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可持續發展，“既滿足當代人的需要，又不對後代人滿足其需要的能力構成危害的發展”，作為(wei) 一種新的發展觀，是應時代的變遷、社會(hui) 經濟發展的需要而產(chan) 生的，是人們(men) 對人類進入工業(ye) 文明時期以來所走過的道路進行反思的結果。如果從(cong) 1972年斯德哥爾摩人類環境大會(hui) 算起，全球可持續發展進程已經走過了40多年的坎坷曆程。1987年發表的《我們(men) 共同的未來》，1992年裏約召開的聯合國環境與(yu) 發展大會(hui) ，2002年約翰內(nei) 斯堡召開的“裏約+10”環境大會(hui) ，2012年“裏約+20”聯合國可持續發展大會(hui) ，以及2015年紐約聯合國大會(hui) 通過“改變我們(men) 的世界：2030年全球可持續發展議程”，都是這一進程中重要的裏程碑。可持續發展從(cong) 理念逐漸深入人心，成為(wei) 世界各國的發展戰略和實踐。

　　雖然現代可持續發展思想起源於(yu) 西方，對中國而言是舶來品，但中國在對自身發展曆程的反思中，逐步接受了可持續發展理念，進而將其上升為(wei) 國家戰略。kaiyun官方地址開放的40年，不僅(jin) 見證和經曆了全球可持續發展進程，而且作為(wei) 發展中大國，積極推進可持續發展戰略，為(wei) 全球可持續發展進程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回顧這一進程，總結思考發展演進的規律和特征，可以從(cong) 一個(ge) 側(ce) 麵反映kaiyun官方地址開放40年的發展變化，同時也啟發人們(men) 深入思考進入新時代後應如何為(wei) 全球可持續發展貢獻中國智慧，以生態文明思想促進合作共贏，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ti) 。

　　環境保護的啟蒙階段(1972～1991年)

　　1972年，中國正處於(yu) 極為(wei) 混亂(luan) 的“文革”劫難之中，工業(ye) 化初期經濟發展水平很低，環境汙染在一些地方有所顯現，但大多數人對環境問題還知之甚少，甚至認為(wei) 環境問題是資本主義(yi) 特有的，社會(hui) 主義(yi) 沒有汙染。1972年斯德哥爾摩人類環境大會(hui) ，使相對封閉的中國開始認識到環境問題，環境保護作為(wei) 基本國策被提上國家政治議程。環境保護的法律體(ti) 係和政策製度體(ti) 係初步建立，為(wei) 後續可持續發展思想的傳(chuan) 播和可持續發展戰略的確立打下了重要的基礎。

　　1972年，周恩來總理決(jue) 定派團參加在斯德哥爾摩召開的聯合國人類環境會(hui) 議，這是中國自恢複聯合國席位後，參加的第一個(ge) 大型國際會(hui) 議。出席會(hui) 議的曲格平後來回憶，中國正是從(cong) 這次會(hui) 議開始認識到環境問題的嚴(yan) 峻性，並非“社會(hui) 主義(yi) 沒有汙染”，中國城市存在的環境汙染，不比西方國家輕;自然生態方麵的破壞程度，中國遠在西方國家之上。1973年8月，中國召開第一次環境保護會(hui) 議，與(yu) 會(hui) 代表包括各地方和有關(guan) 部委負責人、工廠代表、科學界人士300多人。會(hui) 議後期，周總理決(jue) 定在人民大會(hui) 堂召開萬(wan) 人大會(hui) ，在全社會(hui) 普及環境保護意識，並製定了中國環境保護的32字方針，即：“全麵規劃、合理布局、綜合利用、化害為(wei) 利、依靠群眾(zhong) 、大家動手、保護環境、造福人民”，通過了《關(guan) 於(yu) 保護和改善環境的若幹規定》，對環境保護工作提出了要求，並作出了部署。

　　第一次全球環境保護會(hui) 議之後，國務院環境保護領導小組下設辦公室，督促各地成立相應的環保機構，以消煙除塵為(wei) 中心開展環境治理。1983年，第二次全國環境保護會(hui) 議召開，時任副總理李鵬代表國務院宣布，確立環境保護為(wei) 中國的一項基本國策，國務院製定出台了“同步發展”方針，力圖摒棄“先汙染後治理”的老路，要求“三同步”，即“經濟建設、城鄉(xiang) 建設、環境建設同步規劃、同步實施、同步發展，實現經濟效益、社會(hui) 效益、環境效益相統一”。這些戰略方針與(yu) 同時期西方提出的可持續發展遙相呼應。

