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是全人類共同價(jia) 值，目的是保障和增進全人類福祉。3月20日，第三屆“民主：全人類共同價(jia) 值”國際論壇在北京舉(ju) 辦。與(yu) 會(hui) 嘉賓圍繞多個(ge) 相關(guan) 議題展開討論，共商民主真諦和互鑒之道。現將論壇主要觀點摘登如下。

民主與(yu) 治理現代化

　　胡裏奧·裏奧斯 西班牙加利西亞(ya) 國際關(guan) 係研究院創始人兼名譽院長

　　公共事務最重要的是將民主與(yu) 效率、政治製度與(yu) 發展能力聯係起來，以滿足社會(hui) 多數人的需求和願望，從(cong) 而實現更大的增長、福祉和社會(hui) 發展。中國進行了多方探索，在民主和效率的平衡上成效顯著，形成了一種符合自身曆史文化的民主模式。西方習(xi) 慣於(yu) 非黑即白、二元對立的思維方式，但中國的意識形態並非在教條主義(yi) 的基礎上運作，而是能結合看似矛盾卻融為(wei) 一體(ti) 的不同元素。中國政治製度的構成是多元互動的，融入了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和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現實國情，值得他國借鑒。

　　哈桑·拉傑卜 埃及蘇伊士運河大學孔子學院院長

　　在全球化發展的今天，民主已經成為(wei) 人類共同追求的價(jia) 值目標之一。隨著世界格局的變化，多極化世界為(wei) 民主發展帶來了新選擇。近年來，西方在全球“叫賣”西式民主製度，但從(cong) “阿拉伯之春”到“阿拉伯之冬”，西式民主在發展中國家越發水土不服，製度短板日益暴露。這些都充分證明，強行植入西式民主隻能事與(yu) 願違，結果往往與(yu) 和平、穩定、繁榮的願景背道而馳。中國打破“隻有西式民主才是真民主”的固有觀念，探索了一種民主與(yu) 發展相結合的道路，平衡了政治穩定與(yu) 經濟發展的關(guan) 係。西式民主不是唯一的，也不是必然的。

　　科斯塔斯·古裏亞(ya) 莫斯 塞浦路斯歐洲大學前校長

　　中國取得如此成就的一個(ge) 重要因素，就是中國提出了相互關(guan) 聯的共建“一帶一路”倡議、全球發展倡議、全球安全倡議和全球文明倡議。它們(men) 為(wei) 世界發展提供了中國方案，加強了文明之間的聯係。這些倡議堅持開放包容的多邊主義(yi) ，在國際社會(hui) 產(chan) 生了良好反響，是實現雙贏多贏協同效應的有效手段。這四項倡議也有利於(yu) 國際關(guan) 係均衡發展，有利於(yu) 構建基於(yu) 平等與(yu) 和平共處的全球夥(huo) 伴關(guan) 係。

　　唐亞(ya) 林 複旦大學國際關(guan) 係與(yu) 公共事務學院教授

　　中國民主治理新形態囊括了包容的民主與(yu) 能動的治理。中國式民主強調話有地方說，說出來有人聽，聽後有人辦，辦後有結果反饋。這說明中國式民主不僅(jin) 具有全麵係統的製度程序，還通過人民監督與(yu) 自我革命的有機互動形成實打實的效果，不斷朝著更高的目標邁進。民主不僅(jin) 關(guan) 乎製度、治理，還需要有一個(ge) 執政黨(dang) 代表全中國人民的根本利益，是一種“良心+良製+良治”的複合道路。

　　數字時代的民主與(yu) 法治

　　高鴻儒 中國尼泊爾友誼論壇主席

　　數字革命極大促進了信息獲取，並促進通信連接水平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數字革命還賦能普通民眾(zhong) 表達意見、參與(yu) 政治以及從(cong) 事各種事業(ye) 。與(yu) 此同時，數字媒體(ti) 的興(xing) 起也對傳(chuan) 統民主價(jia) 值觀提出了挑戰。錯誤、虛假的信息充斥著網絡世界，有一些社交媒體(ti) 算法為(wei) 了提高用戶參與(yu) 度，通常會(hui) 把聳人聽聞的內(nei) 容而非事實作為(wei) 優(you) 先推送內(nei) 容。一些國家以“民主安全”為(wei) 由封禁社交媒體(ti) TikTok，但武斷禁止某一應用程序並不是解決(jue) 問題的最佳方法，重要的是在利用數字技術和減少負麵影響之間找到平衡。在數字時代，技術應當成為(wei) 推進民主治理積極變革的力量。

