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前毛澤東重上井岡山紀實
發稿時間:2019-12-31 13:17:29 來源:人民論壇網 作者:羅元生
作為(wei) 2019年央視春晚分會(hui) 場之一的革命老區井岡(gang) 山,在漫長的歲月長河中,經過曆史的洗禮和沉澱,始終傳(chuan) 遞著“井岡(gang) 山精神”。回首來時路,昂首新時代。在春節這個(ge) 中華民族最重要的節日裏,老區人民將以發自肺腑的歌唱,激蕩中華民族不忘初心的溫暖力量。
2019年央視春晚延續設立分會(hui) 場的傳(chuan) 統,繼續采用“北京主會(hui) 場+各地分會(hui) 場”的直播模式,選出三個(ge) 風格鮮明、各具特色的地區作為(wei) 春晚分會(hui) 場。三個(ge) 地點分別確定為(wei) 江西井岡(gang) 山、吉林長春以及廣東(dong) 深圳。
為(wei) 什麽(me) 要選擇井岡(gang) 山作為(wei) 分會(hui) 場?晚會(hui) 的策劃者可謂獨具匠心。今年恰逢建國70周年,“井岡(gang) 山時期留給我們(men) 最為(wei) 寶貴的財富,就是跨越時空的井岡(gang) 山精神”。革命老區井岡(gang) 山,在漫長的歲月長河中,經過曆史的洗禮和沉澱,這片土地始終傳(chuan) 遞著“井岡(gang) 山精神”。回首來時路,昂首新時代。在春節這個(ge) 中華民族最重要的節日裏,老區人民將以發自肺腑的歌唱,激蕩中華民族不忘初心的溫暖力量。
50年前,毛澤東(dong) 重上井岡(gang) 山鮮為(wei) 人知的一些細節,展示了一代偉(wei) 人毛澤東(dong) 的雲(yun) 水胸襟以及關(guan) 愛老區人民的情懷。
一
“久有淩雲(yun) 誌,重上井岡(gang) 山。千裏來尋故地,舊貌變新顏。”建國後毛澤東(dong) 早就想重上井岡(gang) 山,但因日理萬(wan) 機,一直無法成行。1965年5月22日至29日,他終於(yu) 圓了此夢,分外高興(xing) 。
這年5月中旬,毛澤東(dong) 在長沙出席了越南胡誌明主席請求中國援越抗美的外事活動後,提出順道重上井岡(gang) 山,看望老區人民。
5月19日陪同毛澤東(dong) 外巡的中共中央辦公廳副主任、公安部副部長汪東(dong) 興(xing) 打電話通知江西省委並井岡(gang) 山管理局,準備22日接待毛澤東(dong) 上山。井岡(gang) 山黨(dang) 委旋即開會(hui) 研究,決(jue) 定暫不對外公開毛澤東(dong) 上山的消息,盡快做好賓館附近的安全保衛和環境衛生工作。
5月21日上午,毛澤東(dong) 離開湖南省委第九招待所3號樓,乘專(zhuan) 列經株洲至醴陵,下午1時改乘中共湖南省委辦公廳小車隊司機趙毅雍駕駛的吉姆車向茶陵進發,行至攸縣境內(nei) 的洣水河邊,汽車上輪渡渡過洣水,晚上則在茶陵縣委辦公室臨(lin) 時架設的木床住一夜。汪東(dong) 興(xing) 決(jue) 定不卸下裝書(shu) 的樟木箱,誰知毛澤東(dong) 剛剛落座就找書(shu) 看,縣委書(shu) 記馬上找來《茶陵州誌》,毛澤東(dong) 即躺在“床上”閱讀此書(shu) ,直到淩晨3點。
