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務院提出金融業(ye) “用好增量、盤活存量”服務實體(ti) 經濟及支持經濟結構調整指導意見;銀行業(ye) 人士稱，下半年工作重點圍繞“八字方針”

　　6月19日國務院常務會(hui) 議提出“用好增量、盤活存量，更好地服務實體(ti) 經濟發展”。7月5日，國務院辦公廳再發“細則”——《關(guan) 於(yu) 金融支持經濟結構調整和轉型升級的指導意見》，表示將繼續穩健的貨幣政策、擴大民間資本進入金融業(ye) 、引導銀行理財產(chan) 品對接實體(ti) 項目，再次表達改革的堅定決(jue) 心。

　　這場金融服務實體(ti) 經濟的轉型大戲在6月下旬以一場危機的形式拉開序幕，也讓市場意識到這場改革不可避免。

　　6月20日，銀行間市場拆借利率曾一度超過高利貸，而央行以其強硬態度堅持“不放水”、“不給奶”，目的是逼迫銀行機構降低資金杠杆，把錢都從(cong) 這些業(ye) 務中挪騰到更需要資金的實體(ti) 經濟中去。

　　這場在國外媒體(ti) 看來“可控的金融危機”正在深刻影響著中國銀行業(ye) 。

　　長期被寵的孩子麵對突然嚴(yan) 格的家長，措手不及。“我看這次不是‘錢荒’是‘心慌’。”工行董事長薑建清此前表示。

　　教訓之後，銀行都收起了手腳，興(xing) 業(ye) 和民生已經明確表示將收縮同業(ye) 業(ye) 務。“‘用好增量，盤活存量’這八個(ge) 字是下半年最主要的工作了。”一位股份製商業(ye) 銀行人士稱。

　　然而，這對於(yu) 長期以來嫌貧愛富、追求高利潤回報的銀行來說並非易事。

　　同業(ye) 業(ye) 務被聚焦

　　經過幾次倒手之後，張明把這筆房地產(chan) 項目貸款“洗”成同業(ye) 資產(chan) ，並不會(hui) 觸及信貸規模限製。

　　“這半個(ge) 多月來，都在各方找資金，總行在摸底統計同業(ye) 業(ye) 務規模，收縮是肯定的，先把規模壓下來，降低高風險業(ye) 務的比重。但是具體(ti) 以後哪些業(ye) 務不做了還沒有明確的說法。”

　　2012年開始做同業(ye) 業(ye) 務的張明。按照他的說法同業(ye) 業(ye) 務就是找項目、結交信托公司、跟同行搞好關(guan) 係。

　　今年年初，張明給一個(ge) 地產(chan) 項目貸款包裝成一筆同業(ye) 業(ye) 務。按照監管要求，要是以房地產(chan) 項目名義(yi) 申請貸款不好批，於(yu) 是張明找到一家信托公司，信托公司為(wei) 該地產(chan) 項目設立一個(ge) 信托計劃。隨後，張明再找來一家充當過橋角色的另外一家農(nong) 村商業(ye) 銀行，這家銀行以理財資金受讓了地產(chan) 信托計劃的受益權。張明所在的股份製商業(ye) 銀行再以自營資金從(cong) 農(nong) 商行手中，以認購理財計劃等形式獲得了上述信托的受益權，這筆資金被記在張明所在銀行的同業(ye) 業(ye) 務項下。

　　經過幾次倒手之後，張明把這筆房地產(chan) 項目貸款“洗”成同業(ye) 資產(chan) ，並不會(hui) 觸及信貸規模限製，同時也可大幅減低風險控製上的資本占用。隻要有銀行願意合作，這類融資要遠比傳(chuan) 統的貸款更容易獲得，同業(ye) 之間互相過個(ge) 橋很普遍。這就是這兩(liang) 年瘋狂擴張的銀行同業(ye) 業(ye) 務模式之一，也是央行此次“教訓”市場的直接原因。

　　“房地產(chan) 項目調控嚴(yan) 厲，監管部門也一再強調房地產(chan) 貸款風險，要求各家銀行控製，難道不怕風險嗎?”

