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10年左右尤其是“十三五”時期，將是我國跨越中等收入階段最後時期的關(guan) 鍵階段，能否跨越所謂“中等收入陷阱”，成功邁向高收入國家行列關(guan) 鍵看未來從(cong) 現在到“十三五”時期的發展質量。

 

　　●新的改革紅利以及由此催生的自主創新紅利等將取代逐漸弱化的人口紅利、資源紅利、全球化紅利等，成為(wei) 未來我國經濟持續快速發展的新動力源泉。

 

　　●未來5-8年即我國“十三五”時期，世界總體(ti) 上將處於(yu) 第三次信息化浪潮的產(chan) 業(ye) 擴散效應之中，有可能帶動世界經濟最終走出低迷，並進入複蘇上升期。我國在物聯網、雲(yun) 計算等領域擁有一定的技術準備和市場優(you) 勢，可以說意味著是一個(ge) 重要的發展機遇。

 

　　“十三五”規劃既是全麵建成小康社會(hui) 的最後一個(ge) 五年規劃，也是新常態下的第一個(ge) 五年規劃，編製好“十三五”規劃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日前，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hui) 經濟研究所課題組發布了《“十三五”時期我國發展環境、發展趨勢和戰略思路研究》中期成果，《經濟參考報》記者就相關(guan) 問題采訪了課題組負責人、經濟研究所所長宋立研究員。

 

　　我國將在2025年左右進入高收入國家行列

 

　　《經濟參考報》：今年是“十二五”規劃的最後一年，即將迎來“十三五”。我們(men) 知道，中國經濟從(cong) “十二五”開始迎來了新常態，因此各界都對“十三五”規劃充滿了新的期待，您認為(wei) 應如何定位“十三五”？“十三五”對於(yu) 中國來說意味著什麽(me) ？

 

　　宋立：“十三五”時期，不僅(jin) 是我國全麵建成小康社會(hui) 的決(jue) 勝階段和全麵深化改革的攻堅階段，也是我國成為(wei) 第一大經濟體(ti) 的衝(chong) 刺階段和邁向高收入國家的關(guan) 鍵階段，更是我國經濟發展方式轉變和發展模式更新升華的加速階段。

 

　　根據我們(men) 的初步預測，我國將在2020－2025年之間經濟總量超過美國，成為(wei) 世界第一大經濟體(ti) 。其中，在基準前景中，我國有望在2021年成為(wei) 世界第一大經濟體(ti) 。樂(le) 觀情景中，我國有望在2019年成為(wei) 世界第一大經濟體(ti) 。在悲觀情況下，我國或許要在2023年前後才能成為(wei) 世界第一大經濟體(ti) 。無論如何未來8－10年尤其是“十三五”時期，將是我國成為(wei) 世界第一大經濟體(ti) 的衝(chong) 刺階段。

 

　　我國將在2025年左右進入高收入國家行列。其中，在基準前景中，我國有望在2024年成為(wei) 高收入國家。樂(le) 觀情景中，我國有望在2022年成為(wei) 高收入國家。在悲觀情況下，我國或許要在2028年前後才能成為(wei) 高收入國家。因此，未來10年左右尤其是“十三五”時期，將是我國跨越中等收入階段最後時期的關(guan) 鍵階段，能否跨越所謂“中等收入陷阱”，成功邁向高收入國家行列關(guan) 鍵看未來從(cong) 現在到“十三五”時期的發展質量。

 

　　“十三五”時期發展的條件與(yu) 機遇

 

　　《經濟參考報》：按照您的說法，“十三五”時期到2025年前後，我國仍處於(yu) 重要的發展戰略機遇期，那麽(me) 這個(ge) 經濟發展的條件與(yu) 機遇都有哪些？

 

