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高等教育與(yu) 社區之間關(guan) 係的日益緊密，世界各國越加認識到大力發展社區高等教育的重要意義(yi) 。作為(wei) 高等教育的一種偉(wei) 大創舉(ju) ，美國社區學院成為(wei) 了世界社區高等教育的“先驅與(yu) 樣板”[1]。我國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借鑒美國經驗成立了多家社區學院，但從(cong) 發展情況來看，大多數社區學院在我國高等教育係統中還處於(yu) 邊緣地位，舉(ju) 步維艱，麵臨(lin) 著尷尬的發展境地。為(wei) 什麽(me) 美國成功的社區學院模式在中國發展起來如此困難？已有研究大多重視對美國社區學院的現象描述，通常隻關(guan) 注其發展的特色與(yu) 特點，卻很少涉及現象背後深層次的緣由。本文希望跳出美國社區高等教育這些紛繁複雜的表象，運用因素分析的方法挖掘其背後的深層次問題，探討美國的社區學院模式是否適用於(yu) 中國國情這一重要問題。

　　一、社區高等教育與(yu) 社區學院

　　社區高等教育一詞作為(wei) 一個(ge) 概念的使用還並不普遍，有必要在理論上加以厘清，避免與(yu) 其他概念相混淆。從(cong) 實踐層麵來看，社區高等教育是社區教育層次上移以及高等教育係統與(yu) 社區關(guan) 係日益緊密雙重作用的結果。社區高等教育一詞與(yu) 職業(ye) 教育、普通教育、成人教育相比，並不是指某一特定的教育類型，它更多地是指在一定的人文區域內(nei) 促使高等教育和社會(hui) 融為(wei) 一體(ti) ，相互促進、協調發展的高等教育理念及其指導下的實踐。從(cong) 屬性上來看，它兼備“社區性”與(yu) “高等教育”的雙重屬性：所謂社區性，簡單說來是指這種教育活動應該立足社區、依靠社區、服務社區，這種基本立意之下所反映出來的特征必然包括教育目標的多樣化、服務對象的廣泛性、教學內(nei) 容的豐(feng) 富性與(yu) 實用性以及管理上的靈活性等等。所謂高等教育性質是指社區高等教育有別於(yu) 普通的社會(hui) 教育或社區教育，它需要包含依托某些高等教育機構所實施的較高層次的中學後教育內(nei) 容，進而體(ti) 現為(wei) 高等學校教育與(yu) 社會(hui) 教育相結合，學曆教育與(yu) 非學曆教育相結合。根據實施機構不同，社區高等教育可分為(wei) 兩(liang) 大模式，一是通過傳(chuan) 統高等教育機構承擔或加注部分社區性高等教育職能；二是通過資源整合以落實社區高等教育為(wei) 主要目標的專(zhuan) 門性社區高等教育機構，即通常所說的“社區學院”。本文主要集中於(yu) 第二種模式的探討，即美國式社區學院在中國的適用性問題。

　　二、美國社區高等教育的演進

　　美國社區學院被譽為(wei) 20世紀美國高等教育的偉(wei) 大革新，是美國社區高等教育走向成功的主要載體(ti) 。它集中體(ti) 現了高等教育的靈活性、開放性與(yu) 多樣性特點，極大地促進了社區與(yu) 高等教育過程的良好互動。若要了解這種成功背後的原因，有必要回顧美國社區學院的整個(ge) 發展曆程。

　　美國的現代社區高等教育應該從(cong) 州立大學運動說起。19世紀後半期在國家建設發展的緊迫需要與(yu) 現代科學技術的強大攻勢之下，州立大學運動迅速展開。“莫裏爾法案”的實行、贈地學院的興(xing) 起更是宣告了一種全新的教育觀念，即“由政府建立起以免費和麵向全體(ti) 民眾(zhong) 為(wei) 特征的公立教育體(ti) 係”[2]，它們(men) 明遠教廣角確宣稱其目標在於(yu) 滿足當地社區發展的需要，在於(yu) 不斷對新的教育發展趨勢作出反應。這一時期的“康奈爾計劃”與(yu) “威斯康星思想”將“大學服務社會(hui) ，促進地方經濟發展”的教育理念發揮得淋漓盡致，這些都為(wei) 後來“初級學院”的誕生及轉型做好了鋪墊。一方麵，贈地學院運動解放了傳(chuan) 統的“象牙塔”理念，使大學直麵現實社會(hui) 的需求，實用知識與(yu) 職業(ye) 技術逐步走入大學校園；另一方麵，這場運動加速了美國的高等教育民主化進程，如何提供大眾(zhong) 化的民主教育成為(wei) 社會(hui) 普遍關(guan) 注的問題。這兩(liang) 大方麵都集中體(ti) 現於(yu) 後來社區學院的發展理念之中，為(wei) 美國社區高等教育的發展打下了堅實基礎。

