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富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副所長、研究員

　　周景彤

　　中國銀行研究院資深經濟學家、研究員

　　劉 哲

　　萬(wan) 博新經濟研究院副院長、營商環境中心主任

　　主持人:周子勳

　　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是實現社會(hui) 主義(yi) 現代化的特征之一，黨(dang) 的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專(zhuan) 題研究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推進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問題可謂意義(yi) 重大而深遠。金融作為(wei) 實體(ti) 經濟的血脈，健全現代金融體(ti) 係是推進國家治理體(ti) 係現代化的重要一環。為(wei) 此，中國經濟時報邀請三位知名專(zhuan) 家圍繞相關(guan) 問題展開討論。

　　現代金融體(ti) 係是現代化經濟體(ti) 係的核心

　　中國經濟時報：現代金融體(ti) 係是黨(dang) 的十九大報告首次提出的一個(ge) 目標。黨(dang) 的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進一步提出，健全具有高度適應性、競爭(zheng) 力、普惠性的現代金融體(ti) 係。如何理解現代金融體(ti) 係在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中的地位和作用?

　　陳道富：黨(dang) 的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明確指出，“我國國家治理一切工作和活動都依照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展開。”因此，可從(cong) 以下兩(liang) 個(ge) 方麵來理解現代金融體(ti) 係在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中的地位和作用。

　　一是取決(jue) 於(yu) 金融及金融製度在國家製度和經濟運行中的地位作用。習(xi) 近平主席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體(ti) 學習(xi) 時指出，“金融是國家重要的核心競爭(zheng) 力，金融安全是國家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金融製度是經濟社會(hui) 發展中重要的基礎性製度。”可見，金融是核心競爭(zheng) 力和重要基礎性製度。

　　二是體(ti) 現在《中共中央關(guan) 於(yu) 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推進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幹重大問題的決(jue) 定》(以下簡稱《決(jue) 定》)的具體(ti) 表述上。《決(jue) 定》中沒有專(zhuan) 門章節論述現代金融體(ti) 係，但滲透到國家治理中幾乎所能涉及的所有部分。直接涉及現代金融體(ti) 係的如政府職責中涉及貨幣政策、現代中央銀行製度等;加快完善社會(hui) 主義(yi) 市場經濟體(ti) 製中的現代金融體(ti) 係等;建設更高水平開放型經濟新體(ti) 製中涉及人民幣國際化;完善覆蓋全民的社會(hui) 保障體(ti) 係中的商業(ye) 保險;實行最嚴(yan) 格的生態環境保護製度中的綠色金融等。

　　周景彤：金融是現代經濟的核心，現代金融體(ti) 係則是現代化經濟體(ti) 係的核心。當前，我國經濟和社會(hui) 發展正步入新階段，建設現代化金融體(ti) 係是經濟從(cong) 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的內(nei) 在要求，是轉變發展方式、優(you) 化經濟結構、轉換增長動力的迫切需要，是順應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進入新時代發展階段的戰略目標和重大部署。

　　現代金融體(ti) 係及其功能內(nei) 嵌於(yu) 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當中，在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中具有核心地位。具體(ti) 表現為(wei) ：一是金融治理是國家治理體(ti) 係的重要組成部分;二是財政與(yu) 金融關(guan) 係的製度安排是現代經濟體(ti) 係和國家治理體(ti) 係中的核心製度安排之一;三是金融風險防範是國家治理體(ti) 係中的底線和保障。

　　劉哲：現代金融體(ti) 係是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和基礎支撐。金融體(ti) 係決(jue) 定了一個(ge) 國家資金的供給效率和供給成本，一個(ge) 現代化的金融體(ti) 係，能夠有效引導資金在市場的作用下，進行合理的資源配置，推動經濟向著高質量的方向發展。在現代金融體(ti) 係建設中，金融製度是重要基礎性製度，金融機構和金融市場的價(jia) 值，就在於(yu) 通過完善、有效的金融製度在儲(chu) 蓄者和企業(ye) 之間用最優(you) 的成本架起一座橋梁。

　　金融支持實體(ti) 經濟的核心在於(yu) 引水入田

　　中國經濟時報：黨(dang) 的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提出，健全推動發展先進製造業(ye) 、振興(xing) 實體(ti) 經濟的體(ti) 製機製。振興(xing) 實體(ti) 經濟離不開金融的支撐，增強金融治理能力的重要任務是增強服務實體(ti) 經濟的能力。那麽(me) ，請問金融應該如何支撐實體(ti) 經濟?