　　宋立：從(cong) 外部條件來看，“十三五”時期，世界經濟有望進入低成本能源推動的新繁榮周期。頁岩氣技術革命有可能將改變成本上漲帶來的世界性通貨膨脹趨勢和壓力，在一定意義(yi) 上帶來新的“成本下降式”發展繁榮。雖然頁岩氣技術擴散效應帶來的繁榮程度可能相對有限、但與(yu) 信息技術革命新浪潮相疊加，仍有可能帶來比較明顯的供給推動型的中周期繁榮。

 

　　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發展有可能催生世界經濟新增長點。雖然目前在多個(ge) 技術領域有望突破，如新一代信息技術、生物醫藥技術、新能源、新材料等，但從(cong) 技術突破到產(chan) 業(ye) 化存在一定的時間過程。“十三五”時期，相對比較成熟的是第三次信息化浪潮將繼續深入，將推動新興(xing) 優(you) 勢產(chan) 業(ye) 和新經濟增長點的形成。未來5—8年即我國“十三五”時期，世界總體(ti) 上將處於(yu) 第三次信息化浪潮的產(chan) 業(ye) 擴散效應之中，有可能帶動世界經濟最終走出低迷，並進入複蘇上升期。我國在物聯網、雲(yun) 計算等領域擁有一定的技術準備和市場優(you) 勢，可以說意味著是一個(ge) 重要的發展機遇。

 

　　發達國家在新技術突破推動下逐漸複興(xing) 有望形成新外需。“十三五”時期，預計頁岩氣技術革命在發達國家的推廣應用將推動發達國家率先進入趨勢性回升，並有可能出現發達國家經濟增長明顯快於(yu) 發展中國家的新局麵。在原有分工體(ti) 係下，有可能為(wei) 我國產(chan) 品提供更大的市場需求。

 

　　從(cong) 內(nei) 部條件來看，“十三五”時期，全麵深化改革釋放空前體(ti) 製紅利。實踐證明，改革開放是我國長期持續快速發展的重要動力。十八屆三中全會(hui) 通過的《全麵深化改革的決(jue) 定》，在廣度和深度上都超過了以往曆次改革，必將釋放出超越以往改革的空前程度的改革紅利。新的改革紅利以及由此催生的自主創新紅利等將取代逐漸弱化的人口紅利、資源紅利、全球化紅利等，成為(wei) 未來我國經濟持續快速發展的新動力源泉。

 

　　生產(chan) 要素質量提高有利於(yu) 提高勞動生產(chan) 率。總體(ti) 來看，我國勞動供求關(guan) 係變化，導致我國新增勞動力數量減少，勞動工資上升，成本趨於(yu) 上升，傳(chuan) 統勞動密集型產(chan) 業(ye) 的比較優(you) 勢迅速減弱。同時，伴隨人口年齡結構老化，65歲以上人口比例提高，我國即將進入老齡社會(hui) ，儲(chu) 蓄率將隨之趨於(yu) 下降，資本形成速度將逐漸下降。但另一方麵，我國生產(chan) 要素質量不斷提高，人力資本投資不斷增加，勞動者素質快速提高，同時，設備替代人工速度不斷加快，資本深化持續進行，必將推動我國勞動生產(chan) 率持續提高。

 

　　自主創新加快催生新的產(chan) 業(ye) 競爭(zheng) 力和全要素生產(chan) 率。技術創新動力和能力持續增強，社會(hui) 創新大環境正在形成，自主創新的累積效應，將有力地推動我國前瞻性戰略性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發展和產(chan) 業(ye) 競爭(zheng) 力提高。同時，技術創新的持續突破與(yu) 製度創新相結合，也將成為(wei) 繼勞動力再配置和技術引進效應之後推動我國全要素生產(chan) 率提高的重要因素。

 

　　新型城鎮化和城鄉(xiang) 一體(ti) 化發展持續釋放內(nei) 需潛力。我國新型城鎮化穩步發展，從(cong) 勞動力城鎮化轉入消費者城鎮化階段，內(nei) 需潛力將進一步發揮。如果在未來10年左右的時間，農(nong) 村型消費者將2003—2013年城市消費升級以2/3規模“複製”一遍，必將形成我國消費升級的第2波峰。

