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 周子勳

　　嘉賓

　　李 實 浙江大學共享與(yu) 發展研究院院長、資深教授

　　馮(feng) 俏彬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宏觀經濟研究部副部長、教授

　　張依群 吉林省財政科學研究所所長、研究員

　　馬 珺 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財經戰略研究院稅收研究室主任、研究員

　　“治國之道，富民為(wei) 始。”隨著全麵建成小康社會(hui) 目標的實現，共同富裕已經成為(wei) 下一步我國推進現代化建設的重要目標。稅收製度改革作為(wei) 促進共同富裕的重要路徑之一，下一步個(ge) 人所得稅、房地產(chan) 稅、消費稅等改革走向如何是當前社會(hui) 關(guan) 注的焦點。

　　讓個(ge) 人所得稅覆蓋所有高收入人群是改革主要導向

　　中國經濟時報：最近，中央釋放“加強對高收入的規範和調節”的重要信號，其中指出了個(ge) 人所得稅改革的新方向：合理調節過高收入，完善個(ge) 人所得稅製度，規範資本性所得管理。對此，應該如何理解這項改革?個(ge) 人所得稅應該如何改革?

　　李實：8月17日召開的中央財經委員會(hui) 第十次會(hui) 議提出“構建初次分配、再分配和三次分配協調配套的基礎性製度安排”，其中特別強調讓稅收在調節收入分配方麵發揮更大的作用。這意味著現在稅收沒有充分發揮再分配的功能。這與(yu) 我們(men) 的研究成果也是相一致的。我們(men) 課題組和一些學者的研究成果表明，全部稅收對居民收入分配的總體(ti) 效應是擴大收入差距，其中雖然直接稅使得居民收入差距略有縮小，但是間接稅卻起到了擴大收入差距的作用，而且間接稅的“擴大效應”遠大於(yu) 直接稅的“縮小效應”。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主要是與(yu) 我們(men) 的稅收結構有關(guan) 係：直接稅比重低，間接稅比重高。比如在2019年個(ge) 人所得稅占全部稅收的比重為(wei) 6.6%，而增值稅占到近40%，消費稅占近8%。從(cong) 調節收入差距的角度來看，間接稅是一種累退稅，起到擴大收入差距的作用，而直接稅一般是累進稅，起到縮小收入差距的作用。為(wei) 了提高稅收對收入分配的調節作用，我們(men) 需要改變稅收結構，增加直接稅比重，降低間接稅比重。

　　讓稅收發揮更大調節作用還需要實行個(ge) 人所得稅改革。不可否認，個(ge) 人所得稅在調節收入差距方麵有一定作用，但是其作用並不明顯。根據中國居民收入分配項目(CHIP)數據估算的結果顯示，2013年個(ge) 人所得稅使得全國收入差距的基尼係數下降不足0.3%，即使近年來個(ge) 人所得稅在政府總稅收中所占的比重有所上升，但是它調節收入分配的作用仍是有限的。一個(ge) 重要原因是個(ge) 人所得稅在實際征稅過程中隻是覆蓋了工薪階層，而不靠工薪收入的高收入者往往都不繳納個(ge) 人所得稅，而且這個(ge) 人群數量越來越多。由此看來，讓個(ge) 人所得稅能夠覆蓋所有的高收入人群將是其改革的主要導向。

　　馮(feng) 俏彬：個(ge) 人所得稅是政府調節居民收入分配、促進共同富裕的主要政策工具。目前，我國個(ge) 人所得稅占全部稅收的比重在7%—8%之間，遠低於(yu) 歐美等發達國家的水平。今後，要改變當前主要對工薪階層征稅的狀況，加強對家族財產(chan) 依托、海外信托、資本利得等重點領域和網絡主播、直播、打賞收入等高淨值人群的稅收征管，以發揮好個(ge) 稅對於(yu) 居民收入分配的調節作用。同時，加快完善綜合與(yu) 分類相結合的個(ge) 人所得稅製度。