5月22日,吉姆車繞道行駛,來到江西省永新縣,江西省委書(shu) 記劉俊秀和副省長王卓超在永新迎候。接著四輛小車、兩(liang) 輛大車前往寧岡(gang) 縣茅坪,這裏的八角樓是毛澤東(dong) 從(cong) 事革命活動的重要紀念地,前行的警衛人員和工作人員都下車了,司機趙毅雍也準備停車,毛澤東(dong) 示意不下車,趙毅雍便見機行事,開著車子在八角樓前的地坪上徐徐兜了個(ge) 大圈。毛澤東(dong) 撩開窗簾,瀏覽了一下謝氏慎公祠和八角樓外景,隨後車子乘勢掉了個(ge) 頭,直奔通往黃洋界的盤山公路,穿越崇山峻嶺,於(yu) 下午登上了海拔1343米的黃洋界。
在黃洋界,72歲的毛澤東(dong) 下車與(yu) 井岡(gang) 山管理局負責同誌握手後,即持著竹拐杖,快步走向山頂,觀賞黃洋界巍峨險要的地勢和當年的哨口遺址。毛澤東(dong) 先跟湖南省委第一書(shu) 記張平化夫婦在木製紀念碑前合影,接著跟江西迎接的同誌合影,然後與(yu) 汪東(dong) 興(xing) 等隨行人員合影留念。
看到碑上刻寫(xie) 的《西江月•井岡(gang) 山》一詞和架設在哨口上的一門大炮,毛澤東(dong) 深情地說:“1928年8月30日,敵湘贛兩(liang) 軍(jun) 各一部趁我軍(jun) 在贛西南欲歸未歸之際進攻井岡(gang) 山,我守軍(jun) 不足一營,好險哦!守軍(jun) 憑險抵抗,反複較量,終於(yu) 把敵人趕下山,才保存了這個(ge) 根據地。”接著毛澤東(dong) 談起這門大炮是南昌起義(yi) 軍(jun) 帶上井岡(gang) 山的,至於(yu) 黃洋界上的三發炮彈,人們(men) 都說前兩(liang) 發受潮,第三發沒有受潮,所以“炮聲隆”,其實也受潮了,隻是打前兩(liang) 發時,使炮膛加熱,為(wei) 打響第三發提供了條件……
井岡(gang) 山黨(dang) 委同誌見毛澤東(dong) 談興(xing) 正濃,便將隨身帶來的黃洋界講解詞呈給主席審閱。毛澤東(dong) 看到其中有一段叫《毛澤東(dong) 的空山計》,高興(xing) 地笑了起來。
毛澤東(dong) 是一位京劇行家,美國記者斯特朗稱他為(wei) “戲曲鑒賞家”。毛澤東(dong) 偏愛《空城計》,經常唱諸葛亮的“我正在城樓觀山景……”這是因為(wei) 他不喜歡京劇裏的搖板和慢板,而喜歡歡快的二六和流水板,正好當年紅軍(jun) 編唱的《空山計》是二六板,於(yu) 是他興(xing) 致勃勃地輕聲唱起來:“我站在黃洋界上觀山景,忽聽得山下人馬亂(luan) 紛紛,舉(ju) 目抬頭來觀看,原來是蔣賊發來的兵……”
管理局的同誌向毛澤東(dong) 匯報:“去年溥儀(yi) 一行也上井岡(gang) 山瞻仰革命遺址,唱了這段《空山計》京劇,還賦了兩(liang) 首詩。”毛澤東(dong) 說:“共產(chan) 黨(dang) 把皇帝都改造好了,我請他到中南海作客,吃了一次飯,坐在我身邊,我勸他結婚成家,他很感動。我還用稿費幫助他改善生活,他不好意思收下。你們(men) 說,他在井岡(gang) 山賦詩二首,我也想在山上填詞二首。”大家聽後熱烈鼓掌。