　　陳道富：第五次全國金融工作會(hui) 議強調金融供給側(ce) 結構性改革，要求金融發展需回歸本源，服務實體(ti) 經濟。在新時代高質量增長的環境下，金融服務實體(ti) 至少包括三個(ge) 方麵的內(nei) 容：一是支持國家戰略性、重大工程;二是支持科技、綠色、中小微、“三農(nong) ”及民營經濟，實現金融發展的普惠性和包容性;三是滿足企業(ye) 和居民的合理金融需求。黨(dang) 的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進一步明確，我國將建全具有高度適應性、競爭(zheng) 力、普惠性的現代金融體(ti) 係。

　　從(cong) 滿足企業(ye) 和居民的合理金融需求來看，作為(wei) 優(you) 化配置社會(hui) 資源的金融應為(wei) 我國實體(ti) 經濟的發展提供三大支撐：學會(hui) 發現實體(ti) 經濟的內(nei) 在價(jia) 值;提供合理的激勵約束機製，形成推動創新不同金融產(chan) 品、工具的內(nei) 在動力;保障金融資源按照價(jia) 值發現和市場激勵方向配置的內(nei) 在機製。重點是培育和發揮金融的價(jia) 格發現和風險管理職能，關(guan) 鍵是要學會(hui) “看懂”“發現”和“會(hui) 支持”實體(ti) 經濟內(nei) 在價(jia) 值，從(cong) 一開始就將金融主動內(nei) 置於(yu) 產(chan) 業(ye) 的創新與(yu) 發展全過程之中，打破技術、產(chan) 業(ye) 和金融知識(技術)的政策壁壘，讓技術、產(chan) 業(ye) 、金融三者自然“協同成長”。具體(ti) 而言，要基於(yu) 技術演進和產(chan) 業(ye) 生命周期，發展不同的金融支持機製(政府、金融、產(chan) 業(ye) 、創新資本)，即基於(yu) 微觀企業(ye) 不同階段不同的資金需求，創設充分挖掘製造業(ye) 企業(ye) 內(nei) 在價(jia) 值的金融工具和手段。

　　周景彤：第一，在當前形勢下，金融要把握好去杠杆力度，疏通貨幣政策傳(chuan) 導路徑，緩解實體(ti) 經濟融資難、融資貴問題。堅持用市場化改革方法降低實體(ti) 經濟融資成本，引導金融機構增加對實體(ti) 經濟特別是民營小微企業(ye) 的支持。第二，發展多層次資本市場，既包括大型的交易所、區域性的股權市場，也包括私募基金、風險投資基金，從(cong) 而更好地支持創新企業(ye) 的發展。第三，金融監管要尊重金融市場的發展規律，在守住防風險底線的前提下，鼓勵金融新業(ye) 態和金融創新的發展。第四，要增強貨幣政策與(yu) 國家發展規劃相配合，與(yu) 財政政策、產(chan) 業(ye) 政策、收入分配政策和區域發展政策等密切配合，力求社會(hui) 供需在動態過程中達到總量的平衡和結構的優(you) 化，使經濟盡可能實現持續、穩定、協調發展。

　　劉哲：當前，中國實體(ti) 經濟的產(chan) 業(ye) 結構已高度複雜和多元化，互聯網、大數據、共享經濟、數字經濟等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不斷湧現，需要一個(ge) 強大的現代金融體(ti) 係與(yu) 新經濟相匹配，更好發揮金融的資源配置作用，有效推動實體(ti) 經濟的高質量、可持續發展。而當前，我國金融支持實體(ti) 經濟發展存在結構性問題：對於(yu) 國有企業(ye) 、大型企業(ye) 、傳(chuan) 統產(chan) 業(ye) 這“三類企業(ye) ”來講，融資相對便利，融資成本較低。對於(yu) 中小企業(ye) 、民營企業(ye) 、新經濟這“三類企業(ye) ”而言，則長期存在著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三類企業(ye) ”的融資難體(ti) 現在銀行貸款難、發債(zhai) 難、上市難、獲得風投難。

　　金融支持實體(ti) 經濟發展的核心在於(yu) 引水入田，降低融資成本，針對新經濟輕資產(chan) 、高風險、盈利不穩定等特點，完善金融機構體(ti) 係，引導新金融服務新經濟，重視金融科技的作用。

　　我國已成金融大國而非金融強國

　　中國經濟時報：有觀點認為(wei)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和經濟實力的攀升，中國已全麵融入全球金融治理體(ti) 係之中，但這並不意味著中國已成為(wei) 全球金融治理的引領者。對此應該如何理解?

