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ei) 容提要：近40年的中國經濟哲學與(yu) 改革開放實踐同步伐、共頻振，其發展大致經曆了20世紀80年代中後期的初始起步階段，20世紀90年代的快速發展階段，21世紀以來的豐(feng) 富深化階段。40年來，我國經濟哲學研究的重心也發生了遷移：從(cong) 初始起步階段對經濟哲學合法性及其性質的追問與(yu) 論證，到20世紀90年代對經濟哲學體(ti) 係建構的探索和思考，再到21世紀以來圍繞中國現代性問題進行的多維度研究。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進入新時代，經濟哲學研究開啟了以民族複興(xing) 為(wei) 旨趣的研究進路和前行方向，竭力為(wei) 建構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政治經濟學提供哲學基礎，為(wei) 民族複興(xing) 偉(wei) 業(ye) 提供學理支撐和價(jia) 值支持。近40年的中國經濟哲學研究，在曲折中前行發展，既取得了豐(feng) 碩成果，也存在不足。展望未來，中國經濟哲學前途光明、前景可期。

　　2018年是kaiyun官方地址開放40周年。經濟哲學作為(wei) 伴隨改革開放實踐而興(xing) 起的新興(xing) 學科，與(yu) 改革開放進程同步伐、共頻振。一方麵，近40年的中國經濟哲學研究因kaiyun官方地址開放實踐而開啟，隨kaiyun官方地址開放實踐進程而發展，伴kaiyun官方地址開放實踐深入而豐(feng) 富和深化。在此意義(yi) 上，當代中國的改革開放實踐是我國經濟哲學生發的實踐根據，其在根本上曆史地規範了經濟哲學的研究定向和發展進程。另一方麵，經濟哲學則以自身特有的跨學科理論特質、綜合的理論視野以及深度的人文價(jia) 值關(guan) 切融入改革開放的實踐進程，為(wei) 當代中國的現代化實踐和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建設提供了學理支撐、智慧支持和價(jia) 值匡扶，從(cong) 而經濟哲學不僅(jin) 成為(wei) 今日中國學術版圖中一道亮麗(li) 的風景，且現實地構成當代kaiyun官方地址開放實踐曆史的有機組成部分，成為(wei) 推動當代中國社會(hui) 進步與(yu) 發展的現實力量。今天，立足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進入新時代的坐標，回顧改革開放以來近40年中國經濟哲學的總體(ti) 概貌、發展的曆程與(yu) 重心的轉移，概括和梳理經濟哲學研究的基本主題，總結和反思中國經濟哲學研究的得失，並展望中國經濟哲學的發展方向和前行目標，對於(yu) 發展和繁榮中國經濟哲學無疑具有重要意義(yi) 。

　　一、20世紀80年代中後期的起始階段：對經濟哲學合法性及性質的追問與(yu) 探討

　　中國的經濟哲學研究，起始於(yu) 改革開放之初的20世紀80年代。黨(dang) 的十一屆三中全會(hui) 作出把黨(dang) 和國家的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建設、實行改革開放的偉(wei) 大決(jue) 策，確立了以經濟建設為(wei) 中心的改革開放政策和發展戰略，實現了我國經濟社會(hui) 發展道路、發展戰略、發展目標上的根本轉變。這使得傳(chuan) 統的計劃經濟模式被打破，通過改革開放發展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快速推動中國經濟發展和社會(hui) 現代化，成為(wei) 當時的重大曆史課題和迫切的現實任務。中國經濟哲學正是在順應這一曆史任務和時代要求而生發的，其旨趣和初心就在於(yu) 以哲學理性審視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建設，為(wei) 中國現代化發展謀智慧支持。在這個(ge) 意義(yi) 上，我國的經濟哲學是作為(wei) 市場經濟的哲學意識和市場大潮中的哲學之思而出場的，是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建設的現實呼喚。那麽(me) ，經濟哲學是否具有合法性?其存在的依據何在?它又是如何可能的?這些問題成為(wei) 改革開放初期中國經濟哲學研究中初始遭遇的思想課題和理論任務。因而在初始起步階段，我國的經濟哲學研究主要圍繞上述問題而展開，討論的中心則是經濟哲學的合法性及其性質問題。對於(yu) 經濟哲學的合法性問題，學界主要從(cong) 以下方麵進行論證與(yu) 闡釋。

