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liang) 年來，受要素成本上升、資源環境約束加大、中美經貿摩擦升級等多重因素疊加影響，我國代工型、勞動密集型製造業(ye) 出現加速向東(dong) 南亞(ya) 國家轉移的現象;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發達國家讓產(chan) 業(ye) 回流的意願強烈，這些都引起國內(nei) 外高度關(guan) 注。理性認識產(chan) 業(ye) 轉移現象，理解其背後的邏輯、規律和影響，並進行合理引導和應對，是我國產(chan) 業(ye) 高質量發展必須麵對的重要課題。

　　當前我國產(chan) 業(ye) 轉移的基本特征

　　當前，我國產(chan) 業(ye) 轉移處於(yu) 初步早期階段，但近兩(liang) 年來呈現加快趨勢，主要有以下特征：轉移行業(ye) 集中在紡織服裝、消費電子產(chan) 品製造等勞動密集型產(chan) 業(ye) ，大多是“兩(liang) 頭在外”的行業(ye) ;轉移企業(ye) 以外企和民企為(wei) 主，國企比例較少;轉移企業(ye) 以珠三角、長三角等東(dong) 部沿海地區為(wei) 主，中西部地區相對較少;轉入首選地為(wei) 東(dong) 南亞(ya) 國家，也有部分選擇回流母國及其周邊地區。

　　事實上，我國勞動密集型產(chan) 業(ye) 向東(dong) 南亞(ya) 轉移早在7-8年前就發生了，隻是近兩(liang) 年步伐明顯加快，加上中美貿易摩擦的特殊背景，才引起各方麵如此關(guan) 注。目前，產(chan) 業(ye) 轉移仍以加工組裝環節為(wei) 主，但部分供應鏈龍頭企業(ye) 轉移帶動上下遊配套企業(ye) 集群式轉移的苗頭初顯，且逐漸從(cong) 短鏈條、低附加值的低端製造業(ye) 向長鏈條、高附加值的中高端製造業(ye) 蔓延，同時，這次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也可能進一步加速這種轉移，需要密切跟蹤和高度重視。

　　我國產(chan) 業(ye) 轉移的基本邏輯

　　產(chan) 業(ye) 轉移既是經濟全球化的必然結果，也是世界經濟發展的普遍規律。回顧曆史，第一次產(chan) 業(ye) 轉移出現在19世紀中葉，主要是紡織、服裝等從(cong) 英國向歐洲大陸、美國轉移;第二次是二戰以後從(cong) 美國、歐洲轉移到日本和亞(ya) 洲“四小龍”;第三次發生在kaiyun官方地址開放以後，美國、歐洲、日本、韓國和中國台灣、中國香港等勞動密集型企業(ye) 紛紛到中國大陸投資設廠。我們(men) 目前麵臨(lin) 的是第四次產(chan) 業(ye) 轉移，其標誌是：受多方麵因素影響，在我國境內(nei) 注冊(ce) 的勞動密集型企業(ye) (外企和民企)，陸續向東(dong) 南亞(ya) 、印度等勞動力成本低的國家轉移，並在轉入國形成了新的代工生產(chan) 基地。與(yu) 前三次產(chan) 業(ye) 轉移的邏輯相似，本次產(chan) 業(ye) 轉移的根本動因也是成本變化，既有勞動力成本上漲等長期因素，也有中美貿易摩擦等短期因素，既有國內(nei) 自身因素，也有國際外部因素。

　　(一)我國製造業(ye) 成本快速上升是首要原因

　　近年來，我國人工成本、土地及其他要素價(jia) 格全麵上漲，製造業(ye) 綜合成本快速上升。

　　一是人口紅利喪(sang) 失，勞動力成本優(you) 勢喪(sang) 失。2018年，我國製造業(ye) 月均基本工資為(wei) 493美元，是馬來西亞(ya) 的1.19倍、越南的1.46倍、緬甸的3.04倍。即使是中西部地區城市工資水平也高於(yu) 多數東(dong) 南亞(ya) 國家，比如2018年重慶的工資水平是越南的2.56倍。

　　二是我國稅費、融資、物流、土地、原材料等成本居高不下，製造業(ye) 利潤空間越擠越薄，很多企業(ye) 特別是勞動密集型企業(ye) 已經難以為(wei) 繼，不得不向外轉移。比如從(cong) 稅費負擔來看，2019年，我國總稅率為(wei) 59.2%，高於(yu) 柬埔寨的23.1%、老撾的24.1%、緬甸的31.2%、菲律賓的43.1%、泰國的29.5%和越南的37.6%。目前，越南等東(dong) 南亞(ya) 國家還在實施更大力度的外國投資優(you) 惠稅政策，與(yu) 之相比，我國企業(ye) 稅費負擔明顯偏重。