這時太陽開始下山,汽車準備直奔茨坪。趙毅雍卻發現吉姆車竟然發動不起來,他自知責任重大,分析原因是水箱開鍋所致,因山上沒有水源,就建議主席坐另一輛汽車。毛澤東(dong) 搖頭說:“不要換車,這位司機很好,車也很好,我不讚成換。”他安慰趙毅雍:“老趙,不要緊,既然是水開了,加點兒(er) 涼水降降溫,很快就可開車嘛!”又風趣地笑著說:“我帶來的飲水箱裏有涼水,是準備路上喝的,你就把我喝的涼水先給汽車喝吧!”趙毅雍便笑著照辦,將毛澤東(dong) 帶的涼開水全部倒進汽車水箱,車子立刻發動起來,很快下了黃洋界,安全地開進了茨坪。
二
毛澤東(dong) 下榻在新落成的井岡(gang) 山賓館一樓115號房間,這裏特為(wei) 他預做了又寬又長又厚的木板床,床的一邊放被褥,一邊放書(shu) 。根據先遣人員的安排,撤掉房間裏的九鬥桌,搬來一張方桌(吃飯)和三鬥桌(辦公),窗簾換成了黑色。
賓館為(wei) 毛澤東(dong) 準備了不少好菜,但汪東(dong) 興(xing) 一再叮囑:“主席吃得很簡單,他不準鋪張。”於(yu) 是每餐隻是四小碟菜,外加一小碗湯。毛澤東(dong) 吃的是家常便飯,尤其是辣椒、青菜不能少,還喜歡吃泥鰍、小鯽魚。敬老院有一位革命老人,知道當年的毛委員愛吃小竹筍,特地拔了一點送來,毛澤東(dong) 吃得津津有味,高興(xing) 地說:“很久沒有吃過小竹筍了。小竹筍味道好,我有這個(ge) 菜就行了。”
隨後毛澤東(dong) 在賓館樓上眺望四周,環視著大約三平方公裏的茨坪鎮,見高樓巍然而立,一排排住宅整齊有序,路旁綠樹成蔭;又看到老百姓過去住的泥土牆屋已變成磚瓦建築,十分興(xing) 奮。他說:“今天的井岡(gang) 山與(yu) 當年大不一樣了。那時敵人前堵後追,我們(men) 靠兩(liang) 條腿拚命走,從(cong) 文家市到井岡(gang) 山要走半個(ge) 多月。此次我們(men) 坐汽車,兩(liang) 天就到了,還是機械化好。”
毛澤東(dong) 在汪東(dong) 興(xing) 、張平化等人的陪同下,手持井岡(gang) 山的竹杖,向井岡(gang) 山賓館的後山登攀。他爬上山坡,高興(xing) 地舉(ju) 起手中拐杖,寓意深長地說:“這東(dong) 西是個(ge) 好武器,平時可以幫助我們(men) 走路,壞人來了可以用它自衛,打擊敵人。”毛澤東(dong) 說完,又自信地往前走,井岡(gang) 山陪同人員提醒道:“主席,那邊沒有路,不能去了!”毛澤東(dong) 聽罷,說:“路是人走出來的嘛,我就不信前麵沒有路,有山就有路!”說著,他揮起拐杖撥開兩(liang) 邊的荊棘,繼續往前走,給跟隨人員踩出一條小路。
井岡(gang) 山真不愧是南天奇嶽,從(cong) 黃洋界南北,他看到這樣廣袤山巒,古木參天,蔥蔥鬱鬱的景色。眼下所見許多新建築,還有勉勵後人的革命紀念亭台,加上一望無際的綠色森林和雲(yun) 霧繚繞的山穀,構成了一幅絢麗(li) 的圖景,告訴人們(men) 大自然尚有如此巨大的滄桑之變,人類社會(hui) 難道還不發生巨變嗎?
