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6年G20杭州峰會(hui) 上，國家主席習(xi) 近平在發表主旨演講時指出：“我們(men) 將更加注重公平公正，在做大發展蛋糕的同時分好蛋糕，從(cong) 人民最關(guan) 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出發，讓老百姓有更多成就感和獲得感。”[1]

　　由於(yu) 習(xi) 近平的倡導，“獲得感”一詞在中國不脛而走，在諸多關(guan) 於(yu) 當前中國的“流行語”或“新詞”的評選中屢屢奪冠。但是，對於(yu) 公眾(zhong) 而言，獲得感這一新概念仍嫌陌生。如何理解獲得感?獲得感與(yu) 人的需要之間有著什麽(me) 樣的關(guan) 係?怎樣才能使人民群眾(zhong) 有更多的獲得感?本文就以上提出的這些問題嚐試作一些解讀。

　　1.獲得感與(yu) 習(xi) 近平的執政理念

　　“讓人民有更多的獲得感”，是習(xi) 近平近年來一再強調的執政理念。早在2015年2月，習(xi) 近平就在講話中強調：要“推出一批能叫得響、立得住、群眾(zhong) 認可的硬招實招，處理好改革‘最先一公裏’和‘最後一公裏’的關(guan) 係，突破‘中梗阻’，防止不作為(wei) ，把改革方案的含金量充分展示出來，讓人民群眾(zhong) 有更多獲得感。”[2] 一年後，習(xi) 近平在提出改革的評價(jia) 新標準時，再次提起這個(ge) 概念：“把是否促進經濟社會(hui) 發展、是否給人民群眾(zhong) 帶來實實在在的獲得感，作為(wei) 改革成效的評價(jia) 標準。”[3] 同年4月，習(xi) 近平再次強調：“把以人民為(wei) 中心的發展思想體(ti) 現在經濟社會(hui) 發展各個(ge) 環節，做到老百姓關(guan) 心什麽(me) 、期盼什麽(me) ，改革就要抓住什麽(me) 、推進什麽(me) ，通過改革給人民群眾(zhong) 帶來更多獲得感。” [4]

　　此外，在其他一些場合，針對各個(ge) 領域、各項工作，習(xi) 近平也常用“獲得感”來表達他的執政理念。譬如，“經過全國各族人民共同努力，‘十二五’規劃圓滿收官，廣大人民群眾(zhong) 有了更多獲得感”，[5]“讓億(yi) 萬(wan) 人民在共享互聯網發展成果上有更多獲得感”，[6]“讓民營企業(ye) 真正從(cong) 政策中增強獲得感”，[7]“隻有讓兩(liang) 岸協商對話、交流合作的成果，轉化為(wei) 台灣各階層民眾(zhong) 的普遍‘獲得感’，才能拉近兩(liang) 岸同胞的心理距離，才能確保兩(liang) 岸關(guan) 係和平發展勢頭不被逆轉。”[8]

　　以上列出的習(xi) 近平有關(guan) “人民獲得感”的講話，綜合起來進行分析，可以說至少表達了三層意思：

　　第一，“人民獲得感”與(yu) “公平公正”和“人民利益”相關(guan) 。如前所述，習(xi) 近平提出：“我們(men) 將更加注重公平公正，在做大發展蛋糕的同時分好蛋糕”;“從(cong) 人民最關(guan) 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出發，讓老百姓有更多成就感和獲得感”。在這裏，主張的是“人民獲得感”的基本立場。

　　第二，“人民獲得感”與(yu) “以人為(wei) 本”和“評價(jia) 標準”相關(guan) 。如前所述，習(xi) 近平提出：“把以人民為(wei) 中心的發展思想體(ti) 現在經濟社會(hui) 發展各個(ge) 環節”;“把是否促進經濟社會(hui) 發展、是否給人民群眾(zhong) 帶來實實在在的獲得感，作為(wei) 改革成效的評價(jia) 標準”。在這裏，昭示的是“人民獲得感”的根本目標。

