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背景：5月22日，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hui) 第三次會(hui) 議開幕，國務院總理李克強作政府工作報告，強調要“深化混合所有製改革”。當天，人民論壇“兩(liang) 會(hui) 國是廳”邀請常修澤作為(wei) 嘉賓對話訪談，他結合哈爾濱馬迭爾食品股份有限公司“混改”案例對“混改”這一兩(liang) 會(hui) 熱點問題進行了深入解讀。

　　“馬迭爾混改”：北京奧奇樂(le) 公司以資本方式投資(占股66.66%)，哈爾濱馬迭爾集團公司以食品領域品牌折價(jia) 入股(占股33.34%)，共同成立“哈爾濱馬迭爾食品股份有限公司”，運營哈爾濱百年品牌“馬迭爾冰棍”，使“馬迭爾冰棍”短短幾年時間走出東(dong) 北，邁向全國市場並取得突出成效。

　　人民論壇：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提升國資國企改革成效”“完善國資監管體(ti) 製，深化混合所有製改革”。您曾主筆著有《混合所有製經濟新論》一書(shu) ，且對東(dong) 北改革發展有深入研究，請您結合東(dong) 北“混改”案例——哈爾濱馬迭爾食品股份有限公司的混合所有製改革談談您的看法?

　　常修澤：今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了“深化混合所有製改革”，這是一項具有重要意義(yi) 的部署。我認為(wei) 這一部署給我們(men) 今天人民論壇兩(liang) 會(hui) 國是廳的討論提出了一個(ge) 新的命題，就是“如何深化混合所有製改革”，關(guan) 鍵詞是“深化”。

　　在談“深化”之前，我想先對現實案例——馬迭爾食品股份公司混合所有製改革做一個(ge) 簡要的評價(jia) 。對這個(ge) 案例，我談四條有價(jia) 值的東(dong) 西：

　　首先，“混改”雙方——馬迭爾集團和北京奧奇樂(le) 公司注重從(cong) 實際出發，循序漸進。

　　混合所有製改革是一項相當複雜的工作，絕不能簡單從(cong) 事。今天討論的“馬迭爾樣本”改革，就不是一步到位的，而是采取“分步走”的方針，試探性前進。當前已經走了兩(liang) 步：

　　第一步是試探性的用“品牌租賃”的形式進行探索。從(cong) 理論上說，可以叫“經營權混合”改革，沒有涉及公司的所有權問題。2013年雙方經報請哈爾濱市國資委批準，簽署了《商標使用許可合同書(shu) 》，奧奇樂(le) 公司獲得了在京津冀地區特許生產(chan) 經營“馬迭爾”食品品牌。通過“品牌租賃”，增進了解，加深感情，得以“熱身”。

　　2015年的4月11日邁出第二步，雙方共同出資成立了馬迭爾食品股份有限公司。這一步是真正的“企業(ye) 產(chan) 權改革”，是國有企業(ye) 和民營企業(ye) 共同出資，屬於(yu) 規範的混合所有製改革，符合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hui) 《決(jue) 定》提出的國有資本與(yu) 非公有資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內(nei) 涵的界定。

　　當然，根據我的研究馬迭爾集團的“混改”還應該有“下一步”，後麵再談。

　　其次，“馬迭爾樣本”的意義(yi) 重在 “異質產(chan) 權多元化”。

　　我在《混合所有製經濟新論》這本書(shu) 中，提出了一個(ge) 觀點，就是中國的混合所有製改革，主旋律應該是“異質產(chan) 權多元化”，而“同質產(chan) 權多元化”，隻是協奏曲而已。