毛澤東(dong) 實現了“千裏來尋故地”的心願。
毛澤東(dong) 結合自己重上井岡(gang) 山時對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的所見、所感,他心情激動地填寫(xie) 了兩(liang) 首詞作。
《水調歌頭•重上井岡(gang) 山》:“久有淩雲(yun) 誌,重上井岡(gang) 山。千裏來尋故地,舊貌變新顏。到處鶯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雲(yun) 端。過了黃洋界,險處不須看。風雷動,旌旗奮,是人寰。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談笑凱歌還。世上無難事,隻要肯登攀。”
《念奴嬌•井岡(gang) 山》:“參天萬(wan) 木,千百裏,飛上南天奇嶽。故地重來何所見,多了樓台亭閣。五井碑前,黃洋界上,車子飛如躍。江山如畫,古代曾雲(yun) 海綠。彈指三十八年,人間變了,似天淵翻覆。猶記當時烽火裏,九死一生如昨。獨有豪情,天際懸明月,風雷磅礴。一聲雞唱,萬(wan) 怪煙消雲(yun) 落。”
三
青山繁茂,想當年與(yu) 戰友的戰鬥歲月。5月25日下午,汪東(dong) 興(xing) 、劉俊秀被召進賓館會(hui) 客室,毛澤東(dong) 問道:“這次你們(men) 陪我上井岡(gang) 山印象如何呀?”大家都談了參觀井岡(gang) 山的感受,尤其對井岡(gang) 山艱苦奮鬥的革命精神有了更深的認識。毛澤東(dong) 對他們(men) 說:“回想起當年創建這塊根據地,許多革命誌士、英才良將獻出了生命,盧德銘、何挺穎、王爾琢、張子清、伍中豪……這一張張年輕的麵孔,在我腦子裏都是活生生的,犧牲時他們(men) 才二十幾歲呀!”
毛澤東(dong) 站起來倚著窗戶,望著窗外的景色,不禁想起從(cong) 這裏走出的兩(liang) 位綠林好漢袁文才、王佐。他說:“袁、王都是好同誌,雙雙入黨(dang) ,為(wei) 創建根據地作出了貢獻,我表揚他們(men) 對邊界的工農(nong) 運動‘功莫大焉’!可是極‘左’路線和土、客籍矛盾把他們(men) 殺了,這一泣天曆史悲劇,我在閩西聽到後,幾天飲食無味。”他吸了一口煙又說:“這次我來井岡(gang) 山,準備會(hui) 見袁文才妻子,並同她合影留念,你們(men) 安排一下。”
這時井岡(gang) 山管理局的幾位領導同誌也來了,毛澤東(dong) 利用這個(ge) 機會(hui) ,放開思路,縱談井岡(gang) 山鬥爭(zheng) 的風雲(yun) 歲月。他說:
“1927年蔣介石、汪精衛先後發動反革命事變,中國革命遇到巨大挫折。8月7日,黨(dang) 中央在漢口召開緊急會(hui) 議,會(hui) 上我被選為(wei) 政治局候補委員。後來瞿秋白在湖南弄到一本小冊(ce) 子,裏頭有我說的‘槍杆子裏麵出政權’,他們(men) 大為(wei) 惱火。斯大林也說,槍管的彈道裏怎麽(me) 能打出一個(ge) 政權來呢?於(yu) 是把我的政治局候補委員撤了。這件事中央特派員到井岡(gang) 山誤傳(chuan) 我的黨(dang) 籍也被開除了,這樣一來,井岡(gang) 山人火了,不服氣,為(wei) 我打抱不平,要向中央寫(xie) 報告,恢複我的黨(dang) 籍和名譽,我勸他們(men) 不要寫(xie) 了,開除就開除唄,有啥子要緊?他們(men) 真開除了我的黨(dang) 籍,我還是要幹革命的。井岡(gang) 山人聽了我的話,很認真地說:‘開除了你的黨(dang) 籍,你就不能當黨(dang) 代表了,但師長總還是可以當的吧!’你們(men) 看,井岡(gang) 山人的感情,對我有多好啊!”