　　第一，從(cong) 中國經濟社會(hui) 轉型的現實層麵闡述經濟哲學的必要性。“理論在一個(ge) 國家實現的程度，總是取決(jue) 於(yu) 理論滿足這個(ge) 國家的需要的程度。”①經濟哲學在改革開放以後的中國興(xing) 起，乃是中國社會(hui) 深刻轉型的內(nei) 在需要，特別是其契合了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實踐的現實要求。kaiyun官方地址開放偉(wei) 大實踐，內(nei) 在地要求“以經濟建設為(wei) 中心”取代“以階級鬥爭(zheng) 為(wei) 綱”，以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取代傳(chuan) 統的計劃經濟，以改革開放推動社會(hui) 的全麵進步。然而，改革開放不是輕而易舉(ju) 之事，其中充滿著新舊力量的博弈，交織著錯綜複雜的觀念紛爭(zheng) ，伴隨著“摸著石頭過河”的艱辛步履，尤其是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建設實踐，這是前無古人的開創性實踐，沒有現成經驗和模板可供借鑒。同時，麵對深刻的社會(hui) 變革要求和全新的經濟實踐任務，原有的與(yu) 計劃經濟相適應的經濟學說和哲學理論，則難以承擔起應有的理論指導、智慧支撐和價(jia) 值牽引的重任，從(cong) 而在一定程度上陷於(yu) “經濟學貧困”、“哲學貧困”的理論危機。正是在這樣的現實背景和思想境遇中，經濟哲學作為(wei) 探尋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理性的思想努力，以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的哲學之思和經濟智慧而現實地出場，獲得了自己的存在根據。因此，麵對改革開放初期中國經濟哲學的合法性之追問，學界首先從(cong) 中國社會(hui) 的深刻轉型和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的全新實踐的存在論層麵予以了回答，闡述了經濟哲學研究的必要性和迫切性。

　　第二，從(cong) 思想曆史傳(chuan) 統方麵闡釋中國經濟哲學研究的合法性。麵對中國經濟哲學合法性的追問，學界還通過對經濟哲學思想史的回溯與(yu) 發掘，闡釋中國經濟哲學的合法性。這主要是通過對古今中外的著名哲學家和經濟學家著作及其思想的研究，發掘和闡釋其中的經濟哲學思想，從(cong) 而指證經濟學的哲學傳(chuan) 統和哲學的經濟學傳(chuan) 統，並從(cong) 宏觀的思想史方麵梳理出經濟哲學思想的曆史沿革和理論變遷，指證經濟哲學的曆史性存在維度，為(wei) 中國經濟哲學研究的合法性提供了思想史的依據，增強了對中國經濟哲學界研究的信心。

　　第三，從(cong) 學科發展規律的角度論證經濟哲學的合理性。對於(yu) 中國經濟哲學研究的合理性問題，學界也從(cong) 學科發展的規律和趨勢的角度予以闡述，認為(wei) 經濟哲學的出現符合科學發展的規律。譬如，在古代社會(hui) ，因社會(hui) 生產(chan) 力低下和人們(men) 認識水平的狹窄性，在對事物的認識方麵總體(ti) 上呈現為(wei) 混沌性、籠統性、表象化的特征，從(cong) 而難以形成專(zhuan) 門化的科學知識。至近代以後，人們(men) 把握自然事物和社會(hui) 事務的能力大大增強，對人類所處的世界采取了精細化的分門別類的研究，呈現出專(zhuan) 業(ye) 化、領域化、細致化的研究特色和認識特征，形成了門類繁多的“分科之學”，從(cong) 而包括物理學、經濟學在內(nei) 的許多現代自然科學和社會(hui) 科學紛紛掙脫哲學懷抱而成為(wei) 獨立的學科。然而，科學發展不僅(jin) 具有分化的發展特征，也具有綜合的發展趨勢。隨著科學分化的日益深入，其所能把握到的知識就越發窄化，從(cong) 而影響到對事物整體(ti) 性和本質性的把握。這就要求在科學分化達到一定程度後或在科學分化過程中，必須自覺打破過度狹窄的學科壁壘，摒棄過細的專(zhuan) 業(ye) 分界，實現學科綜合，以獲得對事物之整體(ti) 性、係統性和本質性的把握。在當代，一方麵經濟學不僅(jin) 成為(wei) “經濟學帝國主義(yi) ”，而且變得日益抽象化、數學化，經濟學的哲學維度不斷喪(sang) 失，遠離了經濟學服務於(yu) 滿足社會(hui) 財富需要和個(ge) 體(ti) 全麵發展的根本目的。另一方麵，哲學則不同程度地遠離鮮活的經濟生活世界而變得日益抽象和乏味，沉溺於(yu) 抽象的概念演繹和範疇推演，背離了哲學為(wei) 人類建構和提供安身立命之所的根本宗旨和功效。因此，構建經濟學的哲學之維，新鑄哲學的經濟之根，以獲得對人類存在根基和生命意義(yi) 的整體(ti) 性把握，成為(wei) 現代人迫切的思想任務，從(cong) 而使經濟哲學研究符合學科發展的規律和要求。

　　在經濟哲學的性質問題上，盡管學界存在一定的認知差異，但這一時期大都把經濟哲學歸屬為(wei) 馬克思主義(yi) 經濟哲學，將其規定為(wei) 是運用馬克思主義(yi) 哲學的基本原理、一般方法和思維方式研究經濟問題、總結經濟經驗、揭示經濟規律，為(wei) 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建設提供哲學智慧。由此，經濟哲學在學科性質上被視為(wei) 一種應用哲學或交叉學科，且認為(wei) 是馬克思主義(yi) 哲學在經濟領域中的應用，是馬克思主義(yi) 哲學向經濟學的滲透和交叉結合。

