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育鈞稱，所謂國進民退，透過數據來看，是權力在配置資源，把寶貴的最稀缺的資源配置給國有企業(ye) ，配給壟斷思維。

　　從(cong) 客觀和現實需要來看，今年GDP要增長7.5%，至少需要25萬(wan) 億(yi) 元的投資，其中一半以上要靠民間投資。但是現在困難重重。

　　早報記者  曹虹  李躍群   發自博鼇

　　從(cong) 客觀和現實需要來看，今年GDP要增長7.5%，至少需要25萬(wan) 億(yi) 元的投資，其中一半以上要靠民間投資。但是現在困難重重。

　　3月31日晚上，前全國政協副秘書(shu) 長、中華民營企業(ye) 聯合會(hui) 會(hui) 長保育鈞在接受早報記者專(zhuan) 訪時作出上述表示。保育鈞於(yu) 當日下午抵達海南博鼇，參加博鼇亞(ya) 洲論壇2012年年會(hui) 。

　　在一個(ge) 半小時的采訪中，保育鈞細數近些年民營企業(ye) 的發展軌跡。他說，根據去年發布的經濟發展數據，民營企業(ye) 數量和比重都是上升的，但民營企業(ye) 還是覺得“國進民退”，這似乎是個(ge) 謎，而解決(jue) 這個(ge) 問題的要害，是看權力在配置資源還是市場在配置資源。

　　保育鈞指出，新36條的頒布是在為(wei) 民間投資找出路。但是新36條出來之後，一直沒有動靜。

　　2010年5月出台的鼓勵民間投資的新36條，至今已經過去了一兩(liang) 年，所涉一二十個(ge) 相關(guan) 部門，至今沒有出台具有操作性的實施細則。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提出：“鼓勵民間資本進入鐵路、市政、金融、能源、電信、教育、醫療等領域，營造各類所有製經濟公平競爭(zheng) 、共同發展的環境”，要“認真落實國務院關(guan) 於(yu) 鼓勵引導民間投資新36條，出台具有可操作性的實施細則”。

　　保育鈞認為(wei) ，啟動民間投資從(cong) 大的方麵講要進行財稅、金融體(ti) 製改革、政治體(ti) 製改革，在這個(ge) 過程中，必須回答清楚國有企業(ye) 應該做什麽(me) ，民營企業(ye) 是什麽(me) 的問題。而在強調改革的同時，也必須強調民營企業(ye) 加強自身。

　　而提及最近民營企業(ye) 發生的幾段公案(如吳英案)，本來斜靠椅背回答的保育鈞不禁起身點起一支煙，壓抑著咳嗽說，“最近我為(wei) 什麽(me) 心髒不好，就是因為(wei) 這些事情見多了。”

　　保育鈞稱，所謂國進民退，透過數據來看，是權力在配置資源，把寶貴的最稀缺的資源配置給國有企業(ye) ，配給壟斷思維。

　　新36條後一直沒動靜

　　東(dong) 方早報：民間投資新36條發布以後，民營經濟現在態勢怎樣？

　　保育鈞：去年固定資產(chan) 投資增長了36萬(wan) 個(ge) 億(yi) ，平均增長速度是23.6%，其中民間投資增長34%，所占比重提高了4.5個(ge) 點。那就是說，(民間投資占固定資產(chan) 投資的比重)超過50%了，還是增加的。但是為(wei) 什麽(me) 民間投資是增加的，比重也是增加的，民營企業(ye) 還是覺得“國進民退”？

　　這個(ge) 問題的要害，是看是權力在配置資源還是市場在配置資源。2008年以來，4萬(wan) 億(yi) 元的投資計劃強化了權力配置資源的趨勢。礦產(chan) 資源、金融資源、包括投資的項目都是往國有企業(ye) 傾(qing) 斜。從(cong) 這個(ge) 角度講，“國”是大大地進了，“民”是大大地退了。

