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2021年7月24日，由中國經濟體(ti) 製改革雜誌社與(yu) 中共淄博市委聯合舉(ju) 辦的“慶祝建黨(dang) 100周年——新時代黨(dang) 建引領賦能鄉(xiang) 村全麵振興(xing) 淄博實踐現場會(hui) ”在山東(dong) 省淄博市桓台縣召開。本文為(wei) 清華大學中國農(nong) 村研究院副院長張紅宇的演講主要內(nei) 容，未經本人審核。

　　改革開放到今天已經有43年了，共產(chan) 黨(dang) 之所以能夠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取決(jue) 於(yu) 農(nong) 村改革，取決(jue) 於(yu) 土地製度為(wei) 中心線的改革。所以今天的話題就聚焦到土地製度、經營製度、產(chan) 權製度三個(ge) 大的方向。

　　一、處理好農(nong) 民與(yu) 土地的關(guan) 係

　　中國的改革從(cong) 農(nong) 村開始，農(nong) 村的改革從(cong) 土地製度開始。所以總書(shu) 記一再強調農(nong) 村改革要牢牢把握和處理好農(nong) 民與(yu) 土地的關(guan) 係。在這個(ge) 方麵我們(men) 有三篇大文章要做。事實上改革開放到今天，我們(men) 在土地製度方麵經曆了若幹階段的創新和實踐，當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如何在我們(men) 一輪承包、二輪承包的基礎上，續接好三輪承包的工作。

　　從(cong) 1978年算起，我們(men) 第一個(ge) 15年承包期。第二階段從(cong) 1993年開始，在15年的基礎上再延長承包期30年。到2023年將陸陸續續進入第三輪承包。三輪承包下來，前前後後承包期加起來給農(nong) 民吃了定心丸。

　　第一，處理好農(nong) 民與(yu) 土地的關(guan) 係是農(nong) 村改革的重要文章，也是農(nong) 村其他改革的一項基礎。我們(men) 所有的發展、所有的改革從(cong) 農(nong) 村角度來說，都取決(jue) 於(yu) 農(nong) 民對土地有沒有穩定的預期，這是決(jue) 定我們(men) 現代農(nong) 業(ye) 發展的根本方向。山東(dong) 是我們(men) 國家的農(nong) 業(ye) 大省，淄博也是我們(men) 國家的農(nong) 業(ye) 強市，桓台則是我們(men) 國家江北地區的第一個(ge) 噸糧縣，這充分表明，土地製度改革這篇文章是我們(men) 發揮得比較充分的製度績效改革。我們(men) 所有製度績效改革，包括土地製度改革源於(yu) 怎樣紮紮實實做好在二輪承包到期以後，再延長30年承包期政策，怎麽(me) 把試點工作做好，為(wei) 我們(men) 現代農(nong) 業(ye) ，特別在土地製度方麵夯實製度基礎，這是一個(ge) 大挑戰。

　　第二，在確權登記做好土地試點工作的基礎之上，有序推進農(nong) 村土地經營權的流轉。農(nong) 村製度改革及體(ti) 製改革從(cong) 新中國成立以後的70多年時間裏，跨越了四個(ge) 大的階段：第一個(ge) 大的階段是土地私有私營，也就是1949年到1952年期間;第二個(ge) 階段是1952年以後的初級社、高級社到人民公社，土地變成公有;到1978年土地由公有變成土地家庭所有;進入新世紀，特別是黨(dang) 的十八大以後，土地製度向縱深改革，在公有私營基礎上推進有序流轉，形成土地共有共享。

　　無論是現代農(nong) 業(ye) 發展，還是規模經濟基礎，都來自於(yu) 農(nong) 村土地製度的調整改革。穩定承包權、放活經營權方麵我們(men) 做了很好探索。總書(shu) 記提出的三權分置成為(wei) 現階段中國農(nong) 村土地製度最好的改革思路。三權分置是在嚴(yan) 格堅持農(nong) 村土地集體(ti) 所有的基礎上，嚴(yan) 格把握好家家擁有承包權，在此基礎上放活經營權。這不僅(jin) 極大程度地提高了土地產(chan) 值效益和勞動生產(chan) 效益，還提高了資源配置效率，走出了一條小農(nong) 大國推進農(nong) 村土地規模化經營的製度探索之路，所以這是一篇大文章，為(wei) 我們(men) 國家的農(nong) 業(ye) 規模化、集約化、多元化、融合化都夯實了基礎。

