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就:如何看企業家退休
發稿時間:2013-05-23 00:00:00
馬雲(yun) 和史玉柱退休之後是否就不再是企業(ye) 家了呢?不是,他們(men) 還是企業(ye) 家,甚至可以說“更加企業(ye) 家”了。
最近一些企業(ye) 家,特別是馬雲(yun) 和史玉柱退休的消息引起人們(men) 關(guan) 注,有人說他們(men) 的退休完成了從(cong) 企業(ye) 家到資本家的蛻變。企業(ye) 家角色的轉變會(hui) 對社會(hui) 產(chan) 生什麽(me) 樣的影響?
企業(ye) 家與(yu) 資本家難區分
企業(ye) 家和資本家都是人們(men) 非常熟悉的概念,但是讓人驚訝的是,在主流的新古典經濟學中,卻難以找到他們(men) 的位置。究其原因,在於(yu) 新古典經濟學是以生產(chan) 函數理論為(wei) 基礎的,資本家被資本這一要素替代,而企業(ye) 家不進入要素,事實上已經被抽象掉了,因為(wei) 主流經濟學設想市場會(hui) 自動地配置資本等要素。如在微觀經濟學中,廠商的行為(wei) 完全是由給定的外部約束條件控製,而並不是企業(ye) 家在那裏決(jue) 定廠商的行為(wei) 。現代主流經濟學理論忽視了企業(ye) 家和資本家,因此也就更談不上對兩(liang) 者關(guan) 係的分析。
在古典經濟學中,是有資本家的概念,但也是把資本家作為(wei) 一個(ge) 抽象的整體(ti) 來對待,隻是資本的化身。相較於(yu) 資本家,企業(ye) 家在經典的古典經濟學著作中更是難覓蹤影,無論是在斯密、李嘉圖,或是在穆勒的作品中,都幾乎找不到他們(men) 對企業(ye) 家的論述,這對後來的新古典經濟學產(chan) 生了直接的影響。
要認識企業(ye) 家和資本家的關(guan) 係,就必須把他們(men) 還原為(wei) 真實的“人”,而不像古典經濟學或新古典經濟學那樣,用生產(chan) 要素或市場機製取而代之。人的行為(wei) 都是改善他自己的現狀,換句話說是減少痛苦,為(wei) 了達到這一目的,他需要一個(ge) “計劃”,而且還需要實現這一計劃的“資源”,這裏的“資源”的價(jia) 值就是通常說的“資本”。注意,從(cong) 這裏我們(men) 可以發現,資本因計劃而存在,離開計劃,資本就不是資本,比如人們(men) 通常拿廠房、設備作為(wei) 資本的例子,但是如果離開使用它們(men) 的人的計劃,它們(men) 隻是“物”,而不是資本。所以,資本是被人用來實現某個(ge) 目的的,這樣,勞動也可以歸為(wei) 資本的範疇,這意味著不必把勞動和資本分開來,並且任何物品或服務,包括人們(men) 常說的消費品,隻要它們(men) 進入到個(ge) 體(ti) 的計劃之中都可以成為(wei) 資本品。有他自己行動計劃的個(ge) 體(ti) ,我們(men) 稱之為(wei) 廣義(yi) 的“企業(ye) 家”。
企業(ye) 家實現計劃所使用的資本,所有權可以是他自己的,也可以是別人的。如是前者,那麽(me) 資本家和企業(ye) 家是同一個(ge) 人,如是後者,他在理論上就被稱為(wei) “純企業(ye) 家”,而那些給他資本,給他投資的人是“資本家”,但是,那些給他投資的人不僅(jin) 僅(jin) 是資本家,而且也是企業(ye) 家:首先是因為(wei) 他們(men) 也有計劃,他們(men) 要利用他們(men) 的資本實現自己的計劃;其次,更為(wei) 重要的是,他們(men) 要選擇投資“誰”,以實現他們(men) 的計劃,這需要警覺利潤機會(hui) 和承擔風險的能力,是典型的企業(ye) 家的行動。
