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劉俏:改革是培育新質生產力最重要的途徑
發稿時間:2024-03-19 10:59:04 來源:澎湃新聞 作者:記者 周頔
在今年全國兩(liang) 會(hui) 上,新質生產(chan) 力首次寫(xie) 入了《政府工作報告》,並被列為(wei) 2024年十大工作任務的首位。盡管全國兩(liang) 會(hui) 已經結束,但社會(hui) 各界對於(yu) 新質生產(chan) 力的討論熱度依然不減。
該如何理解新質生產(chan) 力的內(nei) 涵?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有何重點?中國發展新質生產(chan) 力的空間在哪裏?又該如何避免新質生產(chan) 力發展中的低水平重複問題?
近日,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院長劉俏接受了澎湃新聞(www.thepaper.cn)記者的專(zhuan) 訪,就上述問題分享了他的看法。
劉俏指出,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要重點關(guan) 注全要素生產(chan) 率,因為(wei) 全要素生產(chan) 率提升不僅(jin) 是發展新質生產(chan) 力的核心標誌,也是推動高質量發展和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要求。
談及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提升全要素生產(chan) 率,劉俏認為(wei) 要依賴於(yu) 這些未來的節點行業(ye) 。其中,科技創新驅動的產(chan) 業(ye) 變革是提升全要素生產(chan) 率的關(guan) 鍵。此外,也需要通過對生產(chan) 資料、勞動者進行優(you) 化組合,釋放生產(chan) 率提升的活力,從(cong) 而形成新質生產(chan) 力。
劉俏也特別強調,新質生產(chan) 力不隻包含戰略性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和未來產(chan) 業(ye) ,改革是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最重要的途徑,通過改革、通過對資源要素的優(you) 化組合也都能形成新質生產(chan) 力。
劉俏建議要更大力度地發行長期限特別國債(zhai) ,要大幅增加基礎研究投入。此外還可以在一定範圍內(nei) 以國債(zhai) 置換地方政府債(zhai) 務,可以啟動“住房公積金製度改革、租賃住房改革和REITs建設”三位一體(ti) 的新一輪改革。
以下為(wei) 經審定的采訪實錄:
澎湃新聞:您怎麽(me) 看新質生產(chan) 力的內(nei) 涵?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的重點是什麽(me) ?
劉俏:去年中央財辦有關(guan) 負責人在解讀2023年中央經濟工作會(hui) 議精神、回應經濟熱點問題時,就新質生產(chan) 力的內(nei) 涵是這樣表述的:新質生產(chan) 力是由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chan) 要素創新性配置、產(chan) 業(ye) 深度轉型升級而催生的當代先進生產(chan) 力,它以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及其優(you) 化組合的質變為(wei) 基本內(nei) 涵,以全要素生產(chan) 率(TFP)提升為(wei) 核心標誌。
我認為(wei) 新質生產(chan) 力是將西方經濟學的理論與(yu) 馬克思主義(yi) 政治經濟學進行了融合,又回歸到了21世紀馬克思主義(yi) 的大範式中,以習(xi) 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經濟思想為(wei) 指導進行了創新。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要重點關(guan) 注全要素生產(chan) 率,因為(wei) 全要素生產(chan) 率提升不僅(jin) 是發展新質生產(chan) 力的核心標誌,也是推動高質量發展和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要求。
新質生產(chan) 力是由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chan) 要素創新性配置、產(chan) 業(ye) 深度轉型升級而催生的當代先進生產(chan) 力。而全要素生產(chan) 率增速也來源於(yu) 技術進步和資源配置效率提升。
回顧我國過去的發展曆程可以發現,我國正經曆從(cong) 高速增長(資本和勞動力等要素驅動)向高質量發展(全要素生產(chan) 率驅動)的發展模式轉型。在工業(ye) 化時期提升全要素生產(chan) 率比較容易,但是工業(ye) 化結束之後,保持比較高的全要素生產(chan) 率增速就變得比較困難。2010年我國基本上完成了工業(ye) 化進程,全要素生產(chan) 率增速在一定程度上下降。
數據顯示,我國1980-1989年全要素生產(chan) 率平均增速為(wei) 3.9%,1990-1999年為(wei) 4.7%,2000-2009年為(wei) 4.4%,2010-2019年為(wei) 1.8%。近十年,我國的全要素生產(chan) 率增速已經下降到2%以下,全要素生產(chan) 率增速大概是GDP增速的40%,也基本印證了這一點。
中國經濟未來增長的空間有多大?國民經濟能否保持較快增長?這都取決(jue) 於(yu) 全要素生產(chan) 率的增速能否重新提升至2.5%甚至更高。
澎湃新聞:當前中國已經完成了工業(ye) 化,對於(yu) 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提升全要素生產(chan) 率來說,還有哪些路徑和空間呢?
