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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如何促進實體經濟發展

發稿時間:2017-08-30 14:03:48   來源:經濟參考報   作者:記者 金輝

  近日,中國財富管理50人論壇、清華大學五道口金融學院聯合主辦的“中國財富管理50人論壇2017北京年會(hui) ”召開,財政部金融司司長孫曉霞、中國社科院經濟所所長高培勇、華夏銀行行長張健華、清華大學經管學院副院長白重恩等專(zhuan) 家、學者,就金融如何支持實體(ti) 經濟、金融去杠杆和中國經濟是否已進入新周期等熱點問題闡述了各自的觀點。

  財政部金融司司長孫曉霞:以財政手段幫助金融支持實體(ti) 經濟

  我主要從(cong) 財政的角度,談一談金融支持實體(ti) 經濟的難點、對策。

  金融注重的是通過市場力量,來實現金融資源的優(you) 化配置。財政注重的是通過政府力量,來實現財政資金乃至整個(ge) 社會(hui) 資源的優(you) 化配置。金融和財政,一邊是市場,一邊是政府。對於(yu) 市場機製能夠發揮作用的領域,政府應該讓位於(yu) 市場;但是,對於(yu) 存在市場失靈的領域,政府應該主動發揮作用。

  對金融服務的薄弱領域,需要政府去扶持、去引導。“三農(nong) ”、小微企業(ye) 、公共服務這三大領域,在實體(ti) 經濟中具有基礎性的地位和作用。這三個(ge) 領域的“高成本、高風險”特征,與(yu) 金融機構追求“低成本、高收益”目標存在根本矛盾,單純依靠市場調節必然會(hui) 形成“馬太效應”。因此,推動金融資源向薄弱領域傾(qing) 斜,需要政府這隻“看得見的手”。

  從(cong) 國際上看,解決(jue) “三農(nong) ”、小微企業(ye) 和公共服務融資問題,無論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都有政府參與(yu) 的身影。例如,美國政府設立了小企業(ye) 管理局,德國政府出資成立了德國複興(xing) 信貸銀行,孟加拉國政府則參與(yu) 出資創立了“鄉(xiang) 村銀行”,主要向農(nong) 戶發放小額信貸,成為(wei) 農(nong) 村金融的典範。在公共服務領域投融資方麵,各國也進行了很多創新。例如,為(wei) 緩解財政支出壓力,許多發達國家開始運用BOT模式,英國政府率先提出了PFI模式,通過“政府付費”的方式,支持社會(hui) 資本投資公共產(chan) 品。後來,又興(xing) 起了意義(yi) 更廣泛的政府和社會(hui) 資本合作模式,也就是現在常常提起的PPP模式。

  從(cong) 我國實踐看,緩解薄弱領域融資難問題,麵臨(lin) 更嚴(yan) 峻的挑戰。我國財政部門借鑒國外做法,結合我國實際,這些年也做了一些工作,出台了一些政策,應該說從(cong) 四個(ge) 層麵發揮了財政資金“四兩(liang) 撥千斤”的作用。在體(ti) 係建設層麵,推動建立多層次金融服務體(ti) 係,確保金融機構“有人辦事”。在信貸規模層麵,也實施了一些政策,確保金融機構“有錢辦事”。在風險分擔層麵,出台為(wei) 農(nong) 業(ye) 生產(chan) 和小微企業(ye) 增信的政策措施,確保金融機構“有信心辦事”。在公共服務層麵,大力推廣運用PPP模式,確保政府和社會(hui) 資本“有平台辦事”。

  通過近年來的實踐,對財政在金融支持薄弱領域方麵有一些體(ti) 會(hui) :

  首先,政府要引導,但不能主導。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jue) 定性作用,政府的主要職責是通過製度設計,對金融機構的經營行為(wei) 進行“激勵”和“引導”,從(cong) 而更好地發揮市場機製作用,提高資源配置效率,促進商業(ye) 可持續。

  第二,“扶上馬送一程”,但不能“一送再送”。對於(yu) 金融服務經濟薄弱領域,財政部門要加以扶持,但扶持政策應該是有退出機製的,否則就容易使一些金融機構“躺在財政身上吃飯”,不僅(jin) 增加財政負擔,也會(hui) 扭曲市場規律。

  第三,注重激勵,不能都給福利。我們(men) 一直嚐試將“獎勤不獎懶”的激勵機製,融入政策安排之中,需要金融機構“跳一跳”、“使把勁”才能“摘果子”,而不是“舉(ju) 手就摘”,在最大限度上激發金融機構的積極性。

