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質量滑坡是一個(ge) 偽(wei) 命題

 問：潘教授，大學擴招是一個(ge) 有爭(zheng) 議的話題，能否請您回顧一下高校擴招的背景，當時主要是基於(yu) 什麽(me) 原因？

潘懋元：好的，1999年之前，包括高等教育理論家在內(nei) 的許多人士，認為(wei) 中國的高校數量需要快速增長，否則至少不能滿足以下兩(liang) 個(ge) 方麵的要求：

 第一，經濟發展了，國力勢必要增強，但是國力的增強不能僅(jin) 靠經濟數量的增長，也就是說，要提高綜合國力，需要教育的支持，因此中央提出要科教興(xing) 國。第二，“文革”之後 20 年，隨著人們(men) 生活水平的提高，文化需求也相應提高，尤其是計劃生育後養(yang) 育獨生子女的家長，非常希望小孩能受到高等教育。所以，當時的教育理論家以及沿海城市的人大和政協首先提出，要求盡快增加大學生數量。

 當然，這其中有過曲折。1992 小平同誌南巡講話後，高等學校的招生有一個(ge) 比較大的發展，但是一些高校由於(yu) 承受不了，1994 年不得不緊急刹車。也因此，1994 年之後相當長一段時間，招生數量幾乎沒有增長。直到亞(ya) 洲金融危機發生，雖然中國大陸受的影響不大，但是當時下崗工人很多。那麽(me) 如何減少失業(ye) 率，拉動經濟？當時的經濟學家提出了一個(ge) 觀點，“高校增收大學生也是在發展經濟”。事實上，還不僅(jin) 僅(jin) 是這樣，高校擴招，意味著國家要拿錢蓋大學，貸款給大學搞基建。大學辦起來，學校周圍就繁華了，就可以容納更多的人就業(ye) 。所以，國家當即決(jue) 定增招 47%，發展高等職業(ye) 技術教育，就是為(wei) 適應當時需要提出來的。

 此外，興(xing) 辦高等教育需要錢，但是教育部沒有經費，隻能給予政策。國家決(jue) 定，高職招進來的學生，達到一定分數後，多交錢就可以上學。這樣，民辦學校就發展起來了。1999 年全國擴招 47%，第二年增加了 30%多，後來一直在擴招，但是發展太快了，一係列矛盾也就出來了。2002 ~2003 年，1999 年擴招後的第一批畢業(ye) 生開始就業(ye) ，嚴(yan) 峻的就業(ye) 壓力顯現了，政府才意識到過快的擴招也不是一件好事。直至 2006 年，由於(yu) 政府的幹預，嚴(yan) 格規定招生人數，才相對控製了增長率。

然而此時大學本專(zhuan) 科學生，已經增長了 510%。它所導致的問題是，學生的增長速度與(yu) 教育資源的增長量不相匹配。其中突出體(ti) 現在師資方麵，師資雖然有了增長，但是師生比卻是屢創新低；同時，新教師缺乏豐(feng) 富的教學經驗和足夠的教書(shu) 育人的意識，影響了教學質量。而在財政投資方麵，雖然政府的投入增加得很快，已經占到教育總經費的 30%以上，但是大學生人均經費年年有所下降，當然這還不包括物價(jia) 的漲幅。

問：是不是我們(men) 沒有處理好高等教育的速度問題，我們(men) 的步子邁得太快了？

 潘懋元：的確如此。走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的道路，是經濟發展的必由之路，已經成為(wei) 政府的決(jue) 策。隻是在速度上，我們(men) 應該“適度超前”，既不能過快，也不能過慢。適度超前就是適應經濟發展的速度而稍微超前。為(wei) 什麽(me) 必須“適度”？因為(wei) 教育的發展必須與(yu) 經濟的發展相適應。這是教育外部關(guan) 係規律決(jue) 定的。那麽(me) ，為(wei) 什麽(me) 必須稍微超前？因為(wei) 教育的周期較長，培養(yang) 人才是為(wei) 經濟服務的。可惜當時我們(men) 沒有意識到“適度超前”這個(ge) 問題的重要性。

