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鑒於(yu) 流動人口數量龐大，提高流動人口子女的教育質量和受教育程度，很大程度上決(jue) 定著我國公民教育的整體(ti) 水平以及社會(hui) 環境的文明與(yu) 健康發展。這既是新的義(yi) 務教育法所賦予我們(men) 應盡的職責，又是青少年一代自身發展的需要。

　　一、引言

　　改革開放30年間，隨著工業(ye) 化、城市化和現代化進程步伐不斷加快，中國鄉(xiang) 城之間、城際之間出現大規模的人口流動，流動人口呈現出總量迅速增長和在城市居住時間不斷延長的主要趨勢，大批進入城市的流動人口，已經不再僅(jin) 僅(jin) 是追求生存收入、獲取務工回報為(wei) 目標，而是渴求享受正常家庭生活、渴求子女受到良好教育的新移民群體(ti) ，流動形態日益呈現出家庭化的主導模式。根據國家人口計生委2010年的抽樣調查，與(yu) 配偶共同外出的核心家庭遷移已經占到流動人口總數的56.2%。

　　因此，越來越多的流動人口子女隨父母一同到城市中生活和接受教育已經成為(wei) 一種客觀的社會(hui) 現象，這些流動人口子女的成長麵臨(lin) 著教育、生活習(xi) 俗、社會(hui) 邊緣化等諸多挑戰。對於(yu) 流動人口來說，他們(men) 最關(guan) 注的問題之一就是子女入學教育問題。但是在現階段，由於(yu) 教育資源的有限性和稀缺性，往往成為(wei) 流動人口工作、生活的最大影響因素，因其子女的受教育問題，以及由此衍生出來的矛盾引發了社會(hui) 廣泛而持久的關(guan) 注。

　　進入2010年以後，流動人口子女的受教育狀況究竟怎樣？又有什麽(me) 新問題？中央和各地政府的政策是否得到了徹底而認真地執行？“邊緣兒(er) 童”進入當地的公辦學校就讀，是否還需要繳擇校費？如果需要，那平均費用又是多少？其父母戶籍分別為(wei) 農(nong) 業(ye) 和非農(nong) 戶口的兒(er) 童，受教育狀況是否有差異？如果有，又有哪些表現？又如何在有限的資源條件下，讓流動人口子女實現享受基本教育公共服務待遇？這些都成為(wei) 本文研究的重要問題。在以往的研究中，地區性的調查研究顯著多於(yu) 全國性的研究，導致對流動人口子女狀況的研究呈現“地區碎片化”，全國性的抽樣調查研究尚不多見。

　　本文使用了國家人口計生委2010年5月的流動人口動態監測工作調查數據，調查依托國家人口計生網絡，在北京、天津、廣州、深圳、上海、南京、大連、西安、鄭州、武漢、成都等全國106個(ge) 城市展開。調查采用分層多階段抽樣方式進行抽樣，並采用“與(yu) 流入人口規模成正比”的抽樣方法，即一個(ge) 城市內(nei) 流入人口越多的鄉(xiang) 鎮街道，其被抽選中的可能性越大。本次調查共收集流動人口樣本數據122548個(ge) ，其中農(nong) 業(ye) 戶口103446個(ge) 樣本，非農(nong) 戶口19017個(ge) 。顯然，在流動人口中，農(nong) 村-城市仍然是遷移的主要形式，占84.41%；城市-城市之間遷移流動比例占15.52%。依據本次調查所獲得的信息，本文將全麵介紹目前我國流動人口子女年齡結構分布、性別結構、受教育發展的基本情況以及麵臨(lin) 的問題，並據此提出相應政策建議。

　　二、流動人口子女的主要人口學特征

　　1.流動人口家庭子女數目以1個(ge) 為(wei) 主。

　　本文中的15周歲及以下子女，指1994年6月及以後出生的的子女個(ge) 數（以下均相同）。在所調查育有15歲以下子女的60245個(ge) 農(nong) 民工樣本中，生有5個(ge) 和6個(ge) 15周歲及以下子女的樣本僅(jin) 有4個(ge) 和1個(ge) ，將占全部樣本中極小比例的樣本剔除之後，家庭中1個(ge) 15周歲及以下子女的樣本占73.2%，2個(ge) 的占24.6%，3個(ge) 的占2%，4個(ge) 子女的占0.2%。顯然，在流動人口中，現有15周歲以下子女主要是以1個(ge) 子女為(wei) 主。

