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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勇:中國不能走福利道路

發稿時間:2011-11-29 00:00:00   來源:網易財經   作者:周天勇

  記者:今年來,專(zhuan) 家學者對中國經濟有各種擔心。有擔心滯脹的,有擔心二次蕭條的的,您怎麽(me) 看最近的經濟形勢?

  周天勇:從(cong) 這個(ge) 經濟增長速度,包括這個(ge) 前三季度的經濟增長速度,我覺得還是比較平穩。關(guan) 鍵就是你看這個(ge) 經濟增長速度多高合適,實際上9%,9以上的速度在全世界都是很快的,速度是很快的。比如說城市化進程,比如說在就業(ye) 壓力下的小微企業(ye) 的發展,比如說這個(ge) 整個(ge) 工業(ye) 的基礎結構的升級。另外就是科技進步、人力資本的推動,都是非常強勁的因素。所以我覺得,看悲中國經濟有一定的片麵性。

  記者:但是也出現了像溫州、珠三角的企業(ye) 是麵臨(lin) 成本上升的問題。您覺得這些東(dong) 西對中國經濟會(hui) 有什麽(me) 樣的影響?

  周天勇:中國經濟在它樂(le) 觀的一麵的另一麵,我覺得還是有一些比較大的問題。一個(ge) 就是這個(ge) 4萬(wan) 億(yi) 投資下去以後,對這個(ge) 基礎設施大項目,大國企以及推動經濟增長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對整個(ge) 消費的推動沒有,沒有太起作用,而且是消費和投資比例失調,我覺得這是一個(ge) 。

  第二個(ge) 就是說,我們(men) 現在這個(ge) 國民經濟虛擬化的程度很快,就是房地產(chan) ,那麽(me) 很多實業(ye) 轉向房地產(chan) ,房地產(chan) 又轉向高利貸,投資資本運作。那麽(me) 導致一些實體(ti) 製造業(ye) 的利潤空間受到擠壓。

  第三個(ge) 問題就是歐美債(zhai) 務的危機可能對我們(men) 會(hui) 形成比較大的影響。比較大的影響就是出口。

  記者:您覺得中央政府會(hui) 出台一些什麽(me) 樣的政策來應對經濟中的這些問題?

  周天勇:我從(cong) 一個(ge) 學者的角度,我不敢冒昧的說預測有什麽(me) 政策,我隻是說我的一些想法。我們(men) 現在宏觀調控需要一個(ge) 轉型。要從(cong) 這個(ge) 單一的這個(ge) 貨幣政策為(wei) 主的這種,要轉向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特別是財政政策為(wei) 主的這種宏觀調控,我想這是一個(ge) 轉型。

  第二個(ge) 轉型可能要從(cong) 需求管理轉向供給管理。什麽(me) 意思呢?就是宏觀的需求管理它主要是控製貨幣,比如說過熱了,我就收縮貨幣;過冷了我就多放貨幣。那麽(me) 財政上就是過冷了,我可能擴大支出;過熱了,我可能收縮財政、壓縮財政。但是這樣一種需求管理,它解決(jue) 不了結構性的問題。供給管理就是說我們(men) 如何去增加供給的同時增加就業(ye) ,增加就業(ye) 的同時增加收入,增加收入的同時增加支出,增加支出的同時增加消費,順著這個(ge) 思路來進行宏觀調控。

  第三個(ge) 宏觀調控的轉型呢,就是要轉向財政要結構性的減稅這麽(me) 一個(ge) 方麵。

  供給管理的政策呢,它主要是減稅,減費。你要解決(jue) 這個(ge) 創業(ye) 環境、就業(ye) 崗位的增多、收入的增加、支出的增加、消費的增加,必須得用結構性的減稅的方式來實現這一目的,要不然實現不了。

  記者:您多年來一直主張減稅,很多經濟學家,像陳誌武(微博)他們(men) 也都主張減稅。但是政府這方麵好像沒有太多的減稅的舉(ju) 動。您覺得是什麽(me) 樣的機製使得這種減稅的呼聲沒有變成政府的政策呢?

