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為(wei) ，民以食為(wei) 天，吃吃喝喝是人之常情，大吃大喝也無可厚非。其實，從(cong) 吃喝可以看出為(wei) 官是否清廉，為(wei) 人是否正直。本文擷取中國曆史上幾個(ge) 廉吏在吃喝方麵節儉(jian) 的事跡，以彰顯他們(men) 的廉潔風采。

　　一 晏嬰

　　“廉政”一詞最早亮出於(yu) 晏嬰舌尖之上。

　　晏嬰(公元前578—公元前500年)，字仲，諡平，夷維(今山東(dong) 高密)人，做過齊靈公、齊莊公、齊景公三位君主的宰相。晏嬰之所以能“三世為(wei) 相”，自然與(yu) 其善於(yu) 安身處世有關(guan) ，更因為(wei) 他清廉從(cong) 政而受朝野好評。

　　晏嬰始終認為(wei) ：“廉者，政之本也。”有一天，晏嬰準備用餐，齊景公的使者來了，遂把飯菜一分為(wei) 二，結果兩(liang) 人誰也沒有吃飽。使者就將此事稟報了齊景公。齊景公不解地問道：“堂堂一個(ge) 相國怎麽(me) 貧窮到這般境地呢?”於(yu) 是，齊景公也到晏嬰家去蹭飯，親(qin) 自考察他的生活狀況。晏嬰十分熱情地接待了齊景公。不一會(hui) 兒(er) ，飯菜就上桌了。不過，齊景公沒有看到什麽(me) 珍饈，也不見什麽(me) 美味，主食就是脫去糠皮的小米，佐餐的有晏嬰打獵的三隻小鳥，還有五個(ge) 煎雞蛋、一盤炒苔菜而已。齊景公慨歎道：“晏子啊，你是相國，竟然如此貧窮!可我卻根本不知情，說來，這是我的罪過呀!”晏嬰卻說：“大王想到哪裏去了?現在社會(hui) 物資匱乏，脫糠米飯是士人常吃的第一道食品，飛鳥是士人常吃的第二道食品，苔菜和雞蛋是士人常吃的第三道食品。晏嬰沒有超人的德行，卻一個(ge) 人吃了三道士人的食品，這都是大王的恩賜呀!晏嬰不窮。”

　　事後，齊景公派人送給晏嬰很多財物，作為(wei) 招待賓客的費用。前兩(liang) 次都被晏嬰退回。第三次，他向齊景公拜謝道：“我真不窮。大王的恩賜足以澤及我三族和我的朋友，而且還有餘(yu) 錢來賑濟百姓，可見大王給我的賞賜已經夠豐(feng) 厚的了……錢多了不是什麽(me) 好事，很容易得罪人。再說，人死了之後，所有的財物都要歸於(yu) 他人，那些拚死拚活搜羅錢財的人隻不過是在替別人當錢櫃而已，聰明人是不幹那種傻事的。我隻要每天有一身衣穿，有一碗飯吃，免於(yu) 挨凍受餓，就心滿意足了。”齊景公說：“管仲曾經接受了桓公五百個(ge) 書(shu) 社的封賞，您為(wei) 什麽(me) 不接受我的賞賜呢?”晏嬰答道：“嬰聞之，聖人千慮，必有一失;愚人千慮，必有一得。意者，管仲之失，而嬰之得者耶。故再拜而不敢受命。”

　　晏嬰常和齊景公探討廉政問題。據《晏子春秋》記載：“景公問晏子曰：‘廉政而長久，其行何也?’晏子對曰：‘其行水也。美哉水乎清清，其濁無不雩途，其清無不灑除，是以長久也。’”晏嬰以水之品性比喻為(wei) 政之德，認為(wei) 隻有如水一般保持至清之德，才能滌除塵垢，使政治永葆清明公正。

