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文化自信 書寫時代之光
發稿時間:2019-11-21 13:56:03 來源:人民網 作者:孫其峰
步入新時代,祖國繁榮昌盛,山河雄偉(wei) 壯麗(li) ,美術工作者滿懷希望,取得了新成果,展現出新麵貌。我們(men) 堅信,中國書(shu) 畫將在繼承傳(chuan) 統的基礎上更加多元、開放、包容、充滿活力。
我很幸運,趕上了好時代。
自幼及壯,由壯及老,我在藝術創作領域不斷探索。教書(shu) 育人,我在教學崗位不斷加強實踐,終於(yu) 桃李芬芳,為(wei) 現當代中國畫藝術的發展和專(zhuan) 業(ye) 美術院校學科建設貢獻了一己之力。
1920年,我出生於(yu) 山東(dong) 招遠的石對頭村。祖父和父親(qin) 均擅書(shu) ,舅父王友石在北平藝專(zhuan) 當老師,是陳師曾的弟子,也是我兒(er) 時的偶像。二十一歲,我隻身投奔舅父,三年後如願以償(chang) 考入國立北平藝術專(zhuan) 科學校(中央美術學院前身)國畫科。1949年新中國成立後,我調入河北高中,肩負起以美育人的重擔。三年後,我又被調至天津河北師範學院(天津美術學院前身)美術係教書(shu) ,這一教就是幾十年。
先生們(men) 的教導,讓我深深感受到為(wei) 師者的責任和榜樣的力量。我也同樣要求自己和學生——學生拜見老師,一是不能帶東(dong) 西,二是必須帶作品;老師見學生的畫必評、必改。凡有學生作品入選全國書(shu) 畫展,老師送學生一幅作品,以茲(zi) 鼓勵。
1958年至1984年,學院隨時代的需要不斷調整。從(cong) 擔任河北藝術師範學院美術係副主任,再到天津美術學院副院長,我一邊著手重大任務——為(wei) 人民大會(hui) 堂河北廳、天津廳等作畫,設計玉蘭(lan) 、藤蘿木雕屏風畫等;一邊帶領師生寫(xie) 生創作,思考如何更好開展教學。
因為(wei) 深知良師的重要性,我陸續聘請李苦禪、李鶴籌、蔣兆和、溥雪齋、溥鬆窗、葉淺予、吳鏡汀等名家來校任教。一方麵外聘名家調動社會(hui) 力量,一方麵把優(you) 秀的學生留下來有針對性、有計劃地培養(yang) ,充實各個(ge) 專(zhuan) 業(ye) 的學術力量。經過多年努力,終於(yu) 建設了一支老中青結合的高質量教師隊伍,為(wei) 後來天津美術學院的發展奠定了基礎,也為(wei) 天津美術教育奠定了基礎。
美術教育中,教材很重要。一開始,學校的教學資料不多,我便自己動手寫(xie) 教材,陸續編繪出版《百鳥畫譜》《孔雀畫譜》《動物紋樣》等幾十種圖書(shu) 。這些教材多次再版,不僅(jin) 得到各大美術院校師生的認可,也受到社會(hui) 上廣大美術愛好者的喜愛。我還主張教師在教學中不能光講,要邊畫邊講,為(wei) 學生留下可供臨(lin) 摹、研究的課徒畫稿。有時我也會(hui) 去書(shu) 攤、畫店淘些書(shu) 畫佳作送給學生臨(lin) 摹。
記筆記對創作和教學,也是很好的習(xi) 慣。前幾年,學生們(men) 在天津舉(ju) 辦一個(ge) 我的研究展,展出我自上世紀五十年代至二十一世紀初的三十餘(yu) 本藝術日記。這些工作之餘(yu) 、燭火之下的記錄,繪有各種花鳥的結構、山水的構圖,寫(xie) 滿了畫法紀要,是我曆時五十餘(yu) 年的堅持。此外,我鼓勵學生多外出寫(xie) 生,因為(wei) 隻有充分感受時代新氣象、充分了解現實生活中的萬(wan) 物形態,才能擺脫對經典的模仿,使作品更加鮮活。
幾十年的教學工作使我明白,教育學生,首先是要傾(qing) 囊相授。在這方麵,我自己一點也沒有保留,唯恐學生學得不深不透,唯恐自己知道的沒有有效地傳(chuan) 給學生,所以總是兢兢業(ye) 業(ye) 備課、認認真真輔導。其次,我不主張學生長期隻學習(xi) 老師的畫法,他們(men) 應當開闊視野、自取所需。一個(ge) 好教師應該在較短的時間內(nei) ,把學生領進自己的“家門”,而後,還要像送客一樣把學生送出去,告訴他們(men) 應該“投奔”哪裏。還有,我不怕學生超過我,我希望多看到青出於(yu) 藍勝於(yu) 藍的好學生。隻要他們(men) 能畫好,能出成就,我甘願當他們(men) 的上馬石。為(wei) 學生改畫、題畫、合作畫等等,我都很樂(le) 意去做。