　　馬珺：我國在改革開放初期實施了“效率優(you) 先、兼顧公平”的政策方針。然而，在強大的經濟增長壓力下，“兼顧公平”未能很好地落到實處。社會(hui) 發展滯後、收入分配不公、資源環境惡化等問題早在“九五”和“十五”期間決(jue) 策層就有所認識，但由於(yu) 經濟增長和社會(hui) 就業(ye) 的壓力，一直未能成為(wei) 優(you) 先的政策議題。奠基於(yu) 1994年稅製改革的現行稅製，就是在這一背景下建立起來的。相比此前的工商稅製，這一稅製有利於(yu) 為(wei) 市場主體(ti) 塑造公平的稅收環境，從(cong) 而提高市場主體(ti) 的運作效率、推動經濟發展。在當時環境下，這一目標定位抓住了經濟社會(hui) 的主要矛盾，考慮到了主體(ti) 稅基的可行性以及征管能力的限製，是切合中國實際需要的。然而，隨著中國經濟規模的不斷擴大，在“蛋糕”做大了之後，如何分好“蛋糕”是當前全社會(hui) 普遍關(guan) 注的問題。

　　共同富裕意味著要讓全體(ti) 人民共享中國經濟發展成果。黨(dang) 領導人民改革開放、發展經濟，最終目標是為(wei) 了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實現人的全麵自由發展。黨(dang) 的十八大以來，圍繞推進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稅製建設也進入了一個(ge) 新階段，更加重視維護社會(hui) 公平。因此，“十四五”及以後時期的稅製改革，要踐行以人民為(wei) 中心，走向包容性增長，為(wei) 實現共同富裕目標作出貢獻。我認為(wei) ，應該在這個(ge) 背景下理解整個(ge) 中國稅製改革。

　　在個(ge) 人所得稅方麵，需要注意協調好勞動所得與(yu) 資本所得稅負的平衡關(guan) 係，並兼顧稅製的國際競爭(zheng) 力。可適當提高資本所得的總體(ti) 稅負水平，縮小勞動所得與(yu) 資本所得之間的稅負差異，促進要素間稅負公平;適時、適度、分步降低最高邊際稅率，既要降低綜合所得的最高邊際稅率，也要逐步使勞動所得、資本所得與(yu) 經營所得的稅率相銜接，減少納稅人通過變換所得形式避稅的動機，提高納稅遵從(cong) 度;加大對科研人員、創新型企業(ye) 的政策傾(qing) 斜，給予其合理的稅前扣除優(you) 惠、稅率優(you) 惠等政策，降低其有效稅率水平，鼓勵創新。

　　張依群：在推進共同富裕的進程中，政府調控具有關(guan) 鍵性作用，而首要任務是在現有個(ge) 人所得稅稅製基礎上繼續深化改革，重點是加大對高收入群體(ti) 的收入調節力度，增加個(ge) 稅的累進層級和繳稅比例，達到“調節有力、分配合理、對接精準”的目的。同時，完善個(ge) 稅對個(ge) 人收入分配調節機製，應重點在杜絕避稅、逃稅問題上下功夫，防止通過個(ge) 人收入、資產(chan) 轉移少繳漏繳欠繳個(ge) 人所得稅問題。適時開征資本利得稅，對投資收益超過一定比例部分按照累進稅率征收資本利得稅，有效緩解收入分配差距。鼓勵技術創新成果取得收入的個(ge) 稅征繳機製，健全現行技術轉讓收入所得減半征收個(ge) 稅政策，延長技術成果轉讓納稅保護期，通過個(ge) 稅改革鼓勵技術自主創新，不斷增強技術人才研發的內(nei) 在動力。

　　房地產(chan) 稅在實施上可考慮對高收入群體(ti) 率先征收

　　中國經濟時報：在房地產(chan) 稅方麵，中央提出“要積極穩妥推進房地產(chan) 稅立法和改革，做好試點工作”，最近召開的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hui) 常務委員會(hui) 第三十一次會(hui) 議也通過了關(guan) 於(yu) 授權國務院在部分地區開展房地產(chan) 稅改革試點工作的決(jue) 定。那麽(me) ，房地產(chan) 稅應該如何改革?哪些地方或將成為(wei) 試點地區?