　　第三，“人民獲得感”與(yu) “推進改革”和“硬招實招”相關(guan) 。如前所述：習(xi) 近平提出：“做到老百姓關(guan) 心什麽(me) 、期盼什麽(me) ，改革就要抓住什麽(me) 、推進什麽(me) ”;“推出一批能叫得響、立得住、群眾(zhong) 認可的硬招實招，處理好改革‘最先一公裏’和‘最後一公裏’的關(guan) 係，突破‘中梗阻’，防止不作為(wei) ”;“把改革方案的含金量充分展示出來，通過改革給人民群眾(zhong) 帶來更多獲得感”。在這裏，突出的是“人民獲得感”的實現路徑。

　　如果我們(men) 再對上述三個(ge) 方麵作進一步的解析：立場——人民利益為(wei) 重，目標——堅持以人為(wei) 本，路徑——回應人民期待。將以上三點概括起來，顯而易見，可以說獲得感與(yu) 人以及人的需要密切相關(guan) 。

　　2.獲得感與(yu) 人以及人的需要

　　若要研究獲得感，可能先要對“獲得”咬文嚼字一番。在網上查詢，獲得一詞，通常被解釋為(wei) “取得”、“得到”。但是，若從(cong) 漢語語境出發去仔細琢磨，這樣的解釋沒有將“獲”字的含義(yi) 表達出來。用獲得一詞，似乎並不在於(yu) 顯得更“文氣”一點，而是更有深意。從(cong) 《新華字典》去查“獲”字，有“打獵得到的禽獸(shou) ：獵獲”;“收割莊稼：收獲”等解釋。所以，獲得一詞，應該是以付出了勞動為(wei) 前提的，因此其釋義(yi) 應該是“付出了勞動而得到”。正因為(wei) 如此，“不勞而獲”就成為(wei) 了貶義(yi) 詞。綜上所述，對獲得感是否可以作這樣解釋：“因為(wei) 付出了勞動而得到的切切實實的收獲後的愉悅感”。

　　網上有把獲得感與(yu) 之前常常宣傳(chuan) 的“幸福感”相比較，強調前者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得到’”，而後者“容易流於(yu) 空泛”。這個(ge) 結論是中肯的，但是還不完整。從(cong) 上述對獲得一詞的詮釋出發，獲得感實際上表達的是，當我付出之後，就應該得到相應的和相當的報酬，這是從(cong) 微觀層麵出發的解釋。從(cong) 宏觀的層麵看，就是要有與(yu) 人民群眾(zhong) 的付出相對應、相適應的分配製度和社會(hui) 機製。獲得感不是來自“給予”，更不是“恩賜”，而是來自“權利”，因而讓人民有獲得感也是政府和社會(hui) 的義(yi) 務和責任。還要強調的是，個(ge) 人獲得感在社會(hui) 心理層麵上的聚集和整合，又會(hui) 形成集體(ti) 的或稱社會(hui) 的獲得感。

　　從(cong) 另一個(ge) 角度看問題，獲得感一定與(yu) 人以及與(yu) 人的需要相關(guan) 。按照馬斯洛的需要層次論，人的需要可以分為(wei) 5個(ge) 層次，最低的層次是生理的需要，其次是安全的需要，再次是情感和歸屬的需要，再接下來是自尊的需要，最高的層次是自我實現的需要。馬斯洛還總結出一個(ge) 有關(guan) “人的需要”的發展規律，就是說，當較低層次的需要相對滿足了的時候，人們(men) 就會(hui) 轉而尋求高一層次需要。此時，追求更高一層次的需要就成為(wei) 驅使和激勵人們(men) 行為(wei) 的主要動力。

