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和”是歧途 合作為正軌
—— 從中美經貿交往史看貿易戰
發稿時間:2019-06-19 14:17:17 來源:經濟日報 作者:北京市習(xi) 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思想研究中心
○ 從(cong) 1949年至今,70年中美經貿交往跌宕起伏,雖曆經風雨,但始終向前,全部過程表現出一個(ge) 重要特征:合則兩(liang) 利、鬥則兩(liang) 傷(shang)
○ 中國始終認為(wei) ,中美經貿關(guan) 係事關(guan) 兩(liang) 國人民福祉,也關(guan) 乎世界和平、繁榮、穩定;對中美兩(liang) 國來說,合作是唯一正確的選擇,共贏才能通向更好的未來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美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達國家。中美關(guan) 係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guan) 係之一,經貿關(guan) 係則是中美關(guan) 係的壓艙石和推進器。從(cong) 1949年至今,70年中美經貿交往跌宕起伏,雖曆經風雨,但始終向前,全部過程表現出一個(ge) 重要特征:合則兩(liang) 利、鬥則兩(liang) 傷(shang) 。中美雙方隻有堅持不衝(chong) 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不斷拓展雙邊、地區、全球層麵務實合作,以建設性方式管控分歧和敏感問題,才能推動中美關(guan) 係始終沿著正確軌道向前發展。
一、“雙贏”構成中美經貿關(guan) 係的主要方麵
18世紀法國啟蒙思想家、法學家孟德斯鳩在《論法的精神》中指出,“貿易的自然效應就是和平。兩(liang) 個(ge) 國家既彼此通商,又相互依存,一方以購入獲利,另一方則以出售獲利,一切聯合均以相互需要為(wei) 基礎”。
美國是世界最大發達國家,在以高附加值的技術密集型產(chan) 品和資本密集型產(chan) 品生產(chan) 方麵占據優(you) 勢,向中國出口的商品集中於(yu) 機械行業(ye) 、汽車行業(ye) 、航空行業(ye) 和光學設備等行業(ye) 。中國是世界最大發展中國家,在以低附加值、勞動密集型產(chan) 品生產(chan) 方麵占有優(you) 勢,出口商品集中在機械設備行業(ye) 和輕工消費品等行業(ye) 。雙方經濟互補性強,開展經貿往來,空間極為(wei) 廣闊。
自新中國成立後70年的中美關(guan) 係曆史充分證明,發展互利雙贏的經貿關(guan) 係離不開雙方政治關(guan) 係的改善與(yu) 提升。自1972年尼克鬆訪華以來,尤其是自1979年中美建交以來,雙邊關(guan) 係發展總體(ti) 平穩。相互尊重、合作共贏成為(wei) 共同願望,兩(liang) 國在經貿領域逐步發展成為(wei)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共同體(ti) 。中美貿易總額從(cong) 1980年的50億(yi) 美元增長到2016年的5780億(yi) 美元,年均增速接近20%。目前,中國已是美國第二大貿易夥(huo) 伴、第三大出口市場以及第一大進口來源地,美國則成為(wei) 中國第一大出口市場。
1979年1月1日,中美雙方相互承認並建立了外交關(guan) 係,自此中美關(guan) 係進入“蜜月期”。兩(liang) 國政府簽署《中美貿易協定》,為(wei) 兩(liang) 國經貿合作開辟了良好的發展前景,雙邊貿易開始出現快速增長,雙邊貿易額由1979年的24.5億(yi) 美元增至1989年122.5億(yi) 美元,年均增長25.7%。
蘇聯解體(ti) 後,雖然因冷戰結束兩(liang) 國對抗蘇聯擴張的戰略基礎不複存在,但1993年克林頓總統上任後,出於(yu) 對中國市場重要性的認識,以及把中國納入美國主導的國際體(ti) 係符合美國的根本利益與(yu) 長遠利益的考量,開始對中國實施全麵接觸政策,1997年10月份提出“建立麵向21世紀的建設性戰略夥(huo) 伴關(guan) 係”,1999年就中國加入世貿組織達成協定,2000年通過對華永久性正常貿易關(guan) 係立法。隨著雙邊關(guan) 係的不斷改善,經貿往來蓬勃開展。自1990年至2000年,中美雙邊貿易額從(cong) 200.3億(yi) 美元增長到818.4億(yi) 美元,美國在華投資從(cong) 4.3億(yi) 美元增長到43億(yi) 美元(1999年)。中美兩(liang) 國都享受了“和平紅利”,經濟保持持續高速增長,中國的國際影響力明顯提升,美國的同盟體(ti) 係有所鞏固,世界領導地位明顯上升。