 

　　區域協調發展促生新的經濟增長極和增長帶。伴隨世界經濟調整和我國擴大內(nei) 需戰略實施，我國區域將從(cong) 過去的部分人、部分短期先富起來的“非均衡發展”轉向“均衡協調發展”。一方麵，勞動力成本上升帶來的產(chan) 業(ye) 省際轉移，在一定意義(yi) 上是區域發展平衡，另一方麵外部需求弱化、內(nei) 需尤其是消費需求的逐漸擴大，將導致產(chan) 業(ye) 發展集聚從(cong) 傳(chuan) 統的沿海和臨(lin) 港型發展布局，轉變為(wei) 向人口中心等地區聚集，必然帶來沿海短期的減速調整和人口中心、中心城市等人口密集地區等“複興(xing) ”，使中西部有條件地區發展進入快車道，並形成具有一定輻射力和帶動力的新增長極和增長帶。

 

　　“十三五”時期我國經濟麵臨(lin) 的困難與(yu) 挑戰

 

　　《經濟參考報》：您剛剛談到“十三五”時期，我國經濟發展的條件與(yu) 機遇，但是任何事情都是有兩(liang) 個(ge) 方麵的，有機遇就會(hui) 有挑戰，那麽(me) ，在“十三五”時期我國經濟發展麵臨(lin) 的困難與(yu) 挑戰又有哪些？

 

　　宋立：“十三五”時期我國經濟發展的同時麵臨(lin) 外部和內(nei) 部的困難與(yu) 挑戰。首先，世界政治經濟格局：經濟全球化放緩而國際競爭(zheng) 加劇。從(cong) 我國的外部環境來看，由於(yu) 我國與(yu) 發展中國家競爭(zheng) 的傳(chuan) 統勞動密集型領域仍然在延續，而在資本和技術密集型領域對發達國家的競爭(zheng) 與(yu) 替代已經全麵開始。“十三五”時期，伴隨我國經濟持續成長和競爭(zheng) 力增強，我國與(yu) 發達國家、發展中國家以及周邊國家的關(guan) 係均將持續變化，我國有可能迎來改革開放以來最為(wei) 嚴(yan) 峻的國際環境，我國將不得不在技術、資本密集型產(chan) 品和勞動密集型產(chan) 品出口方麵，同時麵臨(lin) 發達國家和後起的新興(xing) 經濟體(ti) 的雙重夾擊與(yu) 複雜挑戰。

 

　　地緣關(guan) 係變化：對我國發展和對外合作發生深刻影響。“十三五”時期，我國周邊關(guan) 係可能出現兩(liang) 個(ge) 激烈化和兩(liang) 個(ge) 複雜化局麵，南海局勢、中亞(ya) 局勢又可能趨於(yu) 惡化，東(dong) 北亞(ya) 和南亞(ya) 局麵則可能繼續複雜化，有可能對我們(men) 形成美日和宗教極端勢力“東(dong) 西夾擊”的地緣格局。

 

　　資源能源供應約束：麵臨(lin) 新的複雜局勢。一方麵頁岩氣技術革命增加了新的能源供應源，有利於(yu) 我國能源供應，另一方麵地緣政治經濟格局變化則又可能對我國形成不利影響。

 

　　與(yu) 此同時，從(cong) 國內(nei) 情況來看，也有不少挑戰。

 

