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農(nong) 墾革新【編者按】
　　從(cong) 2008年開始的海南農(nong) 墾改革，短短三年，既是kaiyun官方地址開放過去三十年的縮影，也在昭示著中國未來的改革路徑。從(cong) “部省共管”的計劃經濟體(ti) 製向市場經濟主導的現代企業(ye) 製度邁進，政企分開，社企分離，大開大合中又保持了平穩過渡，“機遇勝於(yu) 能力，節奏優(you) 於(yu) 速度，利益先於(yu) 分歧”的改革經驗引人思索--既要保證經濟穩定、社會(hui) 穩定、政治穩定，又要深化經濟體(ti) 製改革和政治體(ti) 製改革，改革之路決(jue) 不會(hui) 平坦，但不改革又絕對沒有出路。
　　走基層，改作風，轉文風，隻有深入到海南的大山深處，接觸到第一線收割橡膠的職工，才會(hui) 知道民生之艱難，人民之善良；也隻有真正了解了農(nong) 場幹部職工的所思所想，才能真正寫(xie) 出農(nong) 場幹部職工的心聲……　　

　　“不經曆風雨不知道彩虹的美麗(li) ，不經曆當初的退場風波，也不知道和諧的珍貴。”海南農(nong) 墾八一農(nong) 場黨(dang) 委書(shu) 記葉小平的這句話，令記者印象深刻。提起“八一農(nong) 場”，人們(men) 總會(hui) 將它與(yu) 2005到2007年的“退場風波”聯係起來，那場“退場風波”是海南農(nong) 墾多年經濟發展滯後、社會(hui) 矛盾積累的大爆發，也是2008年中央下決(jue) 心將海南農(nong) 墾下放海南省管的直接動因。

　　退場風波
　　海南農(nong) 墾一直是中國最大的天然橡膠種植基地。橡膠是事關(guan) 國計民生和國防戰略的重要物資，上世紀50年代初，中國政府決(jue) 定創建海南農(nong) 墾，海南農(nong) 墾人經過艱難創業(ye) ，打破了“北緯17度以北不能植膠”的國際神話，在荒山僻壤中開創了中國最大的天然橡膠基地。
　　海南農(nong) 墾現有土地總麵積78.59萬(wan) 公頃，占海南全省麵積的四分之一；總人口105萬(wan) 人，占海南全省人口的八分之一，農(nong) 墾企事業(ye) 單位遍布海南全省18個(ge) 市縣。最初，海南農(nong) 墾是中央直屬，後來是“部省共管”，即農(nong) 業(ye) 部管生產(chan) ，海南省管人事，直到“退場風波”後，才徹底下放到海南省。

　　所謂“退場”，起因是30年前的“並場”。在上世紀80年代以前，海南農(nong) 墾的橡膠林經常被周圍農(nong) 村生產(chan) 隊的農(nong) 民盜割，“場隊矛盾”愈演愈烈。1980年，為(wei) 解決(jue) “場隊土地糾紛”問題，國務院頒發了202號文件，批準將毗鄰的811個(ge) 自然村、14.4萬(wan) 人口就地並入海南農(nong) 墾所屬的38個(ge) 農(nong) 場，由此形成了所謂的並場隊和並場農(nong) 民（以下簡稱“並民”）。

　　30年前，農(nong) 場周邊農(nong) 民是願意並場的，因為(wei) 當時農(nong) 場比農(nong) 村富裕，在農(nong) 場能獲得生活保障。但隨著改革開放，海南的經濟發展越來越快，尤其是1988年建省之後，農(nong) 場周邊農(nong) 村的發展明顯超過了並場隊。海南農(nong) 墾因為(wei) 受到“部省共管”體(ti) 製的束縛，海南管不了，中央管不到，政企不分，社企不分，經濟發展停滯不前。