　　陳道富：當前的全球金融治理是在二戰後建立並演進的，我國參與(yu) 了這個(ge) 體(ti) 係的建立，在規則構建和現實運行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但還沒有成為(wei) 引領者，特別是在設定議題、引導規則完善方向等方麵還存在差距。這與(yu) 我國金融業(ye) 發展水平、金融業(ye) 的對外開放進程，特別是跨境資金的流動水平有關(guan) 。我國目前已成為(wei) 金融大國，但還不是金融強國，這影響了我國在全球治理中引領作用的發揮。隨著我國金融的發展和開放，特別是我國金融宏觀調控和監管能力的提升，將有助於(yu) 我國在全球金融治理中的引領地位逐步得到認可和提高。

　　周景彤：中國深度融入全球金融治理，除了繼續提升自身的金融實力，不斷擴大金融雙向開放以外，還至少需要應對和解決(jue) 以下幾個(ge) 挑戰。

　　一是人民幣國際化如何在盡力規避中美間的貨幣權力競爭(zheng) 與(yu) 衝(chong) 突的前提下，通過提供新的國際貨幣選擇，激發世界主要貨幣關(guan) 於(yu) 國際本位貨幣地位的競爭(zheng) ，為(wei) 國際貨幣體(ti) 係的漸進式變革創造新動力，助力陷入困境的國際貨幣體(ti) 係改革。

　　二是近年來，我國已通過建立雙邊本幣互換協議、發起“一帶一路”倡議、籌建亞(ya) 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等方式，創造了不少全球金融治理合作的動力和機會(hui) ，未來繼續尋求和創造更多動力和機會(hui) ，是中國深度融入甚至引領全球金融治理的重要步驟。

　　三是就當前而言，中國更多的是全球金融治理國際規則的接受者、重要參與(yu) 者，而非製定者。未來，結合自身發展的實踐和經驗，為(wei) 全球金融治理提供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是中國深度融入全球金融治理的核心關(guan) 鍵。

　　劉哲：全麵融入全球金融治理體(ti) 係是金融對外開放的關(guan) 鍵一步，而從(cong) 金融大國發展為(wei) 金融強國，成為(wei) 全球金融治理的引領者之一，則需要更深層次的改革和先行先試的探索。全球金融治理需要建立在“三化”的基礎上，即金融體(ti) 係現代化、金融製度市場化、金融監管智能化。通過建立多層次的金融市場，加快金融科技的應用，優(you) 化金融供給結構，提升金融服務效率;通過完善金融製度，提升市場化的金融配置能力，更好地服務實體(ti) 經濟;以包容審慎的態度，優(you) 化監管效能和監管方式，提升監管的與(yu) 時俱進能力和有效性。

　　我國建立現代金融體(ti) 係麵臨(lin) 諸多挑戰

　　中國經濟時報：建設現代金融體(ti) 係是對標高質量發展的必然要求。請問當前我國金融治理體(ti) 係建設現狀如何?麵臨(lin) 哪些挑戰和問題?

　　陳道富：我國已初步建立了現代金融體(ti) 係框架，但還不完善，正處於(yu) 從(cong) “有”到“好”的轉變過程。

　　我國建立現代金融體(ti) 係麵臨(lin) 的挑戰包括：國際格局變化、經濟轉型和下行風險給金融體(ti) 係帶來挑戰;技術革命給金融轉型發展帶來挑戰;金融發展實踐給金融管理和宏觀調控帶來挑戰。

　　我國金融體(ti) 係存在的主要問題包括：一是金融功能發揮尚不充分，還不能滿足新時代高質量增長需要。比如金融的資源宏觀配置效率低，產(chan) 業(ye) 、科技和金融相互割裂，金融還不能適應新時代高質量增長的要求，中長期和政策性金融缺口巨大。二是金融自身能力不足，還存在一定的脆弱性。比如市場的價(jia) 格發現效率較低，風險管理能力較弱;我國金融體(ti) 係缺乏風險承擔的意願和製度能力，尚未形成自我擔責、具有“自我成長”的金融體(ti) 係;金融體(ti) 係還存在一定的脆弱性。

