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2日，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在文化傳(chuan) 承發展座談會(hui) 上高屋建瓴地凝練概括了中華文明的突出特性，深刻闡明了“兩(liang) 個(ge) 結合”的重大意義(yi) ，是對中華文明發展規律的深刻把握，表明我們(men) 黨(dang) 對中國道路、理論、製度的認識達到了新高度，表明我們(men) 黨(dang) 的曆史自信、文化自信達到了新高度，表明我們(men) 黨(dang) 在傳(chuan) 承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中推進文化創新的自覺性達到了新高度。總書(shu) 記概括提出的中華文明突出特性建立在堅實的考古發現和豐(feng) 富的典籍記載基礎之上，對更有力地推進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文化建設、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具有重大指導意義(yi) ，是加強文物保護利用、推進文化傳(chuan) 承發展的根本遵循。

　　立足連續性，堅持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文化發展道路

　　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指出，中華文明具有突出的連續性。中華文明是世界上唯一綿延不斷且以國家形態發展至今的偉(wei) 大文明。我國考古發現的重大成就實證了中華民族百萬(wan) 年的人類史、一萬(wan) 年的文化史、五千多年的文明史。

　　中華文明探源工程、“考古中國”重大項目等研究成果表明，中華文明曆經時間、空間、王朝、社會(hui) 性質等變化，但文明形態沒有斷裂、文明底蘊曆久彌豐(feng) 。農(nong) 業(ye) 、玉器、都城營建等文明要素均在考古學文化屬性上呈現出清晰的繼承關(guan) 係。

　　距今10000多年前，水稻就出現於(yu) 江西萬(wan) 年仙人洞遺址、浙江浦江上山遺址、湖南道縣玉蟾岩遺址等地，粟則發現於(yu) 北京東(dong) 胡林遺址，由此開啟中國南稻北粟的農(nong) 業(ye) 格局。距今5000年左右，粟黍農(nong) 業(ye) 和稻作農(nong) 業(ye) 成為(wei) 北方地區和南方地區的經濟主導，長江下遊環太湖地區的良渚文化在發達的稻作農(nong) 業(ye) 基礎上建立早期國家，從(cong) 而進入文明社會(hui) 。新石器時代奠定的農(nong) 耕傳(chuan) 統成為(wei) 日後農(nong) 業(ye) 社會(hui) 乃至農(nong) 耕文明的重要基石。農(nong) 耕文明尊重自然、注重傳(chuan) 承、強調團結、講求誠信的傳(chuan) 統，成為(wei) 中華民族的文化基因。《史記·孝文本紀》記載：“農(nong) ，天下之本，務莫大焉。”曆代王朝均重視農(nong) 業(ye) 生產(chan) ，成書(shu) 於(yu) 北魏的《齊民要術》、始墾於(yu) 唐代的紅河哈尼梯田、興(xing) 起於(yu) 南宋的耕織圖創作、存續於(yu) 明清兩(liang) 代的先農(nong) 壇等文物和文化遺產(chan) 成為(wei) 我國農(nong) 耕文明的見證，衍生而來的飲食習(xi) 慣、節氣曆法等時至今日仍浸潤國人日常生活。

　　距今約9000年前的黑龍江饒河小南山遺址，出土了我國現存最早的玉器，包括玉玦、玉環等，以玉為(wei) 貴、以玉為(wei) 美的習(xi) 俗由此發端。距今5500年左右，社會(hui) 複雜化進程加劇，以紅山文化、石家河文化、良渚文化等為(wei) 代表的玉器被賦予“以玉事神”的深厚內(nei) 涵。夏商周時代，“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的觀念逐步發展，玉器成為(wei) 禮製傳(chuan) 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後，經儒家文化演繹，“君子比德於(yu) 玉”、“君子無故，玉不去身”的佩玉習(xi) 俗被曆代文人士大夫所繼承，成為(wei) 君子之風的象征。隋唐以降，“以玉為(wei) 美”的風尚延續發展，具有世俗審美特征的玉器流行開來，擁有廣泛社會(hui) 基礎的玉文化得以經久流傳(chuan) 。

