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人的困境
發稿時間:2017-03-03 16:01:31 來源:中國發展觀察 作者:馬曉河
誰是窮人?
誰是窮人一直是個(ge) 有爭(zheng) 議的問題,在經濟發展的初級階段會(hui) 產(chan) 生窮人,當經濟發展進入發達階段也會(hui) 產(chan) 生窮人;發展中國家有窮人,發達國家也有窮人。往往,發達國家窮人貧困程度低,而發展中國家窮人貧困程度高;在一個(ge) 缺乏公平的社會(hui) 裏,窮人陷入貧困的概率高;而在一個(ge) 較為(wei) 公平的社會(hui) 裏,窮人脫貧的概率高。窮人和富人的肢體(ti) 語言是不一樣的,窮人會(hui) 用肢體(ti) 語言告訴你他/她是貧困者,但富人絕對不會(hui) 用肢體(ti) 語言告訴你他/她有財富。窮人就是我們(men) 常說的那些處在社會(hui) 生活底層、需要社會(hui) 幫助的貧困者,用什麽(me) 標準來界定窮人?人的需求分為(wei) 生存需求和發展、享受需求,如果一個(ge) 人連最基本的生理需求(生存、饑餓、幹渴等)都無法得到滿足時,他/她就是絕對貧困者。如果一個(ge) 人雖解決(jue) 了生存問題,但生存狀況仍處於(yu) 社會(hui) 最底層,其收入和消費水平還遠遠低於(yu) 社會(hui) 認可的平均水平,則是相對貧困者。世界銀行對窮人的定義(yi) 是:如果一個(ge) 人每天收入或生活費低於(yu) 維持基本生存所需的最低標準,那麽(me) 他/她將被定義(yi) 為(wei) 窮人,這個(ge) 最低標準就是貧困線。
按照世界銀行最新標準,每天生活費在1.9美元(合人民幣12.13元)以下者便是絕對貧困人口,目前世界上還有七億(yi) 多人生活在極度貧困線以下。從(cong) 世界各國的貧困人口案例看,窮人陷入困境有五大因素:窮人沒有文化和生存技能;窮人因病(殘)因學因災致貧;還有些窮人心身不健全缺乏自控能力,自暴自棄、吸毒、賭博、酗酒、借高利貸等使自己身無分文;另外,還有些窮人在經濟社會(hui) 結構變遷中因種種原因被迫陷入貧困。窮人往往很脆弱,缺乏自信,漠視社會(hui) ,容易絕望,但從(cong) 內(nei) 心深處希望社會(hui) 關(guan) 注他們(men) 。
就像富人一樣,窮人也厭惡貧困,比一般人更憎恨貧困,因為(wei) 他們(men) 對貧困有著最深刻的體(ti) 驗,世界上幾乎沒有人願意終身“享受貧困”。為(wei) 了改變貧困狀況,窮人一直在與(yu) 貧困抗爭(zheng) 。但現實生活中,單靠窮人自身擺脫貧困是困難的,需要社會(hui) 和政府給予關(guan) 注和幫助。
多年來,無論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為(wei) 了反貧困都進行了不懈努力。這些國家把反貧困當成公共產(chan) 品大量投資,向窮人直接提供救助,為(wei) 他們(men) 建立生活保障製度,對他們(men) 進行技能培訓,支持其子女就學,鼓勵和扶持中小企業(ye) 發展,為(wei) 窮人設立小額金融信貸基金,改善貧困地區的公共投資環境。通過一係列幹預措施,反貧困在世界範圍取得了很大成就。但是,貧困發生是動態的,就像田間裏的雜草一樣,不斷消亡又不斷再生,當舊的貧困還未徹底消滅之前,新的貧困又發生了。此外,世界上許多國家為(wei) 了快速推進本國經濟發展,過度依賴市場,陶醉於(yu) 由市場製度帶來的經濟繁榮,簡單地支持工業(ye) 化和城鎮化,把大量公共資源刻意投向產(chan) 業(ye) 發展和隻有中高端人群才能享有的公共設施,有意或無意弱化政府的反貧困作用。甚至有些決(jue) 策者簡單地認為(wei) ,隻要經濟發展了,貧困問題就自然解決(jue) 了。結果是由市場力量引起的資源配置和結構轉換,還把窮人一再推向經濟社會(hui) 發展的邊緣。各國經濟社會(hui) 發展的曆史表明,市場經濟可以解決(jue) 效率問題,但不能解決(jue) 公平問題,更不能完全解決(jue) 貧困問題。相反,政府有辦法解決(jue) 公平問題和緩解貧困。但是,如果政府過度幹預市場或者壓根拋棄市場經濟製度,也會(hui) 造成大麵積貧困人口。因此,市場不是萬(wan) 能的,政府更不是萬(wan) 能的,兩(liang) 者要各歸其位,發展經濟要更多地依靠市場,反貧困則要更多地依賴政府。
中國有窮人嗎?