　　“現在各家銀行都在擴張，每個(ge) 業(ye) 務員身上都背著重重的業(ye) 務指標。雖然在調控，但是房地產(chan) 項目對於(yu) 銀行來說，風險還是可控的，即使房價(jia) 下跌，也有抵押品在。”

　　不過，張明現在感到了壓力。清理同業(ye) 業(ye) 務，降低杠杆，變相的房地產(chan) 融資項目首當其衝(chong) 。張明最近半個(ge) 月沒有開展新的項目。

　　早在2012年，銀監會(hui) 就要求商業(ye) 銀行對不規範的同業(ye) 代付等業(ye) 務展開整改，隻是金融機構同業(ye) 業(ye) 務推陳出新的速度遠超過監管圍追堵截的速度。去年商業(ye) 銀行買(mai) 入返售資產(chan) 高達55.2%增速，暴露了同業(ye) 業(ye) 務高速膨脹背後所蘊含的資產(chan) 負債(zhai) 結構和流動性風險。

　　銀監會(hui) 主席尚福林日前在參加2013陸家嘴論壇已經釋放整肅銀行同業(ye) 業(ye) 務的信號。尚福林稱，商業(ye) 銀行的同業(ye) 業(ye) 務結構存在缺陷，相關(guan) 政策正在研究當中。

　　目前涉及同業(ye) 業(ye) 務的文件零零散散有不少，但對銀行同業(ye) 業(ye) 務進行係統性規範的文件還沒有。有消息稱，在新的監管方案中，除了加強信息披露、流動性管理外，同業(ye) 業(ye) 務開展權限從(cong) 分支機構手中上收至總行、規範或打擊商業(ye) 銀行同業(ye) 業(ye) 務場外交易等。目前一些銀行為(wei) 了追求規模擴張和短期利潤，過度強調市場部門的主導性，將利率定價(jia) 權、資源配置權和風險控製權不加限製地下放，而這些本應設置在中後台管理部門。

　　中央財經大學教授郭田勇建議，應該規定同業(ye) 資金能夠投什麽(me) 領域，不能投什麽(me) 領域。如買(mai) 些債(zhai) 券、同業(ye) 拆借的可以做，但要是買(mai) 一些券商類的資管產(chan) 品，尤其是包裝過的，買(mai) 這些產(chan) 品可能要控製一下量。

　　興(xing) 業(ye) 民生的整改樣本

　　同業(ye) 業(ye) 務擴張最為(wei) 激進的兩(liang) 家銀行在整頓風起之時，股價(jia) 暴跌。

　　短期的流動性風險過去後，業(ye) 界都知道中國銀行業(ye) 的去杠杆時代來臨(lin) ，同業(ye) 業(ye) 務將受到抑製。

　　興(xing) 業(ye) 和民生在業(ye) 內(nei) 被認為(wei) 是同業(ye) 業(ye) 務擴張“最為(wei) 激進”的兩(liang) 家銀行。因此，在流動性事件之後，這兩(liang) 家銀行的股價(jia) 暴跌。

　　6月24日，民生銀行和興(xing) 業(ye) 銀行雙雙跌停。與(yu) 此同時，機構投資者紛紛唱空這兩(liang) 家以同業(ye) 業(ye) 務見長的銀行。

　　高華證券最新報告稱，鑒於(yu) 估值吸引力下降，將評級為(wei) 買(mai) 入的興(xing) 業(ye) 銀行剔出強力買(mai) 入名單，而民生銀行則評級為(wei) 賣出。申銀萬(wan) 國的研究報告也調低民生銀行的盈利預期和目標價(jia) ，未來6個(ge) 月的目標價(jia) 為(wei) 8.49元。

