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對世界經濟帶來嚴(yan) 重負麵影響的國際金融危機，其影響將長期存在。導致這場危機既深且廣的原因很多，現行國際貨幣體(ti) 係的缺陷無疑是其中之一。現在人們(men) 已普遍認為(wei) ，本次金融危機的嚴(yan) 重性與(yu) 美元霸權的存在是密切相關(guan) 的，美元的地位極大地助長了美國的過度負債(zhai) 和過度消費，從(cong) 而助長了本次金融危機的發生；危機爆發以後，美聯儲(chu) 為(wei) 了增加美國經濟中的流動性，刺激美國經濟複蘇而實行的超低利率和兩(liang) 輪定量寬鬆貨幣政策，又給擁有巨額美元資產(chan) 的國家帶來美元貶值的巨大風險。因此，自2008年秋金融危機爆發以來，現行國際貨幣體(ti) 係的缺陷以及如何對之進行有效的改革，又吸引了各國學者和政要的注意力。

　　2009年4月，中國央行行長周小川發表文章，建議創造超主權的國際儲(chu) 備貨幣，從(cong) 而避免主權信用貨幣作為(wei) 儲(chu) 備貨幣的內(nei) 在缺陷。他認為(wei) ，特別提款權（SDR）具有超主權儲(chu) 備貨幣的特征和潛力，SDR的存在為(wei) 國際貨幣體(ti) 係的改革提供了一線希望，應特別考慮發揮其作用。在此之前的2008年11月，法國總統薩科齊即反複強調有必要對美元獨霸的現行國際貨幣體(ti) 係進行改革，反映了歐盟期待通過改革提升歐元在國際貨幣體(ti) 係中的地位。2009年6月中旬“金磚四國”領導人首次正式會(hui) 晤以後發表的聯合聲明呼籲，應建立一個(ge) 穩定的、可預測的、更加多元化的國際貨幣體(ti) 係。此後，中國央行再次表示，將努力改革國際貨幣體(ti) 係，推動國際儲(chu) 備貨幣向著幣值穩定、供應有序、總量可調的方向完善，並再次呼籲創建一種新的超主權的國際儲(chu) 備貨幣。2011年3月底，由薩科齊倡議在中國南京召開的20國集團國際研討會(hui) ，其主題就是國際貨幣體(ti) 係的改革問題。在這次研討會(hui) 上，各國財長和央行行長討論了國際貨幣體(ti) 係的現狀和缺陷，投機資本的應對手段，全球金融安全網以及特別提款權等議題。這次研討會(hui) 被認為(wei) 是中法協力推進全球貨幣新秩序的開端。

　　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和世界銀行2011年春季會(hui) 議召開之前，時任IMF總裁卡恩也提到國際貨幣體(ti) 係的改革問題，包括如何加強世界各國經濟政策協調和減少波動性，如何處理資本流動和匯率波動，以及如何改進緊急時刻的全球流動性提供機製。他還多次提議讓新興(xing) 經濟體(ti) 國家在基金組織和世行發揮領導作用。卡恩表示，在後危機時代，全球經濟複蘇呈現脆弱和不平衡狀態，並麵臨(lin) 巨大不確定性，全球需要建立應對經濟和社會(hui) 挑戰的新思路，他呼籲宏觀經濟政策要關(guan) 注金融穩定，強調建立更為(wei) 公平的全球化形式。

　　2011年4月份金磚國家領導人第三次會(hui) 晤後發表的《三亞(ya) 宣言》再一次明確指出：“我們(men) 認識到，國際金融危機暴露了現行國際貨幣和金融體(ti) 係的缺陷和不足，支持改革和完善國際貨幣體(ti) 係，建立穩定、可靠、基礎廣泛的國際儲(chu) 備貨幣體(ti) 係。我們(men) 歡迎當前就特別提款權在現行國際貨幣體(ti) 係中的作用進行討論，包括特別提款權一籃子貨幣的組成問題。”（《經濟日報》，2011年4月15日）

