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7年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在十九屆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次集體(ti) 學習(xi) 時強調“要構建以數據為(wei) 關(guan) 鍵要素的數字經濟”以來，中央陸續出台《中共中央關(guan) 於(yu) 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推進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幹重大問題的決(jue) 定》《中共中央、國務院關(guan) 於(yu) 構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ti) 製機製的意見》《中共中央、國務院關(guan) 於(yu) 新時代加快完善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體(ti) 製的意見》等重磅文件， 其中圍繞培育發展數據要素市場展開了密集部署。

　　要素市場化配置是我國經濟體(ti) 製改革的重點，將對經濟社會(hui) 發展產(chan) 生巨大推動。截至上世紀90年代末，以價(jia) 格改革為(wei) 核心的商品市場改革已基本完成，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等四類生產(chan) 要素的市場化配置改革也取得長足進步，持續推動我國經濟20年來的繁榮增長。以土地為(wei) 例，據統計，我國針對土地要素的農(nong) 村土地家庭聯產(chan) 承包責任製、城市“土地批租”兩(liang) 輪改革，累計創造至少100萬(wan) 億(yi) 元財富(黃奇帆，2020)。數字時代下，推動數據這一爆發式增長的新型要素的市場化配置改革，將產(chan) 生更為(wei) 巨大的經濟和社會(hui) 價(jia) 值。經濟合作與(yu) 發展組織(OECD)研究顯示，僅(jin) 開放現存公共及私人部門數據所產(chan) 生的收益即可拉動GDP增長高達4%，並使企業(ye) 生產(chan) 率平均提高5%—10%(OECD，2019)。

　　截至2021年4月，全國各地先後建立數據交易機構22家，積極探索撮合交易、增值服務等模式(田傑棠、劉露瑤，2020)，以創新應用區塊鏈、隱私計算等技術方式力圖突破，但普遍麵臨(lin) 製度體(ti) 係弱、市場培育難、過程監管難、安全保障難等現實困境(於(yu) 施洋、王建冬、郭巧敏，2020)。以市場化配置實現數據要素“資源化、資產(chan) 化、資本化” 三次蝶變的路徑仍未有效打通。

　　數據作為(wei) 新型生產(chan) 要素，既符合傳(chuan) 統生產(chan) 要素市場化配置的一般規律，也呈現諸多新特征，生搬硬套已有製度，難以解決(jue) 數據流通中的標的物確權、估價(jia) 和交易機製設計等關(guan) 鍵問題。本研究采取“從(cong) 特殊到一般再到特殊”的方法，提煉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等要素市場化的一般規律，結合對數據要素特點及其市場化特征的深入剖析，創新構建了圍繞“數據元件” (陸誌鵬，2021)這一新型數據要素形態的“三級市場”體(ti) 係，探索出一條數據要素市場化的體(ti) 係性、工程化實現路徑。

　　|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的市場化規律研究

　　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等要素經曆了多輪次配置方式的改革探索，已建立起較為(wei) 完善的市場化配置體(ti) 係，其由“資源”到“要素”再進行“流通”，需經曆多環節演進過程，權屬、形態等均發生顯著變化。

　　(一)四要素市場化的一般過程

　　土地。土地要素實現市場化配置的三個(ge) 階段：一是土地征收，國有土地、鄉(xiang) 村集體(ti) 土地資源經過土地儲(chu) 備機構評估和定價(jia) ，經政府或其授權委托的企業(ye) 統一征地、拆遷、安置、補償(chang) ，並建設市政配套設施，達到“三通一平”“五通一平”或“七通一平”的建設條件(即“熟地”)，納入土地儲(chu) 備庫。二是土地出讓，政府把用途、範圍和質量界定清晰的“熟地”，通過市場化定價(jia) 機製，以“招拍掛”、協議出讓等方式，將其使用權在一定年限內(nei) 讓與(yu) 土地使用者。三是土地商業(ye) 開發，土地使用者經過開發建設，形成房地產(chan) 、廠房等產(chan) 品，具備生產(chan) 、生活等豐(feng) 富多樣的承載功能，並進入市場流通。

　　勞動力。勞動力要素實現市場化配置的三個(ge) 階段：一是教育培訓機構對適齡人口進行培訓，適齡勞動人口作為(wei) 原始勞動力資源，擁有就業(ye) 權，在支付培訓費用後，經各級各類教育及培訓機構培訓，取得就業(ye) 所需的行業(ye) 專(zhuan) 業(ye) 技能，並以證書(shu) 等形式完成技能認定。二是市場對勞動力進行技能和薪金的評估認定，在勞動力市場，人力資本擁有自主擇業(ye) 權，憑借證書(shu) 等標準化、共識廣的標的物，完成勞動技能的市場化價(jia) 值認定。三是勞動力進入企業(ye) 參與(yu) 價(jia) 值創造，用人方通過簽訂勞務合同，取得勞動力在一定時期內(nei) 的使用權，以企業(ye) 培訓等方式使勞動人員掌握特定企業(ye) 、特定崗位的工作技能要求，實現將勞動力融入生產(chan) 的社會(hui) 化分工體(ti) 係中。