劉俏:研究顯示,從(cong) 1978-2017年的數據分析看,投資率每增長10個(ge) 百分點,全要素生產(chan) 率增長1.18個(ge) 百分點。
基於(yu) 投資對全要素生產(chan) 率(TFP)增速的強大推動作用,釋放經濟長期增長潛能,需要數量巨大的對基礎核心行業(ye) 及領域的投資。這些領域往往處於(yu) 國民經濟生產(chan) 網絡的關(guan) 鍵位置,牽一發而動全身,具有極高的社會(hui) 回報,但是這些領域具有極大的不確定性,投資的資本回報並不一定很高。如果隻是依賴市場機製來配置資源與(yu) 要素,這些領域將長期麵臨(lin) 投資不足的問題。例如,綠色轉型和建立數字化轉型網絡、收入與(yu) 發展機會(hui) 不平等、產(chan) 業(ye) 升級與(yu) 科技進步、基礎研究等問題,單靠市場根本無法解決(jue) 。而對關(guan) 鍵領域投資不足不僅(jin) 帶來產(chan) 業(ye) 轉型的嚴(yan) 重滯延,還進一步加深經濟社會(hui) 發展的斷層線(fault lines)。
中國經濟發展模式的突出特征是有為(wei) 政府和有效市場相結合:政府通過“五年規劃”和產(chan) 業(ye) 政策,將資源配置到推動經濟社會(hui) 發展的節點行業(ye) (nodal industry)和關(guan) 鍵領域。發生在節點行業(ye) 和關(guan) 鍵領域的技術變革和衝(chong) 擊通過生產(chan) 網絡傳(chuan) 遞和放大,形成溢出效應,帶動了上、下遊大量市場主體(ti) 的出現,對總體(ti) 經濟產(chan) 生一個(ge) 乘數效應,而對這些關(guan) 鍵行業(ye) 和領域的大量投資帶來了全要素生產(chan) 率的增速,推動了總體(ti) 經濟的發展。
未來的節點行業(ye) ,可以圍繞以下領域尋找中國經濟增長的新動能——“再工業(ye) 化”(產(chan) 業(ye) 的數字化轉型)、“新基建”(再工業(ye) 化所需的基礎設施)、大國工業(ye) (現代化產(chan) 業(ye) 體(ti) 係)、碳中和,以及更徹底的改革開放帶來的資源配置效率的提升。
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提升全要素生產(chan) 率要依賴於(yu) 這些未來的節點行業(ye) 。其中,科技創新驅動的產(chan) 業(ye) 變革是提升全要素生產(chan) 率的關(guan) 鍵。此外,也需要通過對生產(chan) 資料、勞動者進行優(you) 化組合,釋放生產(chan) 率提升的活力,從(cong) 而形成新質生產(chan) 力。
澎湃新聞:在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方麵,有效市場和有為(wei) 政府要如何結合?您有什麽(me) 政策建議?