 問：這裏是否不僅(jin) 是一個(ge) 速度的問題，還有一個(ge) 觀念轉變的問題？

 潘懋元：可以這麽(me) 說。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速度或者說數量僅(jin) 僅(jin) 是其中的一項指標，但是這項指標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隻有數量增長了，包括培養(yang) 目標、辦學形式、辦學規模在內(nei) 的管理體(ti) 製，才會(hui) 隨之發生變化。而現在的問題是，高校數量增長了，人們(men) 的觀念、管理的模式和方式還沒有改變。

 在精英教育時期，受高等教育是特權；在大眾(zhong) 化教育時期，受高等教育是權利；如果到普及教育時期，受高等教育就是義(yi) 務。但是許多學校、家長、學生還沒有認識到這一點。在他們(men) 眼裏，上了大學就可以從(cong) 穿草鞋變成了穿皮鞋的，就是國家幹部，工資就有了保證。在他們(men) 眼裏，在精英教育階段能不能考上大學，就是草鞋和皮鞋的區別。到大眾(zhong) 化階段還是這樣的嗎？當然不能。所謂大眾(zhong) 化，就是培養(yang) 社會(hui) 所需要的大量的人，以前高中生做的工作許多開始交由大學生來做。現在不少大學生找不到工作，很大程度上在於(yu) 思想還沒有根本轉變。

 當然，目前的大學辦學模式也不適應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的需要。大眾(zhong) 化時期，主要應該培養(yang) 的是應用型而不是精英型的人才。雖然學術人才重要，但是不能人人都去搞學術。而今天大學的辦學基本沒有脫離培養(yang) 學術型人才的模式，專(zhuan) 業(ye) 設置、教學方法都是傳(chuan) 統的。用這套傳(chuan) 統的模式，去培養(yang) 既會(hui) 理論知識又會(hui) 動手的人才，是相當困難的。因此，承擔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任務的學校的課程設置、教學思想都要盡快轉型，才能實現真正的大眾(zhong) 化教育。

 問：麵對大學生就業(ye) 困難，過去我們(men) 常常說知識改變命運，現在這種說法被視為(wei) 不靈驗了，您說的我們(men) 要改變觀念，是不是意味著我們(men) 要拋棄過去信奉的“知識改變命運”的觀點？

 潘懋元：對於(yu) 這個(ge) 話題，我們(men) 要辯證分析，不能一概而論。精英教育階段，大學畢業(ye) 生少，讀書(shu) 人很容易從(cong) 一個(ge) 階層上升到另一個(ge) 階層。從(cong) 這個(ge) 意義(yi) 上說，知識改變個(ge) 人命運。但是，現在是知識不僅(jin) 要改變個(ge) 人命運，更要改變國家命運。我們(men) 為(wei) 什麽(me) 要提倡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說到底是為(wei) 了提高社會(hui) 生產(chan) 力，為(wei) 了提高國家的綜合國力。過去，還有種扭曲的看法——農(nong) 村不需要大學生，大學畢業(ye) 生回到農(nong) 村是件可恥的事。難道農(nong) 村不需要現代化？今天，有些大學生沒有到城市發展，而是回到農(nong) 村當村幹部，我覺得這絕不是壞事，相反能夠提高農(nong) 村基層的工作水平。俗話說，物以稀為(wei) 貴，人才也是。人才多了，對個(ge) 人來說，也許不好；但是對國家來說，人才濟濟，是大好事。

 問：伴隨著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到來的，就是人們(men) 一直爭(zheng) 論不休的關(guan) 於(yu) 大學教學質量嚴(yan) 重滑坡的問題，近年來越來越多的有關(guan) 大學的負麵報道也佐證著許多人的擔憂，您是如何看待這個(ge) 問題的？