  周天勇:增值稅17%的話,是在全世界最高的。第二個(ge) 就是一般性的商業(ye) 企業(ye) ,經營性的服務性的企業(ye) 這類的,5.5%的營業(ye) 稅,那麽(me) 對有些企業(ye) 可能合適,對很多企業(ye) 是不合適的。另外一個(ge) 就是從(cong) 社保費率來看,我們(men) 比如說美國大概相當於(yu) 工資的20%多,我們(men) 要相當於(yu) 工資的50%,那麽(me) 這個(ge) 社保費率太高。再加上就是有一些費,就是各種各樣的對企業(ye) 的收費。

  可能從(cong) 中央政府到地方政府,特別是地方政府都願意收稅、收錢。那麽(me) 如果說費率太重了,我們(men) 又要減稅了,會(hui) 不會(hui) 影響收入?現在減稅主要是減地方收大頭的那些稅,小微企業(ye) 的結構性減稅,所以這個(ge) 地方呢也是非常抵製的。

  記者:您剛才說到降低社保費率。最近出台的新的規說,強製企業(ye) 繳納的險種,從(cong) 三項增加到五項。對這種做法您怎麽(me) 看?

  周天勇:我覺得就是說,它三項也好,五項也好,都可能是對的。但是就是說你費率太高。這個(ge) 五項全部加起來最高不能超過工資的30%,你如果說五項全部加起來超過工資的60%了,那這個(ge) 企業(ye) 負擔不起了,它雇的人越多,那麽(me) 它的成本越高。就是關(guan) 鍵要把這五項的綜合費率要降下來。

  記者:您說,企業(ye) 的社保費的比率過高。但是增加企業(ye) 社保費的比例的這些這些部門,它們(men) 會(hui) 說我這是為(wei) 了企業(ye) 的員工考慮。您怎麽(me) 看這樣一種觀點?

  周天勇:中國的這個(ge) 社保,你本來就建立很遲,加上人口老齡化這些問題,如果以後國家不用拍賣國有資產(chan) 或者國有企業(ye) 利潤來彌補這個(ge) 缺口的話,你光靠這個(ge) 企業(ye) 來提取的這部分是不夠的,我想這是第一個(ge) 我想說的。

  第二個(ge) 就是說,他辦企業(ye) ,他有一個(ge) 對盈利的預期。如果說你稅收拿走了很多,社保費率拿走很多,那麽(me) 他不賺錢了,就沒有人辦企業(ye) 了。特別是勞動密集型的一些企業(ye) ,如果說你的工資成本上升很快,以工資成本為(wei) 基數的社保費率又很高,那麽(me) 全部資本和勞動的分配中,全部勞動分掉了,或者是增長的更快的話,那就出現虧(kui) 損了,那他難以為(wei) 繼了。

  記者:現在很多學者就在說,中小企業(ye) 這麽(me) 困難,是不是應該再一次的放寬貨幣來救他們(men) ,因為(wei) 它們(men) 的資金鏈很緊張。

  周天勇:我覺得放寬會(hui) 好一些,但是不一定。因為(wei) 什麽(me) 呢?這個(ge) 他,就是我們(men) 現在這個(ge) 大銀行呢,它對小企業(ye) 的這個(ge) 貸款不是太感興(xing) 趣,我們(men) 的這個(ge) 貸款製度不對。

  記者:您覺得中央會(hui) 繼續堅持治理通脹,不放寬貨幣呢,還是說會(hui) 放寬貨幣?

  周天勇:如果我們(men) 現在這個(ge) 通貨膨脹率如果說持續的走低,那麽(me) 根據這個(ge) 經濟發展的需要,適當的鬆動一些貨幣,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的。

  中國不能走福利道路

  記者:現在歐美各國又都在放鬆貨幣了。2008年金融危機發生之後,已經放鬆過一次貨幣,最後並沒有解決(jue) 問題。這一次新的世界性的放鬆貨幣的行動,能起到作用嗎?

  周天勇:歐美放鬆貨幣,它有它的原因。比如說歐洲吧,它要用寬鬆的貨幣,因為(wei) 它現在麵臨(lin) 這麽(me) 一個(ge) 問題,就是希臘這些國家的財政要緊縮。

  記者:希臘因為(wei) 政府開支過大,造成了債(zhai) 務危機,是什麽(me) 原因導致它這樣?