廣義(yi) 的資本家可以分為(wei) 兩(liang) 類,一類是在產(chan) 品市場和資本市場上,根據市場的信號支配資本的人,另一類是純粹的資本要素的擁有者,後者自己不參與(yu) 資本的具體(ti) 運作,而是把資本交給他人去支配,這類人主要是“儲(chu) 戶”或債(zhai) 權人。在已經具有發達的資本市場的今天,第一類資本家運作的資本,往往是他人的資本,但同時也可能運作他們(men) 自己的資本,比如在股份製企業(ye) 中,主要的資本品可能是股東(dong) 投資形成的,或借貸形成的,但企業(ye) 的主要經營管理者也持有股份,這樣,不僅(jin) 外部的投資者是資本家,企業(ye) 內(nei) 部的經營管理者也是資本家,當然,狹義(yi) 的資本家是指掌控企業(ye) 主要資本的人。
雖然廣義(yi) 的企業(ye) 家概念幾乎包括每個(ge) 理性的行動人,但狹義(yi) 的企業(ye) 家,是那個(ge) 對企業(ye) 資本的使用方向(企業(ye) 的發展方向)有決(jue) 策權的人。這個(ge) 人,一般來說也是擁有資本的,也很有可能是企業(ye) 的主要股東(dong) ,也就是說,他可能是狹義(yi) 的資本家。但在某些情況下,比如他接受的是風險投資或借貸資金,那麽(me) 他不是資本家,而是純粹的企業(ye) 家,因為(wei) 對資本擁有最終支配權的不是他,而是狹義(yi) 的資本家。
這樣,我們(men) 發現其實有兩(liang) 個(ge) 層麵的企業(ye) 家,一個(ge) 是企業(ye) 內(nei) 部的企業(ye) 家(也往往是資本家),他們(men) 決(jue) 定如何將資本轉化為(wei) 資本品,利用這些資本品生產(chan) 更能滿足消費者需求的商品,以獲得利潤;二是企業(ye) 之外的企業(ye) 家(即股東(dong) 或債(zhai) 權人),他們(men) 不直接和資本品打交道,而是和資本打交道,他們(men) 的行為(wei) 決(jue) 定市場中資本的流向,以及資本的價(jia) 格。前者可以稱為(wei) “企業(ye) 中的企業(ye) 家”,比如喬(qiao) 布斯,後者可稱為(wei) “市場中的企業(ye) 家”,比如巴菲特這樣的投資家。和企業(ye) 中的企業(ye) 家一樣,市場中的企業(ye) 家也需要判斷市場,即消費者需求的變化。市場中的企業(ye) 家借助於(yu) 資本市場,對企業(ye) 中的企業(ye) 家進行約束和監督,並對其行動進行檢驗。
在現代市場經濟中,資本家和企業(ye) 家都帶有“群體(ti) 性”的特征。資本通過資本市場和貨幣市場獲得,單個(ge) 資本家的角色在淡化,資本家的角色其實已經不是由固定的某個(ge) 人或某些人承擔,而是人數不定的投資者,而企業(ye) 的管理層和主要股東(dong) 在企業(ye) 的決(jue) 策中所起的作用也越來越大,他們(men) 集體(ti) 地扮演了企業(ye) 家的角色。
如上所述,在現實中,資本家和企業(ye) 家是不可分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guan) 係,這也意味著企業(ye) 家和資本家更多的是一種功能,而非某種類型的人。資本家和企業(ye) 家的不可分性,體(ti) 現在他們(men) 功能的發揮,都需要利用某種“結合”。各種資本(包括勞動),隻有相互結合起來,才能實現其價(jia) 值,孤立的資本不具有生產(chan) 力,資本不像商品,通過交換就可完成其價(jia) 值的實現,企業(ye) 家的一個(ge) 重要功能,就是如何實現資本最大效率的結合,以實現資本的價(jia) 值。“企業(ye) ”就是企業(ye) 家實現資本結合的組織形式,換句話說,企業(ye) 家是通過建立企業(ye) 這種類型的組織,實現資本的結合的。資本的另外一種結合形式是“市場”,這是一種非組織化的、無形的結合。資本的結合特征表明資本以“結構”的形式存在:首先是企業(ye) 內(nei) 的結構,然後是市場的結構。