 潘懋元：不可否認，總體(ti) 而言，高等教育質量有所下降，但是這裏有兩(liang) 個(ge) 問題要考慮：一方麵，整體(ti) 質量下降，不等於(yu) 每一個(ge) 部分都下降。比如說，與(yu) 1980 年代和1990 年代畢業(ye) 生相比，大學生的外語水平有了明顯提高；計算機知識也有了很大進步。另外，過去的高校畢業(ye) 生空有滿腹理論，動手能力不行，試講能力很差，但是現在的畢業(ye) 生動手能力和應變能力都很強了。另一方麵，如果把高等教育質量下降當作一個(ge) 命題，這裏還包含一個(ge) 真命題和一個(ge) 假命題。真命題是學生數量的增長和教育質量發展的不平衡，造成教育發展的不平衡；假命題就是人們(men) 用傳(chuan) 統的質量評價(jia) 標準來打量今天應用型的尤其是職業(ye) 型學校的學生，於(yu) 是什麽(me) 都看不慣。人們(men) 常抱怨的是，現在的大學生文章錯別字很多，理論水平不高。然而，這隻是傳(chuan) 統的看法，如果用新的標準來衡量，質量差就是一個(ge) 假命題。

 媒體(ti) 暴露的許許多多的問題，就大多數而言，這是社會(hui) 存在的問題，媒體(ti) 及時提出來，是好事情，因為(wei) 媒體(ti) 把一些弊端揭露出來，總比封閉起來等矛盾激化要好。但是，有這些弊端是不是就可以說高等教育改革很糟呢？誠然，高等教育必須要改革，要改革就有問題，而不改革就是死路一條。改革就是要解決(jue) 問題，才能前進。改革過程中，問題多是自然的。那麽(me) 改革出現問題怎麽(me) 辦？此時，我們(men) 搞理論研究的人就要來解決(jue) 問題。高等教育要不斷改革，高等教育的理論也要不斷提高。我們(men) 廈門大學有一個(ge) 校訓——止於(yu) 至善，實際上就是要不斷進取，沒有一勞永逸。時代在發展，人們(men) 的思想在發展，我們(men) 的高等教育也要不斷克服困難，才能與(yu) 時俱進。

 總之，對教育滑坡這個(ge) 提法，我不讚成。雖然高等教育質量總體(ti) 有所下降，但是不能隨隨便便說話，更不能輕易斷言。高等教育是有問題，可也有成績。後現代主義(yi) 有兩(liang) 種：一種是解構主義(yi) ，立足於(yu) 批判，無論對錯都反對，把什麽(me) 都說得一無是處。還有一種是重新結構。我們(men) 的高等教育研究，要麵對現實，敢於(yu) 承認問題，更要敢於(yu) 解決(jue) 問題，創新理論，以更好地為(wei) 高等教育服務。

必須保護大學精英教育

 問：1999 年擴招以來，大量的擴招任務落在原來的全日製普通高校身上，重點大學也逐漸承擔了沉重的擴招任務。擴招之後，普通高校紛紛增辦了高職學院、網絡學院，還陸續增辦了二級學院。有的地方，甚至鼓勵名牌大學以無形資產(chan) 興(xing) 辦二級學院。提倡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是不是就不要精英教育了？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的任務，應該由精英教育機構來承擔嗎？請您對這些問題作一解答。

 潘懋元：精英教育、大眾(zhong) 教育，這是 21 世紀中國高等教育的兩(liang) 個(ge) 發展方向。在傳(chuan) 統的大學理念中，大學是研究高深學問的地方，但是，中國社會(hui) 主義(yi) 現代化建設不僅(jin) 需要研究高深學問的專(zhuan) 門人才，還需要數以千萬(wan) 計的專(zhuan) 業(ye) 型的、應用型的、職業(ye) 型的技術人才、管理人才、服務人才。所以從(cong) 精英教育到大眾(zhong) 教育，既是國際高等教育發展的趨勢，也是中國高等教育發展的必然趨勢。