　　山東(dong) 是農(nong) 業(ye) 大省，農(nong) 業(ye) 現代化程度比全國很多省超前。怎麽(me) 讓種糧農(nong) 民有積極性，讓糧食、油料生產(chan) 有效益，土地規模經營是重大選項。到2020年農(nong) 民農(nong) 村部統計土地經營權有序流轉在全國達到了37%，絕對數量達到了5.5億(yi) 畝(mu) 以上。而山東(dong) 省的土地流轉比例則超過50%，根據桓台縣公開的數據顯示，該縣土地經營權有序流轉麵積達到了80%以上。這意味著，在工業(ye) 化、城鎮化的背景之下，越來越少的人種越來越多的地，讓農(nong) 業(ye) 不僅(jin) 僅(jin) 是種蔬菜、水果有效益，甚至可以在種糧食方麵通過規模經營擴大同樣有可觀的效益。

　　從(cong) 土地經營權流轉帶來的規模經營來看，在全國更廣大的農(nong) 區，比如四川、貴州、雲(yun) 南、湖南、湖北等相對於(yu) 山東(dong) 和東(dong) 北這樣人地關(guan) 係比較寬鬆的地區來講，西南和華南地區的人地資源更緊張。在這種前提下，土地經營權流轉與(yu) 否，對老百姓來講就是非常值得考慮的重大問題。當然，土地經營權不流轉同樣也可以實現規模化經營，即通過社會(hui) 化服務來實現規模化經營，這方麵的探索在山東(dong) 也進行得非常好。通過供銷社的托管和半托管服務推進土地的規模經營現在正在如火如荼地推行著。農(nong) 業(ye) 農(nong) 村部統計2020年全國托管半托管的社會(hui) 化服務組織已經達到了45萬(wan) 家，為(wei) 農(nong) 民提供不同環境的作業(ye) 服務已經達到了16億(yi) 畝(mu) 次，覆蓋農(nong) 戶數高達7000萬(wan) 戶以上。

　　如何最大限度降低農(nong) 業(ye) 投入成本，最大限度使產(chan) 出的農(nong) 產(chan) 品得到增值效應，包括品牌效應，實現農(nong) 業(ye) 一二三產(chan) 業(ye) 融合發展，從(cong) 土地製度探索角度來講，我認為(wei) 農(nong) 村土地堅持集體(ti) 所有，保護好承包權，放活經營權三權分置理論在實踐中發揮得績效來講，這些年顯現得越來越突出。

　　事實上，我們(men) 已經在全球範圍內(nei) ，特別是在人多地少的東(dong) 亞(ya) 國家，已經探索出了一條值得學習(xi) 借鑒的中國道路。這條道路就是在家家擁有土地承包權的基礎上放活經營權，讓從(cong) 事農(nong) 業(ye) 的從(cong) 業(ye) 者有更多的選項和更多的機會(hui) 獲得更大規模的經營權，使農(nong) 業(ye) 產(chan) 值更有效益，使我們(men) 糧食總量安全得到更大的保障。

　　二、怎樣實現小農(nong) 戶和現代農(nong) 業(ye) 有效銜接

　　與(yu) 土地製度相伴而生的，是我們(men) 怎樣深化農(nong) 業(ye) 的經營製度改革。中國是大國小農(nong) ，我國至今為(wei) 止農(nong) 戶數量仍達2.6億(yi) ，是全球農(nong) 戶數量最多的國家之一。未來我們(men) 麵對的一個(ge) 基本問題是：如何在家家有地的格局之下，順應工業(ye) 化、城鎮化的不斷發展，“解決(jue) 誰來種地”、“地怎麽(me) 樣種好”的相關(guan) 問題，在實現小農(nong) 戶和現代農(nong) 業(ye) 的有機銜接中，不落下任何一個(ge) 農(nong) 戶。這是的總書(shu) 記要求，也是中國作為(wei) 大國小農(nong) 國情的必然選擇。在這樣認識的前提之下，有三個(ge) 問題需要我們(men) 深深考慮。

