辦者對民辦學校的後續投入，也增加了管理部門對民辦學校財務監管的難度。這實際上導致了學校在經濟回報問題上暗箱操作，失去了法規的初始意義(yi) 。鑒於(yu) 此，不如把民辦高校區分為(wei) 營利性和非營利性學校。對於(yu) 非營利性學校，享有與(yu) 公辦學校同等的稅收、用地及其他優(you) 惠政策；對於(yu) 營利性學校，則借鑒國外經驗，進行企業(ye) 化運作，並照章納稅。

　　這裏有必要強調可以探索“中外教育股份合作製”形式來舉(ju) 辦民辦的中外合作大學，即學校的投資主體(ti) 包括國內(nei) 外投資者。這種新的教育投資形式是吸引國內(nei) 外資金流向投資辦學的一種有效途徑。中外教育股份合作製辦學，旨在實質性引進國外優(you) 質教育資源(諸如名牌大學的品牌投入，師資的引進，課程體(ti) 係、教學內(nei) 容和管理模式的引入等隱性資產(chan) 投入)的同時，也能引進國外資金投入辦學。

　　(四)進行“一校兩(liang) 製”和“轉製”的改革探索

　　康奈爾大學“一校兩(liang) 製”的辦學模式有其合理性，可達到公立和私立資源共享，共同發展。公立學院可並存於(yu) 私立大學之中，公立部分和私立部分按各自的收費標準收取學費，兩(liang) 者資源共享，優(you) 勢互補，各自運行；反之，亦然。“一校兩(liang) 製”的辦學模式，在實現資源共享的同時，雙方都降低了辦學成本，提高了辦學效益，達到了雙贏。當前我國公立大學下設民辦二級學院或者在民辦大學下設公辦二級學院，應當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應當允許其生存與(yu) 發展，進行改革探索。

　　尤其值得借鑒之處是在民辦大學下設由地方政府資助的公辦學院(合同學院)。這類學院開設本地社會(hui) 經濟發展急需的專(zhuan) 業(ye) ，培養(yang) 地方建設急需的專(zhuan) 業(ye) 人才；而且還按照公辦高校標準收費，公辦與(yu) 民辦院校的專(zhuan) 業(ye) 師資共享；將其納入整體(ti) 規劃的話，可節約建立新高校的大量財政投入。

　　此外，還可大膽進行公辦高等院校的“轉製”改革試點，這需要有突破性。可通過出售學校產(chan) 權，將一些公辦高等院校轉製為(wei) 民辦高等院校。也可嚐試高職院校的“國有民辦”，學校的國家所有製不變，交由團體(ti) 或個(ge) 人承辦，國家不再投入，學校自負盈虧(kui) 。

　　(五)民辦高校要注重構建專(zhuan) 兼職的教師隊伍，形成民辦與(yu) 公辦高校師資共享的機製

　　教學質量是民辦高校發展的生命線，教師隊伍建設是保障教學質量的關(guan) 鍵。當前民辦高校最重要的任務是建立一支結構合理、相對穩定、高素質的專(zhuan) 兼職教師隊伍。鑒於(yu) 我國民辦高校辦學經費基本上沒有國家財政性投入，在師資隊伍建設上既要降低成本，又要確保教師具有高素質，就顯得更加必要。因此，借鑒鳳凰大學和康奈爾大學的有益經驗，構建一支穩定的專(zhuan) 兼職教師隊伍，並形成與(yu) 公辦高校師資資源共享的機製，是行之有效的舉(ju) 措。

　　那麽(me) ，中國政府首先要解決(jue) 的問題是要將民辦高校“民辦非企業(ye) ”的性質轉變為(wei) 事業(ye) 單位性質，民辦學校不再按照“民辦非企業(ye) ”辦理法人登記，而是按照事業(ye) 單位辦理法人登記，排除因不同的養(yang) 老保險政策而導致退休待遇不相同的製度性障礙，確保民辦高校師資隊伍的穩定性。對於(yu) 民辦高校來說，在建立一支相對固定的專(zhuan) 職教師隊伍的同時，必須注重聘用具有豐(feng) 富教學經驗並且來源穩定的兼職教師，那就要在建設“兼職教師資源庫”和製訂、實施穩定兼職教師的相關(guan) 政策和製度上下功夫，以專(zhuan) 兼職教師共存的方式不斷充實優(you) 質教師資源，滿足民辦高校可持續發展的需要。尤其重要的是要形成一種民辦與(yu) 公辦高校師資資源共享的新機製，並且要以就業(ye) 為(wei) 導向，根據市場需求及時調整專(zhuan) 業(ye) 設置和聘任兼職教師，以達到提高辦學質量和辦學效益的目的。

　　（顧美玲(1948—)，女，上海人，四川師範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教授，四川師範大學民辦教育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