  第四,重點組合發力,不能“單打獨鬥”。促進金融支持薄弱領域是一項長期、係統性工作,靠單一一項政策、一個(ge) 環節很難產(chan) 生很好的效果。綜合運用貸款增量獎勵、費用補貼、保險費補貼、PPP項目以獎代補、稅收優(you) 惠等手段,打出政策“組合拳”,形成政策合力,促進金融資源向薄弱領域傾(qing) 斜。

  清華大學經管學院副院長白重恩:還不能說經濟增長已進入新周期

  今年前7個(ge) 月,宏觀經濟數據有比較亮麗(li) 的表現。上半年國內(nei) 生產(chan) 總值同比實際增長6.9%,全國規模以上工業(ye) 增加值同比實際增長也是6.9%,工業(ye) 企業(ye) 利潤同比增長22%。1-7月份,全國固定資產(chan) 投資(不含農(nong) 戶)同比增長8.3%,比去年同期加快0.2個(ge) 百分點;社會(hui) 消費品零售總額同比增長10.4,扣除價(jia) 格因素後實際增長9%,快於(yu) 國內(nei) 生產(chan) 總值的增長速度;進出口總額增長18.5%。7月份全國城鎮調查失業(ye) 率為(wei) 5.1%左右,低於(yu) 上年同期,全國職工周平均勞動時間連續三個(ge) 月增長;居民消費價(jia) 格增長1.4%,工業(ye) 生產(chan) 者出廠價(jia) 格增長6.4。

  這些數據是否說明經濟增長已經走完增速換擋期進入新的增長周期?我們(men) 來看經濟的幾個(ge) 重要方麵。

  首先看投資方麵。投資既影響供給又影響需求:投資可以創造新的供給能力,同時投資活動又創造對投資品的需求。

  高效率的投資對於(yu) 經濟增長有至關(guan) 重要的作用。投資的效率與(yu) 投資主體(ti) 是誰有關(guan) ,也與(yu) 投資主體(ti) 的動機有關(guan) 。今年1-7月,固定資產(chan) 投資(不含農(nong) 戶)同比增長8.3%,其中基礎設施投資增長高達20.9%。基礎設施投資主要由政府主導,投資的動機在一定程度上是保增長,對效率的考慮不夠充分。我們(men) 利用發債(zhai) 券的企業(ye) 必須公布的資產(chan) 負債(zhai) 表的相關(guan) 數據,發現所有發債(zhai) 券的地方政府融資平台的資產(chan) 回報率在2008年以來不斷下降,2015年時已經低至1.88%。這是很低的水平。除了效率的考慮之外,還有地方政府和地方融資平台債(zhai) 務所帶來的風險也是必須要考慮的因素。所以,在我們(men) 形成更加合理的投資結構之前,很難說我們(men) 進入了增長的新周期。

  支持經濟增長進入新周期觀點的一個(ge) 論據是供給出清將帶來新一輪的產(chan) 能擴張,從(cong) 而帶來新的增長。供給出清的一個(ge) 主要跡象是價(jia) 格上升了。如果我們(men) 細看不同的價(jia) 格,我們(men) 發現,居民消費價(jia) 格上升了,其中漲得最多的是服務行業(ye) 。工業(ye) 生產(chan) 者出廠價(jia) 格上漲6.4%,但其中生活資料價(jia) 格上漲隻有0.7%,沒有顯著變化。價(jia) 格的上漲主要在生產(chan) 資料部門(8.6%),尤其是采掘業(ye) (26.2%)和原材料(12.4%)。這些部門價(jia) 格的上漲的一個(ge) 重要原因是去產(chan) 能,同時基礎設施投資和房地產(chan) 投資的高速增長也為(wei) 這些行業(ye) 創造了大量的需求。我們(men) 不應期待采掘業(ye) 和原材料行業(ye) 大幅度產(chan) 能擴張,否則又會(hui) 造成新一輪的產(chan) 能過剩。

  支持經濟增長進入新周期觀點的另一個(ge) 論據是1-7月份民間投資同比增長了6.9%,增速比去年同期增加了4.8個(ge) 百分點。去年的低基數和對海外投資的收緊是民間投資增加的可能因素,但這些因素不可持續。總體(ti) 來說,民間投資的增速盡管上升較多,但很大一部分的可持續性和效率並不樂(le) 觀,還有很大一部分和去年相比趨勢不樂(le) 觀,有重要的亮點部分,但體(ti) 量可能不足以支撐增長新周期。

