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正處在人口與(yu) 經濟轉型的關(guan) 鍵時期，15-59歲的勞動年齡人口總量已經發生扭轉並將持續下降，勞動力成本仍然在持續提高，從(cong) 要素驅動型向效率驅動型的增長模式轉變尚未完成，盡最大努力挖掘尚存的潛在勞動資源，積極為(wei) 經濟結構轉變贏取寶貴時間，這是當前特定發展階段的應有之義(yi) 和務實舉(ju) 措。

　　中國勞動供給的源泉在哪裏?調整人口生育政策、適當提高人口生育率自然是有效途徑，但長期才能見效，在經濟結構調整關(guan) 鍵時期可謂“遠水解不了近渴”;強化國民教育戰略、提高人口素質和勞動者就業(ye) 能力是重要途徑，但同樣需要一代人的努力，才能完成良好的人力資本積累;推動農(nong) 村勞動力轉移多年以來是擴大城鎮勞動力市場的主渠道，但農(nong) 業(ye) “蓄水池”幾近幹涸，外出農(nong) 民工總量已經趨於(yu) 零增長;實施經濟刺激政策、擴大更多就業(ye) 崗位、鼓勵更多人參與(yu) 勞動力市場，短期內(nei) 能夠見效，但這更多是勞動需求層麵的舉(ju) 措，而且還要滿足良好的供需匹配條件。經濟轉型的緊迫性很強、而結構性矛盾異常複雜，留給我們(men) 緩衝(chong) 的時間和空間非常有限，如何能夠在現有約束條件下有效擴大勞動供給，需要找準潛在群體(ti) 和政策著力點。本文重點從(cong) 供給側(ce) 視角探討經濟結構調整過程中如何切實有效地挖掘勞動供給潛力。

　　誰還有勞動供給潛力?鄉(xiang) 城遷移、城城遷移與(yu) 城鎮居民的比較

　　(一)勞動參與(yu) 率：城鎮居民具備更大提升空間

　　城鎮居民勞動參與(yu) 率低於(yu) 流動人口30多個(ge) 百分點。根據2015年監測數據顯示，鄉(xiang) 城遷移(農(nong) 民工)群體(ti) 的勞動參與(yu) 率最高，總體(ti) 勞動參與(yu) 率達到89%，城城遷移群體(ti) 的勞動參與(yu) 率為(wei) 84%，而城鎮居民的總體(ti) 勞動參與(yu) 率僅(jin) 為(wei) 55%。遷移人口大多以就業(ye) 為(wei) 導向，勞動參與(yu) 率普遍較高，進一步提升的空間相對有限，而城鎮本地居民勞動參與(yu) 率與(yu) 其相差30多個(ge) 百分點，城鎮居民具備更大的勞動參與(yu) 率提升空間。

　　城鎮居民更遲進入勞動力市場、更早退出勞動力市場。流動人口與(yu) 城鎮居民的勞動參與(yu) 率曲線差異主要在“兩(liang) 端”：一端是進入勞動力市場階段，遷移人口更早進入到城鎮勞動力市場，15-20歲青年農(nong) 民工的勞動參與(yu) 率就高達80%，而城鎮居民這個(ge) 階段大多仍處於(yu) 學校學習(xi) 階段;另一端是退出勞動力市場階段，城鎮“4050”人員在退休政策的影響下，勞動參與(yu) 率曲線出現斷崖式下降，農(nong) 民工基本上沒有被充分的養(yang) 老保障覆蓋，60-64歲農(nong) 民工的勞動參與(yu) 率仍然高達65%左右。

　　農(nong) 村居民和農(nong) 民工的勞動參與(yu) 率提升空間相對有限。25歲之前青年人中農(nong) 民工的勞動參與(yu) 率比農(nong) 村居民更高，遷移出來的人大多進入到城鎮勞動力市場，25-45歲青壯年階段農(nong) 民工的勞動參與(yu) 率經曆了一個(ge) 短期下降，主要原因在於(yu) 女性農(nong) 民工進入到生育階段被迫短期退出勞動力市場。對比來看，進一步提高農(nong) 村居民和農(nong) 民工勞動參與(yu) 率的空間相對較小，勞動參與(yu) 率的潛在源泉將主要依靠城鎮內(nei) 部而非農(nong) 村內(nei) 部或流動人口。