　　李實：為(wei) 了增加直接稅的比重以加強稅收調節收入分配的作用，需要開征財產(chan) 稅或房地產(chan) 稅。雖然社會(hui) 上對此有很大爭(zheng) 論，但從(cong) 長遠來看，全國房地產(chan) 稅是或早或遲要開征的，隻是基於(yu) 時機和條件，更重要的是要進行試點。

　　在推進共同富裕進程中，開征房地產(chan) 稅既要考慮到它帶來的共享效應，也要考慮到它產(chan) 生的效率效應。這是一個(ge) 非常值得研究的問題，也是需要在實踐中加以解決(jue) 的問題。10月23日，全國人大常委會(hui) 授權國務院在部分地區開展房地產(chan) 稅改革試點工作，就此拉開了開征房地產(chan) 稅的序幕。

　　一些國家的經驗表明，房地產(chan) 稅主要是一種地方稅，由地方政府製定征稅方案和稅率，各地會(hui) 有所不同。各地根據本地實際情況，會(hui) 考慮到開征房地產(chan) 稅後可能帶來的收益和風險，采取不同的方案和做法。這是很正常的。房地產(chan) 稅應該具有累進性，即房產(chan) 多的人和房產(chan) 價(jia) 值大的人應該多繳稅。家庭繳納房地產(chan) 稅的多少不僅(jin) 要考慮到其房產(chan) 多少，還要考慮到其收入承受能力。也就是說，在房產(chan) 相同的兩(liang) 個(ge) 家庭，收入更高的家庭應該繳納更多的房地產(chan) 稅，或者收入較低的家庭應該享有一定比例的稅收減免。在改革期間，不僅(jin) 要考慮到征稅方案的可行性，還要考慮到它可能對經濟增長和穩定的影響，對房地產(chan) 市場的衝(chong) 擊。因此，房地產(chan) 稅改革試點應該采取一種更加溫和的方式，以建立製度框架為(wei) 主要目的，為(wei) 全國範圍內(nei) 開征房地產(chan) 稅提供借鑒經驗。在選擇試點地區時，要選擇那些房價(jia) 上升壓力大的地區，這樣可以通過開征房地產(chan) 稅來緩解房價(jia) 上漲的壓力。

　　馮(feng) 俏彬：我認為(wei) ，要以合並稅種為(wei) 主要方向，按照“立法先行、充分授權、分步推進”的原則，盡快完成房地產(chan) 稅立法，適時推出房地產(chan) 稅，在實施上可考慮對高收入群體(ti) 率先征收。

　　張依群：1998年我國取消住房福利化分配製度，實行住房分配貨幣化，至今已經20多年，房地產(chan) 市場發展的高峰期、高增長期已經過去，城鎮居民住房得到了極大改善，安居樂(le) 業(ye) 的社會(hui) 新格局初步建立，人民對住房的極大需求已經得到有效滿足。同時，住房供需不平衡、不對稱之間的矛盾帶來的弊端也逐步顯現，住房對土地資源的過度依賴和消耗、對城鄉(xiang) 居民消費的抑製和反壓、對金融風險的累積和個(ge) 人信用的透支等問題越發突出，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影響到我國經濟結構調整和長期高質量發展，加大對住房供需結構調節力度迫在眉睫，也是大勢所趨。

　　房地產(chan) 稅作為(wei) 調節房地產(chan) 市場供求關(guan) 係的重要工具近年來廣泛被提及，中央關(guan) 於(yu) “房住不炒”的理念已經深入人心，適時擴大房地產(chan) 稅試點範圍對平抑房價(jia) 、調整存量、保證供給、減少浪費都具有重要意義(yi) 。此次全國人大常委會(hui) 授權國務院開展房地產(chan) 稅改革試點，應重點在經濟條件較好、房價(jia) 水平較高、承受能力較強的地區，一方麵可以縮小房價(jia) 收入比，增強城市人口、產(chan) 業(ye) 的吸納能力;另一方麵有利於(yu) 適度增加財政收入，緩解財政收支矛盾和降低財政運行風險，增強財政收入分配調節能力。在改革方式上，堅持國家政策統一主導，地方實施因地製宜，應立足住房存量，合理製定免稅麵積標準，重點針對資源消耗大、人均住房麵積多、家庭收入能力強的中高檔住宅，既可以采取固定稅率，也可以采取累進稅率，鼓勵住房合理消費和理性消費，把“房子是用來住的、不是用來炒的”的理念落到實處。

