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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給側改革與電動車產業的持續發展

發稿時間:2016-09-29 10:11:27   來源:電池中國網     作者:吳敬璉

圖為(wei) 中國電動汽車百人會(hui) 學術委員會(hui) 主席、著名經濟學家吳敬璉

2016年1月23日,由中國電動汽車百人會(hui) 主辦,清華大學、中國汽車工業(ye) 協會(hui) 、中國汽車技術研究中心、中國汽車工程學會(hui) 協辦的中國電動汽車百人會(hui) 論壇(2016)在北京釣魚台國賓館正式召開。中國電動汽車百人會(hui) 學術委員會(hui) 主席、著名經濟學家吳敬璉出席會(hui) 議。以下為(wei) 吳敬璉發言:

新能源汽車需要把產(chan) 業(ye) 發展跟整個(ge) 國民經濟發展聯係起來看,才能看得清楚。在這個(ge) 問題上,去年11月份,中央做出了非常重要的戰略性決(jue) 策。過去麵對的是短期問題,所謂周期性問題,現在我們(men) 認識到了,我們(men) 麵對的是一個(ge) 趨勢性問題,有人把它叫結構性問題,這是一個(ge) 長期性的問題。長期性的問題就不能像過去那樣,從(cong) 需求側(ce) 去找問題,在需求側(ce) 采取措施來應對看來是不行的。中央的決(jue) 定就是要轉向供給側(ce) 。我們(men) 的問題是出在供給側(ce) ,我們(men) 的對策也要在供給側(ce) 去找出有效的對策,這是非常重大的戰略性決(jue) 策。

對於(yu) 我們(men) 這樣一個(ge) 產(chan) 業(ye) ,正處於(yu) 高速發展的關(guan) 鍵時刻,亟需要提高增長質量的電動車產(chan) 業(ye) 來說,具有極為(wei) 重要的指導意義(yi) ,我今天想講一講我對於(yu) 這個(ge) 戰略決(jue) 策的理解和體(ti) 會(hui) 。

我們(men) 碰到了一個(ge) 長期性、趨勢性,有人把它叫結構性的挑戰,最近幾年中央的概括就是“三期疊加”。最突出的是第一個(ge) 期,叫增長速度的換檔期,進入了下行通道。第二個(ge) 期和第一個(ge) 期有聯係,第二個(ge) 期是結構調整的陣痛期。為(wei) 什麽(me) 下行?根據研究是存在結構性問題,結構需要調整,但是結構調整要付出成本,也有痛苦,所以是陣痛期。第三個(ge) 期叫過去刺激政策的消化期,過去對應辦法是用短期政策去對應,就是刺激,刺激的結果就是造成一些消極的後果,最突出、集中的表現就是負債(zhai) 率太高,需要消化,這三件事擱在一塊兒(er) 。核心的問題就是增長進入了下行的通道,增速下降。

其實這個(ge) 問題不是近幾年才發生的,增速下降應該是在21世紀的早期,有人說是2003年,有人說是2004年,有人說2005年,有人說2006年,突出的表現其實是全球金融危機以後它就爆發了。

應對挑戰,過去用的分析方法一直是從(cong) 需求側(ce) 去找問題,從(cong) 需求側(ce) 去找對策,通俗地說就是“三架馬車”,為(wei) 什麽(me) 增速下降了呢?是因為(wei) 需求不足,從(cong) 需求側(ce) 來說,按說理論上是“四因素”,投資、消費、出超,經濟學叫淨出口,還有一個(ge) 就是財政赤字。“三架馬車”分析法就是把前麵三項提出來,經濟下降的原因就是因為(wei) “三架馬車”的力氣不夠,拉不動了,它的對策呢?就是增加需求。“三架馬車”的需求像增加消費,像增加出口,都碰到很大的困難。有一條是政府比較有意做的,就是增加投資,擴需求、保增長主要的措施就是擴投資,用投資去拉動增長。

