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唯物主義與當代中國
發稿時間:2020-02-05 20:28:40 來源:光明日報 作者:陳先達
●當代中國與(yu) 曆史中國有著內(nei) 在連續性。要把握中國社會(hui) 發展方向,必須重視中國曆史。曆史規律存在於(yu) 曆史過程之中,而不是存在於(yu) 曆史過程之外。
●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應該超越解釋學範疇,真正把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的精華轉化並滲透到我國製度文明建設中。
●在曆史、當代、未來相互銜接的曆史之流中,我們(men) 的立足點應該放在哪裏?當然是立足當代,立足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偉(wei) 大實踐。
●問題從(cong) 來就存在於(yu) 現實之中,問題解決(jue) 的方案也存在於(yu) 現實之中。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問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堅持以曆史唯物主義(yi) 觀察當代中國,必須有個(ge) 現實的立足點,這就是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領導下正在進行的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偉(wei) 大實踐。隻有立足火熱社會(hui) 實踐,我們(men) 才能在理論上站穩腳跟,才能深刻把握曆史規律和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的精髓,才能滿懷信心地麵向未來。
重視曆史,掌握中國曆史發展規律
重視曆史是馬克思主義(yi) 曆史觀的本質要求。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在中國文聯十大、中國作協九大開幕式上的重要講話中指出:“堅定文化自信,離不開對中華民族曆史的認知和運用。曆史是一麵鏡子,從(cong) 曆史中,我們(men) 能夠更好看清世界、參透生活、認識自己;曆史也是一位智者,同曆史對話,我們(men) 能夠更好認識過去、把握當下、麵向未來。”
當代中國與(yu) 曆史中國有著內(nei) 在連續性。要把握中國社會(hui) 發展方向,必須重視中國曆史。曆史規律存在於(yu) 曆史過程之中,而不是存在於(yu) 曆史過程之外。為(wei) 什麽(me) 中國曆經5000多年發展沒有中斷,王朝雖然更替但仍然沿著既有的曆史軌道發展呢?因為(wei) 中國自秦朝確立起中央集權的郡縣製以後,“書(shu) 同文,車同軌,量同衡,行同倫(lun) ”,中央始終處於(yu) 全國政治治理的中樞地位。反觀,漢高祖劉邦分封同姓王和異姓王,為(wei) 吳楚七國之亂(luan) 埋下禍根。曆史經驗證明,中央集權的郡縣製符合疆域遼闊、人口數量龐大、少數民族眾(zhong) 多的中國實際。州郡縣的設置名稱和管轄地區可以變,但中央集權的郡縣製度治理模式不能變。這是中國曆史沒有因王朝更替發生長久分裂的重要製度保證。
曆史智慧也存在於(yu) 曆史之中。中國曆代王朝成敗興(xing) 亡,一治一亂(luan) 的經驗和教訓表明,治國之道在於(yu) 製和治,治在製,亂(luan) 亦在製;治在良治,亂(luan) 在惡治。亂(luan) 之後出現治,因為(wei) 亂(luan) ,人心思變,求穩求治,治,符合人心民意;久安之後出現亂(luan) ,因為(wei) 人亡政息,懶政惰政,失人心忤民意,這同樣包含教訓,不能安而忘危。曆史唯物主義(yi) 者重視曆史規律包括重視曆史治亂(luan) 的經驗教訓。毛澤東(dong) 同誌提過,善於(yu) 總結經驗,是我們(men) 黨(dang) 自信的表現,“對曆史經驗進行了總結,對當前的形勢和前途都有明確的認識,因此我們(men) 有鞏固的信心”。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也從(cong) 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實踐出發,強調“曆史是一麵鏡子,鑒古知今,學史明智”。重視曆史、研究曆史、借鑒曆史是中華民族5000多年文明史延續下來的一個(ge) 優(you) 良傳(chuan) 統。當代中國是曆史中國的延續和發展。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更加需要係統研究中國曆史和文化,更加需要深刻把握人類發展曆史規律,在對曆史的深入思考中汲取智慧、走向未來。