　　第一，勞動力供求關(guan) 係急劇變化導致傳(chuan) 統比較優(you) 勢弱化。伴隨我國和劉易斯拐點到來，勞動力供求關(guan) 係變化，由勞動力無限供給轉變為(wei) 有限供應，勞動力成本持續明顯上升，我國在勞動密集型產(chan) 業(ye) 的競爭(zheng) 優(you) 勢迅速喪(sang) 失。同時，伴隨我國老齡人口比例上升和進入老齡社會(hui) ，儲(chu) 蓄率趨於(yu) 下降，資金成本也將趨於(yu) 上升。一方麵我國在勞動密集型產(chan) 業(ye) 領域與(yu) 後起的新興(xing) 市場國家明顯弱化，另一方麵我國在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chan) 業(ye) 領域相對發達國家的成本優(you) 勢也有所弱化。

 

　　第二，環境約束強化、資源能源供應麵臨(lin) 挑戰。霧霾等問題的出現進一步凸現了環境問題的嚴(yan) 重性和緊迫性，“十三五”時期，環境對經濟發展的約束應該也必將進一步加強，並將在一定程度上相應降低潛在增長水平。同時，伴隨我國經濟持續發展，如果沒有在能源節約利用方麵有比較大的突破，資源能源對外依存度必將進一步持續上升，在國際環境日趨複雜的背景下，尤其是地緣政治變化，導致我國石油生產(chan) 、采購和運輸等環節越來越大的不確定性。

 

　　第三，經濟金融風險凸顯加大宏觀經濟不確定性。由於(yu) 財政金融體(ti) 製改革與(yu) 經濟發展的不同步，沒有及時建立起與(yu) 我國快速經濟發展及特定的低成本擴張模式相適應的融資製度等安排，地方政府融資以及商業(ye) 銀行的表外業(ye) 務（影子銀行等）等財政金融領域出現並累積了一定的風險。在經濟快速發展過程中，以銀行為(wei) 主的傳(chuan) 統間接融資在中高速增長背景下快速擴張，而新興(xing) 的股權市場等直接融資卻受先天不足等因素製約，沒有及時並充分發展起來，導致全社會(hui) 負債(zhai) 率持續上升。加上房地產(chan) 市場改革與(yu) 發展銜接不到位，福利房製度與(yu) 市場化住房製度之間缺乏適當的過渡性和銜接性製度安排，再加上財富分配與(yu) 積累的急劇不均衡，導致房地產(chan) 等市場出現一定程度的泡沫。如果杠杆率進一步上升，有可能催生新的資產(chan) 泡沫，但如果快速去杠杆、去泡沫，又有可能引發經濟增長速度急劇下滑，影響到經濟持續穩定增長。經濟金融風險在一定意義(yi) 上成為(wei) 製約經濟發展和宏觀調控的一個(ge) 重大不確定性因素。

 

　　第四，社會(hui) 問題等非經濟因素製約趨於(yu) 強化。我國經濟快速發展過程中雖然積累了一定的矛盾，但這些矛盾往往被高速成長現象所掩蓋或被高速成長帶來的紅利所化解。伴隨我國經濟減速，有些問題將可能水落石出，形成對經濟深化穩定發展的製約。尤其是隨著公眾(zhong) 對收入分配和環境問題心理承受力的下降或回歸，及對未來收入預期持續提高，同時對生活質量的追求使得新生代農(nong) 民工的工作態度與(yu) 前輩有轉折性變化。這些將對我國生產(chan) 要素供給和經濟發展環境形成一定的負向約束。

 

　　第五，經濟增長潛力下降導致下行風險加大。在經曆一定階段的高速超高速增長之後，絕大部分國家的潛在增長率趨於(yu) 下降，我國也將不會(hui) 例外。隨著我國勞動年齡人口增速放緩，人口老齡化和儲(chu) 蓄率下降，生產(chan) 要素在部門間重新配置接近尾聲，以及技術追趕所帶來的全要素生產(chan) 率提高空間顯著縮小，我國潛在經濟增長率將趨於(yu) 下降，高速增長階段將結束。但人力資本積累和製度創新帶來的要素質量及其使用效率提高，研發能力增強帶來的產(chan) 業(ye) 優(you) 化升級，城鎮化帶來的內(nei) 需增長，以及區域梯度發展帶來的新動力等因素，仍將使我國經濟能夠維持比較快的增長速度。“十三五”時期，我國不大可能重現之前的高速增長，但也不會(hui) 立即進入中低速增長，將會(hui) 較長時間保持中高速增長。