　　為(wei) 落實環境保護的基本國策，這一時期還頒布了一係列法律，如《環境保護法》《水汙染防治法》《大氣汙染防治法》《海洋環境保護法》《森林法》《草原法》《水法》《水土保持法》《野生動物保護法》等，初步構成了一個(ge) 環境保護的法律框架。1988年，環保局從(cong) 城鄉(xiang) 建設環境保護部分離出來，建立了直屬於(yu) 國務院的“國家環保局”，環保工作正式納入政府行政管理體(ti) 係。1989年，第三次全國環境保護會(hui) 議召開，提出了環境保護三大政策，即“預防為(wei) 主、防治結合，誰汙染誰治理和強化環境管理”的三大政策。同時還出台了八項管理製度，包括“三同時”製度、環境影響評價(jia) 製度、排汙收費製度、城市環境綜合整治定量考核製度、環境目標責任製度、排汙申報登記和排汙許可證製度、限期治理製度和汙染集中控製製度，初步構建了環境保護的政策製度體(ti) 係。

　　可持續發展國家戰略的確立和實施(1992～2000年)

　　1992年，kaiyun官方地址開放和經濟建設如火如荼，尤其是鄉(xiang) 鎮企業(ye) 的無序發展，工業(ye) 汙染從(cong) 城市蔓延到鄉(xiang) 村，環境問題日益突出。同年召開的裏約聯合國環境與(yu) 發展大會(hui) 使高速發展的中國開始反思發展模式，接受可持續發展的理念，確立了中國可持續發展的國家戰略，並積極將其付諸實踐。

　　1992年6月，聯合國環境與(yu) 發展大會(hui) 在巴西裏約熱內(nei) 盧召開。會(hui) 議經過兩(liang) 年多的籌備和磋商，通過了《地球憲章》《21世紀議程》和《關(guan) 於(yu) 森林問題的原則聲明》三項文件，並開放簽署《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和《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公約》兩(liang) 項重要公約。中國政府積極參與(yu) 各項籌備活動，並派出高級代表團參會(hui) 。時任國務院總理李鵬在首腦會(hui) 議發表重要講話，代表中國提出加強環境與(yu) 發展領域國際合作的5點主張，率先簽署兩(liang) 項重要環境公約，莊嚴(yan) 承諾積極履行《21世紀議程》等文件，體(ti) 現了中國對全球環境與(yu) 發展問題的高度重視。

　　會(hui) 後不久，中共中央和國務院頒布《環境與(yu) 發展十大對策》[1]，首次提出在中國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此後，可持續發展作為(wei) 國家戰略得到不斷強化。1995年9月，時任中共中央總書(shu) 記江澤民在中共十四屆五中全會(hui) 的講話中提出：“在現代化進程中必須將可持續發展作為(wei) 一項目重大戰略。”1996年3月，“九五”計劃和2010年遠景目標綱要首次將可持續發展戰略納入國家規劃[2]。2001年3月，“十五”計劃綱要將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置於(yu) 重要地位，全麵推進可持續發展戰略。2001年7月1日，江澤民在建黨(dang) 八十周年紀念大會(hui) 上全麵闡釋我國可持續發展戰略，強調“堅持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正確處理經濟發展同人口、資源、環境的關(guan) 係，改善生態環境和美化生活環境，改善公共設施和社會(hui) 福利設施，努力開拓生產(chan) 發展、生活富裕和生態良好的文明發展道路”。

　　裏約會(hui) 議後，中國組織52個(ge) 部委和機構的300多位專(zhuan) 家著手編製《中國21世紀議程》[3]，1994年3月批準公布，是世界上第一個(ge) 國家級的可持續發展戰略。《中國21世紀議程》製定了可持續發展戰略的近期、中期和遠期目標，從(cong) 經濟、社會(hui) 、資源、環境等領域，提出具體(ti) 的行動目標和政策措施，共涵蓋78個(ge) 方案領域。

　　《中國21世紀議程》發布後，圍繞該議程的實施，在國內(nei) 掀起了可持續發展的熱潮。不僅(jin) 學術界有關(guan) 可持續發展的研究大量湧現，國家層麵成立了中國21世紀議程管理中心，各地方和各部門也都行動起來，將《中國21世紀議程》的要求落實到本地方、本部門的發展規劃中，推出許多地方和行業(ye) 層麵的21世紀議程[4]。更為(wei) 可喜的是，國家和各地區啟動了各類試點，形成以點帶麵積極推進的格局。1997年11月，原國家計委、國家科委聯合發文，在16個(ge) 省(市)開展《中國21世紀議程》地方試點工作，並將1986年啟動的社會(hui) 發展綜合實驗區更名為(wei) “國家可持續發展實驗區”。此外，1997年6月，中國向第19屆環境與(yu) 發展事務特別聯大提交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可持續發展國家報告》(1997)，中國積極實施可持續發展國家戰略，受到國際社會(hui) 的高度關(guan) 注。

