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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林:飲食等級製下的食品安全

發稿時間:2011-08-08 00:00:00  

  最近10多年,食品安全問題成了中國社會(hui) 肌體(ti) 上幾乎無法痊愈的潰口。

  在我的印象裏,酒類最先大麵積出問題。先是用低檔酒冒充高檔酒,我家鄉(xiang) 的一小批人,在上世紀80年代因此致富。接著是用工業(ye) 酒精兌(dui) 水,以1999年山西假酒案毒死29人為(wei) 其高潮,此後假酒新聞源源不斷,至今並無停息跡象,隻是毒死人的消息有所減少。

  在假酒出現稍後,是豬肉也出問題。也是上世紀80年代,我家鄉(xiang) 距離省城最近的一個(ge) 小鎮,屠夫們(men) 專(zhuan) 門四處收購病豬、死豬、老母豬,地方俗稱“碼墩兒(er) 肉”者,供省城的包子店做肉餡兒(er) 。監管部門搗毀很多次,效果並不明顯。該鎮因碼墩兒(er) 肉“顯親(qin) 揚名”,一小部分人因此脫貧致富,該鎮因此聲名赫然,方圓數百裏,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據我有限的見聞,“打水豬”的技術也係該地屠夫研發。直到新世紀以來,產(chan) 業(ye) 升級,碼墩兒(er) 肉事業(ye) 才漸次衰敗,屠夫們(men) 的不義(yi) 之財就此洗白。

  這隻是“點”的問題。從(cong) “麵”上來講,也是在這個(ge) 時期,各種飼料添加劑在科技的名義(yi) 下,普遍地走向豬圈,養(yang) 豬周期迅速縮短,很快滿足了人民大眾(zhong) 的吃肉需求。

  由酒和豬肉開其端,其後,在中國特色的食品化學幫襯下,假冒、偽(wei) 劣、有毒食品一發不可收拾。

  之前有沒有假酒,有沒有碼墩兒(er) 肉?有,但很少。

  酒的問題,主要是加水,老酒客一喝便知,但一般並不言語:這個(ge) 錢隻能喝水酒。各地賣碼墩兒(er) 肉的地方,那是人人知道的,基本上都在背街小巷上,賣者用各種香料,把碼墩兒(er) 肉煮熟,以極為(wei) 便宜的價(jia) 錢,供應麵黃肌瘦,衣衫襤褸的窮人——拿現在的話來說,消費者是有“知情權”的。

  但須知,這種“知情權”的獲得,主要仰仗的是熟人社會(hui) 的人際製約。進入陌生人社會(hui) 之後,這種製約土崩瓦解,在法律和監管不逮的地方,生產(chan) 者或商家的良知良能稍有遊移,問題食品必定麵世。

  笑蜀先生最近著文,稱“現有體(ti) 製框架解決(jue) 不了問題食品”。所謂“體(ti) 製”,無非“體(ti) 例製度”的簡稱,包括法律法規的條文安排、執行機構的設置,我們(men) 關(guan) 於(yu) 食品安全的“體(ti) 製”,經過30餘(yu) 年的努力,應該是完備的。問題的關(guan) 鍵是,體(ti) 製的執行問題。而這也是每一次出現食品安全問題之後,有識之士無一例外抓住不放的問題,每每嚴(yan) 厲鞭笞。結果是次次提,次次不解決(jue) ,問題還越搞越大,於(yu) 是笑蜀先生有“解決(jue) 不了”之歎。而我則認為(wei) ,體(ti) 製的執行,還有兩(liang) 個(ge) 方麵需要澄明:一是消費環境如何。這個(ge) 問題,大致可以套用“有什麽(me) 樣的人民就有什麽(me) 的政府”--“有什麽(me) 樣的食品消費者,就有什麽(me) 樣的食品供給”,二是保護食品安全的動力和壓力何在。