　　資本。資本要素實現市場化配置的三個(ge) 階段：一是資金歸集，銀行通過儲(chu) 蓄存款等方式籌集個(ge) 人資金，實現資金使用權的轉移。二是包裝金融產(chan) 品，加工各類金融產(chan) 品，並基於(yu) 風險評估和貨幣的市場價(jia) 格確定利率水平，進而通過發放貸款等形式實現金融產(chan) 品使用權向企業(ye) 轉移。三是資金融入企業(ye) ，企業(ye) 在取得資金使用權後，用以購買(mai) 生產(chan) 資料，加工產(chan) 品並投放市場，通過市場活動實現資金的回籠循環。

　　技術。技術要素實現市場化配置的三個(ge) 階段：一是知識積累，各類研發主體(ti) 獲取支撐技術創新的知識、工具、人才等科技資源，並依法取得其使用權。二是成果產(chan) 出，創新主體(ti) 通過申請知識產(chan) 權保護等形式，對所取得的技術創新成果進行權屬確定。技術成果基於(yu) 收益法、市場法、成本法等評估方式，確定市場價(jia) 值。三是成果轉化，生產(chan) 主體(ti) 通過競價(jia) 轉讓、協議轉讓等方式，取得知識產(chan) 權的所有權或使用權，並基於(yu) 科技成果構建或改造生產(chan) 體(ti) 係，生產(chan) 出投放市場的終端產(chan) 品或服務，完成技術要素在市場經濟循環中的價(jia) 值創造。

　　(二)規律總結

總結提煉四類要素市場化的一般過程，得出“確定中間形態、完成三次確權、進行三次定價”的普遍規律，如表1所示。 中間形態：要素在完成大規模市場化流通的過程中，普遍在原始資源、終端產品之間確定一個具備共識基礎的中間形態(本文稱之為“中間態”)，作為交易標的物， 以便開展標準化、專業化的價值評估評定。如熟地、資格證書、銀行貸款、知識產權等。

　　三次確權：在流通的各個(ge) 環節，每當要素發生形態轉換時，均需要對其權屬進行準確劃分和確定，為(wei) 定價(jia) 、交易創造條件。

　　三次定價(jia) ：要素在流通過程中，因形態轉換通常伴隨著價(jia) 值創造，導致要素價(jia) 格和定價(jia) 機製在每一個(ge) 環節均產(chan) 生巨大差異。因此要素定價(jia) 並非一次完成，而是在每次確權之後，根據要素當前所處形態開展差異化定價(jia) 。

　　|數據要素市場化的原則

　　(一)數據要素的特點

　　基於(yu) 生產(chan) 要素的視角，相對於(yu) 傳(chuan) 統要素而言，數據要素具有“資源分散多元、流通風險大、價(jia) 值後驗突出”三大特點。

　　資源分散多元。一是數據來源極為(wei) 分散。數據來源表現為(wei) 一個(ge) 巨大“開集”，個(ge) 人、企業(ye) 、政府和各類社會(hui) 組織以及各類機器設備產(chan) 生大量的、分散的數據，既有結構化、半結構化、非結構化數據，還有數字量、模擬量等表現形式，隻有經過匯聚和挖掘才能發揮其價(jia) 值。二是數據需求多元。海量的組織及多樣化的應用場景需要多元數據支撐，要實現分散海量的數據資源向多樣的應用需求高效流動，就需要建立類似土地、資本等要素市場中基於(yu) 中間態的流通體(ti) 係。

　　流通風險大。一是數據隱私性、敏感性強。數據的隱私性、敏感性和安全性並存，既關(guan) 係到人格，又可能在匯集過程中形成與(yu) 國家安全相關(guan) 的重要信息，因此，數據資源需要經過治理形成脫敏的、無安全隱患的中間態才能實現高效流通。二是安全風險較多，數據具有顯著的非排他性、複製成本低，未授權使用、數據泄露等違規違法行為(wei) 難以察覺，因而在流通過程中麵臨(lin) 著隱私泄露、黑客攻擊等多樣化風險。因此，需要構建全過程、體(ti) 係性的安全防護技術及監管製度體(ti) 係作為(wei) 基本保障。