這在理論上源於(yu) 凱恩斯主義(yi) 的分析方法,但是凱恩斯主義(yi) 跟我們(men) 做得還有點不同,凱恩斯主義(yi) 是一個(ge) 短期對策,並不主張長期靠這個(ge) 辦法。但是我們(men) 把這個(ge) 短期的方法用到了長期上。用了若幹年,從(cong) 2009年四萬(wan) 億(yi) ,實際上是二十幾萬(wan) 億(yi) 、三十萬(wan) 億(yi) 的投資和每年十萬(wan) 億(yi) 的信貸投入。一直用到最近,隔一年就來一次刺激。但是長期使用以後就出現了兩(liang) 個(ge) 問題,一個(ge) 問題是投資回報遞減。經濟學有一個(ge) 規律,投資回報遞減,這個(ge) 規律已經充分地顯現出來後果,開始的時候投下去幾萬(wan) 億(yi) ,拉動增長非常明顯,越到後來越不行了。另外一個(ge) 問題就是負債(zhai) 積累,杠杆率超過了警戒線。這裏有兩(liang) 個(ge) 圖,一個(ge) 是增投資的收效越來越遞減,從(cong) 這個(ge) 圖可以看到,在2009年的時候很見效,後來還能保持一兩(liang) 個(ge) 季度,越到後來,投資下去了,但是增長率沒有提高,還是一步一下台階。負債(zhai) 率是指負債(zhai) 和資產(chan) 的比例,杠杆率是指負債(zhai) 和GDP的比例。2000年-2007年的時候,用得比較多的是杠杆率,杠杆率增長得不快,2007年以後,增長得非常快。

這是去年6月麥肯錫的數,麥肯錫在各個(ge) 單位的計算裏麵是中等,有的比他還要高,有的比他低。但是這個(ge) 數,總的杠杆率是290%,大大超過了警戒線。當然有的國家比我們(men) 還要高,比如說有的經濟學家說了,日本到400%了,也沒什麽(me) 事。但是我們(men) 有一個(ge) 特點,日本的負債(zhai) 主要是中央政府負債(zhai) ,主權負債(zhai) ,隻要政權存在,問題就不那麽(me) 大;我們(men) 的負債(zhai) ,一個(ge) 是地方政府負債(zhai) 比例很高,更高的是企業(ye) 負債(zhai) ,企業(ye) 的杠杆率在125%左右。世界公認的警戒線是歐盟要求的警戒線,企業(ye) 杠杆率在歐盟來說不能超過90%。我們(men) 企業(ye) 的負債(zhai) 率太高,企業(ye) 負債(zhai) 率太高以後,某些環節上就容易出現償(chang) 債(zhai) 困難,出現跑路現象。如果負債(zhai) 率太高了,個(ge) 別的、局部的償(chang) 債(zhai) 困難會(hui) 演化為(wei) 係統性危機,出現係統性的償(chang) 債(zhai) 問題,跑路的麵太大,對整個(ge) 國民經濟的衝(chong) 擊太大。從(cong) 這兩(liang) 個(ge) 後果來看,繼續用這個(ge) 辦法看來是不行了,要采取別的辦法。

從(cong) 經濟學理論上說,從(cong) 需求側(ce) 去研究這個(ge) 問題,在理論上是靠不住的。對於(yu) 一個(ge) 長期問題,或者說趨勢性問題,或者有人把它叫結構性問題,應該從(cong) 什麽(me) 側(ce) 麵去分析呢?要從(cong) 供給側(ce) 去分析。出現了增速的趨勢性下降,不是周期性下降,周期性下降過一段時間還會(hui) 回來,趨勢性下降一定是供給方麵出現了問題。

供給方麵主要是三個(ge) 因素,Y=A•Kβ•L1-β這個(ge) 公式,“Y”是GDP總量,供給方麵是三個(ge) 因素決(jue) 定的,一個(ge) 因素是“K”,“K”是資本,一個(ge) 因素是“L”,“L”是勞動,還有一個(ge) 因素是資本和勞動都不能解釋的因素,由它的提出者Solow命名,叫Solow殘值,或者叫Solow餘(yu) 量,那兩(liang) 個(ge) 因素解釋不了。這個(ge) 因素是什麽(me) ?Solow給它的定義(yi) 叫技術進步。在我們(men) 的實際生活中,在研究報告裏麵,不管是學者的研究報告還是投資銀行的研究報告,這個(ge) 數就是全要素生產(chan) 率,就是效率的指標TFP。