　　實現千年發展目標的努力和成績(2001～2015年)

　　長達800頁的《21世紀議程》載有2500餘(yu) 項各種各樣的行動建議，是一份沒有法律約束力的全球可持續發展計劃的行動藍圖，如何使這些行動付諸實施，仍麵臨(lin) 巨大挑戰。2000年9月，聯合國千年首腦會(hui) 議簽署《聯合國千年宣言》，製定了包括減少貧困、普及初等教育、促進兩(liang) 性平等並賦予婦女權利、降低兒(er) 童死亡率、改善產(chan) 婦保健、與(yu) 艾滋病和瘧疾等疾病作鬥爭(zheng) 、環境可持續性以及建立全球夥(huo) 伴關(guan) 係等八大目標以及一係列具體(ti) 指標，統稱千年發展目標(MDGs)。2002年在南非約翰內(nei) 斯堡召開的第一屆可持續發展世界首腦會(hui) 議(WSSD)，全麵審查和評價(jia) 《21世紀議程》執行情況，重申要努力完成千年發展目標。

　　進入新千年，圍繞落實千年發展目標，中國更加堅定不移地走可持續發展的道路，將千年發展目標作為(wei) 約束性指標全麵融入國家規劃，實施千年發展目標取得令世界矚目的成就，為(wei) 全球可持續發展作出了巨大的貢獻。根據2015年7月發布的《中國實施千年發展目標報告(2000～2015年)》[5]，中國已經實現或基本實現了千年發展目標的具體(ti) 指標，特別是在減貧方麵成效卓著。2013年中國的人類發展指數(HDI)已經超過世界平均水平，進入高人類發展指數國家的行列[6]。從(cong) 2000到2015年的15年間，中國經濟保持平穩較快發展。GDP從(cong) 2000年的10.0萬(wan) 億(yi) 元增加到2014年的63.6萬(wan) 億(yi) 元，躍升至世界第二位。2014年，中國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農(nong) 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分別為(wei) 28844元和9892元，比2000年分別增加了3.59倍和3.39倍。經濟的快速發展有力支撐了城鄉(xiang) 居民收入增長和脫貧進程。中國貧困人口從(cong) 1990年的6.89億(yi) 下降到2011年的2.5億(yi) ，減少了4.39億(yi) 。用占世界不足10%的耕地，養(yang) 活了占世界近20%的人口，2000年以來累計解決(jue) 了4.67億(yi) 農(nong) 村居民的飲水安全問題，男、女小學學齡兒(er) 童淨入學率穩定維持在99%以上。對於(yu) 一個(ge) 擁有13億(yi) 人口的大國，這些成就是多麽(me) 來之不易!

　　邁向2030年可持續發展的新征程(2015年——)

　　2015年是全球可持續發展承上啟下的關(guan) 鍵年。千年發展目標於(yu) 2015年到期。2015年9月，在美國紐約召開的聯合國可持續發展首腦峰會(hui) 通過了《改變我們(men) 的世界：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7]，製定了一套包含17個(ge) 領域169個(ge) 具體(ti) 目標的可持續發展目標(SDGs)[8]。由此，全球可持續治理掀開新的篇章，中國可持續發展也步入一個(ge) 新時代。

　　首先，中國積極參與(yu) 2015年後發展議程的相關(guan) 籌備工作，發揮了積極和建設性的作用。2013年9月，中國外交部發布2015年後發展議程中方立場文件[9]，介紹了中國實施千年發展目標的實踐，提出聚焦核心議題、發展模式多樣化、“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合作共贏和平等協商五個(ge) 基本原則，建議將消除貧困和饑餓，促進經濟增長;全麵推進社會(hui) 進步，維護公平正義(yi) ;加強生態文明建設，促進可持續發展作為(wei) 三大重點領域。此外，中國還強調加強國際層麵執行手段的監督，重點審議官方發展援助、技術轉讓和能力建設等承諾的落實情況，重點幫助發展中國家加強數據統計能力建設，提高數據的質量和及時性等。中國的立場和主張向國際社會(hui) 展現了中國作為(wei) 一個(ge) 負責任大國積極、務實和建設性地參與(yu) 全球可持續發展治理的態度。