　　如果不抓住這個(ge) 要害，和他們(men) 談數字，是沒法談的。因為(wei) 民營企業(ye) 每個(ge) 都在增長，因為(wei) 我們(men) 要解決(jue) 就業(ye) ，要有飯吃，是這種情況，這是迫不得已的。它(民營企業(ye) )是在一些下遊行業(ye) ，不是上遊行業(ye) ，比如商貿流通行業(ye) 、製造業(ye) ，都是小打小鬧的。這種總數加起來，增速是快了，數量也增加了。為(wei) 什麽(me) ？因為(wei) 沒有我的地盤啊，我進不去，所以我隻能做這些。

　　從(cong) 1991年、1992年以後，特別是鄧小平南巡之後，民營企業(ye) 數量每年都在往上增長，因為(wei) 老百姓要就業(ye) 、吃飯，要這麽(me) 投資。如果把民間投資打下去了，就完蛋了。所以所謂國進民退，透過數據來看，是權力在配置資源，把寶貴的最稀缺的資源配置給國有企業(ye) ，配給壟斷思維，民營企業(ye) 隻是在邊邊角角的地方。

　　到2009年、2010年，(民營企業(ye) )還勉勉強強可以過，到2011年就過不下去了。房地產(chan) 調控之後，大量的資金，因為(wei) 原材料漲價(jia) ，勞動力漲價(jia) ，做實體(ti) 太苦了。借錢借不著，銀行貸款貸不著，隻好關(guan) 門了。關(guan) 了門我還有錢幹嘛，就去炒去，以錢生錢，虛擬經濟就這麽(me) 過來的，就這麽(me) 個(ge) 邏輯順序。在這種情況下，就迫切需要給民間投資找一條出路。

　　找出路，新36條講得很清楚很清楚，但是新36條出來之後，一直沒有動靜。在這種情況下，大量民營企業(ye) 很痛苦。我和他們(men) 說，你不要痛苦，等政府痛苦的時候，就想到你們(men) 了。

　　東(dong) 方早報：你怎麽(me) 看中央選擇現在這個(ge) 時間點放開民間投資？

　　保育鈞：今年固定資產(chan) 投資增長多少？沒說。

　　經濟主要是投資拉動，出口拉不動，是負數。這就把任務交給投資和消費了。但投資呢，中央政府沒錢，地方政府也沒錢，非啟動民間投資不可了。中央有緊迫感了，但是到現在為(wei) 止壟斷部門無動於(yu) 衷。但地方政府急了，紛紛去跑央企，大概有27個(ge) 省都和央企簽訂了協議，大約簽合同達13萬(wan) 億(yi) 元左右。央企一來，都是幾十、幾百個(ge) 億(yi) ，上千個(ge) 億(yi) 的。但央企哪來那麽(me) 多錢，央企的總資產(chan) 是34萬(wan) 個(ge) 億(yi) ，淨資產(chan) 十幾萬(wan) 個(ge) 億(yi) 。它靠銀行貸的款，這樣做的副作用是拉高地方債(zhai) 。

　　GDP增7.5%一半要靠民資

　　東(dong) 方早報：如何才能啟動民間投資？

　　保育鈞：地方政府沒錢，隻好拉央企，民間資本又被排除在外。今年很明確地提出了鼓勵民間投資進入哪些領域，有7個(ge) 領域，如鐵路、公共事業(ye) ，但這些都是要大量投入的，民間投資哪有那麽(me) 多錢？除非特大的企業(ye) ，目前隻看到一家，那就是新疆廣匯，原來是搞房地產(chan) 的，烏(wu) 魯木齊的房子有一半是它蓋的。目前簽協議修了一條600多公裏的專(zhuan) 線鐵路，在新疆邊界，幾個(ge) 煤礦，投資100多個(ge) 億(yi) 。因為(wei) 是上市公司，它可以銀行貸款。但大部分民企，沒有這個(ge) 資本。而想進入城市公共事業(ye) ，這又是被壟斷的。城市公共設施，這是政府壟斷的。過去是政府壟斷的，民營企業(ye) 和政府談，不敢談的。因為(wei) 剛剛談完，就換屆了。