　　新石器時代晚期出現的都邑性城址如良渚古城、陶寺古城、石峁古城等，均由具有宮城性質的宮殿區、內(nei) 城、外城組成。二裏頭遺址延續和發展了這一傳(chuan) 統，直至西周。漢魏以來，都城內(nei) 外多重布局結構日益強化，整體(ti) 規劃更為(wei) 嚴(yan) 謹，中軸線明確出現。隋大興(xing) 唐長安城是古代都城營造的典範，宮城、皇城居於(yu) 中軸線之上，城內(nei) 以朱雀大街為(wei) 中軸，左右對稱分布坊市，形成整齊有序的“棋盤式”布局。及至宋元明清，中軸對稱布局一直是都城營建的重要規則之一。明清北京城中軸線南起永定門，北至鍾鼓樓，串聯起外城、內(nei) 城、皇城和紫禁城，形成一條重要文化長廊。中軸線體(ti) 現出的天人合一、禮儀(yi) 秩序、中庸和諧等傳(chuan) 統觀念，持續影響著中國現代城市的發展。

　　這些重大的考古成就與(yu) 眾(zhong) 多文物，充分證明了中華文明具有自我發展、回應挑戰、開創新局的文化主體(ti) 性與(yu) 旺盛生命力。深厚的家國情懷與(yu) 深沉的曆史意識，為(wei) 中華民族打下了維護大一統的人心根基，成為(wei) 中華民族曆經千難萬(wan) 險而不斷複興(xing) 的精神支撐。

　　中華文明的連續性，從(cong) 根本上決(jue) 定了中華民族必然走自己的路。中華文明曆經數千年而綿延不絕、迭遭憂患而經久不衰，鑄就了文化自信自強的底蘊和底氣。我們(men) 創造了偉(wei) 大的中華文明，也必然能夠堅持並走好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文化發展道路，建設好中華民族現代文明。要堅定不移地把馬克思主義(yi) 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ti) 實際、同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相結合，發揮文物資源的獨特優(you) 勢，講好中華文明故事，引導幹部群眾(zhong) 增強曆史自信和文化自信，不斷增強實現中華民族偉(wei) 大複興(xing) 的精神力量。

　　弘揚創新性，推動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

　　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指出，中華文明具有突出的創新性。中華文明是革故鼎新、輝光日新的文明，靜水深流與(yu) 波瀾壯闊交織。中華民族始終以“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精神不斷創造自己的物質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在很長的曆史時期內(nei) 作為(wei) 最繁榮最強大的文明體(ti) 屹立於(yu) 世。我國考古發現的重大成就充分證明，一部中華文明發展史就是一部創新史，是以創新為(wei) 支撐的曆史進步過程。中國古代農(nong) 業(ye) 技術、“四大發明”以及漆器、絲(si) 綢、瓷器、生鐵和製鋼技術、郡縣製、科舉(ju) 製等在世界文明史上具有鮮明的獨創性。

　　陶器是人類第一次改變物質材料特性的偉(wei) 大創舉(ju) ，從(cong) 此開啟了人類發明創造之門。目前我國考古發現最早的陶器見於(yu) 江西萬(wan) 年仙人洞遺址，測年數據約為(wei) 距今20000年。距今6000年以來，隨著快輪製陶技術的出現和燒製條件的改進，器壁薄、胎質堅、造型美的陶器逐漸普及。仰韶文化先民以豐(feng) 富的想象力和精湛的藝術手法將史前彩陶製作技術推上高峰，並以彩陶的傳(chuan) 播，擴大了中華文明各區域間的交流。龍山文化采用高溫滲碳工藝生產(chan) 出“黑如漆、亮如鏡、薄如紙、硬如瓷”的蛋殼黑陶，被譽為(wei) “四千年前地球文明最精致之製作”。商代開始用高嶺土作胎體(ti) 原料，並發明器表施釉技術，原始瓷器就此誕生，中國進入陶瓷並用的時代。此後，窯體(ti) 結構不斷改進，施釉技術推陳出新，人文色彩日益濃厚，青瓷、白瓷、青花瓷、各種顏色釉瓷和彩繪瓷器等相繼問世，推動製瓷技藝不斷攀登高峰。

　　宋元明是中華民族精神文明的重要創新變革時期。嶽麓書(shu) 院是中國古代四大書(shu) 院之一。著名思想家張栻曾主持教務，南宋理學家朱熹、明代心學家王陽明來此講學，聲名遠播。宋明理學以“格物致知”、“知行合一”等哲學思考將儒家文化推向新維度。這一時期也是文學藝術創新的時代，宋詞、元曲邁上了文學新高峰;以《清明上河圖》、《富春山居圖》為(wei) 代表的畫作打開了繪畫新局麵;白話小說、戲曲雜劇開辟了文學藝術新空間。