  周天勇:歐洲實行統一的歐盟,和歐元區以後,它這些發達國家裏比較落後的這些國家,在生活水平、福利方麵向德國這些國家看齊,但是它實際上沒有德國的比如說製造業(ye) 呀這些方麵。貨幣統一了,財政沒有統一,那麽(me) 它就來借債(zhai) 過日子,隱瞞債(zhai) 務過日子,實際上發生了一個(ge) 道德風險。它就實際上把自己這個(ge) 超額消費的轉嫁給了歐元區,我。

  第二個(ge) 就是說,選民政治。選民政治有一個(ge) 問題,是什麽(me) 呢?就是說多黨(dang) 競爭(zheng) 的時候,它每一個(ge) 政客為(wei) 了自己當上總理,他就對這個(ge) 選民進行超過財政實力,或者超過這個(ge) 生產(chan) 力發展水平來承諾福利,承諾的過多。那麽(me) 這樣呢,選民也很高興(xing) ,最後把他選上了,選上了他要承諾這些事,又沒有那麽(me) 些財政的錢,那怎麽(me) 辦呢?隻好借債(zhai) ,搞赤字,最後越滾越多,越滾越多。

  記者:中國應該從(cong) 希臘這個(ge) 危機裏麵學到什麽(me) 東(dong) 西?現在中國人很多人也說,我們(men) 要搞福利,比如說保障房的大躍進,您覺得這樣的話會(hui) 不會(hui) 導致中國也像希臘那樣?

  周天勇:我們(men) 去年大概是4300美元的GDP水平,全世界平均GDP水平是8000多美元,我們(men) 實際是全世界平均水平的一半。

  所以就是這麽(me) 大的一個(ge) 國家,未來如果說由政府提供福利,來把人民的生活包下來的話,我覺得這是一種烏(wu) 托邦。就是你比如說養(yang) 老、醫療、房子,另外還要包含更多的福利的話,那就是政府的開支非常大的。比如說你這個(ge) 城市的交通,你交通還要給它補貼;自來水要補貼;天然氣要補貼,還有教育,孩子們(men) 上學。所以把福利限製在什麽(me) 範圍內(nei) ,多大的標準,這個(ge) 一定要和這個(ge) 國家的財政承擔能力相適應。如果說你搞得特別多的話,比如說我現在給老百姓承諾的很多,你再掉下去是很難的。你像希臘一樣,本來你國家都快破產(chan) 了,你說勒點褲子行不行?誰都不幹,要大罷工,鬧事。所以我覺得我們(men) 國家呢,政府不應包得過多,關(guan) 鍵還是要讓他富起來,就是讓他創業(ye) 、就業(ye) ,都有收入。

  記者:但是也有人說,現在政府收走了那麽(me) 多的錢,讓官員少花一點,多搞一點福利,有什麽(me) 不好呢?

  周天勇:這個(ge) 是對的。我倒有一個(ge) 想法,比如說這個(ge) 我們(men) “十二五”期間,或者是在“十二五”以後再加上那麽(me) 一、兩(liang) 年,每年財政經費占整個(ge) 支出比例中,每年能不能壓掉兩(liang) 個(ge) 點,壓上10年左右,我們(men) 就可以達到一些發達國家行政公務支出占全部支出比例。

  記者:如果可以把政府開支壓下來的話,我們(men) 是減稅好,還是搞福利好?

  周天勇:壓下來呢,我覺得就是說要減稅和這個(ge) 福利要並行。還是要減給那些小微企業(ye) 和製造業(ye) ,它有兩(liang) 個(ge) 原因,一個(ge) 就是說不要讓我們(men) 的一些製造業(ye) 過早的轉移到南亞(ya) 去。實際歐債(zhai) 危機,發達國家也是有教訓的。什麽(me) 教訓呢?就是許多國家,你像美國這些國家,把製造業(ye) 都給轉移走了,小的一些企業(ye) 都倒閉呀、關(guan) 門的比較多。這樣奧巴馬重新提出一個(ge) 振興(xing) 製造業(ye) 、發展中小企業(ye) 的口號,但是這個(ge) 難度是非常大的。

  但是德國就做得很好,德國它就沒有轉移很多的製造業(ye) 都轉移出去,中小企業(ye) 生存和發展都比較正常,所以它的失業(ye) 率也比較低。

  土地製度不改會(hui) 出大問題

  記者:您說,城市化是可以為(wei) 中國經濟的高速發展繼續提供動力。但是一個(ge) 問題是,城市化的過程有沒有可能被打斷,比如說,如果大量的中小企業(ye) 搞不下去的話?