有些別的發展經濟學家定義(yi) 有所不同,比如說另外一家發展經濟學家Kuznets,說成科學基礎上的技術運用。另外一位諾貝爾獎金獲得者Schultz說這個(ge) 東(dong) 西是人力資本的貢獻,什麽(me) 是人力資本?就是人的知識和技能,其實他們(men) 說的都是一回事。共同點是依靠創新,效率提高。這種分析得出來的對策方麵的結論是,我們(men) 的問題出在效率太低,解決(jue) 辦法是要提高效率。

我們(men) 的情況是要實現增長的三個(ge) 因素,這三個(ge) 因素加在一塊兒(er) 叫潛在增長率。本世紀初期,也就是2003年、2004年、2005年,我們(men) 的潛在增長率下降。為(wei) 什麽(me) 下降呢?一個(ge) 是勞動,人口紅利沒有了;二是資本,再用投資拉動增長,走到了強弩之末;三是效率提高,改革開放以後的效率比改革開放以前的效率對於(yu) 增長的貢獻有明顯地提高。

效率的提高主要是來自兩(liang) 個(ge) 方麵。

一是改革。改革把城鄉(xiang) 市場打通,結構的改變會(hui) 使得生產(chan) 力提高。資源的配製結構發生了改變,土地資源從(cong) 農(nong) 村的低效利用變成了城市比較高效地利用;另外,農(nong) 村勞動力低效運用轉到城市裏麵比較高效的運用。這個(ge) 過程在發展經濟學裏麵叫庫茲(zi) 涅斯過程。庫茲(zi) 涅斯過程,據很多經濟學家研究,城市化的過程也是在本世紀的初期走到末期了,也就是說庫茲(zi) 涅斯過程造成的效率提高,到本世紀的初期開始衰竭。

二是開放。開放使得我們(men) 沒有很多創新的條件下,買(mai) 外國設備,引進外國技術,使得我們(men) 的效率有一個(ge) 很快的提高。到了本世紀初期,中國跟國外的技術水平差距大大縮小,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自己的創新,就很難提高效率了,不能簡單地去買(mai) 外國設備,引進外國的一般技術來提高自己的效率。所以,效率對於(yu) 增長的貢獻,在2004年到2006年,不同的學者有不同的估計,在這段時間很明顯地下降。這就是從(cong) 供給側(ce) 來看,為(wei) 什麽(me) 效率下降變成趨勢性的問題。對於(yu) 這個(ge) 問題的根源,對策就在要從(cong) 供給側(ce) 想辦法。供給側(ce) 想辦法,集中到一點,就是要提高效率。用另外一種說法,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所謂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就是這個(ge) 公式,經濟總量的增量是由三個(ge) 因素決(jue) 定的,一個(ge) 是資本增量,就是投資;一個(ge) 是勞動增量;一個(ge) 就是效率的增量,這是效率的提高。這就是我們(men) 以前說的轉變經濟增長方式,或者是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就是說的這麽(me) 一回事。

所以,從(cong) 供給側(ce) 采取對策,它的核心就是要提高供給的質量,也就是提高供給的效率,就是要從(cong) 過去著眼於(yu) 供給的數量擴展轉到提高供給的效率。我們(men) 這個(ge) 產(chan) 業(ye) 是同樣的問題,怎麽(me) 能夠提高的質量呢?就是要靠改革。其實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或者是轉變經濟增長方式,不是現在提出來的,是20年前提出來的,是1995年製定第九個(ge) 五年計劃時規定了要實現增長方式的轉變。10年以後,在製定“十一五”規劃的時候,發現過了兩(liang) 個(ge) 五年計劃,沒有什麽(me) 突破性的進展。當時的總結是,不能取得突破性的進展是因為(wei) 存在體(ti) 製性障礙。體(ti) 製性障礙的核心問題是什麽(me) ?當時的著作中可以看到,體(ti) 製性障礙就是十八屆三中全會(hui) 《決(jue) 定》講的政府在資源配置中起決(jue) 定性作用。不管是我們(men) 的產(chan) 業(ye) 發展中的資源配置,還是城市化的資源配置,都是政府在起決(jue) 定性的作用。所以,怎麽(me) 才能實現增長方式的轉變,怎麽(me) 才能提高供給側(ce) 的效率呢?就要靠改革,用改革去鏟除、消除體(ti) 製性的障礙,建立一個(ge) 好的體(ti) 製。