　　周景彤：第一，金融市場發展不完善，存在市場分割、定價(jia) 機製扭曲等問題。現代金融市場應是相互密切關(guan) 聯的整體(ti) ，當前則缺乏整體(ti) 統籌、存在市場分割，這不僅(jin) 影響市場效率，還滋生了監管空白和監管套利，造成金融風險隱患。此外，金融市場還存在定價(jia) 機製扭曲問題。未來，需建立多層次的金融市場體(ti) 係，實現規則統一、信息透明、具有廣度和深度，有效滿足多元化的投融資和風險管理需求。

　　第二，直接融資比例偏低。當前中國金融體(ti) 係現狀中，直接融資僅(jin) 為(wei) 20%左右的比重，中國走向現代化金融體(ti) 係，今後一個(ge) 時期的大方向是充分借鑒國際經驗，積極發展直接融資，提高其比重。

　　第三，利率和匯率市場化改革需持續推進。需大力推進市場化的利率體(ti) 係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jue) 定性作用，實現市場化利率“放得開、形得成、調得了”。同時，繼續深化人民幣匯率市場化改革，使得匯率具有充分彈性，有效維護國際收支平衡和貨幣政策自主性。

　　第四，金融風險防範仍需加強。一是金融機構需具有完善的公司治理和風險內(nei) 控機製;二是金融調控體(ti) 係需專(zhuan) 業(ye) 穩健、傳(chuan) 導有效，適應開放條件下現代市場經濟發展要求;三是金融監管體(ti) 係需要更加有力有效、適應現代金融市場和綜合經營發展，守住不發生係統性金融風險的底線。

　　劉哲：建設現代金融體(ti) 係的核心是資產(chan) 配置能力和風險管理能力。當前我國金融治理體(ti) 係更多的是適應工業(ye) 時代的經濟發展特點，與(yu) 新經濟的資金需求和風險特征存在一定錯位。

　　第一，金融機構的風險偏好與(yu) 實體(ti) 經濟的風險特征不匹配的問題。中國正處於(yu) 從(cong) 經濟高速增長向高質量發展的階段，如果實體(ti) 經濟已經轉變為(wei) 以中小企業(ye) 、民營經濟、新經濟企業(ye) 為(wei) 主，但是金融體(ti) 係還停留在服務大企業(ye) 、傳(chuan) 統企業(ye) 的話，金融領域的結構性問題很難得到根本解決(jue) 。隻有金融的發展和產(chan) 業(ye) 的發展是同步的，才能把相應的資金引流到適合的產(chan) 業(ye) 領域。

　　第二，我國金融資源並沒有建立起市場化配置的機製。在現實中，銀行更願意把錢貸給低利率的國有企業(ye) 、大型企業(ye) 或者有硬資產(chan) 抵押的企業(ye) ，而不願意把這些錢以更高的利率貸給一些中小企業(ye) 和新經濟企業(ye) 。出現這樣的問題，深層次原因在於(yu) 金融資源的市場化配置能力不足。由於(yu) 傳(chuan) 統金融機構自身沒有建立起完善的風險定價(jia) 能力、信用評估機製和配置能力，經濟上出於(yu) 對於(yu) 不良率的控製，體(ti) 製上出於(yu) 免責因素的考量，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現在資產(chan) 配置的不平衡性。

　　第三，金融創新的力度和進度低於(yu) 實體(ti) 經濟發展的速度。在服務新經濟的時候，金融機構對於(yu) 新知識產(chan) 業(ye) 、信息產(chan) 業(ye) 、文化產(chan) 業(ye) 等新的發展規律、經營方式和財富創造方式研究還不夠深入，金融對於(yu) 新經濟產(chan) 業(ye) 發展特征和新的規律把握不足，使得金融產(chan) 品和服務不能更好地滿足實體(ti) 經濟的需求。

　　多措並舉(ju) 打造現代金融體(ti) 係

　　中國經濟時報：打造現代金融體(ti) 係，就推進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內(nei) 在要求而言，需要把握好哪些著力點?