　　(二)中美貿易摩擦導致出口成本增加是催化劑

　　中美貿易摩擦加快製造業(ye) 轉移步伐，特別是“兩(liang) 頭在外”企業(ye) 轉移意向加強。

　　一是加征關(guan) 稅提升出口成本。中美貿易摩擦爆發後，我國涉美出口企業(ye) 訂單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部分企業(ye) 為(wei) 規避關(guan) 稅上漲，把部分產(chan) 能向海外轉移。當前，中美雖然簽署了解決(jue) 貿易摩擦的第一階段協議，但企業(ye) 擔心的問題並沒有得到根本解決(jue) ，若持續較長時間，將有更多的企業(ye) 把生產(chan) 基地轉移到其他國家和地區。

　　二是美國圍堵中國高技術企業(ye) ，威脅產(chan) 業(ye) 鏈安全。調研發現，很多企業(ye) 擔心，中美貿易摩擦會(hui) 從(cong) 貿易領域轉向科技領域，美國可能會(hui) 針對中國高科技企業(ye) 實施核心前沿技術全麵封鎖，給企業(ye) 帶來類似中興(xing) 事件的打擊，企業(ye) 避險心理會(hui) 推動產(chan) 業(ye) 向外轉移。以智能手機芯片為(wei) 例，全球6成智能手機處理器來自美國，尤其是在高端芯片上具有絕對壟斷，vi? vo、OPPO等手機芯片有6-7成來自美國高通，中低端機型使用聯發科，美國若對這類產(chan) 品實施禁運，將對我國電子信息產(chan) 業(ye) 鏈分工和布局產(chan) 生重要影響。

　　(三)產(chan) 業(ye) 升級和綠色發展倒逼低端產(chan) 能陸續退出

　　經過40多年的發展，我國資源稟賦結構發生了重大變化，我國經濟也逐步告別低端勞動密集型和重化工型發展階段，產(chan) 業(ye) 逐步向資本、技術、知識密集型方向調整，勞動密集型製造業(ye) 比較優(you) 勢逐步喪(sang) 失，發展空間越來越窄，為(wei) 延長生命周期，一些企業(ye) 不得不向海外轉移。同時，近年來，我國高度重視綠色發展，不斷提高產(chan) 業(ye) 環保要求，環境敏感型企業(ye) 環保治理成本明顯上升，一些企業(ye) 為(wei) 規避環保成本，加快向發展階段較低、環保要求不高的中低收入國家轉移。

　　(四)新興(xing) 國家市場潛力不斷釋放增加對外資的吸引力

　　近年來，以印度、越南等為(wei) 代表的新興(xing) 國家經濟持續快速增長，居民收入水平不斷提高，市場需求空間不斷擴大，加上這些國家大力實行優(you) 惠政策，擴大對外開放，吸引了我國製造業(ye) 企業(ye) 在這些國家投資設廠，比如我國電視機龍頭企業(ye) TCL集團為(wei) 拓展海外市場，在印度、越南等國都開設電視機工廠。此外，還有部分企業(ye) 看好越南等東(dong) 南亞(ya) 國家的發展前景，希望在投資成本較低的早期搶先布局。部分企業(ye) 反映，現在越南就好比是30年前的中國，未來發展前景會(hui) 越來越好，有必要超前布局。

　　(五)自動化、機器人等新技術推廣應用部分對衝(chong) 發達國家勞動力高成本

　　隨著自動化、機器人、人工智能等新技術的廣泛應用，“機器替代人”使得勞動力成本在總成本的占比下降，加上貿易摩擦的影響，一些技術含量高、銷售市場在歐美的中高端製造業(ye) 部分回流到美、歐、日等發達國家。同時，區域性貿易互動加強，也有利於(yu) 提升區域內(nei) 產(chan) 業(ye) 鏈合作水平和產(chan) 業(ye) 配套能力。比如美墨加自貿協定的簽署，推動重塑以美國為(wei) 主導、北美經濟圈為(wei) 核心的供應鏈組織網絡和生產(chan) 體(ti) 係，吸引部分以北美為(wei) 市場的在華美資企業(ye) 和我國民營企業(ye) 遷移到該區域建廠。