　　照道理，醫療製度改革，政府要做的就是低保和醫保的問題。醫院，你幹什麽(me) 呢？公立醫院就公立醫院，你永遠做不好的。資源就這麽(me) 一點點，隻能做增量的。但是民辦醫院現在怎麽(me) 辦，處處卡你。評職稱評不了，多點執業(ye) 也不敢去，去了之後單位評職稱就沒你什麽(me) 事了。所以那些大醫院的醫生寧可閑著，也不去民營醫院。

　　衛生部陳竺部長是很解放的，搞了個(ge) 多點執業(ye) ，在市場經濟國家，醫生是自由執業(ye) 。但在我們(men) 這，給他自由也不敢要。偷偷去幹可以，你敢和單位去說嗎？馬上就沒你好果子吃了。

　　現在公立醫院的改革根本沒抓到點子，現在的改革隻能做增量。把民辦醫院辦起來，但是民辦醫院怎麽(me) 辦？要地沒地；不給你人，就算有了人，評職稱還歧視你；還拿不進醫保。(這是)權力配置資源。

　　我和負責醫改的高層開過玩笑，沒有民營醫院的參與(yu) ，醫改是絕對改不了的。就像國企改革，沒有大量的民營企業(ye) 改革，國有企業(ye) 是改不動的。國企就是人浮於(yu) 事、效率低。現在公立醫院是，那麽(me) 多資源全擠在那個(ge) 地方了。辦醫院的歧視仍沒解決(jue) 。

　　辦學校，尤其是職業(ye) 教育，現在人口老齡化以後，將來這個(ge) 家政服務誰來提供？沒人搞。北京新京報的一個(ge) 報道指出，一個(ge) 老頭現在登記要進養(yang) 老院，10年以後才能輪到你，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時候。(家政服務)嚴(yan) 重短缺，這種事情應該民間來辦，但是進不去，進去以後刁難你，不平等的。包括保姆，保姆現在奇缺。但是保姆學校誰來辦呢？辦了之後又是不平等待遇。

　　我覺得如果有眼光的，你現在辦醫學院、醫學專(zhuan) 科學校，培養(yang) 護士去。將來大大地需要這樣的人才，但是很難搞，進不去。

　　戰略性新興(xing) 行業(ye) ，新能源，這個(ge) 政策是向國有企業(ye) 傾(qing) 斜的。打個(ge) 比方，“能生孩子的他不給你指標，不會(hui) 生的天天給你指標。”還是權力配置資源。新能源汽車，電動汽車，那都是隻能跑一跑而已，上不了路的，成本太高了，隻是做個(ge) 標本，這需要有人去搞，但進不去，錢放在那，沒你的份，你進不去。

　　每年錢怎麽(me) 分的？財政部分到各個(ge) 部委，各個(ge) 部委分到各個(ge) 市局，各個(ge) 市局分到各個(ge) 處去。他們(men) 想到的是國有企業(ye) 。民間投資急需要一點錢，門也找不上。每年幾千個(ge) 億(yi) 的錢就這麽(me) 花掉了。

　　我們(men) 每年教育的錢是很不少的，教育經費現在占到4%。達不到4%，大家有意見，達到4%就浪費。無效撥款不得了的。都是這個(ge) 體(ti) 製，現在是權力在配置資源。

　　這就逼得民營企業(ye) 套近乎。

　　從(cong) 大的方麵來說，需要民間投資的投入，去年投入36萬(wan) 億(yi) ，今年至少要投入25萬(wan) 個(ge) 億(yi) ，裏麵至少要一半，即15萬(wan) 個(ge) 億(yi) 要老百姓來投。現在靠國企，國企都是花銀行的錢，國企和地方政府簽個(ge) 協議，馬上有銀行跟著過來了。私企能和地方政府去簽嗎？銀行不跟著它走啊。央企走進哪個(ge) 省，都是國資委主任領著跑著去，那銀行當然跟著去。那些私營企業(ye) 都得請幾個(ge) 領導來捧個(ge) 場。我就經常被拉著去捧場，很可憐的。這就是很不平等。