繼承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堅定道路自信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曆代文化名人之多,如思想之高峰;文化經典之多,如智慧之大海。中華民族5000多年文明史所積澱的深厚曆史文化傳(chuan) 統,滋養(yang) 造福了無窮後代,為(wei) 整個(ge) 人類文明也作出了重大貢獻。當然,由於(yu) 封建社會(hui) 後期統治者閉關(guan) 鎖國、夜郎自大,中國屢次錯失富民強國的曆史機遇。鴉片戰爭(zheng) 之後,中國更是一次次被經濟總量、人口規模、領土幅員遠遠不如自己的國家打敗。近代史上,我國落後挨打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科技落後。實際上,西方工業(ye) 革命以後,我國的科學技術水平同西方資本主義(yi) 國家的差距逐漸加大,社會(hui) 科學亦是如此。政治經濟學、法學、社會(hui) 學、人類學、政治學等學科多是從(cong) 西方逐步引進。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我國科學技術的發展不斷取得新成績,哲學社會(hui) 科學也以馬克思主義(yi) 為(wei) 指導,不斷朝著彰顯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方向前進。這充分證明與(yu) 中華民族5000多年的文化積累相比,近代的落後隻是暫時的曲折,這不能成為(wei) 民族文化自卑的理由。隻要推翻舊的社會(hui) 製度,建立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領導的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科技落後的狀況完全能快速改變。當然,我們(men) 仍然要向西方學習(xi) 先進的科學技術。文化交流,文明互鑒,是人類進步的規律。
我們(men) 要重視中國傳(chuan) 統文化,尤其是優(you) 秀的傳(chuan) 統文化。傳(chuan) 統文化同曆史不可分,是一種曆史性存在。孔孟老莊、魏晉玄學、程朱陸王,明清之際的著名思想家的思想光芒,構成了一部中國思想史或文化史。而要使傳(chuan) 統文化發揮作用,必須使它成為(wei) 具有連續性的文化傳(chuan) 統,使它的精髓一直能傳(chuan) 到當代,在現實中起作用。傳(chuan) 統文化影響作用大小取決(jue) 於(yu) 它在多大程度上變成一個(ge) 民族的文化傳(chuan) 統。傳(chuan) 統文化是曆史的,而文化傳(chuan) 統則是現實的,它不隻是論文或專(zhuan) 著,更是真正融入我們(men) 民族的血脈之中,成為(wei) 我們(men) 生活方式、思維方式和價(jia) 值觀的重要構成因素。文化傳(chuan) 統使一個(ge) 國家的傳(chuan) 統文化和當代文化串聯在一起,真正成為(wei) 一種血脈關(guan) 係,成為(wei) 一種源流關(guan) 係。如果傳(chuan) 統文化不能成為(wei) 文化傳(chuan) 統,那就是文化發展的中斷,血脈阻塞,得了文化血栓症。堅持以馬克思主義(yi) 為(wei) 指導的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之所以如此重視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是因為(wei) 它是當代文化的孵化器,有利於(yu) 社會(hui) 主義(yi) 先進文化的弘揚。“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傳(chuan) 承和弘揚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是一項固本培元的文化工程。
對當代人而言,優(you) 秀的文化傳(chuan) 統是其思想成長的肥土沃壤。文化土壤非常重要,《歌德談話錄》中記載了歌德關(guan) 於(yu) 文化土壤重要性的深刻論述。他說,“如果一個(ge) 有才能的人想迅速地幸運地發展起來,就需要有一種很昌盛的精神文明和健康的教養(yang) 在他那個(ge) 民族裏得到普及”“我們(men) 都驚讚古希臘的悲劇,不過用正確的觀點來看,我們(men) 更應該驚讚的是使它可能產(chan) 生的那個(ge) 時代和那個(ge) 民族,而不是一些個(ge) 別的作家”。
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建設中的文化與(yu) 文明
黨(dang) 的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guan) 於(yu) 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推進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幹重大問題的決(jue) 定》(以下簡稱《決(jue) 定》),是新時代指導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建設的綱領性文獻。《決(jue) 定》的一個(ge) 顯著特點,是堅持以馬克思主義(yi) 為(wei) 指導,立足社會(hui) 主義(yi) 的本質要求,力求使製度優(you) 勢轉化為(wei) 製度文明即實際的製度建設和實際的治理效能。《決(jue) 定》中總結的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的13個(ge) 顯著優(you) 勢,如堅持黨(dang) 的集中統一領導,堅持人民當家作主,堅持全麵依法治國,堅持共同的理想信念、價(jia) 值理念、道德觀念,弘揚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革命文化、社會(hui) 主義(yi) 先進文化等一係列製度,都無不包含馬克思主義(yi) 的製度文化,實際上是一種不斷完善的製度文明。