劉俏:中國“政府+市場”的增長範式在釋放中國經濟長期增長的潛能方麵有獨特優(you) 勢。通過頂層設計和產(chan) 業(ye) 政策,保持投資強度甚至超前投資,引導資源配置在那些社會(hui) 回報大於(yu) 資本回報的領域,有助於(yu) 形成推動生產(chan) 率增長的新的節點行業(ye) 、解決(jue) 那些長期桎梏經濟社會(hui) 高質量發展的結構性問題;如果這一過程中發揮好政府投資和政策激勵的引導作用,有效帶動激發民間投資、推動各類市場主體(ti) 不斷湧現和創新活力的迸發、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jue) 定性作用,那麽(me) 我國麵臨(lin) 的生產(chan) 率增長挑戰就有可能得到化解,而經濟長期增長的潛能也能順利釋放。
我認為(wei) ,應當以積極的財政政策支持戰略性新產(chan) 業(ye) 和關(guan) 鍵領域投資,去解決(jue) 桎梏中國高質量發展的關(guan) 鍵性結構問題,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實現高質量發展。
可以在國債(zhai) 方麵有一些特別的規劃,今年中央政府發行了超長期國債(zhai) ,我認為(wei) 力度還可以進一步加大,發行更多超長期限特別國債(zhai) 。
此外,還可以將大規模的現金和消費券發放作為(wei) 財政政策重要選項,在貨幣政策傳(chuan) 導一直不通暢的情況下,需要用力度更大的財政政策直達消費端,給全民發放消費券或是現金;可以大幅增加基礎研究投入;可以啟動“住房公積金製度改革、租賃住房改革和REITs建設”三位一體(ti) 的新一輪改革,利用財政資金、社會(hui) 資本,通過市場化機製,開啟房地產(chan) 新模式;可以在一定範圍內(nei) 以國債(zhai) 置換地方政府債(zhai) 務,以此激活地方政府在經濟增長中能夠發揮的作用。
需要特別說明的是,我們(men) 宏觀政策特別是財政政策製定的思維方式需要轉變。很多觀點認為(wei) 宏觀杠杆率隻要上升就是壞事,但我認為(wei) ,隻要政府債(zhai) 務與(yu) GDP的比率(即政府債(zhai) 務率)不爆炸式(explosive growth)增長,政府債(zhai) 務即可持續。事實上,我國具備實施寬鬆財政政策的條件。
所以,一方麵要充分認識財政政策的空間。應將宏觀政策錨定為(wei) 我國的整體(ti) 價(jia) 值而非GDP,這將為(wei) 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積極實施提供更為(wei) 開闊的空間。另一方麵,我們(men) 的宏觀政策目標除了要解決(jue) 短期問題,還要服務中國式現代化這個(ge) 跨周期長遠目標,這就要求推動節點領域投資,加速新舊動能轉換。
澎湃新聞:發展新質生產(chan) 力,科技創新是核心驅動力。麵對逆全球化思潮和貿易保護主義(yi) 抬頭,技術引進難度進一步加大。您怎麽(me) 看當前我國科研創新所麵臨(lin) 的機遇與(yu) 挑戰?對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您有什麽(me) 建議?
劉俏:中國必須向全球價(jia) 值鏈上遊邁進,在供應鏈產(chan) 業(ye) 鏈上形成相對閉環,以應對極端場景的出現。為(wei) 此,我們(men) 需要加大創新投入,不僅(jin) 增加研發強度,而且更需要優(you) 化研發結構,大力提升基礎研究的研發費用占比。過去三十年,中國的研發強度(研發費用的GDP占比)和全要素生產(chan) 率之間有高達90%以上的相關(guan) 性,提升研發強度對推動生產(chan) 率增長、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意義(yi) 重大。
2022年,中國研發費用首次突破3萬(wan) 億(yi) 元,研發強度也達到迄今最高的2.55%。然而,我國2.5%左右的研發強度和同期美國3.45%、日本3.26%、德國3.14%的水平相比還有較大差距,而且中國研發起步較晚、研發強度的起點比較低,雖然近三十年不斷投入, 2012年以來更是加大力度增加投入,但是我國研發投入所形成的基礎和沉澱還相對薄弱。既然大國博弈最終是科技創新方麵的競爭(zheng) ,中國有沒有可能將研發強度提升到3%以上?