1978年以來,中國的反貧困取得了世界公認的成就。受經濟快速發展的帶動和政府在反貧困方麵的努力,我國貧困人口以及貧困發生率不斷下降。僅(jin) 以農(nong) 村為(wei) 例,1978年我國農(nong) 村有絕對貧困人口2.5億(yi) 人,貧困發生率30.7%,到2015年末全國絕對貧困人口已減少到5575萬(wan) 人,貧困發生率僅(jin) 為(wei) 5.7%。中國貧困人口大幅度減少的一個(ge) 關(guan) 鍵原因就是中國政府在經濟快速增長條件下,進行持續有效的反貧困安排。這一時期,政府對貧困問題采取了綜合治理措施。在農(nong) 村,開展以工代賑和扶貧貼息貸款,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和產(chan) 業(ye) 開發扶貧;建立社會(hui) 救助製度,對貧困人口實行救濟;進行農(nong) 村稅費改革,對農(nong) 民實行“四減免四補貼”政策;先在貧困地區最終在全國推行九年製免費義(yi) 務教育;推廣農(nong) 村新型合作醫療和建立基本養(yang) 老製度,並在農(nong) 村全麵實行低保政策等。在城鎮,為(wei) 城鎮居民建立基本養(yang) 老保險、失業(ye) 保險、基本醫療保險和最低生活保障製度;對弱勢群體(ti) 加強技能培訓、 幫助他們(men) 就業(ye) ,開展保障房建設,解決(jue) 貧困人口居住困難,為(wei) 貧困人口建立低保製度等。
不能否認,經濟的快速發展為(wei) 窮人擺脫貧困提供了曆史機遇,政府持續支持和幫助也為(wei) 窮人改變身份創造了難得的條件。但是,就像發達國家和其他發展中國家一樣,原有貧困問題很快解決(jue) 了,新的貧困問題又產(chan) 生了,絕對貧困問題快要解決(jue) 了,相對貧困問題又接踵而來,中國依然還有貧困問題!按照現有國家貧困標準,我國還有農(nong) 村貧困人口5575萬(wan) 人,另外還有城鎮低保對象1701.1萬(wan) 人。事實上,中國的貧困標準按購買(mai) 力計算,要高於(yu) 世界銀行每人每天生活費1.9美元/天的貧困標準。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世界銀行的貧困線標準是根據世界最窮的馬裏、盧旺達、坦桑尼亞(ya) 、埃塞俄比亞(ya) 等15個(ge) 國家的貧困線確定的,參照這個(ge) 標準顯然降低了我國的發展水平。不過,世界銀行還有一條3.1美元/天的高線貧困標準,該標準適用於(yu) 其他發展中國家,如果按此標準衡量,我國貧困人口遠不止現有公布數據。2015年,我國農(nong) 村還有20%的人口人均月收入不足257元,平均每天1.38美元(按當年平均匯率折算),這部分人口大約有1.2億(yi) 人。問題是隨著經濟社會(hui) 發展和物價(jia) 指數的不斷上升,貧困人口維持基本生存的成本大大增加了,每減少一個(ge) 絕對貧困人口的難度在加大。