　　宏觀上講，2011年“三駕馬車”中主要還是靠投資，應該主要靠民營企業(ye) ，但實際上靠的是國有企業(ye) 。因為(wei) 國企快，靠民企慢。這造成一個(ge) 結果，就業(ye) 問題解決(jue) 不了，地方經濟很難拉動起來。所以現在地方政府急的，除了拉國企，也要拉民企。

　　昨天(3月30日)晚上，我在北京被拉去參加一個(ge) 縣級市的活動，山東(dong) 曲阜走進北京來引資。因為(wei) 主要拉民營企業(ye) 嘛，把我拉了去。

　　東(dong) 方早報：啟動民間投資存在哪些困難？

　　保育鈞：困難第一是地方政府首先找央企，實在不行了，找民企。但這時資源已經沒多少了，地沒多少地了。第二是地方政府看重的是大的民營企業(ye) ，不是小的民營企業(ye) 。

　　對策就是，一方麵溫家寶總理要求上半年拿出(新36條)實施細則。不到一個(ge) 月前，國家發改委牽頭45個(ge) 部門開了個(ge) 會(hui) ，效果並不好。因為(wei) 涉及到壟斷行業(ye) ，部委都不積極。

　　搞清國企民企該幹什麽(me)

　　東(dong) 方早報：那你覺得該如何解決(jue) 民企的這些困擾？

　　保育鈞：怎麽(me) 辦？呼籲我們(men) 的政府要加快改革、政治體(ti) 製的改革。財稅體(ti) 製必須要改革。為(wei) 什麽(me) ？根子是1994年財政體(ti) 製改革，財政分灶之後，財政上交，實權下放。地方政府沒錢隻好賣地。那時候賣地還不普遍，是搞開發區。所以開發區熱是在1994年以後。1998年住房製度一改革，地方政府明白了：可以賣地啊！1998年以後，房地產(chan) 熱起來了，主要靠賣地。這些年來，賣了十幾萬(wan) 億(yi) 元的土地。

　　你要地方政府不賣地，就是轉移支付吧。這就是劃清中央和地方的事權，劃清事權之後才能分配財權。那時候中央很強勢，逼著一個(ge) 個(ge) 省談。當時先找廣東(dong) 談，以前三年為(wei) 基數，不講理了，這是中央稅，這是地方稅，這是增值稅，你拿25%，我拿75%，就這麽(me) 幹的。那地方政府不答應也得答應。中央拿了錢去了，轉移支付去哪了？各地就跑步前進，紛紛有駐京辦，駐京辦就是這麽(me) 起來的。

　　所以這個(ge) 財政體(ti) 製一定要理順。財政體(ti) 製要改革，一定要把事權劃清楚。這就是政府體(ti) 製了。事權劃清楚了之後，才能把財權搞清楚。

　　稅收、稅製現在也很不合理。大家都覺得稅重，因為(wei) 我們(men) 是間接稅為(wei) 主。增值稅、營業(ye) 稅、消費稅都是間接稅，個(ge) 人所得稅和企業(ye) 所得稅是直接稅。24個(ge) 稅種隻有個(ge) 人所得稅和企業(ye) 所得稅是經過全國人大審議批準的。稅收不是法定，而是權定的，這是一個(ge) 大原則問題，稅收應該是法定，但實際上是權定的。

　　機構性減稅，今年“兩(liang) 會(hui) ”上提的應該給小微企業(ye) 減稅，減了多少？我來算算。假設兩(liang) 萬(wan) 元，減半征收，剩下一萬(wan) ，17%也就不少了。算下來也就幾千塊錢。小微企業(ye) 一年也就賺幾千塊幾萬(wan) 塊錢，稅收為(wei) 什麽(me) 不免掉算了。

　　大家都覺得稅重，為(wei) 什麽(me) 大家都去幹IT？前幾天任誌強在微博上說，就你們(men) 搞IT的把房價(jia) 炒高了。你們(men) IT賺錢多容易啊。這就是任誌強，李彥宏幾個(ge) 人說不過他。房地產(chan) 稅重，IT行業(ye) 以前不懂收稅，過去沒有這個(ge) 稅種。做網上商店的，不知道怎麽(me) 收稅啊。政府不知道怎麽(me) 管它的。