 精英教育與(yu) 高等教育並非兩(liang) 個(ge) 非此即彼的概念。大眾(zhong) 化階段僅(jin) 僅(jin) 是指數量的增加，其中仍然包涵一定數量的精英教育，不過兩(liang) 者是朝著不同的方向去發展。一個(ge) 朝提高方向發展，一個(ge) 朝普及方向提高。無論朝哪一個(ge) 方向發展，都是科教興(xing) 國戰略必要的組成部分，不能缺少。

 但是精英教育機構不應當來承擔大眾(zhong) 化的任務。理論上，精英教育機構培養(yang) 的是理論型、學術型的人才，理論基礎比較寬厚，並在寬的基礎上有所專(zhuan) ，從(cong) 而使之成為(wei) 創新拔尖人才；大眾(zhong) 化高等教育培養(yang) 的是實用型、職業(ye) 型技術人才，重職業(ye) 技術技能，從(cong) 而使之成為(wei) 生產(chan) 、管理、服務第一線的，有一定技術的專(zhuan) 門人才。大眾(zhong) 化教育的培養(yang) 目標、教學內(nei) 容和教學方法，完全不同於(yu) 精英教育。精英教育機構承擔大眾(zhong) 化教育任務，並無優(you) 勢，用精英教育人才培養(yang) 的模式來培養(yang) 職業(ye) 技術人才，很可能成為(wei) “壓縮型的精英教育”，是不合適的。從(cong) 國外的經驗來看，精英教育機構一般也不承擔大眾(zhong) 化教育的任務，而且這些高校規模都不大，像美國加州理工、巴黎高等師範學校人數都不多。

 更重要的是，我國全日製普通高校學生從(cong) 1999 年到2002 年，累計擴招 196%，帶來了巨大的教學資源的壓力。而精英教育機構如果繼續承擔大眾(zhong) 化的任務，大辦高職高專(zhuan) ，從(cong) 長遠看，無論對精英教育還是大眾(zhong) 化教育，都是弊大於(yu) 利。

首先，精英教育機構並不能適應辦大眾(zhong) 化教育的需要。其儀(yi) 器設備、實習(xi) 基地並不適應高職高專(zhuan) 的需求，特別是師資不適應高職高專(zhuan) 的教學。更重要的是，普通高校的教學思想不適應，他們(men) 會(hui) 自覺不自覺地按理論型的模式來培養(yang) 高職生。因而，普通大學所辦的新高職，大多仍走過去老大專(zhuan) 的路，把理論型的本科教育稍加壓縮教授給高職生，這些實際上都是違背高職高專(zhuan) 教學規律的。其次，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首先衝(chong) 擊的就是原來的精英大學。這些精英大學一旦承擔繁重的大眾(zhong) 化任務，勢必辦學力量分散，教育資源分散，進而勢必會(hui) 導致精英教育質量下降。近年來，重點大學的本科生教育、研究生教育質量下降的事實令人擔憂。你很難想象，清華、北大大量擴招，搞二級學院後，會(hui) 變成什麽(me) 樣子？因此，近年來我提必須保護精英大學。國家采納了我的建議，對包括211工程在內(nei) 的許多高校，每年都投入了大量資金，這樣專(zhuan) 科生就不招了，也就保護了這些學校。

 問：這是否意味著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的任務其實應該由獨立的高職高專(zhuan) 來承擔呢？