　　二 羊續

　　如果您去參觀封建社會(hui) 行政管理機構的標本──平遙縣衙，就會(hui) 發現在那古樸莊重的懸山頂、歇山頂的側(ce) 麵有個(ge) “懸魚”的飾物。導遊解說：“縣衙是木結構建築，自然易燃，上麵懸一條魚，也就有水，水能克火，所以懸魚辟火。”這個(ge) 解釋似是而非，其實，“懸魚”還有示廉的意思。

　　“懸魚”這一典故源於(yu) 《後漢書(shu) ·羊續傳(chuan) 》。羊續(142—189年)，字興(xing) 祖，兗(yan) 州泰山郡平陽縣(今山東(dong) 新泰)人。東(dong) 漢時期大臣、廉吏，為(wei) 西晉初年名將羊祜祖父。曆任揚州廬江郡太守、荊州南陽郡太守。羊續出任南陽太守的時候，府丞焦儉(jian) 曾獻上一條生魚，羊續收下後將魚懸掛在庭院之上。不久焦儉(jian) 又進獻一尾鯉魚，羊續便出示懸掛的生魚，從(cong) 而斷絕焦儉(jian) 的心意。

　　羊續在南陽任上，厲行勤儉(jian) ，治理有方。據《後漢書(shu) ·羊續傳(chuan) 》記載：“時，權豪之家多尚奢麗(li) ，(羊)續深疾之，常敝衣薄食，車馬羸敗。”在社會(hui) 奢侈腐化的東(dong) 漢桓靈時代，羊續不媚時俗，穿布衣，吃粗糧，出門所用的都是瘦馬破車。

　　漢靈帝為(wei) 搜刮民脂民膏，公開賣官鬻爵，甚至每個(ge) 官職都明碼標價(jia) 。漢靈帝欲用羊續為(wei) 太尉，竟派親(qin) 信找到羊續要求進獻禮金。羊續卻向來人展示自己破舊的衣襖。那個(ge) 親(qin) 信將此情況如實匯報。漢靈帝頗為(wei) 不悅，遂調任羊續為(wei) 太常。

　　羊續晚年病重，自知不能長久。當時朝廷對於(yu) 兩(liang) 千石品級的官員，都有“官賻百萬(wan) ”的喪(sang) 事補助。臨(lin) 終之時，羊續拒絕了朝廷的撫恤，特意囑咐家人：“吾有馬一匹，賣以買(mai) 棺;牛車一乘，載喪(sang) 歸，勿受郡送。”漢靈帝聞訊，大為(wei) 感動，下詔予以褒揚。就連焦儉(jian) 也在羊續的影響下改過自新，主持葬禮期間也對官私饋贈一無所受。

　　羊續“懸魚”之舉(ju) 大為(wei) 後人稱道。唐人顏萱有《送羊振文歸覲桂陽》詩雲(yun) ：“懸魚庭內(nei) 芝蘭(lan) 秀，馭鶴門前薜荔封。”白居易有《題洛中第宅》詩雲(yun) ：“懸魚掛青甃，行馬護朱欄。”周曇有《羊續》詩雲(yun) ：“魚懸潔白振清風，祿散賓客歲自窮。”宋人徐積有《和路朝奉新居十五首》(之六)詩雲(yun) ：“愛士主人新置榻，清身太守舊懸魚。”明人於(yu) 謙有《初度》詩雲(yun) ：“剩喜門庭無賀客，絕勝廚傳(chuan) 有懸魚。”清人蒲鬆齡有《官吏聽許財物》詩雲(yun) ：“不見裴寬瘞鹿，且看羊續懸魚。”

　　三 陸納

　　可以說，晉代是中國曆史上最為(wei) 奢華的時代，就連位居三公的何曾也“帷帳車服，窮極綺麗(li) ，廚膳滋味，過於(yu) 王者……食日萬(wan) 錢，猶曰無下箸處”。其子何劭“亦有父風，衣裘服玩，新故巨積。食必盡四方珍異，一日之供以錢二萬(wan) 為(wei) 限”。外戚王濟曾以人乳喂豬，以求“蒸豘肥美，異於(yu) 常味”。至於(yu) 為(wei) 人所熟知的石崇與(yu) 王愷鬥富的情況，則更是變本加厲。東(dong) 晉雖偏安江左，但仍沿襲此風。即使如謝安那樣的棟梁之臣，也未能免俗，“又於(yu) 土山營墅，樓館林竹甚盛，每攜中外子侄往來遊集，肴饌亦屢費百金”。然而，就在這時，出現了非常“另類”的陸納。