  先說消費環境。

  不喝水酒行不行?不吃碼墩兒(er) 肉行不行?在我小時候所見到的下層食客看來,是不行的。這無關(guan) 營養(yang) ,事關(guan) 我們(men) 中國人所獨有的“口腔化生存”(無執照專(zhuan) 家李波的術語)。

  中國人對味覺感受,最為(wei) 形象地體(ti) 現在“味道”這個(ge) 詞上。把“味”這種比“形而下者謂之器”還要低級的生理感受與(yu) “形而上者謂之道”放在一起,無比形象地展示了中國人對“味覺”的重視,被提到了類似於(yu) 宗教的高度。這種上至王公貴人,下至販夫走卒,倡優(you) 丐奴一體(ti) 追逐的生理感受,幾乎全球獨步。對“味覺”的宗教性關(guan) 切,投射到世俗社會(hui) ,構成了嚴(yan) 格的飲食等級製度,並泛化為(wei) 所謂“飲食文化”。

  我們(men) 的飲食文化,貫穿古今,有兩(liang) 條幾乎亙(gen) 古不變。

  其一,等級森嚴(yan) 。體(ti) 現等級的全球通例,無非建築、服飾、儀(yi) 仗等等,而在中國,還要加上餐飲--食品和餐具的類別與(yu) 數量等方麵,俱有嚴(yan) 格講究。

  類別方麵,這在中國最早的國別史著作《國語·楚語》中有明確記載:“天子食太牢,牛羊豕三牲俱全,諸侯食牛,卿食羊,大夫食豕,士食魚炙,庶人食菜。”從(cong) 高到低,食物的占有權逐級下降,到平頭百姓一級,果腹即可。

  餐具的使用也是如此。“鼎”,說白了就是煮飯的鍋子,但是在中國古代,則是權力的象征,被賦予特殊含義(yi) ,《公羊傳(chuan) ?桓公二年》提到“禮祭,天子九鼎,諸侯七,大夫五,元士三也。”撇開祭祀,通俗地講,就是天子的飯鍋是最多的,隨著權力縮小,飯鍋也隨之減少。

  到孔子對一般諸侯在宴飲時,文工團的規模與(yu) 天子相同表示嚴(yan) 重不滿的時候,說明天子之下,很多人事實上也有與(yu)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相類似的想法,意淫一把,在所難免。

  主流文化的強悍在於(yu) ,哪怕是落草為(wei) 寇,這套東(dong) 西稍加變通,也得移植過來,這就是坐第幾把“交椅”的問題。在梁山泊上,“交椅”的擺放順序,一方麵是坐下喝酒吃肉的席次,同時也是地位、權力大小的象征。飲食與(yu) 權力,對應得絲(si) 絲(si) 若扣。中國鮮有吃多了被治罪的事情,反而“能吃是福”,是一種美談,但坐錯了位置,輕則失禮,重則殺頭,沒有一絲(si) 含糊。

  毫無疑問,天子占有的飲食不僅(jin) 多,而且質量高、精,至今不少地方的土特產(chan) 以“貢品”相吆喝,就是皇族獨占的遺風,一般百姓吃上一口,有與(yu) 天子“同甘共苦”的感受,真是死而無憾。天子之外,群臣百官,以權力大小,有序瓜分這片土地上的飲食資源。

  這種依照權力順序分配飲食資源的架構,在商人階層興(xing) 起後,有所改觀。但考慮到商人在中國的實際地位,這又能怎麽(me) 樣呢?無論如何,沒有哪一個(ge) 人膽敢把碼墩兒(er) 肉和水酒端上天子和王公貴人的飯桌。

  其二,味道為(wei) 先。四川的飲食界洋洋得意地說:“吃在中國,味在四川”,“一菜一格,百菜百味”。川菜以麻辣、味重為(wei) 特征,二十多年前,他處罕有。但隨著經濟發展,人員流動加速,即使以甜糯為(wei) 本的吳越一帶,也被川菜擠了進來,它所依靠的武器,就是“味道”。