　　藏於(yu) 上海博物館的商鞅銅方升，是曆史上著名的商鞅變法統一度量衡的實物見證，也是古代中國製度文明發展的重要代表。這場發生於(yu) 戰國時期的社會(hui) 變革，一直延續至秦朝建立，廣泛調動了社會(hui) 積極因素，推動秦國日益發展壯大，為(wei) 一統天下奠定堅實基礎。出土於(yu) 湖南龍山的裏耶秦簡，記錄著秦代地方行政運作。作為(wei) 行政製度的創新實踐，郡縣製極大加強了中央對地方的垂直管理，有效地統配了重要戰略資源，促進了大一統國家的社會(hui) 穩定。位於(yu) 山西太原的唱經樓，是明清時期科舉(ju) 考試後宣唱考生名次的重要場所。自隋唐創新設立科舉(ju) 選官製度以來，拓展了國家培養(yang) 、選拔、使用人才的社會(hui) 基礎，在較長時間內(nei) 保障了國家和社會(hui) 治理體(ti) 係的穩定運行。

　　中華文明的創新性，從(cong) 根本上決(jue) 定了中華民族守正不守舊、尊古不複古的進取精神，決(jue) 定了中華民族不懼新挑戰、勇於(yu) 接受新事物的無畏品格。我們(men) 要堅持把創新擺在事業(ye) 發展的核心位置，持續深化文物保護利用改革，推進文物理論創新、製度創新、機製創新、科技創新，破除體(ti) 製機製束縛，不斷用新思路、新話語、新機製、新形式解放和發展文化生產(chan) 力，讓文物和文化遺產(chan) 真正活起來，激發全民族文化創新創造活力，推動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鑄就社會(hui) 主義(yi) 文化新輝煌。

　　堅守統一性，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ti) 意識

　　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指出，中華文明具有突出的統一性。中華文明長期的大一統傳(chuan) 統，形成了多元一體(ti) 、團結集中的統一性。“向內(nei) 凝聚”的統一性追求，是文明連續的前提，也是文明連續的結果。眾(zhong) 多考古成果實證了中華民族和中華文明多元一體(ti) 、家國一體(ti) 的形成發展過程。

　　史前時期是中華文明多元一體(ti) 發展格局的奠基時期，中華大地各個(ge) 區域之間至晚在距今8000年前就相互交流和影響。距今6000年以來，隨著廟底溝文化彩陶的擴散、良渚文化北進、大汶口文化西漸等文化事件，黃河流域、長江流域和西遼河流域間的文化互動交融日趨緊密。距今3800年以後，以二裏頭文化為(wei) 代表，中原地區開啟引領文化發展的新格局，並最終在秦漢時期融匯為(wei) 統一的多民族國家。

　　作為(wei) “考古中國”重大項目的最新成果，四川廣漢三星堆祭祀區近年獲得重大考古發現，出土的銅尊、銅罍、銅瓿等，明顯帶有商王朝青銅文化特色，青銅冶煉涉及的範鑄、焊接等技術與(yu) 中原地區如出一轍，反映出中華文明多元一體(ti) 、古蜀文明與(yu) 中原文明相互影響的圖景。新疆考古以漢唐西域都護府、北庭都護府軍(jun) 政建置核心城市為(wei) 重點，開展10餘(yu) 處城址及其他軍(jun) 鎮設施遺址調查發掘，逐步明晰石城子古城、北庭故城的沿革發展與(yu) 布局規律，以考古實物闡釋中原王朝經略西域的史實，實證新疆自古就是我國不可分割的領土。世界文化遺產(chan) 河北承德普陀宗乘之廟內(nei) ，立有《禦製土爾扈特全部歸順記》和《優(you) 恤土爾扈特部眾(zhong) 記》兩(liang) 塊石碑，碑文記載著蒙古族土爾扈特部遠離家鄉(xiang) 140多年後曆盡艱辛重返故土的曆程，昭示著“民族不可散”的家國情懷。

　　中華文明的統一性，從(cong) 根本上決(jue) 定了中華民族各民族文化融為(wei) 一體(ti) 、即使遭遇重大挫折也牢固凝聚，決(jue) 定了國土不可分、國家不可亂(luan) 、民族不可散、文明不可斷的共同信念，決(jue) 定了國家統一永遠是中國核心利益的核心，決(jue) 定了一個(ge) 堅強統一的國家是各族人民的命運所係。中華民族多元一體(ti) 是先人們(men) 留給我們(men) 的豐(feng) 厚遺產(chan) ，也是我國發展的巨大優(you) 勢。我們(men) 要加強中華民族共同體(ti) 曆史、中華民族多元一體(ti) 格局研究，充分挖掘和有效運用各民族交往的曆史史實、考古實物、文化遺存，引導各族群眾(zhong) 牢固樹立中華民族共同體(ti) 意識，自覺增強休戚與(yu) 共、榮辱與(yu) 共、生死與(yu) 共、命運與(yu) 共的中華民族共同體(ti) 理念。

