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鋼鐵企業為何大而欠強
發稿時間：2019-04-01 15:30:34 來源：澎湃新聞 作者：馬淑萍、李寒湜
我國鋼鐵產(chan) 業(ye) 已成為(wei) 最具國際競爭(zheng) 力的產(chan) 業(ye) ，在全球具有舉(ju) 足輕重的影響力。我國粗鋼產(chan) 量自1996年突破1億(yi) 噸以來，已連續22年雄踞世界第一，2018年達到9.3億(yi) 噸，長期占據世界鋼鐵半壁江山。鋼鐵產(chan) 業(ye) 支撐著我國國民經濟的發展，我國鋼鐵企業(ye) 正在向世界一流企業(ye) 隊伍邁進。
我國鋼鐵企業(ye) 與(yu) 世界一流大型鋼鐵企業(ye) 的比較
從(cong) 綜合指標分析看，寶武集團已邁入世界一流大型鋼鐵企業(ye) 集團行列，其他企業(ye) 在發展質量上與(yu) 新日鐵住金、浦項製鐵等還有差距。[注：我們(men) 選取了寶武集團、河鋼股份、沙鋼股份、首鋼股份、鞍鋼股份五家中國世界五百強企業(ye) （世界粗鋼產(chan) 量前十），與(yu) 安賽樂(le) 米塔爾（盧）、浦項製鐵製鐵（韓）、新日鐵住金（日）、JFE（日）、蒂森克虜伯（德）五家世界鋼鐵巨頭等進行比較。]
（一）我國鋼鐵企業(ye) 生產(chan) 規模達到世界一流企業(ye) 水平
從(cong) 粗鋼產(chan) 量看，我國鋼鐵企業(ye) 的生產(chan) 規模與(yu) 日韓企業(ye) 相當（見圖表1）。從(cong) 市場占有率看，海外鋼企在所在國或地區占絕對寡頭地位，而我國鋼企均不超過10%。
圖表1 2017年世界主要鋼鐵企業(ye) 的粗鋼產(chan) 量情況（單位百萬(wan) 噸、%）
數據來源：Worldsteel Association，世界鋼鐵統計數據2018。注：安賽樂(le) 米塔爾按歐洲占比計算
（二）我國鋼鐵企業(ye) 經營規模和經營質量與(yu) 世界一流鋼鐵企業(ye) 差距大
從(cong) 營業(ye) 收入看，海外鋼企基本是我國鋼企收入規模的2-40倍（見表2）。我國除了寶武集團收入規模超過3000億(yi) 元外，其他企業(ye) 均在千億(yi) 以下。海外鋼企非鋼業(ye) 務收入高，是營業(ye) 收入規模大的原因之一。
從(cong) 噸鋼收入看，我國鋼企遠低於(yu) 世界一流水平。寶武集團生產(chan) 規模是浦項製鐵、新日鐵住金的1.5倍左右，但噸鋼收入隻有浦項製鐵的5成，新日鐵住金的7成；河鋼股份與(yu) 浦項製鐵、新日鐵住金生產(chan) 規模相當，但噸鋼收入分別隻是對方的1/4到1/3（見圖表1、2）(注：需要說明的是，我國噸鋼收入不高，可能受產(chan) 品附加值不高和多元業(ye) 務收入水平兩(liang) 方麵影響，若除去多元業(ye) 務因素，我國噸鋼收入的差距應比分析結果好。)。
圖表2 世界主要鋼鐵企業(ye) 的營業(ye) 收入（單位：億(yi) 元）
數據來源：Wind
從(cong) 淨利潤看，除寶武集團外，我國鋼企低於(yu) 世界一流水平（見圖表3）。從(cong) 淨利潤和淨利潤變化兩(liang) 個(ge) 角度看，寶武集團與(yu) 新日鐵住金、浦項製鐵、JFE為(wei) 第一陣營，具有利潤高且穩定特點；安賽樂(le) 米塔爾利潤高但不穩定，為(wei) 第二陣營；鞍鋼股份、河鋼股份與(yu) 蒂森克虜伯為(wei) 第三陣營，利潤較低。
