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土地是人類賴以生存和發展的基本資源。土地製度是一個(ge) 國家基礎性、根本性、全局性的製度。我們(men) 之所以能夠實現偉(wei) 大飛躍，重要的原因就在於(yu) 贏得了農(nong) 民，贏得農(nong) 民的根本就在於(yu) 解決(jue) 土地問題。

　　□ “以往知來，以見知隱”。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百年土地製度演變史，是一部以土地贏得農(nong) 民和富裕農(nong) 民、以土地穩固和壯大江山的曆史，是馬克思主義(yi) 與(yu) 中國革命和建設具體(ti) 實踐相結合的偉(wei) 大創造，是馬克思主義(yi) 政治經濟學中國化的生動體(ti) 現。進入新時代，解決(jue) 好土地問題仍然是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帶領中國人民開啟全麵建設社會(hui) 主義(yi) 現代化國家新征程的重要議題。

　　土地是人類賴以生存和發展的基本資源。土地製度是一個(ge) 國家基礎性、根本性、全局性的製度，是構成生產(chan) 關(guan) 係和一切經濟關(guan) 係的重要基礎。中國社會(hui) 的性質和特點決(jue) 定了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領導的中國革命，包括新民主主義(yi) 革命和社會(hui) 主義(yi) 革命及建設，必須依靠廣大農(nong) 民、把廣大農(nong) 民作為(wei) 革命的推動力量。我們(men) 之所以能夠實現偉(wei) 大飛躍，重要的原因就在於(yu) 贏得了農(nong) 民，贏得農(nong) 民的根本就在於(yu) 解決(jue) 土地問題。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從(cong) 一開始就把解決(jue) 土地問題作為(wei) 中國革命的中心問題，成功解決(jue) 農(nong) 民的土地問題。正如毛澤東(dong) 同誌1936年在延安回答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提問時所說，“誰贏得了農(nong) 民，誰就會(hui) 贏得中國”“誰能解決(jue) 土地問題，誰就會(hui) 贏得農(nong) 民”。“以往知來，以見知隱”，進入新時代，解決(jue) 好土地問題仍然是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帶領中國人民開啟全麵建設社會(hui) 主義(yi) 現代化國家新征程的重要議題。

　　革命時期的土地製度變革：

　　贏得農(nong) 民並取得了政權

　　不同社會(hui) 製度的曆史差異和演進特征，很大程度上受土地製度的特點所影響。中國封建社會(hui) 與(yu) 西歐封建社會(hui) 盡管都是封建地主階級統治，通過壟斷土地資源，形成封建地主階級與(yu) 農(nong) 民的對立。但在土地所有製形式上又存在許多不同，突出表現在：一方麵，中國封建社會(hui) 不存在西歐封建社會(hui) 的大量封土封臣關(guan) 係，而是封建地主土地私有製，相對而言產(chan) 權排他性更清晰，可以繼承、轉讓、買(mai) 賣;另一方麵，中國封建社會(hui) 的地主土地所有權不同於(yu) 西歐中世紀土地所有權與(yu) 政治統治權合一的特點，地主在其土地上隻有經濟權力而無司法行政權力，因而土地的流動可以更多地接受經濟規則約束，超經濟性質相對淡化。這一土地製度的特征不僅(jin) 使中國封建社會(hui) 發展具有不同於(yu) 西歐中世紀演變的特點，而且深刻影響了近代以來中國逐漸變成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hui) 的進程，進而深刻影響了中國社會(hui) 性質的特點並對民主主義(yi) 革命提出了深刻的曆史要求。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領導革命和建設必須正確把握這種土地製度及其對中國社會(hui) 性質和演變特征的影響，順應其曆史要求才可能成功。回望曆史，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始終把解決(jue) 農(nong) 民土地問題作為(wei) 中國革命的中心問題。中共二大便提出“中國三萬(wan) 萬(wan) 的農(nong) 民，乃是革命運動中的最大要素”;國民革命時期領導農(nong) 民運動在廣東(dong) 、湖南等省開展限租、減租、鏟除高利貸和苛捐雜稅的鬥爭(zheng) ;土地革命時期在各根據地開展以消滅封建地主土地所有製為(wei) 主要內(nei) 容的土地革命運動，在實踐中逐步形成了一套比較適合中國實際的土地革命路線、政策和方法，如依靠貧農(nong) 、雇農(nong) ，聯合中農(nong) ，限製富農(nong) ，保護中小工商業(ye) 者，消滅地主階級，變封建半封建的土地所有製為(wei) 農(nong) 民的土地所有製;抗日戰爭(zheng) 時期發出《中央關(guan) 於(yu) 土地政策的指示》，沒收一切漢奸賣國賊的土地財產(chan) 等，沒收地主階級的土地、糧食、房屋、財產(chan) ，對於(yu) 小商人和手工業(ye) 者等小業(ye) 主、獻身於(yu) 抗日事業(ye) 者的土地和富農(nong) 的土地及其多餘(yu) 的生產(chan) 工具均不予沒收;解放戰爭(zheng) 時期發布“五四指示”滿足農(nong) 民的土地要求，1947年發布的《中國土地法大綱》明確要求，廢除封建性及半封建性剝削的土地製度，實行耕者有其田的土地製度，分配給人民的土地，由政府發給土地所有證。