　　丹尼斯·穆尼內(nei)  肯尼亞(ya) 非洲政策研究所中國非洲研究中心執行主任

　　數字技術雖然能推動民主與(yu) 法治的發展，但是也令我們(men) 麵臨(lin) 新的挑戰，比如信息繭房以及虛假信息的傳(chuan) 播，這些都影響了社會(hui) 的治理。外部勢力利用數字平台來操縱信息，也會(hui) 影響到一國的民主和法治進程。例如，一些機構歪曲事實，不遺餘(yu) 力地用謊言抹黑中國。他們(men) 在社交媒體(ti) 上捏造虛假信息來抹黑中國新疆和新疆民眾(zhong) 。為(wei) 了直麵問題，上千名國際人士受邀到訪新疆，了解真實情況，沒有一個(ge) 人發現虛假報道中所指控的“問題”。

　　查爾斯·奧克丘庫·奧努奈居 尼日利亞(ya) 中國問題研究中心主任

　　民主不是一成不變的東(dong) 西，它需要演變、發展，需要與(yu) 時俱進。與(yu) 時俱進的方式之一就是借用新的工具。社交媒體(ti) 能夠促進不同國家間年輕人相互理解，也能助力民主。數字技術的發展和應用改變了人們(men) 參與(yu) 政策製定和執行的方式。在新冠疫情期間，很多國際會(hui) 議無法在線下舉(ju) 辦，促使人們(men) 通過數字平台進行溝通。許多問題並沒有統一的答案，但在解決(jue) 問題的時候使用新的工具可能帶來更好的成效。

　　塞薩爾·蘭(lan) 達 秘魯憲法法院前院長、外交部前部長

　　在政治衝(chong) 突等背景下，人工智能和算法的使用變得更加危險，有必要對其進行監管。由於(yu) 社交網絡通過緩存記錄了數百萬(wan) 用戶的喜好，大型技術公司可能會(hui) 通過開發人工智能和算法從(cong) 社交網絡用戶那裏獲取信息和數據，並將其用於(yu) 商業(ye) 或政治目的。對虛假新聞、深度偽(wei) 造和其他工具的監管至少可以從(cong) 兩(liang) 個(ge) 角度來考慮：第一，無論內(nei) 容以何種方式呈現，都需要被監管;第二，有必要通過立法規範內(nei) 容的呈現方式，以此建立一種透明機製。

　　人工智能與(yu) 民主的未來

　　馬爾西奧·波赫曼 巴西地理和統計研究所所長

　　西方國家民主政治麵臨(lin) 的合理性和效率性危機，可歸咎於(yu) 代議製選舉(ju) 民主機製的內(nei) 在缺陷。在社交媒體(ti) 和人工智能高度發展的當下，一個(ge) 明顯的趨勢是政客們(men) 過度追求在社交媒體(ti) 平台上的曝光量，導致選舉(ju) 過程愈加以媒體(ti) 為(wei) 中心，這樣的選舉(ju) 過程即使不會(hui) 遭到民眾(zhong) 完全反對，也是不符合民眾(zhong) 利益的。

　　當下，反建製的言論和反民主的情緒此起彼伏，權力在越來越相似的政黨(dang) 之間交替，而民眾(zhong) 的生活卻沒有發生實質性改變。當選舉(ju) 變成一場寡頭們(men) 在經濟領域追求財富擴張的遊戲時，民眾(zhong) 就會(hui) 因公共利益私人化而遠離政治領域。隨著新自由主義(yi) 之下的商業(ye) 和社交媒體(ti) 出現，民眾(zhong) 正變成頭腦簡單的消費者，民主似乎隻是在選舉(ju) 活動中被討論，寡頭們(men) 不斷通過媒體(ti) 宣傳(chuan) 他們(men) 的下一次選舉(ju) ，形成選舉(ju) 獨裁。

　　安那托利·拉紮列維奇 白俄羅斯科學院哲學研究所所長、教授

　　當下，人工智能被用於(yu) 促進民主發展的前景尚不完全明確。任何一種民主製度的關(guan) 鍵都在於(yu) 人民能否自由表達意願以及政治製度內(nei) 的主體(ti) 意見和情緒能否被表達，即選民個(ge) 體(ti) 做出某些選擇的願望和能力。傳(chuan) 統上，一個(ge) 人在做出選擇時總是依據其生活經驗和知識。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廣泛應用，人們(men) 在選擇時很有可能依賴人工智能。在這種情況下，操縱個(ge) 人和公眾(zhong) 意識的新機會(hui) 就出現了，這無疑對民主的前景構成巨大的威脅。換句話說，民主開始與(yu) 少數的人工智能係統開發者和潛在的計算機黑客產(chan) 生了密切的相關(guan) 性。