研發結構是更值得關(guan) 注的問題。中國2021年基礎研究的研發占比隻有6.5% 。基礎研究是科技創新的源頭和科技自立自強的根基。過去十多年,我國對基礎研究的投入在不斷提升,基礎研究投入從(cong) 2012年的499億(yi) 元提升到2022年的1951億(yi) 元。作為(wei) 對比,歐美發達國家基礎研究投入占研發費用的比例基本穩定在12%以上,而美國2019年大約為(wei) 15% ,基礎研究投入大幅超過我國。
我國基礎研究占研發經費比例相對不足的結構問題亟待改變。“十四五”規劃已把到2025年將我國基礎研究投入占比提升至8%以上作為(wei) 政策目標。如果我們(men) 能夠以這一目標或更大力度增加基礎研究投入,比如將目標定為(wei) 12%甚至15%,將有力推進我國實現科技高水平自立自強,提升我國在全球價(jia) 值鏈的位置,為(wei) 我國在新的發展階段保持全要素生產(chan) 率增長創造有利條件。
基礎研究難度大、周期長、風險高,如何加大對基礎研究的投入?我們(men) 需要發揮好財政,尤其是中央財政的積極作用。基礎研究是一個(ge) 長期的過程,大多是在沒有考慮實際應用的情況下進行的,它帶來了對自然、社會(hui) 及其規律的普遍認識和理解。大學和研究機構把大部分的研究工作投入到拓展知識的前沿,這些機構提供了最有利於(yu) 創造新的科學知識的環境,它們(men) 不承受立即和實際成果的壓力,有利於(yu) 原創基礎研究成果的產(chan) 生。
加大基礎研究投入,需要加強對高校和研究機構的基礎研究中心的支持,長期的公共資金投入尤其重要。我國具備大規模發行國債(zhai) 的條件和政策空間,而當前宏觀政策正處於(yu) 發力窗口期。可將發行長期“特別國債(zhai) ”等作為(wei) 重要的政策選項,所獲資金直接用於(yu) 支持基礎研究中心,大幅提升基礎研究在研發中占比。
澎湃新聞:近年來,很多地方也在嚐試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特別是在戰略性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未來產(chan) 業(ye) 等領域進行了投資。然而,由於(yu) 這兩(liang) 類產(chan) 業(ye) 對技術、人才、資本等要素的要求比較高,一些經濟基礎相對薄弱的地區就出現了項目盲目上馬、低水平重複等問題,您對此怎麽(me) 看?
劉俏:新質生產(chan) 力不隻包含戰略性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和未來產(chan) 業(ye) ,如果談到新質生產(chan) 力就把發展框定在新能源車、新能源、大模型等領域,我覺得這個(ge) 理解是非常片麵、偏頗的。我認為(wei) ,各地方政府要根據不同區域的比較優(you) 勢,結合本地的產(chan) 業(ye) 特點,以及在勞動力、勞動者、生產(chan) 要素等方麵的比較優(you) 勢,因地製宜地尋找符合本區域發展特點的發展路徑。改革其實是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最重要的途徑,通過改革、通過對資源要素的優(you) 化組合也都能形成新質生產(chan) 力。
今年全國兩(liang) 會(hui) 上總書(shu) 記也提醒過大家:“發展新質生產(chan) 力不是忽視、放棄傳(chuan) 統產(chan) 業(ye) ,要防止一哄而上、泡沫化,也不要搞一種模式。各地要堅持從(cong) 實際出發,先立後破、因地製宜、分類指導,根據本地的資源稟賦、產(chan) 業(ye) 基礎、科研條件等,有選擇地推動新產(chan) 業(ye) 、新模式、新動能發展,用新技術改造提升傳(chuan) 統產(chan) 業(ye) ,積極促進產(chan) 業(ye) 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