圖表3 世界鋼鐵企業(ye) 淨利潤比較（單位：億(yi) 元）
數據來源：Wind
從(cong) 淨利率看，我國鋼企忽高忽低，平均利潤率低於(yu) 世界一流水平（見圖表4）。2017年我國鋼企淨利潤率普遍高於(yu) 海外鋼企，但日韓鋼企的平均利潤率是我國鋼企（除寶武集團）的2-5倍。
圖表4 世界鋼鐵企業(ye) 淨利率比較
數據來源於(yu) ：Wind
從(cong) 資產(chan) 負債(zhai) 率看，我國鋼企兩(liang) 級分化嚴(yan) 重（見圖表5）。海外鋼企基本維持在55%以內(nei) ，我國央企和民營均達到世界水平，而地方國企遠高於(yu) 世界水平。
圖表5 世界鋼鐵企業(ye) 資產(chan) 負債(zhai) 率比較
數據來源：Wind
（三）我國鋼鐵企業(ye) 勞動效率低
從(cong) 人均銷售收入看，我國鋼企遠遠落後於(yu) 世界鋼鐵巨頭。海外鋼企的勞動生產(chan) 率是我國寶武集團的2-10倍，是其他鋼企的2.5-30倍（見圖表6）（注：需要說明的是，我國鋼鐵生產(chan) 的勞動效率差距並不十分大，特別是一些先進的智能化工廠的鋼鐵生產(chan) 效率已達到世界先進水平。）。
圖表6 世界鋼鐵企業(ye) 人均銷售收入比較
數據來源：Wind
（四）我國鋼鐵企業(ye) 研發投入強度和環保投入力度與(yu) 世界一流企業(ye) 相當
從(cong) 2017年的研發投入強度看，除首鋼股份、沙鋼股份外，我國鋼企高於(yu) 世界鋼企（見圖表7）。寶武集團、鞍鋼股份、河鋼股份的投入強度與(yu) 新日鐵住金相當，是浦項製鐵、安賽樂(le) 米塔爾的4倍以上。
品是指用煉鐵時產(chan) 生的副產(chan) 物鋼渣而製造的工業(ye) 製品，根據其特點，該製品已被廣泛應用在各種領域。此外，近年來隨目
圖表7 世界鋼鐵企業(ye) 研發投入強度比較
數據來源：Wind及企業(ye) 年報
從(cong) 環保投入資金看，我國鋼企與(yu) 世界鋼鐵巨頭不相上下（見圖表8）。我國寶武集團投入僅(jin) 次於(yu) 浦項製鐵，其他企業(ye) 與(yu) 新日鐵住金等相當。
圖表8 2016年世界鋼企環境保護投入情況（單位：億(yi) 元）
從(cong) 環境治理結果看，我國鋼企與(yu) 世界鋼鐵巨頭的差距在縮小。在噸鋼氣態排放上，寶武集團已接近世界領先水平（見圖表9）。河鋼集團的邯鋼，多數指標已達到世界一流水平，燒結階段SO2接近零排放，NOx小於(yu) 50mg/m3。但總體(ti) 看，我國鋼企內(nei) 部環保治理水平不均衡，環保壓力仍很大。
圖表9 2017年世界鋼企噸鋼氣態汙染物排放情況
單位：kg/t
我國鋼鐵企業(ye) 大而欠強的原因分析
中國的改革開放、經濟的高速增長，為(wei) 鋼鐵產(chan) 業(ye) 跨越式發展創造了條件，但由於(yu) 市場環境、產(chan) 業(ye) 生態、研發能力等方麵因素，我國鋼企的發展質量較世界一流企業(ye) 還有差距。
（一）改革開放經濟高速增長為(wei) 鋼鐵企業(ye) 向現代化大規模化發展提供了條件
我國鋼鐵工業(ye) 是改革開放的先行者。寶鋼在20世紀80年代初引進了日本先進的沿海一貫式生產(chan) 方式，從(cong) 而徹底改變了我國鋼鐵生產(chan) 的傳(chuan) 統模式，實現了鋼鐵企業(ye) 向現代化大規模化發展的轉型，優(you) 化了產(chan) 業(ye) 布局。1993年-2001年是我國鋼鐵企業(ye) 大規模引進先進技術裝備、管理方法的時期。