　　橡膠樹種植8到10年才能開始割膠，而一場大的台風就可使橡膠林一片狼藉，連續幾場台風，就可能被摧毀。體(ti) 製弊病和自然災害，使海南農(nong) 墾占海南省經濟中的比重不斷縮小，1988年海南建省時，尚占全省GDP的33%，而到了2005年，已經下降到7%。
　　在這一大背景下，並民們(men) 就業(ye) 不充分，並場隊的橡膠麵積（不含職工自營橡膠）隻占橡膠總麵積的19.2%，而人口卻占總人口的49.7%，多數並民難以就業(ye) 。而一些退休的並民，每月的退休工資隻有幾十元，多不過一兩(liang) 百元，醫保、養(yang) 老等各種國家退休職工可以享受到的社會(hui) 保險，他們(men) 都享受不到。

　　隨著改革開放，尤其是2002年後，國家惠農(nong) 政策相繼出台。現在農(nong) 民種地、子女上學都不用交錢，用的是低價(jia) 電，燒的是低價(jia) 油。與(yu) 此相反，並民還要或多或少地向農(nong) 場繳納費用，子女上學還要交學費，每度電也比農(nong) 村貴1元左右。還有，村村通工程、安居工程、水電沼氣等基礎設施在農(nong) 村已全麵鋪開，農(nong) 村合作醫療、最低生活保證、養(yang) 老保障等福利製度也相繼出台。而並民的生活卻沒有得到相應改善，沒有通路、通電，住著危舊茅草房，飲用地表水，全是低收入家庭。

　　退出農(nong) 場，重新當農(nong) 民，意味著可以得到原來並場前的農(nong) 村土地，還可以分到一定數量的橡膠園，實現“耕者有其田”，有業(ye) 可就、有錢可賺，農(nong) 民的福利待遇可以享受。當初並場的時候，協議裏也有將來如果想退出農(nong) 場可以自願退出的約定，所以對並民來說，他們(men) 想退場的要求並不算過分。

　　但對海南農(nong) 墾來說，當初並場是你們(men) 農(nong) 民自願的，並場後的20多年，農(nong) 場職工將一塊塊農(nong) 田改造成了橡膠林，投入了巨大的資金，付出了多年的勞動，怎麽(me) 現在你們(men) 想退出就退出？還想連橡膠樹帶土地都拿回去？當然不會(hui) 輕易同意。
　　2000年後，天然橡膠價(jia) 格持續上漲，從(cong) 每噸六七千元猛升至兩(liang) 三萬(wan) 元，並民們(men) 退場的意願更加強烈，矛盾終於(yu) 爆發了。

　　2005年3月，西培農(nong) 場的幾位並民在場長辦公室與(yu) 場長激烈衝(chong) 突，點燃了退場風波的導火索。到七八月，在西培、八一農(nong) 場都出現了有組織的集體(ti) 上訪現象，要求退場的並民成為(wei) 普遍現象，占並場隊的90%以上。12月，西培農(nong) 場的鴕馬隊首次公開私分橡膠園，衝(chong) 突再次升級，逐步惡化為(wei) 盜割、私賣、私分國有橡膠園的動輒上萬(wan) 人的大規模群體(ti) 性事件。