企業(ye) 家在多大程度上實現了資本的結合,也就決(jue) 定了資本在多大程度上得到有效使用。從(cong) 微觀上講,企業(ye) 家(“企業(ye) 中的企業(ye) 家”)的計劃如能得到資本家(“市場中的企業(ye) 家”)的支持,比如企業(ye) 家和資本家對市場有共同的判斷,或是資本家認同企業(ye) 家的判斷,那麽(me) 這種結合就比較順利,如反之,則兩(liang) 者就難結合,或遲早會(hui) 破裂,最近的一個(ge) 例子是上海家化大股東(dong) 中國平安和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葛文耀之間的衝(chong) 突。良好的企業(ye) 治理能夠減少這種衝(chong) 突產(chan) 生的損失。
企業(ye) 家與(yu) 資本家的轉換
馬雲(yun) 和史玉柱退休之後是否就不再是企業(ye) 家了呢?不是,他們(men) 還是企業(ye) 家,甚至可以說“更加企業(ye) 家”了。日常的經營管理一般是由公司的CEO負責,CEO理論上不是企業(ye) 家,是執行企業(ye) 家發布的命令的,馬雲(yun) 從(cong) CEO的職位上退下來,專(zhuan) 職董事局主席,其實是朝著更高階段的企業(ye) 家的方向邁進了一步,但同時我們(men) 又說他是“資本家”,其理由在於(yu) ,一方麵他自己已經擁億(yi) 萬(wan) 身家的資本,是人們(men) 通常理解的資本家;另一方麵也在於(yu) 他這時的主要職責是運營公司的“資本”,更像是運營資本的企業(ye) 家。運營資本的企業(ye) 家,比如巴菲特、柳傳(chuan) 誌和退休後的馬雲(yun) ,他們(men) 的行動決(jue) 定資本的價(jia) 格(從(cong) 而也決(jue) 定了企業(ye) 的價(jia) 格),並為(wei) 企業(ye) 確立了指引它們(men) 投資的方向,所以是更為(wei) 關(guan) 鍵的。
企業(ye) 家往往都經曆從(cong) “沒有自己資本的企業(ye) 家”(“初創企業(ye) 家”)到“擁有大量資本的企業(ye) 家”的過程,這個(ge) 過程幾乎是大多數企業(ye) 家都走過的道路,對個(ge) 體(ti) 來說,完成這個(ge) 轉變相當於(yu) 他已經“成功”,他的使命可以結束,但是對於(yu) 社會(hui) 來說,這是永無止境的過程,因為(wei) 不斷會(hui) 有新的“沒有自己資本的企業(ye) 家”冒出來,他們(men) 通過創業(ye) 和企業(ye) 的運營,積累資本,實現到“擁有大量資本的企業(ye) 家”的轉變。在這個(ge) 企業(ye) 家積累資本的過程中,社會(hui) 的財富也不斷地積累。
一個(ge) 有更多資本積累的社會(hui) ,也是更有可能使“初創企業(ye) 家”大量湧現的社會(hui) ,兩(liang) 者呈正比例關(guan) 係。這是因為(wei) 資本的支持是初創企業(ye) 家開展企業(ye) 家活動的前提,而資本也總是會(hui) 去尋找能使它增值的那些初創企業(ye) 家。一個(ge) 社會(hui) 資本數量越大,對初創企業(ye) 家失敗的容忍就越大。另一個(ge) 甚至更為(wei) 重要的原因是,一個(ge) 社會(hui) 資本積累越多,說明這個(ge) 社會(hui) 中有更多的像馬雲(yun) 這樣“擁有大量資本的企業(ye) 家”,而這些擁有大量資本的企業(ye) 家,憑借其才能與(yu) 經驗,更有能力去發現和支持那些有企業(ye) 家才能但還沒有資本的人。馬雲(yun) 的阿裏巴巴其實就經曆了這樣一個(ge) 過程,阿裏巴巴當初是由軟銀、富達基金等多家公司投資的,這些基金公司對阿裏巴巴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在阿裏巴巴成為(wei) 世界級公司之後,它開始入股華誼、新浪微博和高德地圖等公司,雖然後者在阿裏巴巴投資的時候已經不能算是初創企業(ye) 。
