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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成就偉大
—— 馬克思是如何工作的

發稿時間:2018-05-15 14:21:40   來源:中國紀檢監察報   作者:子平

  一個(ge) 理論是否正確反映了客觀實際,隻能靠實踐來檢驗。依靠這一方法,馬克思一次次完成了理論創新和自我超越。

  由於(yu) 馬克思把自己學說的命運同社會(hui) 現實緊密地結合起來,確保了《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能夠緊跟時代甚至引領時代,永不過時。

  “如果我們(men) 選擇了最能為(wei) 人類而工作的職業(ye) ,那麽(me) ,重擔就不能把我們(men) 壓倒,因為(wei) 這是為(wei) 大家作出的犧牲;那時我們(men) 所享受的就不是可憐的、有限的、自私的樂(le) 趣,我們(men) 的幸福將屬於(yu) 千百萬(wan) 人,我們(men) 的事業(ye) 將悄然無聲地存在下去,但是它會(hui) 永遠發揮作用,而麵對我們(men) 的骨灰,高尚的人們(men) 將灑下熱淚。”

  這段非常著名的話,出自17歲的馬克思的高中畢業(ye) 論文《青年在選擇職業(ye) 時的考慮》。馬克思在中學時就提出了選擇誌向的原則。循著這一原則,馬克思孜孜不倦地奮鬥,用他革命的一生踐行了這一偉(wei) 大誌向。

  以實踐檢驗權威、超越權威

  讓我們(men) 記住鐫刻在馬克思墓碑上的那句著名的格言:“哲學家隻是解釋世界,問題在於(yu) 改變世界。”

  如何“改變”?年輕的馬克思拜先哲為(wei) 師,吸收其思想精華;同時以實踐作工具,來檢驗先哲們(men) 的理論,從(cong) 而發現問題,不讓思維禁錮於(yu) 對世俗權威的迷信之中。

  從(cong) 確定為(wei) 人類解放而獻身的偉(wei) 大抱負,到《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的誕生,13年間,馬克思在革命實踐和理論探索的結合中完成了從(cong) 唯心主義(yi) 到唯物主義(yi) 、從(cong) 革命民主主義(yi) 到共產(chan) 主義(yi) 的轉變。馬克思的轉變曆程,自始至終體(ti) 現著“改變世界”的創新精神。

  康德、黑格爾、費爾巴哈,這些大人物都曾被馬克思奉為(wei) 精神偶像。但馬克思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人雲(yun) 亦雲(yun) ,而是從(cong) 實踐中檢驗每個(ge) 理論的漏洞和破綻。他用黑格爾的革命精神和辯證法的“批判的武器”,來克服康德哲學中抽象和具體(ti) 的對立;繼而在實際工作過程中,又發現黑格爾的思想並不能幫他解決(jue) 一些具體(ti) 問題,於(yu) 是堅決(jue) 同黑格爾唯心主義(yi) 決(jue) 裂,宣揚費爾巴哈唯物主義(yi) ;最終他了解了“革命實踐活動”的目的,認識到費爾巴哈唯物主義(yi) 是機械的、片麵的、非曆史非辯證的,創造出屬於(yu) 自己的“辯證唯物主義(yi) ”,實現“改變世界”的目的。

  學習(xi) 、質疑、批判,這恰恰體(ti) 現出馬克思對於(yu) 探索真理的虔誠的態度。用實踐來檢驗真理,這一方法,馬克思不止一次提到。他說:“人的思維是否具有真理性的問題,這不是一個(ge) 理論問題,而是一個(ge) 實踐問題。人應該在實踐中證明自己思維的真理性。”這就清楚地告訴世人,一個(ge) 理論是否正確反映了客觀實際,隻能靠實踐來檢驗。依靠這一方法,馬克思一次次完成了理論創新和自我超越。

  “實踐問題”,這是貫穿馬克思一生而思考的問題。馬克思認為(wei) ,對於(yu) 自己所處的時代來說,不是想得太少,而是想得太多——各類標新立異的思想派別彼此間互相寫(xie) 文吵架,但隻是流於(yu) 言語和表達形式上的爭(zheng) 辯,卻沒有意識到真正要緊的是關(guan) 注社會(hui) 實際的發展變化,以及製定切實有效的行動方案。

  馬克思用實踐的原則代替了思辨的原則。但實踐活動的地點放在哪裏?馬克思擺脫了當時流行的本末倒置的哲學和國家理念的束縛,認識到要獲得理解人類曆史發展的鑰匙,不能到“大廈之頂”去尋找,而應當走進“市民社會(hui) ”,關(guan) 注人的勞動生產(chan) 。