　　一般認為(wei) ，現代社區學院產(chan) 生於(yu) 19世紀末的初級學院運動，其最初緣起於(yu) 純粹大學教育改革。哈珀首次將芝加哥大學分為(wei) 初級學院與(yu) 高級學院之後，許多本科大學與(yu) 高級中學根據自身實際進行了多樣化的改革。20世紀初期，美國初級學院體(ti) 係得以初步建立，這些初級學院在誕生之初就已顯示出多樣化特征，這不僅(jin) 體(ti) 現在經費來源上，更體(ti) 現在其辦學定位與(yu) 課程設置方麵。但從(cong) 整體(ti) 而言，這時的初級學院主要以轉學教育為(wei) 主，兼及一些職業(ye) 性教育。無論如何，初級學院運動為(wei) 普通民眾(zhong) 拓寬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渠道。更重要的是，這些小型的高等學校組織更有利於(yu) 貼近地方的發展需要，並開始成為(wei) 社區文化活動的中心。

　　初級學院在20世紀前半葉不但實現了數量規模上的迅速擴充，更重要的是成人教育、職業(ye) 教育與(yu) 社區教育等諸多職能開始滲透進來。特別是20世紀30年代的經濟危機使人們(men) 意識到職業(ye) 技能對就業(ye) 的重要性，兩(liang) 次世界大戰使政府意識到培養(yang) 大量實用人才的重要性。二戰結束後高等教育適齡人口激增，特別是《退伍軍(jun) 人法案》的實施為(wei) 初級學院的發展迎來了新的契機。也就是在此時，人們(men) 意識到“初級學院”一詞已經無法恰當表達其自身所具備的內(nei) 涵，《總統高等教育委員會(hui) 報告》建議將其改稱“社區學院”，並提出社區學院應發展成為(wei) 活躍的社區高等教育機構、成人教育中心以及整個(ge) 社區的學習(xi) 中心。這樣，良好的發展勢頭加上政府的適時引導使美國的社區高等教育邁入了一個(ge) 嶄新的階段。經過戰後的快速發展，社區學院承擔起了美國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的主要任務，同時成為(wei) 美國建立終身教育體(ti) 係的重要平台。根據社會(hui) 發展需求的變化，美國社區學院的轉學教育職能逐漸衰退，與(yu) 之相反的是職業(ye) 教育、技術培訓、成人教育與(yu) 社區教育的蓬勃發展[3]。

　　三、美國社區學院發展的影響因素分析

　　從(cong) 20世紀美國社區學院的發展曆史中可以看出，美國社區學院今日的成就是多方麵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

　　第一，美國社區高等教育模式是基於(yu) 社會(hui) 發展的現實需要而逐步確立起來的。

　　無論在哪個(ge) 曆史階段，社區學院都在關(guan) 注外界環境的變化，關(guan) 注人們(men) 對於(yu) 機構自身改革的要求，並在這種不斷滿足社會(hui) 需求的過程中實現自身的成熟與(yu) 壯大。最初人們(men) 隻是期望通過初級學院的學習(xi) 補充缺失的中學理論知識或者為(wei) 順利完成大學學業(ye) 做好準備。這時的初級學院主要承擔轉學性職能，很難稱得上是真正意義(yi) 的社區高等教育。這類初級學院真正承擔起社區高等教育的使命源於(yu) 其職能的拓展，特別是職業(ye) 教育職能的迅速拓展，而這種變化與(yu) 整個(ge) 美國社會(hui) 發展的脈絡相吻合。從(cong) 經濟上來看，美國產(chan) 業(ye) 結構的調整要求培養(yang) 具有較高層次的職業(ye) 技術人才，這直接引發了原有的中等職業(ye) 教育體(ti) 製的上移。另外，西部大開發的過程對區域經濟的發展提出了新的要求，急需有針對性的、有地方特色的高等教育與(yu) 之相適應。這些都促使“初級學院”進一步衍生多樣化的職能，從(cong) 而實現向“社區學院”的轉變。從(cong) 社會(hui) 民主政治的角度來看，受經濟、曆史、文化等因素的影響，20世紀美國民眾(zhong) 對教育民主化與(yu) 教育平等的呼聲越來越高，教育機會(hui) 均等的思想極大地推動了社區學院的大發展。因此，時刻關(guan) 注社會(hui) 發展的需要是美國社區學院發展的前提條件。

