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12月21日，由中國經濟體(ti) 製改革雜誌社、長春市委市人民政府聯合主辦的“不忘改革初心、牢記改革使命——kaiyun官方地址(2019)年會(hui) ”在吉林省長春市舉(ju) 行。本文為(wei) 中國經濟體(ti) 製改革研究會(hui) 常務副會(hui) 長兼秘書(shu) 長、國家發改委區域開放司原司長趙艾的演講內(nei) 容。

各位領導，各位嘉賓，同誌們(men) ：

　　下午好!

　　12月16發行的《求是》雜誌24期發表了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一篇文章。這是8月26日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在中央財經委員會(hui) 第五次會(hui) 議上重要講話的一部分。文中指出：東(dong) 北地區是我國重要的工農(nong) 業(ye) 基地，維護國家國防安全、糧食安全、生態安全、能源安全、產(chan) 業(ye) 安全的戰略地位十分重要。黨(dang) 的十八大以來，我先後到東(dong) 北調研5次，2次召開專(zhuan) 題座談會(hui) 。下一步，特別是“十四五”時期，要有新的戰略性舉(ju) 措，推動東(dong) 北地區實現全麵振興(xing) 。開放方麵國家可以給一些政策，但更重要的還是靠東(dong) 北地區自己轉變觀念、大膽去闖。下麵以開放為(wei) 題，就推動東(dong) 北盡快走出振興(xing) “窪地”，談幾點看法，與(yu) 大家分享。

　　一、以開放“催化”改革進程

　　通常的說法是，以開放促改革、促發展，以開放倒逼改革，開放也是改革等等。都有道理，這些提法也常常見諸於(yu) 很正式的文件報告中。我想說的是，開放如果沒有配套的改革跟進，是危險的開放，甚至很難成為(wei) 有良性結局的開放。曆史上不是沒有教訓。如果說開放是“催化劑”，那麽(me) 必須有改革的“化學反應”作基礎。

　　改革改什麽(me) ，怎麽(me) 改，朝哪兒(er) 改，40多年了，既有比較完善的理論，又有明顯成功的實踐。黨(dang) 的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以及11月26日召開的中央深改委會(hui) 議對40多年來的改革特別是黨(dang) 的十八屆三中全會(hui) 以來的改革以及下一步的改革都進行了全麵係統的闡述。我們(men) 需要深入學習(xi) 、深刻領會(hui) 。四中全會(hui) 明確了全麵深化改革的“主軸”和“主線”。深改委會(hui) 就如何對表對標、抓好貫徹落實進行了部署。我的體(ti) 會(hui) ，概括起來就是通過係統集成、協同高效，把握好兩(liang) 條脈絡，即“守正”與(yu) “創新”。守正就是必須堅持和鞏固哪些，創新就是需要完善和發展哪些。

　　開放要與(yu) 守正和創新配套、接軌，成為(wei) 堅持與(yu) 鞏固、完善與(yu) 發展等“化學反應”的“催化劑”，與(yu) 改革相輔相成、同頻共振。對於(yu) 必須堅持和鞏固，需要定型，或已經製度化的東(dong) 西，也就是體(ti) 製機製的四梁八柱、承重牆，在開放中予以加固，不能隨便動、輕易動，否則架構不穩，會(hui) 地動山搖，出大問題。對於(yu) 需要完善和發展，可以繼續改、深入改、加大力度改的地方，則應該繼續解放思想、實事求是，應改則改、能動則動，確有需要，該“加建”則加建，當然不能“亂(luan) 建”“違建”。開放要推動體(ti) 製機製的完善和發展進程，有利於(yu) 加速完善和發展各項舉(ju) 措的實施。

　　高水平開放“催化“改革，從(cong) 東(dong) 北振興(xing) 的角度看，以下幾點至關(guan) 重要：

　　一是在優(you) 化營商環境上發力。營商環境是企業(ye) 生存發展、實現振興(xing) 的土壤。今年10月24日，世界銀行發表《2020營商環境報告》，中國營商環境排名由46位上升到31位，提升15位。東(dong) 北地區提升了多少位，沒有分析。但至少應同步提升或更快提升。10月份，國家公布了《優(you) 化營商環境條例》。東(dong) 北地區必須在優(you) 化營商環境上用心用力，作足文章。不斷完善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的營商環境，放寬外資市場準入，繼續縮減負麵清單，完善投資促進和保護、信息報告等製度。