　　在這一時期，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通過解決(jue) 土地問題贏得了農(nong) 民，進而形成了最廣泛和充分的革命力量。土地革命時期各根據地通過“耕者有其田”使廣大根據地農(nong) 民掌握了土地權利;抗日戰爭(zheng) 時期通過減租減息，在最廣泛地團結和調動一切抗日力量的同時，減少了地主的地租和利息收入，農(nong) 民用增加的收入購置墾荒地及農(nong) 具、繁殖耕畜、增施肥料、精耕細作，提高農(nong) 業(ye) 產(chan) 量;解放戰爭(zheng) 時期實現了農(nong) 民的土地要求，為(wei) 分得土地的農(nong) 民頒發土地所有證，由土地所有者存執，極大提高了農(nong) 民的生產(chan) 積極性。

　　建設時期的土地製度變革：

　　聯合農(nong) 民並有力推進了工業(ye) 化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始終把土地問題放在穩定與(yu) 發展的重要位置。國民經濟恢複時期，通過《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hui) 議共同綱領》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改革法》，要求廢除地主階級封建剝削的土地所有製，實行農(nong) 民的土地所有製，借以解放農(nong) 村生產(chan) 力，發展農(nong) 業(ye) 生產(chan) ，為(wei) 新中國工業(ye) 化開辟道路;社會(hui) 主義(yi) 過渡時期，經由互助組—初級社—高級社的農(nong) 業(ye) 合作化運動，基本完成了農(nong) 業(ye) 社會(hui) 主義(yi) 改造，實現農(nong) 村土地私有製向公有製的轉變;探索中國社會(hui) 主義(yi) 道路時期，在經曆大躍進、人民公社化運動等集體(ti) 化運動後，農(nong) 村集體(ti) 土地所有製退回到“三級所有、隊為(wei) 基礎”。與(yu) 此同時，中國展開大規模的經濟建設，大力推進工業(ye) 化，同時頒布《關(guan) 於(yu) 國家建設征用土地辦法》，對國家建設征用土地問題進行了規定。

　　社會(hui) 主義(yi) 建設時期以土地製度為(wei) 重點的一係列製度變革奠定了相關(guan) 製度基礎。首先是從(cong) 土地私有製向公有製的變革聯合了農(nong) 民，將億(yi) 萬(wan) 鬆散的農(nong) 民組織到社會(hui) 主義(yi) 建設中。土地改革使3億(yi) 多無地、少地的農(nong) 民獲得了7億(yi) 多畝(mu) 土地和其他生產(chan) 資料，極大地調動了農(nong) 民的生產(chan) 積極性，農(nong) 村生產(chan) 力水平與(yu) 農(nong) 民生活水平明顯提高。進而是合作化運動將農(nong) 民土地私有製變為(wei) 社會(hui) 主義(yi) 公有製，農(nong) 村土地歸勞動人民集體(ti) 所有，從(cong) 土地所有製層麵保障了農(nong) 民不至於(yu) 因為(wei) 土地兼並而破產(chan) 和流離失所。尤其是集體(ti) 化運動中農(nong) 村集體(ti) 土地所有製退回到“三級所有、隊為(wei) 基礎”以及恢複社員自留地製度，體(ti) 現了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在實現國家工業(ye) 化目標的同時對農(nong) 村穩定與(yu) 發展的重視。

　　改革時期的土地製度變革：

　　激勵農(nong) 民並支持了經濟發展

　　黨(dang) 的十一屆三中全會(hui) 拉開農(nong) 村改革大幕，農(nong) 村土地製度進行變革調整，通過“交夠國家的、留足集體(ti) 的、剩下都是自己的”形成國家、集體(ti) 與(yu) 農(nong) 戶之間的承包合約，農(nong) 戶家庭經營成為(wei) 農(nong) 業(ye) 經營主要形式，農(nong) 民對承包土地的使用權、收益權和轉讓權等逐漸清晰並不斷完善。改革初期允許農(nong) 民利用集體(ti) 土地辦企業(ye) 等，促進了鄉(xiang) 村工業(ye) 化進程。1982年憲法規定，城市的土地屬於(yu) 國家所有，農(nong) 村和城市郊區的土地，除由法律規定屬於(yu) 國家所有的以外，屬於(yu) 集體(ti) 所有。這就建立了城市土地國有和農(nong) 村土地集體(ti) 所有的土地製度。後來頒布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對土地所有權和使用權，對所有權歸屬、土地登記、登記發證、登記保護等方麵都有明確規定。總的來看，改革之後的土地製度安排保障了國家糧食安全，在堅持集體(ti) 所有製、保證國家和集體(ti) 利益的前提下，實現了集體(ti) 成員土地權利和家庭經營的回歸，帶來農(nong) 民從(cong) 事農(nong) 業(ye) 積極性的高漲及農(nong) 產(chan) 品產(chan) 出和供給的增長。同時，通過配置工業(ye) 用地，創辦園區，提供良好的政策環境，促進了快速的工業(ye) 化和城市化，創造了中國經濟長期高速增長的奇跡。