　　興(xing) 業(ye) 銀行被稱為(wei) 是“同業(ye) 之王”，這一特點被認為(wei) 是興(xing) 業(ye) 銀行的獨特競爭(zheng) 力。興(xing) 業(ye) 利用2007年搭建的“銀銀平台”向中小銀行機構輸出技術與(yu) 管理，並借此擴充網絡、吸收同業(ye) 存款。這些小機構把錢放在央行，超額準備金利率很低，隻有0.64%，而作為(wei) 同業(ye) 存款存放在興(xing) 業(ye) 銀行，興(xing) 業(ye) 銀行支付其2%-3%的利率，然後再通過買(mai) 入返售的模式投向年化收益率達10%以上的房地產(chan) 或地方融資平台業(ye) 務。

　　這種模式為(wei) 其積聚了大量穩定、低成本的資金。數據顯示，興(xing) 業(ye) 銀行同業(ye) 資產(chan) 規模達1.17萬(wan) 億(yi) 元，其同業(ye) 資產(chan) 占總資產(chan) 36%，為(wei) 同業(ye) 最高，其同業(ye) 資產(chan) 規模已經基本等同於(yu) 貸款規模;其同業(ye) 利息收入最大，占公司全部利息收入的比重達38%，已經接近貸款對利息收入的貢獻。

　　民生銀行是2011年才發力同業(ye) 業(ye) 務的後來者，但擴張同樣迅猛。截至2012年年底，民生銀行存放和拆放同業(ye) 餘(yu) 額合計1.05萬(wan) 億(yi) 元，同比增長了155.14%;同業(ye) 存放和拆入款項餘(yu) 額合計9105.97億(yi) 元，比上年末增長173.34%;票據買(mai) 入返售規模近一年來也一路激增，從(cong) 2011年的1295億(yi) 元增長至2012年的6168億(yi) 元。

　　這兩(liang) 家銀行將如何調整同業(ye) 業(ye) 務?申銀萬(wan) 國預計，監管層將針對隱藏在同業(ye) 業(ye) 務項下的非標資產(chan) 進行政策調整，可能的政策包括設定非標資產(chan) 在同業(ye) 資產(chan) 中的占比，或者對同業(ye) 業(ye) 務要求計提更高的風險權重。

　　上周，民生、興(xing) 業(ye) 兩(liang) 家銀行緊急召開投資者電話會(hui) 議，流露出將適當調整同業(ye) 規模的想法。

　　興(xing) 業(ye) 銀行同業(ye) 業(ye) 務部總經理鄭新林透露，興(xing) 業(ye) 的同業(ye) 業(ye) 務戰略不會(hui) 有逆轉性的改變，但具體(ti) 策略會(hui) 根據最近的監管政策及具體(ti) 的環境變化進行適應性的調整，對低收益同業(ye) 資產(chan) 業(ye) 務到期的就退出來不再做，這大概涉及有一千多億(yi) 的資產(chan) 。

　　民生銀行也有相同的想法。“央行提出去杠杆化後，銀行往哪裏走?我們(men) 也在研究當中。從(cong) 目前情況看，大體(ti) 我們(men) 要做的比如說進一步考慮同業(ye) 杠杆率低的新型業(ye) 務。到目前該行非標資產(chan) 超標隻有120億(yi) ，7月20日前全部清零。”民生銀行副行長趙品璋稱。

　　張明認為(wei) ，同業(ye) 業(ye) 務是銀行間的資金調配，監管層不可能消滅這種需求，更不可能讓商業(ye) 銀行退回去，隻做傳(chuan) 統信貸業(ye) 務。

　　華泰證券研究報告分析稱，從(cong) 長期來看，銀行對同業(ye) 業(ye) 務期限結構的調整，將會(hui) 導致行業(ye) 業(ye) 績和淨息差分別下降3.5%和5.8%。其中民生、興(xing) 業(ye) 兩(liang) 銀行淨利所受衝(chong) 擊超過4個(ge) 百分點。

