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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不二”的曾國藩

發稿時間:2020-02-19 16:06:26   來源: 北京日報   作者: 遊宇明

  提到曾國藩,人們(men) 最先想到的是他作為(wei) 政治家、軍(jun) 事家、理學家的一麵。其實,在晚清,曾國藩的文學成就也是相當高的。曾氏作文,師法以方苞、姚鼐等為(wei) 代表的桐城派,卻又自立標杆,創立了“湘鄉(xiang) 派”。他論古文,提倡聲調鏗鏘、包蘊不盡;他自己的作品雄奇瑰麗(li) ,著有《求闕齋文集》等著作。清末民初的一批著名文人,比如嚴(yan) 複、林紓、譚嗣同、梁啟超,都曾深受曾氏文風影響。

  文學是一種“手工業(ye) ”,最好的傳(chuan) 承方式是師傅帶徒弟,這個(ge) 目光如炬的“師傅”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前人或同時代人留下的著作。作為(wei) 有誌留下文名的人,曾國藩一生讀過許多書(shu) ,比如《離騷》《史記》《後漢書(shu) 》《左傳(chuan) 》《文史通議》《朱子年譜》《水經注》等,讀到關(guan) 鍵處,他必做標注、摘錄,頗像一個(ge) 教書(shu) 先生。

  曾國藩覺得,一個(ge) 人讀書(shu) 首先須立誌。道光二十二年十月二十六日,他寫(xie) 信給四個(ge) 弟弟說:“且苟能發奮自立,則家塾可讀書(shu) ,即曠野之地、熱鬧之場亦可讀書(shu) ,負薪牧豕,皆可讀書(shu) ;苟不能發奮自立,即清淨之鄉(xiang) 、神仙之境皆不能讀書(shu) 。”意思是說,讀書(shu) 人最要緊的是立誌,而不是追求各種物質條件。有誌向的人,哪裏都是書(shu) 房,沒有誌向的人你給他最好的條件,他也還是讀不進去。

  人的時間、精力有限,這就決(jue) 定了我們(men) 做事得有選擇,不能隨心所欲。道光二十二年九月十八日,曾國藩給弟弟們(men) 寫(xie) 信,專(zhuan) 門談到這一點:“若誌在窮經,則須專(zhuan) 守一經;誌在作製義(yi) ,則須專(zhuan) 看一家文稿;誌在作古文,則須專(zhuan) 看一家文集。……萬(wan) 不可以兼營並騖,兼營則必一無所能矣。”他自己也一直堅持“讀書(shu) 不二”,一本書(shu) 沒看完,不讀其他的書(shu) 。

  一個(ge) 人讀書(shu) ,光有個(ge) 人的決(jue) 心還不夠,必須有一幫誌同道合的師友相互督促,曾國藩將這種督促名之為(wei) “師友夾持”。他認為(wei) “蓋明師益友,重重夾持,能進不能退也”。這種想法是很有道理的,人畢竟有追求享樂(le) 的天性,成功者與(yu) 失敗者之間沒有絕對的鴻溝,許多時候不過是一個(ge) 玩而有度、一個(ge) 玩物喪(sang) 誌罷了。懶散了,周圍的人提醒、激勵一下,當事人很可能回歸初心。

  曾國藩反對為(wei) 讀而讀,在他看來,一個(ge) 人讀書(shu) 的終極目標是“進德”“修業(ye) ”:“吾人隻有進德、修業(ye) 兩(liang) 事靠得住。進德,則孝悌仁義(yi) 是也;修業(ye) ,則詩文作字是也。此二者由我作主,得尺則我之尺也,得寸則我之寸也。今日進一分德,便算積了一升穀;明日修一分業(ye) ,又算餘(yu) 了一文錢。德業(ye) 並增,則家私日起。”用今天的話說,讀書(shu) 一是為(wei) 了提高道德修養(yang) ,使自己可以順利融入“朋友圈”;二是為(wei) 了提升業(ye) 務素質,讓自己能夠幹出一些事。

  曾國藩的為(wei) 人處事雖然充滿了許多矛盾,比如激流勇進與(yu) 功成身退,領軍(jun) 殺人與(yu) 心懷悲憫,力主洋務與(yu) 沉迷傳(chuan) 統文化,誌做清官與(yu) 搞迎送陋規,但他關(guan) 於(yu) 讀書(shu) 、做學問的認識是真誠的,值得今天的人們(men) 好好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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