　　八一農(nong) 場的退場風波，到2006年夏進入高潮，由於(yu) 八一農(nong) 場是海南農(nong) 墾當時90多個(ge) 農(nong) 場中首屈一指的大場，包含的並場隊上百個(ge) ，衝(chong) 突也就在所有農(nong) 場中最為(wei) 激烈。上百個(ge) 並場隊每隊都選出代表，在代表中又產(chan) 生一批“總代表”，這些總代表可以組織上萬(wan) 人的集體(ti) 行動。
　　2006年6月6日，符嶽布、鍾早奎、董明軍(jun) 、王全文等“總代表”召集八一總場東(dong) 山分場的103、105、106、107、108隊部分並民開會(hui) ，決(jue) 定6月7日起各隊停止收割橡膠。到6月14日，他們(men) 再次開會(hui) ，認為(wei) 停割橡膠後當初想以此向農(nong) 場施壓的目的沒有達到，農(nong) 場和農(nong) 墾總局並沒有理會(hui) ，於(yu) 是決(jue) 定進一步施壓，分割這幾個(ge) 隊的橡膠。6月15日晨，五個(ge) 隊的部分並民在107隊集結，進行私割私分橡膠活動。上午11時，農(nong) 場組織公安民警、農(nong) 場幹部、護林保膠人員趕到現場製止，雙方爆發激烈衝(chong) 突，有人動用了刀、木棍、鐵棍等凶器。多名人員被打傷(shang) ，一輛越野警車和一輛救護車被砸，部分橡膠林不同程度地損壞，造成了幾百萬(wan) 元的經濟損失。一年後，符嶽布、鍾早奎、董明軍(jun) 、王全文均被追究刑事責任，判處了一年六個(ge) 月到三年六個(ge) 月不等的有期徒刑。

　　之後，群體(ti) 性事件愈演愈烈，八一農(nong) 場總部曾被上萬(wan) 名並民包圍，並民們(men) 與(yu) 前來護衛農(nong) 場的武警戰士發生衝(chong) 突，一位並民在衝(chong) 突中喪(sang) 生。衝(chong) 突激烈的那些天，農(nong) 場的職工群眾(zhong) “白天不敢耕作，夜晚不敢出門”，惶惶不可終日。農(nong) 墾總局非常重視八一農(nong) 場的這場風波，提出了“八一穩，農(nong) 墾穩，農(nong) 墾穩，海南穩”的口號。

　　改革嬗變
　　“退場風波”震動了海南，也震動了中央。海南省專(zhuan) 門下發文件，本著在自願的原則基礎上允許並場隊退場，風波逐漸平息下來。八一農(nong) 場上百個(ge) 並場隊退出農(nong) 場，並場隊帶進農(nong) 場的土地及橡膠林等附屬物全部退還。2010年，根據中央精神，每個(ge) 村民的平均承包土地必須達到4.14畝(mu) ，農(nong) 場因此又多退了兩(liang) 萬(wan) 多畝(mu) 土地，到2010年底，共劃出12萬(wan) 多畝(mu) 土地給退場隊，妥善解決(jue) 了“退場風波”，並民們(men) 的退場要求得到了滿足，重新成為(wei) 農(nong) 民。
　　“退場風波”使海南農(nong) 墾內(nei) 部隱藏的各種矛盾充分暴露，“部省共管”的體(ti) 製機製嚴(yan) 重落後，經濟蕭條使得民生欠賬日益沉重，原來計劃經濟遺留下來的“政企不分”“企業(ye) 辦社會(hui) ”等弊病，已經到了非改革不可的地步。

　　2007年3月兩(liang) 會(hui) 期間，溫家寶總理到海南代表團參加討論時，當場表態把海南農(nong) 墾下放給海南省全麵管理。7月，國務院正式成立了海南農(nong) 墾管理體(ti) 製改革工作小組。2008年4月，胡錦濤總書(shu) 記來到海南，指出：“要加快農(nong) 墾管理體(ti) 製改革，建立富有效率的農(nong) 墾管理體(ti) 製和運行機製，使海南農(nong) 墾成為(wei) 海南經濟增長的新亮點。”6月，國務院常務會(hui) 議正式決(jue) 定，由海南省全麵管理海南農(nong) 墾。

　　國務院要求，海南農(nong) 墾用五年過渡期，實現“政企分開，社企分離，建立現代企業(ye) 製度”。其實改革開放30年間，海南農(nong) 墾並非墨守成規一成不變，也在改革，隻是總在原地踏步或進一步退兩(liang) 步，始終沒有走出舊體(ti) 製。2005年組建了海南天然橡膠集團總公司（簡稱“海膠公司”），將國有橡膠林從(cong) 各農(nong) 場剝離出去，本來就是為(wei) 了要政企分開，但各分公司的經理都是由各農(nong) 場場長兼任，其實沒分開。到了2007年初，又曾出台文件讓分公司與(yu) 農(nong) 場“合署辦公”，改革又有回潮之勢。