　　(二)失業(ye) 率：城鎮居民比流動人口更高

　　城鎮居民失業(ye) 率要明顯高於(yu) 流動人口。2015年城鎮居民失業(ye) 率達到5.0%，盡管隻是八個(ge) 典型城市抽樣調查，但與(yu) 國家統計局公布的全國大城市調查失業(ye) 率非常接近(5.1%)，而流動人口的失業(ye) 率僅(jin) 為(wei) 3.3%左右。流動人口的遷移決(jue) 策以就業(ye) 為(wei) 導向，在城市裏找不到工作更傾(qing) 向於(yu) 遷移到其他地方或返回家鄉(xiang) ，城鎮居民更容易受製於(yu) 勞動力市場靈活性約束，若能夠有效降低城鎮居民失業(ye) 率，有利於(yu) 激活城鎮居民的勞動力資源。

　　城鎮居民與(yu) 流動人口的失業(ye) 率差異突出體(ti) 現在青年群體(ti) 和“4050”人員。城鎮居民和城城遷移青年的失業(ye) 率接近18%，鄉(xiang) 城遷移的青年失業(ye) 率也接近10%。隨著年齡增長和勞動力市場中的競爭(zheng) 力下降，“4050”群體(ti) 的失業(ye) 率總體(ti) 有上升趨勢，尤其城鎮“4050”人員的失業(ye) 率上升較快，當然他們(men) 由於(yu) 就業(ye) 困難選擇退出勞動力市場的概率也在增加。

　　(三)勞動時間：流動人口與(yu) 城鎮居民的增加空間都有限

　　在勞動參與(yu) 率不變的情況下，增加工作時間就意味著提高勞動供給水平。城鎮居民平均每周工作時間為(wei) 41.3小時，盡管超過了法律規定的標準工作時間，但相對於(yu) 流動人口來看，城鎮居民的平均勞動時間仍然要明顯偏低。城城遷移者的平均每周工作時間達到48.3小時，這意味著按照每天8小時工作製衡量，平均一周要工作6天，而鄉(xiang) 城遷移者的平均每周工作時間接近55小時，這意味著按照每天8小時工作製衡量，農(nong) 民工群體(ti) 幾乎一周都在工作。

　　城鎮居民的勞動供給潛力在哪裏?

　　(一)過早退出勞動力市場的“4050”人員

　　城鎮居民勞動參與(yu) 率在40歲左右達到高峰之後出現斷崖式下降。城鎮居民總體(ti) 勞動參與(yu) 率從(cong) 45-49歲的90%下降到50-54歲的66%，到55-59歲進一步下降到39%。其中，女性勞動參與(yu) 率從(cong) 45-49歲的83%大幅下降到50-54歲的40%，到55-59歲進一步下降到僅(jin) 有10%;男性快速退出勞動力市場的階段比女性延後約5年，勞動參與(yu) 率到55-59歲下降到69%。

　　究竟何種因素造成了城鎮居民勞動參與(yu) 率斷崖式下降?關(guan) 鍵原因要歸結於(yu) 中國特殊的退休製度，過早的養(yang) 老金覆蓋導致尚處在勞動年齡階段的城鎮居民過早退出勞動力市場。若能夠嚴(yan) 格規範退休製度，將能夠顯著激勵勞動供給潛能，根據課題組模擬分析顯示，規範養(yang) 老金製度後城鎮40-59歲人員的勞動參與(yu) 率能夠提高平均5.4個(ge) 百分點，其中女性和男性分別提高6.2和4.7個(ge) 百分點，即便是16-59歲勞動年齡人口，改革後也將能夠提高全社會(hui) 勞動參與(yu) 率2.6個(ge) 百分點，大約能夠帶來2.2%的潛在增長率，改革紅利十分可觀。