小布什在2000年競選總統時主張對華強硬,稱中國是美國的戰略競爭(zheng) 對手,而不是克林頓所說的戰略合作夥(huo) 伴。但2001年入主白宮剛剛半年,就發生了震驚世界的“9·11事件”,恐怖主義(yi) 遂成為(wei) 美國國土安全的最大、最現實的威脅。考慮到反恐需要中國的支持、合作與(yu) 配合,小布什總統改變對華立場,於(yu) 2001年10月份提出與(yu) 中國構建“建設性合作關(guan) 係”,致力於(yu) 與(yu) 中國開展全麵性、戰略性與(yu) 長期性合作。2005年9月份,小布什政府副國務卿佐立克發表“中國是利益攸關(guan) 方”的講話,認可中國是當今國際體(ti) 係中的重要成員,希望中國接受美國的領導,與(yu) 美國一起來維護現存的體(ti) 係並構建未來的國際體(ti) 係。
小布什總統執政期間是中美經貿關(guan) 係加速深度融合的時期,是中美關(guan) 係史上最長的一段穩定時期。小布什政府把中國列為(wei) “21世紀國家出口戰略”的首要目標,表示要不惜一切代價(jia) 、采用一切可能的手段進入乃至占據中國市場。在雙方共同努力下,中美經貿總額從(cong) 2001年的542.8億(yi) 美元,迅速上升到2010年的3853.4億(yi) 美元。尤其是2001年底中國加入世貿組織之後,經濟上的相互依賴使和平共處成為(wei) 兩(liang) 國的共同利益。
在改革開放的40年間,中國經濟通過與(yu) 美國經濟的融合獲得持續高速增長。與(yu) 此同時,美國也在雙邊經貿往來中獲得巨大收益。一家美國智庫在2008年完成的一份研究報告曾稱:“美國從(cong) 與(yu) 中國不斷擴大的經濟交往中獲得的收益相當於(yu) 每年700億(yi) 美元或平均每個(ge) 家庭每年625美元。”中國是美國除北美地區外最大的貨物貿易出口市場,出口中國的產(chan) 品多數位於(yu) 產(chan) 業(ye) 鏈高端的高附加值產(chan) 品,獲得的利潤遠遠高於(yu) 一般商品。美國對中國長期保持著巨大的服務貿易順差。2000年,中國僅(jin) 占美國服務貿易出口總額的1.8%,2016年這一數值已達到8.0%。此外,據中國商務部統計,2015年美國在華企業(ye) 實現銷售收入5170億(yi) 元,利潤超過360億(yi) 元,中國市場成為(wei) 美國跨國公司的主要利潤增長中心。
二、“兩(liang) 傷(shang) ”是雙邊關(guan) 係惡化的必然結果
70年來中美關(guan) 係史還深刻表明,經貿往來是雙邊政治關(guan) 係的晴雨表。如果以“零和博弈”思維處理雙邊關(guan) 係,貿易摩擦一旦產(chan) 生,尤其是升級為(wei) 貿易戰,“兩(liang) 傷(shang) ”是必然結果。
從(cong) 20世紀50年代初至70年代初,中美兩(liang) 國在政治和軍(jun) 事上處於(yu) 嚴(yan) 重對立與(yu) 對抗狀態。因美國對華實行經濟封鎖,雙方經貿交往被迫中斷。1950年3月,美國商務部宣布,運往美洲以外國家的所謂“戰略物資”必須領取“特種許可證”才能放行,用以針對中國、朝鮮以及蘇聯、東(dong) 歐等社會(hui) 主義(yi) 國家。1950年12月份,美國宣布管製中華人民共和國在美管轄區內(nei) 的所有公私財產(chan) ,並且下令禁止一切在美國注冊(ce) 的船隻開往中國港口,實行對中國的全麵“禁運”。長達20多年對立與(yu) 隔絕,中美之間幾乎沒有發生任何投資與(yu) 貿易,使雙方都蒙受了巨大損失。中國未能從(cong) 美國方麵獲得經濟建設急需的資金、技術,美國則完全失去中國市場。
1979年中美建交後,由於(yu) 雙邊關(guan) 係處於(yu) 磨合期,於(yu) 上世紀80年代初發生第一次貿易摩擦。美國以中方有匯率補貼為(wei) 由,限製中國紡織品的進口數量,中國則宣布取消中美小麥貿易協定。由於(yu) 雙方都感到損失嚴(yan) 重,最終通過談判達成妥協。2009年奧巴馬上台之後,認為(wei) 恐怖主義(yi) 不再是美國的首要威脅,開始對中國製造的輪胎征收35%的反傾(qing) 銷關(guan) 稅,導致美國消費者不得不為(wei) 美國政府的行為(wei) 每年多花費11億(yi) 美元購買(mai) 輪胎。作為(wei) 報複,中國提高了美國家禽產(chan) 品的關(guan) 稅,致使美國對中國家禽出口減少了90%,共損失了10億(yi) 美元的出口。