  19世紀三四十年代,歐洲的工人運動進入有意識、有組織的經濟鬥爭(zheng) 和政治鬥爭(zheng) 時期。他們(men) 迫切需要新的理論、新的綱領。在這種曆史背景下,馬克思研究了各國的革命史,直接參加了許多工人團體(ti) 的活動,並同它們(men) 保持密切聯係,在1844年發表了《〈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

  與(yu) 此同時,作為(wei) 馬克思親(qin) 密戰友的恩格斯也沒有高高在上,而是在紡織工廠和工人住宅區與(yu) 工人“同吃同住同勞動”。他還結識了一批社會(hui) 主義(yi) 者和工人運動的領袖,密切關(guan) 注和支持英國工人運動的開展。1845年,他通過親(qin) 身觀察和可靠材料寫(xie) 成了《英國工人階級狀況》。

  有著資產(chan) 階級身份的恩格斯,卻能寫(xie) 出深刻反映工人階級狀況的理論著作,這無疑讓馬克思產(chan) 生極大的興(xing) 趣。1844年,在巴黎第二次見麵時,馬克思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是怎麽(me) 做到的?”可以想象,恩格斯的社會(hui) 實踐之法為(wei) 馬克思解決(jue) 問題提供了十分必要的幫助。在今後的理論與(yu) 實踐相結合的曆程中,馬克思也正是綜合了兩(liang) 個(ge) 人各自的實踐成果,將之上升為(wei) 共同的理論,為(wei) 《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的誕生奠定了基石。縱觀《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的理論觀點,無一不帶有實踐的烙印;這一烙印,也使《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區別於(yu) 以往任何一種著作。

  以嚴(yan) 謹的態度對待學術問題

  馬克思主義(yi) 產(chan) 生的過程,實際上是一個(ge) 批判地繼承、借鑒地吸收的過程。而《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則是以實踐來批判和借鑒前人理論的典範。作為(wei) 科學社會(hui) 主義(yi) 理論的第一部著作,《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在以實踐為(wei) 武器去偽(wei) 存真的同時,也必須通過實踐來檢驗自身的成色。若沒有嚴(yan) 謹的創作態度,是難以達到這一要求的。

  馬克思對待學術的嚴(yan) 謹,很大程度體(ti) 現在對待著作的責任心上。他說:“我還有這樣一個(ge) 特點:要是隔一個(ge) 月重看自己所寫(xie) 的一些東(dong) 西,就會(hui) 感到不滿意,於(yu) 是又得全部改寫(xie) 。”《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全文僅(jin) 2.5萬(wan) 字,然而卻字字珠璣,這是馬克思對自己苛刻要求的結果。凡未經仔細加工和認真琢磨的作品,他決(jue) 不出版。恩格斯曾給馬克思寫(xie) 信說:“……對你自己的著作,哪怕就稍微馬虎一次也好……我也清楚地知道,拖延的原因一直是你過於(yu) 嚴(yan) 謹。”但馬克思不能忍受將不完美的東(dong) 西公之於(yu) 眾(zhong) 。馬克思曾告訴他的女婿拉法格,他寧願自己的手稿燒掉,也不願半生不熟地遺留於(yu) 身後。

  1844年,馬克思埋頭於(yu) 不為(wei) 人知的艱苦寫(xie) 作之中,寫(xie) 作內(nei) 容甚至連恩格斯也不知情。80多年後,這些厚厚的手稿才被後人發表出來,命名為(wei) 《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這部重要的手稿為(wei) 何當初沒有發表?這恐怕是跟馬克思嚴(yan) 謹的態度分不開的。在他看來,自己需要向恩格斯請教有關(guan) 政治經濟學的問題實在是太多,很多論據都需要核對清楚。如果不能百分之百地確定事實,把沒有作最後校正的手稿拿給別人看,對他來說是痛苦的事情。

  馬克思的嚴(yan) 謹,還體(ti) 現在對待工作親(qin) 力親(qin) 為(wei) 。為(wei) 了研究需要的資料,他不厭其煩地做著許多瑣碎的事情。為(wei) 了證實哪怕一個(ge) 不重要的事實,他經常奔走於(yu) 圖書(shu) 館與(yu) 博物館,作詳細的讀書(shu) 筆記。在1843年到1847年間,他寫(xie) 出24本經濟學筆記,摘錄了從(cong) 17世紀到19世紀大約70個(ge) 經濟學家的著作。為(wei) 了能閱讀第一手資料,馬克思在50歲時開始學習(xi) 俄文,不到兩(liang) 年,就能順利地閱讀俄國文獻了。1883年馬克思逝世後,恩格斯吃驚地發現,馬克思的稿紙裏竟有超過兩(liang) 立方米的材料是俄國的統計數字。