　　概觀初始起步階段的中國經濟哲學研究，我們(men) 可以發現它是“以經濟建設為(wei) 中心”的社會(hui) 實踐產(chan) 物，是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的哲學自覺，是社會(hui) 主義(yi) 現代化建設大潮中掀起的哲學浪花。它開啟了新時期中國經濟哲學研究的帷幕，回應了對經濟哲學研究的質疑，確立了經濟哲學研究的合法性，為(wei) 全麵開展經濟哲學研究奠定了思想共識和基礎，並由此開辟出一個(ge) 全新的思想空間和理論園地。同時，由於(yu) 這一時期的經濟哲學研究尚處在初始起步階段，在總體(ti) 上呈現出較為(wei) 簡略、粗放和狹窄的認識特點。譬如，對於(yu) 經濟哲學性質，基本上是把它視為(wei) 應用哲學，而且是馬克思主義(yi) 哲學在經濟領域中的單向應用。再如，對經濟哲學研究對象和範圍的認識上，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基本上將其限於(yu) 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範圍。又如，對研究方法和路徑上，也存在簡單化的傾(qing) 向，這集中表現在簡單地把馬克思主義(yi) 哲學教科書(shu) 的基本原理、哲學方法、體(ti) 係框架運用到對經濟問題的研究，在研究方式上顯示出僵硬和簡單化傾(qing) 向，導致經濟哲學研究難以穿透經濟現象，難以深入經濟問題的本質並獲得真理性認識，從(cong) 而不能為(wei) 經濟實踐提供切實的哲學智慧和價(jia) 值牽引。所以，這一時期的經濟哲學研究雖具有奠基性的意義(yi) ，但也體(ti) 現出稚嫩性的一麵。

　　二、20世紀90年代發展階段：對經濟哲學體(ti) 係建構的探索與(yu) 思考

　　20世紀90年代至21世紀初，中國學界關(guan) 於(yu) 經濟哲學的研究不斷推進，並進入了快速發展的軌道。而這一階段的研究和討論則聚焦在經濟哲學的學科性質及其體(ti) 係建構問題。圍繞這一中心主題，學界主要探討並解答：何謂經濟哲學?經濟哲學的學科性質是什麽(me) ?如何建構經濟哲學體(ti) 係?

　　關(guan) 於(yu) 經濟哲學概念釋義(yi) 。在何謂經濟哲學的問題上，學界進行了多方麵的探討與(yu) 釋義(yi) ，提出了不盡一致的見解和主張，代表性的觀點有：(1)作為(wei) 理論哲學的經濟哲學。這種觀點認為(wei) ，經濟哲學從(cong) 屬於(yu) 理論哲學，是經濟事實和經濟學的觀念在哲學領域中的引申，其特點是以現代經濟和經濟學的眼光重新審視哲學的基本概念。所以，在經濟哲學研究中，作為(wei) 確定性的前提出現的是經濟和經濟學中的基本事實和概念，而作為(wei) 變數出現的則是哲學的一些基本概念和觀念，換言之，經濟哲學的出發點是經濟和經濟學，落腳點是哲學。(2)作為(wei) 應用哲學的經濟哲學。這種觀點認為(wei) ，經濟哲學在本質上屬於(yu) 應用哲學，並把經濟哲學規定為(wei) 是哲學理論在經濟現象和經濟學領域中的應用，即自覺運用一定的哲學觀念、哲學思維方式和價(jia) 值觀念，去理解並揭示經濟現象或經濟學中出現的基本概念及其相互關(guan) 係。所以，在經濟哲學研究中，作為(wei) 確定性的前提出現的是某種哲學理論，而作為(wei) 變數出現的是經濟事實和經濟觀念。(3)作為(wei) 研究經濟學世界觀和方法論的經濟哲學。這種觀點認為(wei) ，經濟哲學是對經濟學的方法論和隱含在經濟學背後的價(jia) 值觀的揭示和反思，實質是對經濟學家經濟思想背後的哲學世界觀和方法論的研究。所以，經濟哲學主要是對各種經濟理論的方法論和價(jia) 值觀的比較研究。(4)作為(wei) 對重大經濟問題和經濟理論研究的經濟哲學。這一觀點認為(wei) ，經濟哲學是對諸如生產(chan) 力、生產(chan) 關(guan) 係及其關(guan) 係等重大的經濟現實問題和理論問題進行哲學和經濟學相結合的分析研究，以提出切實有效的理論和方法。所以，經濟哲學不僅(jin) 限於(yu) 對經濟理論的前提反思和批判，更重要的是要直麵經濟實踐中所麵臨(lin) 的重大現實問題，並對之進行經濟學和哲學相結合的批判揭示。(5)作為(wei) 部門哲學的經濟哲學。這種觀點認為(wei) ，部門哲學是對人類世界的某一領域、某一部門的哲學問題的哲學思考，經濟哲學是一種部門哲學，它是關(guan) 於(yu) 經濟活動和經濟領域的哲學思考，是對經濟活動中存在的需要哲學去解答的那些事實或問題的哲學。