　　2007年5月，海南省政府副秘書(shu) 長、政策研究室主任王一新調到海南農(nong) 墾總局任局長。他的到來，加快了海南農(nong) 墾建立現代企業(ye) 製度的步伐，到2008年春，農(nong) 場場長已經不再兼任各分公司經理，必須在場長和分公司經理兩(liang) 個(ge) 職位中選擇一個(ge) 。分公司與(yu) 農(nong) 場，資產(chan) 完全分離，財務分灶吃飯。

　　在八一農(nong) 場，與(yu) 海膠八一分公司財務分賬後，原農(nong) 場留下來的資金很少。2009年春節，八一農(nong) 場與(yu) 紅嶺、龍山農(nong) 場完成合並重組，當時賬麵資金不到70萬(wan) 元，而拖欠銀行貸款1287萬(wan) 元，還有下崗富餘(yu) 人員833名。過春節，給上萬(wan) 名退休、退職人員每人發100元春節補貼，對農(nong) 場來說就是一百萬(wan) ，把剩餘(yu) 的錢全拿出來都不夠，隻好籌借了250萬(wan) 元才度過“年關(guan) ”。
　　當時八一農(nong) 場還剩下的企業(ye) ，有八一糖廠、八一水泥廠和金嶺水泥廠。糖廠因原料連年緊缺，每年實際榨蔗不足兩(liang) 個(ge) 月，另外10個(ge) 月停產(chan) 。兩(liang) 個(ge) 水泥廠都是立窯生產(chan) 工藝，不符合國家節能減排標準，被省政府限令在2010年8月1日前必須關(guan) 停，1500名工廠職工麵臨(lin) 著失業(ye) ，天天吵著要工作，鬧著要上訪。

　　1600名職工和5萬(wan) 多居民要吃飯，農(nong) 場卻一沒有錢，二沒有像樣的企業(ye) ，三沒有了橡膠，怎麽(me) 辦？場領導從(cong) 來沒有麵臨(lin) 這麽(me) 大的壓力，甚至超過了“退場風波”時。農(nong) 場還有什麽(me) 呢？一是土地，二是資源，再就是要發揮幹部職工的積極性、創造性，通過企業(ye) 改製找出路。農(nong) 場的土地和資源，外麵的企業(ye) 家都垂涎欲滴，農(nong) 場其實是“捧著金飯碗，踩著金土地”在要飯。隻有轉變體(ti) 製機製，農(nong) 場才有出路。

　　利用2009年海南農(nong) 墾資源推介會(hui) 的有利時機，八一農(nong) 場與(yu) 浙江恒昌集團合作，改建、擴建了兩(liang) 個(ge) 立窯水泥廠，投資9億(yi) 元，分期建成了年產(chan) 400萬(wan) 噸的旋窯生產(chan) 線，每年可創產(chan) 值8億(yi) 元，900多名職工也得到了妥善安置。八一糖廠也被以4800萬(wan) 元轉讓給南華集團，400多名職工得到妥善安置，還按照所持股份比例，人均領到近8萬(wan) 元。2009年短短一年時間，解決(jue) 了三個(ge) 廠近1500名職工和上萬(wan) 人口的生計問題和企業(ye) 穩定問題，八一農(nong) 場重新煥發了生機。

　　失去了橡膠主業(ye) 後，八一農(nong) 場開始搞多種經營和產(chan) 業(ye) 結構調整，與(yu) 海南金路公司合作投資建設年產(chan) 1.2億(yi) 塊環保頁岩磚的磚廠，和年產(chan) 40萬(wan) 噸活性石灰的石灰廠，以及年產(chan) 20萬(wan) 噸的石粉廠。另外還籌組了“六大產(chan) 業(ye) 板塊公司”，這些公司的承包人，拒絕論資排輩，不分幹部職工，以招投標的方式，讓能者揭榜。其中曾因電網改造後下崗的電工肖文，當選為(wei) 後勤保障服務公司的經理。