文化和文明含義(yi) 存在交叉,但可以區別。文化屬於(yu) 上層建築,是觀念,是思想。文化是文明的靈魂,而文明則是一種社會(hui) 的實踐形態,它不限於(yu) 上層建築,而是表現整個(ge) 社會(hui) 發展的水平。當製度的構建作為(wei) 一種觀念和理想時則屬於(yu) 文化;當製度文化對象化為(wei) 現實的製度,即屬於(yu) 製度文明。文明不是單純的觀念而是現實社會(hui) 狀態,是衡量一個(ge) 社會(hui) 全方位發展程度的尺度。社會(hui) 的發展不僅(jin) 表現為(wei) 文化的發展,還表現為(wei) 文明的進步。
中國傳(chuan) 統文化中的民本主義(yi) 是政治文化,但中國封建社會(hui) 沒有真正構建完備的人本主義(yi) 的製度文明。中國封建社會(hui) 有豐(feng) 富的民本主義(yi) 思想文化,但很少有真正的民本主義(yi) 製度。孟子說的“民為(wei) 貴,社稷次之,君為(wei) 輕”是一種飽含政治智慧的民本主義(yi) 思想或理念,但封建社會(hui) 的製度並不是按這個(ge) 理念設計的。封建社會(hui) 製度的本質是君貴民輕、官貴民賤的等級製度,不僅(jin) 政治製度,包括禮儀(yi) 和服飾甚至衣著顏色都是表示等級的,封建社會(hui) 全部製度最根本的是維護君權。得人心者得天下,民為(wei) 邦本、本固邦寧同樣是一種深刻的民本主義(yi) 理念,但它也是思想文化理念,在封建社會(hui) 並沒有形成相應的製度文明。因為(wei) 封建社會(hui) 並沒有製定一套民為(wei) 邦本、本固邦寧的製度保障,雖然也有賑災、救荒、治水等措施,但對總體(ti) 製度而言並不占重要地位。
筆者以為(wei) ,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應該超越解釋學範疇,真正把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的精華轉化並滲透到我國製度文明建設中。黨(dang) 的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審議通過的《決(jue) 定》就包含著這種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以習(xi) 近平同誌為(wei) 核心的黨(dang) 中央明確提出堅持以人民為(wei) 中心的發展思想,就吸收借鑒了傳(chuan) 統的民本主義(yi) 思想精華,並通過包括政治製度和法律製度的建構真正保證堅持以人民為(wei) 中心的發展思想得到貫徹。如果沒有製度保證,以人民為(wei) 中心就隻是一個(ge) 理念,一種理想,稱不上製度文明;如果沒有由“天人合一”的文化觀念創造性地轉化為(wei) 生態文明建設,沒有真正變成環保法和環保製度,就無法達到生態文明。總之,文化是一種觀念,優(you) 秀文化是“應該如此”的理念;而文明則是製度化的現實,是文化觀念的社會(hui) 化、實踐化。無論你到任何一個(ge) 國家,不可能直接看到文化,文化是內(nei) 在的思想精神,但你能看到城市的建設布局、建築風格、交通秩序、人民的道德表現,鄉(xiang) 村的風貌、風俗人情和生態環境,這些都構成了文化內(nei) 化其中的城市文明和農(nong) 村文明。正因如此,我們(men) 不能根據資本主義(yi) 宣傳(chuan) 的普世價(jia) 值來判斷資本主義(yi) 的製度文明,而必須立足於(yu) 資本主義(yi) 社會(hui) 的製度現實。恩格斯曾經對資產(chan) 階級啟蒙思想家關(guan) 於(yu) 資本主義(yi) 製度的理想和資本主義(yi) 製度文明的現實進行過對比:“同啟蒙學者的華美諾言比起來,由理性的勝利建立起來的社會(hui) 製度和政治製度竟是一幅令人極度失望的諷刺畫。”
立足當代,繼承傳(chuan) 統
在曆史、當代、未來相互銜接的曆史之流中,我們(men) 的立足點應該放在哪裏?當然是立足當代,立足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偉(wei) 大實踐。重視曆史、重視曆史經驗和曆史規律,這是馬克思主義(yi) 曆史觀。並不是所有哲學家、政治家都是如此。曆史的客觀性決(jue) 不能理解為(wei) 人們(men) 會(hui) 同樣看待曆史,會(hui) 同樣看待曆史經驗,會(hui) 同樣吸取曆史教訓。不同的階級從(cong) 曆史中看到的東(dong) 西、吸取的東(dong) 西並不都是一樣的。各自從(cong) 自己的窗口往外瞧,看到的是不一樣的街景。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人重視曆史經驗,反複強調以史為(wei) 鑒,因為(wei) 共產(chan) 黨(dang) 人是馬克思主義(yi) 者,是為(wei) 了中國的社會(hui) 主義(yi) 現代化建設需要和中國人民的幸福而研究曆史,尊重曆史經驗。黨(dang) 的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審議通過的《決(jue) 定》就深入總結了新中國70年來建設社會(hui) 主義(yi) 的實踐經驗,探索出了求“中國之治”的“長治久安”之策。