中國經濟高速增長為(wei) 鋼鐵產(chan) 業(ye) 和企業(ye) 的發展提供了條件。工業(ye) 化、城鎮化推進了汽車、船舶、家電、房地產(chan) 、基礎設施建設等下遊投資，拉動了我國鋼鐵市場的大量需求。2002年-2011年是我國鋼鐵企業(ye) 高速發展時期，新增產(chan) 能主要來自該時期。
淘汰落後產(chan) 能和兼並重組讓大企業(ye) 成為(wei) 鋼鐵航母。1999年以後我國開始實施淘汰落後產(chan) 能政策，促使企業(ye) 的單體(ti) 規模向超大型化發展。與(yu) 此同時，在政府主導下加快了大型鋼鐵企業(ye) 間的聯合重組，2007年寶鋼等央企開展了跨區域收購，地方國企在區域內(nei) 進行整合，誕生了河北鋼鐵集團，一批大型鋼鐵企業(ye) 集團初步形成。近幾年在國企改革和市場的推動下，實行了新一輪重組，誕生了寶武集團，鋼鐵企業(ye) 的生產(chan) 規模向世界巨頭靠攏。
（二）外部市場不穩定影響企業(ye) 發展質量
2008年金融危機對我國鋼鐵企業(ye) 發展產(chan) 生了深遠影響。大量投資基礎設施保增長的政策，導致鋼材需求暴漲，全國產(chan) 量從(cong) 2008年的4.8億(yi) 噸增加到2015年的8億(yi) 噸，全行業(ye) 資產(chan) 負債(zhai) 率從(cong) 50%左右提高到70%左右。隨著國內(nei) 經濟增速放緩，鋼鐵行業(ye) 產(chan) 能過剩嚴(yan) 重，鋼鐵企業(ye) 在2015年陷入全行業(ye) 虧(kui) 損狀況。
市場無序競爭(zheng) 加劇企業(ye) 利潤降低。我國鋼鐵行業(ye) 集中度低導致無序競爭(zheng) ，行業(ye) 前十的市場比重從(cong) 2011年的49%降到2018年的35%，行業(ye) 自律差進一步加劇惡性競爭(zheng) 。另外，“地條鋼”的銷售生產(chan) ，也嚴(yan) 重影響了市場秩序。
相關(guan) 政策實施的負麵效果也是影響企業(ye) 收益的重要因素。一刀切限產(chan) 、停產(chan) 政策，造成高爐運營成本大幅提升，影響正常生產(chan) ；地方性城市鋼廠搬遷政策，大大增加了企業(ye) 經營成本。此外，我國宏觀調控政策變化快，造成人為(wei) 市場波動，帶來企業(ye) 盈利不穩定。
（三）鋼鐵生態圈建設滯後影響大企業(ye) 盈利水平
我國鋼企還沒有建立具有全球競爭(zheng) 力的低成本穩定生產(chan) 的產(chan) 業(ye) 生態。
首先，沿海布局調整未到位。沿海一貫式生產(chan) ，可大大降低鋼鐵生產(chan) 成本，提高生產(chan) 效率。首鋼京唐、鞍鋼鮁魚圈等一批現代化沿海鋼鐵基地已建成投產(chan) ，但多數企業(ye) 戰略布局還在調整中。
其次，柔性生產(chan) 體(ti) 製還未建立起來。目前我國生產(chan) 結構嚴(yan) 重失衡，長流程高爐煉鋼占比過高，電爐煉鋼僅(jin) 占9%（世界平均水平為(wei) 28%）。因此，造成產(chan) 能調節能力差，不能靈活應對經濟周期變化。
第三，與(yu) 上下遊企業(ye) 合作協同效果差。寶武集團做了探索，但總體(ti) 看，我國龍頭企業(ye) 的產(chan) 業(ye) 引領帶動作用發揮不好，影響鋼鐵產(chan) 業(ye) 穩定發展。