　　第二，美國社區學院的發展不是被動地適應社會(hui) 發展需要的過程，而是不斷提高自我調適能力並對外界環境施加反作用的過程。

　　很明顯的一點就是社區學院的良好發展極大地改變了民眾(zhong) 對於(yu) 高等教育的認識。早期初級學院在很長一段時期裏得不到人們(men) 的重視與(yu) 肯定，被看做是四年製院校的附庸，或僅(jin) 僅(jin) 是一種中等教育機構。這些學院最終樹立自身的優(you) 勢特色並取得在美國高等教育係統中的獨立地位是與(yu) 人們(men) 的努力分不開的。一方麵，聯邦政府與(yu) 地方政府的法律支持與(yu) 財政保障是十分重要的影響因素，這突出地體(ti) 現在二戰以後各級政府對社區學院的高度重視與(yu) 支持，當然這種決(jue) 策的形成源於(yu) 美國政府對社區高等教育發展前景的精準把握。另一方麵是得益於(yu) 社區學院自身的實踐努力，這尤其體(ti) 現在早期艱難的發展階段，初級學院不懈地探索自身的發展模式與(yu) 方法，提高自身的總體(ti) 水平，努力走向多樣化之路，比如它們(men) 聯合成立的美國初級學院協會(hui) 就曾深入探討初級學院的基本定位及未來走向[4]。事實證明它們(men) 的努力為(wei) 美國社區高等教育的發展發揮了極為(wei) 重要的作用。

　　第三，除了以上因素的影響之外，美國之所以能夠運用“社區學院”這一模式發展社區高等教育有其特殊的原因。首先，美國實行的是單軌製教育係統。美國的教育體(ti) 係並不像許多歐洲國家一樣實行職業(ye) 與(yu) 學術雙軌，因此有利於(yu) 將普通教育、高等職業(ye) 教育與(yu) 成人高等教育全部融入社區學院，在各種類型教育之間架設較為(wei) 暢通的立交橋，當社區學院麵向本地社區開放時，無論哪種教育類型都可以找到自身與(yu) 社區高等教育的契合點。其次，美國是典型的分權製國家，聯邦政府不直接管理教育事務，而主要由州及以下地方政府進行管理。這種管理體(ti) 製有利於(yu) 地方政府根據各自實際推動社區學院的發展，應該說分權製是美國高等教育走向多樣化的重要影響因素。最後，美國的開放性民主思維是社區學院大規模擴張背後的隱性作用力。美國作為(wei) 一個(ge) 移民國家較少受歐洲傳(chuan) 統觀念的束縛，尤其是美國獨立以後民主化進程極為(wei) 迅速，人們(men) 十分關(guan) 注教育領域的平等與(yu) 開放。此外，美國盛行實用主義(yi) 哲學，這十分有利於(yu) 職業(ye) 教育與(yu) 社區教育的發展。