　　加大消費環節稅收調節力度勢在必行

　　中國經濟時報：下一步消費稅又應該如何改革?消費稅征收範圍擴大應該體(ti) 現在哪些領域?

　　李實：消費稅是一種間接稅，它在很大程度上是擴大收入差距。這是因為(wei) 購買(mai) 同一件消費品，雖然高收入者和低收入者負擔的消費稅額是一樣的，但是他們(men) 負擔的稅額占他們(men) 各自收入的比例是不同的，高收入者的比例是低的，而低收入者是高的。因此，消費稅具有擴大收入差距的“效應”。為(wei) 了減低這一效應，需要改革消費稅。改革的方向是對不同的消費品實現不同稅率，對於(yu) 基本消費品，特別是低收入人群的必需品采取低稅率或零稅率，而對於(yu) 奢侈品、高檔消費品采取高稅率。通過這種方式，可以在消費環節使得高收入人群負擔更多的稅收，以調節收入分配。

　　馮(feng) 俏彬：隨著我國經濟社會(hui) 的發展和居民消費結構的變化，加大消費環節稅收調節力度勢在必行。建議將私人飛機、遊艇等新型高消費品和高爾夫、狩獵、跑馬等部分高檔服務消費納入消費稅征收範圍;提高白酒、高檔香煙、大排量的燃油汽車等部分高檔消費品的稅率。

　　馬珺：中國現行消費稅是一種特別消費稅，即在商品生產(chan) 環節普遍課征增值稅的基礎上，再選擇少數消費品進行二次課稅，既可以達到限製消費的目的(如對煙、酒等成癮品的消費)，在當前流轉稅占稅收收入比重仍然較高的條件下，也有利於(yu) 提高整體(ti) 稅製的累進性，這主要體(ti) 現在對高檔消費品的課稅上。而要達到第二重政策目標，需要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適當調整現行消費稅課征範圍及稅率結構。將那些已經成為(wei) 普通消費品的品目調整出去，將新的奢侈消費品以及消費行為(wei) 調整進來。此外，通過擴大消費稅課征範圍，還可以使之承擔減碳、環保等更廣的政策功能，這在實現碳達峰、碳中和任務過程中，是可以重點考慮的。

　　張依群：消費稅是對特定消費品進行征稅，具有改善消費行為(wei) 、減少資源消耗、調節特定消費品價(jia) 格、促進合理消費等諸多作用。未來我國消費稅改革步伐會(hui) 進一步加快。一是消費稅作為(wei) 特定消費品征稅，征稅環節會(hui) 從(cong) 生產(chan) 端向消費端轉移，消費稅會(hui) 隨著消費能力的轉移而改變，推動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城市功能等全方位提升。二是消費稅征收範圍會(hui) 有所調整和擴大，隨著人們(men) 消費能力的提高，除現行高檔商品和少數非生活必需品，一些高能耗、高汙染、高排放和原材料不可再生的產(chan) 品等，也應納入征稅範圍。另外，對一些鼓勵性的新能源、新材料和具有再生技術、可循環利用的產(chan) 品稅目應予以調整，以達到引導居民合理消費的目的。三是消費稅作為(wei) 財政收入的重要來源和收入分配調節的重要工具，其未來作用應進一步擴大，部分產(chan) 品稅率應進一步提高，才能真正達到調節和引導消費、節約利用資源的目標。

　　中國公益慈善事業(ye) 稅收體(ti) 係有很大完善空間

　　中國經濟時報：如何推動完善公益慈善事業(ye) 稅收政策，發揮第三次分配作用?