中國貧困人口有著明顯的特征,首先從(cong) 空間上看,貧困人口是由集中分布和分散分布組成,以集中分布為(wei) 主。集中產(chan) 生貧困的主要地區是在西部、山區和少數民族邊遠地區,呈現出比較明顯的地緣特征,這裏貧困人口身處自然環境脆弱地區,返貧率高。分散產(chan) 生貧困人口的主要是在發達地區和城鎮。隨著2020年貧困縣整體(ti) 脫貧,分散分布的貧困人口問題將日益凸顯。其次從(cong) 群體(ti) 看,貧困人口的最具代表性群體(ti) 是農(nong) 村絕對貧困人口、城鎮失業(ye) 者和下崗職工。但是,隨著世界新技術革命的來臨(lin) 以及老齡化社會(hui) 的到來,老年人群和被新技術新產(chan) 業(ye) 淘汰的農(nong) 民工也將成為(wei) 貧困群體(ti) 的一部分。再次從(cong) 個(ge) 體(ti) 素質看,貧困人口文化水平普遍偏低,技能不足,人力資本質量比較低下,在市場環境中競爭(zheng) 能力不強。從(cong) 需求看,貧困人口的特征是入不敷出,邊際消費傾(qing) 向遠高於(yu) 富人。窮人將增加的收入絕大部分用來消費,消費中絕大部分用於(yu) 購買(mai) 食品;富人將收入增量中的很大部分用於(yu) 儲(chu) 蓄,而在消費中大部分用於(yu) 發展和享受支出。在食品消費中,窮人與(yu) 富人的最大區別是,窮人吃不起“茶葉蛋”,舍不得用錢買(mai) 肉吃;而富人不敢吃肉,唯恐攝入營養(yang) 超標。
中國窮人困境之因
就像大多數國家一樣,中國的窮人也普遍缺少文化和生存技能,還有些人因病(殘)因災因學致貧,也有些窮人是因惡劣的自然環境致貧等。
需要解釋的是,中國窮人產(chan) 生貧困有以下原因需要關(guan) 注:
一是經濟社會(hui) 結構轉型過程中機會(hui) 不均等帶來了貧困人口。改革開放後,我國從(cong) 計劃經濟體(ti) 製向市場經濟體(ti) 製過渡中,國有企業(ye) 改革、民間企業(ye) 發展、要素市場的發育以及產(chan) 品市場的形成,無不是由過去的行政審批製度、買(mai) 方和賣方壟斷一步一步轉換過來的,在此轉換過程中,有一部分人利用“雙軌製”的種種優(you) 勢獲利變富,而有一部分人喪(sang) 失了機會(hui) 變成貧困者,有些人雖然沒有喪(sang) 失機會(hui) ,但由於(yu) 留給他們(men) 的機會(hui) 狹小不足以維持基本生存,也使其陷入貧困者隊伍中。
二是收入分配政策不合理造成窮人改變身份緩慢。一般而言,經濟增長成果分配並不是均衡的,市場競爭(zheng) 必然會(hui) 使群體(ti) 收入差距擴大,由此產(chan) 生一部分富人和一部分窮人。因為(wei) 在公平和效益之間,市場經濟選擇的是效益,此時如果政府能利用“有形的手”選擇公平有效幫助窮人脫困,這種由收入差距擴大帶來的窮人就會(hui) 少一些。但是,現實是在國民收入初次分配中,各級政府和企業(ye) 兩(liang) 大主體(ti) 在工業(ye) 化和城鎮化中,切割的國民收入份額越來越多,並將這些不斷增長的收入份額,分別投向公共投資和生產(chan) 投資領域,最終造成基礎設施建設高歌猛進,製造業(ye) 規模空前擴張,而政府和企業(ye) 在國民收入再分配中用於(yu) 當期居民福利支出,特別是幫助窮人脫困的支出遠遠跟不上投資增長。這樣,社會(hui) 在收入分配中就不利於(yu) 窮人改變身份,也不利於(yu) 增加社會(hui) 消費。再看階層間分配,進入新世紀以來,我國城鄉(xiang) 地區間居民收入相對差距有所縮小,但城鄉(xiang) 內(nei) 部階層間收入差距在明顯擴大。2000-2015年,20%的城鎮低收入者與(yu) 20%高收入者人均收入比例由1∶3.6擴大到1∶5.32,擴大了1.72倍,20%的農(nong) 村低收入者與(yu) 20%高收入者人均收入比例由1∶6.47擴大到1∶8.43,擴大了2.06倍。高收入人群越來越富有,而窮人改變貧困進程緩慢。