　　陸納(?—389年)，字祖言，吳郡吳縣(今江蘇蘇州)人。吳郡陸氏是江南的著名士族高門，三國時期就有出將入相的陸遜、陸抗等名臣。其祖父陸英是西晉高平國(治昌邑，今山東(dong) 巨野)相、員外散騎常侍，父親(qin) 陸玩為(wei) 東(dong) 晉司空。陸納雖出身豪門，但是廉潔自律。太原王述很器重他，推薦他做建威長史。後出為(wei) 吳興(xing) 太守，赴任之前，陸納先向桓溫告別，並問：“您最多能喝多少酒，吃多少肉?”桓溫回答：“近來飲三升就醉，肉不過十塊。你怎麽(me) 樣?”陸納說：“我向來不能飲酒，至多二升就醉了，吃肉就更不行。”他見桓溫有空就說：“我就要到外地赴任，備了點禮物。想和您一醉方休，把酒言歡。”桓溫欣然答應。當時王坦之、刁彝在座，等陸納送上禮物，隻不過一鬥酒、一塊鹿肉而已。在座者都很吃驚。陸納從(cong) 容說道：“明公說近來能飲三升酒，而我隻能飲二升。現在隻有一鬥酒，隻好用小杯子慢慢喝了。”桓溫和賓客都歎服他的率真素樸，乃令廚房做美味佳肴，餐飲甚歡。

　　陸納到任以後不受俸祿。離任的時候，部下問道：“需要用多少船?”他說：“我來時自帶糧食，其他的東(dong) 西也沒有什麽(me) 。”走時隻帶布被及其行李。

　　有一次，謝安要來拜訪陸納，陸納什麽(me) 招待客人的東(dong) 西也沒準備。他的侄子沒敢問他，就自己悄悄地置辦了一番。謝安到了之後，陸納隻上了茶果，陸納的侄子卻拿來珍饈美味。客人走後，陸納大怒罵道：“你不能繼承發揚父輩的優(you) 點，卻來汙穢我的簡素!”於(yu) 是打了侄子四十棍以示懲罰。

　　陸納累官至尚書(shu) 令，口碑始終都是“貞厲絕俗”四字。

　　四 劉璽

　　“青菜劉”是明正德、嘉靖年間掛總兵官印提督漕運的都督僉(qian) 事劉璽的綽號。

　　劉璽(生卒時間不詳)，號廷節，別號一軒，江蘇南京(一說陝西宜川)人。這人“居官廉潔不受錢，群公推轂，致位兩(liang) 府，初分閫江西，計廩而食”，平素穿著樸素得像個(ge) 寒士，根本看不出是高官。其妻也很簡樸，竟連一件完整像樣的布衣也沒有。因此，“有僚友比之學官，家人謂之窮鬼等語”。

　　可是這個(ge) “窮鬼”劉璽卻掌管漕運大權。漕運是個(ge) 大肥差，想要運些私貨是非常方便的，這在當時也算是司空見慣的事。在正德時，江彬用事，以勢強迫劉璽以運船供其謀利，可是劉璽寧死不從(cong) 。京師的權貴也有人勸他運點南貨到北京賣，可將貨物裝在運糧的船上，這樣不僅(jin) 省了運費，還能獲得大利。有這麽(me) 便宜的好事，劉璽卻不肯幹，逼得實在沒法時，他幹脆請病假回家了。