　　(二)遊離在勞動力市場邊緣的青年人員

　　城鎮青年呈現出勞動參與(yu) 率低、就業(ye) 率更低、失業(ye) 率高、勞動時間短、工資收入低的典型特征。根據調查顯示，20歲以下城鎮青年勞動參與(yu) 率僅(jin) 為(wei) 32%，20-24歲勞動參與(yu) 率也隻有66%，同齡的鄉(xiang) 城遷移和城城遷移青年勞動參與(yu) 率高達90%。城鎮青年失業(ye) 率更高，20歲以下城鎮青年失業(ye) 率高達14.8%，20-24歲青年失業(ye) 率更是高達17.1%，遠高於(yu) 鄉(xiang) 城遷移的5%和城城遷移的7.4%。城鎮青年接受更多的教育，反而失業(ye) 率更高、就業(ye) 更不充分，這將嚴(yan) 重影響青年人參與(yu) 勞動力市場的積極性，既造成就業(ye) 市場不穩定，也造成寶貴勞動力資源浪費。為(wei) 何大量城市青年遊離在勞動力市場邊緣呢?關(guan) 鍵因素是城市青年的教育與(yu) 技能同勞動力市場不匹配，缺乏適應經濟和產(chan) 業(ye) 轉型的技能素質，另一方麵保留工資比較高，不願意接受農(nong) 村青年和流動人口的就業(ye) 傾(qing) 向。

　　(三)就業(ye) 能力欠缺的城鎮人員

　　就業(ye) 能力不足確實製約著城鎮居民參與(yu) 勞動力市場。城鎮居民的勞動參與(yu) 率總體(ti) 上隨著教育水平提高而上升，2015年本科及以上的城鎮居民勞動參與(yu) 率達到82%，而高中/中專(zhuan) 學曆的勞動參與(yu) 率僅(jin) 為(wei) 50%，初中和小學的勞動參與(yu) 率下降34%和15%。教育水平較低的城鎮居民相對缺乏必要的就業(ye) 能力，在經濟結構轉變和勞動力市場調整中更容易遭受衝(chong) 擊，更有可能產(chan) 生沮喪(sang) 情緒，從(cong) 而退出勞動力市場。盡管初中、高中/中專(zhuan) 相對於(yu) 初中以下的人員具有更高的人力資本，但他們(men) 麵臨(lin) 更高的失業(ye) 率。高中/中專(zhuan) 學曆的城鎮居民失業(ye) 率達到6.6%，初中學曆的失業(ye) 率也達到5.2%，而小學學曆的失業(ye) 率僅(jin) 為(wei) 2.6%。對比來看，農(nong) 民工的失業(ye) 率特征恰恰相反，受教育水平更低的失業(ye) 率更高。如何解釋城鎮居民這種現象呢?關(guan) 鍵在於(yu) 不同群體(ti) 麵對勞動力市場衝(chong) 擊的決(jue) 策選擇不同，初中以下的人員就業(ye) 能力明顯欠缺，相對於(yu) 農(nong) 民工又存在更高的保留工資水平，不願意從(cong) 事與(yu) 農(nong) 民工競爭(zheng) 性的工作，於(yu) 是更多人員選擇直接退出勞動力市場，而初中、高中/中專(zhuan) 等中等偏低技能人員具備一定的技能，更傾(qing) 向於(yu) 繼續在勞動力市場搜尋就業(ye) 機會(hui) ，在經濟結構調整衝(chong) 擊下表現為(wei) 更高的失業(ye) 率。

　　流動人口是否還有勞動供給潛力?

　　(一)長期流入帶來更穩定的勞動供給

　　不同居住年限的農(nong) 民工的勞動參與(yu) 率差異明顯體(ti) 現在“兩(liang) 端”，在30-50歲之間基本沒有差異。50歲以上高齡群體(ti) 中，流入8年及以上的農(nong) 民工的勞動參與(yu) 率仍然能夠保持在80%以上，而當年新流入和流入1-3年的農(nong) 民工勞動參與(yu) 率明顯更低，這意味著在農(nong) 村剩餘(yu) 勞動力枯竭的情況下，即便高齡農(nong) 村人口勉強轉移出來，也並不能真正轉化為(wei) 有效勞動供給。相反地，同樣高齡的長期穩定居住在城市的流動人口，經過多年的積累，能夠有條件繼續活躍在勞動力市場。若能通過推動深化戶籍改革和公共服務均等化，鼓勵流動人口在城市裏穩定居住，積累經濟、政治、人力資本等資源，從(cong) 而更好地融入城市，將有助於(yu) 提升流動人口的長期就業(ye) 能力，更充分地釋放流動人口勞動供給潛能。