  味道重要到什麽(me) 程度?我一四川老鄉(xiang) ,前些年到美國訪學,臨(lin) 行前,也須攜帶郫縣豆瓣一罐,到了那裏,發現超市裏也有郫縣豆瓣,於(yu) 是大感方麵。

  對味道的重視,一般以為(wei) ,是起源於(yu) 中國曆史上長期綿延不絕的饑荒。有人統計過,中國的災荒、饑荒發生之頻繁、為(wei) 害之大為(wei) 世界之最。秦漢兩(liang) 代自然災害375次,三國兩(liang) 晉南北朝304次,隋唐515次,宋朝874次,元朝513次,明朝1011次,清朝1121次。哪怕在今天,對大規模的饑荒留下深刻影響的在世中國人,最小的不過50來歲而已。在饑荒的間隙,吃得越多,抗餓力越強,故此,如何刺激味覺以便多吃,顯得異常重要。這是一種集體(ti) 無意識。事實也證明,中國八大菜係,越是經濟落後的地方,菜的味道越重。過去有一種說法,說是四川人抗風濕才吃辣椒,其實大謬,辣椒傳(chuan) 入四川,不過是清光緒年間的事情,真正的原因,恐怕是“湖廣填四川”的移民生活艱苦,迫不得已。

  除了味道,還有顏色和香味為(wei) 其兩(liang) 翼。一般中國人對這兩(liang) 翼的要求,並未達到美學的高度,而仍然是為(wei) 了刺激味覺。這就為(wei) 有中國特色的食品化學大發展提供了可能性,形形色色、有毒無毒的合成色素、香料,迎合了我們(men) 中國人的這種特殊嗜好。

  其實,我們(men) 中國人是懂得食品是天然的好,在中國特色的食品化學還處在煉丹術階段時,服石行散還隻是為(wei) 少數精神苦悶的貴族和仙家所專(zhuan) 享。為(wei) 食品美容、化妝,在碼墩兒(er) 肉之中已經萌芽,而把碼墩兒(er) 肉“普世”化的,是陌生人社會(hui) 的來臨(lin) ,以及保護食品安全的動力和壓力缺乏。

  當商家的利益麵臨(lin) 選擇的時候,良知良能作為(wei) 第一道內(nei) 在約束,在深入骨髓的儒家“親(qin) 親(qin) 有術,愛有差等”的文化環境中,其約束力是以自己為(wei) 中心,向家庭、親(qin) 族、朋友、同事、鄉(xiang) 鄰逐級遞減的,麵對完全陌生的人,良知良能的生發則更多依靠“惻隱之心”,盡管孟子宣稱它“人皆有之”,並說沒有這種心腸,“非人也”,但這是一種或然性很大的同情的理解,且幾乎就是謾罵式的恐嚇,否則如何解釋“這種饅頭打死都不吃”的叫囂呢?

  在大生產(chan) 大流通麵前,如何對一個(ge) 素未謀麵的顧客產(chan) 生同情的理解,基於(yu) 儒家傳(chuan) 統,是一個(ge) 理論和實踐的雙重難題。時至今日,宰客和假冒偽(wei) 劣產(chan) 品最多的地方,一定是各地的風景區,那是一個(ge) 陌生人聚集的地方,商家沒有肩負倫(lun) 理上的“愛”的責任。對陌生顧客的欺詐,在傳(chuan) 統上,並沒有道德上愧疚的理由。當墨子提出“兼愛”,“兼以易別”,對所有人予以一視同仁的愛,而不是像孔子所宣揚的無差別的愛時,被孟子罵為(wei) “是禽獸(shou) 也”,還等不到“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墨子思想就已被打入冷宮。直到近代,才重新被人提起。

  或有論者認為(wei) ,中國人不是有“真誠”的傳(chuan) 統嗎?須知,道家之“真”,實際上講的是“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這實際上成了後世仙家的信條,而商家的價(jia) 值偏偏是要“以物累形”的,換言之,“真”並不是商家必須的理想人格。再來看“誠”,孟子說“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誠”是一種上承天道的聖人品格,如果“人皆為(wei) 堯舜”,庶幾可以實現理想狀態的食品安全。而可惜,儒家一直認為(wei) ,逐利的都是“小人”。