因此,資本家都是從(cong) 企業(ye) 家演變而來,有企業(ye) 家才會(hui) 有資本家;企業(ye) 家變為(wei) 資本家後,並未喪(sang) 失企業(ye) 家的角色,而是更像企業(ye) 家了。一位沒有自己資本的企業(ye) 家會(hui) 不得不參與(yu) 企業(ye) 的具體(ti) 管理,努力把企業(ye) 做大,但理論上管理不是企業(ye) 家的職責,他是不得不為(wei) 之。相反,有了大量資本之後的企業(ye) 家可以不介入管理,而是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發現”、“判斷”和“決(jue) 斷”這些真正屬於(yu) 企業(ye) 職責範疇的行動中去。
理解經濟增長的新角度
上麵的分析為(wei) 理解經濟增長提供了一個(ge) 新的視角:經濟增長取決(jue) 於(yu) 這樣一種正反饋機製的實現:從(cong) “沒有自己資本的企業(ye) 家”(初創企業(ye) 家)到“擁有大量資本的企業(ye) 家”,再到(另外一批)“沒有自己資本的企業(ye) 家”,這樣一個(ge) 循環往複但又不斷提升的過程。簡而言之,經濟增長就是不斷地將“沒有自己資本的企業(ye) 家”變成“擁有大量資本的企業(ye) 家”的過程。
如這一轉換過程能夠繼續,那麽(me) 一個(ge) 社會(hui) 的增長動力不會(hui) 枯竭,相反,如這一過程停止,則增長停滯。這種轉換關(guan) 係的停止,一般來說隻有這兩(liang) 種可能性,一是製度不允許私人積累資本(即在某個(ge) 領域發揮才能),也即沒有企業(ye) 家行動的自由;二是人口老齡化,具有企業(ye) 家精神的年輕人越來越少,這時,原先積累的豐(feng) 裕資本將找不到初創企業(ye) 家。對中國來說,如我們(men) 進一步開放對私人資本的限製,那麽(me) ,在今後較長的一段時期內(nei) ,有理由對中國的經濟保持樂(le) 觀,這是因為(wei) 我們(men) 龐大的人口基數(意味著具有創新精神的年輕人還較多)和已經積累的大量資本(也意味著達到更高階段的企業(ye) 家人數較多)。
經濟增長往往被認為(wei) 是產(chan) 出的增加,但這隻是一個(ge) 結果,從(cong) 更為(wei) 深層次的角度看,經濟增長是生產(chan) 結構的高級化,用門格爾的話說,是出現更多的“高級財貨”,用龐巴維克的話說,是生產(chan) 的“迂回程度”提高。這個(ge) 結構變化的過程,是上述轉換過程的結果,因此也是自發出現的。
在現實中,經濟結構的高級化往往會(hui) 受到幹擾,這主要因為(wei) 政府代替了企業(ye) 家,在本該由企業(ye) 家去發揮才能的領域,企業(ye) 家的活動受到了限製,被政府的行動取代,但政府能否代替企業(ye) 家呢?顯然是不能的,因為(wei) 政府官員不具有企業(ye) 家那種創新的能力以及發現機會(hui) 的能力,企業(ye) 家要滿足消費者的需求才能在市場中存活和贏利,而政府官員卻不需要,他們(men) 更關(guan) 心的是完成上級的任務,還有,政府不具有企業(ye) 家那樣的機會(hui) 成本意識,政府和企業(ye) 家的這種區別,意味著“政府”和“資本”之間的某種對立關(guan) 係。還有一點,政府會(hui) 利用信用擴張實現其目標,而信用擴張所產(chan) 生的貨幣和儲(chu) 蓄形成的資本(以及企業(ye) 家行動積累的資本)是兩(liang) 回事,信用擴張形成的貨幣進行投資隻會(hui) 提高物價(jia) ,扭曲產(chan) 業(ye) 結構,並最終導致經濟危機的出現。
重新認識收入分配問題
上述轉換過程也為(wei) 我們(men) 理解收入分配問題提供了新視角。假如一個(ge) 人隻是純粹的要素提供者,比如提供土地、勞動或通過“銀行”等中介提供資本,而不直接參與(yu) 從(cong) “沒有自己資本的企業(ye) 家”到“擁有大量資本的企業(ye) 家”的過程,那麽(me) 他的收益僅(jin) 僅(jin) 是上述要素給他帶來的回報,即地租、工資和利息。