　　當然，對於(yu) 經濟哲學的釋義(yi) ，遠不止如上所述，還有諸如作為(wei) 政治經濟學的經濟哲學、作為(wei) 經濟現象學的經濟哲學、作為(wei) 啟蒙哲學的經濟哲學等。②筆者認為(wei) ，對經濟哲學概念的把握，需要從(cong) 哲學對經濟生活實踐和經濟理論的反思和價(jia) 值關(guan) 切角度加以理解。一方麵，經濟哲學要關(guan) 注形而下的經濟現象及其本質和規律，把握經濟的合理性;另一方麵，經濟哲學需要自覺確立形而上的人文價(jia) 值關(guan) 切，堅守經濟生活的價(jia) 值合目的性，從(cong) 而尋求並實現經濟的合理性和價(jia) 值合目的性的統一、效率和公平的統一、經濟發展和社會(hui) 進步、人類幸福的統一。因此，經濟哲學在根本上是對經濟生活世界的哲學反思和意義(yi) 追問，其旨趣在於(yu) 立足人類自由和幸福的原則高度，對社會(hui) 經濟實踐和經濟理論進行哲學層麵的深刻理性反思和深度的價(jia) 值追問，以製定合乎經濟理性和價(jia) 值合目的性的經濟製度和政策措施，實現經濟規律和人的價(jia) 值性的有機統一，從(cong) 而使經濟成為(wei) 成就人之自由存在本質的現實基礎，使哲學成為(wei) 立足經濟基礎之上的“現世的智慧”。同時，從(cong) 現有的經濟生活出發，反思和突破舊有的哲學概念和哲學觀念，擺脫不合時宜的哲學教條之束縛，推動人們(men) 的思想解放和社會(hui) 進步。

　　關(guan) 於(yu) 經濟哲學的學科性質。伴隨學界對經濟哲學概念及其具體(ti) 內(nei) 涵的規定和闡釋，對經濟哲學的研究對象和學科性質的討論也一並深入展開。在經濟哲學的研究對象問題上，學界進行了廣泛的討論並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有的學者認為(wei) ，經濟哲學的研究對象是社會(hui) 經濟現象和經濟活動的普遍本質及其發展的客觀規律;有的學者主張，經濟哲學的研究對象是經濟科學，其旨趣是揭示內(nei) 含於(yu) 經濟學本身中的“哲學性”問題，實質是對經濟學之哲學基礎的反思;有的學者提出，經濟哲學的實質是經濟學批判，它是係統地、嚴(yan) 格地、徹底地對經濟學的前提、意義(yi) 、基本概念以及重要的經濟現象進行哲學層麵闡釋的科學，因而經濟學的前提和重要概念是經濟哲學的主要研究對象。然而，這些討論背後根本的分歧則集中於(yu) 經濟哲學是一門分支學科還是交叉學科?對此，有的學者主張，經濟哲學是一門分支學科;有的學者堅持，經濟哲學是一門交叉學科，且在各自內(nei) 部又有不同的意見分歧。譬如，在主張經濟哲學是分支學科的觀點內(nei) 部，有的學者認為(wei) ，經濟哲學是哲學的一個(ge) 分支學科，是社會(hui) 經濟領域的形而上學，應歸屬於(yu) 應用哲學;有的學者則主張，經濟哲學的實質是元經濟學，是經濟學的元理論，因而是經濟學的一個(ge) 分支學科，應歸屬於(yu) 經濟學。在經濟哲學是交叉學科的觀點內(nei) 部，有的學者主張經濟哲學是線性跨學科即把哲學的基本原理、方法和價(jia) 值原則運用到經濟學中產(chan) 生的綜合交叉學科;有的學者認為(wei) ，經濟哲學是結構性跨學科即經濟學和哲學相結合互交叉產(chan) 生的綜合學科。盡管學界對經濟哲學學科性質的觀點和認識難以達成一致性的共識，但其中引發和提出的觀點與(yu) 思考維度，拓展了經濟哲學研究的思想空間，深化了人們(men) 對經濟哲學的思想認識，推動了經濟哲學的研究和發展。

　　關(guan) 於(yu) 經濟哲學體(ti) 係的建構。伴隨學界對經濟哲學及其學科性質的討論，關(guan) 於(yu) 如何建構中國特色經濟哲學體(ti) 係的論題也隨之浮現。對此學界進行了積極的探討，提出了建設性的意見和建議。譬如，有的學者提出了經濟哲學體(ti) 係建構的重要性和迫切性問題，認為(wei) 經濟哲學若想要以一門獨立的學科麵貌立足學科之林，就需將經濟哲學學科體(ti) 係的建構作為(wei) 重要任務，盡快建構起自洽的理論體(ti) 係。有的學者提出建構經濟哲學體(ti) 係的成熟度問題，認為(wei) 中國經濟哲學研究還處於(yu) 初步的階段，研究基礎還薄弱，尚不具備建構體(ti) 係的基礎和條件，經濟哲學體(ti) 係建構不能操之過急、揠苗助長，還是應當以問題研究為(wei) 中心，特別是要致力於(yu) 對中國現代化實踐過程中突顯的重大經濟問題和發展問題進行研究，揭示當代中國經濟社會(hui) 的發展規律，為(wei) 當代中國的發展實踐提供學理支撐和智慧支持。有的學者則提出了綜合性的看法，認為(wei) 經濟哲學的學科體(ti) 係建構與(yu) 問題研究並不矛盾，二者並非彼此對立，而是可以並行不悖、相輔相成。事實上，對於(yu) 經濟哲學的體(ti) 係建構方麵，學界也進行了初步的探討和嚐試。有的學者從(cong) 經濟本體(ti) 論、經濟辯證法、經濟認識論、經濟價(jia) 值論、經濟曆史觀等方麵確立經濟哲學的內(nei) 容體(ti) 係;有的學者從(cong) 經濟物質論、經濟規律論、經濟方法論、經濟認識論、經濟文化論、經濟關(guan) 係論等方麵確立經濟哲學的內(nei) 容體(ti) 係;有的學者以經濟主體(ti) 與(yu) 經濟客體(ti) 、經濟認識與(yu) 經濟實踐、經濟現象與(yu) 經濟本質、經濟時間與(yu) 經濟空間、經濟利益與(yu) 經濟需要、經濟係統與(yu) 經濟要素等基本範疇為(wei) 內(nei) 容建構經濟哲學體(ti) 係;有的學者則倡導以經濟係統、經濟發展、經濟意識、經濟方法、經濟環境、經濟倫(lun) 理為(wei) 基礎內(nei) 容建構經濟哲學體(ti) 係;等等。