　　(二)二代青年流動人口融入勞動力市場

　　流入時間更長的青年農(nong) 民工勞動參與(yu) 率明顯更低、失業(ye) 率更高，而當年新流入和流入1-3年的青年農(nong) 民工的勞動參與(yu) 率更高、失業(ye) 率更低。這主要歸因於(yu) 30歲以下的長期流入農(nong) 民工已經並非第一代農(nong) 民工，大多是二代農(nong) 民工或流動家庭隨遷子女，他們(men) 在城市長大、但並沒有繼續接受高等教育，缺乏必要的就業(ye) 能力，遊離在勞動力市場邊緣。流入8年及以上的20歲以下農(nong) 民工勞動參與(yu) 率僅(jin) 為(wei) 48%，而當年新流入人員的勞動參與(yu) 率高達94%。失業(ye) 率恰恰相反，流入8年及以上的20歲以下農(nong) 民工失業(ye) 率高達17.8%，而當年新流入人員的失業(ye) 率僅(jin) 為(wei) 6.8%。

　　(三)將育齡婦女從(cong) 家庭照料中釋放出來

　　女性流動人口的勞動參與(yu) 率曲線並非一個(ge) 完整倒U型曲線，而要經曆一個(ge) 育齡階段的明顯波動。20歲之後開始進入女性生育階段，流動人口中舉(ju) 家搬遷比例較少，上一代父母大多在家鄉(xiang) ，難以提供子女照料活動，不得不投入精力照料孩子，導致勞動參與(yu) 率出現顯著下降。2015年農(nong) 民工女性勞動參與(yu) 率從(cong) 20歲的90%快速下降到29歲的75%，之後才開始緩慢恢複，逐步縮小與(yu) 男性農(nong) 民工之間的差距。

　　(四)高齡農(nong) 民工就業(ye) 意願轉變為(wei) 現實

　　高齡農(nong) 民工的勞動參與(yu) 意願較強，但由於(yu) 人力資本折舊逐漸難以適應市場需求，導致就業(ye) 率下降、失業(ye) 率上升。從(cong) 就業(ye) 率來看，農(nong) 民工從(cong) 50歲開始明顯下降，尤其是女性農(nong) 民工下降更快，50-54歲、55-59歲女性農(nong) 民工就業(ye) 率分別下降到77%和56%。失業(ye) 率顯著上升，50-54歲接近4%，55-59歲達到4.2%，其中，男性農(nong) 民工勞動參與(yu) 意願更強，失業(ye) 率也更高，55-59歲男性農(nong) 民工失業(ye) 率達到4.8%，60-64歲失業(ye) 率更是達到5.2%。對於(yu) 希望參與(yu) 勞動力市場但又麵臨(lin) 就業(ye) 困難的群體(ti) ，正是潛在勞動力源泉，關(guan) 鍵要通過提升他們(men) 的就業(ye) 技能，以適應經濟轉型需求，將他們(men) 穩定在勞動力市場中。

　　(五)更大範圍的流動帶來更充分的就業(ye)

　　流動模式與(yu) 勞動力供給之間存在顯著關(guan) 聯。跨省遷移人員的勞動參與(yu) 率高達90%，高於(yu) 省內(nei) 跨市遷移人員的88%，更要高於(yu) 市內(nei) 跨縣遷移人員的85%。失業(ye) 率也表現出類似特征，跨省遷移人員的失業(ye) 率相對最低，僅(jin) 為(wei) 3.1%，而市內(nei) 跨縣的失業(ye) 率到4.8%，其中男性失業(ye) 率達到5.7%。盡管新型城鎮化戰略更傾(qing) 向於(yu) 支持農(nong) 民工在本地轉移就業(ye) ，將中小城鎮作為(wei) 發展重點，但事實表明，本地城鎮化與(yu) 勞動力資源配置和勞動供給潛力存在一定的矛盾。

　　如何將勞動供給潛力轉變為(wei) 現實?