 

　　《經濟參考報》：根據您的預測，“十三五”前後這個(ge) 中高速增長大概是多少？

 

　　宋立：根據我們(men) 的計算，“十三五”時期，我國基本麵因素仍可支撐我國經濟保持7%左右的經濟增長。

 

　　有研究認為(wei) ，“十三五”時期我國經濟潛在增長率可能下降到6%-7%之間，但這些研究主要考慮了勞動力、儲(chu) 蓄率等下行因素的影響，沒有或沒有完全考慮全麵深化改革對潛在增長率的上拉作用。我們(men) 的進一步研究發現，即使本輪改革對全要素生產(chan) 率的上拉效應隻有1994年改革的一半左右，“十三五”時期我國潛在增長率平均水平也將達到甚至超過7%。從(cong) 現實增長率來看，“十三五”時期勞動力供給減少、高儲(chu) 蓄率降低和農(nong) 業(ye) 勞動力轉移速度放緩等確定性因素將拉低經濟增速近3個(ge) 百分點（相對於(yu) 2001-2010年平均水平）。去杠杆、去泡沫和去產(chan) 能等政策調整將會(hui) 下拉經濟增速2-3個(ge) 百分點。受限於(yu) 要素條件的變化，本輪改革對經濟增長的拉動效應可能達不到1994年改革水平，但隻需達到一半以上，仍可基本對衝(chong) 政策因素對經濟的下拉作用。綜合來看，“十三五”時期，基本麵因素仍可支撐7%左右的經濟增長。

 

　　可考慮製定涵蓋“十三五”和中上等收入階段的中長期規劃

 

　　《經濟參考報》：對於(yu) “十三五”規劃您還有哪些建議？

 

　　宋立：“十三五”時期，我國經濟結構調整加快、城鎮化深度發展、對外經濟新格局形成，出現新的階段性特征。必須順應新的環境條件變化和新特征的形成，製定具有針對性、前瞻性戰略思路和相應的政策措施。為(wei) 此，要實施創新與(yu) 升級主導的產(chan) 業(ye) 結構調整戰略，以消費者城鎮化為(wei) 主的新型城鎮化戰略，商品出口與(yu) “走出去”並重的對外經濟戰略，以及更加積極主動的資源節約與(yu) 環境友好戰略。

 

　　可以考慮研究製定涵蓋“十三五”和中上等收入階段的中長期規劃，將“十三五”規劃延伸到2030年。預計我國“中上等收入”階段即“邁向高收入”階段，將涵蓋率“十三五”和“十四五”兩(liang) 個(ge) 五年規劃。由於(yu) 2020年之前即“十三五”時期，已有全麵建成小康社會(hui) 戰略和全麵深化改革決(jue) 定所詳細規劃。如果“十三五”規劃隻涵蓋2016-2020年五年時間，則一方麵“十三五”的戰略性將有所降低，在很大程度上成為(wei) 全麵建成小康社會(hui) 戰略目標和全麵深化改革決(jue) 定的執行方案和行動計劃；另一方麵對於(yu) 我國發展和現代化進程至關(guan) 重要和關(guan) 鍵的“邁向高收入”尚未有專(zhuan) 門的規劃來謀劃，處於(yu) 戰略空擋狀態。為(wei) 此，他建議，將正在研究製定的“十三五”規劃的覆蓋期延伸到2030年，研究製定涵蓋“十三五”和中上等收入階段的中長期規劃——“十三五”規劃與(yu) 2030年遠景戰略，在對全麵建成小康社會(hui) 戰略目標和全麵深化改革決(jue) 定進行全麵落實的同時，對我國跨越中等收入階段，邁向高收入階段進行相同規劃和超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