　　可見，國際貨幣體(ti) 係作為(wei) 影響當今全球經濟和金融穩定的一個(ge) 重要因素，已引起了國際社會(hui) 廣泛而持續的關(guan) 注。

　　二

　　國際貨幣體(ti) 係是指支配各國貨幣關(guan) 係的規則和機構所形成的一個(ge) 完整係統，是各國政府為(wei) 適應國際經濟活動的需要，對各國貨幣的兌(dui) 換、國際收支的調節、儲(chu) 備資產(chan) 的供應等所做出的安排或確定的原則、規則，以及為(wei) 此而建立的機構等的總稱。任何一種國際貨幣體(ti) 係都要涉及三個(ge) 方麵的重要問題：第一，國際貨幣或儲(chu) 備資產(chan) 的確定及其供應，即貨幣本位問題；第二，匯率製度問題；第三，國際收支發生不平衡時如何進行調節的問題。100多年來，國際貨幣體(ti) 係幾經變革，大體(ti) 經曆了三個(ge) 時期：（1）國際金本位製度時期；（2）布雷頓森林體(ti) 係時期；（3）牙買(mai) 加貨幣體(ti) 係時期。在國際貨幣體(ti) 係發展的每一個(ge) 曆史時期，都有個(ge) 別國家居於(yu) 中心地位：國際金本位時期是英國，布雷頓森林體(ti) 係時期是美國，牙買(mai) 加貨幣體(ti) 係前期則是美、歐、日三足鼎立。因此，世界經濟發展的不平衡是國際貨幣體(ti) 係演變的根本原因。上世紀90年代以後，世界經濟格局開始發生新的變化，進入新世紀以後，世界經濟格局的變化進一步發展，作為(wei) 其結果之一，國際貨幣體(ti) 係也必然會(hui) 有相應的改變。

　　使用何種形式的國際貨幣，是國際貨幣體(ti) 係最基礎的問題，它關(guan) 係到整個(ge) 國際貨幣體(ti) 係的穩定。國際貨幣的演變、發展及影響長久以來一直是學者們(men) 的研究對象之一。當一種貨幣的使用擴展到其發行國以外時，它就成為(wei) 國際貨幣。如果一種貨幣能夠成為(wei) 國際貨幣，會(hui) 給其發行國帶來諸多利益。除了人們(men) 通常所說的“鑄幣稅”以外，在國際貨幣體(ti) 係中居主導地位的貨幣還擁有貨幣強權，其所有國可通過國際貨幣關(guan) 係對他國施加很大的影響。

　　縱觀國際貨幣演變史，一國的貨幣成為(wei) 國際貨幣無不與(yu) 其強大的經濟實力和綜合國力相伴隨。從(cong) 根本上來說，強大的乃至首屈一指的經濟實力是實現本國貨幣國際化的基礎，而貨幣的國際化則是一國經濟和綜合實力在貨幣形態上的反映。一個(ge) 國家隻有擁有強大的經濟實力，以至在全球產(chan) 業(ye) 、貿易中占據較大份額，才能使其貨幣的流通或交易區域的規模較大，從(cong) 而增加對其貨幣的需求。

　　英國和美國在不同的曆史時期分別牢牢地控製了全球的經貿格局，它們(men) 的主權貨幣也先後在全世界享有無可爭(zheng) 議的國際貨幣地位。從(cong) 英鎊替代黃金在全球流通，到美元在戰後替代英鎊充當國際本位貨幣，再到此後德國馬克、日元以及歐元等貨幣的先後登場，各主要貨幣伴隨著大國實力的轉換而興(xing) 衰更替。