　　價(jia) 值後驗突出。一是價(jia) 值轉化路徑多元，數據價(jia) 值轉化的場景極為(wei) 豐(feng) 富，既作用於(yu) 現有生產(chan) 活動和社會(hui) 活動，帶來價(jia) 值提升，如智能製造、智慧交通等，還可在數字世界中產(chan) 生原發性創新應用，形成全新價(jia) 值，如網絡遊戲、AR/VR等。二是價(jia) 值事前評估困難，同一條數據的實際價(jia) 值可能因使用場景、使用時間不同而產(chan) 生巨大差異，且通常僅(jin) 能在事後估算，先驗知識難以發揮作用，為(wei) 估值定價(jia) 帶來巨大挑戰。

　　(二)數據要素市場化的特征

　　數據要素的上述特點決(jue) 定了其在市場化過程中，既要遵循傳(chuan) 統要素的市場化規律，又要設計出適合其自身特點的操作路徑。

　　一是構建數據元件，作為(wei) 數據源和數據應用之間的中間態。從(cong) 對接方式看，海量、分散、“多對多”的供需對接形態下，需要以可計量、可定價(jia) 的中間態作為(wei) 交易標的物提升供需鏈接效率。從(cong) 標的物形態看，由於(yu) 數據具有隱私、敏感性，數據資源隻有經過融合、特征提取後形成消除隱私和安全隱患的、可控製的標準化數據元件，才具備高效流通和交易的條件。

　　二是通過三次確權，使數據確權的複雜問題得到有效解決(jue) 。數據確權涉及隱私權、財產(chan) 權、安全權等多種權利，直接交易原始數據情況下，確權難度大、風險高。需要引入中間態，將數據確權分解成針對數據資源、數據元件、數據產(chan) 品的三次確權，在確保數據價(jia) 值有效傳(chuan) 遞的前提下，逐級降低隱私和安全風險，降低確權複雜度。

　　三是數據定價(jia) 要以價(jia) 值為(wei) 核心，兼顧成本、收益，通過市場化方式確定。數據要素麵向不同領域、行業(ye) 、群體(ti) 特點和屬性，其利用價(jia) 值不同。根據信息消除數據應用中“不確定性”的多少，應建立差異化估值體(ti) 係，並通過議價(jia) 和競價(jia) 等市場化方式定價(jia) 。

　　四是交易方式靈活，協議、競價(jia) 等多種方式並存。當前數據要素交易方式仍處於(yu) 創新探索階段，主流交易模式多達八種(趙剛，2021)，對技術支撐能力、撮合平台柔性、市場機製設計、製度環境建設、安全保障能力等提出了更高要求。

　　(三)數據要素市場化實現路徑的設計原則

　　數據要素的市場化路徑設計需要充分發揮市場的決(jue) 定性作用、政府的主導作用和企業(ye) 的主體(ti) 作用，形成相互促進、互為(wei) 支撐的運行機製。

　　發揮市場在資源高效配置中的決(jue) 定性作用。一是應當發揮市場主體(ti) 的技術專(zhuan) 業(ye) 優(you) 勢，確立中間態、最終數據產(chan) 品等交易標的物的執行標準;二是建立健全數據要素市場準入規則、產(chan) 權製度、定價(jia) 機製等，形成公平公開交易、透明高效的交易環境和科學合理的定價(jia) 體(ti) 係;三是在數據歸集、治理、開發、交易等環節，應當建立主體(ti) 資質管理和從(cong) 業(ye) 行為(wei) 管理的規範體(ti) 係，提升市場運營主體(ti) 的公信力，優(you) 化運營環境，提高資源配置效率，降低交易成本。

　　發揮政府在市場新機製建設中的主導作用。一是應當完善數據歸集運營的法律依據和製度規範，健全數據治理監管體(ti) 係，提升數據歸集的範圍和質量，營造良好的發展環境，培育和壯大市場;二是應當指導設立專(zhuan) 業(ye) 化的數據運營服務機構，搭建數據流通平台，為(wei) 數據治理提供強大的基礎支撐;三是應當完善數據治理相關(guan) 鼓勵政策，推動建立高水平中間態市場供給體(ti) 係。

　　發揮企業(ye) 在市場價(jia) 值創造中的主體(ti) 作用。一是應當發揮企業(ye) 的技術優(you) 勢，加強對數據資源和中間態的開發利用廣度和深度;二是應當發揮企業(ye) 的專(zhuan) 業(ye) 優(you) 勢，麵向政府、企業(ye) 和個(ge) 人提供更優(you) 品質、更高效率的產(chan) 品和服務;三是應當發揮企業(ye) 的靈活優(you) 勢，推動數據治理技術創新，建立強大產(chan) 業(ye) 鏈;四是應當發揮企業(ye) 的發展優(you) 勢，不斷擴大市場規模，創造更多就業(ye) 崗位，貢獻更多稅收。

　　|數據要素市場化的實現路徑

　　結合要素市場化遵從(cong) 的一般規律以及數據要素的獨有特征，本文以數據元件這一交易流通中間態為(wei) 切入點，從(cong) 數據治理技術體(ti) 係、數據要素三級市場體(ti) 係、數據要素市場化製度體(ti) 係三個(ge) 方麵，構建數據要素市場化的實現路徑。