　　產(chan) 業(ye) 轉移的影響分析

　　必須認識到，產(chan) 業(ye) 轉移是企業(ye) 在經濟全球化過程中的自主選擇，是一種正常的市場競爭(zheng) 行為(wei) ，也是一個(ge) 國家資源稟賦結構變化和產(chan) 業(ye) 升級必須麵對的客觀規律。

　　從(cong) 長期來看，產(chan) 業(ye) 有進有出、企業(ye) 優(you) 勝劣汰是一個(ge) 經濟體(ti) 新陳代謝運轉良好的表現，特別是我國經濟正在從(cong) 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將部分喪(sang) 失比較優(you) 勢的產(chan) 業(ye) 轉移出去，同時推動具有發展潛力的先進製造業(ye) 、高技術產(chan) 業(ye) 和現代服務業(ye) 增長和引進來，是必然趨勢和正常現象，更是我們(men) 所盼。

　　但需要警惕的是，近期受中美貿易摩擦、國內(nei) 成本“虛高”等因素影響，勞動密集型產(chan) 業(ye) 出現加快轉移現象，有非正常、非理性的一麵，可能會(hui) 縮短我國產(chan) 業(ye) 轉型升級的戰略窗口期，需對產(chan) 業(ye) 轉移給我國經濟造成的影響進行深入分析。

　　從(cong) 利的方麵來看，第一，一些要素成本驅動型產(chan) 業(ye) 鏈轉移既給東(dong) 部產(chan) 業(ye) 升級帶來倒逼壓力，也為(wei) 其發展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推動新舊動能轉換、實現“騰籠換鳥”騰出寶貴資源，有利於(yu) 資源要素優(you) 化配置;第二，國內(nei) 企業(ye) 主動“走出去”開展全球化布局，是我國企業(ye) 拓展國際業(ye) 務、成長為(wei) 跨國公司的需要，有利於(yu) 拓展我國傳(chuan) 統優(you) 勢製造業(ye) 發展空間、延伸企業(ye) 生命周期和深化與(yu)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產(chan) 業(ye) 合作;第三，雖然部分代工型產(chan) 業(ye) 或勞動密集型加工製造環節轉移了，但上下遊環節和配套產(chan) 業(ye) 仍然在國內(nei) ，我們(men) 可以以此為(wei) 契機，發揮我國產(chan) 業(ye) 鏈完整、配套能力齊全和市場規模巨大的優(you) 勢，以零部件、生產(chan) 設備、品牌資源和市場渠道為(wei) 抓手，構建“以我為(wei) 主”的供應鏈生產(chan) 網絡和產(chan) 業(ye) 鏈組織體(ti) 係，推動我國產(chan) 業(ye) 向價(jia) 值鏈中高端攀升。

　　從(cong) 弊的方麵來看，第一，對我國出口形成替代效應和擠出效應。隨著部分產(chan) 業(ye) 轉移，不僅(jin) 我國原有的出口訂單隨之轉移，而且在轉入國形成的具有競爭(zheng) 優(you) 勢的產(chan) 業(ye) ，也會(hui) 在國際市場上對我國出口產(chan) 品形成較大的競爭(zheng) 壓力。另外，部分產(chan) 品還會(hui) 通過進口的方式擠占我國同類廠商的市場份額，形成對國內(nei) 生產(chan) 的替代。第二，加大中西部地區承接東(dong) 部產(chan) 業(ye) 轉移的難度。按照區域梯度發展理論，東(dong) 部地區發展到一定程度後，承載不下、需要“騰龍換鳥”的產(chan) 業(ye) 可以轉移到中西部地區，形成區域接續發展格局。但是對東(dong) 部企業(ye) 來說，由於(yu) 區位、交通、人力資本、產(chan) 業(ye) 配套、政策等多方麵原因，中西部地區缺乏吸引力，因此，他們(men) 寧願轉移到東(dong) 南亞(ya) 國家，而不是中西部地區。第三，帶動部分生產(chan) 性服務業(ye) 轉移。當前，我國正處在工業(ye) 化中後期階段。從(cong) 國際經驗來看，這個(ge) 階段基本是走先進製造業(ye) 、現代服務業(ye) “雙輪驅動”和融合發展的道路。製造業(ye) 轉移勢必帶動與(yu) 之相關(guan) 的生產(chan) 性服務業(ye) 跟著轉移，對我國大力發展生產(chan) 性服務業(ye) ，推動先進製造業(ye) 與(yu) 現代服務業(ye) 融合發展造成不利影響。第四，增加我國就業(ye) 壓力。我國城鎮化尚未完成，仍有大量農(nong) 村勞動力需要轉移就業(ye) ，勞動密集型製造業(ye) 轉移將減少對勞動力的需求，而作為(wei) 替代的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大多是資本、技術、知識密集型產(chan) 業(ye) ，能夠提供的就業(ye) 崗位有限，這將帶來結構性就業(ye) 壓力。