第四，利用全球資源實現經營效益最大化能力弱。一是沒有建立穩定的海外原材料供應體(ti) 製。我國鐵礦石資源的對外依存度達到91%（2017年），但海外權益礦非常少，權益礦年供應量僅(jin) 占進口總量的8.3%（2013年）。日韓鋼企的權益礦占比也達到40%以上。因此，鐵礦石價(jia) 格波動，對我國企業(ye) 影響更大。二是沒有形成海外生產(chan) 的戰略布局。我國鋼企還處在設立海外營銷服務網點和收購海外鋼企的起步階段，海外鋼鐵基地建設基本是空白。
（四）產(chan) 品結構影響大企業(ye) 盈利能力
我國鋼企的主要產(chan) 品從(cong) 質量和製造能力上已接近世界一流水平，但高精尖等特色產(chan) 品少，低附加值產(chan) 品多，影響鋼企整體(ti) 盈利能力。
首先，國內(nei) 房地產(chan) 市場的畸形發展，造成我國建築用鋼占比過高。我國建築用鋼占比高達62%，加上道路建設用鋼6%，建設用鋼接近70%（2015年）（注：日本在高速發展階段建築用鋼占比隻有40%，2017年為(wei) 26%。）。低附加值產(chan) 品高的建築用鋼，影響我國鋼企收入和利潤水平。
其次，產(chan) 品同質化競爭(zheng) 激烈。我國寶武集團堅持走高端差異化道路，高級汽車板等產(chan) 品占據國內(nei) 極高份額，但多數企業(ye) 產(chan) 品特色不明顯，不可避免陷入同質化惡性競爭(zheng) ，影響企業(ye) 經營效益。目前，引領性產(chan) 品主導權仍掌握在海外鋼企手裏。
我國鋼企產(chan) 品結構不優(you) 的根本原因在於(yu) 創新體(ti) 係不強。一是研發投入不足，研發投入絕對額比世界一流企業(ye) 少；二是研發成果積累比世界一流企業(ye) 少，如新日鐵住金在70個(ge) 國家擁有29500個(ge) 專(zhuan) 利；三是在研發體(ti) 製上，世界一流企業(ye) 已擁有成熟的材料基礎研究、新產(chan) 品開發研究、新工藝開發的先進研發體(ti) 製，而我國在材料基礎研究、新工藝開發研發體(ti) 製上尚弱。
（五）麵臨(lin) 綠色製造挑戰
一是還沒有全麵實現綠色製造。目前部分企業(ye) 在有組織排放方麵已經優(you) 於(yu) 德日先進企業(ye) ，但在無組織方麵，如：運輸、現場抑塵等還需進一步提高標準，加強治理。另外，企業(ye) 環保投入壓力大，噸鋼成本增加了200元。
二是大規模搬遷影響到部分企業(ye) 生存。一些地方政府強製企業(ye) 搬遷，有的企業(ye) 涉及重要子公司。大規模搬遷在短期內(nei) 有緩解城市汙染問題等積極作用，但造成企業(ye) 經營資產(chan) 大量浪費，經營風險加大，最關(guan) 鍵是沒有從(cong) 根本上解決(jue) 我國的環境汙染問題。
建設世界一流大型鋼鐵企業(ye) 集團的建議
為(wei) 實現鋼鐵企業(ye) 的高質量發展，需要政府和企業(ye) 共同努力。政府要為(wei) 鋼鐵企業(ye) 改革發展提供穩定環境和正向激勵，企業(ye) 要繼續加大改革和創新力度，在產(chan) 品、技術、管理、資產(chan) 回報、勞動效率等方麵達到國際先進水平。
（一）政策建議
1.加快國有企業(ye) 改革，進一步提升企業(ye) 效率。