　　真正從(cong) 人的需要出發，獲得感就不能止步於(yu) 物質上的滿足感。我們(men) 再來咀嚼一下習(xi) 近平的說法，“從(cong) 人民最關(guan) 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出發”，“做到老百姓關(guan) 心什麽(me) 、期盼什麽(me) ，改革就要抓住什麽(me) 、推進什麽(me) ”。當今中國，就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而言，絕大多數的個(ge) 人和家庭基本上都得到了滿足，於(yu) 是他們(men) 就轉而追求滿足情感和歸宿的需要乃至自尊和自我實現的需要。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men) 作為(wei) 社會(hui) 的一份子，至少要被社會(hui) 所承認。也就是說，他們(men) 不但要分到蛋糕，還不滿足於(yu) 隻是被動地得到。他們(men) 希望他們(men) 參與(yu) 做蛋糕的成就得到社會(hui) 的承認，並希望有資格參與(yu) 討論怎樣來分蛋糕。

　　因此，習(xi) 近平在最近一次的講話中，把“獲得感”與(yu) “成就感”相提並論。解析習(xi) 近平的新思維，是以成就感來對應“參與(yu) ”，以獲得感來對應“共享”。同時，“共享”和“參與(yu) ”，“獲得感”和“成就感”這兩(liang) 個(ge) 方麵就像一個(ge) 錢幣的兩(liang) 麵，是不可分的。當人民群眾(zhong) 對於(yu) 參與(yu) 和分享的期待統統得到滿足的時候，他們(men) 才能真正享受成就感和獲得感，進而上升為(wei) 幸福感。

　　但是，在現代社會(hui) 中，仍然會(hui) 有少部分貧困的和弱勢的社會(hui) 群體(ti) 的存在。不可否認的是，他們(men) 同樣也是我們(men) 這個(ge) 社會(hui) 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若講公平公正，就要從(cong) 人道主義(yi) 出發，給他們(men) 恰如其分的幫助，這就是社會(hui) 的“包容性”。我們(men) 要注意，獲得感的反麵是“被排斥感”和“被剝奪感”。從(cong) 某種意義(yi) 上說，被排斥其實就是不讓參與(yu) ，被剝奪其實就是不讓共享。因此，獲得感和包容性如影隨形，誰也離不開誰。

　　如果把“公平”理解為(wei) “平等+公正”的話，那麽(me) ，在平等的基礎上，就要考慮另外兩(liang) 個(ge) 與(yu) “公正”相關(guan) 的因素，這就是“能力”和“需要”，而貧弱群體(ti) 的“貧弱”通常就是體(ti) 現在這兩(liang) 個(ge) 方麵。前文提到的“恰如其分”，就是說他們(men) 可以得到的幫助或曰彌補的，就是這兩(liang) 個(ge) 方麵。但是，不應該說貧弱群體(ti) 因為(wei) 得到他人的或社會(hui) 的幫助，他們(men) 的權利就要被剝奪。恰恰相反，他們(men) 的人格也同樣應該得到尊重，他們(men) 參與(yu) 社會(hui) 的願望同樣也應該得到鼓勵，他們(men) 的獲得感同樣也是整個(ge) 社會(hui) 的獲得感的一個(ge) 組成部分。

　　1995年在丹麥首都哥本哈根召開的“人類有史以來的首次社會(hui) 發展首腦會(hui) 議”提出：“單憑市場不可能消除貧困，也不可能獲得公平和平等，而這二者卻是發展的基石”。“隻有人——不論是作為(wei) 個(ge) 人還是作為(wei) 社群——成為(wei) 行動主體(ti) ，變化和發展才能產(chan) 生。”“必須采取有效的措施，滿足個(ge) 人、家庭和社群的物質和精神需求。它的第一項承諾，就是創造如此一種經濟、政治、社會(hui) 、文化和法律的環境，使人們(men) 得以發展其社會(hui) 。”[9]《哥本哈根宣言》強調的兩(liang) 個(ge) 理念即“參與(yu) ”與(yu) “分享”。對此，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Amartya Sen指出：經濟要獲得發展，必須是在所有的社會(hui) 成員共同參與(yu) 、有序競爭(zheng) 的情況下，也就是說，如果收入分配過於(yu) 不公，那麽(me) 社會(hui) 參與(yu) 和社會(hui) 進步就沒有辦法實現，社會(hui) 的聚合力就會(hui) 受到破壞。[10]