　　二是在尊重知識、尊重人才上下功夫。完善知識產(chan) 權保護法律體(ti) 係，大力強化相關(guan) 執法，增強知識產(chan) 權民事和刑事司法保護力度。要多方麵采取措施，創造拴心留人的條件，讓各類人才安心、安身、安業(ye) 。

　　三是給民營企業(ye) 吃“定心丸”、服“強心劑”。支持和鼓勵民營企業(ye) 發展，必須見實的，不能玩虛活。要把黨(dang) 的十八大以來黨(dang) 中央出台的一係列扶持東(dong) 北地區民營經濟發展的改革舉(ju) 措真正落實到位，堅持“兩(liang) 個(ge) 毫不動搖”，依法保護民營企業(ye) 權益，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製經濟繼續發展壯大。

　　四是難中求進搞活國有企業(ye) 。東(dong) 北地區國有經濟比重較高，要找到突破口，加快國資國企改革，推動國有資本布局優(you) 化調整，讓老企業(ye) 煥發新活力。

　　二、以開放“重構”合作格局

　　黨(dang) 的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決(jue) 定》明確，建設更高水平開放型經濟新體(ti) 製，實施更大範圍、更寬領域、更深層次的全麵開放，加快推動形成全麵開放新格局。高水平開放型經濟新體(ti) 製，全麵開放新格局對東(dong) 北振興(xing) 的區域合作提出了新任務、新要求。首先，東(dong) 北振興(xing) 的區域合作要與(yu) 更大範圍的開放聯動，必須優(you) 化開放的空間布局，加快形成開放高地，帶動整體(ti) 開放合作。其次，要與(yu) 更寬領域的開放聯動，根據東(dong) 北地區的特點大幅放寬市場準入，包括在更多領域允許外資、外地企業(ye) 控股或獨資經營等。再次，要與(yu) 更深層次的開放聯動，推動貿易和投資自由化便利化，包括健全外商投資準入前國民待遇加負麵清單管理等製度。

　　從(cong) “重構”區域合作格局的角度看，高水平開放應推動以下工作。

　　一是加快建設高標準市場體(ti) 係。黨(dang) 的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決(jue) 定》強調，要加快完善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體(ti) 製，健全市場一體(ti) 化發展機製。東(dong) 北地區要深化區域合作機製，實施好全國統一的市場準入負麵清單製度，堅決(jue) 清理廢除妨礙統一市場和公平競爭(zheng) 的各種規定和做法，消除歧視性、隱蔽性的區域市場壁壘，打破行政性壟斷，堅決(jue) 破除地方保護主義(yi) ，與(yu) 其他地區“拉手”而不是“掰手”，“修路”而不是“挖坑”，從(cong) 而促進生產(chan) 要素價(jia) 格市場決(jue) 定、跨區域自主有序流動，高效公平配置。加快建立與(yu) 其他區域間統一開放、競爭(zheng) 有序的市場體(ti) 係。區域合作與(yu) 發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優(you) 勢互補、取長補短、互學互鑒、融合發展是大勢所趨。隻要平等相待、互諒互讓，就沒有破解不了的壁壘。

　　二是培育發展現代化都市圈。發揮比較優(you) 勢，提高中心城市和城市群綜合承載能力。加強中心城市和城市群及重點領域開放合作，打造開放高地，形成開放增長極，構建高質量發展拉動全麵振興(xing) 的新動力源。長春已經提出、規劃並開始建設現代化都市圈，意義(yi) 重大。不僅(jin) 是主動融入國家區域發展戰略的明智選擇，也是推動吉林乃至整個(ge) 東(dong) 北全麵開放、高質量發展、全方位振興(xing) 的重大舉(ju) 措，具有積極的影響帶動作用。希望長春敢於(yu) 先行先試，比如率先改革土地管理製度。建設用地資源向長春都市圈傾(qing) 斜，城鄉(xiang) 建設用地供應指標使用在省裏統籌下應更加靈活，使長春有更大發展空間，成為(wei) 東(dong) 北地區高水平開放的振興(xing) 樣板。

