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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春芳:鐵路改革不能一拖再拖

發稿時間:2012-03-22 00:00:00   來源:21世紀經濟報道  

  鐵路改革時至今日,依然像鬼魂一樣,大家都在說,可誰也沒見到。

  曾經風傳(chuan) 一時的鐵道部並入大交通部一事好像已經煙消雲(yun) 散了,對7.·23事故的追問和反思好像也由於(yu) 年底有關(guan) 部門公布了事故的調查結果而慢慢淡出了人們(men) 的視野,而那些建了就虧(kui) 損的高鐵項目,依然在地方政府和鐵道部的合謀中上馬。

  鐵路工程偷工減料(請參閱漢宜高鐵因用土方替代碎石層導致大麵積路基塌方新聞),機車采購貓膩重重(請參閱奢侈動車報道),缺口資金籌集無門(請上鐵道部官網查看截至2月份的基建投資資金數目),巨額負債(zhai) 不斷高企(請耐心等待2011年的鐵道部年報出籠),所有這些都源於(yu) 一個(ge) 麻煩製造者——鐵道部。

  然而這個(ge) 麻煩製造者的遊說能力依然龐大。鐵路改革被擱置,公開的消息來自於(yu) 兩(liang) 會(hui) 期間。兩(liang) 會(hui) 之前曾有傳(chuan) 言鐵路改革將被提上兩(liang) 會(hui) 議程。

  然而不然,先是鐵道部原副部長孫永福在政協會(hui) 議期間向媒體(ti) 透露:“關(guan) 於(yu) 鐵道部將並入交通運輸部,國家還在研究當中,現在是方案研究階段,即便有動作也要等到下一屆政府了。”

  隨後,鐵道部部長盛光祖在聽取湖南代表團審議期間,表示沒有聽到鐵道部並入大交通部的消息。

  聽話聽音,從(cong) 新老部長不同的表述中,可以得知,不是沒有消息,而是之前有消息,有動作,但消息被“封殺”,動作被“規定”了。

  原因是什麽(me) 呢?“改革有阻力”、“問題太複雜”、“需要從(cong) 長計議”、“時機不恰當”……

  類似的理由,在每次改革的時候,我們(men) 幾乎都能聽到,我們(men) 也知道這幾乎都是既得利益者為(wei) 了守住自己的一畝(mu) 三分地不允許他人分一杯羹時的托辭。

  要改革,卻是阻力重重,問題最關(guan) 鍵在於(yu) 被改革的對象肯定是最不甘心的。

  從(cong) 小道消息得知(因為(wei) 大道行不通),鐵道部曾經專(zhuan) 門召集了各司局的頭腦,表示大部製改革暫時不搞了,讓他們(men) 安心在崗工作,不要有顧慮,也不要信謠傳(chuan) 謠。

  而這次大部製改革之所以被擱置,原因很大一部分就在於(yu) 一聽說這個(ge) 消息,鐵路係統人心渙散,都無心幹活了。

  當然也有比較冠冕堂皇的說法,我就親(qin) 耳聽到鐵路係統的人毫不紅臉地說,現在鐵路問題這麽(me) 複雜,這麽(me) 多在建、續建的工程要管理,建設資金要籌集,大量的債(zhai) 務要清欠,怎麽(me) 能少了鐵道部這麽(me) 重要的歸口部門呢。

  好吧,麻煩製造者突然變成了麻煩解決(jue) 者,也不想想上述那些爛賬都是誰造成的,邏輯混亂(luan) 到這個(ge) 地步,夫複何言。

  當然,說老實話,我也不太讚成在鐵道部隨便換個(ge) 招牌,挪個(ge) 窩,搞個(ge) 所謂的大交通部了事,這解決(jue) 不了根本性的問題。

  大交通部製的改革是不解決(jue) 根本問題,但如果鐵道部連這一步都走不出的話,也不太能指望它還能突然某一天就離地飛升了。

  改革,本身就是一個(ge) 兩(liang) 害相權取其輕、兩(liang) 利相權取其重的利益博弈和考量的過程,不可能一本萬(wan) 利,也不可能一呼萬(wan) 應。有阻力,有風險,有遊說,有反對,本都是題中應有之義(yi) 。這時候就需要改革者有勇氣、有魄力、有智慧、有擔當地去權衡考量利好利空的正反兩(liang) 麵關(guan) 係,解決(jue) 好因改革而帶來的種種後遺症,然後一往無前,義(yi) 無反顧。

  而落實到具體(ti) 的鐵路改革上麵,實際上利弊權衡已經很清楚了,改革之後的局麵即使再差,都不會(hui) 比維持現狀更爛,因此擺在改革者麵前的最大問題就是搬掉改革路上的最大攔路石,解決(jue) 好因改革而帶來利益損失的群體(ti) 的安撫和善後工作。許小年曾經提出過改革的“贖買(mai) ”,興(xing) 許是不得已而為(wei) 之的次優(you) 選擇吧。

  而針對鐵路改革要等到下屆政府的問題,這已經不是什麽(me) 新鮮問題了,每次換屆都會(hui) 有這種擊鼓傳(chuan) 定時炸彈的把戲,這就需要把改革的方案、思路製度化乃至法度化,人不在了,法案還在,人換了,法案不因人而換(當然法案可以依據推行過程中出現的具體(ti) 問題或因形勢發生變化而做調整,但這應該走程序,而不是因人而調),從(cong) 而避免“人存政在、人亡政息”的周期律重演。

  總之一句話,鐵路改革,不能一拖再拖,拖得越久,改革的成本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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