　　陳道富：根據黨(dang) 的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要求，現代金融體(ti) 係的關(guan) 鍵點在於(yu) ：適應性、競爭(zheng) 力和普惠性三個(ge) 方麵。因此，需要從(cong) 適應性、競爭(zheng) 力、普惠性三個(ge) 方向著力。

　　一是構建產(chan) 業(ye) 內(nei) 嵌的自我成長型金融體(ti) 係。真實的、能有效發揮功能的金融體(ti) 係，是在服務實體(ti) 經濟過程中借助產(chan) 業(ye) 內(nei) 在的信任湧現的，是“真實”的並具有“自我成長”能力的。為(wei) 此，需要建立主要基於(yu) 基本麵變化的價(jia) 格形成和發現機製。發展供應鏈、貿易鏈金融，建立基於(yu) 大宗商品等真實資產(chan) 的數字資產(chan) 憑證，實現更有效率的數字資產(chan) 交易。發展與(yu) 工業(ye) 物聯網、智能製造相嵌套的數字金融模式。探索新的合作模式實現產(chan) 融更緊密結合。

　　二是需要搭建賦能型金融生態。金融要改善服務功能，關(guan) 鍵是要對實體(ti) 經濟的內(nei) 在價(jia) 值“會(hui) 發現”“看得懂”和“信得過”。為(wei) 提高效率，降低觸及和服務成本，有必要培育金融領域和科技製造領域的跨界合作機製，為(wei) 金融業(ye) 賦能，構建金融業(ye) 能更好服務製造強國的生態環境。可培育金融體(ti) 係的技術判定和賦能，使對科技“看得懂”“信得過”;構建與(yu) 中小微企業(ye) 共成長的金融生態;構建共擔風險的社會(hui) 機製，塑造誠實守信的契約文化等。

　　三是金融自身要追求更加開放、有“韌性”的發展。要在新的技術背景和全球格局下，更好地服務於(yu) 實體(ti) 經濟，推動高質量增長，金融業(ye) 本身也需要更開放，在打通境內(nei) 外金融市場過程中，發展與(yu) 企業(ye) 國際化程度相匹配的金融國際化。更加“有韌性”地熟悉運用各種風險對衝(chong) 工具。改善金融監管和宏觀調控能力，抑製資產(chan) 泡沫，及時釋放金融風險，整頓市場秩序，夯實並完善危機應對機製。

　　周景彤：第一，建設現代金融體(ti) 係要通過加快推進金融供給側(ce) 結構性改革，著力構建與(yu) “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相適應的金融製度體(ti) 係、市場體(ti) 係、產(chan) 品服務體(ti) 係和監管體(ti) 係。第二，建設現代金融體(ti) 係的關(guan) 鍵在於(yu) 建設現代金融市場體(ti) 係。建設完備、健全和有效的現代金融市場體(ti) 係是實現金融體(ti) 係助力高質量發展的必然要求，也是實現貨幣政策由數量型調控為(wei) 主向價(jia) 格型調控為(wei) 主轉變、實現去杠杆以及金融業(ye) 對外開放的必然要求。建設現代金融體(ti) 係以建立規則統一、信息透明、既有深度又有廣度的多層次現代金融市場體(ti) 係作為(wei) 突破口，有利於(yu) 妥善處理政府與(yu) 市場的關(guan) 係，財政與(yu) 金融的關(guan) 係，金融風險防範與(yu) 治理機製完善的關(guan) 係，人口老齡化、養(yang) 老金可持續與(yu) 資本市場的關(guan) 係等當前經濟發展中的重要關(guan) 係。

　　劉哲：打造現代金融體(ti) 係，就推進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內(nei) 在要求而言，需要把握四大著力點。

　　第一，從(cong) 重視貨幣供應量向總量供給和傳(chuan) 導機製並重轉變。順暢貨幣的傳(chuan) 導機製，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jue) 定性作用，緩解“大企業(ye) 洪澇、中小企業(ye) 旱災”的不平衡問題，提升資金的配置質量和配置效率，是打造現代金融體(ti) 係的重要著力點。

　　第二，鼓勵新金融服務新經濟，突出金融機構差異化的服務能力。多層次的金融市場，不是規模上的區分，也不能是簡單用機構的數量和資金的方式來區分，而是要建立起服務不同類型企業(ye) 、有不同風險偏好的特色金融機構。完善金融的供給體(ti) 係，改善金融供給結構，讓專(zhuan) 業(ye) 的機構做專(zhuan) 業(ye) 的事情，滿足不同經濟主體(ti) 的融資需求。

　　第三，深入研究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發展規律，大力推進金融產(chan) 品創新。隻有金融產(chan) 品的創新，將新經濟企業(ye) 的“新核心資源”和“新經營模式”納入到信貸評估、信用評估體(ti) 係，才能夠更好地服務於(yu) 新經濟企業(ye) 的融資需求。

　　第四，運用科技賦能金融提質增效，改革的關(guan) 鍵不在於(yu) 科技的力量，而是在於(yu) 金融機構自身的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