　　2017年4月，我在參加東(dong) 北國企改革論壇的時候，聽到有學者講：“所謂多元化……是國有資本本身不同的股東(dong) 作為(wei) 出資人代表”，認為(wei) 這種“不同的國有資本”混合，是“一個(ge) 非常重要的製度建設”。這種觀點在東(dong) 北很有市場。一些地方朋友也從(cong) “方便推進”的角度，提出在混合所有製改革中推進“國有資本體(ti) 係內(nei) 部的多元化”，主張進行國有企業(ye) 資本之間互相混合：比如，北方某一國有企業(ye) 資本與(yu) 南方一個(ge) 國有企業(ye) 資本混合、中央國有企業(ye) 資本與(yu) 地方國有企業(ye) 資本混合、國有企業(ye) 資本與(yu) 社保基金會(hui) 的資本混合等等。

　　我認為(wei) ，這種觀點和傾(qing) 向值得商榷。並不是說“國有企業(ye) 資本與(yu) 另一個(ge) 國有資本混合”沒有作用、沒有意義(yi) ，問題是，它是不是中國混合所有製改革的“主旋律”?我個(ge) 人主張“異質產(chan) 權多元化”是主旋律，“同質產(chan) 權多元化”隻是協奏曲。十八屆三中全會(hui) 決(jue) 定指出的混合所有製經濟，內(nei) 涵特指的是“國有資本、集體(ti) 資本、非公有資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製經濟”。

　　這一點，我覺得哈爾濱馬迭爾食品股份有限公司的改革是有典型意義(yi) 的。這個(ge) 案例的股權結構中，民營資本占到66.66%，對於(yu) 一個(ge) 完全競爭(zheng) 性的冰棍板塊業(ye) 務來說，“民營資本占大頭”是可以的，也是值得借鑒的。

　　第三，這個(ge) 案例表明，在“混改”過程中他們(men) 按照規範的程序來運作，注重兼顧各方麵利益。

　　“混改”涉及各方利益，一定要慎重、小心。例如，在對國有資產(chan) 的評估上，一定要科學要準確，不能評高，也不能評低。從(cong) 理論上說，這涉及到各種生產(chan) 要素的作用。前幾天(5月18日)發布的《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guan) 於(yu) 新時代加快完善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體(ti) 製的意見》和此前關(guan) 於(yu) 要素市場化文件中，都明確提出，當今生產(chan) 要素有七個(ge) ：土地、資本、勞動力、知識、技術、管理、數據。這七個(ge) 生產(chan) 要素，根據我的專(zhuan) 著《廣義(yi) 產(chan) 權論》的觀點，“每一種要素都有產(chan) 權”，而且，我強調“產(chan) 權是生產(chan) 要素的生命”。

　　這次哈爾濱“馬迭爾”的“混改”是北京奧奇樂(le) 公司以現金(資本)方式投資，而哈爾濱馬迭爾集團公司以食品領域品牌折價(jia) 入股，“馬迭爾”品牌屬於(yu) 知識產(chan) 權，冰棍配方等是技術產(chan) 權。“馬迭爾”的品牌價(jia) 值(冰棍食品部分)折為(wei) 3334萬(wan) 元，是可觀的。根據我了解的情況，在對這些生產(chan) 要素進行評估作價(jia) 折股以及整個(ge) “混改”過程中，確實照顧到了各方麵的利益，包括維護國有資產(chan) 的利益、企業(ye) 職工的利益和民營企業(ye) 的利益，做到了“雙贏”甚至“多贏”，這是很不容易的。

　　第四，這個(ge) 案例的可貴之處，在於(yu) 混合企業(ye) 主體(ti) 重視促進“實體(ti) 經濟”發展。

　　“實體(ti) 經濟”與(yu) “虛擬經濟”的關(guan) 係，是當前中國經濟發展中的一個(ge) 重要關(guan) 係，一定要處理好。從(cong) 今後企業(ye) 發展來看，不排除將來企業(ye) 上市是它的一個(ge) 目標，但是整個(ge) 發展戰略還應以發展實體(ti) 經濟為(wei) 本業(ye) 。中國既需要“虛擬經濟”的策劃者，但相比之下，更需要幹“實體(ti) 經濟”的實業(ye) 家。