　　審視20世紀90年代至21世紀初這一階段的中國經濟哲學研究，可以說經濟哲學研究發展迅速，無論在研究的廣度和深度，還是在研究的路徑和方法方麵，皆有顯著的進展，其中在對經濟哲學釋義(yi) 及其學科性質的研究和闡釋方麵更加深入、全麵和係統，突破和改變了20世紀80年代中後期對經濟哲學較為(wei) 狹窄、粗淺的認識局限，並對經濟哲學體(ti) 係建構作了初步的嚐試和有益的探索，為(wei) 後來的研究提供了有益的思想積累和發展基礎。然而，我們(men) 也必須指出，這一階段對經濟哲學體(ti) 係的建構，在總體(ti) 上並沒有確立起來，且這一重要任務在後來的研究中一定程度上被忽視，至今依然是中國經濟哲學研究中麵臨(lin) 的一個(ge) 突出問題。而這在一定程度上與(yu) 20世紀90年代中國馬克思主義(yi) 理論發展背景相關(guan) ，那時中國馬克思主義(yi) 理論界和學術界正處在對蘇聯傳(chuan) 統的哲學原理教科書(shu) 體(ti) 係和政治經濟學體(ti) 係進行批判與(yu) 反思的階段，馬克思主義(yi) 哲學和政治經濟學自身麵臨(lin) 著範式轉變和理論創新的問題，因而經濟哲學作為(wei) 經濟學和哲學相結合的跨學科交叉學科，其學科體(ti) 係的建構麵臨(lin) 著更加錯綜複雜的問題，存在著以何種馬克思主義(yi) 哲學範式與(yu) 何種馬克思主義(yi) 經濟學範式相結合和交叉的問題，而這一問題是難以在短時間內(nei) 得到合理解決(jue) 的。因而，在後來的研究中，經濟哲學體(ti) 係建設問題一定程度上被阻礙了，從(cong) 而在21世紀以來，以問題為(wei) 中心的專(zhuan) 題式研究成為(wei) 經濟哲學研究的主要路徑。

　　三、21世紀以來的豐(feng) 富深化階段：圍繞中國現代性問題進行多維研究

　　進入21世紀以來，隨著中國現代化進程的加速和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的深度發展，一方麵極大地調動了人們(men) 的主體(ti) 能動性和創造積極性，使得中國社會(hui) 生產(chan) 力水平快速發展，特別是經濟快速增長，社會(hui) 財富與(yu) 日俱增，大眾(zhong) 的生活水平總體(ti) 上得到明顯提升，取得了舉(ju) 世矚目的成就，產(chan) 生了“中國震撼”的效應。與(yu) 此同時，市場化生活世界中不同程度存在的人們(men) 的貪欲和物質主義(yi) 價(jia) 值追求日趨狂熱和泛濫，導致諸如市場負外部效應、貧富差距、社會(hui) 對立、生態災難、意義(yi) 危機等具有綜合性和複雜性的現代性問題紛至遝來、規模呈現、應接不暇，深度地構成了當代中國社會(hui) 的“存在之隱憂”。哪裏有危機，哪裏就有拯救!對這些現代性問題的反思和批判成為(wei) 中國經濟哲學研究的關(guan) 注焦點和研究重點。因此，21世紀以來的中國經濟哲學研究除繼續關(guan) 注以往的研究主題和內(nei) 容以外，研究的重心則遷移到對中國現代性問題的反思和批判，並開展了多層麵、多角度和多方位的研究，取得了豐(feng) 碩成果。

　　其一，對經濟哲學基本範疇的研究。範疇是人們(men) 在實踐基礎上形成的對客觀事物的本質和關(guan) 係的概括，是客觀世界規律性的內(nei) 容在人的認識中的反映形式，其隨著實踐的發展而發生變化。範疇和概念是科學理論體(ti) 係大廈之磚，所以範疇研究是建構科學體(ti) 係的基礎性工作，也體(ti) 現該學科發展的程度。經濟哲學作為(wei) 一門新興(xing) 交叉學科，要確立起自己獨立的學科體(ti) 係和學科地位，就必須加強對基本範疇的研究。進入21世紀以來，基本範疇研究成為(wei) 經濟哲學研究的重要內(nei) 容之一，學界對諸如“經濟”、“經濟人”、“經濟自由主義(yi) ”、“經濟個(ge) 人主義(yi) ”、“經濟效率”、“經濟公平”、“經濟正義(yi) ”、“生產(chan) ”、“勞動”、“貨幣”、“資本”、“財富”、“金融”等範疇展開了廣泛而深入的研究和闡釋，發表了一批富有創見的學術成果，為(wei) 經濟哲學體(ti) 係建構和深入研究提供了良好的學術基礎和思想積累。