　　第一，中國小農(nong) 正在經曆千年之變。小農(nong) 格局在中國已存在上千年，直到新中國成立後的70年以來，小農(nong) 經濟一直是農(nong) 業(ye) 經營的主體(ti) 。放眼全世界這個(ge) 格局也是長期存在的基本現象。根據2014年的統計，全球範圍內(nei) 經營1公頃土地以下的農(nong) 戶高達73%，2公頃以下的小農(nong) 戶高達85%以上。毋庸置疑，在全球範圍內(nei) 小農(nong) 戶格局仍然是一個(ge) 基本現象。美國、加拿大、巴西、阿根廷等大農(nong) 場農(nong) 業(ye) 格局並不是全球普遍現象。改革開放之前，小農(nong) 家家有地、戶戶種田的格局，一直沒有絲(si) 毫變化。改革開放之前新中國成立以後，我們(men) 曾經過人民公社的時期，這個(ge) 時期被曆史證明集體(ti) 經營是非常失敗的治理。改革開放之後的實踐反過來證明，土地所有權無論是私有製還是公有製情況下，家庭經營相對而言顯現出比較好的效果。

　　改革開放之後，在堅持農(nong) 村土地集體(ti) 所有的製度基礎上，實現了家庭經營，這種績效顯現得越來越充分。新世紀以來，在家庭經營基礎之上放活經營權，使農(nong) 戶有了規模經營的基礎。事實上，如果土地製度不創新，就無法順應工業(ye) 化、城鎮化發展對勞動力的吸納。1978年我國全部勞動力構成中，從(cong) 事農(nong) 業(ye) 的高達70%，到2020年從(cong) 事農(nong) 業(ye) 的勞動力下降到23.6%——43年間下降了46個(ge) 百分點以上，每年下降1個(ge) 百分點。農(nong) 業(ye) 從(cong) 業(ye) 人數由2002年3.66億(yi) 的最高點，減少到2020年的1.77億(yi) ，18年時間我們(men) 減少了近1.9億(yi) 從(cong) 事農(nong) 業(ye) 的勞動力，即每年減少一千萬(wan) ，這種劇烈的變化，千年未有。據此推算，第一產(chan) 業(ye) 勞動力到2030年減少到15%，到2040年減少到5%左右將是大概率事件。農(nong) 戶數量不減但從(cong) 業(ye) 者比例和數量大幅下降形成的錯位，標誌著我們(men) 的小農(nong) 經濟正在經曆著千年之變。家家有地的格局會(hui) 長期延續，但是家家不一定經營土地的格局也將是一個(ge) 規律和趨勢，這一點必須認識清楚。在這個(ge) 前提之下怎樣實現農(nong) 業(ye) 內(nei) 部從(cong) 業(ye) 人員的人力資本，這就涉及到小農(nong) 現代化問題。

　　總書(shu) 記要求我們(men) 培養(yang) 造就一批有文化、懂科技、善管理、會(hui) 經營的職業(ye) 化新型農(nong) 民。這種新型農(nong) 民的構成有兩(liang) 個(ge) 方麵：一個(ge) 方麵通過各種各樣的職業(ye) 培訓進行;第二方麵則通過各類新型經營主體(ti) ，組織他們(men) 、帶動他們(men) 、提高他們(men) 、發展他們(men) ，最後賦能他們(men) 。我們(men) 所謂小農(nong) 改造，就要使改造後的小農(nong) 具有人力資本價(jia) 值。

　　農(nong) 村農(nong) 業(ye) 人力資本我賦予它四方麵的特質：第一要有愛農(nong) 情懷;第二要有工匠精神;第三要有創新意識;第四要有社會(hui) 責任。所謂的愛農(nong) 情懷，就是留在農(nong) 業(ye) 內(nei) 部的人要真心務農(nong) ，認真琢磨怎麽(me) 把地種好。所謂工匠精神就是要把農(nong) 業(ye) 做到極致，這方麵山東(dong) 是全國典型，包括淄博市也罷，桓台縣也罷，在農(nong) 業(ye) 生產(chan) 過程當中湧現出各種各樣具有職業(ye) 精神和工匠精神的新型農(nong) 戶，他養(yang) 豬比別人養(yang) 得好，種的葡萄比別人種葡萄好。所謂的創新意識，例如搞觀光旅遊休閑、生態保護、生產(chan) 性服務業(ye) 以及各種各樣的新型農(nong) 業(ye) 職業(ye) ，農(nong) 村的規劃師、建築師、設計師，怎樣美化村莊，創造出很多新的職業(ye) 選項，可以說沒有創新就無法實現農(nong) 村新業(ye) 態的湧現和釋放。最後還要有社會(hui) 責任，好人加農(nong) 人，等於(yu) 帶頭人。