　　我高興(xing) 地看到，這個(ge) 企業(ye) 混合所有製改革以後，新公司——哈爾濱馬迭爾食品股份有限公司在各地打基礎，首先搞生產(chan) 基地建設，例如在哈爾濱的總部(鬆北)，甚至跨過長江到浙江衢州建設生產(chan) 基地，還在大慶的安達建立自己可靠的奶源基地，還發展自己的自營店，這些都是基礎性建設，都不是“玩虛”的。對他們(men) 在混合所有製改革中，注重發展實體(ti) 經濟(而不是“炒作”盡快上市)，我認為(wei) 應該給與(yu) 肯定。

　　人民論壇：聽說您正在寫(xie) 一部《中國東(dong) 北轉型新論》的新著，國企“混改”的“馬迭爾樣本”實踐對東(dong) 北改革發展的大局有哪些重要的啟示?

　　常修澤：今年1月我接到人民論壇邀請，參加“國家治理創新經驗(混合所有製改革)課題調研”，對哈爾濱“馬迭爾樣本”進行研究。很遺憾，由於(yu) 當時我正躲在海南，集中精力寫(xie) 《中國東(dong) 北轉型新論》一書(shu) (已列入國家重點項目，恰處於(yu) 寫(xie) 作關(guan) 鍵時刻)而沒有成行。後來我對“馬迭爾混改經驗”進行了詳細了解，著眼點是試圖通過這一案例，來挖掘對東(dong) 北改革發展大局的啟示。

　　“由點說到麵” ，有哪些啟示呢?我認為(wei) “馬迭爾樣本”三點啟示比較深刻。

　　第一點啟示，是必須“通過改革激發企業(ye) 活力，來促進經濟發展”。

　　當前，遼、吉、黑三省經濟發展相對困難，怎麽(me) 樣才能走出困境?我認為(wei) 想走出困境，還是必須以改革促發展。今年政府工作報告第四部分的題目就是“依靠改革激發市場主體(ti) 活力，增強發展新動能”。其中，第一句就是“困難挑戰越大，越要深化改革，破除體(ti) 製機製障礙，激發內(nei) 生發展動力”。“馬迭爾樣本”體(ti) 現了這一點。改革前，冰棍業(ye) 務搞的不大，甚至未出哈爾濱，現在不僅(jin) 火爆京城，而且到了江南，還建了幾百個(ge) 自營點和加盟店。2019年營收3億(yi) 元，稅收也很可觀。這再一次說明，企業(ye) 自身潛藏著發展動力，問題是要靠產(chan) 權製度改革以及其他製度創新，把它激發起來、挖掘出來。

　　第二點啟示，混合所有製改革可作為(wei) 東(dong) 北國有企業(ye) 改革的突破口。

　　東(dong) 北的國有企業(ye) 比較多，我2016年調研的時候是7076家，但一則國有比重高——國有工業(ye) 企業(ye) 的資產(chan) 占規模以上整個(ge) 工業(ye) 企業(ye) 的總資產(chan) 比重高(三省分別為(wei) 64%、56%，45%)，再則效益較差(調研時7076家國企整體(ti) 虧(kui) 損53億(yi) 元)。國企必須要改革。但是改革的突破口選在哪裏呢?

　　我覺得，東(dong) 北國有企業(ye) 改革的突破點就可選在從(cong) 混合所有製改革這個(ge) “點”切入。我在《混合所有製經濟新論》一書(shu) 中專(zhuan) 門設了一章，第八章——《區域“混改”研究：東(dong) 北國企“浴火重生”的突破口》，東(dong) 北走出困局真應以混合所有製改革為(wei) 突破口。

　　第三點啟示，東(dong) 北整個(ge) 所有製結構創新方略應從(cong) “兩(liang) 翼齊飛”拓展到“三線推進”。

　　1979年我去黑龍江調查，發現一個(ge) 很大的問題，就是黑龍江國有企業(ye) 占比太高，特別是工業(ye) (幾乎是國有經濟一統天下)，所以1980年5月9日，我在《人民日報》理論版發表了一篇探討所有製問題的文章，題為(wei) 《長期並存比翼齊飛》，主張國有經濟和非國有經濟長期並存、並能“兩(liang) 翼齊飛”。到現在，整整40年過去了，我們(men) 麵對新的、更加複雜的情況。