　　其二，對經濟哲學思想傳(chuan) 統的研究。任何一門科學的建構、形成和發展，都離不開對曆史上思想資源的自覺繼承和創造性發展，以往的學術傳(chuan) 統和學術思想往往構成後來學術發展的思想前提和理論資源。中國經濟哲學若希望獲得一路繁花，就必須沉下心來走向思想史的深處，發掘和梳理曆史上的經濟哲學思想和智慧。進入21世紀以來，中國經濟哲學界對散布在思想史上的經濟哲學思想進行了更為(wei) 廣泛而深入的發掘和梳理，並力圖揭示其中的思想脈絡和發展邏輯。這集中表現在：通過對思想史的考察，深入闡述經濟學的哲學傳(chuan) 統和哲學的經濟學傳(chuan) 統，揭示出經濟學和哲學之間的曆史勾連和二者之間相輔相成的有機關(guan) 係，並梳理其中的曆史線索和發展脈絡;考察和分析古代中西著名思想家的經濟哲學思想，梳理內(nei) 含於(yu) 中世紀西方經院哲學中的經濟哲學思想，揭示近代西方哲學與(yu) 古典經濟學之間的關(guan) 聯，分析當代科學哲學對當代西方經濟學的影響，等等。通過對經濟哲學思想史的研究，重現哲學和經濟學之間的悠久曆史關(guan) 聯，揭示經濟哲學的曆史向度，為(wei) 21世紀以來的經濟哲學研究提供了豐(feng) 富的思想資源和方法論借鑒。

　　其三，對貨幣哲學、資本哲學、財富哲學和金融哲學的專(zhuan) 題研究。隨著當代中國現代化建設的不斷展開和市場經濟實踐的不斷深入，社會(hui) 生活的經濟化程度不斷加深，市場化的人際交往行為(wei) 日趨廣泛，從(cong) 而使市場化的經濟生活主導了人們(men) 的基本生活樣式。而在經濟化的生活世界中，貨幣、資本、財富和金融的作用和地位日益突出，人們(men) 對貨幣、資本、財富和金融的追逐日益變得瘋狂和肆無忌憚。這在不同程度上動搖了固有的社會(hui) 存在根基和價(jia) 值秩序，引發社會(hui) 的無序和動蕩，消解生命的尊嚴(yan) 和做人的意義(yi) 。因此，立足市場化的經濟生活世界場景，從(cong) 哲學層麵深度反思貨幣、資本、財富和金融的核心本質及其存在邏輯，闡發貨幣、資本、財富和金融的存在限度及其人學之維，進而引導人們(men) 培養(yang) 積極健康的貨幣觀念、資本觀念、財富觀念、金融觀念，就成為(wei) 現實的思想課題。鑒於(yu) 此，中國經濟哲學界對貨幣、資本、財富和金融進行了專(zhuan) 題研討，並取得了積極的理論成果和思想效應，改變了單純從(cong) 主流經濟學視野看待貨幣、資本、財富、金融的狹隘眼光，確立從(cong) 經濟哲學的角度反思貨幣、資本、財富、金融的本質及其終極價(jia) 值本體(ti) ，監審貨幣、資本、財富、金融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中應該扮演的角色和發揮的功能，澄清貨幣、資本、財富、金融的深層本質，剖析市場化經濟生活世界中貨幣異化、資本異化、財富異化、金融異化的實質及其根源，揭示了市場化交往關(guan) 係中人們(men) 對貨幣、資本、財富和金融的價(jia) 值迷誤及其原因，批判了盛行於(yu) 現代社會(hui) 中的貨幣拜物教、資本拜物教、財富幻相和金融符號拜物教，從(cong) 而對貨幣、資本、財富、金融的認識提升到了經濟哲學的層麵。③還不僅(jin) 推進了經濟哲學理論研究，同時為(wei) 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實踐健康發展提供了有益的思想觀照和價(jia) 值航標。