　　其次，中國鄭重承諾加強國際合作，積極落實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2015年9月28日，習(xi) 近平主席出席聯合國可持續發展峰會(hui) 並發表《攜手構建合作共贏新夥(huo) 伴 同心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ti) 》的講話[10]，提出“構建以合作共贏為(wei) 核心的新型國際關(guan) 係，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ti) ”，倡議國際社會(hui) 加強合作，共同落實2015年後發展議程，努力實現合作共贏。中國還宣布設立南南合作援助基金，首期提供20億(yi) 美元，支持發展中國家落實2015年後發展議程。2016年4月，中國在國際上率先發布了《落實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中方立場文件》[11]，提出和平發展、合作共贏、全麵協調、包容開放、自主自願，以及“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等六項總體(ti) 原則，明確了消除貧困和饑餓、保持經濟增長、推動工業(ye) 化進程、完善社會(hui) 保障和服務、維護公平正義(yi) 、加強環境保護、積極應對氣候變化、有效利用能源資源和改進國家治理等八個(ge) 方麵的重點領域和優(you) 先方向，並提出一係列有關(guan) 實施路徑的具體(ti) 建議。

　　第三，在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和共享的五大發展理念指導下，製定《中國落實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國別方案》。2016年9月19日，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紐約聯合國總部主持“可持續發展目標：共同努力改造我們(men) 的世界——中國主張”座談會(hui) 並發表重要講話[12]，再一次向國際社會(hui) 表明中國落實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的戰略和決(jue) 心。中國落實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國別方案注重目標的對接，將其提出的具體(ti) 目標全部納入國家發展總體(ti) 規劃，並在專(zhuan) 項規劃中予以細化、統籌和銜接。強化實施保障，建立完善相應的體(ti) 製機製，動員全社會(hui) 加大資源投入，加強監督評估。中國不僅(jin) 有信心和能力如期完成各項目標，還願為(wei) 支持聯合國在落實可持續發展議程方麵發揮更大作用。2016年10月26日，中國外交部網站上公布了《中國落實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國別方案》[13]，在回顧中國落實千年發展目標的成就和經驗的基礎上，分步驟、分階段部署推進落實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並對照可持續發展目標逐條進行任務分解。中國是向聯合國高級別政治論壇(HLPF)提交自願國家報告(VNR)的首批22個(ge) 國家之一，2017年8月，中國啟動國際發展知識中心並發布《中國落實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進展報告》[14]。

　　第四，減貧是2030議程的首要目標，我國就精準扶貧作出重大戰略部署。我國“十三五”提出了兩(liang) 個(ge) “確保”任務，即確保農(nong) 村貧困人口全部脫貧，確保貧困縣全部脫貧摘帽。相應到2020年7000萬(wan) 農(nong) 村貧困人口要全部脫貧，即每年要減少1000多萬(wan) 貧困人口。據國務院扶貧辦最新摸底調查顯示，全國現有的7000多萬(wan) 貧困農(nong) 民中，因病致貧的有42%;因災致貧的有20%;因學致貧的有10%;因勞動能力弱致貧的有8%;其他原因致貧的有20%。而這些貧困農(nong) 民絕大多數都沒有增收的產(chan) 業(ye) [15]。根據中央部署，到2020年，通過產(chan) 業(ye) 扶持，可以解決(jue) 3000萬(wan) 人脫貧;通過轉移就業(ye) ，可以解決(jue) 1000萬(wan) 人脫貧;通過易地搬遷，可以解決(jue) 1000萬(wan) 人脫貧，總計5000萬(wan) 人左右。還有2000多萬(wan) 完全或部分喪(sang) 失勞動能力的貧困人口，可以通過全部納入低保覆蓋範圍，實現社保政策兜底脫貧。[16]

　　第五，建立中國落實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創新示範區。2016年12月，國務院印發《中國落實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創新示範區建設方案》[17]，計劃在“十三五”期間，創建10個(ge) 左右國家可持續發展議程創新示範區。各地參與(yu) 熱情高漲，先後共有15個(ge) 省(區)政府致函科技部提出了建設申請，經過實地考察、專(zhuan) 家評審、聯席會(hui) 議審議等環節，2018年3月，科技部副部長徐南平宣布國務院正式批複同意太原市、桂林市、深圳市為(wei) 首批示範區[18]。這三個(ge) 城市具有不同的區域特色，又有很好的工作基礎，將參照2030議程製定本地可持續發展規劃，明確技術路線，提升促進社會(hui) 經濟協調發展的能力，探索科技創新與(yu) 社會(hui) 發展融合的新機製，通過經驗分享，不僅(jin) 對其他地區形成輻射帶動作用，還要向世界提供可持續發展中國方案。