　　新時代的土地製度改革：

　　為(wei) 實現農(nong) 業(ye) 農(nong) 村現代化打下基礎

　　處理好農(nong) 民和土地的關(guan) 係，是深化農(nong) 村改革的主線。黨(dang) 的十八大以來，進一步深化土地製度改革成為(wei) 實現農(nong) 業(ye) 農(nong) 村現代化的關(guan) 鍵舉(ju) 措。以習(xi) 近平同誌為(wei) 核心的黨(dang) 中央推行了一係列土地製度改革，從(cong) 所有權、承包經營權“兩(liang) 權分離”到所有權、承包權、經營權“三權分置”，落實所有權、穩定承包權、放活經營權，在保留農(nong) 戶承包權的同時推動經營權有序流轉，促進多種形式適度規模經營和新型農(nong) 業(ye) 經營體(ti) 係的構建;積極探索落實宅基地集體(ti) 所有權、保障宅基地農(nong) 戶資格權和農(nong) 民房屋財產(chan) 權、適度放活宅基地和農(nong) 民房屋使用權的具體(ti) 路徑和辦法，堅決(jue) 守住土地公有製性質不改變、耕地紅線不突破、農(nong) 民利益不受損這三條底線;建立城鄉(xiang) 統一的建設用地市場，在符合規劃和用途管製的前提下，允許農(nong) 村集體(ti) 經營性建設用地出讓、租賃、入股，實行與(yu) 國有土地同等入市、同權同價(jia) ;完善征地程序和征地補償(chang) 安置，建立對被征地農(nong) 民合理、規範、多元的保障機製;加大土地要素市場化改革，提高土地配置效率，促進土地高效利用;等等。這些新時代的土地製度改革，都有利於(yu) 切實保障農(nong) 民土地權益，更好用活鄉(xiang) 村土地資源。

　　一方麵，新時代的土地製度改革為(wei) 建設社會(hui) 主義(yi) 現代化國家提供了土地製度保障。土地要素市場化配置有利於(yu) 改變傳(chuan) 統發展模式，促進經濟發展方式轉變;農(nong) 村土地“三權分置”改革有利於(yu) 促進農(nong) 村土地經營權的流轉和新型經營主體(ti) 成長，促進農(nong) 業(ye) 現代化;深化農(nong) 村宅基地製度改革有利於(yu) 盤活利用農(nong) 村閑置宅基地和農(nong) 房，對於(yu) 激活農(nong) 村土地資源要素、促進城鄉(xiang) 融合發展具有積極作用，有利於(yu) 促進鄉(xiang) 村振興(xing) 和農(nong) 村現代化;探索實施農(nong) 村集體(ti) 經營性建設用地入市製度，有利於(yu) 發展鄉(xiang) 村產(chan) 業(ye) 和拓寬發展空間，為(wei) 鄉(xiang) 村振興(xing) 提供土地要素保障;審慎穩妥推進土地製度改革，為(wei) 鄉(xiang) 村穩定和保障農(nong) 民權益築牢底線。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強調，不管怎麽(me) 改，都不能把農(nong) 村土地集體(ti) 所有製改垮了，不能把耕地改少了，不能把糧食生產(chan) 能力改弱了，不能把農(nong) 民利益損害了。這一係列改革都為(wei) 建設社會(hui) 主義(yi) 現代化國家提供了土地製度保障。

　　另一方麵，新時代的土地製度改革重要目的是通過向農(nong) 民更充分地賦權實現富裕農(nong) 民和農(nong) 業(ye) 農(nong) 村現代化。農(nong) 村土地“三權分置”改革賦予經營主體(ti) 更有保障、預期穩定的土地經營權，新型經營主體(ti) 有動力和條件提升地力、改善農(nong) 業(ye) 生產(chan) 條件;探索實施農(nong) 村集體(ti) 經營性建設用地入市製度，建立公平合理的增值收益分配機製，有利於(yu) 農(nong) 民分享更多的發展機會(hui) 和增值收益;征地製度改革縮小征地範圍、規範征地程序、采取多元化保障機製，有利於(yu) 更公平合理地保障農(nong) 民的財產(chan) 權利;農(nong) 村宅基地製度改革通過放活宅基地和農(nong) 宅使用權，特別是探索賦予宅基地使用權作為(wei) 用益物權更加充分的權能，有利於(yu) 農(nong) 民提高財產(chan) 性收入，加快農(nong) 業(ye) 轉移人口市民化。

　　總之，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百年土地製度演變史，是一部以土地贏得農(nong) 民和富裕農(nong) 民、以土地穩固和壯大江山的曆史，是馬克思主義(yi) 與(yu) 中國革命和建設具體(ti) 實踐相結合的偉(wei) 大創造，是馬克思主義(yi) 政治經濟學中國化的生動體(ti) 現。

　　(作者單位：中國人民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