但是,如他直接參與(yu) 從(cong) “沒有自己資本的企業(ye) 家”到“擁有大量資本的企業(ye) 家”的過程,那麽(me) 他應該獲得發揮企業(ye) 家才能的回報,他可以是那位在初始階段沒有自己資本的企業(ye) 家,也可以是向他投資的企業(ye) 家(包括已經擁有大量資本的企業(ye) 家和中小投資者),他們(men) 都應該獲得企業(ye) 家才能對應的回報,即“利潤”。所以,利潤不是生產(chan) 要素的回報,利潤是企業(ye) 家才能的回報。要素的收益是事先在合同中就確定的,而利潤是不固定的,利潤可以是正,也可以是負。
在這裏,我們(men) 把“通過資本市場提供資本”和“通過銀行等中介提供資本”加以區分,是因為(wei) 前者的資本“直接”參與(yu) 了上述轉換過程,而後者的參與(yu) 不是直接的。直接參與(yu) 這一轉換過程的人,如上所述,包括直接參與(yu) 企業(ye) 經營的“企業(ye) 中的企業(ye) 家”,以及不參與(yu) 直接經營,但直接為(wei) 企業(ye) 提供資本的企業(ye) 家(資本家)。這時,這兩(liang) 類人的回報就包括作為(wei) 純企業(ye) 家回報的“利潤”和作為(wei) 純資本回報的“利息”兩(liang) 部分,前者是主要的,當然,準確地說,“企業(ye) 內(nei) 企業(ye) 家”的收益還有他自己作為(wei) 管理者的工資。股東(dong) 分得的股息,也正是由紅利和利息兩(liang) 部分組成。
“收入分配”普遍地被理解成分蛋糕,即把既有的收益分給相關(guan) 的人,但是這種理解是有問題的,在市場經濟中,並不存在一個(ge) 分蛋糕的主體(ti) ,所有的收益都是人們(men) 自己賺來的,而不是誰“分”給他的,這是為(wei) 什麽(me) 古典經濟學家把分配問題視為(wei) “要素價(jia) 格決(jue) 定”問題的原因,比如他們(men) 研究分配問題時主要考察地租、工資和利息等的價(jia) 格,認為(wei) 它們(men) 分別對應土地、勞動和資本的收益。當然,根據上麵的探討,除了這些收益之外,還有被主流的古典經濟學家忽視的企業(ye) 家的回報,即“利潤”,由於(yu) 企業(ye) 家才能不像要素那樣屬於(yu) 商品,因此也沒有價(jia) 格,這是門格爾早就指出的,他說利潤“在性質上絕不是用以交換的商品,從(cong) 而沒有價(jia) 格形成之事”。
收入分配問題也是一個(ge) 關(guan) 於(yu) “公平”的問題。假如一個(ge) 人獲得他應有的收益,那麽(me) 我們(men) 認為(wei) 是“公平”的,相反則是不公平的。從(cong) 這個(ge) 意義(yi) 上說,市場經濟是公平的,假如某位工人認為(wei) 他的工資少於(yu) 他應得的,那麽(me) 他可以變換工作或做初創企業(ye) 家,自己創業(ye) 。先驗地認為(wei) 工人受到了剝削的觀點是有成見的偏見。
事實上,從(cong) “沒有自己資本的企業(ye) 家”到“擁有大量資本的企業(ye) 家”循環往複轉換的過程,就是資本不斷積累的過程,而資本的積累伴隨著資本稀缺性的下降和勞動稀缺性的提高,因此,這個(ge) 過程也將是勞動工資不斷提高的過程,所以,企業(ye) 家和資本家事實上是幫助了工人。
顯然,這個(ge) 循環往複轉換的過程,也是企業(ye) 家(資本家)服務社會(hui) 的過程,為(wei) 社會(hui) 做貢獻的過程。可見,市場經濟中的分配,實際上是一種“按貢獻”分配的經濟,對社會(hui) 的貢獻大,回報就大。
因此,上述理論對改革的借鑒意義(yi) 就在於(yu) ,我們(men) 要進一步推進從(cong) “沒有自己資本的企業(ye) 家”到“擁有大量資本的企業(ye) 家”的過程,消除阻礙這一過程的各種障礙,使越來越多的人成為(wei) 有大量資本的企業(ye) 家。
作者係浙江工商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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