　　2.流動人口子女年齡性別結構。

　　在所調查的77817個(ge) 15歲以下流動人口的子女樣本中，男性占56.90%，女性占43.10%，男女性別比為(wei) 132∶100，這表明，流動人口家庭化趨勢中，男性子女隨遷往往成為(wei) 中國流動家庭的首先選擇。在進一步對不同戶籍特征的流動人口隨遷子女性別比分析後，我們(men) 發現農(nong) 業(ye) 戶口的流動人口子女中男性比例占57.02%，女性比例占42.98%；非農(nong) 戶口的流動人口子女中男性占56.01%，女性占43.99%。顯然，在農(nong) 業(ye) 戶口的流動人口子女中，男性比例高出非農(nong) 戶口的1%，女性比例則低1%。

　　這反映出在我國現實國情下，農(nong) 村流動人口子女隨遷流動通過“代際家庭效用”最優(you) 化形式表現出來。在風險轉移和經濟約束條件下，農(nong) 村流動人口家庭教育資源配置在受到中國傳(chuan) 統生育觀念、預期養(yang) 老-保險效益的直接或間接的影響，最終家庭往往較傾(qing) 向於(yu) 選擇男性子女在城市地區接受較好的學校教育和家庭撫育。

　　3.不同戶籍類型流動人口子女的年齡結構。

　　在農(nong) 業(ye) 戶口特征的流動人口子女中，0~5歲占39.17%、6~10歲占32.16%、11~15歲占28.67%；在非農(nong) 戶口特征的流動人口子女中，0~5歲占44.76%、6~10歲占30.14%、11~15歲占25.10%。非農(nong) 戶口特征的流動人口隨遷0~5歲子女比農(nong) 業(ye) 戶口高出5.59%；農(nong) 業(ye) 戶口特征的流動人口隨遷6~10歲、11~15歲子女比非農(nong) 業(ye) 戶口高出2.02%和3.57%。

　　這反映出非農(nong) 戶口更願意攜帶0~5歲以下的兒(er) 童遷移流動，而農(nong) 業(ye) 戶口的流動人口攜帶6~10歲、11~15歲子女流動的比例則均大於(yu) 非農(nong) 戶口。近年來，隨著以流入地區政府管理為(wei) 主、以全日製公辦中小學為(wei) 主、依法保障流動人口子女接受義(yi) 務教育權利的國家政策在各個(ge) 地方得到貫徹實施，流動人口子女“入學難”問題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解決(jue) 。城市義(yi) 務教育普及到流動人口子女，農(nong) 村流動人口能夠享受到較好的城市教育，因此6歲以上兒(er) 童隨遷流動比例要大於(yu) 非農(nong) 戶籍流動人口子女。但是，學前教育普遍存在教育資源短缺、投入不足，城市學齡前兒(er) 童前教育收費普遍較高，並且一些地方“入園難”問題突出，在收費往往超出了農(nong) 村流動人口的承受範圍的情況下，非農(nong) 流動人口0~5歲兒(er) 童隨遷比例相對較小。

　　三、流動人口子女受教育的基本特征

　　由於(yu) 教育的代際傳(chuan) 遞原因，農(nong) 民工本身的教育弱勢所造成的人力資本發展不足會(hui) 延續或傳(chuan) 遞給其子女，從(cong) 而造成農(nong) 民工子女在城市教育中的融入難題。經濟資本和社會(hui) 資本的缺失又導致流動人口子女無法得到更好的教育資源和教育機會(hui) ，因而失去了向上遷移的可能性，並且通過社會(hui) 性繼承無限地繼續下去，這就更加劇了現實中不平等的社會(hui) 分層。進入2010年以後，流動人口子女的受教育狀況究竟怎樣？又遭遇了什麽(me) 新問題？中央和各地政府的政策是否得到了徹底而認真地執行？“邊緣兒(er) 童”進入當地的公辦學校就讀，是否還需要繳擇校費？如果需要，那平均費用又是多少呢？其父母戶籍分別為(wei) 農(nong) 業(ye) 和非農(nong) 戶口的兒(er) 童受教育狀況是否有差異？本文試對此進行分析。

　　1.不同戶籍特征、流動類型流動人口子女受教育情況。

　　從(cong) 戶籍類型特征來看，不同類型流動兒(er) 童的受教育狀況存在明顯差異。農(nong) 業(ye) 戶口隨遷子女輟學率達到0.68%，遠高於(yu) 非農(nong) 戶籍人口輟學率0.51%。在流動人口子女輟學率這一指標上，農(nong) 業(ye) 戶口的子女輟學率遠遠高於(yu) 非農(nong) 戶口。另外，從(cong) 流動類型特征來看，不同流動類型流動兒(er) 童的受教育狀況存在明顯差異。跨省流動、省內(nei) 跨市、市內(nei) 跨縣的輟學率分別達到0.82%、0.50%、0.33%。顯然，跨省流動人口子女的失學率較高（見表1）。