　　從(cong) 整個(ge) 所有製結構層麵來說，基於(yu) 東(dong) 北的實際出情況，我主張應該變為(wei) “三線推進”。

　　第一條線，國有企業(ye) “增強活力”。鑒於(yu) 目前東(dong) 北國有經濟比重已經較高，下一步的主要任務，不是繼續“做大比重”的問題，而是應聚焦“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真正“增強活力”。中央2016年專(zhuan) 門發布的7號文件(東(dong) 北振興(xing) 文件)，沒有提“國企做大”，而是提“國有企業(ye) ，增強活力”。這是符合東(dong) 北實際的。

　　第二條線，民營經濟“做大做強”。東(dong) 北的民營經濟不發達，市場化程度低，民營企業(ye) 比較薄弱，2018年公布的全國“民營企業(ye) 500強”，其中：浙江一省93家，而黑龍江省隻有1家，吉林省隻有2家，遼寧省6家。整個(ge) 東(dong) 三省共9家，不及浙江省的十分之一啊。因此，東(dong) 北要有針對性的“做大做強”民營經濟。這也是2016年中央7號文件中的提法，是專(zhuan) 門給東(dong) 北的“私人訂製”。

　　第三條線，國有資本和民營資本等交叉持股、產(chan) 權融合，發展混合所有製經濟。這個(ge) 應引起重視。近幾年，混合所有製經濟有所發展。今天討論的哈爾濱馬迭爾食品股份有限公司，就是一個(ge) 縮影。

　　總之，從(cong) 東(dong) 北整個(ge) 大局來說，真要發展改革，在所有製方麵就要“三線推進”：國有企業(ye) 增強活力、民營企業(ye) 做大做強、混合所有製紮實推進。現在重在開辟第三條戰線——發展混合所有製經濟。

　　人民論壇：根據今年政府工作報告中關(guan) 於(yu) “深化混合所有製改革”的部署，您認為(wei) 具體(ti) 應該如何深化混合所有製改革?

　　常修澤：如何落實總理部署，深化混合所有製改革，國家有關(guan) 部門專(zhuan) 門頒發了文件，我不再重複，大家可以看。這裏，我隻針對類似“馬迭爾集團公司”(不是哈爾濱馬迭爾食品股份有限公司)這樣的企業(ye) ，提出四點具體(ti) 意見。

　　第一點意見，深化混合所有製改革，建議由原來集團公司的下屬板塊向集團公司本部“深化”。我在《混合所有製經濟新論》一書(shu) 指出，近幾年，混合所有製改革有一個(ge) 存在的問題就是“繞著走”，例如繞著母公司(或集團公司)走，隻搞下麵的二級公司、三級公司改革。馬迭爾集團還隻是拿出一個(ge) 業(ye) 務板塊，整個(ge) 集團公司還是國有控股(據了解哈爾濱國資委持股60%以上)，總的來說還是一個(ge) 國有控股的集團公司。按照李克強總理今天上午講的“深化混合所有製改革”的精神，能不能繼續向前走——在哈爾濱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下，重點推進到集團公司這一層麵，如何?

　　第二點意見，建議在混合所有製改革過程當中施行“員工持股”。在《混合所有製經濟新論》一書(shu) 中，就整體(ti) 而言，我提出有四個(ge) 與(yu) 其他資本融合的立足點：就是立足國有企業(ye) ，與(yu) 其他資本融合;立足民營企業(ye) ，與(yu) 其他資本融合;立足外資企業(ye) ，與(yu) 其他資本融合;立足員工持股，與(yu) 其他資本融合。建議把“員工持股”(可由職工持股會(hui) 代表)作為(wei) 四個(ge) 立足點之一。鼓勵勞動者和管理者(企業(ye) 家)持股。管理是很重要的生產(chan) 要素，馬克思《資本論》裏說一個(ge) 樂(le) 隊需要指揮，管理者就是“樂(le) 隊的指揮”。下一步，我建議研究如何“交叉持股、相互融合”，以更好地調動各方麵的積極性，尤其是經營管理者的積極性。