　　3.怎樣使人民有實實在在的獲得感

　　根據以往的曆史經驗和中國的政治傳(chuan) 統，最高領導人一再強調某一事物，常常就是在這方麵還有欠缺，還有不盡人意之處。如前所述，習(xi) 近平提出：要“處理好改革‘最先一公裏’和‘最後一公裏’的關(guan) 係，突破‘中梗阻’，防止不作為(wei) ”。這些說法，顯然是有所指的。因此，要使人民有獲得感，就需要反思一下人民為(wei) 什麽(me) 沒有獲得感?人民缺少獲得感的原因可能很多，但當下有兩(liang) 點可能需要特別注意：

　　首先，就是改革開放以來已經成為(wei) “老生常談”的GDP中心主義(yi) ，說句大白話，就是“經濟增長”可以衝(chong) 擊一切。但是，在與(yu) 此相關(guan) 的討論中，有一個(ge) 影響因素可能很少涉及。如果過度看重經濟增長，就會(hui) 產(chan) 生一種“生意經”的線性思維。因為(wei) 從(cong) 生意經出發，通常隻需瞄準中國1/3“有消費能力”的中產(chan) 以上的社會(hui) 群體(ti) 就行了。一種商品或服務若能得到4億(yi) 人追捧，其經濟效益可想而知。

　　這樣的經營策略由國際資本通過投資帶入中國，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對公司企業(ye) 而言，這是無可厚非的。但如果像在一些地方或一些工作領域，政府工作陷入了同樣的路徑依賴，那其他2/3的消費能力不足或沒有消費能力的社會(hui) 群體(ti) 怎麽(me) 會(hui) 有獲得感和成就感呢?2/3的人民群眾(zhong) 沒有獲得感和成就感，整個(ge) 社會(hui) 的獲得感和成就感肯定高不到那裏去。按照國際慣例，凡是以市場或準市場為(wei) 目標的改革，必須先想好“窮人怎麽(me) 辦?”也就是說，首先要設計好相應的社會(hui) 政策，為(wei) 經濟改革開路。

　　其次，還有一個(ge) 與(yu) “經濟增長衝(chong) 擊一切”相關(guan) 的負麵的影響因素，就是用單純的經濟管理的思維去管理社會(hui) 事務。這樣做，通常會(hui) 使改革事半功倍甚至半路夭折。其原因就是社會(hui) 領域自有社會(hui) 領域的發展規律，其基本理念是建立在人文關(guan) 懷的基礎上，而經濟管理的思維則常常會(hui) 情不自禁地因為(wei) 過於(yu) 追求效率而忽視人文關(guan) 懷。社會(hui) 領域，或者說民生的事，就要按社會(hui) 的規律去辦，辦好了，照樣會(hui) 有不菲的經濟效益，最後形成“雙贏”乃至“多贏”的大好局麵;但若一味地用經濟的思維和手段去處理社會(hui) 事務，而對社會(hui) 的基本規律則忽視、漠視甚至無視，那常常會(hui) 陷入一個(ge) 怪圈，或者說是惡性循環而難以自拔。

