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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看待地方債及其風險

發稿時間:2014-04-14 00:00:00   來源:學習(xi) 時報   作者:李旭章

      2013年年末,國家審計署公布我國五級政府債(zhai) 務審計結果,包括或有債(zhai) 務在內(nei) 的地方債(zhai) 是17.9萬(wan) 億(yi) 元,相當於(yu) GDP的1/3;如果把或有債(zhai) 務按以前經驗實際需要負擔的部分折算,地方債(zhai) 為(wei) 12萬(wan) 億(yi) 元。加上中央政府的債(zhai) 務,或有債(zhai) 務按麵值計入,中國政府債(zhai) 務占GDP的比例是56%;如果隻是按折算的部分算是41%。今年3月5日,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強調,“建立規範的地方政府舉(ju) 債(zhai) 融資機製,把地方政府性債(zhai) 務納入預算管理,推行政府綜合財務報告製度,防範和化解債(zhai) 務風險”。3月13日,李總理在答中外記者問時說:“審計結果已如實對外公布,表明債(zhai) 務風險是總體(ti) 可控的,政府的債(zhai) 務率在國際公認的警戒線以下,大多數債(zhai) 務還是投資性的。但我們(men) 不能忽視其中存在的風險,正在加強規範性措施,包括采取逐步納入預算管理,開正門、賭偏門,規範融資平台等措施。”一時間,我國地方債(zhai) 成為(wei) 國家層麵的“負擔”、國際社會(hui) 的“擔憂”。

  按照比較寬的口徑算,我國政府性債(zhai) 務超過了50%,無疑是一個(ge) 新高水平。對政府債(zhai) 務的理解,曆來存在不同觀點。古典學派主張“守夜人政府”,認為(wei) 舉(ju) 債(zhai) 將會(hui) 給整個(ge) 經濟帶來負麵效應。20世紀30年代大蕭條後,凱恩斯主義(yi) 主張擴大政府職能,增加支出減緩經濟周期波動,支持政府舉(ju) 債(zhai) 。地方債(zhai) 規模不斷積累,出現了70年代的滯脹,公共選擇學派提出政府追求預算最大化;發行債(zhai) 務償(chang) 還舊債(zhai) 成為(wei) 現實壓力下的最優(you) 選擇,但“要附加一些限製條件,確保隻對將帶來利益的項目采用公債(zhai) 籌資方法”。至於(yu) 債(zhai) 務水平,更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歐盟的占GDP的60%原則似乎得到了各國的肯定。即使按這一原則,我國目前在安全區間也是沒有問題的。況且,2010年後世界主要發達國家政府債(zhai) 務占GDP的比重已經超過了100%,其中日本約為(wei) 240%,也沒有伴隨著“狼來了”的債(zhai) 務危機。所以,“目前我國政府性債(zhai) 務風險總體(ti) 可控,但有的地方也存在一定的風險隱患”的判斷是成立的。

  從(cong) 全球範圍來看,地方債(zhai) 是一個(ge) 伴隨著工業(ye) 化和城市化出現的經濟現象,在發達國家的發展過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一點。曆史上地方政府債(zhai) 比公司債(zhai) 出現早好幾個(ge) 世紀,文藝複興(xing) 早期的意大利城市就從(cong) 主要的銀行借債(zhai) 。美國的城市借債(zhai) 則起源於(yu) 19世紀。第一張官方記載的市政債(zhai) 券,是紐約市1812年發行的一般責任債(zhai) 券。1840年代,許多城市有地方債(zhai) ;到1843年,美國城市有2500萬(wan) 美元的債(zhai) 務。伴隨著幾十年的快速城市化進程,美國市政債(zhai) 出現爆發式增長。現在,美國8萬(wan) 多個(ge) 地方政府,約5.5萬(wan) 個(ge) 發行市政債(zhai) 券。美國的地方債(zhai) 伴隨著美國的工業(ye) 化、現代化、城市化一路走來,在成就美國當今世界大國地位的過程中功不可沒。

  地方融資平台實質上也是一種公私合作平台。公私合作平台(PPP),又稱公私合作夥(huo) 伴,在西方被廣泛用於(yu) 地方政府的基礎設施建設。上世界七八十年代,西方各國由於(yu) 宏觀經濟混亂(luan) 而導致債(zhai) 務增加,政府為(wei) 了鼓勵私人部門投資基礎設施引入PPP。從(cong) 1990年到2009年,歐盟近1400個(ge) 項目是通過PPP實現的,價(jia) 值2600億(yi) 歐元。我國的地方融資平台,以政府出資和公共資源為(wei) 依托,采取市場化方式運作,承擔特定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融資與(yu) 建設任務。這是在特定背景下逼出來的“公私合作平台”,與(yu) 政府直接辦公司相比是一個(ge) 進步,為(wei) 地方政府在原有體(ti) 製下有所作為(wei) 提供了一種嚐試,在我國經濟社會(hui) 發展、加快基礎設施建設和改善民生等方麵發揮了重要作用。現在需要的是規範,揚長避短;尤其是在我國目前經濟下行風險加大,城市化進程加快的今天,否定地方融資平台和地方債(zhai) 是非理性的,也是危險的。

  在利用地方債(zhai) 和地方融資平台的同時,也要采取切實措施防範債(zhai) 務和金融風險。第一,必須控製融資平台的債(zhai) 務規模和資金成本。控製融資平台資金來源的增加,降低杠杆化率;控製融資平台支付的利息,比如與(yu) 基準利率掛鉤;用市場手段解決(jue) 道德風險問題。第二,建立一個(ge) 可持續的財政製度框架。必須建立一個(ge) 能監管所有融資平台的全國性體(ti) 係;評估地方政府資產(chan) ;編製中期,比如5年預算,包括未來的利息和資本償(chang) 還;在適當時候放開發行省級地方政府債(zhai) 券;調整央地關(guan) 係,適時開征財產(chan) 稅,為(wei) 地方政府奠定可持續收入來源。第三,整合資產(chan) 和籌集更多資金。能產(chan) 生收入的基礎設施可首選作為(wei) 債(zhai) 券化試點;鼓勵私人部門承擔基礎設施建設;一些地方政府可以出售一些非戰略性資產(chan) ;發行中期債(zhai) 券使債(zhai) 務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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