　　從(cong) 表中不難發現，農(nong) 業(ye) 戶口和跨省流動人口子女教育出現較高輟學率問題。從(cong) 社會(hui) 學角度來看，這主要是由於(yu) 跨省流動人口中部分家長因為(wei) 人力資本存量積累較低，且以親(qin) 緣、地緣為(wei) 主的次級社會(hui) 資本網絡數量和質量均較低，加之流動人口的職業(ye) 和生活不穩定以及可持續低收入瓶頸，導致流動人口子女在城市學校讀書(shu) 、教育狀況非常不穩定，以及在流入地入學的種種困難，最終造成一定數量的流動兒(er) 童輟學、失學現象。

　　從(cong) 家庭經濟學角度來看，流動人口家庭對子女的教育投入具有一定實用性和功利性，對子女教育投入的多少常常取決(jue) 於(yu) 其子女是否有升學的能力和機會(hui) 。如果孩子能夠在學業(ye) 上有所成就，家庭往往會(hui) 縮衣減食保證孩子上學。然而，一旦沒有這個(ge) 可能性，他們(men) 就會(hui) 讓子女早點輟學，或者出於(yu) 長遠考慮，讓孩子學得一技之長，或者迫於(yu) 生活的窘迫，讓其幫助家長一起務工掙錢養(yang) 家。從(cong) 地區看，來自在杭州的實證調查表明，流動兒(er) 童更容易出現入學延遲、成績滑坡、輟學等問題。本質上來說，讓未成年的流動人口子女失學、輟學後直接就在勞動力市場上開始就業(ye) 和工作，這本身就嚴(yan) 重侵犯了兒(er) 童的基本權益。

　　2.不同戶籍特征、流動類型的流動人口子女就讀學校類型。

　　本研究所指的學校類型是：打工子弟學校是指非經政府出資建立的、專(zhuan) 門接收流動人口子女入學的教育機構；公立學校單獨班是指流動兒(er) 童入讀的班級是當地公立學校為(wei) 流動兒(er) 童獨立編班，而公立學校混合班則指流動兒(er) 童入讀的班級同時包括流動兒(er) 童與(yu) 當地兒(er) 童的情況。

　　在進入公立學校的流動人口子女中，仍有相當一部分，約15%進入公立學校單獨班，表明流動人口子女在流入地受到教育組織形式上的區別對待。現有城市公辦學校往往受到內(nei) 部資源約束和外部升學率目標約束，如資源投入、硬件設施、師資力量、教學質量管理等軟硬件條件製約，往往對流動人口子女在教育組織形式上實施區別對待。不少學校雖然名義(yi) 上取消了借讀費，但是流動兒(er) 童能獲得的教育機會(hui) 和質量卻在下降。

　　根據瑞典著名教育家托爾斯頓·胡森的“教育均等”三階段說，起點均等隻是教育公平中的第一階段，過程平等和結果平等才是學生入學後的根本。教育機會(hui) 均等不僅(jin) 僅(jin) 局限於(yu) 有入學的機會(hui) ，必須提升到追求教育過程和結果平等和公正。因此，迫切需要解決(jue) 流動人口子女教育差別對待問題，對家庭背景、入學年齡參差不齊、行為(wei) 習(xi) 慣和文化層次差異表現不一的流動人口學生逐漸做到公平、公正、平等對待。

　　3.流動人口子女義(yi) 務教育階段上學仍需繳納一定費用。

　　根據抽樣調查數據，統計分析計算得出：一個(ge) 流動人口子女一學期平均需要繳費約443.07元學雜費。其中，非農(nong) 戶口流動人口子女一學期平均繳費589.05元，農(nong) 業(ye) 戶口流動人口子女一學期平均繳費約425.08元。

　　（1）針對不同教育階段就讀的流動人口子女受教育情況進行分析，流動人口子女小學教育有的不需要繳費，有的則要繳費9000元，平均繳費369.72元；初中教育階段需要繳費從(cong) 0到5400元不等，平均繳費622.13元。在高中學習(xi) 階段，流動人口子女需要繳費從(cong) 0到5500元不等，平均繳費1279.07元。