在我看來,所謂供給側(ce) 結構性改革其實有兩(liang) 個(ge) 組成部分,一個(ge) 部分是提高供給的質量,另外一個(ge) 部分是進行結構性改革。結構性改革這個(ge) 詞,我們(men) 很少用,西方人,特別是歐洲人喜歡用這個(ge) 詞,這個(ge) 詞的意思是什麽(me) ?我查了一下有關(guan) 的文獻,比如說IMF的文獻和英國的《經濟學人》雜誌的解釋。結構性改革用我們(men) 的語言說其實就是體(ti) 製改革,特別強調的是政府和社會(hui) 的關(guan) 係、政府和市場的關(guan) 係、政府和企業(ye) 的關(guan) 係的改革,我覺得我們(men) 可以這樣的理解。

所以發展模式轉型的關(guan) 鍵,就在於(yu) 建立一個(ge) 新的體(ti) 製和機製。能不能建立一個(ge) 好的、能夠激勵創新和創業(ye) 的體(ti) 製機製,來消除這個(ge) 體(ti) 製性障礙,實現供給側(ce) 質量的提高。這個(ge) 改革要按照十八屆三中全會(hui) 的決(jue) 定,改革要決(jue) 定兩(liang) 方麵的問題:第一,就是要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jue) 定性的作用;第二,就是要更好的發揮政府的作用。

第一條就是要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jue) 定性作用,而不是由政府在資源配置中起決(jue) 定性作用,這是十八屆三中全會(hui) 經濟改革中間一個(ge) 非常重要的論斷。

市場發揮什麽(me) 作用呢?主要的作用是兩(liang) 條。第一條,是有效的配置和再配置資源,實現所謂帕累托改進,就是說所有的人都能夠在這個(ge) 改進中得到好處,能夠提高效率。

供給側(ce) 的結構性改革,今年的重點任務有五大任務,其中去產(chan) 能、去庫存、補短板就是要進行資源的再配置工作,就是要發揮市場的作用,使得那些原來誤配置的資源,誤配置在長板,就是過剩產(chan) 能、過多的房地產(chan) 庫存上的資源,從(cong) 長板上流出來,流到短板上去,這樣整個(ge) 效率就提高了。從(cong) 那些低效率的,甚至是僵屍企業(ye) 流出來,流到效率比較高的企業(ye) 上去,這樣來實現我們(men) 資源再配置的任務。

現在有一種傾(qing) 向,因為(wei) 習(xi) 慣所以不太相信市場能夠起這樣的作用,覺得最快的辦法還是行政辦法,有褒有壓。實際上,曆史證明政府去調結構,政府用有褒有壓、有控有浮的辦法去調結構,效果往往是不好的,還是要發揮市場的配置和再配置資源的作用。市場還有另外一方麵的作用,就是建立起正向的、正確的激勵機製,實現獎優(you) 罰劣、優(you) 勝劣汰。現在有很大的問題,很多企業(ye) 家對未來缺乏信心,沒有積極性,包括官員,也有這樣“懶政”的問題。亂(luan) 作為(wei) 的減少了,不作為(wei) 的增加了,根本的問題就在激勵機製有問題,不能夠做到獎優(you) 罰劣,做不到優(you) 勝劣汰。所以要靠改革建立起一個(ge) 能夠激勵創新、創業(ye) 的體(ti) 製和機製來,實現這兩(liang) 方麵的任務。