　　隨著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和調整產(chan) 業(ye) 結構，第三產(chan) 業(ye) 在整個(ge) 國民經濟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在第三產(chan) 業(ye) 中，尤其是在人對人的社會(hui) 服務中，譬如與(yu) 醫療、教育、住房、養(yang) 老等相關(guan) 的服務領域，單純的經濟思維是有害的。因為(wei) 與(yu) 物質生產(chan) 及相關(guan) 服務不同，人對人的服務的重心在於(yu) 人文關(guan) 懷。如果我們(men) 遵循社會(hui) 發展的規律，把社會(hui) 領域的服務做好，自然也會(hui) 產(chan) 生經濟效益，推動經濟增長。但如果把經濟效益放在第一位，通常就會(hui) 對人文關(guan) 懷產(chan) 生一種“擠出效應”，最終適得其反，既沒有社會(hui) 效益，經濟效益可能也會(hui) 成為(wei) 泡沫。在這種情況下，人民的獲得感從(cong) 何談起。但在現實生活中，諸如此類的教訓難道還少嗎?

　　再次，在分配領域，習(xi) 近平明確提出的“在做大發展蛋糕的同時分好蛋糕”的思想，是一個(ge) 具有重要意義(yi) 的撥亂(luan) 反正。改革開放以來，有些學者總在抱怨現在國民經濟的蛋糕做得還不夠大，所以不能公平分配。要讓勞動者勒緊褲帶，繼續將蛋糕做大、做大、再做大……試問，光做蛋糕不分蛋糕勞動者哪來的獲得感和成就感?

　　《危機後的反思——西方經濟的改革之路》一書(shu) 的作者之一Hansjorg Herr指出：光是依靠市場體(ti) 係，工資收入差距隻會(hui) 不斷擴大，因為(wei) 富人會(hui) 越來越快地更加富裕。在巴西、在南非、在印度都可以看到類似的情況，富人變得越來越富，但窮人還是在原地踏步。[11] 現在媒體(ti) 上經常可以看到一個(ge) 概念就是“中等收入陷阱”，而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典型就是“拉美現象”。截至2011年，拉美國家在“中等收入陷阱”已平均滯留37年，而最高的阿根廷則有49年。實際上，“拉美病”主要症狀就是分配不公，[12] 光做大蛋糕而吝嗇分蛋糕造成了拉美的困境。所以，要避免跌入中等收入陷阱，一定要在做蛋糕的同時注意公平合理地分配蛋糕。可以說，迄今為(wei) 止，世界上沒有一個(ge) 國家是等蛋糕做得足夠大了才開始分蛋糕的。不然，社會(hui) 問題早就積重難返了。所以，政府以社會(hui) 政策幹預社會(hui) 分配，要將貧富差距控製在社會(hui) 和個(ge) 人都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nei) ，在社會(hui) 領域中保障人民群眾(zhong) 的基本權利，讓人民有獲得感和成就感。隻有這樣，社會(hui) 經濟才能平穩地向前發展。

　　怎樣使人民具有獲得感，習(xi) 近平提出了兩(liang) 項措施：一是理念，就是要特別重視老百姓的“關(guan) 心”和“期盼”，並以此決(jue) 定改革要“抓住什麽(me) ”和“推進什麽(me) ”，既做大又分好“發展蛋糕”，給人民群眾(zhong) 帶來實實在在的獲得感;二是手段，就是要“推出一批能叫得響、立得住、群眾(zhong) 認可的硬招實招”，從(cong) 而“突破‘中梗阻’，防止不作為(wei) ”，把改革方案的含金量充分展示出來。

　　從(cong) 理念講，人民的獲得感本身是一個(ge) 就是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得到了就是得到了，沒有得到就是沒有得到，根本就來不得半點虛假，單純靠“宣傳(chuan) 教育”是無法改變人們(men) 的真切感受的，近年來，坊間流傳(chuan) 著用“被”來造詞的自諷自嘲，如“被幸福”、“被中產(chan) ”、“被中高收入”等等，良好的宣傳(chuan) 動機造成了負麵的社會(hui) 情緒。應該強調，獲得感與(yu) 人民的需要密切相關(guan) ，表達出來的就是他們(men) “最關(guan) 心最直接最現實”的事物。因此，改革的“抓住”和“推進”，就要與(yu) 之相契合。正因為(wei) 如此，從(cong) 這兩(liang) 點出發，重大的改革措施就必須要傾(qing) 聽人民群眾(zhong) 的意見，尤其要傾(qing) 聽弱勢群體(ti) 的意見，更要傾(qing) 聽反對乃至批評的聲音。要將“頂層設計”、“地方、基層創新”和“公眾(zhong) 參與(yu) ”整合起來。科學理性為(wei) 上，絕對不要匆忙決(jue) 策和隨意決(jue) 策。人文關(guan) 懷為(wei) 上，要防止經濟主義(yi) 、管理主義(yi) 和科學主義(yi) 。