　　（2）針對不同學校類型就讀的流動人口子女受教育情況進行分析，在打工子弟學校就讀繳費0元到5000元不等，平均661.50元；在公立學校混合班從(cong) 0元到9450元不等，平均345.89元；在公立學校混合班0元到9670元不等，平均383.40元；私立學校平均約1462.26元。打工學校往往出於(yu) 盈利性為(wei) 目的，收費略高於(yu) 公立學校，私立學校繳費數額最高。

　　從(cong) 上述分析可看出，部分公辦學校還在收取不同形式的插班費、擇校費、服裝費、中餐費等，並且有部分學校仍然以是否為(wei) 所在地區的戶籍為(wei) 由，采用各種形式收取學費或數額不等的借讀費。這些費用對於(yu) 城市的獨生子女來說，可以承受，但對於(yu) 大部分進城農(nong) 民來說，是一種沉重的經濟負擔。

　　四、解決(jue) 流動人口子女受教育問題的對策

　　流動人口子女教育正在經曆從(cong) “集體(ti) 限製”到“差別對待”，再到“一視同仁”的演進過程。根據前述調查，不難發現，由於(yu) 是從(cong) 2008年秋季學期開始，我國進一步免除了城市義(yi) 務教育階段學生學雜費，義(yi) 務教育實現了深刻的曆史變革，邁入了普及的新階段。從(cong) 整體(ti) 來看，流動人口子女的教育狀況有了極大改善，但是，同時也顯露出仍存在的深層次問題：

　　一是義(yi) 務教育學齡兒(er) 童“入學難”問題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解決(jue) ，但是流動人口子女教育過程和教育結果公平性問題逐漸顯現；

　　二是學齡前兒(er) 童教育嚴(yan) 重滯後於(yu) 流動人口子女的教育需求；

　　三是農(nong) 業(ye) 戶口和跨省流動人口子女教育仍然出現較高輟學率問題；

　　四是部分公辦學校仍存在收取不同形式的教學“借讀費”、“讚助費”等費用。

　　近年來，由於(yu) 各地相繼出現了入學高峰，這給本就十分困難的當地教育部門解決(jue) 流動人口子女教育問題帶來了相當的難度。接受進城務工就業(ye) 農(nong) 民子女的公辦學校數量仍不足，不少流動人口家庭紛紛將子女送進的打工子弟學校。本調查數據顯示，農(nong) 業(ye) 戶口、非農(nong) 戶口的流動人口子女在打工子弟學校就讀的分別占3.41%和1.83%，從(cong) 體(ti) 製上來說，導致這一狀況的根本原因是城鄉(xiang) 分割的管理體(ti) 製和教育戶籍壁壘的雙重製約。流動人口子弟學校盡管條件差一些，但還是讓低收入流動人口家庭願意讓孩子在城市受教育成為(wei) 現實。同時，流動人口子女年齡結構數據顯示，0~5歲以下的兒(er) 童遷移流動占了流動兒(er) 童子女中相當大的比例，因此為(wei) 切實滿足這一教育需求，城市的小學教育基礎設施和教師數量、質量以及教育經費的增長必須實現同步提升。

　　1.合理加強和配置城市義(yi) 務教育資源供給滿足流動人口子女日益增長的教育需求。

　　義(yi) 務教育是國民教育，是社會(hui) 公共服務產(chan) 品。政府對流動人口子女政策已經越來越體(ti) 現以人為(wei) 本的宗旨。當前，應逐步打破現有的戶籍管理製度，弱化和消除戶口被賦予的教育附加功能。在政府教育產(chan) 品生產(chan) 不足的情況下，開放一部分教育資源和領域，讓社會(hui) 力量分擔一部分教育資源短缺的壓力，並提高教學質量，改善教學設施，為(wei) 流動人口子女提供有質量的教育服務，為(wei) 公民提供多樣化的教育產(chan) 品。

　　同時，農(nong) 村部分教育資源空置和流動人口子女教育資源不足的現象並存，城市政府科學合理配置城鄉(xiang) 教育資源，統籌兼顧，長遠規劃，防止教育資源的短缺和閑置，重視和保障流動人口子女的義(yi) 務教育權益。不僅(jin) 要通過配置城市義(yi) 務教育資源供給，而且對符合條件的進城務工人員隨遷子女，必須要盡可能滿足他們(men) 接受高中階段教育的需求。