另外一件改革要做的事,更好的發揮政府的作用,這是十八屆三中全會(hui) 講的。這裏需要注意的,中央提的不是更多的、更大的發揮政府的作用,而是更好的發揮政府的作用。什麽(me) 叫更好的發揮政府的作用呢?就是要比以前好,我們(men) 剛才說了,過去政府作用也很大,但是他的作用主要在於(yu) 直接的幹預微觀經濟和直接的去配置資源,決(jue) 定企業(ye) 的發展方向,決(jue) 定技術路線,決(jue) 定投資大小等。所以更好的發揮政府的作用,就是政府應該幹點事情。上一屆政府領導人經常說的,我們(men) 政府幹了許多不應該幹或者幹不好的事情,而應該幹的事情又沒有幹或者沒有幹好,要改變這種狀況。

像我們(men) 這個(ge) 產(chan) 業(ye) 的發展也可以看得很清楚,政府在過去之所以沒有能夠很好的發揮作用,往往是直接的用行政手段去調結構,去幹預微觀經濟活動。不應該這樣做,它應該做點什麽(me) 事呢?政府的職能是提供公共品。從(cong) 大的方麵來說,首先,在當前,就是要推動改革,建立起剛才所說的,能夠激勵創新和創業(ye) 的體(ti) 製和機製。第二件事,就是在結構優(you) 化的過程中,即在處理五大任務的過程中,會(hui) 爆發出一些社會(hui) 矛盾,比如說去產(chan) 能的過程中,就有些職工要下崗。政府要運用自己的社會(hui) 政策起托底的作用,使得結構的調整能夠比較順利的進行,保持社會(hui) 的穩定。是不是對於(yu) 像我們(men) 這個(ge) 產(chan) 業(ye) 的發展,政府就完全不插手呢?那也不是。包括電動汽車的發展中間,有一些領域是需要政府插手的,但是怎麽(me) 插手有一個(ge) 很大的講究,需要研究,政府怎麽(me) 才能夠有效的支持創新和創業(ye) 。

這裏最大的危險是,政府的一些輔助措施,抑製了競爭(zheng) ,結果他的負作用比正作用還要大,就需要研究。在去年1月我們(men) 的百人會(hui) 開會(hui) 的時候,我講過這個(ge) 事情,政府要有所不為(wei) 、有所為(wei) ,我想重複當時我說的。政府隻能是提供公共品,他應該做的是什麽(me) 事呢?

第一件事,要提供良好的法製環境和平等競爭(zheng) 的經營環境。

第二件事,要建立良好的教育係統和基礎性科學研究體(ti) 係。因為(wei) 教育係統的中間有一部分和基礎科研是有很大外部性的。不能夠把這個(ge) 任務加在企業(ye) 身上,要由政府來做。但是要劃分清楚,比如說通常把科研分成三個(ge) 部分,基礎研究、應用研究和開發研究。基礎研究應該主要是政府和社會(hui) 的責任,因為(wei) 它有外部性,應用研究可能是可以分擔,開發研究基本上是企業(ye) 的事情,它的激勵也來自市場,而不是來自政府。

第三件事,有一些是共用技術,有一些是具有需要比較大的投資和不確定性的革命性的技術,這些東(dong) 西特別是小企業(ye) 很難承擔。這時候政府應該要介入,介入的辦法,一個(ge) 是所謂PPP,也就是公共部門和私人部門的夥(huo) 伴關(guan) 係。另外一種情況,就是政府牽頭來組織產(chan) 業(ye) 聯盟開發。

第四件事,進入規模的生產(chan) ,這時候有兩(liang) 個(ge) 問題往往企業(ye) 很難做到。一個(ge) 是這種生產(chan) 或者研究具有外部性,有很大的外部效應。比如說新能源汽就有一個(ge) 外部效應,就是減排。減低環境的汙染,這個(ge) 利益企業(ye) 不可能直接拿到,這時候政府要出手。還有一種情況,一種新的產(chan) 品,還沒有達到最低經濟規模的時候,需要有社會(hui) 的幫助。這時候政府需要出手的,但是方法一定要講究。有一些原則要遵守。如果是需要補,有補貼的話,一定要補需方,不要補供方,因為(wei) 需方和供方之間,中間隔著一個(ge) 市場。在“十城千輛”的時候就是直接補供方,結果效果很不好,現在有改進,但是還是有變相補供方的情況,甚至出現了騙補的現象。還有一些辦法,也許更加能夠避免消極的方麵,比如說積分交易,它和碳市場交易是同樣一個(ge) 原理。這種辦法比較好,但是這裏麵也有一些執行中的很複雜的問題。怎麽(me) 來考核、怎麽(me) 來認定,這需要講究。