  從(cong) 政統角度來說,商人在中國社會(hui) 居於(yu) 四民之末,在一些朝代,其子孫甚至連科考的資格都沒有,遑論商人會(hui) 對“真誠”發生興(xing) 趣,做成仙成聖的功夫。

  實際上,中國式食品安全保障的傳(chuan) 統,更多來自於(yu) 商人吸引“回頭客”的商業(ye) 技巧,它與(yu) “讓利銷售”之類幾乎可以等量齊觀。吸引回頭客,在一定意義(yi) 上,屬於(yu) 主動製造熟人社會(hui) 的努力,這些商業(ye) 技巧加上各種“祖傳(chuan) 秘方”,同樣可以造就眾(zhong) 多百年老字號,這在邏輯上和實踐上不難理解。

  因此幾乎可以說,要在傳(chuan) 統之中挖掘出有利於(yu) 食品安全的道德資源,以資教化,幾乎就是緣木求魚。

  當然,如果把問題全部歸之於(yu) 傳(chuan) 統的闕如,是失之偏頗的,試問,哪一種文明一開始便具備有利於(yu) 保護食品安全的傳(chuan) 統呢?要而言之,傳(chuan) 統與(yu) 道德,在這裏主要起著輔助性作用,真正發揮關(guan) 鍵作用的,是嚴(yan) 格設計,且嚴(yan) 格執行的製度。

  當論者在議論食品安全的製度設計過程時,20世紀初美國芝加哥肉聯廠的例子被反複引用:“工廠把發黴的火腿切碎填入香腸;工人們(men) 在肉腚上走來走去並隨地吐痰;毒死的老鼠被摻進絞肉機;洗過手的水被配製成調料……”這是1906年美國作家厄普頓·辛克萊在芝加哥某肉聯廠調查7周之後,寫(xie) 成的小說《屠場》中的片段,這部小說成為(wei) 美國“扒糞運動”的先驅。傳(chuan) 說當時的總統西奧多·羅斯福在吃早餐時讀這部小說,看到這一段就嘔吐了。在輿論的強大壓力下,當年6月美國國會(hui) 即通過了兩(liang) 部聯邦法律:食品和藥品法案以及肉類檢查法案,並建立了以化學家威利博士為(wei) 首,共11名專(zhuan) 家學者組成的班子,形成了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的雛形。

  在我看來,這段廣為(wei) 人知的曆史細節至少透露出三層意思:

  其一,即便是今天食品安全搞得最好的西方,在曆史上某個(ge) 時候,也是糟糕透頂的。有論者把食品安全的問題歸之於(yu) 缺乏宗教,有一定道理,但隻是或然性的,未必是必要條件。道理很簡單,那些肉聯廠的工人,十有八九是教徒。在強大的經濟利益誘惑下,如果犯錯而不受懲罰,那麽(me) 教義(yi) 的約束作用必定大打折扣,無論它要求“博愛”還是“愛有差等”,結果都一樣。

  其二,羅斯福總統很可能是芝加哥肉聯廠的顧客。羅斯福總統的嘔吐發作和精神刺激有關(guan) ,是一種神經官能性嘔吐。這種本來是女性和神經不穩定的人才易於(yu) 出現症狀,卻出現在羅斯福總統身上,可以想見的原因,隻能是他與(yu) 芝加哥肉聯廠的產(chan) 品有過親(qin) 密接觸,甚至那天早晨他扔出去的那段香腸也極有可能是該廠的產(chan) 品。否則,看到一段惡心的文字就發生嘔吐,也太不穩重了。當然,能夠查到的報道,基本上都謹慎地使用了“傳(chuan) 說”一詞,但有一篇介紹“空軍(jun) 一號”的報道,卻可以間接證明羅斯福是芝加哥肉聯廠的顧客:“空軍(jun) 一號”官員通常會(hui) 在飛機起飛的當天早晨或前天晚上去普通超市采購食物,避免食品遭到恐怖分子的蓄意破壞。(2009年2月2日《揚子晚報》)就這麽(me) 簡單。即便退一萬(wan) 步說,他沒有食用過該廠產(chan) 品,但從(cong) 引起嘔吐這件事來看,他至少與(yu) 和普通民眾(zhong) 捆綁在一起,也是一個(ge) 受害者。