　　下一個(ge) 重點，銀行理財產(chan) 品

　　銀監會(hui) 對理財產(chan) 品電子化登記的要求，使得理財產(chan) 品資金未來難以“用於(yu) 登記之外”。

　　同業(ye) 業(ye) 務僅(jin) 僅(jin) 是一個(ge) 開始。7月5日，國務院出台的金融服務實體(ti) 經濟細則已經列出多項內(nei) 容，引導銀行理財產(chan) 品對接實體(ti) 項目、加快資金周轉速度、向產(chan) 能過剩行業(ye) 說不擴大民間資本進入金融業(ye) ，整改轉型之風席卷整個(ge) 銀行業(ye) 。

　　中信證券研究報告指出，在增量方麵，監管層一方麵使用數量政策，比如銀監會(hui) 8號文等定向控製某一類業(ye) 務的規模，另一方麵通過可能提升資金利率、收緊流動性預期，倒逼商業(ye) 銀行降低錯配和杠杆的價(jia) 格政策，從(cong) 意願和手段上約束增量。在存量方麵，通過對代持、票據等業(ye) 務的全麵排查清理、擠出存量資產(chan) 中可能存在“虛增”或泡沫的部分。

　　北京大學經濟學院金融係副主任呂隨啟表示，“用好增量、盤活存量”，其中重要一項就是要讓理財產(chan) 品資金投入到實體(ti) 經濟，而不是在金融係統內(nei) 自循環、空轉。不僅(jin) 如此，不少上市公司以錢炒錢，沒有把從(cong) 市場中募集來的資金投入實體(ti) 項目，反而大量用於(yu) 購買(mai) 銀行理財產(chan) 品，加重資金流入虛擬經濟的困境。

　　截至一季度末，理財資金賬麵餘(yu) 額8.2萬(wan) 億(yi) 元，銀監會(hui) 主席尚福林透露，70%以上投入了實體(ti) 經濟。如此計算，有5.74萬(wan) 億(yi) 元的理財資金都投入實體(ti) 經濟。但是不少業(ye) 內(nei) 人士對這一數據並不認可。呂隨啟認為(wei) ，70%的理財資金進入實體(ti) 經濟，其中應該包括流入房地產(chan) 領域的資金，很多理財產(chan) 品投向並不明確。如果剔除房地產(chan) ，真正投向實體(ti) 經濟的理財資金並不多。

　　目前，銀監會(hui) 已下文要求，理財產(chan) 品必須一對一，即一個(ge) 理財產(chan) 品對應一個(ge) 資產(chan) 組合。反過來看，一個(ge) 資產(chan) 組合在固定的期限內(nei) 隻能對應單一一個(ge) 的理財產(chan) 品。某股份製銀行資產(chan) 管理總經理稱，該行現有多對多的資金池產(chan) 品已經全部向一對多轉變，已經不再發行多對多模式的資金池理財產(chan) 品，這樣銀行以短養(yang) 長，期限錯配的空間就小了。

　　此外，銀行發行的理財產(chan) 品實行統一的電子化報告和信息登記製度，不登記不得發售。“銀監會(hui) 對理財產(chan) 品電子化登記的要求，就是要提高銀行理財業(ye) 務的規範性和透明度。今後就是一個(ge) 蘿卜一個(ge) 坑，理財產(chan) 品資金要用於(yu) 登記之外的其他地方就是違規了。”該總經理稱。

　　興(xing) 業(ye) 銀行首席經濟學家魯政委表示，任何機構，如果不加強監管，它都有動力來把自己的產(chan) 品打扮得更漂亮，把高風險的投資標的，打扮成低風險的標的，從(cong) 而可以以更低的成本籌到資金，這是市場主體(ti) 逐利的自然行為(wei) 。而購買(mai) 產(chan) 品的投資人通常不是能夠承擔足夠風險的。所以在這個(ge) 意義(yi) 上，監管的首要任務就是充分地披露信息，強製地披露信息。就是銀監會(hui) 所說的，把合適的產(chan) 品賣給合適的人，把產(chan) 品的風險係數和投資人的風險偏好配合起來，不要出現錯配，不過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