特別要注意,不要所謂競爭(zheng) 後補貼。已經進入競爭(zheng) 了,對有些企業(ye) 進行補貼,實際上是打擊了別的企業(ye) 。另外政府還應該做一件事情,就是對於(yu) 政策趨勢,政府不要去認定技術路線。哪種技術路線是好的,不管直接認定、間接認定,這個(ge) 風險都太大了,因為(wei) 政府沒有這個(ge) 本領,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有這個(ge) 本領,知道哪一種技術是能夠站得住的。怎麽(me) 辦呢?每一個(ge) 企業(ye) ,特別是小企業(ye) ,很難去做這樣的研究工作,去研究技術發展的趨勢。政府應該去組織,但是不要去指定技術路線。還有就是規劃,最好是因勢利導的來製定規劃,設立平台讓許許多多的單位都來提供規劃設想,這樣可能風險小一些。

總而言之,怎麽(me) 能夠建立一個(ge) 我們(men) 國家的創新體(ti) 係,是一篇大文章,需要學界、政府和企業(ye) 界共同努力,把國家創新體(ti) 係從(cong) 原來蘇聯式的模式裏麵解脫出來,建立一個(ge) 適合國情的、適合現代經濟發展規律的這麽(me) 一個(ge) 國家創新體(ti) 係。概括起來說,就是需要用改革來推動供給側(ce) 的質量提高,這樣來應對挑戰,才能夠保證今後,不管是國家也好,產(chan) 業(ye) 也好,能夠持續的、穩定的、有效率的發展。所以要完成今年的任務和今後長期的任務,成敗的關(guan) 鍵就在於(yu) 能不能夠實現全麵深化改革的各項目標,這是成敗的關(guan) 鍵。

1月11日,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在深改小組會(hui) 議上有講話,要求今年在改革上邁出一個(ge) 大的步子,他是說“今年要力爭(zheng) 把改革主體(ti) 框架搭建起來。要牢牢扭住全麵深化改革的各項目標,落實主體(ti) 責任,理清責任鏈條,擰緊責任螺絲(si) ,提高履責效能,打通關(guan) 節,疏通堵點,激活全盤,努力使各項改革都能落地生根。”還具體(ti) 的點了一些領域,這些領域今年一定要落實主體(ti) 責任,做出成績,也包括電動汽車這個(ge) 領域。第一個(ge) 是國有企業(ye) 改革,然後是財稅金融,第三項是科技創新,然後是土地製度、對外開放、文化教育、司法公正、環境保護等等。要求是非常嚴(yan) 格的,要把不同的改革責任主體(ti) 的主體(ti) 責任劃分清楚、落實到位,做到各司其職、各負其責,又相互協作配合。專(zhuan) 題小組既要統籌部署,也要抓落實,對一些關(guan) 鍵性的改革要牽頭組織製定方案,改革牽頭部門還要落實中央部署的具體(ti) 改革任務。部門主要領導要在改革統籌協調、方案質量、立意調整等等方麵負有直接責任,要全程過問。第一責任人既壓掛帥又要出征,親(qin) 力親(qin) 為(wei) ,對中央部署的重大改革舉(ju) 措要結合本地實際實化、細化,實時關(guan) 心、實時跟蹤、盯住不放、狠抓落實,要把改革督查工作放到重要位置,加大督查工作的力度。

總之,中央要對於(yu) 今年推進改革提出了非常嚴(yan) 格的要求,我想要能夠把這個(ge) 事情落實下去,我們(men) 各方麵都要配合把這件事情做好,不管是我們(men) 的國民經濟,還是我們(men) 這個(ge) 行業(ye) 產(chan) 業(ye) 都能夠實現持續穩定的發展。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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