　　秉持包容性，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

　　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指出，中華文明具有突出的包容性。中華文明從(cong) 來不用單一文化代替多元文化，而是由多元文化匯聚成共同文化，化解衝(chong) 突，凝聚共識。中華文明的博大氣象，就得益於(yu) 中華文化自古以來開放的姿態、包容的胸懷。

　　中華大地各民族交流交往交融的曆程，也是統一多民族國家發展壯大的曆史。周代實行分封製，客觀上促進海岱、燕遼、江漢等族群融入中原文明發展進程。秦漢王朝締造了統一多民族融合發展的國家結構，西漢南越王國引入中原的禮製、技術和文化，使嶺南地區進一步融入中華民族大家庭。洛陽北郊邙山一帶建有四座北魏帝陵，孝文帝遷都洛陽及其漢化改革，是魏晉南北朝時期民族大遷徙大融合的縮影。內(nei) 蒙古元上都遺址由宮城、皇城、外城構成的都城基本格局與(yu) 中原無異。清朝則沿用明代的京城和皇宮建築體(ti) 係，政治製度和文化形態也多有承襲損益，顯示出遊牧民族文化對中原農(nong) 耕文明的認同、吸納和創新。它實證了中華文化認同超越地域鄉(xiang) 土、血緣世係、宗教信仰等，把內(nei) 部差異極大的廣土巨族整合成多元一體(ti) 的中華民族。

　　2023年6月，“交融匯聚——新疆精品曆史文物展”亮相中國國家博物館，“五星出東(dong) 方利中國”織錦護臂、“君宜高官”銘文銅鏡、《論語·堯曰》古注本等文物，不僅(jin) 體(ti) 現了中原文化的輻射影響遠至新疆，也展現出新疆與(yu) 內(nei) 地的密切聯係和文化認同。虎紋圓形金牌飾、鑲嵌紅寶石金麵具、人首微笑牛頭陶飲器等，則反映出中華文明對各族文化的接納和吸收。從(cong) 中原途經新疆西行至中亞(ya) 、西亞(ya) ，早在絲(si) 綢之路開辟前就已存在一條文化交流長廊。新石器時代末期，青銅冶煉技術以及小麥、大麥、山羊、綿羊等作物家畜傳(chuan) 入中國，並對後世產(chan) 生深刻影響。漢唐將中外文化交流推向一個(ge) 高峰，中國的絲(si) 綢、瓷器以及印刷術遠播海外，諸如西瓜、葡萄、胡蘿卜等水果作物，金銀器製作技術，宗教文化等傳(chuan) 入中國。陝西西安何家村窖藏是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例證，帶有薩珊波斯及北方草原文化因素的金銀裝飾和器物造型經過融合改造，形成中外合璧的唐代金銀器藝術。絲(si) 綢之路上一顆璀璨的明珠——敦煌莫高窟，作為(wei) 延續千年的佛教藝術寶庫，同五台山、雲(yun) 岡(gang) 石窟以及道教遺存青城山、武當山古建築群等世界遺產(chan) 共同構成多元宗教文化。

　　2021年7月，“泉州：宋元中國的世界海洋商貿中心”成功列入《世界遺產(chan) 名錄》。泉州曾是世界海洋貿易重鎮，是海上絲(si) 綢之路的起點之一，也是文化交流融合的典範。伊斯蘭(lan) 教聖墓是我國現存最古老、保存最完好的伊斯蘭(lan) 教遺跡，清淨寺是我國現存最早的伊斯蘭(lan) 教寺院之一，草庵摩尼光佛造像是世界上唯一保存下來的摩尼教教主石刻造像，而共存一城的文廟、真武廟、天後宮、老君岩造像、開元寺等，則屬於(yu) 中國本土儒教、道教和外來佛教中國化的史跡。這一座座代表著不同宗教文化、散發著永恒藝術魅力的文化遺產(chan) ，是古泉州多元文化和諧相處、互相交融的曆史見證。