　　三是激發人力資源形成“入關(guan) 效應”。 人口內(nei) 遷、人才外流，是東(dong) 北振興(xing) 的突出痛點。2012年至2018年，東(dong) 北地區經濟總量占全國的比重從(cong) 8.7%下降到6.2%，常住人口減少137萬(wan) ，多數是年輕人和科技人才。要通過高水平開放，從(cong) 根本上扭轉這個(ge) 狀況。東(dong) 北振興(xing) 的關(guan) 鍵是人才，要研究更具吸引力的措施，除中央已有明確政策規定之外，全麵放寬城市落戶條件，完善土地、戶籍、轉移支付等配套政策，促進外來遷移人口穩定落戶，保證遷得進、落得下。要留住人才，吸引人才，讓人才有用武之地，特別是支持和愛護企業(ye) 家，讓優(you) 秀企業(ye) 家放心、暖心、有信心，一馬當先，帶動萬(wan) 馬奔騰，形成千軍(jun) 萬(wan) 馬闖關(guan) 東(dong) 投資興(xing) 業(ye) 的新局麵。

　　四是繼續加大市場開放力度。東(dong) 北地區人口雖說出現“負增長”現象，但數據顯示2018年末仍有1.1億(yi) 常駐人口，中等收入群體(ti) 有一定規模，市場規模巨大、潛力巨大。要積極建設更加活躍的區域內(nei) 市場，刺激消費，擴大內(nei) 需。要充分挖掘潛力，做好消費、內(nei) 需拉動這篇大文章。

　　五是深度融入共建“一帶一路”。打造對外開放新前沿。黨(dang) 的十九大報告指出，要以“一帶一路”建設為(wei) 重點，堅持引進來和走出去並重，遵循共商共建共享原則，加強創新能力開放合作，形成陸海內(nei) 外聯動、東(dong) 西雙向互濟的開放格局。東(dong) 北振興(xing) 要與(yu) 絲(si) 綢之路經濟帶建設密切聯係，提升與(yu) 東(dong) 北亞(ya) 地區的互聯互通水平，同時加快沿邊開放，完善重點邊境口岸基礎設施，發展優(you) 勢產(chan) 業(ye) 群。更多吸引跨國企業(ye) 到東(dong) 北投資，實現多方合作、互利共贏。

　　三、以開放“激發”創新活力

　　創新是當今時代的重大命題。堅持新發展理念，首先必須堅持創新。東(dong) 北振興(xing) ，要以開放為(wei) 導向，“激發”創新活力。今年中央經濟工作會(hui) 議提出，要堅持鞏固、增強、提升、暢通的方針，以創新驅動和改革開放為(wei) 兩(liang) 個(ge) 輪子，全麵提高經濟整體(ti) 競爭(zheng) 力，加快現代化經濟體(ti) 係建設。“激發”創新活力，轉好創新驅動這個(ge) 輪子，從(cong) 推動東(dong) 北振興(xing) 角度，需要在以下幾方麵發力。

　　一是科技創新不掉隊。當今世界正在經曆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顯著特點之一就是：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chan) 業(ye) 變革正處在實現重大突破的曆史關(guan) 口。在這個(ge) 重大機遇和挑戰麵前，全國各地區基本處在同一起跑線，東(dong) 北地區不能掉隊，在某些領域、某些方麵甚至可以領先。關(guan) 鍵在於(yu) 加大開放力度，加強與(yu) 其他地區，尤其是科技創新基礎比較好的地區的創新合作，推動科技同東(dong) 北經濟深度融合，共享創新成果。

　　二是體(ti) 製創新不含糊。東(dong) 北地區要下決(jue) 心打破製約知識、技術、人才等創新要素流動的體(ti) 製機製壁壘，支持企業(ye) 自主開展技術交流合作，讓創新源泉充分湧流。加強知識產(chan) 權保護，而不是搞知識封鎖，製造甚至擴大科技鴻溝。今年中央經濟工作會(hui) 議強調，要想推動高質量發展，需要深化科技體(ti) 製改革，加快科技成果轉化應用，加快提升企業(ye) 技術創新能力，發揮國有企業(ye) 在技術創新中的積極作用，健全鼓勵支持基礎研究、原始創新的體(ti) 製機製，完善科技人才發現、培養(yang) 、激勵機製。發揮國有企業(ye) 在技術創新中的積極作用，東(dong) 北有優(you) 勢，絕不能含糊。

　　三是創新驅動不鬆勁。全國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東(dong) 北地區也要靠創新驅動振興(xing) 。要以培育壯大新動能為(wei) 重點，激發創新驅動內(nei) 生動力。創新驅動不是把已經衰敗的產(chan) 業(ye) 和企業(ye) 硬扶持起來，而是要有效整合資源，主動調整經濟結構，加強傳(chuan) 統製造業(ye) 技術改造，善於(yu) 揚長補短，依靠創新把實體(ti) 經濟做活、做實、做強、做優(you) ，實現鳳凰涅槃。要積極扶持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加快發展，發展新技術、新業(ye) 態、新模式，培育健康養(yang) 老、旅遊休閑、文化娛樂(le) 等新增長點。促進資源枯竭地區轉型發展，加快培育接續替代產(chan) 業(ye) ，延長產(chan) 業(ye) 鏈條。盡快形成多點支撐、多業(ye) 並舉(ju) 、多元發展的產(chan) 業(ye) 發展格局。不斷推動轉方式、調結構、增動力，推動經濟走出低穀，跟上全國高質量發展的步伐。