  其三,輿論是有效的。消費者的輿論要轉化為(wei) 公共政策,其內(nei) 在機理,必須是公共政策的製定者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輿論的鉗製——有時候是壓力,有時候正是利用輿論的好機會(hui) 。對輿論的漠視,在該體(ti) 製下,會(hui) 帶來執政合法性的危機。而一旦發生消費者的輿論失效,且不說公共政策的製定是可以拖延的,可以有漏洞的,即便製定出來,其執行也是可以打折扣的。無論製定還是執行政策,都可以不考慮由此帶來的風險。

  從(cong) 芝加哥肉聯廠的事例,至少可以有兩(liang) 點啟示:其一,在巨大的經濟誘惑麵前,即便消費者是他的“弟兄姊妹”,道德也是靠不住的;其二,當全體(ti) 社會(hui) 成員都是問題食品的受害者時,會(hui) 形成製度合力,食品安全問題更易解決(jue) 。而第二點,恰恰打中飲食等級製的軟肋。

  在今天,必須看到,食品短缺的短板不複存在,但傳(chuan) 統的飲食等級製並未消失,隻不過,它的重點已經轉移到了新產(chan) 生的另一個(ge) 短板——食品安全上——以食品安全為(wei) 理由,飲食等級製開始蔓延到包括縣級政府、國企在內(nei) 的權力及其派生機構上。

  2010年11月12日,《第一財經日報》報道說,租一塊地,雇上一些農(nong) 民為(wei) 本單位、本企業(ye) 、個(ge) 人或自發性的組織種植蔬菜、養(yang) 殖家禽,在國內(nei) 許多地區已經不是個(ge) 別現象。出於(yu) 對食品安全現狀的憂慮,部分省級機關(guan) 單位、大型國企、民營企業(ye) 、上市公司、金融機構或個(ge) 人自發組織在城郊租上大小不等的土地,形成自供或特供食品基地。報道引用法學家何兵的見聞:“這一模式還因口口相傳(chuan) 和易於(yu) 模仿,正在不同省、市、縣及不同性質的機構和組織間廣泛地複製。”

  通過這段公開報道,我們(men) 還可以發現,資本也獲得了此前由權力所獨享的飲食特權。一般以為(wei) ,隨著市場經濟的深入,基於(yu) 商品交易的機會(hui) 均等原則,“平等”理念會(hui) 成長起來,但是,至少在食品安全的領域,我們(men) 並沒有看到這個(ge) 前景。在“食品安全”號這條大船上,如果權力憑籍權力,資本憑籍資本,棄船逃跑,那麽(me) 命運共同體(ti) 必定趨於(yu) 瓦解。

  這種奇特景觀的出現,為(wei) 解決(jue) 食品安全帶來了更多變數。美國建立讓人放心的食品安全體(ti) 係,前後耗時數十年。日本從(cong) 上世紀五十年代開始努力,其食品安全一直到八十年代方告成型。而今天中國,本該為(wei) 食品安全承擔責任的,卻有理由成為(wei) 置身事外的人,“責任”順利成章變成了“義(yi) 務”,這種倒錯,是目前食品安全本該是主動出擊,結果變成了被動監管的根本原因。

  如何把“義(yi) 務”重新變為(wei) “責任”,通過上述分析,其實已經很明了,簡而言之,就是要建設一個(ge) 食品安全的命運共同體(ti) ,在此基礎上,才有談論製度及其執行的基礎。當然,這遠遠不夠,但再不濟,在此基礎上使用“重典”、重組生產(chan) 方式,等等,卻可以收事半功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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