 潘懋元：不錯。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應該落實到那些擴招後新辦的學校頭上。現在的問題是，與(yu) 那些重點大學大辦成人教育、高職教育、網絡教育相比，高職高專(zhuan) 則熱衷“專(zhuan) 升本”。“專(zhuan) 升本”已經成了一股潮流，為(wei) 什麽(me) 呢？專(zhuan) 科升本科，不僅(jin) 意味著教育經費撥款會(hui) 多一倍，而且主要領導的行政級別也會(hui) 上一個(ge) 台階。專(zhuan) 科辦得再好、再大，書(shu) 記、校長隻是副廳級；本科辦得再差，校長、書(shu) 記是正廳級。不僅(jin) 如此，對學校來說，升了本就可以辦成多學科大學，可以進一步爭(zheng) 取評上碩士、博士授予單位，成為(wei) 綜合性、研究型的大學。顯然，這不符合高等教育的發展規律。經濟與(yu) 社會(hui) 發展所需要的人才是多層次、多類型的，而高等教育的發展方向卻是單一的。單一化的高等教育方向與(yu) 多樣化的人才需求之間的矛盾，勢必導致大量的大學生學非所用，畢業(ye) 生結構性失業(ye) 的問題日趨嚴(yan) 重。

 出現這樣的問題，除了傳(chuan) 統的重學輕術、重學術輕職業(ye) 的思想沒有轉變，也跟我國目前沒有明確的高等教育或高等學校的分類標準有關(guan) 。參考聯合國教科文的國際分類標準，我國的高等教育可以分為(wei) 三大類：一類是少量的綜合性、研究型大學，培養(yang) 拔尖的科學家；一類是大量的專(zhuan) 業(ye) 性、應用型的大學或者學院，培養(yang) 有寬厚理論的不同層次的工程師、經濟師、律師等；還有一類是更大量的職業(ye) 性、技能型的高職院校，培養(yang) 生產(chan) 、管理、服務第一線的從(cong) 事實際工作的技術人員。每類高校都可以有重點高校，都可以辦出特色，成為(wei) 國內(nei) 知名、國際有影響力的高校。例如解放前的立信會(hui) 專(zhuan) 、上海商專(zhuan) 、杭州藝專(zhuan) 、東(dong) 亞(ya) 體(ti) 校，盡管都是專(zhuan) 科層次的，但是在國內(nei) 外聲名卓越。因此，重要的是各類高校要有定位，要有各自的社會(hui) 適應麵。

 今天，我們(men) 不能因為(wei) 高等教育出現了一些問題，就因噎廢食，我們(men) 更不應該無所作為(wei) 。一方麵，我們(men) 要控製擴招規模，高校學生增長率要降低。尤其重要的是，國家要把不足的教育資源都補充上來。另一方麵，我們(men) 要克服一個(ge) 觀念：“一提到民辦教育和普通高等教育，人們(men) 腦袋裏就冒出一個(ge) 是公的，一個(ge) 是私的”。大眾(zhong) 化的任務不應該放在精英教育機構，要放在地方大學，放在高職院校和民辦院校。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還要依靠多種多樣的辦學模式，比如網絡教學，包括行之有效的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而不是去衝(chong) 擊精英教育。

 問：潘教授，您剛才提到我們(men) 現在的高校定位不清晰，是否還與(yu) 高等教育評估的指導不到位有關(guan) ？

 評估是高等教育發展的指揮棒。我不反對評估，評估是好事，但是現在評估的做法確實需要改進，這包括評估的標準、評估的主體(ti) 。現在搞統一的評估，用一流大學的標準去評估地方型院校，這不是鼓勵其他學校都向精英大學看齊嗎？這是不妥的，應該分類。每所學校要有自己的定位，同時評估部門要有不同的評估標準。評估要多樣化，個(ge) 性化，因材施“評”。此外，還可以開展自我評估或者個(ge) 性化評估，這樣才有自我發展的動力。再從(cong) 評估主體(ti) 來說，目前的評估，主要是從(cong) 政府的管理角度、而不是從(cong) 學校發展的角度的評估，忽視了高校的主體(ti) 性。須知，一流大學絕對不是評估評出來的，一流大學更不是排行榜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