三是不當的體(ti) 製安排造成一些窮人失去改變身份的機會(hui) 。20世紀90年代以來,全國各地興(xing) 起的重工化和城鎮化浪潮導致窮人尤其是農(nong) 民失去改變身份的機會(hui) 。先以土地交易為(wei) 例,本來在市場平等交換條件下,農(nong) 民可以將自己的土地直接進入一級交易市場,賣於(yu) 誰、賣多少、收益怎麽(me) 分配,都由農(nong) 民說了算。當農(nong) 民賣地獲得收益後,在城鄉(xiang) 要素自由流動條件下,農(nong) 民可以帶著土地資本進城置業(ye) ,變成城市居民。而我國則不然,為(wei) 了降低工業(ye) 化和城市化發展成本,各級政府壟斷土地一級市場,用行政手段強製低價(jia) 從(cong) 農(nong) 民征用土地,控製土地收益分配,由此農(nong) 民失去了轉換職業(ye) 身份的資本條件。但是,經過政府之手,農(nong) 村土地通過一級市場進入城市之後,各級地方政府賣地收入大幅度增長了,房地產(chan) 商暴富了,許多市民也變成了千萬(wan) 富翁,而農(nong) 民還被“城牆”擋在城外。再以農(nong) 民進城打工為(wei) 例,進城打工是農(nong) 民改變貧窮困境的另一條途徑,但是,城市政府利用二元戶籍及福利製度將城市割裂成兩(liang) 大群體(ti) ,常駐人口群體(ti) 和戶籍人口群體(ti) ,在就業(ye) 、住房、醫療、養(yang) 老、子女就學、貧困救助甚至工資標準等方麵,兩(liang) 個(ge) 群體(ti) 享受著不同的待遇,進城農(nong) 民工作為(wei) 常駐人口群體(ti) ,同戶籍人口群體(ti) 的福利待遇存在著極大的差別,在現有體(ti) 製下他們(men) 要想變成城鎮戶籍人口群體(ti) ,機會(hui) 非常小,等待時間非常久。因此,土地製度和城鄉(xiang) 二元戶籍及福利製度是阻礙農(nong) 民改變身份的主要因素。
四是窮人上升通道變窄脫困阻力加大。按道理,通過社會(hui) 幫助和自身努力,窮人是可以改變身份跳出“貧困陷阱”的。但是,給人們(men) 的感覺是,我們(men) 的社會(hui) 階層正在固化,改變身份通道似乎在變窄,窮人跨界或代際脫困的難度在增加。當前,有三大障礙影響窮人改變身份,第一是教育文化、就業(ye) 培訓、醫療衛生、養(yang) 老、救助等資源,這些帶有明顯公共性質的優(you) 勢資源向大中城市和發達地區集中,使得窮人改變身份先天機會(hui) 不足。在優(you) 勢公共資源供給不足條件下,即使窮人付出的努力超過其他群體(ti) ,也不見得能得到相應回報。第二是在現有體(ti) 製安排下,我國行業(ye) 、地區、部門、階層間製度壁壘繁多,底層居民橫向、縱向流動都受到極大限製,即使他們(men) 想衝(chong) 破這些羈絆,最後也會(hui) 被無形之門撞回“原點”。第三是各種社會(hui) 裙帶關(guan) 係網又使窮人邊緣化。改革開放為(wei) 窮人改變身份提供了多種多樣的機遇和機會(hui) ,成千上萬(wan) 的窮人借機脫離了“貧困陷阱”。可是,不知從(cong) 何時開始,窮人改變身份變得困難了,這一代窮人改變身份的製度交易成本似乎要比上一代大得多,社會(hui) 上各種“網”、各種“門”、種種“圈”擋住了窮人走出困境的步伐,眼看著一些群體(ti) 依托關(guan) 係、靠拚“爹”個(ge) 個(ge) 獲得理想職位,或者個(ge) 個(ge) 很快富裕起來,而窮人的孩子即使大學畢業(ye) 也隻能在底層為(wei) 生存拚搏。
誰來幫助窮人?