　　其四，對馬克思經濟哲學及其當代意義(yi) 的研究。誠如前文所述，經濟哲學在中國的興(xing) 起，具有深刻的現代性背景。隨著中國現代化實踐的深入發展和市場經濟的深度推進，中國的“現代性隱憂”日趨突顯，“中國向何處去?”成為(wei) 一個(ge) 重大的時代之問。為(wei) 應答這一時代課題，中國學界希望從(cong) 馬克思那裏獲得更多的思想智慧，提出“回到馬克思”、“重讀馬克思”的學術口號，對馬克思思想開展了整體(ti) 性的重讀和詮釋。受此影響，中國經濟哲學界也積極發掘和闡發馬克思著作中的經濟哲學思想，並取得了豐(feng) 富的思想共識和理論成果，主要體(ti) 現為(wei) ：強調馬克思是在經濟學和哲學的創造性結合中創立了唯物史觀和剩餘(yu) 價(jia) 值學說，由此實現了思想史的哲學革命和經濟學革命，創立了科學共產(chan) 主義(yi) 理論，從(cong) 而為(wei) 無產(chan) 階級改變自身命運和全人類的解放提供了強大的理論武器;認為(wei) 馬克思經濟哲學是在批判和反思現代資本邏輯及其意識形態中建構而成的，從(cong) 而資本邏輯批判和人類解放是其總問題域和理論核心，其中包含著迄今為(wei) 止對資本運作和發展趨勢的最為(wei) 深刻的洞見，由此馬克思經濟哲學的當代價(jia) 值集中體(ti) 現在，為(wei) 我們(men) 理解和把握身居其中的當代資本世界提供了重要的思想坐標和方法論指導;通過對馬克思《資本論》的深度研究，認為(wei) 《資本論》不僅(jin) 是一部經濟學著作，也是一部哲學著作，從(cong) 而指證《資本論》的經濟哲學性質，深入闡發了《資本論》的經濟哲學思想，形成了大批研究成果。與(yu) 此同時，學界還對恩格斯、列寧、毛澤東(dong) 、鄧小平等無產(chan) 階級領袖人物的經濟哲學思想進行了發掘，拓展了馬克思主義(yi) 經濟哲學的研究範圍，豐(feng) 富了馬克思主義(yi) 經濟哲學的理論內(nei) 容，並為(wei) 當代中國社會(hui) 的發展實踐提供了有益的思想資源和價(jia) 值圖景，促進了中國經濟哲學研究的深入發展。

　　事實上，21世紀以來的中國經濟哲學研究所關(guan) 涉的內(nei) 容和課題遠不止如上所述，其中還有諸多的內(nei) 容，如對生態危機和環境問題的經濟哲學透視以及對生態文明建設的經濟哲學反思，對社會(hui) 公正、公平與(yu) 效率、分配正義(yi) 等問題的經濟哲學追問，對社會(hui) 貧困、可持續發展、和諧社會(hui) 構建、中國道路等問題的經濟哲學探析，對信息時代、信息文明的經濟哲學檢審，等等。可以說，在中國現代性發展過程中出現的重大現實問題上，皆不乏經濟哲學的自覺介入和批判監審，也因此顯現出經濟哲學在當代中國實踐中的積極在場。

　　概覽21世紀以來特別是近十年的中國經濟研究，就總體(ti) 而言，一是注重專(zhuan) 題性研究，從(cong) 而使研究更加集中深入;二是研究關(guan) 涉的主題內(nei) 容更加豐(feng) 富，內(nei) 含經濟哲學的理論、曆史、現實等各個(ge) 層麵;三是問題意識更加突出，圍繞中國現代性及其相關(guan) 問題進行多維研究，具有強烈的現實感。但是，這一階段對經濟哲學學科體(ti) 係建構和發展問題的關(guan) 注有所忽略，集中於(yu) 對經濟哲學的專(zhuan) 題性研究導致一定程度上對經濟哲學學科整體(ti) 發展的關(guan) 注不夠，使得經濟哲學的“整體(ti) 性”問題依然較突出。

　　毋庸置疑，近40年的中國經濟哲學研究成績斐然，成果豐(feng) 碩，這特別體(ti) 現在：一是經濟哲學研究成果大量湧現，發表了逾千篇學術論文，出版了數量可觀且富有學術性、創新性和影響力的經濟哲學研究專(zhuan) 著，譯介了大量國外經濟哲學著述，收獲了可喜的經濟哲學思想成果，並為(wei) 中國經濟哲學“更上一層樓”奠定了較好的學術基礎和思想積累。二是搭建了國內(nei) 經濟哲學研究的學術平台，組建成立了全國經濟哲學研究學會(hui) ，聚集了一批專(zhuan) 門從(cong) 事經濟哲學的專(zhuan) 家學者，形成了一支老中青相結合的經濟哲學研究隊伍，特別是培養(yang) 了一批青年學者。同時，研究條件得到了改善，研究氛圍更加濃厚。三是確立了自己的學科地位，實現了從(cong) 無到有、由微弱到凸顯的學科發展局麵，開辟了新的學科領域，為(wei) 當代中國學術界和思想界提供了新的學科生長點，豐(feng) 富了今日中國的學術版圖和思想麵貌，成為(wei) 一道亮麗(li) 的學術風景。四是開辟了馬克思主義(yi) 哲學特別是馬克思哲學的經濟哲學向度，發掘了馬克思主義(yi) 經濟哲學傳(chuan) 統，闡發了其豐(feng) 富內(nei) 容及其當代價(jia) 值，並因此積極推動了國內(nei) 馬克思主義(yi) 哲學的深化研究。五是近40年的經濟哲學研究，是緊貼著改革開放的曆史脈動和艱難的現代化進程而展開的，是對其間出現的重大現實問題和艱深的思想課題而進行的理論解答和智慧之思，從(cong) 而自覺為(wei) 當代中國的改革開放實踐提供了有力的思想支持和價(jia) 值守護，經濟哲學因此成為(wei) 當代kaiyun官方地址開放實踐的有機組成部分。