  周天勇:城市化、中小企業(ye) 和農(nong) 業(ye) 的現代化是三位一體(ti) ,連著的,互動的。大概2000年的時候,高中的畢業(ye) 率是40%不到,現在是80%幾了,那就意味著這個(ge) 農(nong) 村的很多高中的畢業(ye) 率是上升的,上升了一倍。也就是說出來10個(ge) 孩子,有8個(ge) 孩子念過高中。你想讓高中畢業(ye) 的這些學生再重新回去種地是不可能的。有人說哎呀,你說這個(ge) 年輕人都不再種地了,誰來種地,中國的農(nong) 業(ye) 很危險,這是一種看法。但是我覺得需要經過這麽(me) 一個(ge) 時期,這個(ge) 就是中國農(nong) 業(ye) 的希望。就是老的人全部退出曆史舞台了,新的人全都不種地了,那麽(me) 它才能形成創造規模農(nong) 業(ye) 的這麽(me) 一個(ge) 條件。

  這些人到城市裏幹什麽(me) ?必須得有製造業(ye) ,和這個(ge) 製造業(ye) 產(chan) 業(ye) 鏈拉長的那些小的製造業(ye) ,中小製造業(ye) ,產(chan) 業(ye) 形式上還要有服務業(ye) ,因為(wei) 大量的勞動力是服務業(ye) 容納的。你要是沒有這些,他轉移進來幹嗎?

  農(nong) 民進城,最基本的兩(liang) 個(ge) ,一個(ge) 在哪兒(er) 就業(ye) ,一個(ge) 在哪兒(er) 住。

  記者:您怎麽(me) 看18億(yi) 畝(mu) 耕地紅線和城市化的關(guan) 係?

  周天勇:我覺得18億(yi) 畝(mu) 紅線是一個(ge) 在靜態的、既定的、在狹小的眼光下的一個(ge) 產(chan) 物。如果說我們(men) 拘泥於(yu) 18億(yi) 畝(mu) 紅線的話,我們(men) 未來30年啥都幹不成。

  我們(men) 過去我們(men) 把這個(ge) 18億(yi) 畝(mu) 當做一種紅線來考慮問題,我覺得這個(ge) ,這是一種思維方式,眼界的問題。我們(men) 要從(cong) 一個(ge) 大的格局上來解決(jue) 這個(ge) 問題。

  記者:城市化對土地的使用是更節約還是更浪費?

  周天勇:這個(ge) 呢,我進行過研究。村莊的占地的麵積大概是2億(yi) 7千多萬(wan) 畝(mu) ,但是這個(ge) 城市的建城區的麵積呢,是七千六、七百萬(wan) 畝(mu) ,但是城市裏現在大概有6億(yi) 5千萬(wan) 人左右,就是常住人口。農(nong) 村呢大概有6億(yi) 7,還是6億(yi) 8。你看吧,6億(yi) 7、8人住了這個(ge) 2.7億(yi) 的土地,6億(yi) 5千萬(wan) 人左右,用了7千6百多萬(wan) 畝(mu) 土地,實際上村莊多用了2億(yi) 畝(mu) 地。

  當然這個(ge) ,現在有一個(ge) 問題是什麽(me) 呢?就是實際上這個(ge) 拆村莊是對的,就是村莊並成,小村子並成大村子,大村子並成小鎮。

  但是這裏邊有一個(ge) 問題是什麽(me) 呢?就是土地這個(ge) 產(chan) 權不明晰,農(nong) 民對這個(ge) 地權產(chan) 權的不完全,所以他在征地、拆遷過程中受損,主要問題在這兒(er) 。

  記者:也有很多人說,中國的改革還有很多的空間。比如像土地製度,如果改革的話會(hui) 有助於(yu) 解決(jue) 很多經濟方麵的困難。您也在微博上說過中國的土地是“村長所有製”,那您怎麽(me) 中國的土地製度改革的急迫性?

  周天勇:土地製度很麻煩,它有很多這個(ge) 難點和利益都糾結在一起。但是這個(ge) 土地製度不改呀,可能會(hui) 出更大的問題。我覺得它必須得改,你再難也得改。

  一是你要延長土地年期。重新私有化的話,意識形態上我們(men) 也存在著一定的難度,所以我覺得可能延長土地使用年期是兩(liang) 方都可以兼顧的一個(ge) 辦法,一個(ge) 路子。

  那麽(me) 第二呢,就是確立產(chan) 權。比如說所有的所有權你都享有。比如說我這個(ge) 土地,農(nong) 民的土地、耕地,可以990年,那麽(me) 我就可以有繼承權,沒有繼承權的產(chan) 權是不完全的。所以其他權那就不用說。

  第三個(ge) ,就是所有的土地,都自由地進入市場。不分什麽(me) 國有和集體(ti) ,不分什麽(me) 政府所有土地和企業(ye) 的土地使用權,和自然人的土地使用權,不管什麽(me) ,都可以自由地進入市場。

  要用更大力度改革

  記者:剛才說到像土地製度這樣的改革空間還有很多,以前大家在經濟發展過程當中遇到問題的時候,就說我們(men) 通過改革來解決(jue) 問題。但是現在遇到問題的時候大家就說,讓政府調控來解決(jue) 問題。您是中央黨(dang) 校的教授,據您觀察很多官員的心態來看,為(wei) 什麽(me) 中國會(hui) 發生這樣的一個(ge) 變化?