  1-7月份投資數據中一個(ge) 令人擔心的數據是港澳台商投資企業(ye) 的投資同比減少了5%,外商投資企業(ye) 的投資同比減少了5.7%。外資企業(ye) 的投資盡管體(ti) 量不大,但對於(yu) 促進經濟的整體(ti) 效率有重要作用。

  在消費方麵,社會(hui) 消費品零售總額同比增加10.4%,大大快於(yu) 固定資產(chan) 投資的增速。這與(yu) 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長(實際增長7.3%)快於(yu) 人均GDP的增長是相吻合的。另外,人均工資性收入的增長速度也快於(yu) 人均GDP的增長速度,因此,消費的快速增長對經濟增長的淨影響並不明確。勞動力成本增長快於(yu) 勞動生產(chan) 率的增長有利於(yu) 消費,但增加企業(ye) 的成本,可能對企業(ye) 投資不利。總體(ti) 來說,考慮到我們(men) 的投資率很高,消費的增加對於(yu) 改善社會(hui) 福利有正麵作用,但對於(yu) 加快經濟增長的速度則效果不明。

  在對外貿易方麵,直接影響社會(hui) 總需求的部分是淨出口。前半年的淨出口占國內(nei) 生產(chan) 總值的3.35%,而去年同期這一比例是4.9%,所以從(cong) 需求角度來說,今年對外貿易對增長的貢獻低於(yu) 去年同期。然而,貿易量的增加對於(yu) 改善效率有積極的作用,因為(wei) 貿易不僅(jin) 可以通過利用比較優(you) 勢來改善效率,而且可以通過進口投資品來提高投資的效率。所以,今年的貿易情況盡管可能會(hui) 改善經濟增長的質量,但不一定帶來了更快的增長。

  綜合而言,我們(men) 還沒有足夠的理由來說經濟增長已經進入新周期。

  中國社科院經濟所所長高培勇:支持實體(ti) 最要緊的是直接稅改革

  在當前形勢下,金融支持實體(ti) 經濟最要抓緊的一件事情就是推進直接稅改革。

  實體(ti) 經濟困難,急需國家給予政策支持。迄今為(wei) 止,國家給予的支持主要有兩(liang) 個(ge) 線索,一個(ge) 是給企業(ye) 減稅降費。可是,在減稅降費的同時,政府的支出並沒有同規模、同比例、同步驟的減。政府收入減少之後的虧(kui) 空,是以增列赤字、增發國債(zhai) 來彌補的。換句話說,政府給實體(ti) 經濟給企業(ye) 減稅降費的錢,不是自己省下來的錢,而是借來的錢。我們(men) 走的是一條以借錢來支撐減稅降費的路子。

  第二個(ge) 線索,政府支持實體(ti) 經濟和企業(ye) 發展的另一個(ge) 辦法是實行稅製改革。鑒於(yu) 企業(ye) 家普遍抱怨稅負重,因此這一輪的稅收製度改革不同於(yu) 以往的地方在於(yu) 它不是著眼於(yu) 總量的削減,而是著眼於(yu) 結構性削減。結構性削減就是盯著給實體(ti) 經濟和企業(ye) 減稅,而不是常規性的給全民減稅。為(wei) 什麽(me) 做出這樣的判斷?論及中國的宏觀稅負,我們(men) 不是世界上最高的,2009年,工業(ye) 化國家宏觀稅負的平均數是39.2%。中國到今天也沒達到這樣的水平,30%多一點,而且還是把四個(ge) 預算統統相加之後得到的結果。既然宏觀稅負不重,企業(ye) 家們(men) 為(wei) 什麽(me) 抱怨稅負重?一個(ge) 最重要原因是,我們(men) 90%以上的稅收是向企業(ye) 征收的,向個(ge) 人收的比例非常低。隻要征100塊錢的稅,90%甚至更多都是企業(ye) 交給稅務局的。所以,中國的宏觀稅負和其他國家宏觀稅負一個(ge) 最大的區別在於(yu) ,在其他國家,宏觀稅負大體(ti) 上各占一半,或者更多的是個(ge) 人承擔的。比如歐洲,企業(ye) 承擔的稅負是45%,個(ge) 人承擔的稅負是55%。在美國,企業(ye) 承擔的稅負隻有30%,個(ge) 人承擔的稅負70%。我們(men) 的宏觀稅負約等於(yu) 企業(ye) 稅負。