　　後來，劉璽受到推薦，奉命守備浙江溫州等地。到任以後，他立即著手清除長期存在的弊政，訪查民間疾苦，受到當地百姓的歡迎。但僅(jin) 兩(liang) 個(ge) 月，總管漕運的中丞陶公琰便上奏朝廷，說漕運重務，需得力大臣負責。隻有劉璽才能扭轉江西的弊政。於(yu) 是，劉璽被提升為(wei) 都指揮僉(qian) 事、江西都司，總管運糧的事務。

　　因為(wei) 劉璽走後，其他人都管不好漕運，隻好又把他請回來。就連當朝明武宗也知道他的名字，每逢聽到關(guan) 於(yu) 劉璽的事情，就笑著對別人說劉璽“是前窮鬼”。

　　再度出山的時候，劉璽在船裏放了一口棺材，他站在棺材旁，一手拿刀，一手招呼那些權貴們(men) 說：“若能死，犯吾舟，吾即殺汝，即自殺臥棺中，以明若輩之害吾軍(jun) ，後必有能辨之者。吾不能納若貨以困吾軍(jun) 。”就這樣，那幫權貴們(men) 沒奈他何，隻好非常狼狽地溜走了。

　　五 軒輗

　　宴請吃喝，本是封建社會(hui) 官場司空見慣之事，可是檢閱《明史》，您會(hui) 發現有這樣一位官吏，不累民，不媚上，而且一反“常態”地嚴(yan) 禁公款吃喝。他就是明朝清官軒輗。

　　軒輗(?—1464年)，字惟行，河南鹿邑人。曆經永樂(le) 、洪熙、宣德、正統、景泰、天順六朝，官至左都禦史、刑部尚書(shu) 。永樂(le) 二十二年(1424)，軒輗考中進士，授官行人司副。初入仕途，軒輗便以廉正聞名朝野。據說，有一年冬天，軒輗奉旨前往淮上催糧，那時南北交通以大運河為(wei) 主。軒輗乘船南行，不慎落水，竟無一身替換的衣服，地方官員來訪，隻好尷尬地裹著棉被接待。有位地方官員給他趕製一身衣服，他卻堅辭不用。後來，軒輗便被薦授禦史，巡按福建。史書(shu) 中說他“獨振冰壁之聲”，又說他“剔蠢除奸，風采甚峻”。不過，軒輗最著名的事跡，還是他在浙江按察使任上戒奢汰、禁吃喝之舉(ju) 。

　　正統五年(1440)，軒輗越級升任浙江按察使，來到杭州。杭州素稱富庶，曆任官員大都鋪張奢侈，講求排場，軒輗的前任就是一個(ge) 以奢靡聞名的官員。按察使是省級大員，又是主管全省刑法風憲的官吏，一舉(ju) 一動，影響甚大。軒輗深知以身作則的重要性，一改前任的作風。一年四季，軒輗總是身著一襲舊青布袍，破了便補，補了又破，結果上麵補丁連補丁，幾乎看不到原貌了，可是軒輗卻服之坦然。他的夫人，身為(wei) 朝廷命婦，也隨同丈夫一起過著清苦日子，擔水燒柴，洗衣做飯，就如同仆婦一樣。軒輗在官場多年，深知吃喝之風為(wei) 百弊之端，於(yu) 是從(cong) 禁止吃喝著手，力矯舊習(xi) 。

　　軒輗平素粗茶淡飯，中午則隻吃一個(ge) 燒餅，妻兒(er) 親(qin) 自碾米打水。他還與(yu) 下屬相約：“三日出俸錢市肉，不得過一斤。”即便是上司和朋友來訪，也隻拿素菜招待，頂多殺一隻雞，做點黍米飯。也正因為(wei) 如此，當時浙江鎮守宦官阮隨、布政使孫原貞、杭州知府陳複、仁和知縣許璞為(wei) 官都很廉潔。軒輗升任都禦史離開杭州時，全部行李隻有一竹筐。明英宗聽說了此事，特意召見軒輗，見麵便問：“昔浙江廉使考滿歸，李行僅(jin) 一篾，乃卿耶?”