　　四、中美社區學院發展的影響因素比較我國社區高等教育的發展狀況究竟如何？近年來，我國也在嚐試各種實施社區高等教育的方式方法，其中一個(ge) 重要方麵是借鑒美國的成功經驗組建所謂的“社區學院”。這些社區學院是20世紀90年代以來在經濟較為(wei) 發達地區首先發展起來的。這些地區對職業(ye) 技術人員需求旺盛，重視社區教育對經濟發展的作用，尤其在經濟發展水平上移的過程中迫切需要高等教育領域的回應。為(wei) 此，許多地方政府積極鼓勵開展符合當地經濟發展需要以及本地居民需求的社區教育。在這一過程中，許多成人高等教育機構為(wei) 了體(ti) 現自己的社區性，紛紛進行資源重整，冠名為(wei) “社區學院”。由此可見，我國的社區學院實際上是教育係統內(nei) 部成人高等教育體(ti) 製改革和借鑒西方發達國家社區學院成功經驗兩(liang) 者相互作用的產(chan) 物。雖然這種模式不失為(wei) 我國探索社區高等教育之路的一種有益嚐試，但僅(jin) 僅(jin) 通過機構稱謂的轉變是否能夠真正確立“社區高等教育”之實呢？根據上述對美國社區學院發展的因素分析，以下將力圖通過中美社區學院的比較探索美國社區學院對中國發展社區高等教育的借鑒意義(yi) 以及局限性。

　　（一）與(yu) 現有高等教育體(ti) 製的相容性問題

　　我國社區學院是希望建立一種集成人教育、社區教育、高等職業(ye) 教育等為(wei) 一體(ti) 的新型教育模式，但我國目前的高等教育體(ti) 製與(yu) 美國的單軌製完全不同，在高教係統中很難明確其地位。這類院校屬性的交叉性與(yu) 我國的高教體(ti) 製無法適應，因此在改革我國的高等教育總體(ti) 係，整合各類相互隔離的教育類型之前人為(wei) 添加“社區學院”的稱謂很可能會(hui) 造成思想與(yu) 實踐中

　　的混亂(luan) 。目前我國已建成的社區學院處於(yu) 尷尬的邊緣地位與(yu) 這一問題有直接的關(guan) 係，這還有待人們(men) 去深入探討。

　　（二）與(yu) 社區融合問題

　　象牙塔時代雖然已經一去不複返，但我國傳(chuan) 統的高等院校仍與(yu) 社會(hui) 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guan) 係。大多數高等教育機構身處社區但卻對社區事務保持著隔離的獨立狀態，即使是以社區性為(wei) 導向的社區學院和部分地方院校也未能真正建立起自身與(yu) 社區發展之間的有機聯係。高等教育機構是否能真正麵向社區，需要多方麵主客觀條件的支持。從(cong) 外部條件來看，美國社區學院的大發展主要基於(yu) 區域經濟的要求，也就是說區域經濟的快速發展是社區高等教育發展初期的前提條件，在地方經濟發展相當落後，基礎教育尚不能保證的情況下，不適宜迅速啟動社區學院的建設。社區高等教育的發展水平應伴隨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而逐步演進，這也正是我國社區學院最先在經濟較為(wei) 發達的地區興(xing) 起的重要原因。此外，美國的經驗證明國家與(yu) 地方政府的法律製定與(yu) 財政支持也是社區高等教育發展的必備條件。我國目前尚無相關(guan) 立法規範社區學院的辦學，對社區高等教育的理論探討不足，這種研究的滯後使得政府在政策製定的過程中無章可循，從(cong) 而導致實踐領域的分散性與(yu) 混亂(luan) 狀態。從(cong) 內(nei) 部條件來看，美國社區學院之所以具有良好的社會(hui) 適應性主要源於(yu) 對現實的關(guan) 注，並以職業(ye) 性為(wei) 依托麵向社區。美國社區學院一百多年的曆史證明，社區高等教育的職業(ye) 性特點是其得以迅速發展的基礎，因為(wei) 隻有職業(ye) 性才能保障高校與(yu) 社區之間最為(wei) 直接的契合，同時保證人才的適用性。以社區為(wei) 導向培養(yang) 的職業(ye) 性人才既有利於(yu) 保證學生順利就業(ye) ，也有利於(yu) 滿足地方的人才需求。