　　對策建議

　　產(chan) 業(ye) 轉移包括三種情形：一是擴張型轉移，指企業(ye) 在境外投資設廠，國內(nei) 生產(chan) 正常運行;二是收縮型轉移，指企業(ye) 在境外投資設廠，並把部分訂單轉移到國外，國內(nei) 生產(chan) 萎縮;三是離場型轉移，指企業(ye) 關(guan) 閉國內(nei) 工廠，訂單和生產(chan) 全部轉移至國外。顯然，第一種應當鼓勵和支持，需重點警惕收縮型轉移和離場型轉移。從(cong) 產(chan) 業(ye) 鏈環節來看，產(chan) 業(ye) 轉移又可以分為(wei) 核心環節企業(ye) 轉移、組裝環節企業(ye) 轉移和其他一般環節企業(ye) 轉移，其中核心環節企業(ye) 轉移和組裝環節企業(ye) 轉移都會(hui) 引致產(chan) 業(ye) 鏈其他生產(chan) 環節企業(ye) 跟隨轉移，需要重點關(guan) 注和防範。為(wei) 此，要理性區分“好的產(chan) 業(ye) 轉移”和“壞的產(chan) 業(ye) 轉移”，因勢利導，對症下藥，采取針對性的應對措施。

　　(一)著力降低製造業(ye) 綜合成本

　　一是繼續減稅降費，在落實好前期稅費優(you) 惠政策的基礎上，繼續降低製造業(ye) 增值稅稅率，從(cong) 13%降至11%，同時研究降低企業(ye) 所得稅，從(cong) 目前的25%降至21%。二是結合金融供給側(ce) 結構性改革，引導銀行把服務實體(ti) 經濟的重點放在製造業(ye) 上，鼓勵銀行針對製造業(ye) 特點，增加與(yu) 產(chan) 業(ye) 升級相適應的中長期貸款，提高支持技術設備更新改造的租賃貸款，開發符合創新型製造企業(ye) 特點的輕資產(chan) 貸款品種，並通過擴大金融業(ye) 開放，強化金融市場競爭(zheng) ，降低企業(ye) 融資成本。三是繼續深化“放管服”改革，提高政府行政效能，增加辦事透明度，持續降低製度性交易成本。四是加快推動土地、勞動力、能源、電力等要素市場化改革，進一步降低企業(ye) 用地、用工、用電、用能成本。

　　(二)加快構建支撐高質量發展的現代產(chan) 業(ye) 體(ti) 係

　　一是精準支持傳(chuan) 統產(chan) 業(ye) 轉型升級。深入實施製造強國戰略，以智能化、綠色化、服務化為(wei) 方向，以產(chan) 業(ye) 基礎高級化和產(chan) 業(ye) 鏈現代化為(wei) 目標，以產(chan) 業(ye) 鏈上下遊協同升級為(wei) 抓手，實施新一輪技改工程和產(chan) 業(ye) 基礎再造工程，突出企業(ye) 的主體(ti) 地位，支持企業(ye) 運用新技術、創造新模式、生產(chan) 新產(chan) 品、開拓新市場，壯大一批具有重要影響力和創新力的領軍(jun) 企業(ye) ，培育一大批主業(ye) 突出、競爭(zheng) 力強的“專(zhuan) 精特新”中小微企業(ye) ，打造一批專(zhuan) 注於(yu) 細分市場的“單項冠軍(jun) ”和小巨人企業(ye) ，以大中小微企業(ye) 融通發展支撐傳(chuan) 統產(chan) 業(ye) 整體(ti) 升級。二是加快發展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抓住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chan) 業(ye) 變革的機遇，著力加強人工智能、智能製造、生物、新能源、新材料等領域重大技術創新和突破，建立包容審慎的監管體(ti) 製，創造更多的市場應用場景，培育壯大新一代信息技術、生物、節能環保、高端裝備、新能源、新材料等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三是大力發展數字經濟。加快推進5G、大數據、人工智能、工業(ye) 互聯網、物聯網等新型基礎設施建設，促進數字經濟和製造業(ye) 融合發展，推動產(chan) 業(ye) 數字化轉型和智能化升級。