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是要以全要素生產(chan) 率提升為(wei) 核心標誌,按這個(ge) 邏輯理解,新質生產(chan) 力會(hui) 出現在新興(xing) 行業(ye) ,也會(hui) 出現在傳(chuan) 統行業(ye) ,隻要是有利於(yu) 全要素生產(chan) 率提升的都可能變成新質生產(chan) 力。
資源配置效率提升是全要素生產(chan) 率增長重要來源之一,當前中國在資源配置效率提升方麵改善空間依然寬闊:過去二十多年,我們(men) 上市公司平均的投資資本收益率僅(jin) 為(wei) 3%-4%,遠低於(yu) 美國上市公司過去一百年平均10%的水平;中國2020年農(nong) 業(ye) 附加值的GDP占比為(wei) 7.4%,但是農(nong) 業(ye) 就業(ye) 人口占到中國7.5億(yi) 總就業(ye) 人口的24.6%,農(nong) 業(ye) 就業(ye) 人口占總就業(ye) 人口比例高企表明農(nong) 業(ye) 的全要素生產(chan) 率非常低;我國目前在生產(chan) 性服務業(ye) 方麵還有很多短板,例如工業(ye) 軟件、人工智能算法與(yu) 算力等方麵的巨大瓶頸、高企的物流和金融中介成本等。
如果我們(men) 對這些領域加大投入,是很有可能提升全要素生產(chan) 率的,它們(men) 也有可能變成新質生產(chan) 力的一部分。
此外,也要更好地發揮市場對資源配置的決(jue) 定作用,如果投資過度導致產(chan) 能過剩,產(chan) 品的價(jia) 格會(hui) 降下來,投資回報率下降自然也就不會(hui) 有更多投資者進入了。
剛剛也談到了中國“政府+市場”的增長範式,它能夠有效解決(jue) 投資不足問題,但也可能出現政府投資帶動民間投資導致投資過度。在這方麵我們(men) 需要強調“兩(liang) 手抓”,一方麵要有頂層設計,要有科學規劃,另一方麵也要發揮市場的作用。
當前我們(men) 在發揮市場對資源配置的決(jue) 定作用方麵還有提升空間。而更重要的是,要政府和市場都進一步理解新質生產(chan) 力的深刻內(nei) 涵,不要隻盯著幾個(ge) 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它們(men) 並不是新質生產(chan) 力的全部。
澎湃新聞:您多次強調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要以全要素生產(chan) 率提升為(wei) 核心標誌,那麽(me) TFP評價(jia) 體(ti) 係可以直接成為(wei) 培育新質生產(chan) 力的評價(jia) 體(ti) 係麽(me) ?您認為(wei) 要如何建立新質生產(chan) 力評價(jia) 體(ti) 係?需要衡量哪些具體(ti) 指標?
劉俏:對於(yu) 衡量新質生產(chan) 力的指標體(ti) 係,需要做專(zhuan) 題的研究,而不能單純隻用全要素生產(chan) 率提升來衡量。
全要素生產(chan) 率是一個(ge) 結果變量,通過計算可以得出一個(ge) 國家、一個(ge) 地區在某個(ge) 時間段內(nei) 全要素生產(chan) 率提升快慢,但全要素生產(chan) 率提升的底層邏輯是什麽(me) ?通過什麽(me) 樣的方式方法?這些並不能通過結果變量直接反映出來。
對於(yu) 衡量新質生產(chan) 力的培育,我們(men) 需要找到一些過程指標、路徑、做法,將這些能夠衡量新質生產(chan) 力培育的指標找出來。
我覺得這些指標的選擇一定要與(yu) “十五五”規劃的製定相一致,比如研發投入占GDP的比重、R&D增速、從(cong) 事基礎性研究和前沿技術研究的人才比例、生產(chan) 性服務業(ye) 占比、產(chan) 業(ye) 鏈關(guan) 鍵領域在全球價(jia) 值鏈的上遊程度等等,具體(ti) 的考評體(ti) 係設置還有待進一步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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