一是加快國有鋼鐵企業(ye) 集團的混合所有製改革。鋼鐵行業(ye) 屬於(yu) 完全競爭(zheng) 類行業(ye) ，雖然屬於(yu) 基礎性行業(ye) ，但在國民經濟中的支柱性地位已大大降低，因此可大幅降低國有股權，對已明確為(wei) 國有資本投資公司試點的鋼鐵企業(ye) ，可重新界定投資領域，提升為(wei) 材料產(chan) 業(ye) 。
二是進一步深化勞動製度改革。我國鋼鐵企業(ye) 擁有世界先進的裝備，但人均產(chan) 值遠低於(yu) 國外同行，國有企業(ye) 的管理體(ti) 製成為(wei) 重要約束。建議支持內(nei) 部分流、轉崗就業(ye) 等多渠道解決(jue) 人員分流安置。對於(yu) 轉崗就業(ye) ，地方政府應協助企業(ye) 對員工進行培訓和提供信息服務，共同實現勞動力資源的重新優(you) 化配置。
2.消除阻礙因素，發揮市場力量在行業(ye) 整合中的作用，形成國內(nei) 競爭(zheng) 大格局。
一是消除阻礙行業(ye) 重組的障礙。鋼鐵行業(ye) 的市場化重組一直麵臨(lin) 地方保護、財稅分配、人員安置等方麵的問題，需要政府部門予以解決(jue) 。一些國有企業(ye) 並購出現了購而不並、重而不整現象，也與(yu) 行政幹預過多和公司治理不到位有關(guan) 。各地政府應遵循市場經濟原則，減少對企業(ye) 的不當幹預，支持企業(ye) 並購重組。
二是發揮國有資本投資運營公司和產(chan) 業(ye) 並購基金的作用，推進國內(nei) 競爭(zheng) 大格局的形成。研究聯合重組方向和路徑，可以寶武集團、沙鋼等優(you) 秀龍頭企業(ye) 為(wei) 主，逐步形成國內(nei) 幾大聯合集團競爭(zheng) 的市場格局。這樣，即利用提高行業(ye) 集中度，形成良好的產(chan) 業(ye) 生態圈，帶動上下遊產(chan) 業(ye) 發展，也利於(yu) 提高我國鋼鐵行業(ye) 的全球競爭(zheng) 力。
三是發揮行業(ye) 協會(hui) 、規劃院的指導作用。我國鋼鐵協會(hui) 、規劃院一直參與(yu) 鋼鐵產(chan) 業(ye) 的發展建設，具有很高的專(zhuan) 業(ye) 能力和影響力，可以作為(wei) 第三方發揮組織與(yu) 協調作用。
3.完善環境標準管理製度，激勵鋼鐵企業(ye) 綠色化發展。
一是重環境標準輕規模標準。堅決(jue) 放棄規模標準管理，完善環境標準管理。對於(yu) 產(chan) 能大或環境容量小的地區，可以適度提高排放標準。加強環境排放檢測，對於(yu) 不達標企業(ye) ，應限期整改；對達標企業(ye) 實現不限產(chan) 、不停產(chan) 政策。
二是對實現超低排放標準的城市鋼鐵企業(ye) 實行不搬遷政策。對環境排放達標、產(chan) 品結構合理的大型企業(ye) ，可建立城市友好型鋼鐵企業(ye) 試點。
4.完善產(chan) 業(ye) 創新體(ti) 係，提升企業(ye) 創新能力。
我國企業(ye) 重視研發投入，同時也需要國家加強基礎研究和共性技術方麵的投入，形成完整的創新體(ti) 係。建議行業(ye) 主管、科技部門發揮組織和引導作用，聯合企業(ye) 開展未來前沿技術的研究。
（二）對企業(ye) 的建議
1.打造產(chan) 業(ye) 生態圈，引領產(chan) 業(ye) 發展。
一是建立合作共贏、長期發展的理念。通過服務平台、長期協議、相互參股、技術和人員交流等手段，與(yu) 相關(guan) 利益方建立長期合作關(guan) 係，形成利益共同體(ti) 。
