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先民並不隻是講究禮儀(yi) “進退周旋，威儀(yi) 抑抑”的外在形式，而且注重探求禮儀(yi) 的內(nei) 在精神實質。孔子說：“禮雲(yun) 禮雲(yun) ，玉帛雲(yun) 乎哉!樂(le) 雲(yun) 樂(le) 雲(yun) ，鍾鼓雲(yun) 乎哉!”《禮記·郊特牲》稱，“禮之所尊，尊其義(yi) 也”。所謂尊其義(yi) ，就是追求道德境界、強調道德踐履。

　　中華禮製源遠流長、綿延不絕，是中華文明的重要內(nei) 容和載體(ti) ，對增強中華民族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起到了重要作用。在大力培育和弘揚社會(hui) 主義(yi) 核心價(jia) 值觀，改善社會(hui) 風氣、提升國人道德，凝聚中華兒(er) 女共同實現中華民族偉(wei) 大複興(xing) 中國夢的今天，探究中華禮製變遷的規律，無疑具有重要現實意義(yi) 。

　　毋庸諱言，在中華民族發展過程中，諸民族之間有過矛盾與(yu) 衝(chong) 突。但它們(men) 能在認同中華禮製的前提下逐漸緩和矛盾、化解衝(chong) 突，形成共存共榮的良好關(guan) 係。例如，在我國曆史上，無論魏晉南北朝時期在北方建立的少數民族政權，還是之後建立遼朝的契丹族、建立金朝的女真族、建立元朝的蒙古族及建立清朝的滿族，無一例外地認同並服膺中華禮製，從(cong) 而能使民族融合不斷向前推進。顯然，發揮中華禮製的凝聚功能，是凝聚國人、增強自信的重要途徑。

　　中華先民並不隻是講究禮儀(yi) “進退周旋，威儀(yi) 抑抑”的外在形式，而且注重探求禮儀(yi) 的內(nei) 在精神實質。孔子說：“禮雲(yun) 禮雲(yun) ，玉帛雲(yun) 乎哉!樂(le) 雲(yun) 樂(le) 雲(yun) ，鍾鼓雲(yun) 乎哉!”《禮記·郊特牲》稱，“禮之所尊，尊其義(yi) 也”。所謂尊其義(yi) ，就是追求道德境界、強調道德踐履。孔子稱頌那些能夠修身立德、行禮律己、道德高尚的前代聖賢，反複強調“不學禮，無以立”。堅持知禮行禮、知行合一，追求高尚的道德境界，體(ti) 現了中華先民的主流價(jia) 值觀。中華禮製注重道德修養(yang) 與(yu) 道德實踐，強調知行合一，這使它起到了塑造道德人格、促進社會(hui) 和諧穩定的重要作用。

　　可以說，中華禮製自誕生之日起就具備了教化功能，並在演化過程中逐漸將道德教育與(yu) 理想教育緊密結合，強調自幼及長、禮教終生，提倡仁愛精神、忠恕之道，注重培養(yang) 道德人格、建設禮儀(yi) 之邦。所謂禮儀(yi) 之邦，就是有高度道德自覺的社會(hui) ，是諸族和諧、政治清明、社會(hui) 穩定、經濟發展、民眾(zhong) 富庶的社會(hui) 。中華禮製提出的願景，是中華先民們(men) 向往和著力構建的社會(hui) 。中華禮製所倡導的仁愛精神、忠恕之道、和諧社會(hui) 等學說，能為(wei) 今日構建和諧世界貢獻中華民族的智慧。

　　作為(wei) 一種製度，中華禮製在曆史上曾為(wei) 各種政權服務。在封建社會(hui) ，它強調封建等級，包含一些糟粕。然而毋庸置疑的是，中華禮製能夠與(yu) 時俱進、吐故納新，不斷改革與(yu) 變遷。孔子提到三代禮製傳(chuan) 承中的“損益”，便是一種改革;《禮記》進一步提出“時為(wei) 大”這一與(yu) 時俱進的禮製改革原則。適時變革是中華禮製演進的重要原則，這使它成為(wei) 與(yu) 中華民族同生共長、傳(chuan) 承久遠的文化傳(chuan) 統。

　　由孔子創建、孟子加以發揮的儒家禮製觀，在戰國時期曾飽受其他思想家的批判，那是因為(wei) 這種禮製觀僅(jin) 僅(jin) 重視禮的道德層麵，而對禮的製度規範層麵關(guan) 注不夠。秦漢之後，我們(men) 的先人力圖將禮與(yu) 法結合起來，融禮入法、禮法合一成為(wei) 中華禮製變遷的重要轉折。禮法合一要求人們(men) 遵禮守法，違禮即違法。禮既是道德要求，又是法律規範;禮製既有教化功效，又有法製規範之用。《禮記·經解》認為(wei) “禮禁亂(luan) 之所由生”，可以起到“止邪也於(yu) 未形，使人日徙善遠罪而不自知也”的作用。古人通過禮來“止邪於(yu) 未形”，使人們(men) “徙善遠罪”，達到“禁亂(luan) ”和教育人的目的，對我們(men) 今天推進國家和社會(hui) 治理有一定啟示意義(yi) 。■

　　(作者為(wei) 上海師範大學特聘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