　　軒輗疾惡如仇，從(cong) 來不與(yu) 那些貪腐官員交往。有一次，南京都禦史張純宴請軒輗，他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張純就派人將美味佳肴送到軒輗府上，他仍堅拒不受。難怪範鄗鼎在《跋於(yu) 清端公傳(chuan) 後》寫(xie) 道：“餘(yu) 讀《明史》，而歎廉吏之難。其人也，三百年來首軒輗。”

　　六 湯斌

　　讀過高陽小說《清官冊(ce) 》的人，定然難以忘懷“豆腐湯”這一人物形象。其實，這位“煮不出官味”的“豆腐湯”真有其人，他就是清初著名的廉吏湯斌。

　　湯斌(1627—1687年)，字孔伯，號荊峴，晚年又號潛庵，睢州(今河南睢縣)人。順治九年(1652)，湯斌考中進士，授宏文院庶吉士。

　　順治十二年，朝廷以其“品行清端”，升潼關(guan) 道副使。於(yu) 是，湯斌買(mai) 了三頭騾，主仆各坐一頭，另一頭馱著兩(liang) 套破舊被褥，一個(ge) 竹書(shu) 箱。他就這樣上任了。湯斌打擊土匪，招徠流民回鄉(xiang) 屯田開荒，三年免征租課;實行保甲聯防，緝拿盜賊;建立義(yi) 倉(cang) ，以備荒歉;創辦社學，教民以德。親(qin) 自到境上接待過往清軍(jun) ，不使他們(men) 擾亂(luan) 地方，使人民得以安居樂(le) 業(ye) 。潼關(guan) 人戶一年多時間由不足三百戶增至數千戶。康熙三年(1664)，湯斌因父親(qin) 湯契祖謝世而辭職丁憂。回鄉(xiang) 的時候，他竟窮得連路費也沒有，後將上任時所買(mai) 的三頭騾賣掉，這才勉強回到家鄉(xiang) 。

　　康熙二十三年(1684)，皇帝欽點湯斌出任江蘇巡撫。江蘇乃富庶之地，然而賦稅總比其他地方高出許多，百姓苦不堪言，尤其前任餘(yu) 國柱勾結貪官汙吏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中飽私囊。上任以後，湯斌訪貧問苦，體(ti) 察民情，決(jue) 心整飭吏治，扭轉社會(hui) 風氣。於(yu) 是，找來司道官員推心置腹：“我不要你們(men) 的錢，不準你們(men) 向知府、知縣伸手，不準知府、知縣向百姓伸手。”湯斌處處顧念百姓利益，潔己率屬，扶貧濟困，破積習(xi) ，減賦稅，很快就深得人心。兩(liang) 年之後，湯斌升任禮部尚書(shu) 。離任的時候，湯斌行裝僅(jin) 有一套《二十一史》，這是他在巡撫任上購買(mai) 的唯一物品。江蘇民眾(zhong) 聞知哭泣挽留，尤其蘇州百姓罷市三日，遮道焚香相送。

　　湯斌之所以能贏得江蘇百姓如此愛戴，是因為(wei) 他為(wei) 官一任，造福一方，不僅(jin) 廉潔從(cong) 政，居家也有顏回之風。湯斌每日所食都有一塊豆腐，因而他有一個(ge) 看似戲謔、實為(wei) 敬重的外號──“豆腐湯”。他還讓仆人將每日花費詳細記錄下來。一次，他觀看賬簿，發現仆人買(mai) 了一隻雞，便問：“誰叫你買(mai) 雞了?”仆人叩頭稟告：“公子。”湯斌大怒，立即召喚兒(er) 子跪到堂前，大加指責：“你以為(wei) 江蘇的雞跟河南的一樣便宜?你想吃雞，就回老家去!沒有讀書(shu) 人不吃菜根而能自立的!”

　　康熙二十六年，湯斌因病辭世，身上僅(jin) 有俸銀八兩(liang) ，其友徐乾學“賻以二十金，乃能成殯”。湯斌走了，幾乎沒有什麽(me) 遺產(chan) ，但他卻把清白留在了人間，至今仍為(wei) 世人傳(chuan) 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