　　直到20世紀早期，國際金本位製一直運轉良好。憑借發達的金融體(ti) 係和穩定的英鎊幣值，英國在當時的國際貨幣體(ti) 係中擁有絕對主導地位，英鎊與(yu) 黃金共同充當了國際貨幣。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使得各國紛紛超額發行紙幣以彌補巨額的軍(jun) 費支出，並且除美國之外被迫相繼放棄金本位製。此後，國際貨幣體(ti) 係進入了一個(ge) 動蕩時期。到20年代中期，西方各國隨著經濟的好轉又開始恢複金本位製，但這時的金本位製已非一戰前的金本位製，黃金的地位削弱了，其兌(dui) 換受到限製，黃金自動調節匯率和貨幣供求的作用已不複存在。這一時期，執行國際貨幣功能的除了黃金和英鎊外，還有美元和法郎。在30年代經濟大危機的猛烈衝(chong) 擊下，國際金本位製度徹底崩潰，統一的國際貨幣體(ti) 係分裂為(wei) 若幹貨幣集團，各集團之間自成體(ti) 係，競爭(zheng) 激烈，結果導致了國際貨幣金融關(guan) 係的極端混亂(luan)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二戰結束。為(wei) 構築一個(ge) 新的國際經濟秩序，1944年的布雷頓森林會(hui) 議確立了以美元為(wei) 中心的新的國際貨幣體(ti) 係，即布雷頓森林體(ti) 係。此時，美國和英國的政治經濟力量對比已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這一體(ti) 係實際上確立了美元在國際貨幣體(ti) 係中的絕對主導權，或美元霸權。布雷頓森林體(ti) 係實際上是通過國際會(hui) 議和國際協議用法律形式固定下來的一種金匯兌(dui) 本位製，它也被稱為(wei) 關(guan) 鍵貨幣本位製或可以兌(dui) 換黃金的美元本位製，實際上美元充當了國際貨幣，發揮了國際貨幣的各種職能。美元被廣泛地用作國際計價(jia) 單位、支付手段和儲(chu) 藏手段。隨著國際格局的變化，到上世紀60年代中期以後，美國的財政狀況和國際收支日益惡化，黃金儲(chu) 備急劇減少，無力繼續維持美元和黃金的掛鉤。在爆發了幾次美元危機以後，1971年，美國宣布美元與(yu) 黃金脫鉤。至此，美元在事實上和法律上都已不能兌(dui) 取黃金，從(cong) 而成了真正的美元本位。此後，沒有黃金支撐的美元繼續在國際儲(chu) 備貨幣的安排、國際匯率製度的決(jue) 定，以及在國際收支的調整等方麵保持特殊的地位，享有國際貨幣的各項特權，成為(wei) 美國操縱全球金融和經濟的最重要的工具。回顧幾十年來的曆史，布雷頓森林體(ti) 係的崩潰不但沒有削弱美國的金融霸權地位，反而消除了對美國在國際貨幣金融領域的約束，並使美元霸權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度。

　　三

　　事實上，對國際貨幣體(ti) 係改革的要求並非始自今日。上世紀70年代布雷頓森林體(ti) 係崩潰以後所實行的牙買(mai) 加體(ti) 係，實際上是一種比較鬆散的國際貨幣體(ti) 係，甚至被稱作“無體(ti) 係的體(ti) 係”。（參見[美]約翰·威廉遜：《開放經濟與(yu) 世界經濟》，北京大學出版社）牙買(mai) 加體(ti) 係實行有管理的浮動匯率製，具有多元化的國際儲(chu) 備資產(chan) ，多樣化的匯率安排，以及多種形式的國際收支調節機製。在牙買(mai) 加體(ti) 係下，盡管美元不再處於(yu) 惟一國際貨幣的地位，但它仍然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計價(jia) 貨幣、結算貨幣和儲(chu) 備貨幣。目前，世界上仍有2/3以上的進出口貿易用美元計價(jia) 和結算，美元是國際金融市場外匯交易的重要手段和幹預貨幣，全球外匯交易市場交易量的50％以上以美元為(wei) 對手貨幣，全球衍生金融產(chan) 品80％以上以美元為(wei) 交易貨幣；全球45％的債(zhai) 券以美元計價(jia) 和交易。全球大宗商品包括石油、天然氣、鐵礦石、糧食等，皆以美元計價(jia) 和交易；美元占當今全球儲(chu) 備貨幣份額大約64％；目前全球有68個(ge) 國家的貨幣匯率與(yu) 美元直接或間接掛鉤。