  嚴(yan) 謹,造就了馬克思極為(wei) 紮實的理論功底和淵博的知識體(ti) 係,讓他在集中創作《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的那段時期能文思泉湧、信手拈來。從(cong) 1847年12月到1848年2月,馬克思和恩格斯僅(jin) 用了不到兩(liang) 個(ge) 月就創作完成《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看似一揮而就的輕鬆,其背後是十幾年的刻苦勤奮。《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所包含的馬克思主義(yi) 哲學、政治經濟學、科學社會(hui) 主義(yi) 和無產(chan) 階級政黨(dang) 學說,無一不是他們(men) 十幾年理論創新、親(qin) 身實踐、嚴(yan) 謹治學累積的成果。

  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

  翻開最新一版《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馬克思和恩格斯針對不同時期特點和不同國情,為(wei) 其在各國出版撰寫(xie) 的7篇序言。正是以這樣的方式,兩(liang) 位偉(wei) 人在近半個(ge) 世紀裏,不斷向世人傳(chuan) 達著他們(men) 的觀點:革命不是一成不變的,要隨時根據形勢,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

  “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體(ti) 現了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yi) 的特點,概括了兩(liang) 位偉(wei) 人所秉持的理念。在他們(men) 看來,一套科學的理論並不是孤立地存在,而是同具體(ti) 的時代背景有密切聯係。《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發表25年後,世界社會(hui) 主義(yi) 運動經曆了長期低潮的考驗。一係列實踐上的“重創”導致科學社會(hui) 主義(yi) 備遭質疑。就是在這樣的曆史背景下,馬克思發表了1872年德文版序言,堅定地說道:“不管最近25年來的情況發生了多大的變化,這個(ge) 《宣言》中所闡述的一般原理整個(ge) 說來直到現在還是完全正確的。”同時又指出,《宣言》中的一些觀點、一些論述“是不完全的”,有的“已經過時了”,如果可以重寫(xie) ,“許多方麵都會(hui) 有不同寫(xie) 法”。1848年歐洲爆發資產(chan) 階級革命,馬克思和恩格斯都曾以為(wei) “偉(wei) 大的決(jue) 戰已經開始”“結局隻能是無產(chan) 階級的最終勝利”,但到了1895年,恩格斯則明白無誤地指出:“曆史表明我們(men) 也曾經錯了,暴露出我們(men) 當時的看法隻是一個(ge) 幻想。曆史走得更遠:它不僅(jin) 打破了我們(men) 當時的錯誤看法,並且還完全改變了無產(chan) 階級借以鬥爭(zheng) 的條件。1848年的鬥爭(zheng) 方法,今天在一切方麵都已經過時了。”

  就像在序言中所說,“這些原理的實際運用,正如《宣言》中所說的,隨時隨地都要以當時的曆史條件為(wei) 轉移”,馬克思和恩格斯根據新實踐的不斷檢驗,包括新的曆史事實的發現,對《宣言》的個(ge) 別論點作了修改。這並不是自我否定,而是使自己的理論更加經得起曆史的檢驗,繼而引導後人正確理解《宣言》的應有之義(yi) 。

  “以當時的曆史條件為(wei) 轉移”,反映了馬克思和恩格斯看待和解決(jue) 問題的方法:他們(men) 的理論不是教條主義(yi) ,而要時刻與(yu) 時代發展條件相結合。恩格斯說:“我們(men) 的理論是發展的理論,而不是必須背得爛熟並機械地加以重複的教條。”“認為(wei) 人們(men) 可以到馬克思的著作中去找一些不變的、現成的、永遠適用的定義(yi) ”是一種“誤解”。正是由於(yu) 馬克思把自己學說的命運同社會(hui) 現實緊密地結合起來,確保了《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能夠緊跟時代甚至引領時代,永不過時。

  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馬克思的這一方法論,為(wei) 世人學習(xi) 《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指明了方向——共產(chan) 黨(dang) 人必須以馬克思主義(yi) 為(wei) 指導開辟前進道路,同時又不能將之標簽化、套路化,而是要隨著時代的變化聯係實際創造性地加以運用,並在實踐中將其發展到新的水平。毛澤東(dong) 當年講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不知馬克思,不是馬克思主義(yi) 者;等於(yu) 馬克思,也不是馬克思主義(yi) 者;超過馬克思,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yi) 者。正因為(wei) 如此,毛澤東(dong) 讀懂了《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讀懂了馬克思,在並沒有大量無產(chan) 階級、並不具備實現社會(hui) 主義(yi) “哲學條件”的中國,開辟了一條符合中國發展實際的革命和建設道路。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的理論邏輯和曆史邏輯,同馬克思在《共產(chan) 黨(dang) 宣言》1872年序言中的“告誡”與(yu) “教誨”,在話語體(ti) 係上何其相似,在思想方法上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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