曆史唯物主義(yi) 觀點和意大利哲學家克羅齊的“一切曆史都是當代史”的看法不同之處在於(yu) ,馬克思主義(yi) 承認曆史是既成事實,它是不可改變的。曆史就是曆史,是那個(ge) 時代的人的實踐活動,並非是當代人的實踐活動。但如何看待曆史則不同,它永遠屬於(yu) 不同時代的人。能改變的不是曆史事實,而是不同時代的人對曆史的評價(jia) 。也就是說,改變的是曆史觀,而不是曆史事實本身。除非發現新的曆史材料可以糾正前人對事實記載的錯誤。而糾正事實錯誤,也是在表明曆史更接近事實,而不是遠離事實。
對傳(chuan) 統文化的吸取也是一樣。文化土壤再肥沃但結出什麽(me) 樣果實,取決(jue) 於(yu) 你播下什麽(me) 樣的種子,由什麽(me) 樣的人來耕耘。並不是在中國傳(chuan) 統文化基礎上必然會(hui) 結出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這樣的果實。沒有馬克思主義(yi) 在中國的傳(chuan) 播並與(yu) 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相結合,沒有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人的奮鬥,就不可能結出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之果。毛澤東(dong) 同誌在1945年發表《兩(liang) 個(ge) 中國之命運》,來反對蔣介石的《中國之命運》。毛澤東(dong) 同誌說:“在中國人民麵前擺著兩(liang) 條路,光明的路和黑暗的路。有兩(liang) 種中國之命運,光明的中國之命運和黑暗的中國之命運。”“或者是一個(ge) 獨立、自由、民主、統一、富強的中國,就是說,光明的中國,中國人民得到解放的新中國;或者是另一個(ge) 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分裂的、貧弱的中國,就是說,一個(ge) 老中國。”國民黨(dang) 人和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人當然是同文同種,都是中國人,可以說麵對的是同樣的曆史、同樣的文化,可走的路完全不一樣,結的果也完全不一樣,因為(wei) 他們(men) 對待曆史和文化的態度與(yu) 目的完全不一樣。
我們(men) 的立足點是當代現實,指導思想是馬克思主義(yi) 。曆史事實是客觀的,傳(chuan) 統文化作為(wei) 事實具有客觀性,可如何對待曆史和傳(chuan) 統文化則取決(jue) 於(yu) 當代人的曆史觀和價(jia) 值觀。列寧在《我們(men) 拒絕什麽(me) 遺產(chan) ?》一文中,反駁俄國的自由主義(yi) 民粹派攻擊俄國布爾什維克拋棄俄羅斯的文化遺產(chan) ,斷絕與(yu) 俄國傳(chuan) 統的關(guan) 係。列寧的基本觀點是,認定什麽(me) 是優(you) 秀遺產(chan) ,如何對待遺產(chan) ,不同的政黨(dang) 是不同的。但是,曆史和文化並不因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立場而失去它的客觀性。曆史的規律是客觀的,之所以稱為(wei) “鐵的規律”,是因為(wei) 違背曆史規律必然會(hui) 受到懲罰;文化也是一樣,優(you) 秀的傳(chuan) 統文化總是能給人們(men) 以智慧滋養(yang) 。凡是拋棄曆史和優(you) 秀文化的人,最終都會(hui) 被曆史和文化所拋棄。曆史上曾經風雲(yun) 一時的人物,與(yu) 曆史潮流背道而行後,無不變成向隅而泣的可憐蟲。
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尊重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尊重我們(men) 祖先創造的優(you) 秀成果。傳(chuan) 統文化和現實的關(guan) 係不是“因為(wei) ”和“所以”的關(guan) 係,而是我們(men) 現在所做的一切與(yu) 優(you) 秀文化遺產(chan) 在思想上息息相通、一脈相承、交相輝映。事實上,以人民為(wei) 中心、人與(yu) 自然和諧共生等,都是體(ti) 現社會(hui) 主義(yi) 本質,體(ti) 現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作為(wei) 馬克思主義(yi) 政黨(dang) 的本質追求的重要理念,從(cong) 根本上說都是根源於(yu) 社會(hui) 主義(yi) 生產(chan) 方式和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發展的要求,根源於(yu) 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的性質和使命。正因這樣,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能掌握中國曆史發展規律,在實踐中能對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進行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不能反過來說,因為(wei) 我們(men) 的文化中有這些思想,我們(men) 才實行這些政策。如果不弄清這個(ge) 問題就會(hui) 忽視現實基礎,認為(wei) 我們(men) 現實中的創新都是古已有之。