　　李實：在收入分配中，第三次分配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背後有很多原因，其中一個(ge) 原因是稅收政策沒有發揮作用。一些發達國家的經驗顯示，稅收政策也激勵社會(hui) 公益慈善事業(ye) 的發展。一種常用的做法是對於(yu) 慈善捐款給予稅收減免，比如一個(ge) 家庭給一個(ge) 慈善組織捐贈1萬(wan) 元，在計算這個(ge) 家庭的納稅收入時，這1萬(wan) 元就從(cong) 納稅收入中被扣除，其納稅額就會(hui) 減少一些。這種做法意味著實際上政府與(yu) 捐贈人共同做慈善，政府出了“小頭”，捐贈人出了“大頭”，一起做了一件善事。這樣可以激勵更多的有錢人去做慈善、做公益。這種稅收政策是值得我們(men) 學習(xi) 借鑒的。

　　馮(feng) 俏彬：今後，要適當增加優(you) 惠條款，比如在企業(ye) 所得稅、個(ge) 人所得稅、增值稅、房產(chan) 稅等方麵出台一些稅收優(you) 惠條款，同時，適當放寬慈善公益組織設立的條件，擴大可享受稅收優(you) 惠的範圍，打通慈善公益發揮“第三次分配”作用的渠道。

　　馬珺：在推動完善公益慈善事業(ye) 稅收方麵，國外有很成熟的做法可以借鑒。主要是對公益性捐贈實行免稅、低稅率等優(you) 惠措施。在這個(ge) 意義(yi) 上，中國的公益慈善事業(ye) 稅收體(ti) 係仍有很大的完善空間。但我認為(wei) ，短期內(nei) 公益慈善機構在第三次分配中隻能發揮有限的作用。這是由多方麵原因決(jue) 定的，就目前而言，稅收雖然是製約中國公益慈善事業(ye) 發展的因素之一，但並不是主要因素。我們(men) 既要通過公共慈善事業(ye) 稅收政策，鼓勵高收入人群和企業(ye) 更多回報社會(hui) ，但也要防止相關(guan) 機構受稅收優(you) 惠激勵而產(chan) 生的機會(hui) 主義(yi) 行為(wei) ，後者是很多國家施行慷慨的公益慈善稅收政策的前車之鑒。

　　張依群：隨著我國經濟快速發展和人民富裕程度的普遍提高，三次分配概念逐步進入公眾(zhong) 視野。從(cong) 三次分配結構上看，一次分配注重效率，二次分配注重公平，三次分配注重人文價(jia) 值，目的是通過人文關(guan) 懷彰顯社會(hui) 力量和社會(hui) 價(jia) 值，是對一二次分配不足的必要補充。政府應積極鼓勵三次分配，一方麵，對捐贈、讚助、義(yi) 工等公益慈善活動予以增值稅抵扣和所得稅免稅等優(you) 惠政策，鼓勵和引導更多人和企業(ye) 參與(yu) 公益慈善事業(ye) 中去，積極營造愛人、助人的社會(hui) 價(jia) 值和社會(hui) 道德風尚;另一方麵，加強公益慈善活動監管，建立公開透明的慈善管控機製，嚴(yan) 厲打擊假慈善和欺詐行為(wei) ，維護社會(hui) 正義(yi) 。

　　三次分配不是少數人、有錢人的遊戲，不是“綁架”式捐贈，而是社會(hui) 文明的象征，社會(hui) 形象的代表，是需要全社會(hui) 共同參與(yu) 的社會(hui) 公益活動，應通過政府宣傳(chuan) 教育、稅收政策引導等手段形成良好的公益慈善氛圍，讓參與(yu) 者樂(le) 在其中、樂(le) 得其所。同時，三次分配有助於(yu) 推動共同富裕，緩解一二次收入分配缺失所帶來的心理、現實上的差距，促進社會(hui) 和諧穩定，從(cong) 而更有利於(yu) 推動國家經濟發展和社會(hui) 文明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