　　勞動供給潛力不會(hui) 輕易地自動轉變為(wei) 實際勞動供給，政策部門需要瞄準關(guan) 鍵群體(ti) 和目標對象，采取有針對性的政策工具和手段。城鎮居民有條件成為(wei) 勞動供給潛力的主要來源，要重點抓住以下幾個(ge) 關(guan) 鍵點：

　　一是激活“4050”人員的寶貴資源。通過改革和完善退休製度激勵“4050”人員參與(yu) 勞動力市場，尤其要嚴(yan) 格規範提前退休行為(wei) ，在正式實施延長退休年齡之前，統一法定退休年齡(60周歲)，這一政策調整短期來看對女性影響更大，可以考慮采取彈性措施，確定一個(ge) 最低享受養(yang) 老金待遇的年齡(如55周歲)，但養(yang) 老金水平要進行約束。二是穩定和擴大城鎮青年人員就業(ye) 。城鎮青年是挖掘“第二次人口紅利”的關(guan) 鍵，積極有效的政策包括加強高中階段的普通教育、職業(ye) 教育以及技能培訓，依托“大眾(zhong) 創新、萬(wan) 眾(zhong) 創業(ye) ”戰略鼓勵青年創業(ye) 帶動就業(ye) ，繼續深化教育體(ti) 製的改革，解決(jue) 教育與(yu) 勞動力市場脫節問題。三是努力將就業(ye) 困難人員轉變為(wei) 勞動力資源。社會(hui) 政策托底同樣要堅持就業(ye) 優(you) 先原則，盡可能地將支持對象成功地送回到勞動力市場，優(you) 先選擇是加強就業(ye) 援助、技能培訓等政策支持，輔之有效的失業(ye) 保險和最低生活保障製度。在實施積極的就業(ye) 政策時，不能采取一般性的政策手段，需要瞄準具體(ti) 的人群，根據他們(men) 的實際需求設計政策工具。四是鼓勵有就業(ye) 意願的老年人返回勞動力市場。對於(yu) 具備良好的人力資本水平和就業(ye) 競爭(zheng) 力、希望繼續通過就業(ye) 活動改善生活質量的老年人，應該為(wei) 其創作良好的就業(ye) 環境，完善勞動合同、社會(hui) 保險以及個(ge) 人所得稅等政策，消除他們(men) 進入正規就業(ye) 部門的製度性障礙。

　　流動人口的勞動供給似乎接近飽和狀態，但通過加快戶籍製度改革、調整城鎮化發展戰略、完善公共服務均等化等政策引導，仍然有進一步挖掘勞動供給的空間，要重點抓住以下幾個(ge) 關(guan) 鍵點：

　　一是深化戶籍製度改革引導流動人口長期穩定居住。進一步放鬆中小城市的落戶門檻、降低大城市積分製的門檻，加快推進公共服務均等化，尤其是增強流動人口子女教育的包容性，為(wei) 流動人口營造良好的就業(ye) 和創業(ye) 環境，盡最大努力鼓勵流動人口留本地長期居住和就業(ye) 。二是加強新成長流動青年的技能培訓和就業(ye) 保護。通過教育補貼等幹預措施，鼓勵二代流動青年繼續接受基礎素質教育、職業(ye) 教育和高等教育，在城市麵向流動人口開展短期和中長期技能培訓，支持青年農(nong) 民工開展創業(ye) ，根據流動人口和社區規模等情況，整合公共資源，基於(yu) 社區平台麵向青年農(nong) 民工提供就業(ye) 、繼續教育、技能培訓、衛生健康等綜合性服務。三是完善社區服務引導育齡流動婦女返回勞動力市場。以流動人口社區為(wei) 平台，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增強托兒(er) 和學前兒(er) 童服務，提供生育健康谘詢和健康教育活動，搭建流動人口子女照料的互助平台，加強對育齡流動婦女的就業(ye) 保護，企業(ye) 用工監督管理麵對城鎮本地女性職工和流動人口女性職工要一視同仁。四是將高齡農(nong) 民工納入城鎮就業(ye) 援助體(ti) 係。盡快將流動人口中“4050”人員納入城鎮困難人員就業(ye) 支持體(ti) 係中，流動人口的就業(ye) 意願更強、保留工資水平更低，通過技能培訓和就業(ye) 援助更容易激勵他們(men) 繼續活躍在勞動力市場中。五是完善城鎮化戰略引導流動人口跨區自由流動。麵向大城市的跨區轉移能夠帶來更充分的就業(ye) ，有利於(yu) 提高勞動參與(yu) 率和就業(ye) 率，在推進新型城鎮化戰略過程中，應該妥善處理好人口布局與(yu) 經濟效率之間的關(guan) 係，進一步消除勞動力流動的障礙，鼓勵農(nong) 村流動人口向更具有生產(chan) 率的區域和城市自由流動，通過效率提升釋放勞動供給潛力。

　　作者單位：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人口與(yu) 勞動經濟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