　　在美元本位製的貨幣體(ti) 係條件下，發達國家尤其是美國屬於(yu) 體(ti) 係的中心國家，其他國家則屬於(yu) 外圍國家。來自外圍國家的商品和資源大量流入美國，並因此而積累了大量的貿易順差和外匯儲(chu) 備，這些國家又將大量的外匯儲(chu) 備投資於(yu) 美國國債(zhai) 等金融資產(chan) ，使美元回流美國。這種狀況不可避免地導致了全球貿易的嚴(yan) 重失衡，一方麵，美國貿易赤字巨大，另一方麵，中國等國積累了大量貿易盈餘(yu) 。現行國際貨幣體(ti) 係除了引致全球經濟貿易失衡以外，還存在著匯率製度不穩定、危機救助機製不完善等弊端。

　　2008年爆發的國際金融危機，不僅(jin) 使現行國際貨幣體(ti) 係形成以來所累積的內(nei) 在矛盾和衝(chong) 突更為(wei) 凸顯，同時也使世界經濟格局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以“金磚國家”為(wei) 代表的新興(xing) 市場國家發展勢頭強勁，在全球經濟總量的比重及對全球經濟增長的貢獻日益上升，整個(ge) 新興(xing) 市場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超過60％，遠遠超過發達國家。從(cong) 根本上來說，國際貨幣體(ti) 係是以國家經濟和金融實力為(wei) 支撐的。因此，新興(xing) 市場國家經濟的發展最終將促使國際貨幣體(ti) 係進行調整，以反映已發生很大變化的國際經濟格局。這意味著新興(xing) 市場國家的經濟發展將使得這些國家的貨幣在未來的國際貨幣體(ti) 係中占有一席之地。隨著世界經濟的發展，國際貨幣體(ti) 係從(cong) 根本上來說也是不可能長期不變的。國際貨幣體(ti) 係與(yu) 世界經濟的發展從(cong) 基本適應到不適應，最後將不可避免地出現危機。曆史已經證明，一個(ge) 舊體(ti) 製的瓦解，同時就孕育著新體(ti) 製的誕生。

　　四

　　盡管國際貨幣體(ti) 係的改革勢在必行，但對目前以美元本位製為(wei) 中心的國際貨幣體(ti) 係進行重大的改革仍將是一個(ge) 長期、漸進、緩慢的過程。本次金融危機爆發以來，美國經濟受到很大打擊，但這些打擊仍在其可控範圍之內(nei) ，美國依然是無可爭(zheng) 議的全球第一經濟大國，其經濟的競爭(zheng) 力仍排名世界第一。因此，美元的地位在短期內(nei) 很難動搖。另外，國際貨幣體(ti) 係的運行具有巨大的慣性，大部分國家並不願意看到其劇烈變化所帶來的不確定性。事實上，維持美元作為(wei) 重要國際儲(chu) 備貨幣的地位及其匯率的穩定也符合大多數國家的利益。因此，國際貨幣體(ti) 係的改革仍將是一項長期的任務。就近期而言，主要仍應對現行國際貨幣體(ti) 係作進一步的完善。例如，要加強對主要儲(chu) 備貨幣國家宏觀經濟的監督，應增加新興(xing) 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中的份額和話語權。

　　就長期而言，進一步改革現行的國際貨幣體(ti) 係，建立一個(ge) 更加多元化的、合理和穩定的國際貨幣體(ti) 係，是各國麵臨(lin) 的一個(ge) 重要任務。曆史經驗表明，國際貨幣體(ti) 係的結構隻有與(yu) 儲(chu) 備貨幣國家的經濟實力基本一致，才能實現其持續平衡和穩定。因此，國際貨幣體(ti) 係的演變，從(cong) 根本上來說取決(jue) 於(yu) 大國經濟實力對比的變化。在國際貨幣體(ti) 係走向多元化的過程中，中國應當發揮重要作用。隨著中國經濟和貿易大國地位的確立和鞏固，人民幣無疑將具有更大的影響力並發揮更加積極的作用。

　　在未來多元化的國際貨幣體(ti) 係中，人民幣應成為(wei) 其中重要一元。促進國際貨幣體(ti) 係多元化，已為(wei) 當今國際社會(hui) 普遍關(guan) 注，並成為(wei) 改革現行國際貨幣體(ti) 係的重要方向。多元化的國際貨幣體(ti) 係對整個(ge) 世界有益，它將有助於(yu) 減少國際金融體(ti) 係的係統性風險，有助於(yu) 約束關(guan) 鍵貨幣國家不負責任的行為(wei) ，並有助於(yu) 恢複全球經濟中實體(ti) 經濟和虛擬經濟的平衡，從(cong) 而有利於(yu) 世界經濟的健康發展。