　　第二，我國的小農(nong) 怎樣現代化?小農(nong) 現代的主要途徑——家庭農(nong) 場、合作社、農(nong) 業(ye) 企業(ye) 、社會(hui) 化服務組織，這四篇文章每一篇都非常重要。這些年家庭農(nong) 場在中國已經發展到了100萬(wan) 家，農(nong) 民合作社發展到了225萬(wan) 家。我在山東(dong) 壽光調研發現，一個(ge) 家庭農(nong) 場搞小麥玉米可以搞到300畝(mu) ，搞大棚，可以搞到兩(liang) 個(ge) 大棚、10畝(mu) ，前者以及是規模化經營。壽光縣883個(ge) 家庭農(nong) 場，就把全縣十多萬(wan) 畝(mu) 水稻田經營完了，每個(ge) 家庭農(nong) 場經營160畝(mu) ，平均每個(ge) 可以獲得20~25萬(wan) 元的毛收入。

　　家庭農(nong) 場堅持規模經營、集約生產(chan) 。通過合作社引領小農(nong) 戶是另外一個(ge) 選項。通過合作社在發展過程中集約成本，使農(nong) 民生產(chan) 力和農(nong) 業(ye) 增值效應越來越高，參加合作社每一個(ge) 農(nong) 民可以增值效益10%~20%之間。所以我認為(wei) 小農(nong) 要現代化，家庭農(nong) 場和合作社是路徑。這個(ge) 前提之下，農(nong) 業(ye) 企業(ye) 也有獨到之處。

　　我國企業(ye) 化的農(nong) 業(ye) 經營，山東(dong) 是發源地，濰坊模式、淄博實踐、壽光模式，“公司+農(nong) 戶”，“公司+集體(ti) 經濟+農(nong) 戶”，“公司+合作社+集體(ti) 經濟+農(nong) 戶”，農(nong) 民組織化發展程度越來越高，讓小農(nong) 戶跟上現代發展節拍，這是很重要選項。

　　最後一個(ge) 選項是，怎樣讓小農(nong) 戶通過社會(hui) 化的服務組織帶動年齡相對比較偏大、家庭勞動力不足、又不願意放棄經營權的千家萬(wan) 戶的小農(nong) 戶?答案就是我們(men) 通過社會(hui) 化服務組織引領他們(men) 、帶動他們(men) 。全國進行托管半托管的社會(hui) 化農(nong) 業(ye) 服務公司達到了40萬(wan) 家。小農(nong) 要現代化，隻有現代化才能有效地實現小農(nong) 戶和現代農(nong) 民的有機銜接。

　　三、發展壯大農(nong) 村集體(ti) 經濟

　　淄博近年來在發展壯大集體(ti) 經濟方麵，在黨(dang) 建引領促鄉(xiang) 村振興(xing) 、深化改革惠民生方麵，走在全國前列。上世紀80年代，淄博周村搞農(nong) 業(ye) 企業(ye) 的股份製改革，我曾在農(nong) 業(ye) 部政策法規司當司長，在經營管理司當過司長，也曾在政策法規司全國農(nong) 業(ye) 改革辦公室工作過。產(chan) 權製度改革、土地製度改革、經營製度改革、小農(nong) 戶和現代農(nong) 業(ye) 有機銜接等中央文件，我都曾是起草組的成員和組長，從(cong) 這兩(liang) 個(ge) 角度來講，我都觀察到淄博在農(nong) 村改革，特別是農(nong) 村產(chan) 權製度改革方麵都做出過有價(jia) 值的實踐探索，是走在全國前列的。

　　按照2016年底發布的中發〔2016〕37號《中共中央國務院關(guan) 於(yu) 穩步推進農(nong) 村集體(ti) 產(chan) 權製度改革的意見》要求，深化農(nong) 村改革第二篇大文章即深化農(nong) 村產(chan) 權製度改革。產(chan) 權製度改革方麵我們(men) 的政策目標是要構造一個(ge) 邊界清晰、權責完整、保護嚴(yan) 格、運轉流暢的產(chan) 權製度，農(nong) 村的經營性資產(chan) 、資源性資產(chan) 和非經營性資產(chan) 這三篇文章一起做。