　　從(cong) 手段講，要滿足人民的需要，就要有“硬招實招”，即不能弄虛作假，搞形式主義(yi) ，更要從(cong) “最先一公裏”的初始起步到“最後一公裏”最終實現得以貫穿始終。現在看來，“中梗阻”的問題，“不作為(wei) ”的問題，就是進一步深化改革的阻力。因此，要保證從(cong) 中央到地方再到基層的信息暢通，防止中央精神在層層傳(chuan) 達中發生信息衰減，結果到了基層就有可能完全變樣。目前還要同時防止極左和極右兩(liang) 種傾(qing) 向，防止由此而產(chan) 生的“大躍進式”的政績衝(chong) 動或碌碌無為(wei) 、消極怠工的懶政、庸政和亂(luan) 政。

　　總而言之，習(xi) 近平已經定下了明確的評價(jia) 標準，這就是：“把是否促進經濟社會(hui) 發展、是否給人民群眾(zhong) 帶來實實在在的獲得感，作為(wei) 改革成效的評價(jia) 標準。”實際上，這是評判改革的效率、效果乃至我們(men) 所有工作得失成敗的唯一標準。

　　[1] 《習(xi) 近平在二十國集團工商峰會(hui) 開幕式上的主旨演講》，新華網(https://news.xinhuanet.com/world/2016-09/

　　03/c_129268346.htm)

　　[2] 《習(xi) 近平主持召開中央全麵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十次會(hui) 議》，中央政府門戶網站(https:// www.gov.cn/xinwen/

　　2015-02/27/content_2822649.htm)。

　　[3] 《習(xi) 近平主持召開中央全麵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二十一次會(hui) 議》，新華網(https://news.xinhuanet.com/politics/

　　2016-02/23/c_1118135058.htm)

　　[4] 《習(xi) 近平主持召開中央全麵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二十三次會(hui) 議》，新華網(https://news.xinhuanet.com/politics/

　　2016-04/18/c_1118659626.htm)

　　[5] 《國家主席習(xi) 近平發表二〇一六年新年賀詞》，新華網(https://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5-12/31/

　　c_1117643074.htm)

　　[6] 《讓億(yi) 萬(wan) 人民在共享互聯網發展成果上有更多獲得感》，南京，《新華日報》2016年4月6日。

　　[7] 《習(xi) 近平看望出席全國政協十二屆四次會(hui) 議民建、工商聯界委員》，新華網(https://news. xinhuanet.com/ politics/2016lh/2016-03/04/c_1118236318.htm)。

　　[8] 《習(xi) 近平：擴大台灣民眾(zhong) 獲得感》，新華網(https://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5-03/05/c_127545348.htm)。

　　[9] 克萊爾，《消除貧困與(yu) 社會(hui) 整合：英國的立場》，北京，《國際社會(hui) 科學雜誌》(中文版)2000年第4期。

　　[10] 轉引自權衡，《一個(ge) 放鬆規製的市場體(ti) 係會(hui) 導致高度的不穩定性》，上海，《文匯報》2014年6月16日。

　　[11] 權衡，《一個(ge) 放鬆規製的市場體(ti) 係會(hui) 導致高度的不穩定性》，上海，《文匯報》2014年6月16日。

　　[12] 《中等收入陷阱的曆史警示》，杭州，《浙江日報》2011年5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