反貧困實質上是一種公共品,具有明顯的正外部效應,幫助窮人不僅(jin) 可以消除社會(hui) 不公平、維護社會(hui) 穩定,還可以擴大內(nei) 需、刺激消費,創造經濟增長新動力。因此,幫助窮人就是幫助社會(hui) 穩定,幫助經濟增長,也是幫助我們(men) 自己,幫助窮人更是一種社會(hui) 責任。
各級政府應當是幫助窮人的主體(ti) 。同世界其他國家相比,我國的各級政府已經相當的有實力,中國的公共基礎設施建設水平也相當的現代化了。看看我們(men) 的高鐵、高速路、機場,再看看各地的城市廣場、辦公大樓、劇院公園,還要看看各地舉(ju) 辦的一批批、一次次國際國內(nei) 運動會(hui) 和名目繁多的會(hui) 議,這些建築、這些會(hui) 議的水準已沒有任何發達國家能夠超越,它們(men) 耗費的財力是如此的驚人。然而,請回過頭來看看窮人的家園,他們(men) 的住房、家具,他們(men) 的吃飯、穿衣、用水、用電、就醫、養(yang) 老,難道不是兩(liang) 重“折疊”社會(hui) 嗎?下一步,各級政府應將更多的精力、更多的公共資源用於(yu) 貧困人口,讓經濟發展成果能更加公平地傳(chuan) 遞給窮人,實現共享發展新理念。
在新常態下,首先要考慮的問題是應該增加政府用於(yu) 窮人的支出。一方麵用於(yu) 降低窮人生存成本,另一方麵用於(yu) 幫助窮人提高生存能力。在降低生存成本方麵,要以世界銀行貧困人口標準為(wei) 參照係,重新製定中國農(nong) 村貧困標準,在此基礎上,較大幅度提高社會(hui) 最低生活保障救助標準,提高國家基本醫療保險和基本養(yang) 老保險補助標準。同時,要不斷加大財政對貧困人口群體(ti) 的轉移支付力度,這些公共資源應重點用於(yu) 解決(jue) 貧困人口的飲水、交通、燃料、用電、校舍、衛生院、住房、信息網絡等問題方麵。在提高生存能力方麵,要加強對窮人的勞動技能培訓,政府對培訓支出可以提供免費也可以補助支持。對於(yu) 符合扶貧濟困標準的窮人,政府應支持他們(men) 的孩子上學提高人力資本水平,除了高中階段提供免費教育外,給予願意上大學的窮人子女以財政補貼。同時,扶持窮人建立適應他們(men) 的致富產(chan) 業(ye) ,特別是特色種養(yang) 殖業(ye) ,農(nong) 產(chan) 品加工業(ye) ,傳(chuan) 統手工藝業(ye) 、網店、餐飲店等。
還有,在新常態下,產(chan) 業(ye) 結構調整、城鎮化推進和體(ti) 製改革,都要把弱勢群體(ti) 就業(ye) 放在重要位置。城鎮化不能一味追求世界先進、國內(nei) 一流,將建築標準都定位在“高大上”,寬闊的馬路、大大的廣場、豪華的辦公大樓、美麗(li) 漂亮的公園,還有名目繁多的各種地標性建築等。為(wei) 此,拆掉就業(ye) 攤位,關(guan) 閉集貿市場,趕走外來人口,壘起進城門檻(進城打分標準),限製農(nong) 民進城落戶。推進城鎮化不是要超越發展階段追求超級城鎮化,也不是關(guan) 起“城門”為(wei) 現有市民、為(wei) 少數人創造更多、更好的生存發展機會(hui) ,因為(wei) 城鎮是全體(ti) 人民的,人人都有權分享城鎮化成果。要積極推進真正意義(yi) 上的城鎮化,把吸引人口進城和增加就業(ye) 放在首要地位,加快體(ti) 製機製改革,進一步打破城鄉(xiang) 二元結構製度,徹底改變傳(chuan) 統體(ti) 製下遺留的“市民”和“農(nong) 民”身份地位,讓更多的農(nong) 民自願自由進城,像市民一樣參加就業(ye) 競爭(zheng) ,以尋找改變貧窮身份的機會(hui) 。同城鎮化一樣,在產(chan) 業(ye) 結構調整過程中,實施“互聯網+”,推進信息化與(yu) 工業(ye) 化融合,實施“中國製造2025”戰略,支持十大產(chan) 業(ye) 領域發展,都要充分考慮就業(ye) 崗位增加,盡量避免過多過早用先進技術對勞動就業(ye) 崗位的替代。發展技術密集與(yu) 勞動密集相結合的產(chan) 業(ye) ,可能是我國產(chan) 業(ye) 結構調整升級的理想選擇。
最後,還要讓社會(hui) 大眾(zhong) 關(guan) 注窮人,幫助窮人。應采取多重舉(ju) 措,營造關(guan) 注、幫助窮人的社會(hui) 氛圍,通過媒體(ti) 宣傳(chuan) 、課堂教育、稅費減免、榮譽獎勵等等,讓每個(ge) 幫助窮人的人,都有一種自豪感、成就感和獲得感,隻要人人都能伸出援助之手,盡微薄之力,去幫助他們(men) 周邊的窮人,窮人才有更多的脫困機會(hui) ,我們(men) 的社會(hui) 穩定才有更多的希望,中國夢才有實現的基礎。
作者係中國宏觀經濟研究院原副院長、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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