　　第三點意見，我建議在改革過程中一定要對各方麵的資產(chan) 進行科學的評估。我說的“各方麵資產(chan) ”:既包括國有也包括民營，既包括有形資產(chan) ，也包括無形資產(chan) 。一要科學的評估;二要準確進行定價(jia) ;三要規範透明交易。以往的經驗表明，在評估、定價(jia) (在正規情況下，應通過產(chan) 權市場來發現和確定價(jia) 格)和交易的過程中往往會(hui) 出現問題，因此我建議評估要科學，價(jia) 格要合理，操作要要陽光透明。

　　第四點意見，按照市場經濟規律建立現代化公司治理結構。今天李克強總理講了“依靠改革，激發市場主體(ti) 活力”。我們(men) 麵對下一步混合所有製改革深化到集團公司以後，如何建立一個(ge) 現代化公司治理結構?東(dong) 北“錯把經理當官員”的現象很嚴(yan) 重，必須明確，企業(ye) 經理不是官員，經理是企業(ye) 管理人員，怎麽(me) 產(chan) 生、怎麽(me) 聘任等等，應該按照市場經濟規律來辦。黨(dang) 政部門可以對經營管理者的“資格”進行審查(“把門”)，但具體(ti) 選拔、聘任應該由公司董事會(hui) 來決(jue) 定。

　　人民論壇：您認為(wei) 下一步東(dong) 北深化混合所有製改革中可能會(hui) 有什麽(me) 困難?

　　常修澤：根據我對東(dong) 北實際情況調查，可能至少會(hui) 遇到以下三個(ge) 改革難點，要有預判。

　　第一個(ge) 難點，思想不夠解放問題。在混合所有製改革向集團母公司推進時，有些同誌可能認為(wei) 國有經濟是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執政的唯一基礎呀，混合所有製向集團母公司，會(hui) 不會(hui) “稀釋”或“削弱”國有經濟呀，甚至會(hui) 不會(hui) “動搖國本”呀。這是一個(ge) 根深蒂固的認識問題。這個(ge) 問題如不解決(jue) ，推起來很麻煩，即使搞了，今後也會(hui) 遇到一些溝溝坎坎。所以必須要確立國有經濟、民營經濟和混合所有製經濟都是我們(men) 的經濟基礎這一理念。我在《包容性改革論》一書(shu) 中明確提出混合所有製是包容性體(ti) 製的經濟基礎，要“包容國有、民營和混合所有製”，不要排斥(見拙著《包容性改革論》第190頁)對這個(ge) 問題，一定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

　　第二個(ge) 難點，幹部“不作為(wei) ”問題。據我調研，現在一些地方存在幹部“不作為(wei) ”問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尤其不敢擔當，這個(ge) 問題是存在的。今天，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指出要有擔當的精神，很準。所以真的要深化改革，一則，要“讓主事者敢擔當”;二則，上級領導更要“為(wei) 擔當者多擔當”。

　　第三個(ge) 難點，在改革中可能會(hui) 遇到某些形式主義(yi) 幹擾。就是隻做表麵文章，不解決(jue) 實際問題，它不是真刀實砍的改革。前幾天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了《習(xi) 近平關(guan) 於(yu) 力戒形式主義(yi) 官僚主義(yi) 重要論述選編》，習(xi) 近平同誌嚴(yan) 厲批評形式主義(yi) 問題。所以我們(men) 要搞混合所有製改革，要在“深化”二字上做文章，不是“淺化”，不能“表麵化”，要杜絕各種各樣名目的形式主義(yi) 。要立足於(yu) 中國的現實，實實在在地搞改革，真刀真槍地搞改革。這樣做，混合所有製改革就會(hui) 得到深化。

　　預祝這場改革實踐能夠取得新的進展。好，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