　　然而，我們(men) 也必須清醒地看到，中國經濟哲學研究和發展仍麵臨(lin) 不少挑戰。這集中表現在：一是經濟哲學論域不夠清晰，這使得如何推動經濟哲學的進一步發展和深化研究成為(wei) 一個(ge) 突出的問題，因此亟待細致廓清和明晰經濟哲學的論域，確定更加明確、更為(wei) 合理的學科邊界和範圍，以促進和提升經濟哲學研究的水平和層次。對此，需要進一步細致厘清和闡明諸如經濟哲學與(yu) “哲學一般”、經濟哲學與(yu) 馬克思主義(yi) 哲學、經濟哲學與(yu) 經濟學(包括理論經濟學和規範經濟學)、經濟哲學與(yu) 馬克思主義(yi) 政治經濟學、經濟哲學與(yu) 政治哲學、文化哲學等之間的關(guan) 係，在此研究基礎上對經濟哲學的研究論域進行清晰的劃界，確定經濟哲學所研究的問題領域，使研究更加規範和深入。二是與(yu) 國際經濟哲學思想界的對話交流有待加強。在世界經濟一體(ti) 化、全球信息互聯網的當今世界，物質的生產(chan) 和精神的生產(chan) 皆超越民族的片麵性和局限性而具有世界性質。因而，中國經濟哲學研究不能限於(yu) 國內(nei) 的研究視界，而是需要擴大研究視野，放眼國際經濟哲學思想界，及時把握國際經濟哲學的研究動態和發展趨向，批判借鑒和大力吸收有益的經濟哲學思想理論，為(wei) 中國經濟哲學研究提供思想資源和方法借鑒。同時，需要積極推動中國經濟哲學思想和研究成果的國際化傳(chuan) 播工作，以推動中國經濟哲學的國際化參與(yu) 程度，從(cong) 而在國際經濟哲學的交流對話中實現中國經濟哲學話語的積極在場。三是經濟哲學體(ti) 係整體(ti) 性建設亟待加強。盡管近40年的經濟哲學研究取得了巨大成績，但是理論體(ti) 係建設可以說依然薄弱。如果說在經濟哲學起步階段體(ti) 係建設尚不具備基礎，也不是十分迫切的話，那麽(me) 這一問題在今天日益變得迫切和重要，它直接關(guan) 係到未來經濟哲學研究的紮實推進和深度發展。四是研究隊伍有待進一步整合。雖然近年來經濟哲學研究隊伍在不斷擴大，但在這支隊伍中，以馬克思主義(yi) 哲學專(zhuan) 業(ye) 背景的人員居多，集經濟學素質和哲學素質為(wei) 一身的“兩(liang) 棲型”學者還是較少，從(cong) 而總體(ti) 上製約了經濟哲學研究成果的質量和水平，所以如何培養(yang) 和整合出一支高質量的經濟哲學研究隊伍成為(wei) 重要的任務，它將直接關(guan) 乎未來中國經濟哲學研究的高度和水準。五是經濟學家和哲學家的聯盟有待加強。經濟哲學的初衷是通過經濟學家和哲學家的聯盟，發揮經濟學和哲學兩(liang) 門學科的優(you) 勢，對當代人類社會(hui) 麵臨(lin) 的重大社會(hui) 存在和發展問題進行整體(ti) 性綜合研究，以深入把握“社會(hui) 現實”，為(wei) 解答時代問題提供行之有效的思想方案。然而，現實的真實情況是，在經濟哲學研究領域，參與(yu) 的學者以哲學家尤其是馬克思主義(yi) 哲學研究者居多，經濟學家的參與(yu) 度不夠、積極性不高，致使經濟學家和哲學家的聯盟關(guan) 係不夠緊密，即便有一些經濟學家積極參與(yu) ，也因其具有的專(zhuan) 業(ye) 學科視野的限製和影響，在具體(ti) 的問題研討中，哲學家和經濟學家之間在“視域融合”方麵存在一定問題，這在某種程度上削弱了經濟哲學研究的力度和影響力。所以，如何既不斷加強哲學家和經濟學家的聯盟，又能在研究中有效實現二者之間的“視域融合”，這是需要深入思考和麵對的問題。

　　問題是化了妝的答案。盡管中國經濟哲學研究存在一定的不足和欠缺，但這些問題本身就蘊含著發展的動力和前行的方向。中國經濟哲學正是在回應kaiyun官方地址開放實踐進程中重大問題而發端和發展的。同樣，中國經濟哲學的未來發展，除繼續努力逐一解決(jue) 上述一係列問題外，根本的路徑還是要繼續與(yu) 時代問題對話，進行“問題式”研究。今天，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進入新時代，中華民族正闊步邁向偉(wei) 大複興(xing) 的新征程，中國經濟哲學研究須自覺秉持以民族複興(xing) 為(wei) 旨趣的研究進路和前行方向，竭力為(wei) 建構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政治經濟學提供哲學基礎，為(wei) 民族複興(xing) 偉(wei) 業(ye) 提供學理支撐和價(jia) 值支持，並在此過程中建構起具有中國特色的經濟哲學。相信隨著學界持久的思想努力和智慧付出，具有中國特色的經濟哲學研究範式必將曆史地出場。中國經濟哲學，生機勃發、前途光明、前景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