  因此,從(cong) 2013年發起的這一輪稅收製度的改革,提出的不同於(yu) 以往的重要方向是提高直接稅比重。盯的是比例,在宏觀稅負保持不變的條件下,減輕企業(ye) 的稅負,增加個(ge) 人的稅負。因為(wei) 直接稅基本上是向個(ge) 人直接征收的稅,而間接稅主要是向企業(ye) 征收的稅。

  因此,這一輪稅製改革道路不同於(yu) 以往,是減企業(ye) 繳納的間接稅,增加向個(ge) 人征收的直接稅。從(cong) 2013年到今年,將近四年時間裏,我們(men) 看到的稅收製度改革,基本上都發生在間接稅上,基本上都是以減稅作為(wei) 基本行動路線。我們(men) 要問的是,結構性稅製改革是一種此減彼增的改革,增的改革做了嗎?到現在沒有,房地產(chan) 稅沒有動靜,個(ge) 人所得稅綜合製也沒有動靜,我們(men) 看到的稅收製度改革的基本行動路線過去四年多是什麽(me) ,該增的稅沒增,該減的稅減下來了,減下來之後的收入虧(kui) 空拿什麽(me) 去填補,還是增列赤字、增發國債(zhai) 。這幾年我們(men) 國債(zhai) 的增發、赤字的增列,地方債(zhai) 巨額的發行所帶來的風險等等,都和這些有直接的關(guan) 係。我們(men) 走的是一條以借錢來支撐稅收製度改革的道路。

  兩(liang) 件事情放在一起,都與(yu) 實體(ti) 經濟和企業(ye) 相關(guan) 。兩(liang) 件事都必須做、都該做,但是其結果是什麽(me) ?關(guan) 注金融風險,站在金融風險的角度看看這兩(liang) 個(ge) 方麵的進展,得出的結論是什麽(me) ,第一,它們(men) 都是不可持續的,怎麽(me) 能指望政府通過持續增發國債(zhai) 來給企業(ye) 減稅降費呢。要讓減稅降費的路持續下去,真正感受到減稅降費的好處,讓稅收製度改革真正落地,讓企業(ye) 稅負重的格局真正有所鬆動、有所改進,其實在目前的中國隻有一件事該做也必須做,那就是加快推進直接稅的改革。迄今為(wei) 止,納入到直接稅改革清單的稅種就是兩(liang) 個(ge) ,一是個(ge) 人所得稅,個(ge) 人所得稅要走綜合製的道路。其二是房地產(chan) 稅。現在中國這塊土地上除了重慶和上海兩(liang) 個(ge) 城市之外,其他地方個(ge) 人繳納的房地產(chan) 稅是0。由0起步,在這個(ge) 基礎上征多少稅,哪怕房地產(chan) 稅率定為(wei) 0.1%、1‰,它也是加稅。當這樣的改革進入到我們(men) 視野的時候,可以發現,它們(men) 的難度非常之大。

  不過,考慮到中國必須發展實體(ti) 經濟,考慮到中國企業(ye) 稅負重的格局必須有所改進,也考慮到中國的稅收製度必須走和世界稅收製度發展相融合、相協調的道路,千難萬(wan) 險,我們(men) 也得從(cong) 腳下的個(ge) 人所得稅實行綜合製、房地產(chan) 要開征這樣一個(ge) 路子開始起步,從(cong) 而收獲既定的改革目標,同時又不加劇甚至牢牢守住不發生係統性區域性金融風險的底線。

  華夏銀行行長張健華:去杠杆關(guan) 鍵要分清去誰的杠杆

  中國的杠杆問題主要出在產(chan) 業(ye) 部門,居民家庭債(zhai) 務率不高,政府債(zhai) 務率安全可控。銀行業(ye) 是否高?金融業(ye) 是否高?按照中國銀行業(ye) 整體(ti) 的資本充足率來算,包括撥備,目前賬麵上是足夠的,可以說是穩健的。真正能夠用資產(chan) 負債(zhai) 表承擔債(zhai) 務的就是銀行。