　　(一)構建數據治理技術體(ti) 係

　　數據治理技術體(ti) 係是數據歸集、數據清洗治理、數據元件開發、數據元件交易等市場化流程的重要保障。一是打造“數據金庫”，為(wei) 存儲(chu) 和管理數據資源和數據元件提供安全載體(ti) 。二是開發數據要素操作係統，對數據要素化流程以及“數據金庫”的硬件資源、軟件資源、數據資源和數據元件進行調度管理，實現“軟件定義(yi) ”的數據要素操作，為(wei) 數據要素匯聚、加工、定價(jia) 、流通交易一體(ti) 化奠定重要基礎。三是構築全棧式的安全防護體(ti) 係，從(cong) 基礎設施、身份與(yu) 訪問控製、數據安全防護等多個(ge) 方麵保障數據在全生命周期中的安全。

　　(二)建立數據要素三級市場體(ti) 係

　　建立數據“資源—元件—產(chan) 品” 三級市場，加速數據資源到數據中間態，再到數據產(chan) 品的價(jia) 值轉化。一是構建數據資源市場，實現原始數據的歸集。以政府為(wei) 主體(ti) ，通過協議購買(mai) 和協議交換等多種方式，從(cong) 政府、企業(ye) 、社會(hui) 組織、個(ge) 人等主體(ti) 歸集數據，並通過數據清洗治理、元件開發，將數據資源轉化為(wei) 數據元件。二是構建數據元件市場，解決(jue) 數據流通的安全、確權、定價(jia) 等關(guan) 鍵問題。以數據元件作為(wei) 安全流通、公允定價(jia) 的數據中間態，以“數據金庫”及流通平台為(wei) 依托，建立鏈接數據元件開發商和數據應用開發商的數據元件市場，降低合規門檻，豐(feng) 富數據產(chan) 品及服務大生態。三是構建數據產(chan) 品市場，完成數據要素價(jia) 值轉化。數據產(chan) 品市場鏈接數據應用開發商和政府、企業(ye) 、個(ge) 人等各類終端用戶，以點對點方式交易數據產(chan) 品及服務，並不斷催生新的數據資源，完成數據要素參與(yu) 市場化價(jia) 值創造的大循環。

　　(三)完善數據要素市場化製度體(ti) 係

　　以法律法規、組織機製、安全管理為(wei) 核心建立數據要素市場化製度體(ti) 係。在法律法規方麵，通過立法和製度設計，有效推動建設與(yu) 數據治理相關(guan) 的法律法規。在國家已有立法原則之下，積極利用地方立法權，解決(jue) 數據治理相關(guan) 立法不足的問題。在組織機製方麵，構建多方力量協作的數據治理組織架構，並配套出台組織運行管理製度。明確城市數據的統籌管理部門，實現統一領導、統籌規劃、整體(ti) 設計、係統治理、有效監管;在政府的授權和監管下，由社會(hui) 主體(ti) 做好城市數據的歸集、管理、清洗、加工等工作，為(wei) 數據的共享、開放、交流等各類應用提供技術支撐。在安全管理方麵，明確組織架構中主管部門和相關(guan) 部門的工作職責、工作程序和協調機製，在總體(ti) 上明確安全方針、安全原則、安全目標，在各層級之間明確其安全責任，對數據安全管理過程進行規範指導，確保遵循最小授權原則，做到數據安全管理和相應防護要求上下一致貫通，確保數據全生命周期的安全可控。

　　|總結與(yu) 展望

　　生產(chan) 要素的市場化並非單點的技術創新，也難以通過點對點的交易解決(jue) 規模化流通問題，需要構建涵蓋法律、製度、組織、技術等的完整體(ti) 係架構。本文基於(yu) 對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等傳(chuan) 統要素市場化配置的一般過程進行對比分析，總結要素市場化的“確定中間形態、完成三次確權、進行三次定價(jia) ”的普遍規律。結合對數據要素特點及其在市場化過程中所呈現的獨有特征的深入挖掘，提出了數據要素市場化的三大基本原則，並以數據元件這一要素中間形態為(wei) 樞紐，構建起“技術體(ti) 係、三級市場體(ti) 係、製度體(ti) 係”的數據要素市場化路徑。

　　展望“十四五”時期，隨著國家層麵數據要素相關(guan) 立法的不斷完善，我國數據要素市場化將加速由試點推進邁入規模化推廣新階段。本文構建的數據要素市場化實現路徑，有望成為(wei) 地方政府開展數據治理工程的重要依循，進而助力激發數據要素價(jia) 值，打造經濟社會(hui) 發展新引擎。

　　作者係中國電子信息產(chan) 業(ye) 集團黨(dang) 組成員、副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