　　中華文明的包容性，從(cong) 根本上決(jue) 定了中華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曆史取向，決(jue) 定了中國各宗教信仰多元並存的和諧格局，決(jue) 定了中華文化對世界文明兼收並蓄的開放胸懷。我們(men) 要更加積極主動地學習(xi) 借鑒人類創造的一切優(you) 秀文明成果，依托文物資源推出一批熔鑄古今、匯通中西的文化成果，傳(chuan) 承發展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促進外來文化本土化，以中國式現代化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

　　倡導和平性，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ti)

　　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指出，中華文明具有突出的和平性。和平、和睦、和諧是中華文明五千多年來一直傳(chuan) 承的理念，主張以道德秩序構造一個(ge) 群己合一的世界，在人己關(guan) 係中以他人為(wei) 重。文物工作要積極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ti) ，堅持弘揚平等、互鑒、對話、包容的文明觀，弘揚中華文明蘊含的全人類共同價(jia) 值。

　　從(cong) 《尚書(shu) ·堯典》“協和萬(wan) 邦”的政治思想到《論語·子路》“和而不同”的君子修為(wei) ，“以和為(wei) 貴”的理念深深植根於(yu) 中華文化基因。中華民族曆來崇尚和平，這與(yu) 農(nong) 耕文明的曆史底蘊息息相關(guan) 。從(cong) 仰韶文化和良渚文化的農(nong) 業(ye) 遺存可以看出，早期中華文明是建立在以農(nong) 業(ye) 為(wei) 主要物質基礎的經濟社會(hui) 之上的，這就意味著古代先民不依賴掠奪獲取生存，耕織稼穡成為(wei) 中國古代社會(hui) 的重要生產(chan) 生活內(nei) 容之一，由此孕育出中華民族勤勞質樸、和合共生的秉性。曆史上，雖有某個(ge) 時期的短暫戰亂(luan) ，之後卻能迎來大一統王朝的穩定發展，如南北朝分裂割據之後的隋唐盛世，五代十國混亂(luan) 之後的北宋繁華，對國泰民安的追求實際就是向往和平穩定的體(ti) 現。始建於(yu) 春秋戰國的長城，曆經秦、漢、隋、明等朝代修建加固，始終是中原王朝的軍(jun) 事防禦設施，中華民族從(cong) 來沒有向外侵略擴張的傳(chuan) 統。“四大發明”之一的火藥源於(yu) 煉丹術，誕生以後首先是用於(yu) 製造煙火。我們(men) 開拓陸上絲(si) 綢之路和海上絲(si) 綢之路是為(wei) 了促進商貿、文化交流，與(yu) 近代西方殖民掠奪和海上霸權爭(zheng) 奪有著根本之別。水下考古發現的“南海一號”、“長江口二號”和“南海西北陸坡一、二號”等沉船，均是以瓷器為(wei) 主的商貿船隻，充分證明絲(si) 綢之路是名副其實的經濟交往之路、文化交流之路、思想交融之路。

　　中華文明的和平性，從(cong) 根本上決(jue) 定了中國始終是世界和平的建設者、全球發展的貢獻者、國際秩序的維護者，決(jue) 定了中國不斷追求文明交流互鑒而不搞文化霸權，決(jue) 定了中國不會(hui) 把自己的價(jia) 值觀念與(yu) 政治體(ti) 製強加於(yu) 人，決(jue) 定了中國堅持合作、不搞對抗，決(jue) 不搞“黨(dang) 同伐異”的小圈子。我們(men) 要積極踐行全球文明倡議，擴大文化遺產(chan) 領域國際合作，提煉展示中華文明的精神標識和文化精髓，增強中華文明傳(chuan) 播力影響力，為(wei) 深化文明交流互鑒、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ti) 作出獨特貢獻。

　　深入學習(xi) 貫徹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在文化傳(chuan) 承發展座談會(hui) 上的重要講話精神，必須在文物工作中深刻把握中華文明的突出特性，貫徹落實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關(guan) 於(yu) 文物工作重要論述和重要指示批示精神，踐行保護第一、加強管理、挖掘價(jia) 值、有效利用、讓文物活起來的工作要求，推進文物保護法修訂，推介國家文化地標，開展第四次全國文物普查，健全文物安全長效機製，深化中華文明探源工程和“考古中國”重大項目，加強革命文物保護管理運用，建設中國特色世界一流博物館，提升文物科技創新能力，擴大文物國際交流合作，壯大文物人才隊伍，推動文物事業(ye) 高質量發展邁出新步伐，讓文物和文化遺產(chan) 在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新征程上煥發出更加絢爛奪目的光彩。

　　作者：文化和旅遊部副部長、國家文物局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