　　四、以開放“釋放”共享潛力

　　區域協調發展的最終目標，就是通過解決(jue) 區域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增進各區域人民福祉，滿足各區域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促進人的全麵發展。正像黨(dang) 的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決(jue) 定》指出的：必須健全國家基本公共服務製度體(ti) 係，盡力而為(wei) ，量力而行，注重加強普惠性、基礎性、兜底性民生建設保障群眾(zhong) 基本生活。使改革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ti) 人民。東(dong) 北振興(xing) 的目的就在於(yu) 此。

　　共享首先必須補齊民生領域短板，讓東(dong) 北人民群眾(zhong) 共享東(dong) 北振興(xing) 和全國發展成果。要確保養(yang) 老金按時足額發放，確保按時完成脫貧任務，完善社會(hui) 救助體(ti) 係，保障好城鄉(xiang) 生活困難人員基本生活，解決(jue) 好社保、就業(ye) 等重點民生問題。具體(ti) 講，開放促進共享要體(ti) 現在以下方麵：

　　一是促進就業(ye) ，有利於(yu) 健全更充分更高質量就業(ye) 的促進機製。

　　二是辦好教育，有利於(yu) 構建服務全民終身學習(xi) 的教育體(ti) 係。

　　三是完善全民社保體(ti) 係，建立健全統籌城鄉(xiang) 、可持續的基本養(yang) 老保險製度、基本醫療保險製度，穩步提高保障水平。盡快實現養(yang) 老保險全國統籌，在全國範圍內(nei) 實現製度統一和區域間互助共濟。養(yang) 老保險全國統籌對維護全國統一大市場、促進企業(ye) 間公平競爭(zheng) 和勞動力自由流動都有重要意義(yi) 。更重要的是體(ti) 現普惠包容共享。

　　四是提高人民健康水平，讓廣大人民群眾(zhong) 享有公平可及、係統連續的健康服務。

　　五是完善城鄉(xiang) 公共文化服務體(ti) 係，健全人民文化權益保障製度。

　　六是人民安居樂(le) 業(ye) 、社會(hui) 安定有序，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hui) 治理製度。

　　七是生態文明建設，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促進人與(yu) 自然和諧共生。更好支持生態建設和糧食生產(chan) ，鞏固提升綠色發展優(you) 勢。要貫徹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銀山的理念，落實和深化國有自然資源資產(chan) 管理、生態環境監管、國家公園、生態補償(chang) 等生態文明改革舉(ju) 措，加快統籌山水林田湖草治理，使東(dong) 北地區天更藍、山更綠、水更清。要充分利用東(dong) 北地區的獨特資源和優(you) 勢，推進寒地冰雪經濟加快發展。

　　八是脫貧攻堅，圓滿完成脫貧攻堅任務，鞏固成果，防止返貧，推進鄉(xiang) 村全麵振興(xing) 。

　　總之，共享，既是高水平開放的理念，又是要求、任務和目標。開放必須推動區域發展的公平性，不僅(jin) 能夠提升經濟社會(hui) 質量，更能提升人民群眾(zhong) 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讓人民群眾(zhong) 共享發展成果。

　　東(dong) 北振興(xing) 盡快走出低穀，任務艱巨，意義(yi) 重大。前不久無意中翻看《中國經濟周刊》2009年第34期。記者采訪一位當時負責東(dong) 北振興(xing) 工作的同誌時，該同誌很樂(le) 觀：再有五年，東(dong) 北就可以解決(jue) 國有企業(ye) 遺留的問題，再有十年，東(dong) 北就能實現全麵振興(xing) 。現在十年了，東(dong) 北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明年是2020年，全麵建成小康社會(hui) 收官之年，後年2021年，第一個(ge) 百年奮鬥目標實現之年。2022年開始實施第十四個(ge) 五年計劃。我們(men) 希望，再有五年，東(dong) 北小變樣，再有十年，東(dong) 北大變樣。讓我們(men) 共同努力!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