　　除了財稅製度改革，第二是國有企業(ye) 要改革。國企能幹什麽(me) ？這個(ge) 問題好像很清楚，實際上是不清楚的。國企應該是完成政府政策的工具。原來提出國有企業(ye) 保值增值的說法，在當時是有道理的，現在看是錯誤的。你如果要爭(zheng) ，誰能爭(zheng) 得過你。像現在中石油中石化，沒有道理啊。讓你賠錢你就得賠。你是國有的、全民的，現在它們(men) 無邊界地擴張，哪兒(er) 賺錢往哪鑽，把上遊都占領了，這不是你國企應該幹的事情。第二，自然壟斷行業(ye) ，隻有國企能幹，但這個(ge) 必須處於(yu) 政府嚴(yan) 厲的監控下。第三就是戰略性產(chan) 業(ye) ，“上天入地”民營企業(ye) 誰也幹不了。一般競爭(zheng) 性行業(ye) ，(國企)都應該退出。哪有房地產(chan) 行業(ye) 到處占地的，沒有這個(ge) 道理。房地產(chan) 把地皮炒高，是國有企業(ye) 幹的事。120家央企，70%涉及房地產(chan) 。還有一些行業(ye) ，你何苦要和民營企業(ye) 競爭(zheng) 啊？所以說，國有企業(ye) 應該幹什麽(me) 的這個(ge) 問題，沒有搞清楚。這擠占了民營企業(ye) 的空間。

　　新36條原來第三條就是國有企業(ye) 要退出一般競爭(zheng) 性領域，為(wei) 民間資本盡可能騰出一些發展空間。現在把退出一般競爭(zheng) 性領域這句話刪除了。國有資本“在一般競爭(zheng) 性領域，要為(wei) 民間資本營造更廣闊的市場空間。”這是一句空話，不退出一般競爭(zheng) 性領域，怎麽(me) 騰出發展空間啊。這條和國資委談不攏，國資委現在不談這個(ge) ，談的是公司治理、整體(ti) 上市。

　　所以國有企業(ye) 應該幹什麽(me) ？私營企業(ye) 究竟是什麽(me) ？這個(ge) 問題沒有搞清楚。現在我們(men) 盡管說了私營企業(ye) 是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社會(hui) 主義(yi) 建設的重要力量。民企這條路走得歪歪扭扭，就是因為(wei) 理論還不徹底。所以國有企業(ye) 改革首先要談理論，你國企幹什麽(me) ，民企是什麽(me) ，這兩(liang) 個(ge) 問題不解決(jue) ，民間投資的問題解決(jue) 不了的。

　　第三個(ge) 改革涉及金融體(ti) 製改革。現在我們(men) 的金融實際上是壟斷的，事實上是存在所有製歧視的。

　　銀行有幾個(ge) 不匹配，第一，機構不合理，大銀行、國有銀行，對大的國有企業(ye) 負責。99%的小企業(ye) ，私營企業(ye) ，是難以獲得這些銀行支持的。第二個(ge) ，服務對象不匹配，市場主體(ti) 多元化了，但是我們(men) 的金融市場還是一元化的。多樣化的需求，一元化的供給，這必然會(hui) 發生矛盾。這就是中國金融的症結所在。現在中國不缺錢，錢多得很。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中小企業(ye) 貸款還是非常難。小微企業(ye) 享受到的金融資源可不到15%。你說為(wei) 國民經濟貢獻這麽(me) 大的部門，卻得不到支持，而國有企業(ye) 卻拿了那麽(me) 便宜的鈔票，它們(men) 去做什麽(me) 了？它就搞擴張去了。或者，再轉手，以更高的利率貸給其他企業(ye) 。現在很多民間的企業(ye) 借貸都是跟它們(men) 學的。好多國有上市公司多出來的錢，不幹別的，都放高利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