二是打造生態圈。與(yu) 下遊汽車等大企業(ye) 進行長期合作，共同開發改進產(chan) 品，提高下遊產(chan) 業(ye) 的競爭(zheng) 力；與(yu) 中小鋼鐵企業(ye) 緊密合作，形成鋼鐵產(chan) 業(ye) 分工體(ti) 係，幫助中小企業(ye) 向特精尖細分市場發展；第三，加強與(yu) 國內(nei) 外鋼企巨頭的合作，在競合關(guan) 係中成長。
2.構築有競爭(zheng) 力的業(ye) 務體(ti) 係。
一是夯實鋼鐵基礎業(ye) 務。建立具有全球競爭(zheng) 力的低成本穩定的鋼鐵生產(chan) 體(ti) 製。重點任務是：加快沿江沿海布局的調整到位；調整鋼鐵生產(chan) 結構，提升電爐煉鋼比例，建立柔性化生產(chan) 體(ti) 製；推進實質性重組，提高協同效應，削減管理和生產(chan) 成本；優(you) 化產(chan) 品結構，提高高附加值產(chan) 品和服務的占比。
二是發展新材料業(ye) 務。兩(liang) 個(ge) 路徑：以鋼鐵材料技術為(wei) 基礎，延伸發展新材料業(ye) 務；以鋼鐵用戶需求為(wei) 導向，發展新一代材料，可與(yu) 下遊用戶共同開發產(chan) 品。
三是發展綜合服務業(ye) 務。向社會(hui) 提供鋼鐵管理和技術綜合解決(jue) 方案服務；建立服務平台，利用物聯網和大數據提供新服務，使大數據成為(wei) 核心競爭(zheng) 力。
四是建設敏捷組織。利用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改進管理，逐步向服務化、智能化轉型。
3.提高核心技術研發能力。
一是加強研發投入。以主力市場為(wei) 主，開發高性能產(chan) 品；開發新一代生產(chan) 工藝，提高生產(chan) 效率；加強基礎研究，開發新一代鋼材、新一代材料。
二是建立新型開放式研發體(ti) 製。整合內(nei) 部研發資源，形成基礎研發、應用開發、技術改進等多層次研發體(ti) 係；加強與(yu) 國內(nei) 外研發機構的合作；積極組織共性技術研發聯盟，突破卡脖子技術；關(guan) 注世界材料前沿技術，投資並購科研初創企業(ye) 。
4.提高全球資源整合能力。
一是建立穩定的海外資源供應體(ti) 製。提高海外權益礦比率，與(yu) 海外企業(ye) 合作共同開發資源；恢複長協機製，提高長協礦采購占比；聯合國內(nei) 多家企業(ye) 集體(ti) 采購，提高談判話語權。
二是加快海外布局。與(yu) 下遊企業(ye) 一起“走出去”，建設海外生產(chan) 基地；通過跨國並購實現全球銷售、加工生產(chan) 布局；培育海外合作夥(huo) 伴，建立全球戰略聯盟。
（本文作者馬淑萍係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企業(ye) 研究所研究員，李寒湜係國務院國有資產(chan) 監督管理委員會(hui) 研究中心副研究員。本文係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企業(ye) 研究所“具有全球競爭(zheng) 力的世界一流大型企業(ye) 研究”課題，課題負責人：馬駿、袁東(dong) 明，課題協調人：項安波、馬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