　　我國農(nong) 村資源性資產(chan) 達到66.5億(yi) 畝(mu) 耕地、林地、水麵、草地，還有6.5萬(wan) 億(yi) 賬麵經營性資產(chan) 和非經營性資產(chan) 。盤活搞清這些資源性資產(chan) 、經營性資產(chan) 、非經營性資產(chan) 是農(nong) 村改革的第一大文章。如何界定清楚並設定股權的前提之下，我們(men) 要做好產(chan) 權製度改革的第二篇大文章則是怎樣發展壯大集體(ti) 經濟。我認為(wei) 有三個(ge) 方麵需要牢牢把握。

　　第一，怎麽(me) 樣把產(chan) 權製度改革、把發展壯大集體(ti) 經濟和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有效銜接。脫貧攻堅是2020年之前黨(dang) 領導我們(men) 幹出的一件得民心、惠民生的重大事件。在脫貧攻堅告一段落以後，我們(men) 形成了大量的集體(ti) 資產(chan) ，怎麽(me) 讓這些集體(ti) 資產(chan) 在脫貧地區、在經濟欠發達地區，包括更廣大的農(nong) 村地區發揮它的作用，我認為(wei) 要把兩(liang) 個(ge) 方麵的工作結合好，也就是脫貧攻堅的政策和鄉(xiang) 村振興(xing) 的政策要續接好延續好，對此有幾個(ge) 重點工作需要重視：首先是要保持脫貧攻堅的全局性;第二要防止規模性的返貧。如何把脫貧攻堅的階段性政策和區域性政策轉變為(wei) 鄉(xiang) 村振興(xing) 的長期性政策、普惠性政策，在此基礎上發展壯大集體(ti) 經濟，我認為(wei) 是防止規模性返貧的重大選擇。

　　第二，通過各種各樣鄉(xiang) 村產(chan) 業(ye) 的發展，使集體(ti) 經濟有一個(ge) 基本盤。對此我最近幾年做過很多調研，發現在北京、上海、廣州、浙江經濟發達地區和城市郊區，擁有非常豐(feng) 富的經營性資產(chan) ，如上海、浙江的很多村莊農(nong) 民20%的收入是來源於(yu) 集體(ti) 經濟帶來的收入。但是西南地區、西北地區，以及山東(dong) 普通的農(nong) 村地區，我們(men) 靠什麽(me) ?我認為(wei) 是靠資源性資產(chan) 的改革，靠資源性資產(chan) 發展壯大集體(ti) 經濟形成新業(ye) 態，比如說農(nong) 村搞養(yang) 老中心、旅遊合作社。最近我去重慶永川區調研，那裏搞了一個(ge) 養(yang) 老合作社，每年的收益有兩(liang) 萬(wan) 元，這個(ge) 村的村民有1600戶，每個(ge) 集體(ti) 經濟組織成員可以獲得12塊錢的集體(ti) 收益分配。我問當地農(nong) 民，這12塊錢你們(men) 在意嗎?當地農(nong) 民告訴我：這12塊錢太重要了，集體(ti) 經濟給我帶來的第二份收入，今天有12塊錢，明天可能有120塊錢，十年以後可能變成1200塊錢，變成12000塊錢。從(cong) 這個(ge) 角度來講發展壯大集體(ti) 經濟對新產(chan) 業(ye) 新業(ye) 態的適應意義(yi) 非常重大。

　　第三，發展壯大集體(ti) 經濟，要靠鄉(xiang) 村治理，靠自治、法治、德治，完善鄉(xiang) 村的治理結構才能真正實現。我調研很多地方對這方麵的探索非常值得我們(men) 總結，值得我們(men) 去推廣。比如浙江寧波，很多地方向山臨(lin) 海，我發現很多地方通過發展壯大集體(ti) 經濟在鄉(xiang) 村治理構造中發揮作用非常好。我在象山、臨(lin) 海看到村裏的事務權力陽光操作，都是來自於(yu) 集體(ti) 經濟積累帶給農(nong) 民各種各樣的分配和各種各樣的福利，在於(yu) 怎樣讓老百姓滿意，怎樣讓老百姓知黨(dang) 恩、感黨(dang) 情、跟黨(dang) 走，跟我們(men) 完善治理結構高度相關(guan) 。怎樣在黨(dang) 的領導之下強化黨(dang) 對基層工作的領導，在這個(ge) 基礎之上黨(dang) 組織、村民自治組織和集體(ti) 經濟組織怎樣共同發揮作用，意義(yi) 非常重大。總之，黨(dang) 建引領促振興(xing) ，深化改革惠民生，是我們(men) 未來發展方向，讓我們(men) 共同努力為(wei) 此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