　　銀行糾結調結構

　　“用好增量”相對而言比較好操作，“盤活存量”卻存在難題，這需要銀行去調整業(ye) 務結構、主動壓縮一些業(ye) 務，承受轉型之痛。

　　“‘用好增量、盤活存量’這八個(ge) 字是下半年最主要的工作了。”一位股份製商業(ye) 銀行人士稱。據了解，目前各家銀行都在研究建議方案和具體(ti) 措施，並由銀監會(hui) 匯總後上報國務院。

　　該銀行人士稱，信貸投放“用好增量”相對而言比較好操作，不過“盤活存量”卻存在難題，這需要銀行去調整業(ye) 務結構、主動壓縮一些業(ye) 務，要承受轉型之痛。

　　上述股份製銀行公司部經理正麵臨(lin) 著這樣的困惑。他說，近兩(liang) 年，銀行在麵對一些大型央企時根本沒有議價(jia) 能力。一些央企通過在銀行獲取低成本的資金，然後轉手給財務公司放貸，或者再以高利率貸款給其他企業(ye) 以獲取利差。“對這樣的客戶銀行到底放不放款?不放，那麽(me) 大量的存款就要流失;放，銀行隻是做一個(ge) 廉價(jia) 的資金提供者。”

　　而從(cong) 風險角度考慮，經濟不景氣銀行會(hui) 傾(qing) 向於(yu) 更嚴(yan) 格的貸款審核，銀行更樂(le) 意向那些風險可控的國有企業(ye) 、大型企業(ye) 發放貸款，或者通過表外業(ye) 務提供資金;但對抗風險能力較低的小企業(ye) 則會(hui) 更謹慎。

　　工行董事長薑建清對於(yu) 如何盤活存量提出，提高信貸的周轉率。有一部分貸款雖然是長期貸款，但歸還是短期的，比如個(ge) 人按揭貸款，每個(ge) 月都在還款。他給出一組數據，現在全社會(hui) 信貸資金餘(yu) 額已經達到67萬(wan) 億(yi) 元，如果每年提高信貸周轉率0.1次，大概縮短貸款平均期限一個(ge) 月左右，相當於(yu) 通過存量周轉多增加貸款6-7萬(wan) 億(yi) 元。

　　另一家國有銀行已經開始行動，該銀行公司業(ye) 務部人士告訴記者，以往零售貸款和對公貸款是分開來用，零售貸款的還款部分僅(jin) 能再發放給零售業(ye) 務，最近銀行改變策略，隻要是存量貸款有還部分提前還款，不局限於(yu) 零售的用於(yu) 零售，對公的用於(yu) 對公，誰有需要就給誰，這樣就提高了貸款的周轉速度。

　　但長期以來，國內(nei) 許多銀行在發展中存在濃厚的“規模衝(chong) 動”和“速度情節”，這種文化讓銀行麵臨(lin) 轉型時更加的困難和糾結。

　　從(cong) 2007年底至今，銀行業(ye) 貸款規模已從(cong) 28萬(wan) 億(yi) 猛增到67萬(wan) 億(yi) ，資產(chan) 規模也從(cong) 53萬(wan) 億(yi) 急劇擴張到131萬(wan) 億(yi) 。短短五年多時間，銀行業(ye) 資產(chan) 和貸款規模分別增長了1.4倍和1.5倍。

　　中信銀行常務副董事長兼中信銀行國際董事長陳小憲撰文稱，本次流動性事件給銀行的經營理念敲響了警鍾，決(jue) 不能盲目追求規模的擴張，對於(yu) 利率高度敏感的同業(ye) 業(ye) 務應審慎對待，以期限錯配支撐的資產(chan) 業(ye) 務必須加以總量限製，單純為(wei) 擴大總資產(chan) 規模的行為(wei) ，無異於(yu) 自掘墳墓。

　　(文中張明係化名)