曆史唯物主義(yi) 基本原理強調:“每一曆史時代的經濟生產(chan) 以及必然由此產(chan) 生的社會(hui) 結構,是該時代政治和精神的曆史的基礎。”馬克思和恩格斯分析問題的立足點都是立足現實,都是用現實的需要來說明對曆史和傳(chuan) 統的繼承,而不是用曆史和文化傳(chuan) 統來注解現實。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ti) 的理念,是根據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的本質和當今世界多極化、反對霸權主義(yi) 的政治格局提出的重要理念。這個(ge) 理念體(ti) 現的是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的本質。社會(hui) 主義(yi) 本質就是和平,就是關(guan) 注人類利益。社會(hui) 主義(yi) 的外交政策是由內(nei) 政決(jue) 定的,我們(men) 的社會(hui) 性質決(jue) 定我們(men) 必定主張和平,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ti) 。當然,我們(men) 傳(chuan) 統文化中的天下一家、協和萬(wan) 邦、大同世界,和我們(men) 現在的政策在文化思想上是相通的,但不是相同的。相通是思想聯係,相同則是翻版。思想相通有助於(yu) 我們(men) 從(cong) 古人智慧中得到啟迪。
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建設是以問題為(wei) 導向的。問題從(cong) 來就存在於(yu) 現實之中,問題解決(jue) 的方案也存在於(yu) 現實之中。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問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決(jue) 定》的出台是立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建設實踐的現實需要。曆史傳(chuan) 統和文化傳(chuan) 統因素對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推進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有重要借鑒作用,但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的堅持和完善,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推進,最根本的是基於(yu) 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們(men) 堅持以馬克思主義(yi) 為(wei) 指導,堅持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的集中統一領導,堅持在社會(hui) 主義(yi) 建設實踐中確立的社會(hui) 主義(yi) 生產(chan) 方式。曆史因素和傳(chuan) 統文化因素隻有在有了這些基礎以後,才能發揮思想相通、一脈相承的作用,才能融入現實的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建設之中。
總之,擁有14億(yi) 人口、960萬(wan) 平方公裏國土和56個(ge) 民族的中國,能實現並維護國家統一、民族團結,具有強大的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社會(hui) 穩定、秩序井然,當然有曆史傳(chuan) 統和文化傳(chuan) 統的作用,但具有決(jue) 定作用的是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的集中統一領導和建立的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駕馭車子前進的舵手是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推動車輪前進是全國各族人民,指導思想是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yi) 、21世紀馬克思主義(yi) ,是習(xi) 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思想。我們(men) 隻有立足當代,繼承傳(chuan) 統,才能朝著實現中華民族偉(wei) 大複興(xing) 目標闊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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