　　kaiyun官方地址開放40年來可持續發展曆程的經驗和啟示

　　縱觀中國可持續發展40多年的發展曆程，特別是伴隨改革開放40年發生的巨大變化，可以從(cong) 以下幾個(ge) 方麵進行總結：

　　對可持續發展的思想認識的不斷深化。雖然中國古代有“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但現代可持續發展理念來源於(yu) 西方，中國開始是被動接受的，甚至一些早期政府文件使用的是“持續發展”而非“可持續發展”，更多強調“可持續發展的核心是發展”。隨著改革開放，經濟迅猛發展，人口、資源、環境問題日益突出，對社會(hui) 經濟發展構成了嚴(yan) 重製約，粗放型增長模式難以為(wei) 繼。在現實困境的深刻反思中，可持續發展理念逐步深入人心，可持續發展確立為(wei) 國家戰略，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由被動接受逐漸轉變為(wei) 主動選擇，並提升到了生態文明建設的新高度。

　　生態文明思想對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的貢獻。2030議程的製定過程不同於(yu) 千年發展目標，不僅(jin) 是政治家之間的磋商，也通過各種渠道調動了全社會(hui) 的關(guan) 注，實際也是全球對人類發展和未來命運的一次大討論。工業(ye) 文明理念下的發展，南北發展鴻溝加深、貧富差距拉大、環境資源分配和消費存在嚴(yan) 重不公平現象，社會(hui) 公正缺失。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的題目是“改變我們(men) 的世界”，強調要對工業(ye) 文明進行深刻反思，促進發展的範式轉型，終止貧困、生活轉型和保護地球，走向人類尊嚴(yan) ，這不僅(jin) 僅(jin) 是對工業(ye) 文明的反思和批判，而是在尋求一種發展範式的轉變和文明的整體(ti) 轉型[19]。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的製定和實施與(yu) 中國將生態文明建設提到新高度幾乎是同步的，目標和內(nei) 容都高度契合，2030議程體(ti) 現了生態文明思想，生態文明思想為(wei) 落實2030議程提供了理論基礎，指明了前進的方向。

　　全球可持續發展格局的變化與(yu) 中國重新定位。在過去半個(ge) 多世紀裏，國際地緣政治、世界經濟、人口、能源和氣候治理格局都發生了巨大變化。發達國家地位相對下降，而新興(xing) 經濟體(ti) 地位逐步上升。改革開放以來隨著經濟快速增長，中國的國際地位大幅提升，逐漸向走國際治理的核心。中國正經曆著經濟轉型，涵蓋人口、經濟、社會(hui) 、消費、環境等多個(ge) 方麵，是從(cong) 工業(ye) 文明向生態文明的整體(ti) 轉型。中國在世界格局中的地位既有別於(yu) 其他發展中國家，也不同於(yu) 其他新興(xing) 經濟體(ti) 國家，更不是發達國家。中國需要客觀認識全球可持續發展國際格局的新變化、新特點，結合自身具體(ti) 國情進行重新定位。中國將由地區大國變成全球大國，肩負更多的國際責任，既要冷靜思考，又要奮發有為(wei) 。

　　為(wei) 全球可持續發展貢獻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提出，中國要做新時代全球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參與(yu) 者、貢獻者和引領者。中國在全球可持續發展進程中已經從(cong) 跟隨者向重要的參與(yu) 者、貢獻者和引領者轉變。2030可持續目標不僅(jin) 在於(yu) 目標本身，也是各國探索符合各自國情發展道路的過程。中國實施千年發展目標的成就全球矚目，近年來圍繞扶貧攻堅、霧霾治理、生態修複等，有許多好的做法和實踐需要總結提煉，可以分享給其他發展中國家。中國作為(wei) 世界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中國的發展經驗對於(yu) 製定和落實2030可持續發展目標有著重要的示範意義(yi) 。隨著中國國際地位的上升，國際社會(hui) 對中國有更高的期望，中國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ti) 的主張，提出“一帶一路”倡議，並通過綠色“一帶一路”促進2030可持續發展目標的落實。從(cong) 某種意義(yi) 上講，這是中國主動為(wei) 全球可持續發展貢獻的中國方案。

　　展望未來，全球可持續發展進程將繼續深化，正如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在全國生態環境保護大會(hui) 上講話中提出到的，“共謀全球生態文明建設，深度參與(yu) 全球環境治理，形成世界環境保護和可持續發展的解決(jue) 方案，引導應對氣候變化國際合作”，世界環境保護和可持續發展是大勢所趨，中國曆經改革開放40年的洗禮已經全麵成長成熟，正堅定地邁向新時代，迎接未來，迎接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