　　■學者觀點

　　引資入實體(ti) 經濟關(guan) 鍵在產(chan) 業(ye) 調整

　　部分學者認為(wei) ，如果體(ti) 製性問題不改革，資金很難進入政策所希望的特定領域。

　　一場“可控的金融危機”清晰地顯示了監管層引導資金進入實體(ti) 經濟的意圖。7月1日，央行打響首槍，發放120億(yi) 再貼現貸款要求金融機構專(zhuan) 門用於(yu) 中小企業(ye) 和三農(nong) 信貸。但對於(yu) 逐利的資金真正進入實體(ti) 經濟領域，並非易事。

　　在過去幾年中，由於(yu) 房地產(chan) 、地方融資平台產(chan) 生的大量資金需求，銀行等金融機構通過同業(ye) 業(ye) 務大量投資理財、信托等金融產(chan) 品，將銀行渠道的資金通過表外業(ye) 務投向這些領域。從(cong) “影子銀行”體(ti) 係中的信托產(chan) 品存量看，有超過三成信托是投向房地產(chan) 、地方融資平台這樣的項目。

　　中央財經大學教授郭田勇表示，銀行在同業(ye) 市場拿錢的成本很低，最多4%至5%，而通過同業(ye) 產(chan) 品投到一個(ge) 經過包裝的房地產(chan) 項目中，可能一個(ge) 項目就能掙到10個(ge) 百分點，這也是銀行“做得很歡樂(le) ”的主要原因。

　　但在實體(ti) 經濟中，並不是外界想象的全部“缺乏資金”。

　　經濟學家辜勝阻此前認為(wei) ，我國金融運行中最突出的問題是流動性總量過剩而結構失衡，貨幣信貸存量推動經濟增長的邊際效率不斷走低。在微觀層麵，辜勝阻認為(wei) 主要是民營中小企業(ye) 難以獲得資金。

　　中國社科院研究員張斌認為(wei) ，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之前，中國製造業(ye) 擴張，拉動服務業(ye) 發展，也推動財稅增長。但危機之後，工業(ye) 部門增速放緩，經濟發動機熄火。從(cong) 2008年至今，如果不是政府刺激，經濟麵可能更難看。去杠杆消滅壞賬不是重點，先將實體(ti) 經濟增量做上去才是關(guan) 鍵。

　　一個(ge) 事實是，如今經濟形勢不景氣，不少企業(ye) 對“錢生錢”更感興(xing) 趣。

　　在6月資金利率大幅上升期間，上市公司將大量資金購買(mai) 理財產(chan) 品。統計數據顯示，6月份上市公司發布購買(mai) 銀行理財產(chan) 品的信息共計209條，涉及上市公司112家左右。其中中小板約70家，為(wei) 去年同期8.8倍。

　　國家信息中心經濟預測部主任祝寶良認為(wei) ，如果體(ti) 製性的問題不改革，資金是很難進入政策所希望的特定領域。他認為(wei) ，必須調整思路，淘汰落後產(chan) 能的力度更大一點，同時改革國有企業(ye) ，否則很大比例的金融資源都被國企占著。

　　瑞穗證券亞(ya) 洲首席經濟學家沈建光撰文指出，由於(yu) 部分行業(ye) 產(chan) 能過剩，諸多企業(ye) 債(zhai) 務負擔較重，存在借新還舊的現象，以及國有企業(ye) 獲得廉價(jia) 貸款並未進行投資反而投入信托等原因，流動性充裕並未刺激有效投資。從(cong) 這個(ge) 角度來講，是結構性困境削弱了中國經濟增長，金融能做的實在有限，引導流動性進入實體(ti) 經濟，關(guan) 鍵在於(yu) 產(chan) 業(ye) 調整。

　　沈建光認為(wei) ，中國需要引入熊彼特所言的“創造性的破壞”，即發揮市場作用，淘汰利潤率比較低的行業(ye) 和技術，將資源投入到利潤最高的行業(ye) 和最先進的技術上，通過優(you) 化資源配置推動經濟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