小寫(xie) 意花鳥是我的藝術主攻方向之一。我一路見證了新中國花鳥畫發展曆程,深切體(ti) 悟到深入生活、貼近傳(chuan) 統的重要性。我們(men) 常說,離開傳(chuan) 統的藝術是無根之木,沒有創新的藝術是不流之水。花鳥畫自唐成為(wei) 文獻記載中的獨立畫種,曆經代代傳(chuan) 承,積累了無數寶貴創作經驗,新中國美術工作者更需立足優(you) 秀傳(chuan) 統、厚植文化自信,寫(xie) 時代之光。
雖然我常畫的還是鷹、竹、梅、鳥雀等傳(chuan) 統題材,但表達的意義(yi) 和抒發的情感確實和古人有所不同。新中國人民當家作主,花鳥畫也應呈現借古開今的時代新貌,開創貼近大眾(zhong) 、生動鮮活的現代花鳥畫風。中國畫不求形似,又不離形似,在形神兼備方麵要求極高。幾十年來,每畫一張畫,我都用心琢磨、不斷改進。例如,1977年,我與(yu) 學生霍春陽合作完成的作品《山花爛漫》,是在充分觀察、體(ti) 驗後完成的,作品洋溢春的氣息,寓意祖國春天的來臨(lin) ,獲得廣泛的關(guan) 注和好評。
對鳥的專(zhuan) 門研究,是我投入心力較多的一個(ge) 領域。我將西方繪畫講求的透視關(guan) 係、解剖學原理,運用到對鳥的結構分析上。我研究麻雀等各種常見鳥類的造型結構、姿勢動態,總結出一套切實可行的教學法。以前,我基本不畫飛著的喜鵲、斑鳩,怕畫不好。後來我狠下心,一口氣畫了上百張飛著的喜鵲、斑鳩,既畫速寫(xie) 、默寫(xie) ,也參考別人的佳作,結果斑鳩和喜鵲真的都“飛”了起來,連近似的山喜鵲等鳥類也“飛”了起來。故有人稱我的小寫(xie) 意花鳥“花香鳥語、獨成一家”。
晚年,我對花鳥的表現,注入了人與(yu) 自然和諧發展的生態保護意識。我畫了一批珍稀動物,如朱鹮、白鸛、蒼鷹等,借此呼籲人們(men) 保護生態環境。
年近九十時,我開始主動調整心態,和自己身體(ti) 的衰老對抗。那時候,我尚能在生日當天早起,乘興(xing) 寫(xie) 一張字自述:“興(xing) 來技癢,弄筆潑墨:孫其峰九十歲生日自況。”如今,我大多數時間隻能躺在病床上,但是隻要有條件,我還是會(hui) 寫(xie) 寫(xie) 畫畫——用鉛筆寫(xie) 寫(xie) 日記,畫點小構圖,哪怕是一邊思量,一邊用手空畫。
人生要“知足,知不足,不知足”。我為(wei) “三知”刻有一方印,邊款題曰:吾自奉、自省、自修,每以此八字為(wei) 座右銘。“知足”,是因為(wei) 黨(dang) 和人民給予我的已經夠多了,超過我想象的不知多少倍,我已經很知足了;“知不足”,是一種自律,不管是繪畫技法、思想認識,還是待人接物,都要經常審視自己的不足,繼而改進;“不知足”,則是一種治學態度,所謂活到老,學到老,治學求是則恒不知足。
人是要有一點精神的。直到現在,我的床上還放了好多書(shu) ,老是老了,還是感覺有看不夠的書(shu) ,畫不夠的畫,寫(xie) 不夠的字。
七十年,對於(yu) 中國畫藝術的發展而言,意味著無數個(ge) 充滿改變與(yu) 挑戰的日子。如今,美術創作、教學條件已經發生巨大變化,美育工作也得到黨(dang) 和國家的高度關(guan) 注,“堅持立德樹人,紮根時代生活,遵循美育特點,弘揚中華美育精神,讓祖國青年一代身心都健康成長”是我們(men) 美術教育工作者義(yi) 不容辭的職責。步入新時代,祖國繁榮昌盛,山河雄偉(wei) 壯麗(li) ,美術工作者滿懷希望,取得了新成果,展現出新麵貌。我們(men) 堅信,中國書(shu) 畫將在繼承傳(chuan) 統的基礎上更加多元、開放、包容、充滿活力。
欣逢盛世,何其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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