  周天勇:前10年的改革、前20年的改革的改革的正向效應比較大,就是受益的比較多,就是大家都獲利;那麽(me) 後10年的改革呢,改起來就是有一部分人受益,有一部分人受損,所以它就形成一種阻礙。那麽(me) 可能未來的改革呢,要更多的改政府,改壟斷企業(ye) ,改這個(ge) 比較富裕的人。所以我覺得可能未來5年非常關(guan) 鍵,就是未來5—10年,可能我們(men) 要更大力度的通過改革來解決(jue) 問題。

  我們(men) 現在它有一個(ge) 問題是什麽(me) 呢?這個(ge) 年檢啊,資質啊,許可這類的越來越多。就是每個(ge) 部門都要搞個(ge) 年檢,最後企業(ye) 就受不了了。所以就是這些呢,最近總書(shu) 記在夏威夷的會(hui) 議上,以及總理在一些國際性的會(hui) 議上講,最近還有一個(ge) 國務院的常務會(hui) ,講市場經濟能調節的政府就不調節,要創造微觀經濟的這個(ge) 環境,我覺得都是指這些問題。

  記者:好多年沒聽說過這種話了。

  周天勇:嗬嗬。嗯。

  記者:您認為(wei) 30年的改革,留下了哪些好的機製,還沒有被破壞,還在起作用的?

  周天勇:通過30年的改革開放,市場建立起價(jia) 格、供求啊這些機製,我想這是一個(ge) ;那麽(me) 另外一個(ge) 就是工資製度啊,勞動力的流動啊這些,反映這個(ge) 勞動力的成本,調節勞動力的流動,激勵人們(men) 去創業(ye) 、科技、科研啊這些精神。

  這幾年,我們(men) 雖然誠信有一些問題,但是契約製度,比如說企業(ye) 與(yu) 企業(ye) 之間簽訂的合同,和這個(ge) 政府與(yu) 企業(ye) 之間簽訂的合同這些,契約製度在逐步的建立。

  雖然我們(men) 有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比如企業(ye) 注冊(ce) 登記,我覺得還是比較嚴(yan) ,但是你要是與(yu) 過去相比的話,還是好多了。我們(men) 過去注冊(ce) 一個(ge) 企業(ye) 的話,前置審批要10幾項,現在好多了。所以我覺得就是總的來說,在進步。但是它又不斷地出現新問題。

  記者:您怎麽(me) 看中央黨(dang) 校在傳(chuan) 播市場經濟的觀念當中所起的作用,或者是功能?

  周天勇:開始的時候,關(guan) 於(yu) 真理標準的討論,在中央黨(dang) 校引起了一個(ge) 比較大的,算思想解放的這麽(me) 一個(ge) 先機,或者開啟者。這30年來,中央黨(dang) 校還是秉承解放思想、實事求是這麽(me) 一種精神,還是堅定改革開放的方向、市場經濟取向改革這個(ge) 方向推著往前走。那麽(me) 無論是課程的設置啊,無論是研究啊,無論是提出一些建議啊,無論是這個(ge) 作為(wei) 一個(ge) 智庫的一個(ge) 研究,那麽(me) 我覺得都是推著這個(ge) 國家向改革開放、向一個(ge) 正確或者是一個(ge) 合乎趨勢的一個(ge) 方向前進。

  記者:中央黨(dang) 校的前副校長李君如曾經說,次貸危機不是新自由主義(yi) 的錯,您讚成他的看法嗎?

  周天勇:理論上把它歸結於(yu) 什麽(me) 凱恩斯主義(yi) 或者新自由主義(yi) ,好像我認為(wei) 不是,都不太確切。那你說現在的歐債(zhai) 是,到底是新自由主義(yi) 呢,還是凱恩斯主義(yi) ?你也說不清楚。它就是希臘為(wei) 了選民政治承諾那麽(me) 些承諾,過度的承諾。

  記者:金融危機發生以後,很多人對市場產(chan) 生了懷疑,您認為(wei) 我們(men) 還是不應該懷疑市場,還是應該繼續堅持市場經濟的方向?

  周天勇: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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