　　（三）辦學的層次和水平問題

　　目前我國很多所謂的社區學院很難真正突出自身特色，為(wei) 社區服務往往停留在較低層次與(yu) 水平。它們(men) 與(yu) 其說是一種高等教育機構，更像是無所不能的大拚盤，複讀班、助學班、培訓班等形式摻雜在一起，甚至很多時候這些形式隻是作為(wei) 傳(chuan) 統高等教育機構創收的工具。社區高等教育不等同於(yu) 普通的社會(hui) 教育，其具備的高等教育性質要求其必須以正規的學曆性中學後教育為(wei) 主，其他多種非學曆教育為(wei) 輔。這是保證其辦學質量與(yu) 高等教育性質的基礎，如果高等教育機構把重心放在培訓事務之上就難免淪為(wei) 一般性的社會(hui) 培訓機構，喪(sang) 失其高等教育特色。美國的社區學院采用開放式入學，其課程也主要以學曆教育為(wei) 主，為(wei) 鼓勵人們(men) 認真修習(xi) 中學後水平的課程，還設置了“副學士”學曆層次，依托正規的學曆教育積極探索非學曆教育之路。因此，我國的社區高等教育在注重加強與(yu) 社區聯係的同時，不能過分降低自身的層次水平，保證基本的辦學質量是中外社區高等教育共同麵臨(lin) 的重大問題。

　　（四）其他相關(guan) 問題

　　從(cong) 前麵對美國社區學院的分析中可以看出，美國高等教育係統的多樣性與(yu) 其分權的管理體(ti) 製以及國家傳(chuan) 統密切相關(guan) 。而中國過於(yu) 集中的管理體(ti) 製既使得地方政府缺乏足夠的管理自主性，也使得高等院校對於(yu) 麵向社區缺乏參與(yu) 的積極性與(yu) 能力。其次，美國深受實用主義(yi) 哲學與(yu) 多元開放主義(yi) 傳(chuan) 統的影響，而中國傳(chuan) 統的重學輕術思想至今仍有深刻影響，加之民主意識的相對淡薄，人們(men) 對發展社區高等教育的重要性認識不足，而且積極性也不高。這些都會(hui) 對我國社區高等教育的發展產(chan) 生潛移默化的深刻影響。因此我國管理體(ti) 製的改革以及人們(men) 思想觀念的進一步解放就成為(wei) 關(guan) 乎我國社區高等教育發展前景的重要因素。

　　五、結論

　　通過中美社區高等教育發展的各種影響因素的對比，我們(men) 可以發現美國社區學院發展的許多條件在我國或不具備或不成熟。美國社區高等教育的成功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我國必須對這些影響因素加以重視。同時，美國社區學院的模式紮根於(yu) 美國國情的基礎之上，發展有其特殊性，不應該也不可能全盤照搬，特別是“社區學院”模式與(yu) 我國現有高等教育體(ti) 製的兼容性等方麵還存在諸多問題，對該模式的推廣應持謹慎態度。如果隻是形式上模仿美國社區學院，忽視各種內(nei) 在因素的影響，我國的社區高等教育永遠隻能處於(yu) 一種附屬的邊緣地位。筆者認為(wei) ，是否成立所謂的“社區學院”並不是當前的緊迫任務，這種形式固然可以作為(wei) 我國發展社區高等教育的一種有益探索，但更需引起重視的是我國目前已有的高職高專(zhuan) 與(yu) 成人高校在現有的教育框架內(nei) 如何通過資源整合與(yu) 辦學思想的轉變，將社區高等教育的理念與(yu) 方法融入其中。美國的社區學院是高等教育係統內(nei) 部分化發展的產(chan) 物，我們(men) 需要做的是如何將各自為(wei) 政的高等教育形式通過社區高等教育這一理念加以融合，使高職、高專(zhuan) 、成人教育、教育培訓與(yu) 教育服務等各種職能形成合力，顯示社區性的優(you) 勢特色，與(yu) 四年製本科院校一樣享有其發展的應有地位，發揮其應有的作用。

　　直接照搬美國的“社區學院”模式不符合我國目前的客觀實際，但我們(men) 可以多方麵借鑒美國經驗，如加強與(yu) 社區的互動性、加強政府的扶持、加快內(nei) 部管理體(ti) 製的改革、提供大眾(zhong) 化的高等教育等，在現有基礎上落實社區高等教育思想。社區高等教育的具體(ti) 實踐模式要著眼於(yu) 中國社會(hui) 現實與(yu) 未來的需求，其是否真正具備“社區性”與(yu) “高等教育”的雙重屬性不是由人為(wei) 的冠名決(jue) 定的，而要交由實踐來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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