毛澤東(dong) 點燃一支煙,接著說:“你們(men) 大概不知道我為(wei) 什麽(me) 選擇井岡(gang) 山作革命根據地吧?井岡(gang) 山是個(ge) 好山寨,它與(yu) 湘、粵、贛交界,周圍500裏全是峭壁山崖,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山上有袁、王綠林好漢武裝,周邊六縣農(nong) 民運動活躍,群眾(zhong) 基礎好,就是生活條件相當艱苦,吃紅米飯、南瓜湯,住破草房,蓋禾草,穿草鞋。那時隻有極少數人鬧點情緒,大多數指戰員都是堅定樂(le) 觀的,因而作戰非常英勇,黃洋界保衛戰就是有名的戰例。後來魯迅在上海看到我的詩詞寫(xie) ‘山下旌旗在望,山頭鼓角相聞,敵軍(jun) 圍困萬(wan) 千重,我自巋然不動’,感到有種‘山大王’氣概,我笑了,確實有股梁山好漢的氣概。我對這個(ge) ‘稱號’甚為(wei) 得意,也喜歡結交綠林朋友,‘落草為(wei) 寇,殺富濟貧’嘛!”
這時毛澤東(dong) 踱著方步對大家說:“今天的井岡(gang) 山,比起38年前,大不相同了,修了公路,通了汽車,住進樓房,飯菜多樣,衣著整潔,還看電影,神氣多了,我相信井岡(gang) 山將來還會(hui) 更好,更加神氣。但是我勸大家,過上好日子,艱苦奮鬥的精神千萬(wan) 不能丟(diu) 掉,要知道,沒有井岡(gang) 山過去艱苦卓絕的奮鬥,就不會(hui) 有今天革命的勝利。人民江山是用無數生命換來的啊!”
四
5月26日,雨後天晴,陽光照耀著翠綠的山崗。毛澤東(dong) 在汪東(dong) 興(xing) 、劉俊秀以及管理局袁林、孫景玉等同誌的陪同下,在井岡(gang) 山賓館附近散步。毛澤東(dong) 時而欣賞門前豔麗(li) 花卉,時而駐步細看路邊田間禾苗生長情況。毛澤東(dong) 又問:“井岡(gang) 山現在建有博物館、紀念碑,還有這樣好的賓館,來客多不多?”袁林說:“不少,特別是熱天,參觀的人就更多。”
毛澤東(dong) 聽了他們(men) 的回話後,意味深長地說道:“井岡(gang) 山道路,已被中國革命證明是正確的。你們(men) 應該利用這部井岡(gang) 山鬥爭(zheng) 史,多宣傳(chuan) 革命傳(chuan) 統和革命精神,讓後來的年輕娃娃們(men) 了解中國革命來之不易,教育他們(men) 更好地建設社會(hui) 主義(yi) 祖國。”
後來毛澤東(dong) 與(yu) 陪同人員回到賓館休息室喝茶,毛澤東(dong) 抽著煙,又深有感觸地說:“我這次重上井岡(gang) 山,真是彈指一揮間。”停了片刻,毛澤東(dong) 將目光射向未來,潛心思考著,亮出內(nei) 心的憂慮:
“千百萬(wan) 革命先烈用鮮血換來的人民江山,會(hui) 不會(hui) 因為(wei) 我們(men) 隊伍裏滋長特權思想而改變顏色呢?我一想到建立紅色政權犧牲了那麽(me) 多的好青年、好同誌,我就擔心今天的政權。你們(men) 看,蘇聯黨(dang) 內(nei) 特權、官僚集團占據了國家要害部門,撈取大量政治、經濟利益,一般黨(dang) 員和老百姓沒有什麽(me) 權利,你提意見,他們(men) 不聽,還要打擊迫害。我們(men) 國家也有這種危險啊!官僚主義(yi) 作風反過多次,仍然存在,甚至還嚴(yan) 重。你們(men) 比我知道得多,但報喜不報憂。做官有特權,有政治需要,有人情關(guan) 係。縣官不如現管,假話滿天飛,這些很容易導致幹部腐化、蛻化和變質,蘇聯就是教訓。我很擔心高級幹部出現修正主義(yi) ,擔心有沒有製度管住他們(men) ,所以我強調井岡(gang) 山革命精神不能丟(diu) ,不能從(cong) 我們(men) 的第三代和第四代身上丟(diu) 掉。”
五