  所以,要判斷我們(men) 的債(zhai) 務水平到底高不高,主要是看銀行,這是企業(ye) 性質決(jue) 定的;也是因為(wei) 中國的金融體(ti) 係還是以銀行業(ye) 為(wei) 主,歸根到底,銀行穩中國金融就能穩住,銀行不穩中國金融就會(hui) 亂(luan) 。現在,中國的銀行已經大而不能倒了,杠杆率是否高需要細分對待。杠杆本身沒有罪,它的問題在於(yu) 是不是會(hui) 引發問題,我們(men) 現在關(guan) 心的是杠杆是不是過高了。中國銀行業(ye) 的杠杆率從(cong) 微觀看並不高,同時我們(men) 也看全行業(ye) 杠杆率,比如用全部銀行業(ye) 的資本占總的賬表內(nei) 總資產(chan) 的比例,就可以簡單算出一個(ge) 杠杆率。

  所以,首先不要簡單評價(jia) 有杠杆好不好,而是要看杠杆高到什麽(me) 程度,能不能承受?第二,杠杆是否合理,怎麽(me) 產(chan) 生的,來源於(yu) 什麽(me) ?比如金融業(ye) 現在談得很多的是金融同業(ye) 業(ye) 務,所謂金融去杠杆,那麽(me) 金融同業(ye) 業(ye) 務是不是都該限製?這是一個(ge) 值得討論的話題,因為(wei) 大家的業(ye) 務和產(chan) 品都不一樣,但每個(ge) 機構都希望給客戶提供全方位服務。但是我沒有那麽(me) 多牌照,我加強和信托、證券、基金等機構的合作,是否被允許?現在我在行內(nei) 強調一點,未來華夏銀行的發展要貫徹國家“十三五”時期最新的發展理念,叫作開放共贏、共享,其中就包括合作,不應簡單地認為(wei) 同業(ye) 間合作就會(hui) 導致產(chan) 品複雜化。首先要看產(chan) 品是不是真正複雜到最後誰都看不懂了,通常來說咱們(men) 的產(chan) 品還沒有複雜到那種地步。監管部門隻要下點決(jue) 心,就能查清責任和風險應是誰來承擔的。

  核心問題是,有人說交易環節多了,底層資產(chan) 的法律關(guan) 係不清楚。那都是經過律師認定的,彼此之間做交易時,承擔什麽(me) 責任是清楚和明確的,也是符合公司法和合同法的。金融同業(ye) 之間雖然也存在純粹的交易型產(chan) 品,但並不多。而且,對哪些產(chan) 品和業(ye) 務進行限製或鼓勵應該區別對待。當我要為(wei) 客戶提供全方位服務,但又沒有相關(guan) 產(chan) 品和牌照的時候,就會(hui) 去尋求外部合作。同時,我的客戶有不同的優(you) 勢,一些小銀行可能會(hui) 買(mai) 我的資管產(chan) 品或理財產(chan) 品,因為(wei) 它的放貸能力和資產(chan) 獲取能力比我們(men) 低。有時我們(men) 又會(hui) 跟其他信托合作,因為(wei) 他的收益比我高。這樣的交易是否就放大了同業(ye) 之間或者市場上的融資成本?某種程度上說,經過幾轉一定會(hui) 加高成本,因為(wei) 有通道費和中間費用,各自都要承擔一點,我承擔責任我一定要拿點錢,掙點手續費。但是大家別忘了,人家也不是白拿的,這樣就把一些產(chan) 品和業(ye) 務的法律關(guan) 係改變了。這到底算是創新,還是算亂(luan) 辦金融,或者金融亂(luan) 象,這個(ge) 一定要進行分析。

  所以,我們(men) 應該慎重分析和對待具體(ti) 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的問題,這是比較科學的做法。去杠杆到底是去誰的杠杆?來源核心還在於(yu) 企業(ye) 部門,除了國企的債(zhai) 務率高,還有平台債(zhai) 務率高,這也是監管部門擔心的。有一些項目不符合日常貸款要求,必須通過表外走一些非標資產(chan) 項目,經過轉圈才能符合現在項目投資的規定,所以成本高是必然的,同時這個(ge) 成本還能被接受,歸根到底還是需求拉動。供給有沒有這個(ge) 責任?我們(men) 確實有這個(ge) 責任,有這個(ge) 義(yi) 務。但是,最終還是實體(ti) 經濟有需求,要用這個(ge) 資金。配置是不是最有效,到底該配置到哪個(ge) 部門,其實從(cong) 市場經濟價(jia) 格杠杆理論來說,如果市場是有效市場,價(jia) 格是能夠反映資源配置效率的,是能承受高成本的,理論上來說效率是最高的。金融業(ye) 去杠杆也好,加強金融監管也好,需要細分金融的杠杆加在哪兒(er) 了。金融本身一定會(hui) 有杠杆,無非是不要過度,不要超過金融安全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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