　　這些矛盾的尖銳性要求各種社會(hui) 行為(wei) 者、國家公共機構、專(zhuan) 家群體(ti) 、教育機構等協調一致，共同應對數字世界的新挑戰，為(wei) 解決(jue) 問題提供框架條件。這項任務包括促進經濟和社會(hui) 領域數字化發展的進程，確保信息和數字空間安全，防止數字技術對社會(hui) 和人類價(jia) 值觀的破壞性影響，提高媒體(ti) 能力和公眾(zhong) 數字文化水平，製定一個(ge) 管理數字化發展進程的國際監管框架。

　　王天夫 清華大學社會(hui) 學係主任、中國社會(hui) 學會(hui) 副會(hui) 長、社會(hui) 變遷研究會(hui) 副會(hui) 長

　　在公共事務信息處理和公共政策執行中，人工智能無處不在。數字時代的民主讓我們(men) 思考，我們(men) 應該如何讓人工智能參與(yu) 公共事務治理。毫無疑問，人工智能在收集、分析信息並且向公眾(zhong) 精準推送信息的過程中非常有效。從(cong) 這個(ge) 意義(yi) 上來講，人工智能加強或提升了公共治理的能力。但另一方麵，人工智能因為(wei) 仰仗算法，導致很多時候信息是虛假和扭曲的。這就會(hui) 導致一係列問題：一方麵，人工智能參與(yu) 公共事務的能力和效率比普通人高很多，人類自身參與(yu) 的積極性可能會(hui) 降低;另一方麵，人們(men) 會(hui) 懷疑人工智能在參與(yu) 公共事務工作過程中是否完全真實、公正。

　　多極化世界中的民主與(yu) 全球治理

　　陳 波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院長

　　民主是全人類的共同價(jia) 值，既是國內(nei) 治理的形式，也是全球治理的原則。它在一國內(nei) 應體(ti) 現為(wei) 人民當家作主，在國家間則應體(ti) 現為(wei) 國際關(guan) 係民主化。絕大多數國家對全球治理的最大期待，就是在有效治理全球問題的過程中，公平合理地照顧到每一個(ge) 國家的切身利益，全球治理也因此成為(wei) 推進國際關(guan) 係民主化的重要實踐平台。中國倡導的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回答了“誰來治理、如何治理、為(wei) 誰治理”這一係列問題。其中關(guan) 鍵的一點就是要充分聽取廣大發展中國家的意見，更好地反映廣大發展中國家的正當權益和合理訴求。共商共建共享原則為(wei) 實現國際關(guan) 係民主化提供了行之有效的路徑，如果我們(men) 背離了這一原則，將從(cong) 根本上破壞國際關(guan) 係民主化。

　　尤裏·塔夫羅夫斯基 俄羅斯人民友誼大學教授

　　在中國，民主建設經過幾十年的實踐越來越顯現出其重要性。事實表明，民主實踐為(wei) 創造中國經濟發展奇跡提供了條件，使中國成為(wei) 當今世界第二大經濟體(ti) 。中國現代民主製度的一個(ge) 明顯特點，是強調要保障全體(ti) 人民的經濟和社會(hui) 利益，而不是保障利益集團或者某些少數人的利益。我們(men) 看到，中國向其他國家分享自己的發展經驗，但絕不強製推行自己的發展模式。我相信，美國對民主價(jia) 值的壟斷不僅(jin) 會(hui) 被中國民主事業(ye) 打破，也會(hui) 被其他在全球發展中發揮“火車頭”作用的國家打破。在新的地緣政治和經濟格局中，各種民主製度會(hui) 融合互鑒，形成多元民主，為(wei) 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ti) 奠定基礎。

　　高文勇 巴西瓦加斯基金會(hui) 法學院教授

　　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ti) 的理念基礎是中國文化的核心理念——和。這是一種摒棄殖民主義(yi) 和霸權主義(yi) 的新路徑。中國的曆史血脈裏沒有殖民或侵略別國的基因。中國想向世界表明，其對外主張並不是謀求世界的中國化，而是尊重各國主權和領土完整，促進國際關(guan) 係民主化。

　　促進國際關(guan) 係民主化，要求我們(men) 更加堅定地踐行國際組織改革，踐行全球南方的成功倡議，推動以多邊主義(yi) 為(wei) 引領，推進對於(yu) 全球不同民主形式和民主經驗的探討。美國國務卿布林肯曾說：“在國際體(ti) 係中，如果你不坐在餐桌上，就會(hui) 出現在菜單上。”我認為(wei) 這是一種霸權主義(yi) 邏輯。所有國家都應有機會(hui) 坐在國際談判桌上，全球南方提供的“菜單”有助於(yu) 構建一個(ge) 更加包容、公正與(yu) 和平的世界。

　　光明日報記者 藺紫鷗、王妤心泓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