2017年以來,美國政府將“美國再次強大”確定為(wei) 頭等重要的國家利益,並認為(wei) 是中國的強大導致了美國的衰落。2017年12月份的《國家安全戰略報告》認為(wei) ,中國試圖挑戰美國的地位,威脅到美國的繁榮與(yu) 安全。隨後,肆無忌憚地發動了以“單贏”為(wei) 目標的對華貿易戰。
事實上,這場史無前例的中美貿易戰不可能取得隻讓美國感到滿意的結果。貿易戰固然會(hui) 給中國出口企業(ye) 構成較明顯的負麵影響,給中國經濟健康發展造成一時的困難,但中國經濟幾十年的高速增長,綜合國力顯著增強,已成為(wei) 全球貿易大國。中美經貿依賴程度很深,對於(yu) 美國對中國采取的貿易保護主義(yi) 政策,中國采取反製措施,也必然會(hui) 給美國經濟以及全球發展帶來消極影響。
首先,美國對從(cong) 中國進口的商品加征關(guan) 稅導致價(jia) 格急劇上漲,由此產(chan) 生的成本幾乎全部由美國進口商承擔,美國消費者也會(hui) 蒙受不必要的損失。其次,中國是美國重要市場。目前,美國出口到中國的農(nong) 產(chan) 品占其農(nong) 產(chan) 品總出口的16.1%,出口到中國的飛機及配件占美國總出口的12.5%。從(cong) 2005年到2017年,美國對中國服務出口占美國服務出口的比例從(cong) 2.33%上升到7.18%,服務貿易順差占美國服務貿易順差的比重從(cong) 2.69%上升到15.85%。貿易戰打響後,這些數據必然會(hui) 被一一改寫(xie) 。最後,貿易壁壘增加將擾亂(luan) 全球供應鏈,並影響新技術傳(chuan) 播的速度,最終導致全球生產(chan) 率下降和福利減少。
三、堅持“相互尊重平等互利”,不接受“國強必霸”邏輯
維持美國作為(wei) 全球唯一超級大國的政治意誌,保障美國作為(wei) “山巔之國”的科技、尖端產(chan) 能和金融霸主地位的社會(hui) 決(jue) 心,以及從(cong) 冷戰時期就積累起來的超級國家安全機器,決(jue) 定了美國始終都是一個(ge) “國家安全至上”的國家。為(wei) 了“絕對安全”就要極力構建“無敵”環境,即其他國家不僅(jin) 在實力上不能對美國構成安全威脅,在意識形態、價(jia) 值理念、政治製度上也要與(yu) 美國保持一致或基本相似。為(wei) 此,美國政府更加推崇以增強實力來維持美國的優(you) 勢地位,對“大國競爭(zheng) ”更加重視。
中國人崇尚“和為(wei) 貴”。崛起的中國並不是美國的敵人,中國的崛起並不必然帶來中美間的對抗與(yu) 衝(chong) 突。與(yu) 曆史上的日本與(yu) 蘇聯截然不同,中國不搞軍(jun) 備競賽,不搞武力擴張,不劃分勢力範圍,無意改變現有世界秩序,更無意謀取世界霸權地位。雖然美國一直沒有放棄改變中國的想法,但中國從(cong) 來沒有產(chan) 生過改變美國的意願。早在1980年5月份鄧小平同誌就指出:“我們(men) 就不應該要求其他發展中國家都按照中國的模式去進行革命,更不應該要求發達的資本主義(yi) 國家也采取中國的模式。”習(xi) 近平主席更是深刻指出:“中華民族的血液中沒有侵略他人、稱霸世界的基因,中國人民不接受‘國強必霸’的邏輯。”中國堅持和平發展,合作共贏。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發展取得的巨大成就,在於(yu) 中國人民的勤奮努力,同時也在於(yu) 開展與(yu) 包括美國在內(nei) 的其他國家的平等互利合作。
中國一心一意實現中華民族偉(wei) 大複興(xing) 的中國夢,隻需要朋友,不需要敵人。中國不惹事,並不等於(yu) 中國人很怕事。中國始終認為(wei) ,中美經貿關(guan) 係事關(guan) 兩(liang) 國人民福祉,也關(guan) 乎世界和平、繁榮、穩定;對中美兩(liang) 國來說,合作是唯一正確的選擇,共贏才能通向更好的未來。對美國政府單方麵挑起的貿易戰,中國始終保持極大的克製,對通過談判達成雙方滿意的協定始終抱以極大的誠意。美國人一意孤行、出爾反爾,中國方麵也必須予以反製。“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獵槍”,中國人民維護國家利益和尊嚴(yan) 的信念高度一致、決(jue) 心堅如磐石,任何國家、任何人都不要指望中國會(hui) 吞下損害自己核心利益的苦果。無論是貿易戰還是別的什麽(me) 戰,中國都不想打、不願打,但也不怕打。如果不得不打,就一定會(hui) 打到底,並必須打到贏。
(執筆:李 文 王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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