　　2010年，八一農(nong) 場以“公司+職工”的股份形式，成立明湖投資有限公司，一天內(nei) 籌集了900多萬(wan) 元用於(yu) 項目建設，投資房地產(chan) 和旅遊業(ye) 。這是一個(ge) 福利性企業(ye) ，所有社區職工全部入股，沒有錢入股的困難職工，人人都配有股權，股金可以等到分紅的時候再折算；另外還將36萬(wan) 股的分紅每年直接撥入幫扶中心，讓弱勢群體(ti) 也能分享企業(ye) 發展的成果。
　　除了工業(ye) ，八一農(nong) 場的農(nong) 業(ye) 多種經營也得到了長足發展，香蕉種植戶拿到了補貼，又使用上了節水工程。在養(yang) 殖業(ye) 方麵，從(cong) 日本引進的和牛胚胎移植技術已經取得了實驗成功，即將開始大規模養(yang) 殖。日本和牛裏脊肉在歐洲的價(jia) 格是每200克100多美元，農(nong) 場的和牛即使賣不到這麽(me) 高的價(jia) 格，其經濟效益也是相當可觀的，並可以在整個(ge) 海南農(nong) 墾係統推廣。
　　三年多的實踐證明，將橡膠主業(ye) 從(cong) 農(nong) 場剝離出去，反而激發了農(nong) 場幹部職工的積極性創造性，用市場化的眼光去認識資源，用市場經濟的手段去運作資源，用寬廣的胸懷去接納外來投資，八一農(nong) 場很快得到了振興(xing) 。

　　公車改革和民生還賬
　　為(wei) 降低行政成本，八一農(nong) 場進行了公車拍賣轉讓、私車公用補貼的公務車管理改革。將原有的公車公開拍賣，原有的司機充實到其他崗位，128名幹部購買(mai) 新車後拿到了車改補貼，每年能節約近200萬(wan) 元的行政成本。

　　近三年，八一農(nong) 場還清了曆年拖欠的銀行不良貸款860萬(wan) 元，為(wei) 原紅嶺、龍山農(nong) 場還了曆年拖欠的職工醫藥費、社保費和工程款427萬(wan) 元，實現了既無內(nei) 債(zhai) 又無外債(zhai) 的目標。
　　在國家和農(nong) 墾總局的支持下，八一農(nong) 場建設改造了職工住房8437套，已經交付使用6363套，其中為(wei) 退場隊蓋保障性住房1000多套；修建場內(nei) 公路25.8公裏，為(wei) 退場隊建設道路36.518公裏；為(wei) 3657戶群眾(zhong) 解決(jue) 了吃水難問題；完成188公裏的電網改造，還了曆年積累的民生欠賬。

　　退場隊已經退場了，農(nong) 場為(wei) 什麽(me) 還要為(wei) 他們(men) 蓋房、修路、通自來水、改造電網呢？這是因為(wei) 退場隊中仍然居住生活著大量農(nong) 場的退休、退職人員和家屬，應該為(wei) 他們(men) 改善住房條件；退場隊和沒有退場的並場隊盤根錯節，通水、通路、通電不可能繞開他們(men) 。所以農(nong) 場提出的口號是，“留下來的是一家人，退了場的也是親(qin) 兄弟”，依然要為(wei) 退場隊解決(jue) 民生問題。

　　2011年7月1日，八一農(nong) 場建黨(dang) 90周年的慶祝晚會(hui) ，周圍7個(ge) 退場隊的眾(zhong) 多村民也來參加活動，還送來了感謝信和錦旗。鄉(xiang) 親(qin) 們(men) 與(yu) 農(nong) 場幹部職工握手言歡，大家的共同感覺是，“風波已經過去，痛苦已成記憶，棍棒已經丟(diu) 棄，握手已成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