5月28日下午,毛澤東(dong) 對汪東(dong) 興(xing) 部署工作說:“明天我們(men) 要下山了,作些準備,我要會(hui) 見老紅軍(jun) 、井岡(gang) 山幹部和群眾(zhong) ,同他們(men) 合影。”於(yu) 是,汪東(dong) 興(xing) 與(yu) 管理局同誌商量,作如下安排:先接見老紅軍(jun) 、老赤衛隊員和黨(dang) 政軍(jun) 中層以上幹部及寧岡(gang) 縣委成員,同他們(men) 合影留念;後接見工人、農(nong) 民和居民,分幾批照相。要求大家見到主席後,不要搶著去同主席握手,隻恭立鼓掌。
與(yu) 此同時,毛澤東(dong) 的生活管理員提前與(yu) 交際處和賓館結清住宿、用膳賬款。按以往規定,毛澤東(dong) 的夥(huo) 食標準,除按定量交全國糧票外,每天夥(huo) 食費交2.50元,七天合計17.50元。在賓館當了六年會(hui) 計的雷良釗堅決(jue) 不肯收下,他說:“38年前,毛委員在井岡(gang) 山吃紅米飯、南瓜湯,為(wei) 窮人打天下,如今他老人家故地重遊,是對我們(men) 井岡(gang) 山人民的最大關(guan) 懷。我們(men) 沒有拿出好東(dong) 西來招待毛主席,連酒都未喝一次,僅(jin) 僅(jin) 嚴(yan) 格按你們(men) 的規定為(wei) 他做點普通飯菜,才十幾塊錢,叫我們(men) 怎麽(me) 忍心收下?”
“你句句話在理,但首長和工作人員有嚴(yan) 格的約法規定,這是紀律,我必須遵守。”生活管理員解釋道。雷會(hui) 計還是搖著頭,不肯收下。管理員又說:“毛主席最反對搞特殊化,認為(wei) ‘吃飯給錢,天經地義(yi) ’”。雷會(hui) 計聽後,噙著熱淚,開出了發票。
5月29日,井岡(gang) 山天空萬(wan) 裏無雲(yun) 。中層以上幹部都集中在賓館餐廳門前,其他幹部、職工及2000多農(nong) 民在茨坪公路兩(liang) 旁等候。上午9點鍾,毛澤東(dong) 神采奕奕地健步走出賓館,茨坪立時沸騰起來了,人們(men) 歡聲雷動,沉醉在幸福之中。毛澤東(dong) 在賓館門前分別與(yu) 四批幹部、群眾(zhong) 代表合影,然後在公路上揮手接見兩(liang) 旁的鄉(xiang) 親(qin) 們(men) 。毛澤東(dong) 慢慢移動步履朝轎車走去,他走走停停,幾次回過頭來想多看一眼井岡(gang) 山的親(qin) 人們(men) 。
歡送隊伍裏的雙雙眼睛望著毛澤東(dong) 一步步走近轎車,大家又像疾風卷過水麵似的向轎車湧了過去。毛澤東(dong) 微笑地站在車旁,注視著送行的井岡(gang) 山人。人們(men) 拚命鼓掌,拚命高喊:“再見吧,敬愛的毛主席!”毛澤東(dong) 踏上汽車,再次向井岡(gang) 山人揮手告別,無限深情盡在不言中。
毛澤東(dong) 乘坐的吉姆車途經吉安稍事休息後,於(yu) 下午到達南昌。南昌是建軍(jun) 聖地,一年前他曾經來過。為(wei) 此毛澤東(dong) 在古稱洪都的南昌城飽含激情地賦《七律•洪都》詩一首,以誌紀念:“到得洪都又一年,祖生擊楫至今傳(chuan) 。聞雞久聽南天雨,立馬曾揮北地鞭。鬢雪飛來成廢料,彩雲(yun) 長在有新天。年年後浪推前浪,江草江花處處鮮。”毛澤東(dong) 同誌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奮鬥的一生,是為(wei) 人民服務的光輝一生。“為(wei) 有犧牲多壯誌,敢教日月換新天。”當今的中國又換了人間,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建設事業(ye) 繁榮發展,行穩致遠,走向美好光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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