　　(三)在中西部重點優(you) 勢地區培育一批承接產(chan) 業(ye) 示範區

　　一是積極構建東(dong) 部-中西部“雁陣”發展模式。東(dong) 中西部地區發展落差仍然較大，中西部地區發展勞動密集型產(chan) 業(ye) 仍有較大發展空間，一方麵，要積極引導東(dong) 部地區轉出失去競爭(zheng) 優(you) 勢的勞動密集型產(chan) 業(ye) 和產(chan) 業(ye) 鏈的低端環節，騰出更多的資源發展產(chan) 業(ye) 鏈中高端環節;另一方麵，支持中西部地區積極創造條件，積極承接東(dong) 部轉移出來的產(chan) 業(ye) ，構建“東(dong) 部研發設計、品牌營銷-中西部生產(chan) ”雁陣發展模式。二是在中西部培育一批承接產(chan) 業(ye) 轉移示範區。東(dong) 部沿海地區產(chan) 業(ye) 向內(nei) 陸轉移並非“梯度均衡轉移”，不是按照距離東(dong) 部沿海地區的遠近逐漸向西部地區轉移，而是呈現非均衡發展特征，即部分地區承接多、發展快，而部分地區並未有效承接產(chan) 業(ye) 轉移，甚至還出現虹吸效應。因此，要以中西部區位交通、人才資源等基礎條件好的重點優(you) 勢地區為(wei) 核心，加大土地、資金、技術、人才、環境容量等支持力度，打造製造業(ye) 綜合成本窪地，通過大力承接產(chan) 業(ye) 轉移形成製造業(ye) 集聚中心。三是完善政府引導和服務，建立東(dong) 部和中西部地區省際間產(chan) 業(ye) 轉移統籌協調機構，探索優(you) 勢互補、利益共享的“飛地經濟”和區域合作製，形成推動承接產(chan) 業(ye) 承接示範區高質量發展的強大動力。

　　(四)有序引導製造業(ye) “走出去”

　　製造業(ye) 特別是勞動密集型產(chan) 業(ye) 每隔30-50年就出現一次大規模的國際轉移，這是工業(ye) 革命以來世界經濟發展的普遍規律，是市場化和全球化力量共同作用的結果，任何力量都阻擋不了。每一次全球產(chan) 業(ye) 轉移都會(hui) 促成新國際分工體(ti) 係的建立。我們(men) 要順勢而為(wei) 、主動布局，以此為(wei) 契機加快推動我國產(chan) 業(ye) 升級。要抓住國內(nei) 企業(ye) 在東(dong) 盟、印度及其他“一帶一路”國家布局加工製造基地的機遇，不斷提升我國企業(ye) 研發設計、標準製定、品牌營銷、市場開拓的能力與(yu) 水平，重點構建“中國設計-東(dong) 盟生產(chan) ”或“中國品牌-東(dong) 盟製造”的生產(chan) 網絡，形成以我為(wei) 主導的產(chan) 業(ye) 鏈分工協作體(ti) 係和跨國價(jia) 值鏈組織體(ti) 係。要以工業(ye) (產(chan) 業(ye) )園區為(wei) 重點，引導國內(nei) 企業(ye) 加強境內(nei) 境外雙重布局，增強企業(ye) 全球資源調動能力，提高在全球供應鏈中的話語權。要加強為(wei) 企業(ye) 提供“走出去”目的國投資政策、貿易規則等方麵的信息服務，幫助企業(ye) 更好在目的地國發展。

　　(五)優(you) 化製造業(ye) “引進來”結構

　　一是認真落實製造業(ye) 擴大開放政策，除少數敏感領域外，大幅度放開製造業(ye) 對外資準入領域，鼓勵外資企業(ye) 重點投向先進製造業(ye) 、高技術企業(ye) ，投向中西部地區。二是加強高技術產(chan) 業(ye) 鏈國際合作，大力吸引發達國家擁有關(guan) 鍵核心技術企業(ye) 在華投資生產(chan) 和研發，建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緊密型產(chan) 業(ye) 鏈，形成利益共同體(ti) 。三是利用我國龐大國內(nei) 市場優(you) 勢，結合產(chan) 業(ye) 發展趨勢，把引進外資的重點從(cong) 過去的“低成本指向型”和“資源指向型”外資企業(ye) ，轉向更加注重引進“市場指向型”外資企業(ye) 來華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