　　人民幣的國際化是實現國際貨幣多元化的必經之路，它是有利於(yu) 世界經濟發展的。2009年7月，由中國人民銀行、財政部、商務部、海關(guan) 總署、稅務總局、銀監會(hui) 共同製定的《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管理辦法》正式公布。當月，我國首筆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業(ye) 務正式啟動。2010年6月，中國央行宣布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範圍從(cong) 啟動之初的5個(ge) 城市擴大至20個(ge) 省區市，參與(yu) 的出口企業(ye) 從(cong) 365家擴大至近7萬(wan) 家，同時境外地域由港澳、東(dong) 盟地區擴展至所有國家和地區。當年8月，央行正式宣布允許境外機構以人民幣投資境內(nei) 銀行間債(zhai) 券市場，為(wei) 人民幣回流境內(nei) 打開一條渠道。2011年1月，央行又發布了《境外直接投資人民幣結算試點管理辦法》，允許境內(nei) 機構以人民幣開展境外直接投資。在此之前，自2008年12月以來，中國央行已與(yu) 香港地區、韓國、馬來西亞(ya) 、印尼、白俄羅斯、阿根廷等國家和地區的央行和貨幣當局簽署了貨幣互換協議。從(cong) 中國央行與(yu) 有關(guan) 國家和地區央行間的貨幣互換，到逐步展開的跨境貿易結算試點，再到跨境直接投資以至金融市場投資，人民幣國際化已邁出了步子。

　　作為(wei) 亞(ya) 洲重要的國際金融中心，背靠大陸的香港得天獨厚地成為(wei) 人民幣國際化的重要試驗場。2010年7月以來，香港人民幣存量急速增加，香港各大銀行紛紛搶灘人民幣市場，各項人民幣業(ye) 務如火如荼地開展。據報道，截至當年年底，香港金融機構人民幣存款總額約為(wei) 3150億(yi) 元，同比增長400％。據預測，未來3至4年，香港人民幣存款有望達到2萬(wan) 億(yi) 元。以人民幣計價(jia) 的債(zhai) 券即“點心債(zhai) 券”在香港也開始發行並受到追捧，2010年其發行量超過200億(yi) 元，在此基礎上今年將輕鬆實現翻番。

　　人民幣境外使用的穩步推進，將為(wei) 人民幣在長期內(nei) 逐步發展成為(wei) 被廣泛接受的國際貨幣構建基礎。通過在香港等離岸市場的先行試點，人民幣在境外已積累了相當多的流動性。國際上對人民幣國際化亦有相當的期待，這在客觀上形成了對人民幣自由化和可兌(dui) 換進程的壓力。在人民幣國際化的進程中，資本項目下的可兌(dui) 換是其關(guan) 鍵一步。逐步實現人民幣在資本項目下的可兌(dui) 換，對於(yu) 人民幣最終成為(wei) 世界儲(chu) 備貨幣，以及對我國未來的經濟發展都具有重要意義(yi) 。今後幾年是推進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dui) 換的關(guan) 鍵時期，也可以說是難得的機遇期，因此，我們(men) 應當審時度勢，創造條件，抓住時機，在不很長的時期內(nei) 走完這一步，從(cong) 而使人民幣全麵走向世界，成為(wei) 國際貨幣。

　　當然，人民幣國際化的完成隻能是伴隨著中國經濟、金融等方麵的實力不斷提高後水到渠成的結果。在推進資本項目可兌(dui) 換的進程中，我們(men) 還有許多工作要做，諸如匯率和利率的市場化，擴大金融市場的廣度和深度，進一步完善金融監管、提高金融機構的穩健程度等等。但是我們(men) 堅信，人民幣實現可自由兌(dui) 換，並成為(wei) 世界儲(chu) 備貨幣之一，將是對國際貨幣體(ti) 係的發展具有重大影響的事件，也是中國所能作出的對國際貨幣體(ti) 係改革的重要貢獻。

　　（作者：中共中央黨(dang) 校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