　　2.加強落實國家義(yi) 務教育政策法規，降低流動人口子女教育成本。

　　義(yi) 務教育是國家統一實施的所有適齡兒(er) 童、少年必須接受的教育，是國家必須予以保障的公益性事業(ye) 。從(cong) 而進一步強調了義(yi) 務教育的公益性、統一性與(yu) 強製性原則。所謂公益性，就是明確規定“不收學費、雜費”。在實際中，由於(yu) 教育資源稀缺與(yu) 不均衡，行政命令與(yu) 實踐還是有一些差距，使流動兒(er) 童就學問題仍然難以完全解決(jue) 。最普遍的是捐資助學費/讚助費，這是解決(jue) 學校資金緊張的重要途徑，也是一些打工子弟學校得以生存的物質基礎，經濟壓力最終還是通過這樣的途徑轉嫁到以出賣廉價(jia) 勞動力的低收入打工群體(ti) 的家庭，讓他們(men) 難以負擔。當前，對流動人口子女所收的“借讀費”、“讚助費”，必須予以根本治理，進一步加強各類學校的收費管理，嚴(yan) 禁向流動兒(er) 童收取任何形式的借讀費和讚助費，逐步取消收費製度，這是義(yi) 務教育平等性的重要體(ti) 現。

　　3.統籌、建立和完善政府教育協同管理體(ti) 製實現教育機會(hui) 和教育過程公正。

　　教育公平是人們(men) 不懈追求的理想，但當務之急是推進戶籍製度改革，保障教育公平。流動人口子女在進入公立學校存在機會(hui) 不平等，同時公立學校為(wei) 追求升學率和協調教學管理，並按規定在收費、管理等方麵與(yu) 當地學生同等。雖然流動人口子女的家庭背景、智力水平、生活習(xi) 慣等與(yu) 城市學生有差異，但這不能成為(wei) 妨礙教育機會(hui) 和教育過程的公正性的理由。

　　從(cong) 政府層麵來講，必須建立由中央主導的義(yi) 務教育經費保障機製，明確財政轉移支付責任，並有效建立流動人口子女入學教育信息平台，實現學籍管理信息化，通過掌握流動人口子女的數量和相應的教育狀況，盡量讓每一個(ge) 流動人口子女都能入學或為(wei) 其建立臨(lin) 時學籍，為(wei) 每個(ge) 孩子提供平等的入學機會(hui) 。此外，進城務工農(nong) 民子女教育公共政策執行存在公共政策製定與(yu) 執行之間的矛盾、政策先行與(yu) 盆地效應之間的矛盾以及政府成本與(yu) 收益之間的矛盾。因此，非常有必要建立健全地區之間政府和政府內(nei) 部的協調合作機製。

　　從(cong) 學校層麵來講，學校和教育工作者有責任和義(yi) 務對流動人口子女施以平等教育，在教學管理上建立機動靈活的入學體(ti) 製，在教育質量管理評價(jia) 上，建立流動人口子女教育的督導、監控與(yu) 研究機製。最終，不僅(jin) 實現教育機會(hui) 平等和公正，而且要實現教育過程平等和公正，從(cong) 而實現教育的真正融合。

　　4.建立多渠道的貧困助學和保障機製降低流動人口子女輟學率。

　　“同在藍天下，共同成長進步”既是溫家寶總理對農(nong) 民工子女的殷切囑托和希望，也是對社會(hui) 各界參與(yu) 農(nong) 民工子女助學行動的動員和鼓勵。為(wei) 進一步降低流動人口子女輟學率，首先針對跨省流動和農(nong) 村戶籍流動人口子女進行重點治理，通過學校和社區的力量加強對流動人口子女父母的教育引導，利用全社會(hui) 的力量，建立必要的貧困助學機製，加大宣傳(chuan) 力度，普及家庭教育知識，提高家長素質，暢通溝通渠道，切實改變流動人口的家庭教育環境。

　　綜上所述，鑒於(yu) 流動人口數量龐大，提高流動人口子女的教育質量和受教育程度，很大程度上決(jue) 定著我國公民教育的整體(ti) 水平以及社會(hui) 環境的文明與(yu) 健康發展。這既是新的義(yi) 務教育法所賦予我們(men) 應盡的職責，又是青少年一代自身發展的需要；既是中國由目前的人口大國向未來的人力資源大國轉變的要求，又是在中國社會(hui) 轉型期加快城市化發展過程中促進城鄉(xiang) 和諧的需要。

　　作者簡介：張翼，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社會(hui) 學所副所長，博士生導師，研究員。周小剛，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人口與(yu) 勞動經濟研究所博士後，南昌航空大學經管學院副教授。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hui) 科學基金教育學青年課題（CJA110160）、中國博士後基金項目（20110490520）、教育部規劃課題（10YJA840063）、江西省軟科學項目（CB200809232）、江西省教育科學規劃重點課題（09ZD010）和江西社科規劃項目（10SH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